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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蛇蝎毒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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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亭外不远处,突然传来嬉闹声。
众人询眼看去,就见三四名女子,这嘻嘻哈哈的往这边走来。
唐小姐见崔傲芙蹙起了眉,便立刻对侍卫道,“还不去看看,是谁这么没规矩,不知道今个儿三皇妃在此宴客吗?”
侍卫立刻前去拦阻。
正走过来的司月雅无端被阻,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对着那侍卫冷声道,“看清楚本小姐是谁,本小姐的路,也是尔等可以随便阻拦的吗?”
司月雅性格温润,并不爱发小姐脾气,但是那只是对着熟悉的人,对着外人,她那天生高贵的气度,是不允许她对人低头的。
孙珍儿是知道她的性子,忙拉拉她的衣角,对着那侍卫道,“代王府小郡主在此,还不退下。”
侍卫顿时一惊,看看司月雅,又看看孙珍儿,忙道,“那个……属下眼拙,未认出郡主芳颜,只是现下,湖中亭已经有人了,郡主再过去,难免拥挤,不如属下给郡主找另外的地方,保准也能看到这镜湖美景,半点不比湖中亭的景致差。”
司月雅拧起柳眉,不高兴得道,“谁要去什么其他地方,这儿本小姐前几日就定下了,也跟这看湖的侍卫打过招呼了,今日不过是换套衣服,晚了些,怎么就让别人给捷足先登了?本小姐不管,你去将亭子里的人赶走,本小姐今日可是要在里头办大事的。”
侍卫满脸为难,“这……这……”前后都是贵人,他可是一个都惹不起的啊。
而就在此刻,司月雅身后,被几位丫鬟遮挡住的白衣女子突然出声,清浅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柔顺,如溪流滑过,冉冉清然,“月雅,莫要胡闹,既然是我们来晚了,那便换个地方就是了。”
“那怎么成?”司月雅娇蛮的一跺脚,转头瞪着那白衣女子,不甘的道,“今个儿是约好了要给你践行的,这地方我可是选了好久,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去?”
此时,几个丫鬟纷纷让开,侍卫一抬眸,便不其然的撞见一张倾城无双的绝美脸庞,清扬的水眸仿若水洗过般洁净,光洁的脸庞,精致的五官,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皆透着一股摄人魂魄的绚烂。
这女子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身量不高,却气质出尘,仿佛只要站在那里,便将这满湖的美景皆比了下去,一瞬间,那侍卫已经看呆了。
孙珍儿看在眼里,心道又是个被外皮蒙蔽了心眼的傻小子,便走过一步,拦在白衣女子身前,挡住了那侍卫的视线,冷声道,“再看,挖了你的眼睛,清良郡主也是你可随便看的?”
清良郡主?
清,清良郡主?
侍卫猛然一愣,然后连忙垂下头去,心惊胆颤的道,“属,属下该死,不该茅房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我只想对你好
季莨萋无言勾唇,嗔了孙珍儿一句,“调皮。”
孙珍儿吐了吐舌头,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笑着道,“本来便是,清良郡主人比花娇,自然不是谁都能看了去的,看了,可是要收银子的。”
“你倒是十足的奸商,不行商倒是屈才了。”季莨萋笑着摇摇头,对那侍卫道,“无须害怕,孙小姐逗你的,前面带路的吧,你说都不输湖心亭的地方,是哪儿。”
侍卫立马连连躬身,要带几人去另一处小阁楼。
可司月雅却不肯福气,“莨萋,湖心亭是我特意挑选的,你不能不去。”
“可是那里已经有人了,你就莫要任性了。”对于司月雅,季莨萋尽量心平气和,这小妮子年纪不大,脾气倒是倔得很,连她父兄也常常拿她没辙。
司月雅此刻是真的不甘心,她远远地瞪了那亭子一眼,因为隔得太远,她没看清亭子里的人,但是心里却捉摸着,用自己的名头将那些人赶走的几率有多高。
毕竟今日的确是个重要的日子,十天前,穹国的迎亲队伍便来了,按照国师的推断,过了近日,只等下个月初一,季莨萋就要远嫁穹国了。
此去穹国路途遥远,光是路上便要耽误将近半个月,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这般狠心,竟就生生的要将她嫁过去,皇上平日不是最喜欢莨萋的吗?为何关键时刻,却要她去牺牲?
司月雅朋友不多,季莨萋算是一个,她是真的不舍的她,因此,对她的践行也看得尤为重要,却不想,事到临头,半路竟然杀出一众程咬金来。
她自然是不会福气的。
“月雅,听话。”知道这妮子又犯倔了,季莨萋握住她的手,轻柔的安抚道。
司月雅泄气的看她一眼,最后不甘不愿的妥协,“算了,反正你是主角,你不追究就算了。”说完,小脸已经垮下来的。
亭子里的唐小姐看到她们转身了,笑着说,“那侍卫必然是说了亭子里的是三皇妃娘娘,所以那几个才知难而退了。”
她这话巴结意味十分浓烈,有几个看不过眼,觉得她太狗腿了,纷纷投以冷笑,但嘴上,却是不敢多言的。
但此时,崔傲芙却拧起柳眉,对守着亭子外的另一个侍卫道,“去请她们过来,就说若是不嫌弃,便一同共用这亭子。”
侍卫一愣,以唐小姐为首的其他名媛贵女也是齐齐愣住。
三皇妃,这又是要干什么?
司月雅本就不舍得离开亭子,一听那边邀约,立刻满口答应,拉着季莨萋兴奋地跑过去。
可走近了,才发现是崔傲芙等人,司月雅顿时气恼了,冷哼着说,“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啊。”
崔傲芙性子高傲,人又骄矜,司月雅一向不太喜欢她,尤其是司月雅跟季莨萋走得进了,经常听到崔傲芙挤兑季莨萋,就更对她这人不喜了。
孙珍儿倒是识大体,拉拉司月雅的袖子,对崔傲芙行了个礼,“见过三皇妃。”
崔傲芙“嗯”了一声,眼睛却看向后面的季莨萋,淡声道,“坐吧。”
季莨萋对她笑笑,就见一个粉衣桃腮的女子立刻起身,为她让出位置。
季莨萋淡然的坐下,又看了还满脸不高兴的司月雅一眼,司月雅一哼,也跟着坐下来。
崔傲芙吩咐下人沏茶,等到茶上好了,她才说,“听说日子定在下月初一?”
季莨萋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便笑着道,“计划是这样。”
计划?
这两个字,有些耐人寻味了。
崔傲芙沉吟一下,又说,“宝儿的周岁宴是在初八,不能多等几天?”
“只怕不行。”季莨萋说,“日子是皇上命国师亲自定下的,也不是我可以更改的。”
崔傲芙有些不悦,“只是几天而已。”
“此时要问过皇上。”
崔傲芙怒了,将茶杯重重搁下,冷声道,“你就是这样,有什么事也不说,总是事到临头才告知一声,我听说你喜欢听千雨堂的戏,这样吧,你若留下,我便改变初衷,替你招那戏班子来,在宝儿周岁宴上,让你最后再听听。”
司月雅在旁边不耐烦了,“三皇妃,莨萋说了,日子是皇上定的,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有本事找皇上说理去,在这儿为难什么人。”
“你……”崔傲芙咬牙瞪了司月雅一眼,随即又看向季莨萋,气愤道,“算了,不来就不来,像是谁求着你似的。”说完,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唐小姐等人立刻跟上,眼中却满是惊骇。
怎么回事?三皇妃不是与清良郡主的关系不好吗?怎么听起来,两人像是交情颇深似的?
而且好像,三皇妃还因为清良郡主不能参加小世子的周岁宴,而闹别扭呢。
闹别扭?
对一个女子?
还是高傲如凤的三皇妃。
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吧。
但容不得她们多想,眼见崔傲芙气冲冲的走了老远,几人急忙收敛心神,快速跟了上去。
“太好了,碍眼的人终于走了。”司月雅高兴的笑了起来,对着旁边的服侍丫鬟道,“按照本小姐之前订好的菜单,上菜吧。”
那丫鬟应了一声,立刻退下。
这几天崔傲芙的确在闹别扭,原因就是因为季莨萋在三天前才通知她,她要嫁人了,远嫁,去穹国,往后,只怕都不会回来了。
在京都中,崔傲芙因为性子原因,向来没什么朋友,唯独的就是个与她不打不相识的季莨萋。
再加上她能与司苍序成亲,季莨萋功不可没,她自然就更不愿意她离开。
因此便与她吵起来,这一吵,便有点不死不休的意思了。
司月雅和孙珍儿也是知道季莨萋跟崔傲芙的关系虽然不友好,却很亲昵的,但是孙珍儿还好,司月雅却是个爱争宠的。
因此,看着季莨萋与崔傲芙吵架,她是最开心的,谁让她从一开始就看崔傲芙不顺眼,最重要的是,崔傲芙那人说话嘴巴太毒了,就算有时候知道她不是恶意,可听在耳朵里,也是难受极了。
菜陆续上来,三个女子一边赏景,一边用膳,也是惬意得很。
因为今日是践行,那就免不了要喝点酒,几杯下来,不胜酒力的孙珍儿最先倒下,随即便是司月雅,到最后,最清醒的只有季莨萋一人。
看着倒在桌子上的两名女子,她嘴角勾起一丝宠溺的浅笑,对身边的丫鬟灵竹挥挥手,灵竹从怀里掏出两个香囊。
“给她们系上吧。”
灵竹手脚麻利的将香囊给两人分别系在酒醉的两人腰间,又找了她们的丫鬟过来,将两人抚上马车,送回府里的。
这会儿还早,最后只剩季莨萋一人独坐亭内。
又过了好一会儿,身后响起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只是口气了然的问道,“不生气了?”
后面随即便传来一声倨傲的冷哼,“你是你的谁,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
季莨萋转过头,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一枚香囊,香囊上绣着芙蓉花,绚烂娇艳,活灵活现,里头还沁出醉人的芳香。
崔傲芙只是稍稍靠近些,便闻到了里面的迷人香气,她好奇地问,“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芙蓉香囊而已。”季莨萋将香囊递给她,笑着说,“就当留个纪念。”
崔傲芙本要接过的手顿时顿住,一脸不满的道,“就一个小小的香囊就想打发我?季莨萋,我崔傲芙可没这么廉价。”
“那你要不要?”
崔傲芙哼了一声,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不看她。
季莨萋挑挑眉,点头道,“既然你不要,那就扔了吧。”说着,就起势要往湖中仍。
下一秒,一只玉手袭来,接着,她手里的香囊就不见了。
季莨萋笑看着对面捏着香囊,一脸探究的清美少妇,也不揶揄,只淡笑着道,“这里头放了不少药材,你贴身佩戴,虽不能助你百毒不侵,但是外界的毒物,却是可以避免的,比如若有人对你用迷香,你嗅一嗅香囊,便能恢复神智。”
“这么神奇?”崔傲芙一脸惊讶。
季莨萋又说,“不过这香囊也是有时限的,香气散尽,便没用了,但里头我放了个方子,若是没味儿了,便命人找齐原料,按照方子上的方法制成新的香囊便是,功效和作用是一样的。”
崔傲芙看看她,又看看香囊,最后嗯了一声,将香囊收进怀里,难得的道,“和亲凶险,路途遥远,你要万万小心。”
季莨萋笑着,“没你想的这么严重,那穹国太子我是见过的,无妨。”
“谁跟你说这个了。”崔傲芙提高了音量,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看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听三皇子说,那穹国新任太子是个奇人,奇怪的奇,那太子经历不俗也就罢了,短短两年,竟能打下两座国都,不止将他亲弟囚禁王府,还掌控朝野内外,莨萋,这是一个有魄力,并且有野心的男人,虽说男儿有志为好事,可是若志气太大,便是祸事,他的能力越大,等到战乱后需要平衡的势力也就越多,势力一多,嫔妃便不能幸免的也会多起来,你的性子我很清楚,你能容忍你未来的夫君,后宫三千吗?”
季莨萋抿了口茶,不吭声。
看她如此,崔傲芙更担心了,“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为何要让你去和亲,他平日不是很喜欢你吗?便是将你许给太子,也比千里迢迢去人生地不熟的穹国受苦来的好啊,还有一事,我也是偶然听三皇子的一位幕僚说起的,据说这穹国的朝野也是乱的很,有位司马丞相,可是不容小觑的头号人物,那司马丞相一直是支持穹国二皇子的,如今太子复位,不日就要登基了,那司马丞相必然坐不住,而这个时候,你远嫁过去,莨萋,我怕你还未到穹国境地,便出事了。”
和亲之路
崔傲芙的担不是没有意义的,如今百里昭还未在穹国站稳脚跟,却已经要与蜀国缔结秦晋之好了,两国君上达成协议,那百里昭便多了一个助力,二皇子一派必然是想方设法的要干扰。
而干扰的方法,最经典的,当然就是让和亲不成。
如何不成?新娘死了就不成了。
所以此去和亲的路上,季莨萋可谓危机重重。
崔傲芙脸上染上忧色,握住她的手,真挚的道,“三皇子昨日求皇上派他去送亲,有他在我还放心一些,可皇上驳了他的觐意,用了太子,太子对你的心思我是知道,可是眼看你嫁给别人,他心里只怕也不平,我怕他若是因爱生恨,对你更是不利。”
季莨萋知道崔傲芙是真的关心她,里面的一言一语都是站在她的角度上,纵观全局说出的。
她心中感激,但事情已定,她就算明知凶险,也是必须前去的。
若说两年前她还有逃婚的想法,经过这两年她算是明白了,皇上是彻底盯上她了,若是她不在乎季府的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老夫人待她恩重如山,她又视季桃怜为亲妹,就算不顾及别人,她也是要顾忌老夫人和季桃怜的,因此,和亲之行,她是势在必行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她喝了口茶,脸上并没多少担心,“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是寻常人能够伤都了的。”
“我知道你有本事,你那个丫鬟也是武功高强,可双拳难第四手,我是怕有什么意外……”
“放心好了,我自有万全之策。”
崔傲芙不确定的蹙蹙眉,再三确定,“当真?”
季莨萋微笑,“自然。”她有哪些势力虽然不能与崔傲芙详说,但至少不能让她跟着担心。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眼见天晚了,崔傲芙才起身来,凝声道,“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传信到三皇府,不管是我,还是三皇子,都会全力以赴,倒是你们季府,乱成一团,只怕你一走,其他的人又要故态复萌了,乱七八糟,不看也罢。”
“嗯,知道了。”她淡淡的笑道。
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该警惕的也都警惕了,崔傲芙这才叹了口气,由丫鬟搀扶着离开。
季莨萋坐在亭内,看着平静的湖面,从旁边的盆栽里捡起一块小石头,投进去,湖中立刻荡起一圈圈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她看着那湖中波荡,嘴角清浅的勾起。
再浑的水,也终究会安静,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当然,若是能阻止投石的人,是最好不过的。
***
五月初十,和亲之日。
长空如碧,万里无云。
京都城内,街道上人满为患,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十里长街,红毯铺天,宫廷的仪仗队从街头排到街尾,大批的骋礼晃花了街道两边百姓眼睛都花了,高座在马上的太子司苍敛如兰如竹,黑如点漆的深眸中,射出幽不可测的暗芒,他唇角微勾,仅仅一个眼神,便让女子怦然心动。
有人识出了太子的身份,惊讶的问,“这是太子娶亲吗?好大的阵仗。”
旁边的人笑道,“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什么太子娶亲,这是和亲队伍。”
“和亲?”
“咱们的清良郡主,奉皇上之命,远嫁穹国,与穹国新任太子缔结鸳盟,壮我蜀国声势。”
“啊,就是那位……那位清良郡主?”
清良之命,百姓中早已耳口相传。
“可不就是,看到后面的八抬大轿了没,郡主就在里面,这次和亲,送太子亲自相送,可见皇上对此的重视程度。”
那人一脸恍悟,又大叹可惜,“这清良郡主乃是我毕生所见女子中最为佩服的,比诸多男儿更能干不说,所出的计谋,那条不是利国利民,便是皇上也赐她英勇贤名,这样好的女子,却要嫁到其他国家去,这……简直是肥水流入外人田。”
“哎,可不是吗?可如今六国战事吃紧,皇上只怕也是想用郡主换穹国一只助兵,想来,也是利国利民的。”
“国家之战,要用女子维系,想我堂堂男儿,怎能不辱。”
一时间,两人的话题有些唏嘘,周围听到的人也都停止了攒动,眼神莫名的看着那花轿之中。
想来皇家女子的命运,也是如此忐忑的,便是这义女,要完成的使命,也是忍辱负重。
足长的车马出了在街道绕了两圈,所有仪仗结束了,才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后,花轿换变成鸾车,季莨萋坐在里面,几名丫鬟,除了嫁人的秋染,皆是跟随。
灵竹年纪最小,忍不住撩开帘子看向后面的路,心中哀愁,“这一去,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怎么,你想回来?”高畅问。
灵竹嘟嘴,“这里可是咱们的家。”
高畅嗤笑,小巧说,“灵竹,有小姐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家,以前你我在汝城,那汝城可是我们的家?到了京都,不过是住的日子久了些罢了,走也就走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灵竹还是叹了口气,垂下头去黯然神伤。
小巧也不再多说,默默的换了盏热茶,递到季莨萋手边。
季莨萋接过,喝了口,靠在旁边的软垫上,拿了本书,惬意的看着。
高畅看小姐似乎一点也不紧张,有些话想说,但到了口边,终究又咽了回去。
虽说小姐嫁入穹国,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因为可以回到故国,可是从准备和亲的事宜到现在真的走在和亲的路上,小姐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待嫁女子该有的羞怯与期待。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小姐心里定然是不想嫁的。
高畅深知小姐的性子,小姐不喜欢的事没人逼得了她,那太子殿下往后……
叹了口气,心里为太子殿下不服,殿下如此喜欢小姐,可奈何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此去穹国的路程足有两月,不是从沙漠跃行,而是通过另一方,行的山路了水路,路途遥远,并且因为送亲侍卫太多,造成路上耽误的时间也会更多,只怕保守估计,也要近三个月才能抵达穹国边关。
穹国立于七国最外,一条沙漠拦截了其他诸国的虎视眈眈,也成为他们最有利的国防屏障。
而离穹国最近的就是蜀国,却不知,蜀国出边关递到穹国边关,便要足足一月之久,这样的路程,而且前往的路途还遥远坎坷,因此蜀国虽然觊觎穹国良久,却从不敢对穹国发难,一来因为路途遥远,去的路上要爬山渡河,士兵在路上便耗尽心神,还如何杀敌掠城?二来则是因为穹国就算拥有天然国防,但边关防卫却是七国中最强的,穹国是个注重兵马操练的国家,虽然他们鲜少有战乱。
不过现在,穹国的战乱发生了,起因是两年前,穹国那位失踪的太子突然回归,不到半年,带领士兵,夺下了七国中兵力最弱小的褚国,而褚国当时正在于汇国发生战乱,那位穹国太子一声不响的干脆把汇国也拿下了。
但因为连夺两国,自身伤亡也不轻,因此这一年多,穹国休憨,未再生乱,可两年前,但这也不过是老虎打盹儿的时候罢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穹国太子突然发了什么疯,不是一直好好地龟缩在他沙漠之外吗?怎么突然就出来露面了?还一露面就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季莨萋知道,大概也是这个原因,皇上才这么迫不及待的让她嫁过去。
谁也不知道穹国什么时候会再次重整旗鼓,而且最重要的是,四国之间也似乎在等这个机会,只要穹国再次出兵,不管是攻打哪个国家,其他三国必然也会浑水摸鱼,趁机作乱,到时候,天下就真的乱了。
现如今的天下,穹国可是占据了最关键的位置。
这七国间的平衡维持了几百年,也是时候变动变动了。
只是对百姓来说,战争却是最可怕的。
而蜀国皇帝,季莨萋知道,他没有攻略之心,只想以最好的方法,稳定子就得国土,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季莨萋愿意远嫁的最大原因。
为了国家,蜀国皇帝在这个时候与穹国结亲的,无疑是与其他三国作对,因此自从结亲的消息传出,蜀国的边关就没消停过。
车上的日子很平静,每日都是赶路赶路,季莨萋倒是坐得住,灵竹这个丫头片子却是越来越难受。
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月半了,其中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驿馆住宿,但是小部分时间却是在山野扎营露宿的,这些丫头们自从跟了季莨萋,何时受过这样的罪,不适应也很正常。
再加上正值夏天,露营的时候蚊子多不说,天热,清洁也成了大问题。
送亲士兵们都是男人,倒是不在乎,几个女儿家却是不舒服极了,到了有驿馆的地方,第一时间便是洗澡,但就算如此,也是路途艰难。
有些山路马车不能过,还得步行。
遇到暴雨的时候,有时候连露宿都不行,只能在破庙占居。
地方破旧不说,还有股子臭味。
这不,一个半月而已,灵竹眼看着已经瘦了一圈儿。
小巧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高畅练武出身,虽然也是艰难,但是也还算好的,反倒是季莨萋,好像什么情况都能从容不迫。
这日,刚过下午已经暴雨连天,前锋的队伍找到了不远处的山坳有间破庙可以暂且避雨,但是这个庙是乞丐窝,下雨天,外面还在打雷闪电,身为士兵,也不能以权谋私,将乞丐都赶走,乞丐淋雨病了可是没钱看大夫的,只有死。
破庙避雨
司苍敛对待百姓宅心仁厚,也不愿如此,便派人对季莨萋说了。
小巧听完当即蹙起眉来,“让我家小姐与乞丐同住?这不可能的。”
那士兵也知道郡主娇生惯养,必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太子有令在前,他虽然尴尬也只能试着劝道,“属下也知道为难了郡主,只是眼下雨越下越大,若是郡主坚持不去的话,那我们便只能随便找个山林躲避,只是到时候恐怕要为难郡主在车中度过。”
灵竹道,“车中便车中,我们便是坐一夜,也不要去乞丐窝。”
士兵点点头,苦笑着准备离去。
可脚步刚转,身后,清凉的女音缓缓飘来,“此次送行队伍总共多少人?”
士兵一愣,但下意识的回答,“回郡主,总共三百人。”
“别说附近没有这么大片的山林,如今还在打雷,树林众多的地方,反倒更加危险,我在车里,三百多士兵何处避雨?”
“这……”士兵怯怯的道,“我等皮糙肉厚,不若郡主金贵,无所谓的……”
“胡说。”女音上扬,透出一股不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不珍惜,心疼的却是你们的家人,去禀报太子,就说我答应了,去破庙便是。”
“郡主……”士兵心声一凛,不觉有些感动。
自打从军以来,他们便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倒是也有体贴下属的军官,却从不可能是这等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士兵不自觉的有些红了眼圈,这才真正地体会到,百姓口中神圣不可侵的清良郡主,到底有何魅力,能让人心生崇仰。
便是这种细微之处的体贴,已是让人心中暖烘。
“是,属下明白。”那士兵应了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军人特有铁血。
等到士兵离开,灵竹和小巧都蹙起了眉,季莨萋看着她们,微笑道,“觉得脏?”
小巧摇头,“奴婢不是怕脏,只是担心……”
灵竹也道,“临行前,花妈妈与我们说了些话,她说此去路途遥远,若是能不与外人接触是最好的,外头人心险恶,加上小姐身份贵重,若是出个三长两短,只怕……”
她这一说季莨萋便知道了,大概是老夫人特地让花妈妈叮嘱了她们的,老夫人的担忧是与崔傲芙一样的,都是看透了两国联姻其中的凶险,才特别谨小慎微。
这么一想,她倒是心里好了些,原以为小巧和灵竹跟她久了,吃惯了好的,用惯了的好的,这落差大了会不自在,心生怨怼,倒是没想到她们也能这般豁达,总算这么多年,她的教养方式没错。
笑了笑,她淡淡的道,“就算明知可能有危险,也不可将三百多士兵的性命置若罔闻,这才行了一个半月的路,离蜀国边境也还有半个月多凌晨,若是士兵病了,随行军医处理不来,丧命也不足为奇。军人,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死在这区区天灾之上的。更何况,还只是为了让我过得干净些罢了。”
小巧不再说话,灵竹也沉默了,两人都知道小姐说的是对的,而是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忧。
高畅适时的道,“我会守在小姐身边,不会让人接近小姐。”
季莨萋点点头,“有你在,我很放心。”
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高畅连忙点头。
再说那士兵得到季莨萋的答复,立刻冒雨冲到前面,对太子禀报道,“殿下,郡主答应了。”
周围原本已经打算露宿雨幕的士兵们顿时一凛,都不觉惊讶。
其中一个副官严厉的问:“你可说了那破庙内还有乞丐!”
士兵笑着道,“自然是说了,原先郡主身边的丫鬟也是不愿,可郡主问了我此行兵队共有多少人,我回答三百人,她便说,山林不安全,恐有雷电之劫,她倒是在车里无事,可恐怕士兵中会有伤亡,所以就同意去破庙了。”
那副官眼神一变,原本还因为上级让他负责送嫁而不满,此刻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有一个体恤下属的主子,的确是让人振奋的。
司苍序却好像早就猜到一般,仅仅勾了勾唇,便下令,“全队人马前行,目标,山坳破庙。”
“是!”副官站直身子,铿锵的应道。
收回视线,司苍序又看向后面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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