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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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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履霜又问了一遍,“大人但说无妨。”

    京兆尹咬咬牙,“不知太后可知,今日散朝后,窦侯曾与太原王、都乡侯有过争执?”

    履霜的面孔刹那雪白,下意识地否认,“不,不是他。大人就算不信家兄为人,也不该把他想的这么愚蠢。”

    京兆尹喏喏地称是,却又忍不住道,“可是暗杀太原王、都乡侯的贼子,据王府内的婢女说,行动灵敏,异于常人。京中能训练的出这样人的大臣,只怕不多。。。。。。如今小半个京师又都知道了此事,臣恐怕消息一旦传开,会不好压住。。。。。。总之,是与不是,都请太后殿下好生定夺。臣,告退。”

    …………………

    注:何彪就是之前的太傅邓彪。改了一下姓!

    感觉故事的走向开始清奇了(~ o ~)

    

    

第144章 赎罪

    

    京兆尹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殿。履霜顿觉浑身的力气都失却了,眼前黑黑的。她勉力地撑住一旁的扶手,对着竹茹道,“悄悄宣侯爷进宫一趟。”

    竹茹答应着去了,临走前又担忧地嘱咐她喝口热水、缓一缓。

    她顾不上,挥着手催促,“快去。”

    竹茹急匆匆地拿了出宫的腰牌去了。不料小半个时辰后回转,身后空无一人。她惴惴地回禀,“天晚了,侯爷不肯来。。。。。。”

    履霜一下子站了起来,急问,“那你问了吗,是不是他?”

    竹茹犹豫着说,“侯爷不曾明示。但奴婢听他话,似乎。。。。。。”

    履霜的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她两手紧紧地攥着,想着对策。忽然抬头说,“摆驾福宁宫。”

    竹茹吓了一跳,“半夜里,陛下正睡的熟呢。何况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您不如。。。。。。”

    但履霜不欲听,催促着她,“快去!”

    轿辇沉默而迅疾地行在宫道上,履霜束紧了领子,才能不让风灌进去。

    终于,福宁宫到了。她等不及轿辇放平,就提着裙子走了下去。

    蔡伦正在门口打着瞌睡守夜。见她来,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请安,“参见太后。”

    她喘着气问,“陛下呢?去叫一下陛下。”

    蔡伦想问怎么。但见她这样急匆匆的,心里也明白是急事,忙答应着进去了。

    刘肇被叫醒,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问,“怎么了?天亮了吗?”

    蔡伦轻言细语地哄着他,“不是,是太后来了。”

    刘肇一下子高兴了起来,掀开了被子下床,“母后来了!母后!”雀跃着扑进她怀里。

    她勉强笑了一下,抱住了,蹲下身。

    刘肇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母后是来看我的吗?”

    她几乎不敢看孩子澄澈的眼睛,但还是说了,“母后是来向你借玉玺的。肇儿,能不能下一道旨给母后?”

    “下旨?”刘肇失望地说,“什么呀?”他委屈地放开了牵住她袖子的手,“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她心里有些酸,但存着更大的事,很快就又问,“玉玺呢?”

    刘肇看着她,问,“母后要玉玺做什么?”

    履霜回答不上来,咬着嘴唇只说,“能不能先给我?”

    但刘肇心里泛上防备,看着她道,“不,四叔说,玉玺不能随便地给别人用。”见履霜的神情难过起来,他到底心软,补了一句,“不过,母后要是说清楚是做什么用的,那我就给你。”

    她察觉到了一丝希望,咬咬牙说,“肇儿,你舅舅今天不当心犯了个错。你知道的,他这个人性情急躁,好多人都不喜欢他。所以,所以我很怕。。。。。。”她看着孩子的眼睛问,“你能不能下一道圣旨,保一保他?”

    刘肇听完了,脸上温和的神色消逝的一干二净。

    原来是为了舅舅。他在心里说。原来是为了那个人,所以来看我。

    僵硬地说,“儿臣还小,不知道圣旨怎么下。母后还是和大臣们商议吧。如果他们同意,那儿臣为母后盖章。”

    她听他自称儿臣,已敏锐地察觉到了孩子心里不舒服。拉住他的手哀求,“肇儿,肇儿!你就不能帮母后一次吗?这对你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啊。”

    ——那么,来看看我,对你而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刘肇想。

    他缓缓地摇头,“母后连事情是什么,都不和儿臣说清楚,又怎么能期望儿臣直接就下旨?”他推开了她的手,向床而走,“天色还早,儿臣想再睡一会儿,母后回去吧。蔡伦,送客。”

    他一番话说的颇有大人的腔调,冷酷而世故。履霜再想不到亲手抚养的孩子,会这样对她。内心的失望汩汩而出,转身就出了殿门。

    而刘肇拿被子蒙住了头,手紧紧地攥着床单,勉强才忍住了眼泪。可等殿门轰然地关上,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天很快就亮了,昨晚发生的事,自然也随着日光而公诸于众。

    看待这件事,众人的看法几乎都是一致的——窦宪做的。

    昨日他在宫门前和一王一侯闹的这么凶,晚间两人就遭毒手。不是他,又会是谁?

    何况论起在京城,谁的性情最桀骜不驯,又这么大胆、身边有如此好手,只有他。

    朝臣们伏殿而奏,请诛窦宪。

    而他始终闭门不出。不曾解释一句话,也没有否认罪行。

    于是朝臣们更加坚信此事是他所为。宗正刘贺安仗着与皇家有亲,带着姜应麟等人闯入了宫掖,要求面见太后。

    履霜强忍着头昏,还有身上的时冷时热,开了宫门冷冷地问,“几位大人这是做什么?”

    几人见她神色漠然,大异往常,有些心虚。但想着不过是个年轻女人罢了,何况又是背负着私情的女人,说话不由自主地大声了起来,“请太后交出窦侯,交由廷尉详查!”

    履霜冷冷地重复,“详查?成息侯的罪名落实了么?”

    那几人骚动了一下,但很快就说,“虽然没有,但。。。。。。”

    她截断了,怒声道,“既然没有,就别在本宫面前做无谓的指责!”转头问半夏,“擅闯宫禁,以何罪论?”

    半夏颤声答,“。。。无两宫手谕,而私自进宫者,以谋逆论。。。”

    她说很好,淡淡地道,“除了刘贺安以宗室免。其余人,扑杀。”

    不止是半夏,几位老臣也惊慌起来,再也维持不了恭敬,嘶声道,“我等都是社稷肱骨。。。。。”

    她不欲听,径直往寿康宫内走,一边吩咐竹茹,“去把侯爷带进宫,这次绑也绑他进来!”

    竹茹耳听着几位老臣被拉下去,咒骂之声几乎响彻宫掖,不由地说,“殿下,那几位大人都是积年的臣子啊。就这么扑杀了,会不会。。。。。。”

    “不会。”她笃定地说,“这事是他们占不住理。何况如今窦宪不过是被疑,他们就敢进宫逼问我。若将来有更大的变故,那他们是不是要把刀剑都架到我头上?——这种事,出了一次,就必须杀鸡儆猴。去吧。”

    “姜应麟等闯宫直谏,太后大怒,收执其四人,令盛以缣囊,于殿外扑杀——”

    窦宪在府里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是那个柔弱的履霜做出来的。

    恰好竹茹匆匆地赶到了侯府里,道,“太后急召,侯爷快跟奴婢去吧。”

    他满心惊疑,先问,“姜应麟他们死了?”

    竹茹喘着气,点头。

    他不能置信地问,“太后命人扑杀的?”

    竹茹说是,“私自闯宫,以大不敬论罪。”

    他的心绪变的一团乱麻,“她这是做什么?啊?”

    竹茹在旁道,“侯爷有什么话,自己同太后去说吧。”

    他也正有此意,匆匆地跟着她进宫去了。

    到了寿康宫,他一眼望见她坐在大堂的正座上,脸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嘴唇干裂,额上布满薄汗。

    他一下子忘了两个人还在冷战,彼此都做了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奔了过去,“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一叠声地叫竹茹去宣御医。

    “不妨事,有些低烧罢了。”她神色疲倦地拉住了他,说的话却像雷电一样打在他心上,“叫你来是想嘱咐你,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动身去打匈奴。”

    他霍然变色,“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现下的事情还不曾解决呢!”

    “一起解决。”她抬头看着他,“既然刘党已经被杀,事情挽回不了,那我们就想想,怎么补救。再者,匈奴迟早是要铲除干净的,不然总要生患。不如就趁着你这回背负罪名,放在一起,做个干净。”

    他反应了过来,看着她问,“让我击匈奴赎罪?”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是。让竹茹去福宁宫取玉玺。

    竹茹犹豫着,“可是陛下不是不答应么。。。。。。”

    她狠了狠心,“直接拿。”

    竹茹答应着出去了。她见要交代的话都说干净了,力尽地坐在了椅子上,闭着眼睛喘息。

    窦宪心里后悔起来,失措地蹲在她面前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抬起脸,轻轻抚摸他脸颊,“我知道,可你以后也要改一改脾气了,别老这么张扬跋扈的。

    他把脸埋在她的膝盖上,“。。。我没有跋扈。”

    杀刘党和刘畅,只是心中悲凉。

    这世上有没有人还记得他少年时候的模样?

    年少时,他也曾朗朗笑言,“宪虽不能英雄盖世,也自有男儿热血!此生当荡平匈奴,还我大汉朗朗河山!”

    可是一切,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变了。他没有作为一个英雄被别人敬仰,反而变成了大家口中的国贼。

    还有她,年少时的恋人,等了十一年才等到的人。原来相爱只是他们之间的自以为是。在别人的口中,这不过是一段丑闻。

    作者有话要说:  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断地用手摩挲着他脸颊,“没关系的,别管他们怎么想。只要我相信你,这就够了。”

    他默默地点头,但又不放心地问,“可是履霜,我若去匈奴,怎么也要半年才能回来。留下你一个人,怎么办呢?”

    她温柔地说,“我没有关系,我有自保的能力。”

    他内心纷乱如麻,深悔自己一时意气,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事。握着她的手,愧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又在脑海中迅速地盘算着对策,“这样,我把邓叠留给你!他为人沉稳,又有机变,当能为你震慑群臣。”说完这一句,有些迟疑地看着她。

    她显然也想到了。——邓叠为人野心极大,眼见窦宪带军追击匈奴,京中只剩她和刘肇孤儿寡母,谁知道他会不会生出反心。

    可如今的局势下,窦宪离京,有能力协助她、不使大臣哗变的亲信只剩下邓叠。

    他不断在后悔,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不会有事的。”她将手按上他的肩头,努力地平定着他的战栗,“你安心地去吧。这些年,先帝一直厚待匈奴归降的猪王。我想,如今在边塞的人中,一定有羡慕他们的人。只是碍着呼屠强硬,不敢来归罢了。你去了边塞,稍加挑拨,料想让他们生出内变不难。况且匈奴这些年除去呼屠自己,并无有名的武将。你一旦擒下呼屠,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去吧,去吧。”

    …………………………

    豆馅最后一次出远门!!!

    

    

第145章 怀孕

    

    晚上,旨意下达,避而不谈窦宪是否杀人,只说他现在身陷疑案,不合再居于京师。会匈奴日兴,着命领兵北伐。

    窦宪又在朝堂上立下了军令状,若胜,则班师回朝。若败,则于阵前自杀谢罪。

    朝臣们见他们兄妹强硬,何况到底还是给出了交代,也只得答应了。

    履霜遂在元和元年的四月中旬正式下旨,封窦宪为骁骑将军,官属司空。以郭璜为副将,发北军五校、黎阳、雍营、缘边十二郡骑士出塞。

    窦宪领兵出征的那天,履霜带着刘肇,率全体朝臣去送了他。

    刘肇臭着一张小脸,什么都不肯说,甚至连做做样子也不肯,背着身体。履霜见了,心里也明白,孩子是怨她强硬地夺走了玉玺。虽然过后她几次地道了歉,但孩子显见地伤了心,近来已经不大理她了,反而和沁水大长公主处的颇亲。

    她这几天忙着调动给窦宪出塞的兵马,还有留在京师护卫她和刘肇的人手,实在没时间哄刘肇,也只得罢了,看着养子,叹了口气。拿起宫女手捧的托盘里的酒杯,大声说着祝颂之词,“愿将军一举剿灭匈奴,旗开得胜——天佑大汉!”

    窦宪利索地单膝跪地,“谢太后赐酒。臣此行,不破匈奴必不回!”

    沉沉的号角吹响,他站起身,带着人翻身上马,鼓舞士气,“今我等去家千里,进则事成,走必尽死。诸位,努力共功名!”众人哄然响应,随他执鞭向边塞而进。

    她看着他一身戎装、背影冰凉地渐渐远去,手不由自主地攥住自己的衣袖。

    这一战,他面对的再不是八年前蠢笨的军臣。一想到那个短短几年之间,就把已然破落的匈奴整合的几乎复国的呼屠,她就忍不住忧心——不知那人会有什么样的手腕啊。

    而她坐镇京师,外有群臣不服,邓叠不知是否会反扑,内有养子离心。又会度过怎么样的半年呢?

    窦宪的离去,意味着所有的压力都担在了她一人的肩上。她疲倦地闭上了眼,开始觉得连日来硬撑着的身体,逐渐地支持不住。但到底顾及着群臣在侧,咬着牙硬挺,一直到大军消失在地平线上,她得体地解散了朝臣们,进入内廷,才终于身体一晃,眼前黑了下去,陷入昏迷。

    醒来的时候,她想说话,无奈喉间干涩,挣扎着说,“水。”

    竹茹马上答应着,把她扶了起来。随即有茶盏凑到了她唇边,温热的水渡了进来。

    她歇了歇,倦怠地倚在软枕上道,“这几天忙,都没顾得上看病吃药。待会儿你去御药苑,抓一幅退烧药给我吧。”

    竹茹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有些奇怪,想要问,忽然听外头传来隐约的男子语声,“。。。太后醒了吧。如何了?”

    辨认出那是邓叠的声音,履霜不禁震怒,“谁让他进内廷的?”

    竹茹惴惴地说,“您昏倒在了宫门前。奴婢当时本是自己带着人送您回来的,无奈邓将军借口陛下年幼,而内廷无主事人,不顾阻止地借口护送,跟着也进来了。多亏了半夏为人冷硬,一直在拦,不然。。。不然只怕他还要进到内殿里。”

    履霜心头泛起厌恶和冰冷的杀意,知道邓叠有野心,可怎么也想不到,窦宪还未走远,他就耐不住了。冷冷地说,“那么现下本宫已经醒了。你出去告诉他,多谢他好意。只是为防流言,也请遵循宫规,出去吧。不然,就算本宫心软,宗正刘大人也还在呢,说不得请他遵姜应麟等人的例!”

    竹茹答应着,“这就去了。”开门出去了,同半夏两人,高声地呵斥着邓叠。

    履霜头昏脑涨,听的脑子嗡嗡的。而外间的邓叠,终于慢慢地沉默了下来,简短地答应了一个“是”字,离开了。履霜松了口气。在半夏返身回殿后,赞道,“不愧是侯爷□□的人。”

    半夏说“殿下过誉。”抬起头,看向竹茹。

    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履霜见两人不知在打什么哑谜,蹙眉问,“有什么话,就说。”

    两个婢女都不敢说,低下头沉默着。

    履霜的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她想问,侯爷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下一刻便听竹茹道,“殿下。。。有孕了。”

    她听的大大一怔,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反问,“有孕?谁?”

    竹茹鼓足勇气道,“是殿下您。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

    像有一道惊雷劈过头顶,她浑身都震颤了起来,摇着头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呢?”

    两个婢女互视了一眼,最终决定告诉她真相,“。。。您饮避子汤的事,叫侯爷知道了。他很生气。。。所以,所以他让王御医改换成了坐胎药。。。。。。”

    她茫然地听着,忽然明白了他前阵子的冷待,还有那些频繁索求的意味。他想的简单,想要个孩子,想做父亲。可是。。。。。。

    十一年前那种孤身一人、知道自己**背德的恐慌,在这一刻像铁壁一样,又向她压了过来。

    她陡然发起怒来,劈面给了竹茹一记耳光,“是你帮着他瞒我的?怎么可以这样?”

    竹茹不敢答言,忙跪了下来。

    履霜喘着气,紧紧地攥住床单,心里一片绝望。窦宪的两个孩子,没有一个是该来的,而且每一个都来的不是时候。而这次的情况,远比上一次更糟。

    寡居的太后有子,也就罢了。偏偏孩子的父亲是注定不可能结合的兄长,他又带兵去了边塞。而为了他,她与养子产生了纠纷。

    即便她想生,可这样的情况下,她如何保的下孩子?

    半夏见她神色之间毫无欣喜,不由地急了起来,“殿下要保下这孩子!不能不要他!他是一条命啊!”她再也顾不得主仆有别,紧紧抓住了履霜的手道,“您听见了吗,殿下?殿下!侯爷年而而立,却至今无子。您忍心让他绝后终老吗?”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了起来。

    竹茹见着,护着主人,对半夏怒声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出去!”

    半夏不甘,还在喋喋地说着,“这也是侯爷的孩子,您想想他这些年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难道不该给他一个孩子吗。。。。。”被竹茹推着出去了,随即殿门被重重地关上。

    殿里陡然寂静了下来。竹茹走到履霜身边蹲下,轻轻喊她,“殿下。”

    她把脸埋在了掌心里,半天没有应答。竹茹也不敢催,只是等着她。

    终于,她从手掌后升起了脸,涩然地说,“有了就生吧。”

    竹茹顿时喜形于色,在旁道,“好,好。殿下如今也二十几了,早该再有个孩子了。抱养来的,终究不及自己的亲。”

    她看着婢女纯然的笑脸,苦涩地笑,她什么都不懂。

    她腹中的,并不是普通的孩子啊。

    多怕他像上一个孩子那样,熬不到出生。可也真的想再要个孩子。上一个,她连一面都未曾见过。

    她极力地克制着内心的创痛,抚着竹茹的脸颊问,“打疼你了么?”

    竹茹摇头。

    履霜低着头致歉,“抱歉,我是气急了。”

    竹茹低声道,“奴婢都明白的。”

    “那么。。。邓叠知道此事么?”

    竹茹说不知,“您放心,此事到如今,只有您、奴婢、半夏、王君实知道。”

    “虽则王君实是我们多年的心腹,但还是要再去叮嘱一声。”她这样说着,在脑中仔细地想着还有何注意点。忽然殿门上传来急匆匆的叩声,半夏在外道,“陛下来了!”

    殿里的主仆二人都一惊,想不到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又碰上刘肇过来。

    竹茹攥着两手,着急地说,“要不。。。奴婢推说您病了,身体不舒服睡着了吧?”

    履霜摇着头,“陛下万一着了急,召御医来会诊怎么办?还是让他现在就过来吧。”

    竹茹说好,打开了门去迎刘肇。

    不久刘肇就进来了,见履霜卧在床褥之间,面色苍白,他心里陡然升起愧疚来,想把手贴上她额头,去试试她体温。一边问,“你是发烧了么?母后?”

    但她记挂着腹中的孩子,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防备,向后躲了一下。

    刘肇愣住,有些不能置信地喊,“母后。。。”

    她心里顿时大为后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勉强笑着说,“母后伤风发烧了,怕过给你。坐吧,肇儿。”

    他这才开心起来,欢欢喜喜地应了声,坐在了她床榻边。见她唇色发白,他嗫嚅地道着歉,“儿子这程子不听话,叫母后不高兴了。”

    她见孩子很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母性,看着他,温柔地说,“不,不是。是母后不好,这程子忽略了你。”

    刘肇听这话,忽然鼓足勇气地抬头说,“那么母后!舅舅现在离京了,我能搬来寿康宫和你一起住么?”

    “这不行!”她脱口。见刘肇脸上有受伤的神色,描补道,“你再过几年便要十岁了。这么大的孩子,何况又是皇帝,怎么还好和母后呆一块儿?”

    他委屈地噘着嘴,“可是福宁宫好大好冷嘛。”澄澈的眼睛看着她,“母后不是一直也希望我和你住么?怎么如今却不答应了?”

    她哑住,喉间干涩,回不出话。

    作者有话要说:  竹茹到底机灵,眼见这样场景,在旁对刘肇道,“太后心里啊,不知多想和陛下住一块儿呢。可她这程子体弱多病的,不说照看不好您,不把病气过给您,就是好的啦。”

    刘肇还是怀着期望,摇着头说,“没关系的。我不闹母后。我乖乖的,母后,我还能照顾你呢!”

    她心里骤然地酸楚了起来。为孩子毫无保留的爱,为她的自私。开口想说话。但竹茹眼见着,抢在她之先对刘肇道,“陛下——可您是天子啊。万一叫朝臣们知道,窦侯一走您就迫不及待搬去了母亲的宫里,别人会怎么想你?嗯?”

    刘肇日益地大了,也明白了“皇帝”一词的概念。闻言沉默了下来。

    竹茹顺势搂着他往外走,“好了,太后也累了,一会儿吃了药,要再睡了。陛下回去吧。”

    刘肇被她强制地带出了殿,但还是不死心地不断回头看,希望履霜能出言挽留。但她手抚在了小腹上,狠着心肠避开了那道注视,由得婢女把他送了出去。

    刘肇呆呆地望着她,觉得有泪水不断地淌在心上。

    而履霜坐在床上,见刘肇出去,再也听不见声音,终于舒了口气,把手从小腹上挪开。

    还好。。。。。。

    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还好什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窦宪说过的话,在这一刻大声地涌入她脑中:“别忘了,刘肇和我们有杀母之仇,一旦得知身世,必不能感恩怀义。到时你我必定生患!”

    何况她如今已公然地和窦宪有了私情,还有了孩子,前几天又毫不顾忌地对待过刘肇。。。。。。

    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她要怎么对待他和刘肇?

    虽然两个孩子都会叫她母亲,但她自己是知道的,对待刘肇她更多的是移情。对自己的孩子,却是完完全全的保护和爱。

    她心里充满痛苦和矛盾,捂住了脸,拒绝内心再想下去。

    …………………………

    豆馅几个月就回来!履霜也要慢慢地彻底清醒了,刘肇毕竟只是一个寄托。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就会明白真正的亲疏。

    今天想推荐一个软件给你们!倒数日。可以设置一个日期,比如说12。25圣诞,软件会自动计算还有几天到。很适合考试啊或者要去旅游的人!

    

    

第146章 准备

    

    这一次,刘肇在被送回去后,彻底地伤透了心。之后好长一阵子,都再不曾去过寿康宫。

    履霜这一胎怀的不那么好,因心力交瘁,几乎有小产的迹象,每日服着安胎药保胎。何况也不想养子离的太近,让他察觉到自己的身孕。所以见此也不是很伤心,反而心情复杂地松了口气。又借口卧病,几乎封闭了寿康宫,素日里连门都不出。

    沁水大长公主见此,几次三番地递了牌子进宫求见。履霜是知道她这个人的,嫁的不好,母家又卑微。从前先帝那儿她说不上话,现如今的皇帝却只是个孩子。她自然是瞅准了空,拼命地巴结讨好。

    履霜厌恶沁水,毕竟是和宋月楼勾结在一起过的人。吩咐了竹茹,每次她去福宁宫见刘肇,都在旁守着,不许她和刘肇多说话。但这样的情况多了,刘肇忍不住发起火来,公然地大骂竹茹,“你走!你走!为什么不理我,还不许别人理我?!”

    竹茹没办法,只得先告退了,回来告诉履霜。

    她心里也知道,孩子是在指桑骂槐。而她这样对待孩子,的确太过分了,叹了口气,没再让竹茹去,只叮嘱了福宁宫伺候的宫女黄门,务必盯好沁水。又派了半夏去提点那位公主,婉言劝她无事少进宫。

    这样不多久,沁水也就歇止了,只有事要求刘肇,不得不进宫时,才过来一趟。福宁宫的人见她收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履霜的肚子,慢慢也隆了起来。

    起初一个月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感觉。可等孩子渐渐地大了,那种母子血脉相连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有个小生命在腹内,并且日渐地成长。

    半夏曾经悄悄问她,要不要写信告诉一声侯爷。

    她意动。但想了想,还是摇头,“现如今有多少人不满我们,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这时候传信出去,到不了窦宪手里不说。万一被别人截获,那就是一场雷滚九天的风波。”

    竹茹听的不安起来,问,“那侯爷多久才能回来呢?”

    履霜冷静地想了想,“大部队过去,即便日夜兼程,最少也要两个月。呼屠又不比从前的军臣。和他们打,至少也要一两个月。还有回来的两个月。”

    竹茹忧心忡忡地说,“那侯爷岂不是要半年才能回来?”她失望地说,“到那时,您的肚子都有七八个月了,到了要生的时候了。这半年时间,哪里瞒得住?”

    “哪里撑得到半年。。。只怕再过两三个月,京里就要起风波了。”履霜看着两个婢女,“那天窦宪刚走,邓叠就那么耐不住。一旦大军在塞外驻扎下来,彻底回转不及。你们觉得,邓叠还会再恭敬吗?”

    两个婢女听了,都面色煞白,问,“那为什么侯爷还要把这种祸害留给您呢?要不,要不咱们现在就除掉他?”

    履霜摇头,“你们想的太简单了。窦宪杀了一王一侯,本就激起了众怒。现在他又远赴千里,留下我和陛下孤儿寡母。宗室里那些老王爷,还有姜应麟这些年的故旧,难道不知这正是废我的好时机吗?若无邓叠在外震慑群臣,你们以为咱们如今的日子会这么好过?”

    半夏听的叹了口气,“这样用奸除恶,实在太险。况且,即便到时候顺利收拾了邓叠,奴婢恐怕还有人会趁着机会,再冒出来。”

    “用奸除恶?也许在别人眼里,我们才是最大的国贼呢。”履霜苦笑,“抽个空,把守宫门的方毅宣过来一趟。我累了,想睡,你们都出去吧。”

    而此刻,窦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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