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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翻身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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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除沈铮以外的其他男人面前,沈娇总是能保持着一份莫名的优越的,她大方自然的在一边坐下来,而后道:“三皇子客气了,你直接叫我娇娇吧。”

    三皇子听了这句话后,愣愣的注视着沈娇,一瞬也不移开目光。

    沈娇心里是很看不上男人这种贪恋美色的痴傻样子,但是她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勾搭三皇子的,不能得罪他,她只能垂下眼睛道:“三皇子,茶满了。”

    “啊?”三皇子回过神,才看到他倒在杯子里的茶都漫到桌面上了,他道了一声“抱歉”,而后拿过另一只杯子,又重新给沈娇斟了一杯。

    他把这杯茶放到沈娇身前,笑道:“娇娇也不必客气,叫我刘俨就可以了。”

    沈娇点点头,轻声喊了一句“刘俨”。

    三皇子的心都被她叫酥了,低头无措半晌,不知道如何应答。

    沈娇无话找话道:“三皇子和哥哥私交甚好,不知道年关将至,为何哥哥还不回来?”

    三皇子并不想他和沈娇两人的约会里出现第三人,哪怕这个人是沈娇的哥哥。闻言,他只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沈铮给我的信,都是说他在边城一切都好,让我无须挂念。”

    沈娇点点头,两人之间又没话可说了。

    三皇子也察觉到了这样不妥,于是,他想了半晌,道:“对了,我之前约了你数次,你都没有应答,为何这次就答应了我出来一见了?”

    沈娇自然不能将实情告诉他,她眼睛转了转,就想出了应对之法。

    只见她低着头,一副害羞的不得了的样子,道:“这叫我如何说才好。”沈娇的这副作态俨然就是女子要向心上人表白之前的不好意思。

    三皇子有眼睛、会看,他心快跳了两下,紧张不已道:“无妨,娇娇有何话,都可以直说的。”

    说完后,仍怕她不好意思,三皇子又补充道:“我的心意,想必娇娇也是知道的。”

    沈娇点点头,而后又‘纠结’了半天,才缓缓道:“其实、其实,我心慕你久矣。”

    三皇子手中刚拿起的杯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沈娇心慕他久矣????他之前可是半点没看出来的,他看到的只有,沈娇对他的不理不睬和排斥,对沈铮过分的独占和狂热。

    沈娇自然也看出他眼里深深的不信,但沈娇是何许人,和她娘一样,将说谎这项技能已练到炉火纯青。

    她眼睛又转了转后,调整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道:“以前,你是皇子,我是侯府小姐,我并不想让我的家人牵扯到宫廷纠纷之中,所以我一直对你视而不见,把你只当成了哥哥的一个普通朋友。但是你不知道,我的内心有多煎熬。”

    沈娇讲到这儿,用手捂着胸口,还掉下泪来。

    沈娇是演戏的个中翘楚,她又是三皇子心仪许久的人,她说她喜欢他,他听到后满心只有欢喜,哪会考虑这其中的真假。

    于是,他听到这儿,竟半信了她编的这些对他用情至深的鬼话。

    但他还没忘自己从一开始的疑惑:“那你为何拒绝了我那么多次,这次却答应了?”

    沈娇原本‘强忍’在眼眶的眼泪,一下子簌簌落了下来,她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是定国侯府的嫡小姐,我只是一个养女的事了?”

    三皇子点点头,的确,虽然沈娇明面上还是占着小姐的名头,但是不知是从哪儿漏出来的,总之,圈里的人都知道沈娇是假女的事了。

    他问:“这和我问的有什么关系吗?”

    沈娇前面已经打好了深情的牌了,接下来就可以说出她的‘隐忍’了。

    她激动道:“当然有关系了!我不是侯府嫡小姐了,我只是一个父母不详的平民女子,你又是一个皇子,那我怎么配得上你了?”

    搁在普通人那里,听到沈娇的这些话,可能会觉得她兴许……有、病、吧。你是侯府嫡小姐的时候,说自己不想连累家人;你不是侯府嫡小姐了之后,又说自己配不上他。

    你直接说自己不喜欢人家不就完了……

    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听在三皇子耳里,他只觉得沈娇为了他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

    于是,他走到沈娇身旁,把她搂进怀里,细细安慰道:“是我反应太迟钝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罪,以后不会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喜欢你,我也会保护好你的。等我足够强大了,我就让你做我的皇子妃。”

    沈娇点点头,而后把头埋进他怀里,两人细语温存了半天,三皇子才把沈娇的情绪哄得平复下来。

    三皇子搂着沈娇,把玩着她的纤纤手指,随口问道:“在侯府,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直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沈娇不说话,等着三皇子深问。

    三皇子打量了她脸上的表情,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内情,他关心的道:“你不用怕,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有谁欺负了你,我都不会放过她的,哪怕你父亲、你哥哥。”

    沈娇听到这儿,猛地摇摇头,道:“不是,不是他们。”

    三皇子问:“哪是谁?”他想了一瞬后,接着问道:“沈嫒吗?”

    沈娇沉默,这沉默在此时便有了默认的意思了。

    三皇子眼神锋利了起来,道:“果真是她。”

    在他这里,欺负他的心上人沈娇就跟冒犯他本人一样,他紧了紧握在沈娇肩上的手,关心的问道:“她怎么欺负你的?告诉我。我找到机会定会为你出头的。”

    沈娇便将夜光琼玉杯和放息利钱的事全推给了沈嫒,只说她设局骗走了她全部的嫁妆十五万两,她的病也是被这两件事气的。

    三皇子听后,大怒道:“天下竟有如此蛇蝎心肠的妇人,亏她还是沈铮的妹妹,定国候府的嫡小姐,竟无半点仁慈贤良之心?你和她住在一起,真是太危险了!”

    沈娇委屈道:“没办法,她就是恨我之前占了她的位置,所以她现在容不下我,视我为眼中钉。”

    三皇子安慰沈娇道:“我派点人暗中保护你,免得你被她害了。还有,你连嫁妆都被她骗走了,那你现在岂不是手头不宽泛了?”

    沈娇要的就是他问这句话,她乖巧的点点头。

    三皇子放开沈娇,去了里屋,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个匣子,他打开以后对沈娇道:“里面是一万两银子,是我这段时间的积蓄,你先拿去用吧,不够的话,再来找我拿。”

    沈娇先接过匣子,放到自己身边,然后再抱住了三皇子,‘感动’道:“你对我真好。”

 第70章 国宝

    沈嫒不知道沈娇已经和三皇子勾搭在一块了; 更不知道三皇子为了帮沈娇出头给她找了一个大麻烦。

    那日; 沈嫒正在外屋的榻上给儿子做着小鞋子,鸢枝站在一旁打着下手。将将完工; 只差在鞋面安上老虎头的时候,孟管事来了; 说是宫里的皇后差人召定国侯府的大小姐沈嫒进宫。

    沈嫒怔愣一瞬后问:“请我进宫; 所为何事?”她和皇后是素昧谋面的。

    孟管事弯腰答道:“那人说是皇后娘娘想见见故人之女。”

    沈嫒沉思; 皇后和她娘以前有点交情,她是知道的。但是这么久才说想见见她这个故人之女,她是不信的; 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皇后召见又不能不去; 沈嫒只好道:“我换身衣服就来。”

    入了宫门; 经过一道道长廊; 绕过十数个宫殿,最后沈嫒才进了皇后在的中宫。

    沈嫒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了皇后两眼; 她的第一印象是皇后的长相很老气; 至少看起来像是比她娘老好几岁。

    虽然从没有见过宫里的那些大人物,但是该行的礼,沈嫒还是知道的,她走至大殿的中央后,礼数丝毫不差的向皇后问安。

    出人意料的,端庄温婉的皇后十分热情的走到沈嫒面前,半扶起她,还真的似一位长辈般亲切道:“孩子不必多礼。”

    沈嫒心里没有因她这句看似亲厚的话而生半分轻松; 她猜测皇后可能是有事要她帮忙。而皇后都解决不了的事,定是麻烦棘手的很。

    果然,没说几句话后,皇后拉起她的手问道:“本宫听说你这双手巧得很,绣艺尤其高超?”

    来了来了,沈嫒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

    不管皇后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谦虚自贬是没错的,因此她浅浅笑了一下,低下头道:“娘娘谬赞了,只是闺阁里绣得玩罢了,上不了台面的。”

    皇后不依道:“本宫都听三皇子说了,你这双巧手绣在帕子上的蝴蝶就像真的会飞一样,任何东西到了你手下好似都成了活物。”

    沈嫒心内冷笑,她从来不绣什么蝴蝶的,更遑论她在闺阁里绣的东西会让只见过几面的三皇子看到。

    但是在她面前,皇后根本没有说假话的必要,所以和她无冤无仇的三皇子这么胡说八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后看沈嫒沉默了,以为她是不再自谦了,便有所取舍的将找她的来龙去脉道出。

    原来,皇宫内有一幅它国进贡的大周万里江河绣图,皇上喜欢的很,一直精心保存在专门的一栋阁楼中,平常人轻易见不到,这件珍贵的绣品也堪称宫内五件国宝之一。

    上个月,皇后在妃嫔间办赏梅宴会,费尽心思才向皇上借来那幅绣图撑门面,但是……

    之后的细节,皇后没说,但总之,最后就是皇后在那幅绣图中间的白色部分,留下了一块红色的酒渍。

    眼见归还之期将至,皇后暗地里找来的很多绣工都说修复无能,恰在这时三皇子向她举荐了沈嫒,把沈嫒的绣艺夸得世间无二,皇后这才连忙召沈嫒入宫。

    皇后说的遮遮掩掩,但沈嫒自己想了想,皇后无子,这种不能声张的事她都找三皇子商量,看来是站在他这边支持他的。

    至于修复这件事,沈嫒觉得他们更可能是想找她来背黑锅的。

    毕竟绣品修好了便没事,但若她修不好,还将绣品补得更糟,皇后大可以在皇上面前把大部分过错推到她身上。

    皇后多年不得宠,这件事捅出来她受的责罚不会小,但若此事变成了沈嫒的过错,她父兄在朝内的权势却可保她周全无虞,她是最好背黑锅的人选了。

    这两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沈嫒心想。

    她偏不称他们的意。

    沈嫒面上做出惶恐的样子,真诚道:“民女只会绣些花花草草,修复绣品这方面真的没有任何经验,不过民女的妹妹沈娇却是个中翘楚,皇后娘娘可以放心交给她的。”

    皇后迟疑:“她真的这么厉害吗?”

    “民女不敢有虚言。”

    哪知,皇后像是认准了沈嫒一样,她坚持道:“可是听闻沈娇和婉贵妃的安宁走得很近,本宫担心她会走漏风声。”

    她接着慈善道:“我和你母亲交好,孩子,我只相信你。放心吧,你尽管安心的去做,便是将这件绣品弄糟了,姨母也不会怪罪你的。”

    沈嫒心内一阵恶寒,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不叫的狗咬死人,皇后真的当得起‘面善心狠’这四个字了。

    皇后的一番话看似宽容,实则已将沈嫒推辞的话堵死了,她只能不情不愿的躬身行礼,道:“民女尽力而为。”

    带着那幅长达七米的山河绣图,沈嫒回了府。

    进了自己的屋子,见到那两只还光光的小鞋子,沈嫒叹了一口气,将它们放入筐子里。

    时间紧急,皇后只给她七天。

    在当天,沈嫒便将她院子里绣活稍微好一点的丫鬟召集到收拾出来的绣房里,关起门,让她们照着这幅绣图缝制出一模一样的一幅。

    鸢枝不解,把沾了酒渍的地方洗去不就好了,为何还要制出一样的一幅出来。

    沈嫒解释道:“要是真这么简单,皇后也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这幅绣品有些年头了,用水洗的话,只怕其他地方也会腐蚀留下印子。我看了一下,除了剪掉重新补上那块,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但难就难在,如何做到缝补的和周围契合无二,让别人看不出区别。所以我需要另一幅来练练手。”

    鸢枝明白的点点头。

    之后的四天,沈嫒带着鸢枝,连同其他五个丫鬟,开始没日没夜的赶工了,三人一班轮流休息。

    赶了三天,那幅仿制品终于完成了。除了没有原作的年代感,其他地方看起来都差不多。

    打赏犒劳了几个丫鬟后,沈嫒在仿制品上同样的位置剪掉了一块,一个人在绣房里研究怎么修补。她伏在图上,用一样的绣法,按照原品绣上相同图案。

    但是绣完后,她的眉头皱的死紧,因为修补的效果和原图相差太大了。她只好剪掉那块,又重新换种绣法修补,但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沈嫒折腾了整整一个白日,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沈嫒是一个执着的人,她连晚膳都不用了,就窝在那个小绣房里缝缝补补。

    时至寒冬,夜里更是冷的紧,整间绣房里点了大大小小几十根蜡烛。

    鸢枝给伏在绣架上的沈嫒披上厚厚的狐裘,劝道:“小姐还是去休息吧,累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沈嫒头也不抬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还不累。”

    鸢枝便不再多劝,默默的退到一边了。到后半夜的时候,沈嫒终于熬不住了,趴在绣图上面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沈嫒用完早膳后又琢磨起她的绣品来了。

    她前世就当过一名小绣女,教她的师傅甚是严厉,有时她缝差了,小小的绣花针在绣品上只多戳了一下,师傅都能通过观察绣面的齐一度看出来。看出来了就要用板子打她的手掌心,几板子毫不留情,下下都打她的手掌心留下红印子。

    偏偏沈嫒也是自尊心极强的,被打过一两次后,发起狠了,不吃饭,也要拿着针在废弃的布料上缝缝绣绣的,长久地,她的绣艺精进速度一日千里,一众绣女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她也成了师傅唯一的得意高徒。

    回忆完了,搁在面前绣架上的山河图还是毫无进展,沈嫒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府里前门的小厮送来一封信,沈嫒拆信的时间还是有的。拆开后,只见一张偌大的白纸上写着娟秀的‘大餐’的两个小字。

    沈嫒立马就知道是谁了,她本来不想去的,但是越干耗着越容易钻进死角,她还是把绣图的事先晾一晾,说不定出门一趟会有收获。于是,她把手边剪下来的一角收进衣袖,就出门赴约了。

    等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进了雅间,云弈亭给她把菜都点好了,满满的一大桌。

    雅间里有点热,沈嫒褪下披着的狐裘给鸢枝拿着,后道:“虽说是我请客,但你也不用生怕吃不穷我似的,你点的菜都够十个人吃了。”

    大冬日的,云弈亭还拿着他那把扇子挥挥,戏谑笑道:“没办法,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浪费。”话语中的口气就像浪费是件了不起的事一样。

    沈嫒笑笑。云弈亭兴师问罪道:“要不是我把你叫出来,你是不是就要赖掉我这顿饭了?说好了要请客的,话说完了,人也直接没音了……啧啧,你们女人啊……”

    他一副受伤的样子,沈嫒觉得好笑,解释道:“近日忙得紧,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心思记起这事。”

    闻言,云弈亭真的凑近了沈嫒的脸仔细的看了看,看的沈嫒都有点不自在了,云弈亭才转回头,下结论道:“老了。”

    沈嫒抚了下眼下淡淡的青影道:“是有点。”

    云弈亭给她倒了一杯茶,开玩笑道:“何事让你烦成这样?说出来,让我……乐乐。”

 第71章 毁

    沈嫒一手肘撞的云弈亭闷哼一声; 她才解气道:“无事。”

    云弈亭看她不想多说; 也就不再多问,只招呼道:“吃菜。”

    沈嫒拿起筷子夹起菜来; 她看到桌子上一盘鸽子肉,眼睛亮了; 正要伸手去夹。云弈亭给她把那盘菜移到最边角、够都够不到的位置。

    沈嫒看他一眼; 云弈亭没事人一样。

    沈嫒换了一碟山椒鲜笋去夹; 云弈亭又给她挪开了。沈嫒瞪他,他道:“这个你也不能吃。”

    沈嫒不明白了,问:“为什么啊?”

    云弈亭没说话; 却尴尬的看了她蓬鼓的胸前一眼。

    沈嫒才明白过来; 她现在还在哺乳期; 的确是需要忌口。

    但是被一个男人这样当面暗示出来; 实在是太尴尬了,以至于沈嫒把筷子往桌面一拍; 气道:“既然这些菜我都不能吃了; 那你还点这么一大桌干什么呀?”

    云弈亭夹着菜,教育道:“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呀,你不能吃,我还能吃啊,对吧?”

    沈嫒又要一手肘撞过去了,云弈亭忙躲开道:“开玩笑,开玩笑。”讨好的给她夹了一碗的菜,再把她不能吃的菜都一一挪开了。

    沈嫒吃着碗里的菜; 听到云弈亭问她:“这是什么?”

    沈嫒抬头一看,是自己剪下来的那块绣图。但是皇后之事不可声张,云弈亭一个男人又不懂刺绣,和他说了也是白搭。

    她冷淡道:“没什么,一块布而已。”

    云弈亭却拿着那块布正反看了看,嘀咕道:“这块布看起来很眼熟啊。”

    沈嫒翻了一个白眼,含着一口饭嫌弃道:“可拉倒吧你,你知道什么呀。”

    云弈亭不高兴了,他翻旧账,问:“那你说说上次的事是谁帮你解决的?”

    沈嫒没话说了,扒碗里的饭去了。

    堵住了她的嘴,云弈亭这才接着道:“我阿娘以前也喜欢绣这种东西,不过,她用的是我们那的金缕线。”

    沈嫒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绣法不对,从来没想过问题会出在线上。

    听了这话,她放下碗,眼巴巴的看着云弈亭问:“是那种只产自北夏的、一梭就值千金的金缕线?”

    云弈亭意外:“可以啊,你还挺有眼力见的,连这都知道。没错,就是那种线。”

    沈嫒一把抓着他的白袖子,急急的问:“那你有那种线吗?”

    熟了以后,她这都直接上手了,云弈亭好笑,道:“我当然……没有了。”

    沈嫒松开他的袖子,一副很扫兴的样子。

    云弈亭笑,道:“你这也太现实了吧?我是说我没有,可我没说我弄不到啊。”

    他答应了,沈嫒还不高兴,说他:“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非要一句话分两半说,啊?”

    云弈亭好脾气道:“是,是我的错。那你还要这金缕线吗?”

    沈嫒嘟着嘴道:“当然了!”

    她给云弈亭画饼道:“这线对我很重要的,你要是能帮我弄来的话,到时候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可惜云弈亭对她画的饼并不感兴趣,大冬日的,他摇了两下扇子,爷们样子道:“说这就太见外了,咱们什么交情,谈钱太俗了点。”

    闻言,沈嫒傻笑着,吃她的饭去了,把找线的事交给云弈亭了。

    云弈亭从酒楼里出来,去了琼芳楼。

    艳芷见到了许久未找她的云弈亭,很是    意外,心内却有点忐忑,她办砸了坑俞小山的事,还不知云弈亭要如何惩罚她。

    云弈亭在屋内的桌子上坐下,艳芷给他奉上茶,云弈亭喝了两口后终于开口了。

    他道:“俞小山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艳芷放下心来。

    云弈亭面无表情的接着道:“只要你能成功从我六叔那里弄来金缕线。”

    听到他的话,艳芷脸都白了。跟着云弈亭的人谁不知道云六叔是个色鬼,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从云六叔那里拿?岂不是只有以身体交换了吗?

    云弈亭看出了她心里想的,但他对她没有丝毫怜悯,公事公办道:“我也不占你便宜,事成以后,我替你解毒,你以后都自由了。”

    艳芷还是愣愣的不说话,云弈亭也不管她了,道了一句:“我明日要结果。”就大踏步出去了。

    他一走,艳芷就软瘫在地上了。

    第二日,艳芷把锦盒装着的几梭金缕线交给云弈亭。他打开看了看,是真的无误,才给了艳芷一个小瓶。

    这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云弈亭却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对艳芷说,他赶着去把东西交给沈嫒。

    和艳芷道别的只有瘦皮猴一人,艳芷对他道:“谢谢你昨日帮我,让我免于被人糟践。”

    瘦皮猴唏嘘了一下,催促道:“你赶紧走吧,要是让公子知道了昨日的事,你走都走不了。”

    艳芷点点头,背着一个包袱走了,继续她流离的下半生……

    沈嫒从云弈亭那里拿到了金缕线,她打开锦盒,里面有好几梭各色的线,想必金缕线得名之由来,不是因为它只是金色的,而是它的一梭值千金。

    需要修补的地方是白色,沈嫒下意识的选了白色的金缕线。

    她用白线把那块缝补上后,样板图和原图的差别小到几乎看不出来了,鸢枝的脸上都出现大功告成的喜悦。

    但沈嫒是行家,她一看,还是觉得不对,她蹙眉想了很久,想不出还有哪个地方不对。

    急躁了好半天才冷静下来,转头看见搁在案桌上的那盒金缕线。沈嫒随手把它打开了,眼睛一瞥,里面的一梭米黄色的线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想到了,这幅绣图之所以成为珍品,肯定不仅是因为它的卷帙浩繁,这里面的细节肯定也是独具匠心。说不定白色的地方根本不是用白线绣的,还可能是这种淡淡的米色。

    沈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拆了白线绣的地方,改用米色的线。

    她改完后,鸢枝急呼:“小姐,这还不如之前白线绣的呢。”

    沈嫒却笑了,她道:“不急。去厨房拿些蒸饭后留下来的米浆来。”

    鸢枝依吩咐去厨房拿来米浆,沈嫒用木刷将米浆涂在那块。弄完后,那块真的被涮成了白色的,并且与周边相差无异,根本看不出来那块是补上去的。

    沈嫒舒了一口气,她让鸢枝和几个小丫鬟把那幅绣图搬出去,外面没有下雪,也是难得的一个大晴天,那幅长绣图就晒在阳光下。

    忙和了那么多天,沈嫒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一觉醒来,她出门看那幅绣图了。

    走到院子里,沈嫒察觉到有人目光如炬的看着这幅绣图,她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个小丫头的身影急急的往院外走去,这个丫头明显不是她院子里的。各院间的下人串门很正常,但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未免太心虚了些。

    沈嫒把当值守院门的丫头叫来,她问:“今日下午,有哪个院的小丫头来我们院子吗?”

    当值的丫头低头道:“扫地丫鬟秋棠的堂妹秋桐。”

    沈嫒皱眉,道:“我问的是她是哪个院的。”

    “好像……好像是娇小姐院里的。”

    “你去再去准确的问问吧。”

    丫头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对沈嫒道:“奴婢问过了秋棠了,秋桐的确是在娇小姐那里当值的。”

    沈嫒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入夜,两个身影摸到了沈嫒放那幅绣图的房里了。

    门一推,就开了,她们也没怀疑。

    一个摸了进去,一个在门口守着。

    摸进来的是揽馨,她就着火折子,看清了沈嫒那幅绣图,自语了一句:“小姐猜的不错,真的是那幅山河图。”

    话音刚落,揽馨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那幅绣图中央划去,大力的划了好几道,好好的一幅绣图顷刻间就成一堆破布了,她才满意。

    揽馨把匕首插回鞘中,正准备招呼秋桐一起走人的时候,就看到秋桐缩着手走进来了,揽馨笑道:“你来的正好,这幅绣图已经毁了,我们走吧。”

    秋桐苦着脸不接话,揽馨正要问她怎么了。

    一个声音从屋内传来:“怎么?划坏了我的绣图,你们还想走?”

    沈嫒从黑暗中走出来,随后屋子里亮了起来,她身后跟着一众提着灯笼的丫头。

    揽馨慌张道:“你们怎么在这儿?”现在已经是五更了,她打探过沈嫒院子里的人早就睡了的。

    沈嫒悠闲的在屋内走了两步,笑问:“是沈娇派你们来的吗?”

    揽馨狡辩道:“你、你胡说。”

    闻言,沈嫒笑了两声后,转头却化作委屈的样子道:“这里没别人,你承认也无妨,反正我又没有证据,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何况我的绣图都已经被你剪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揽馨一听沈嫒可怜兮兮的语气,再看屋子里的确没有其他人,她顿时嚣张了起来,仰头道:“是我家小姐叫我做的又怎样?”一没其他人证,二绣图已经被毁了。

    沈嫒一听这话后,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道:“早就听说沈娇身边有个草包丫头叫揽馨,今日一见,所言真的不假,你的确是当得起草包二字了。”

    沈嫒对屏风那边道:“全叔,你刚才也听见了,沈娇的贴身丫鬟都承认了是沈娇蓄意来害我的,父亲那边还请帮我讲清经过。事后我也会亲自去父亲那里要个公道的,这回他要是还包庇沈娇的话,我可不依了。”

    沈全自屏风后走出,拱手道:“小姐放心,此事奴才会一五一十的禀告侯爷的。”

    沈嫒送走了沈全,拘了揽馨,却放秋桐去给沈娇报信了,她要看看这回俞氏母女还要怎么鬼扯来给自己脱罪。

 第72章 亲事

    揽馨毁掉的是样品; 真品还藏在沈嫒那里; 揽馨被抓了以后,沈嫒才按照修复样品的步骤; 把真品也修复好了,在期限内的最后一日送到了宫内皇后娘娘那里。

    鸢枝为沈嫒抱不平; 她隐晦的抱怨:“好歹也是夫人的故交; 怎就这样害小姐呢?小姐这几日累的都瘦了一大圈。”

    沈嫒笑笑; 道:“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但是别人在我的左脸上扇了一巴掌,我是一定要在她的右脸上扇回去的。”顿了顿; 她一字一顿道:“不管这个人是谁。

    宫内; 皇后拿到沈嫒给她修复好的绣品; 惊喜不已; 她摸着那块被她弄脏、现在已经洁净如新的地方道:“没有想到这个沈嫒居然真的帮我修复好了!”

    之后,她让人带着那幅绣品就找皇上去了。皇上之前都催了好几次了; 她都找各种借口糊弄过去了; 现在能归还了,她当然是是要尽快归还了,以免这幅绣品又在她手中出岔子。

    皇上对皇后并不好,见到她来归还自己的珍宝,样子也是不耐的。皇后也不愿被人嫌,恭敬的说了两句体面话,就打算退出寝宫的。

    她刚走了几步,就被皇上叫住了; 这还是头一回,皇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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