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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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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氏的死就如沧海中的一粟,极为不起眼,所有人都照常过着生活,竟是没有一人为她落一滴泪,反而看守她的两个老太监为此很是高兴。可悲至此,也是可怜。
  在景仁宫倒夜香的小太监偷了一小截刺槐枝捎给了张李子,张李子盯着那截刺槐枝看了好几夜,愣是没有理出半分思绪。他是个人精儿不假,可他并未读过书,让他思索这样的事情,委实太费脑子。
  八月十五那一日,他趁着内务府帮着熹妃准备夜宴的工夫,去见了一趟老宫女杜氏,多个脑子帮忙想想,总比他一个人盯着那截树枝发愣来得好。他将那截刺槐枝这段,只带了其中一截过去。
  宫里头的太监与宫女都不识字,所以那杜氏自然也不知道负荆请罪这个典故。但是他听了张李子的话后,只疑惑道:“那余二莫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被熹妃罚了吧?你看这上面有刺,背在身上肯定扎人。”
  张李子立马摇头:“不会不会,熹妃娘娘向来宽厚,我从没听说她如此惩罚过手下奴才。要罚,打板子多轻巧?即便不愿送去慎刑司,景仁宫里头随意寻两个太监打他板子也是容易得很,岂不是比背这个东西来得厉害?我觉着这刺槐定是有什么讲究,你说说熹妃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个什么药?”
  杜氏面相凶狠,白了他一眼后,哼道:“我怎知?这东西便先放在我这里,若是能查出什么线索,我自是会想法子告诉你。”
  张李子最讨厌看到她这副老脸摆凶相,眼见讨不得好还要被她鄙视,心里也不痛快起来:“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内务府还忙着呢,我回去了。”
  杜氏也未再说别的话,俩人再度不欢而散。
  白日里天气尚热,怡亲王夫妻二人待日头西落的时候才进宫。彼时胤禛还在养心殿里认真地批阅折子,他总有批不完的折子,干不完的朝事。
  宴席是摆在御花园的,怡亲王这般的男人通常情况下,本是不得出入后宫的,但是胤禛亲自提议在御花园里摆宴,自是无人有异议。
  妍华知道胤禛不会提前过去,所以一早便让小余儿携了两个太监在神武门处等候,接了怡亲王夫妇后,便可直接引到宴席处。她昨儿便让人去接圆明园请皇后了,皇后没兴致回来,只让笑笑回来凑凑热闹。
  “额娘,恩儿跳舞……”弘恩一直都很幸福,嘉惠与笑笑轮流照看他一整天了,他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要妍华抱,这话还未说完,就被嘉惠一个紧张给捂住了小嘴。
  “嘿嘿,额娘,还是让我抱弘恩吧,阿玛跟额娘快来了呢,额娘去招待他们吧。”嘉惠赶紧将弘恩抢到了自己怀里,不待妍华说话,便一溜烟地跑了。弘恩早就瘪了小嘴,小手越过嘉惠的肩头一直朝妍华舞动,嘴里嚷嚷着要额娘抱。
  嘉惠哪里管这些,将她抱到笑笑面前便丢给了笑笑:“差点儿让他坏了咱们的惊喜,好好看着他,真是不听话。”
  他们几个准备了歌舞,弘历与弘昼也参与了,为的是给他们皇阿玛和额娘一个惊喜。弘恩虽然年纪小,却也被安排了一小段,嘉惠觉着这场舞定会让她两个阿玛两个额娘都开心得合不拢嘴,也好让她在离京之前给大家伙儿留个欢快的印象。
  她这段时日没再提回怡亲王府的事情,所以妍华也没有傍着一直让她陪在身边,她才得以偷偷攒了很多工夫练舞。
  胤禛本说了这是一场他与十三的兄弟家宴,妍华想着既然弘昼也一起参与了这个夜宴,便将裕嫔也给叫上了。十三夫妇则只带了他们自个儿过来。等胤禛赶过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悄然而至。
  夜宴在一阵丝竹声中开始,十三闻见席间一片酒香,下意识地便想偷偷倒一杯喝上一小口,结果却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好几道怨怼的目光。
  最近的自然是筱七,她只是幽怨地望着他,看得他心头一阵发紧。十三讪讪地放下酒杯后,扫了一圈,才看到嘉惠、妍华、胤禛等一个个都缓缓地收起了那几道责备的视线。
  他讪讪地干笑了一声,余光留恋地远远扫了妍华一眼。他心里一阵苦笑,闹不明白时至今日他为何还是放不下对她的那份绮念。
  “皇阿玛,天上月圆,此间团圆,儿臣祝皇阿玛福如东海,祝十三叔寿比南山……”弘历携暖心起身,将在场的长辈一一敬了酒之后,才笑嘻嘻地落了座。
  弘昼见状,忙侧头看向了自己的嫡福晋乌札库氏。只见她正津津有味地抓着一只鸡腿儿在啃,活像几百年没吃过饭的模样。
  弘昼立马轻斥了一声:“你看你哪里有个嫡福晋的样子,你就不能学学四嫂吗?她温柔贤惠,十足的大家闺范。我看你从小就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压根不知礼义廉耻为何,哼!”
  乌札库氏也不生气,只赶紧放下里手里那个鸡腿儿,气定神闲地将手擦了个干净,而后才冲着弘昼甜甜地笑了一下:“你嫌弃我也没用,我已是你的嫡福晋,连洞房也入了许多次了,你如此轻视我做什么?”
  弘昼一听这话,再次觉着自己上了贼船,只别开头冷哼了一声:“我要向皇阿玛他们讲祝词了,你给五爷我规矩着点儿!夫唱妇随,你莫要忘了本分。”
  乌札库氏又是一笑,闻言软语道:“好,在外头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爷能不能什么都要跟着四爷学?看着忒没出息了点儿呢。”
  “你!”弘昼这下真气了,侧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乌札库氏好几眼,可是她却无害地笑着,仿佛压根不将他的这点儿怒气放在心上。
  他心里恼得很,他觉着她太野蛮,所以时常去格格们的屋里头宿夜,可是一旦冷落乌札库氏久了,她便会去格格们的屋里头把他抓回去。有两次他正在办事儿呢,硬是被她惊天动地的敲门声给吓软了。
  以前弘历未经人事的时候,他还调笑着跟弘历分享个中美妙滋味儿,自从娶了乌札库氏后,他便再没多余的心思去体会这颠鸾倒凤之事到底美妙不美妙了……
  “舅舅,今儿这个机会好。”陆德才不知何时寻到了张李子,走近他悄声说了句话。
  张李子吓了一跳,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后,忙退开了两步。他忙向四周望了望,觉着人群里似乎有人在看这边,他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那道目光又没了。
  “你个兔崽子,想吓死我?你不是被抓去慎刑司了吗?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张李子心里有些疑惑,再度朝人群里看了过去,这次没有奇怪的目光投过来了,他微微舒了一口气,示意陆德才跟着他往旁边挪了挪。
  “嘿,今儿一大早就出来了……我说我送饭的时候,那疯子掐我咬我还想拿石头砸我,所以我才对她动手的……不过是个疯子,谁会帮着她?舅舅你未免太胆小了。”陆德才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又忍不住问出了声儿,“舅舅,今儿夜里动不动手?”
  “你再敢动手我就将你手剁喽!净给我添乱!你当这种事情是闹着玩儿的还是怎得?你再不听话胡来,看我不将你发配到净房去洗恭桶!”张李子为他的轻浮头疼得紧,真是不长记性,刚被放出来就嚷嚷着要对皇上对手,简直如儿戏!看来,他在慎刑司当真是没捞到什么苦头吃,张李子突然后悔没让人好生抽他几鞭子。
  “张公公?”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循着他的身影找了过来,张李子赶紧闭上了嘴巴,“马上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陆德才疑惑地看了张李子一眼,张李子也没搭理他,只匆匆往宴席处走去。
  张李子赶过去后,忙让太监们都准备好各自待会儿要做的事情,提花篮的提花篮,举绿叶的举绿叶,放烟花的放烟花。
  这时,嘉惠翩翩然从坐席上起身,走至胤禛席前行了个礼:“皇阿玛,儿臣们准备了一支舞。”
  “哦?”众人甚是惊诧,妍华早先听到弘恩说跳舞,便猜到了几分,所以她反而是最为淡定的一个。只不过,等她看完这支舞后,便不会再这么淡定了。
  嘉惠说完那句话后,便匆匆下去换衣裳了。
  就在这时,一群宫女挥着水袖鱼贯而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妍华尤其好奇,她的弘恩还那么小,嘉惠教会他跳什么舞了?
  那群宫女跳了一会儿俗气的舞后,便团团围成了一圈。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旁边响起,妍华循声看去,只见弘历不知何时握了一只笛子在手中,正缓缓从席位上站起来往那群宫女旁边走去。
  “咚咚!”突然想起两声不合时宜的鼓声,裕嫔循声看去,只见她的弘昼正拿着鼓棒,悻悻地干笑了一下。原来,他一个紧张便给敲错了。
  大家的注意力被这两声鼓声给吸引过去后,那边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
  待妍华再向中间那群挥舞着水袖的宫女看去时,她们已经如同一朵正在绽放的花儿一般,前低后高地均匀向四周散开。待这朵花儿彻底绽放,中间花蕊处赫然出现一个龇牙咧嘴咯咯笑的小人儿。
  “呵呵,那不是弘恩吗?”胤禛被这支舞吸引,指着中间那个小人儿直笑。
  “下面,面……面……跳舞!”弘恩毕竟小,突然之间就忘了嘉惠教他说的那些话,“面”字含糊了半晌后,好在说出了重点两个字。
  
  ☆、第五百六十五章 惊喜
  
  一直提着花篮在两侧等候的太监,听到弘恩说完跳舞两个字后,便抓着花篮里的彩纸屑朝空中抛了起来。众人眼前立即下起了五彩缤纷的“雨”,美不胜收。
  弘恩兴奋得不得了,踢蹬着小腿便去接在他头顶上飘舞的彩纸屑,压根忘了他的两位皇姐将要跳舞的事情。
  弘历忙向弘昼使了使眼色,弘昼会意,赶紧清咳了几声,想提醒弘恩正事要紧。可弘恩毕竟年纪小,哪里懂他的意思,只兀自在那里蹦跶着。
  胤禛几人自然是一眼便明白了眼下的状况,几人忍不住发出了几声稀疏的笑声。
  嘉惠与笑笑看到这番动静后,实在等不及弘恩跳开场舞了,只得匆匆上了场。姐妹二人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素衣如雪,如两只灵动的蝴蝶,翩跹落入众人的视线内。
  笑笑是个活泼性子,此时却穿着娴静的素衣在围着弘恩转。嘉惠性子安静,却穿着火红的衣服在笑笑外面一层转着圈。被围在中间的弘恩兴奋地直跳,注意力早就被两位皇姐吸引住了,踢蹬着小短腿咯咯笑着左右环顾。
  “弘恩,快跳舞啊~”笑笑离他近,忙趁机跟他说话。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明明练习的时候挺好的,结果真正表演的时候,因为多了那些彩纸屑,弘恩便乱了套。
  “唔?就这样?只看她们转圈圈啊?”筱七无趣地撇了下嘴,凑近十三嘀咕了一声,只是这嘀咕声有点儿大,大到被嘉惠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面上有些发热,为眼前的尴尬红了脸。
  这时候,弘恩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了,忙从笑笑手里接过那两条长长的轻纱,手舞足蹈起来。轻纱很长,有他两个小身子那么长,他挥着舞着,不一会儿便将自己个儿给缠住了。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异常欢乐。
  “噗通”一声,他直直地往前摔去,直接撞在了笑笑的背上。笑笑一个不提防,直直跪在了地上。巧的是,她正好面向胤禛,既然如此,她便就着失误直接给胤禛磕个了头:“祝皇阿玛洪福齐天!”
  她说罢便爬了起来,这时候,弘恩的奶娘看了嘉惠的颜色,速速上前将弘恩抱了下去。弘恩还没尽兴,一直嚷嚷着还要跳舞,奶娘哪里管那么多,好生哄了一会儿后才终于将他安抚住。
  笑笑与嘉惠这才正式地跳起了舞,二人身姿柔软,一动成诗,一静成画,煞是精彩。
  两侧的太监撒完了彩纸屑便又撒起了干花瓣,空中顿时飘起了阵阵香气,如梦如幻。
  笑笑与嘉惠的舞姿与那些个会歌舞的宫女比起来,显然并不出众,可这份心思却是让几个人动容。所以歌舞一毕,胤禛便带头鼓起掌来,经久不息。
  结束的时候,远处放起了烟花,弘恩的奶娘已经将绕在他身上的轻纱都解开了。他一看到那么漂亮的烟花,又兴奋了,扭着小身子又跑上了台,从地上捧起一大把纸屑、花瓣便用力往天上扔,扔了他自个儿满头满身。
  众人笑得不停,妍华忙朝着弘恩招手:“快过来,额娘给你好吃的。看着新做桂花糕,真香~”
  小家伙一听到有好吃的,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对烟花也没了兴趣。
  筱七见状哈哈大笑:“熹妃将弘恩养得与你一个样啊,哈哈哈哈~”她说着便笑倒在十三的肩膀上,十三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脸,让她注意形象。
  笑笑本来退下去准备换衣服的,一听有新鲜好吃的桂花糕,忙让人端了一盘给她,一边走一边吃,不亦乐乎。
  “可不是,都跟她一样是个馋嘴儿。”胤禛抿着唇直笑,抬手捏了捏弘恩的小脸,举杯向十三遥遥碰了一杯。
  妍华娇嗔地轻瞪了他一眼,而后便低下头去夹桂花糕喂给弘恩吃。
  十三见了这一幕后,欣然一笑,将手里的那杯茶喝了个干净。
  他们乐呵呵的时候,有几个人却满腹愁云。
  裕嫔一直未曾参与他们的喜乐之中,只有方才看舞的时候花了点儿心思看,别个时候都在悄然注意着乌札库氏的举动。饶是乌札库氏已经是她的儿媳了,她还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乌札库氏,一没人注意她,她便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块桂花糕地吃个不停,就跟八辈子没吃过好东西的人儿似的,让裕嫔觉着丢脸得很。她免不得要拿乌札库氏与旁边的暖心做做比较,越比较便越嫌弃乌札库氏。
  看看,她这都吃了多少东西了?还在那儿吃个不停!这就算了,还拿弘昼面前的东西吃!裕嫔越看越生气,这会儿子终于忍不住了,让纤云过去跟乌札库氏提个醒儿。
  乌札库氏也颇委屈,她前两日因为着了点儿风而生了场小病,所以这两日的胃口不大好,一直没有好好吃东西。今天白天便没怎么吃。结果到了这里,不知是病突然好了,还是这气氛太热闹,她突然就觉得腹中饥饿,闻着面前的吃食越闻越香。
  她本就坐在角落里,只当没人注意她,况且她性子向来如此,她阿玛出身武人,没那么多酸腐书生的规矩,所以想吃了自然就放开了大吃。她起初还在注意着吃相,后来被弘昼鄙视了几眼后便索性不顾虑那么多了,她看过,皇上和熹妃她们压根不瞅她,她干嘛那么小心翼翼的。
  “主子让福晋注意着点儿礼数,宫里头没有哪个主子是直接拿手用膳的。”纤云低低提醒了一声。
  乌札库氏嘻嘻笑着,忙放下手里的吃食吞下嘴里的东西,而后擦着手道:“自然都用手了,我也没瞧见谁拿脚用膳的啊?嘻嘻~”
  眼见纤云的脸色微变,她赶紧又笑嘻嘻地说道:“麻烦姑姑了,请额娘放心,我会注意着的,再不会那般无礼了。”
  她记得一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从小到大就不闺秀,但是犯了错能笑着改正,总不会招人嫌了吧。
  “姐姐怎得不吃?好端端地总是盯着雅雅看作甚?”弘恩吃饱喝足后便跑去皇兄皇姐那里玩儿了,妍华得了空闲便与裕嫔说起话来。
  裕嫔露出些许尴尬的表情,她原以为妍华压根没有注意她在做什么呢:“她太不像话了,看看那吃相,哪里有一丁点儿嫡福晋的模样?没有哪里比得上暖心好,还是暖心这样的孩子可人疼。”
  妍华无奈地摇了下头:“这倒怪了,我还觉着雅雅好呢。雅雅进宫后,弘昼的后院不是消停了许多吗?姐姐快别操心这些事情了,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我不操心这个还能操心什么呢?”裕嫔轻叹了一声,忍不住又朝乌札库氏看了一眼,她这会儿子倒是安静下来了,端坐着身子浅浅笑着,若是能一直保持这个模样,倒也是看得过去……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景仁宫里,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柴房附近转悠,金三看着奇怪,便带了个人一起提着灯过去查看。走近了才发现有个小太监在柴房里扒拉着东西,也不知在找什么。
  那个小太监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跌坐在柴禾上将屁股都摔成了两瓣花。
  他爬起来之后,揉着屁股支支吾吾道:“我……我……看这柴禾放得乱,想理一理……嗯,理一理……”
  小太监心虚地别开了眼,更多的却是觉着丢人。他不明白张李子为何叫他来偷柴禾,还非要偷之前被小余儿背过的那一捆柴禾。他要是因为偷了一捆柴禾而被送去了慎刑司,那简直丢脸丢到祖坟上去了。
  金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臭味后,才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脑门:“你……你不就是倒夜香的那个……那个……”
  “我是齐……狗剩……”倒夜香的小太监支吾半晌,低低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娘说,叫狗剩的都好养活,他是好好儿地活到大了,结果却活到宫里头当了太监。
  “狗剩……”金三扯了扯嘴角,觉着这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太监委实憨蠢了些,连名字都这般憨厚,“大夜里的你在这柴房里理什么柴禾?好好倒你的夜香就是了,这些事情用不着你费心。”
  “你们……不抓我?”齐狗剩怯怯地看了他们一眼。
  “抓你做什么?你不是好心整理柴禾吗?既然是做好事,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娘娘向来赏罚分明,明儿个说不定还会赏你银钱呢。除非……嘿嘿,不会的,宫里头的人谁会偷柴禾。走吧走吧,你不知道宫里头大晚上的不能乱跑吗?你眼下出去说不定会被乱棍打死,今儿就跟我挤一挤吧,明儿再回去。”
  “不……不行,会查房的……再说我……”齐狗剩显然是受宠若惊,低下头动了动鼻子后,小声道,“我身上臭,会熏到你们的……”
  他听说,整个宫里头的太监,就属打理净房的太监最为下等了,整日里与那些秽物打交道,所以身上总有一股洗不净的臭味。主子们最为嫌弃他们,所以他们从来也不敢在主子们的视线里晃荡。
  “哎呀,啰嗦,走走走,谁会管你去哪儿了,明儿闻起来,我帮你说话就是。”金三笑嘻嘻将他引出了柴房,朝着自己歇息的配房走去。
  
  ☆、第五百六十六章 嫌隙
  
  “外头情况如何?”十三夫妻离开之前,胤禛与十三说了会儿话。
  十三微怔,待看到胤禛的视线落在妍华的背影上时,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止不住,越传越广。有九哥……塞思黑旧时的门客在京中活动,许是他们捣的鬼。”
  胤禛的眸子微微一翕,痛声道:“我不想让她承受这样莫名的压力,那钱贵,真当千刀万剐!”
  “他当初也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况且他也付出了代价,皇上也莫再怨责于他了。”十三叹了一声,心里也满是疼惜。可是他没有立场将妍华放在手心里疼,所以只得在暗自怜惜。感情这东西很是古怪,他越是想放下这段莫名其妙的念想,它越是会在他心头肆意徜徉。
  “你不懂,换做是你心爱之人受此污蔑,你也不会甘于忍心吞声的。”胤禛缓缓握紧了拳头,眉心里拧起一片焦灼。
  十三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僵滞了片刻,他干笑了一声,嘴巴嗫嚅了几下,终究没再说话。他如何能不懂呢?听到那些街头巷尾的议论,他也很揪心,可是他除却关心之外又做得了什么?
  “十三弟,我不想再等了。”过了良久,胤禛语调微凉地开了口,就像刚刚吹过的这一阵秋风。
  风吹过后,十三的手臂禁不住轻颤了下。他如今早已受不得寒凉,而这阵风吹得他身子微微犯起酸痛。
  胤禛察觉到他的异样,让人拿了件披风给他盖上:“许多事情,我已经交由鄂尔泰他们去做,你也不必再操心。纵使你放不下心,朕也不许你再劳累了。终究是我亏欠了你,若是再让你继续如此劳累下去,筱七也会怨我。”
  十三抬起头来,深深地瞧了他一眼。这个人早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饶是他在低声下气地同他说话,也掩饰不住他的帝王气息。他此时说亏欠又是为何?他知道,他的腿疾让胤禛心里生了很多歉疚,可这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十三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手背后,怅然吐了一口气:“四哥,我们兄弟之间,何来的亏欠?”
  “当年,我明明有机会救你……”胤禛为他的这声“四哥”失了一会儿神。
  “四哥,当年是我糊涂,也是三哥心胸狭窄刻意报复,怨谁也怨不得四哥。四哥做的这一切,我都懂……不过,这次的事情,四哥当真不想再等等?”当年的事情,他已经不愿再去回忆,想多了反而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怨怼。
  “纸包不住火,这宫里头也有暗流。倘若当真任由这些谣言传下去,只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此事我会让魏长安去做,寻不到事由便制造一些事由,我不信他们就只惦念着这些事情。”
  宫外的谣言就像春风吹又生的草,总也灭不绝,而且有越传越不像样的趋势。如今,妍华已经被那股谣言传成了前朝余孽的同党,也不知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地不让她过安生日子。
  十三见胤禛态度坚决,知道多说无益,便点了头。倘若当真让暗卫插手,只怕这京中不出现几宗命案是不会平静下来的,但掌大权者素来不得手软。
  翌日,皇后差人进宫接笑笑回圆明园。笑笑去景仁宫向妍华辞别的路上,听前来接她的太监碎嘴,说起京中的各色传闻,不禁有些恼火:“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事情你都和皇额娘说过了?你莫要总是听些古里古怪的事情,挑拨皇额娘和额娘!”
  那太监忙摇头:“奴才也是才听说这些……还未来得及禀报给皇后娘娘。”
  “你敢禀!你这是想在皇额娘面前诬赖我额娘!你个死奴才,好大的胆子!”笑笑不由分说便抬手呼了他一拳,那太监也只好赔笑,还将脸凑近了些送到她眼前任由她打。
  他听外头的人说,京中盛传熹妃是前朝余孽,还盛传熹妃作风有问题。他方才不过是与笑笑说了一丁点想看看笑笑如何驳斥他,结果笑笑并未驳斥反而是怒了,所以他识趣地闭了嘴没再继续说。这也是皇后让他说的,他没法子不是?皇后想看笑笑对熹妃的感情如何,所以让他试探试探。
  妍华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笑笑在打那个太监,心里一沉,忙出声阻止:“笑笑!”
  她觉得笑笑被皇后宠坏了,骄纵、无礼、刁蛮,她打心眼里想好好训诫笑笑一番。
  笑笑听到她的呵斥后,鼓着小脸住了手,临末还不忘狠狠地剜那太监两眼:“你再敢在别人面前说我额娘坏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笑笑本准备跟妍华和嘉惠辞别的,结果妍华却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训斥起她来:“……他们虽然是奴才,你却不得动不动就对他们又打又骂。他们若是做错了事情,自是有慎刑司惩处他们,你是公主,怎可动不动就对他们动粗呢?别人瞧了要说你刁蛮……”
  “他乱说话,孩儿不过是教训他几句。”笑笑不服气地嘟着嘴,很是委屈地看向妍华。
  “岂止是教训几句?额娘方才都瞧见你对他动手了。你是女子,脾气不可如此冲,以后嫁了人……”
  “那孩儿就不嫁!皇额娘说找不到配得上孩儿的,就一直养着孩儿!”笑笑心里有气,小胸脯一直上下起伏着。圆明园里睡敢教训她?就连皇后跟她说道理,也都软声软气的,所以她压根听不见妍华的训斥,更何况妍华还板着个脸?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妍华也动气了,这个孩子如今怎么这样?脾气如此拧,也不知是随了谁!
  “哪个公主一直不嫁人的?额娘说你两句都说不得了是吗?额娘不过是巴望你守点礼数,以后责骂下人的事情交由慎刑司去做,你怎可亲自……”
  “我就要!我就要亲自动手!我就打他!谁叫他惹我生气!”笑笑气得不行,看到接他的太监就在身后不远处,气得跑过去对他又是一顿打,还扇了他两个耳光。
  “你给我住手!”妍华一看到如此顽固,声音也不禁抬高了几分。
  “我不要额娘了!我要回去找皇额娘!”笑笑的眼泪在小脸上驰骋,吼了这么一声气话后便跑了出去。
  “娘娘,其实……”前来接笑笑的太监看到事情发展成这个模样,忙上前向妍华磕头,想要解释一下。
  可妍华此时哪里顾得上听他解释,忙指着笑笑的背影道:“还不快去跟上,莫要让她有何闪失!”
  “额娘~”嘉惠将方才的一切都瞧在了眼里,眼看妍华的脸色气得通红,她忙上前搀扶着她坐下,“笑笑还小,额娘对她何必如此严苛?”
  “她都十岁了,哪里还小!你看看她现在都变成什么模样了,如此刁蛮任性,以后若是嫁人……”妍华蓦地黯然下来,以后倘若笑笑也嫁远了,以她这样的性格定是不讨喜,到时候她吃了苦头谁人给她撑腰?天高皇帝远的,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笑笑这脾性,定不会让自己个吃亏的,额娘何必担心得那么早呢。”嘉惠捋着妍华的脊背,给她顺气,“额娘方才也未听听那个公公的话,许是当真他说错了什么话呢?”
  妍华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她不说假话,她说那公公说错了话,自是真的。可即便是那公公说错了话,也不该她动手去教训。你瞧瞧她,方才还动手扇人耳光,这像是一个公主的行为吗?我知道,我对她疏于管教,可……哎,是我愧对于她,也难怪她只跟你皇额娘亲,也不怨她,怨我。”
  之前为了向皇后示好,所以把笑笑给了她抚养,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训斥笑笑呢?如此下去,只怕那孩子会跟她越来越疏远吧。思及此,她不禁悲从中来,鼻子蓦地一酸,落下一大滴泪来。
  “额娘这是做什么?你这副模样,叫孩儿如何放得下心?”嘉惠昨夜看到十三精神矍铄,心里宽慰不少,本打算与妍华好好说点儿母女之间的体己话,可一大早便见她如此难受,一想到自己很快便要远嫁了,心里也没来由地紧了紧。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
  妍华一看嘉惠的神色,便恼恨自己在她面前说起悲伤的话,忙擦干眼泪,撑起笑脸拉住了她的手:“好了,怪额娘说错了话,你别瞎担心了。我瞧你近来总是发愣,心里是不是有人儿了?快与额娘说说,是不是在想你未来的夫婿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妍华深知小女儿家的心思,将话题引到此事上后,立马便看到嘉惠红了小脸不再去想笑笑的事情了。她娇嗔地背过身子,慌乱地四处转着眸子:“额娘~莫要乱猜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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