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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起白月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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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打雷的时候害怕知道往他怀里钻,现在就扶个簪子都拘谨抗拒成这样。但一时也不好强求,时间长了,她总能习惯。
想起方才打雷作闪的一幕,姬亥抬眸,发现外头雨势渐小,雷电也停歇了。
姬亥看她安静的坐在那儿,眉眼精致,想要同她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若是问正事,未免显得过于生疏,那说些旁的……
姜太后那边有华阴公主来应付,全然不用他多费心。
思来想去,姬亥幽幽的开口问道:“昨夜睡得还好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脸上腾起红云,不自在的握拳轻咳了一声,目光游移。
反观殷却暄身体僵硬,大脑也一片空白,心里轰的一声像是火山岩浆喷涌,灼的她脸如春花嫣红。昨夜她睡得好不好,姬亥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两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却没人再开口说话了,一时间陷入了莫名的尴尬。
姜太后与姬幼宜那边局势颇为紧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自然无人注意这头姬亥与殷却暄的悄悄话。
姜太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转了头过去。
“这还下着雨呢,太后把人家小姑娘叫来折腾做什么?你老人家半截身子入土觉得寂寞,想找个人说话,也不看看天儿。若是今后觉得深宫寂寞,不妨遣人来找本宫,本宫倒是十分乐意跟太后话话家常。”
姬幼宜半歪着身子斜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闲散,素白的广袖半垂在地,迤逦拖延,周身的气势教人无法忽视。
姜太后抚着自己如同二八少女一样娇嫩的脸蛋,气得表情接近失控。
姜太后这辈子在乎的事儿仅仅两件,一是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恨不得永远韶华,二是荣华富贵,奢靡至极的生活。她整个人冷血自私到了极致,当初儿子们和丈夫死了,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宫人们见怪不怪,华阴公主总是有能耐直击要害,让姜太后气得跳脚。他们虽然都是姜太后的宫人,但华阴公主得罪不起,况且忠心护主也得看这主子值不值得护。
“姬幼宜!哀家是你长嫂!”姜太后被踩了尾巴一样气急败坏的尖声道,放弃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后之姿。但她克制住自己拍桌的欲望,她一身细皮嫩肉,手掌的皮肤也娇嫩,拍红了多丑!
姬幼宜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水,傲慢的拉着长音:“是,长嫂,长嫂如母,您四十多岁的年纪了,是能生出本宫这么大的女儿来。都一把年纪了,脸上的细纹比衣衫上的褶子还要多,却对人家年轻小姑娘刻意刁难!”
她顿了顿,缓了口气继续:“你不就是见人家生的美貌,又年轻活力,心里妒忌,故意磋磨的?哦,还有就是陛下没乖乖听话立你姜家的女儿为后。太后娘娘针眼儿大心本宫看得一清二楚!”
姬幼宜一口一个年纪大,都是在往姜太后心口上捅刀子,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却让姜太后心口被豁开了个大口子,嗖嗖的冒冷风。
姜太后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姬幼宜说她年纪大,褶子多,年纪大,褶子多……她素来对自己的美貌抱有极大的信心,此刻却不由得抚上自己雪白的脸颊,心中升起恐惧。
“那哀家依旧是太后,母仪天下,岂容你如此无礼!”姜太后嘴唇颤抖,声音也颤了几分,捧着胸口不甘的叫嚣。
“那你还知道你要母仪天下?五个儿子没一个教的好!谋逆弑父!骄奢淫逸!你配母仪天下吗?”姬幼宜咚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不咸不淡的反唇相讥。
姜太后说不出话来,只有起伏剧烈的胸脯和铁青的面色昭示着她的愤怒。
姜太后几个儿子谋反,以及姜太后威逼陛下立姜氏女子为后被拒之事,在宫里算是人所周知的辛秘,人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也就姬幼宜丝毫不避讳,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殷却暄吃惊的捂着唇,没想到华阴公主一张嘴这么厉害!
“谋逆弑父?”姬亥眼底暗光流转,微微垂下眸,嘴里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因着生长环境的缘故,姬亥心思敏感细腻且阴暗。姬幼宜那“谋逆弑父”四个字刺激了他,让他不自觉深思,姬幼宜是在含沙射影他。姬幼宜心知肚明,他父皇和他的那几个兄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姬亥深深看了一眼慵懒倚坐的姬幼宜,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又被他悄悄压了下去。
姜太后已经开始与满满发难,难保今后生出更大的事端,姬幼宜的存在,是满满除却他之外的另一重安全保证。
姬幼宜看在殷却骁的情分上,也会对满满多加庇佑。就如今日,他分明已经跟来隆寿宫,满满不会吃什么亏,姬幼宜依旧放心不下,冒着雨赶来和姜太后呛上。
隆寿宫请安的闹剧在姜太后宣太医中匆匆告终。
众人心中升起果然如此的想法,姜太后再怎么能折腾,对上华阴公主照样还是得缩着。以往先帝尚在,姜太后有先帝护着,二人勉强能打个平手,如今先帝不在,两个姜太后加在一起也呛不过华阴公主一个人。
但是没人希望姬幼宜常驻宫里。一个姜太后已经足够难缠,若加上华阴公主,这偌大的后宫就得炸开锅,小皇后看着又是个软乎的性子,估摸着摆平不了这两座大佛。
陛下仁善恭孝,两个都是他的长辈,他哪个也不好偏心,最多只能在中间说说好话。
“凤和宫本宫也许久未曾去过了,皇后不介意本宫前去叨扰,讨杯热茶喝喝罢?”待姜太后抚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被人搀扶下去,姬幼宜方才起身,理了理衣摆,亲切的同殷却暄开口。
“欢迎至极。”殷却暄的潜意识远远比她的脑子反应的要快,立刻就做出了回应。
华阴公主这个人,以她愚钝的脑子,实在有些看不懂。她虽然失了六年的记忆,却也是知道,华阴公主因爱生恨与他们殷家处处不对付,但近来处处袒护。
哥哥教她做人要恩怨分明,华阴公主对她来说,暂且是有恩的,她自然不能冷言冷语的。
姬幼宜笑容和煦的看着她。
不过两年不见,就已经脱胎换骨成了大姑娘,出落得愈发好看,再长两年,恐怕姜太后容貌最盛的时候都较她略显逊色。眼睛生的最好,与殷却骁一般,盈盈清澈,黑白分明,长而不狭,可惜失了大半神采。
另一边,姜太后对着水银镜,将脸贴得极近,一寸一寸细细的打量自己完美无瑕的脸,除却因年纪渐长,皮肤有些松弛外,依旧娇艳。
她对自己的容貌素来在意,因华阴公主的话,心中愈发芥蒂,一分的缺点放大到了十分,皮肤松垂就好似天崩地裂毁灭性的瑕疵。
“若生!若生!取珍珠白芷粉来!哀家要敷面!”姜太后殷红纤长的指甲狠狠扣着水银镜,面目狰狞。
她想起今日殷却暄来请安时那张年轻艳丽,不输于自己的面容,终于慌了。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只能是她姜姒!就算她七老八十,也不允许有人比她更美!
作者有话要说:姜太后(捧着镜子喃喃自语):“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魔镜:“哦!我亲爱的太后,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正是您……”
姜太后(满意笑容。jpg)
魔镜:“的儿媳,小皇后满满!”
姜太后(笑容碎裂。jpg)
我!考!完!试!了!
我!放!假!了!(超大声)
第14章
姬幼宜说只是讨一杯茶喝,就单只是喝了杯茶,说了寥寥几句客套话便起身告辞,临走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姬亥。
刚下过雨,空气清新,带着花草初初抽发嫩芽的清爽气息,但有几分凉意,殷却暄捧着茶盏,陷入了深思。
她打小不算是顶聪明的,与哥哥的早慧简直天壤之别。加之她失了六年的记忆,就更不怎么聪明了。一件重要的事儿,往往要再三考虑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判断。
大梁的皇宫像是一团迷雾,把她主动裹了进来,教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教她看不清这团迷雾里的人是怎么样的。
她变得迷茫,好像在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人是被抛在外的,所有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要费劲全身的力气去琢磨猜测。
姬亥看她眉尖微微蹙着,大概是碰到了什么难以解答的困难,也不出言打扰她,只端坐一旁静静的喝茶,打量凤和宫的器物摆设。
凤和宫是历代皇后居住的地方,姜太后以往也是住这儿的,她性喜奢靡,万物皆要拔尖儿顶好的,她在凤和宫住着的时候不知翻修了不知多少次。
米黄色的花岗岩地砖,用金玉镶边弥缝,椒粉漆墙,正殿的抱柱上的凤凰眼睛都是荔枝大的红宝石。随便摆放的一件器皿摆件都是镶金嵌玉,晃人眼球。
这些还都是因新皇后入住重新按规格换过大半的,已经简素不少。
虽是华丽,却过于压抑,满满必定不会喜欢,等她眼睛好了,再照着她的喜好翻修一遍。
“陛下,娘娘,太医令于大人前来诊脉。”宫人低眉顺眼,压着脚步轻声禀报。
“让他去西偏殿候着。”
“是。”宫人行礼后退下。
殷却暄听姬亥让太医令候着,这才想起来上午时候说找太医来给她瞧瞧眼睛。她心里升起几分忐忑。
虽说宫里的太医都是医术超凡的,太医令更是其中翘楚,但两年里,她看过的名医不在少数,都说她这眼睛只能慢慢养着,兴许哪一天自己就好了。
姬亥察觉到她的情绪,想要牵着他的手,但想起她的抗拒,复又作罢,只是真诚的安慰:“这世上能人千千万,不少医术高超之人不肯为官,大梁国土广袤,就算太医令治不好你,也总有人能医的好你,别担心。”
殷却暄正眼去看姬亥,点了点头。
姬亥的风评在宫里宫外一向都好,他没有其他皇帝的霸道□□,却也不乏威严尊贵,让人心生亲近,却不会有失尊敬。
若非她对姬亥一开始就心有提防,恐怕也会被他的体贴和温柔迷惑的晕头转向。
她起身,却不慎被座椅两侧地砖上镶嵌的两排金狮子绊了个踉跄,两排金狮子每个只有拳头大小,以她的眼力,看不见也正常。
姬亥眼疾手快,在她摔倒之前,拦腰将人捞了回来。
殷却暄的低呼卡在喉咙里,脸上褪了血色,拳头攥的紧紧的,贴在姬亥怀里,只能听得见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惊悸还未过,她手脚软弱的挣出姬亥怀里,退后一步请罪。
“臣妾……”
“你看,还是得牵着你走安全。”姬亥扬唇一笑,不等她请罪的话说出口,还是主动去拉了她的手,让她离自己更近些。
方才因险些摔倒吓得血色尽失,几乎都要掉金豆豆了,他怎么舍得让她再请罪。
思及她的眼睛,姬亥眼中的光彩暗了暗,将其中的阴狠尽数收敛。纵火害得满满有了眼疾之人虽已死,但他依旧余忿难平,满满是无辜的,权利之间的争斗,为什么偏要牵扯上她?
殷却暄亦步亦趋的跟在姬亥身后,她身体不好,所以手脚皆是冰凉的,姬亥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的掌心,除却让她觉得别扭外,还有些意外的感觉,好像这份温暖能顺着掌心蔓延全身。
姬亥步伐放缓,去适应殷却暄的速度,怕她跟不上自己的步伐再出什么意外。
“不要着急,莫再摔了。”姬亥温声的提醒身侧的殷却暄。
皎皎蹑手蹑脚的凑到辛幼娘跟前咬耳朵:“姑姑,你觉不觉得咱们主子跟陛下站在一起跟那天生一对儿似的?”
辛幼娘皱了皱眉,戳了戳皎皎的脑门:“你整日净想这些没用的,安心当值罢!”
于太医将近花甲之年,医德与医术齐高,算是受人爱戴尊敬。他自己翻查了殷却暄的眼睛,又替她诊脉。
不止是殷却暄紧张,姬亥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怕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娘娘这些年眼睛养的还算仔细,没有再受什么损耗,不过若是恢复,恐怕过于困难,老臣医术有限,不敢轻易医治,而且医治时间过长……”于太医有一说一的认真禀报。
眼睛本就是个脆弱敏感的地方,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拿着开玩笑。
“那还是有医治的希望的?”
于太医听姬亥问起,不慌不忙的点头:“世上不乏神医,娘娘眼疾虽然困难,但并非办法全无,眼下就是继续将养着,别再让眼睛伤着累着。”
殷却暄听二人说话,抿了抿唇道:“以往给我诊治的大夫也只说替我固本培元,用药养着,他们没有能力恢复我的眼睛。”
“娘娘遇着的大夫都是有医德的好大夫,若是他们不管不顾,自大狂妄,想要赌运气试上一试,那可有的罪受了。老臣去给娘娘开个护养眼睛的方子,回去再同太医院的同僚共同商议,总会有办法。”于太医将东西收拾起来,笑眯眯的道,话语中不乏安慰。
殷却暄跟着笑了笑,嘴角扯出两个不大明显的梨涡来。
·
夜逐渐深了下来,姬亥看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殷却暄隐隐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莫不是今晚还要遭罪?那给姬亥纳妃的事儿可得提上日程了,这罪不能她一个人来受!
姬亥看着殷却暄警惕的眼神,不由得失笑,他看起来像是色中饿鬼?
有心逗她,姬亥一边解了外衫的带子,一边朝着殷却暄走过去。殷却暄看着对面人缓缓接近,控制住想跑的欲望,腿脚僵硬的坐回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满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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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殷却暄僵硬的向床一侧挪了挪,新如乱麻,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姬亥,笑得还不如哭得好看。
姬亥面带浅笑的靠着殷却暄坐下,他的头发散着,刚刚洗过,半干带着浅浅的薄荷香和水汽,殷却暄呼吸间,五脏六腑都感到了清爽冰凉,还有湿漉漉的潮气。
“陛……陛下,臣妾去给您擦头发,湿着睡觉不好!”殷却暄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姬亥半干的头发,确定后,忽然弹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慢些走,别摔了。”姬亥赶忙提醒,却只让殷却暄愈发加快步伐,好在考虑到殷却暄的眼睛,寝殿里未曾设有太多的障碍,正常情况下是绊不倒人的。
他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他没有太过精细的生活习惯,头发往往擦到半干就差不多了。
守夜的宫人正在寝殿外的隔间铺床,见着殷却暄自己出来,赶忙去行礼:“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殷却暄思及自己眼睛的确不怎么方便,便让她去取了擦发的棉巾来。
宫人不解,却还是照做了,也没想旁的,将殷却暄擦发的棉巾取来了,双手捧给她。
殷却暄心里正盘算着如何逃过今晚的侍寝,也没有过多注意,她眼睛不好,不贴近了细看,也是看不出棉巾端倪的。
“娘娘可要我们伺候?”
“不必,你们歇着就是。”殷却暄摆手,转身又回来寝殿,听说姬亥对这些侍奉的宫人格外抵触,所以当即开口拒绝。
“分明娘娘进去的时候头发是干的,怎么又要了棉巾?若是要人伺候交给我们就是了……”宫人瞧着殷却暄逐渐走远的背影,小声的嘀咕着,充满了不解。
“主子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当好值就是。”另一人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噤声,随便议论主子,万一被大嬷嬷们听见了,可没有好果子吃,还要连累上自己。
这样愚笨嘴上又不严实的人,是怎么被安排进凤和宫当值的?明日可得找嬷嬷说说,今后不想和她一同守夜了。
殷却暄捧着面巾凑过去,笑容带了几分讨好:“陛下,咱们把头发擦干了就睡觉好不好,今儿也累了。”
姬亥挑眉,唇角勾起笑来,不出一言,只是由着殷却暄将他的头发撩起来。
面巾用过后清洗干净,又用殷却暄惯用的淡香熏了,带着丝丝的香甜气息,姬亥闻得十分清楚,耳尖悄悄红了,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摩挲着握成拳。
他趁着殷却暄正认真,抬眼小心去看她,不自觉的笑起来。
殷却暄擦得十分认真,恨不得把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擦一遍。她跪在姬亥的身后,听着自鸣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心里暗暗盘算,她多擦一会儿,时间不早了,姬亥就该困了,困了就没心思做旁的了,她今晚就……
姬亥的头发十分好,浓密黑厚,握在手里冰凉丝滑,像是上好的丝缎,殷却暄不由得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发,暗地里做比较。
殷却暄擦到一半的时候,姬亥向后伸手,握了她的腕子。他旖旎的心思,在长时间的僵坐中散的差不多了。时间这么久,满满腿也该跪的麻了。
“满满……”
“嗯?”殷却暄不解。
“头发全干了。”他轻声道,又见殷却暄不说话,他拉着她的手往另一边的头发摸去,温柔的补充:“没骗你,咱们该睡觉了。”
殷却暄的脸忽然红了个透,她一上手摸姬亥头发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并不是太湿,稍稍揉一揉就差不多了,但是她为了拖延时间才擦得这样仔细。
她直起身来,有些尴尬的收了手,把棉巾搅在手里,呐呐的点了点头:“那我叫人收起来。”她摇了摇悬挂在床边的铜铃。
殷却暄直起身子要下床,只是跪的时间久了,腿脚酸麻,没了知觉,下意识就要倒下去。
好在姬亥眼疾手快,护住了她的脑袋,不至于磕在地上。两个人却一起倒在了地上。
进来的宫人瞧见的就是这样刺激的场面,陛下和皇后都倒在了地上,陛下压在皇后身上,手还垫在娘娘头下,两个人皆是衣衫散乱。
她捂住嘴,将要出口的尖叫憋了回去,脸蛋红红的转过头识趣的跑了。完了完了!她打扰了陛下和娘娘亲近,会不会有事?但是那是地上啊,娘娘看着身体那么娇弱,地上冰凉,身体能受得住吗?
“里头不是叫人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宫人拍了拍通红的脸颊,小声道:“看见不该看的了。”
问话的人见她脸红,又联想她说的话,露出神秘的微笑,抬肘怼了怼她腋下:“你说,明年咱们能多个太子还是公主?”
殷却暄本就红润的脸快要冒热气,低头把脸埋在胸口,装作鸵鸟,只要我不知道这件事就没发生过。她慌乱中不知怎么扯散了姬亥的寝衣,抬眼就是一大片裸露的肌肤,又把眼睛闭上,看都不敢看。
姬亥见她娇俏的模样,心念一动,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殷却暄只觉得额上一瞬温热,就听见姬亥的声音和呼吸贴在耳畔:“还不起来?着凉了可别哭鼻子。”
两人靠的实在太近,呼吸都彼此可感受到,殷却暄手忙脚乱的将人推开,姬亥不恼,反倒弯腰将人横抱在怀里。
“腿还麻着呢,我送你上去。”
殷却暄依旧不习惯姬亥的触碰,身体绷直僵硬。
两个人躺下,殷却暄秉持着做一名贤妻良后的想法,亲自给姬亥将被褥盖好,方才躺下,自己盖了另一床被。
秉着礼尚往来的精神,姬亥也替她掖了掖被角。
满满现在还是不习惯自己触碰,物极必反,抱着她睡觉的事儿还是得往后迁延,罢了,他有的是耐心,等着罢。
殷却暄一沾床,就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里默念着清心咒,美色误人。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被这温柔的假象欺骗了,姬亥是吃人老虎,是皇帝,若是动了真心,早晚被吃得骨头渣子也不剩,握了握拳,将信念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要小公举还是小太子?
今天又是短小的一天,疲惫。jpg
第16章
殷却暄有了昨日的前车之鉴,万万不敢再睡过了时辰,一大早就爬了起来替姬亥更衣濯洗。
姬亥寅时上朝,殷却暄往日起也不曾起过这样早,所以算是强打着精神。
姬亥早起时动作已经放的够轻,生怕吵醒了殷却暄,只是没想到殷却暄是铁了心的打算做一个贤妻良后,他多番暗示也没能让她继续回去休息,索性也就由着她去了。
说实话,自己喜欢的人能一大早一起替自己更衣濯洗,姬亥内心的满足和幸福快要溢出胸口,面色也不由得放缓几分,带着柔和的笑意。
殷却暄将她身上最后一件佩饰悬挂好,向后退了一步去上下打量,对自己的成果还算满意。
“陛下喝些粥水垫垫,等下朝回来再用早膳。”殷却暄让人端了一盅红枣黄米粥来,可谓将细心和体贴发挥到了极致,大有温婉贤淑的模样。
姬亥将粥接过来细细的喝着,欣喜之余过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分明满满对他极为温柔体贴,又把他放在心头记挂着,但他还是觉得不安,好像什么被遗漏了。
“满满一会儿再去歇着,若是饿了,不必等我一起用膳,先吃就是。”姬亥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忽然想起殷却暄不喜人触碰,顿住了手,却意外的发现殷却暄并没有产生任何的诸如昨天的抗拒,不由得欣喜。
“嗯,陛下早些回来。”殷却暄笑意盈盈的点头,强忍着被触摸的不自在,心里暗暗念叨,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早晚是要习惯的,不能惹得姬亥不快,她得做个贤妻良后。
姬亥看他眉眼弯弯,十分可人,忍不住又撸了她一把冰凉顺滑的头发,才心满意足的出门上朝去了。
江从眼见着陛下从寝殿里出来,浑身上下都带着说不出的愉悦情绪,不似以往笑容的虚伪,心里小算盘噼啪响。
“陛下您请,大臣们都等着了。”江从狗腿的将步辇帷幔撩开,笑容谄媚的恭迎姬亥。
姬亥对他异于平日的谄媚态度不过多追究,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拍了拍江从的肩膀,便抬步上了步辇。
眼见着姬亥出了门,殷却暄才微微放松了喘了口气,摸了摸被姬亥碰过的发顶,摩挲了好几下才将他残留下触感完全清除,周身的不自在也散了。
“娘娘再去躺会儿,一会儿六尚和各宫的管事就要来拜见请安了。”皎皎领着人进来收拾,又将殷却暄今日要穿的衣裳摆了出来供她挑选。
殷却暄侧躺在榻上,散着发,轻轻点了点眉心那颗殷红的朱砂痣摇头:“不了,左右也躺不了多久。”
她又指了指那几件衣裳问:“红色的上绣的是什么花儿?”
“金色的牡丹呢,雍容大气,最是华贵,想着今日娘娘有正事,便找出来了,若是不满意,这件鹅黄的也十分合适。”皎皎命人将衣裳捧到殷却暄面前,同她细细的讲解。
“就红的罢。”殷却暄扬了扬下巴,看起来华贵庄重一些,都道人靠衣裳马靠鞍,就算她自身气度不够,这衣裳也多少能替她撑撑场面,不至于露怯。
凤和宫的正殿乌泱泱站满了人,依照品级次序排列。六尚女官在前,面容肃穆,站姿端正,双手交叠于小腹,头上珠翠叠成的发冠熠熠生辉,好生气派。
昨日殷却暄被地上的金狮子绊倒,姬亥便让人把那两排金狮子拆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跪地齐声请安,殷却暄心中忽然激荡。怨不得这天下大多数的女子争破了头也想成为皇后母仪天下,单是此时的威风就足够让人迷醉。
她只愣怔了片刻,便教人平身赐座。
除却十名正五品女官有资格得一座位,旁的还是依旧低眉顺眼的站着。
昨日正则就已经同她说过今日接见女官需要做些什么,殷却暄尽力打起精神,脊背挺直,她本就是个的清艳的美人,此番作态愈发让人觉得遥隔云端,不免心生敬畏。
殷却暄依照惯例进行训话,告诫其各司其职,谨守本分,为皇室效力,又问了近来宫中要紧的大事,最后依照品级进行赏赐。
众人接了赏赐谢恩,殷却暄正准备让她们散了,便听着外头通报,陛下到了。
殷却暄蹙眉,不知姬亥怎么好端端跑来正殿了,按理说她接见六司女官训话,他是不该来的。前朝后宫极度分明,帝后权限也泾渭分明,姬亥管理前朝,后宫殷却暄全权负责,就连姬亥都无权过问。
六尚女官也有些迷茫,她们最高的掌管者就是皇后,陛下无论何时都与她们没有牵扯,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疑惑归疑惑,殷却暄还是起身与众人给姬亥请安,眉眼低顺,极尽温婉。
姬亥下朝时候已经卯时了,听说殷却暄一直在正殿接见六尚女官,到现在还没结束,又知道她早上滴水未进,所以担心,过来瞧瞧,顺便催促快点结束。
姬亥今日的心情原本是极好的,殷却暄今早笑意盈盈的送他去上朝,他觉得这是殷却暄开始逐渐接受他的表现,心里丁点的不对劲也被他抛之脑后,不加注意。
他一进殿,只见乌泱泱的一殿人同他请安,一个个都是温顺且低眉顺眼,一派恭敬淑慎,与殷却暄早上面对他的模样俨然一致。
姬亥脚步顿住,脑中忽的一阵轰鸣,再去看上首殷却暄的神色,与这些女官别无二致,早上心中那些不对劲儿都解开了,殷却暄对他的态度,就如这些女官对他的态度是一般的,是下级对上级的遵从恭敬。
“都平身罢。”姬亥不过片刻便恢复了情绪,抬手让众人起身,亲自上前将殷却暄温柔的扶起,只是眼神里的落寞肉眼可见。
身为姬亥身边一等伺候的人,江从自然也察觉出了姬亥的落寞,却不知这落寞是来自哪儿,分明进门之前还是好的呢。
“陛下怎么来了?”殷却暄温婉一笑,招呼宫人给他奉茶,侧身去问他。
姬亥叹了口气,是他操之过急了,不过成婚一日,满满怎么会这么快就开始接受他?还是要循序渐进。
姬亥接了茶,温声笑道:“时候不早了,来接你去用早膳,别累坏了身子。”
殷却暄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何况身边儿这皇帝陛下也跟着饿肚子呢,当即示意正则,让女官们都散了罢。
一众人按照品级秩序依次出了凤和宫,逐渐散开了。
“刘司珍,刘司珍请留步。”刘司珍属于尚功局,是六品女官,掌管珍宝器物。
她正独自走着,忽闻有人唤她,转身便见着尚膳局的杨司药局促的看着她们。杨司药与她平级,是掌管宫中药材的女官,与太医院关系紧密。
二人互相行礼问好。
“刘司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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