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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难求:冷傲帝王不经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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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方才铿锵有力反对的文臣突然支吾起来,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死,他也没料到楚博衍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大话都已放出去了,现在还真是骑虎难下。
  楚博衍冷冷睨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没那个骨气去死,“诸位爱卿也不要用祖制来压着朕,百年之后朕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会变成祖制,要立规改矩的,便从今日开始吧。”
  方才出了孙宣正寻死觅活,皇上冷眼旁观之事,现下哪里还敢有人多说个“不”字,纷纷低下了头,不再多言。
  慕容焕望着甩袖而去的楚博衍,脸上慢慢溢出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微笑来:哪怕寒了老臣的心,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也要迎她进宫?
  这样很好。
  等到所有人都认为你不过也是一个荒淫无道,昏聩无能的君主时,这天下,就不再姓楚了!
  慕容焕满意地看着周围悲愤交加的百官,掸掸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准备退朝,而这时,去路却被人给拦住了。
  “庄将军?”
  庄澜越脸色苍白如纸,目光闪烁不定,心中似乎有难以言喻的大事,慕容焕自然明白他为何前来,于是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随即笑道:“不知庄澜越拦住本王的去路,所为何事?”
  “楚恒王……”庄澜越低着声音叫了一声,嗓子里仿佛被堵住了似的,半天开不了口,见慕容焕一直奇怪地望着他,这才勉强继续说道:“楚恒王可知方才皇上宣布要迎进宫的夕颜……是哪一个夕颜?”
  就知道他是为了此事而来,慕容焕心里拿捏得丝毫不差,拱手回道:“自然是京城里大热的锦瑟酒肆的花魁——夕颜姑娘了。”
  果然如此!
  只见慕容焕话音刚落,那庄澜越高大的身子似不能承受一般轻轻晃了一晃,眼中一片灰白,没有半分神采,再不能发一语。
  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慕容焕心中竟有些变态的满足与快感,面上却一派关怀的样子,拿话来套他:“将军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将军与那夕颜姑娘有交情?”
  “无事,不过是风寒罢了。”庄澜越强撑着答道:“至于那位夕颜姑娘,我同她不过有数面之缘罢了。”
  慕容焕心中冷笑不已,关心地道:“原来如此,近日风大,将军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多谢楚恒王。”
  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慕容焕认真地将庄澜越扫视一番后,便微笑着拱了拱手说告辞。
  慕容焕面带微笑,大步离开了朝堂,他迎着风在玉石桥上越走越快——
  楚博衍!
  现在,江山和美人都是你的!
  可是总有一天,江山和美人都是我的!我的!
  ……
  朝堂上的风波尚未波及到民间,而来迎接叶安歌的圣旨却已经传到了锦瑟酒肆。
  叶安歌哪里见过如此大的排场,接过圣旨的时候双手都还在颤抖,总觉得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梦,所有的人和事都不是真实的,生怕她一睁眼这个梦就醒了。
  “姑娘,姑娘,姑娘?”
  负责给叶安歌梳妆打扮的嬷嬷叫了她好几声,叶安歌方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道:“嬷嬷说什么?”
  来接叶安歌的是宫里的老嬷嬷,什么事没见过,心里都有着一杆秤,并不曾看低叶安歌,恭敬地道:“姑娘看看,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叶安歌摇摇头,道:“我瞧着甚好。”
  老嬷嬷笑了一下,道:“此刻只是迎姑娘进宫,是以不必太过繁琐,等到了宫里可得有姑娘折腾得呢。既然姑娘觉着无甚不妥,那就请姑娘上轿吧。”
  叶安歌神游着由人扶着手,上了轿子,一路平平坦坦地由皇宫正门进入,一路经过玉石桥,正殿,议事殿,从南门进了御花园,待轿子终于停下后,由老嬷嬷撩着帘子扶叶安歌下轿。
  刚一下轿,叶安歌便见着两排宫人从她下轿处齐齐整整地一直跪到了寝宫门口,竟有数十人之多,叶安歌环视周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那样熟悉又陌生,她从未想过,居然有一天,她会以主子的身份,重新回到这红墙绿瓦的皇宫里……
  正如那位嬷嬷说的,进了宫之后更是一番折腾。叶安歌在众宫人的引导下换过衣裳,用了晚膳,入浴池沐浴熏香,最后再换了一身大红华服,由宫女们提着宫灯一路引到了另一座寝宫门口。
  叶安歌站在门口,看着宫女们将寝宫大门推开,一眼便望到楚博衍正坐在红帐之下,对她微微笑着,迷醉人眼,那一笑,竟让叶安歌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你们都退下吧。”
  屏退了一众宫人,楚博衍亲自过来,牵住魂不守舍的叶安歌来到桌前,像从前一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对着她的耳边温柔地道:“还不醒吗?你这呆愣的时间可太长了些。”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叶安歌这才醒悟般抬起眼睛来,浓密修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楚博衍嘴里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乐道:“你呀,真是被我给宠坏了,什么你啊我的,乱了规矩,你若不爱叫我皇上,那便叫我的名字吧。”
  叶安歌身子轻轻一颤,连忙小声道:“夕颜不敢。”
  “叫声博衍来听听。”
  见叶安歌迟迟没有反应,楚博衍略微沉了脸色,有些不悦地道:“朕说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
  “博衍……”叶安歌低低叫了一声,而后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这一声细若蚊蝇,可楚博衍却听得分明,一时间楚博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待叶安歌从楚博衍腿上下来,两人分开坐好了,楚博衍对着桌子上的酒食抬了抬下巴:“倒酒。”
  叶安歌倒出两杯酒后,楚博衍举起其中一杯,又用那种等待的目光看着叶安歌。
  即便他不说,叶安歌也知道该做什么,于是倾身向前,手肘绕过楚博衍持杯的手臂,就这么就着饮下满满一杯酒。
  楚博衍见状,眼里含笑,一仰脖整杯酒也下了肚,放下酒杯,轻声道:“喝了这交杯的合欢酒,你便是朕的人了。”
  怎么才喝了一杯酒,叶安歌便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整个人恨不得融化在楚博衍那温柔多情的目光里,好容易才撑着问道:“皇上为何要带我入宫?”
  “你不是要以身相许吗?朕不过是要了你的诺言而已。”
  “可你是皇上……”
  “那又如何?”
  “我们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你是那天上的太阳,高高在上,而我只是泥地里的杂草,不值一文……”
  “那又怎样?”
  这人怎么老是这样,叶安歌被楚博衍反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自打进了宫,她的脑子就变得很笨,嘴也笨,眼睛也笨,只知道看着眼前完美如神祇的那人。
  过了好一会儿,叶安歌才又缓缓开口问道:“皇上为何封我为常在?”
  “你觉得呢?”
  “唔……”叶安歌趴在桌上,撅着嘴想了想,道:“常在,皇上是希望我常在心中?还是常在身边?”
  “朕两样都要,你觉得呢?”楚博衍笑着道。
  叶安歌从桌上爬起来,双手拄着一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我觉得甚好。”
  楚博衍自然笑着,分外温煦:
  “朕也觉得甚好。”
  如此温柔?叶安歌看着对面的楚博衍,忽然伸出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你这是做什么?”楚博衍不解。
  “小时候娘亲告诉我,京城里有个捏泥人的高手,能把泥人捏活了,我看看你是不是泥人变的来哄我开心的?”叶安歌嘟着小嘴念叨,煞是可爱。
  楚博衍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笑意与宠爱,似乎快要从眼眶里溢出来,只是任由叶安歌在他脸上左捏一下右捏一下,然后又胡乱抹了一气。
  叶安歌捏了一会儿后才悻悻地住了手,嘟囔道:“连泥人也捏得这般好看,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这样幽怨的语气惹得楚博衍放声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忽然探身过去在叶安歌唇上快速一吻,道:“这样呢?你可尝出我嘴里有泥土味?”
  叶安歌伸出舌头在唇瓣上舔了舔,很是认真地想了想,道:“方才太快了,我没尝出味道来,不然再来一次?”
  如此可爱,这谁能顶得住?
  楚博衍倾身与她吻做一处,轻巧地撬开她的贝齿,一路攻城略地,热情如火,温柔蚀骨……
  叶安歌头脑晕乎乎的,唇瓣被吻得有些发麻,微凉的身躯渐渐升温,可楚博衍仍不罢休,吻得愈发深沉,她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几乎快要窒息似的,轻浅的喘着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纤细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楚博衍双瞳浮上清笑,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一把将叶安歌打横抱起,迎着龙榻大步走去。
  “今天晚上,朕可不想再在子时离开了。”
  叶安歌意乱情迷,将头轻轻靠在楚博衍胸前,听着他胸腔中传来的强有力强有力的心跳声,脸红过耳,隔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楚博衍立于桌前,正在专心致志地作画,桌子上铺着偌大的一张宣纸,他运笔如飞,只那行云流水潇洒肆意的姿态,就已经宛如画中“天仙”,更何况他还拥有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容颜。
  叶安歌自窗前出神地看着,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楚博衍眉梢一挑,手中的笔未放,道:“怎么了?忽然叹起气来。”
  叶安歌手执一把小扇,目光自扇后幽幽看过来,很是怅然地道:“明明皇上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应该让天下的画师都来画您才对,怎么却让我做这一动不能动的苦差事啊?”
  楚博衍眼角含笑,却又故作威严地道:“朕的丹青,他人即便是花费千金,削尖了脑袋也不能得到一幅,偏你胡话最多。”
  叶安歌自扇后吐了吐舌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狡黠道:“作画的人这般美,却偏偏没有入画,倒让我成了画中人,真是让我好生惭愧。”
  楚博衍低下头去,看着宣纸上灵动清秀的少女,轻声道:“这不一样。”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叶安歌却想不通,她只知道自己已经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快有一个时辰了,屁股下面不过半尺来宽的窗棱,上面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硌得她的屁股生疼生疼的,于是叶安歌不安地动了动。
  楚博衍明明是在低着头作画,却一眼就看到她在乱动,立刻虎着一张俊脸道:“叫你不要乱动,怎么又动了?”
  “可是……”叶安歌一边看他,一边又趁着机会动了动屁股,扭了扭腰,道:“屁股真的好痛哦。”


第110章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点苦都吃不了?”楚博衍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安歌知他心情甚好,怎么得罪都没关系,于是更加得寸进尺,撅着小嘴撒起娇来:“一动不动真的好难受,而且这窗棱还如此不平,夕颜的屁股虽算不上细皮嫩肉,金尊玉贵,但也从来没受过这番苦,眼下只怕都已经被硌成好几瓣了。”
  楚博衍爽朗一笑,放下手中的毛笔,悠悠迈步来到她身边,忽然低下头去,性感的薄唇擦过她的耳际,道:“让你如此受苦,朕瞧着也是于心不忍,不如玩点好玩的吧。”
  叶安歌这才恍然明白楚博衍已经想到那件事上去了,不由得羞红了脸,娇羞连连:“皇上,已经三日了……您不去上朝,每日在这屋里就连,只怕……不太好吧……”
  楚博衍却不理会她的话,一把抱起她走到床边放下,低头望向那张小小的脸,道:“朕若是觉得不好,就不会安排你进宫了。”
  叶安歌嘴上说着不太好,可双臂却已经揽住了楚博衍的头颈,娇媚地道:“夕颜知道,皇上是想告诉天下,‘别以为夕颜没有后台,朕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可是皇上态度如此强硬,反而让夕颜做了那狐狸精了……”
  楚博衍此刻鼻息也沉重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她:“难道你不是勾人夺魄的狐狸精吗?你若不是,朕……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栽在你手里……”
  “才不是呢……”叶安歌还想辩白两句,楚博衍却已经俯下了身子,重重吻住了她的粉唇。
  如此一来,再说什么都成了煞风景。
  叶安歌与他来回吻着,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微微抬起右足,轻轻一钩,一边的床帘便一下子坠了下来,再一勾手,另一边的床帘也落了下来。
  楚博衍支起半个身子,瞅着叶安歌笑道:“你倒主动得很,方才不是还在劝谏么?”
  叶安歌眨眨眼睛,笑得很是无辜,道:“是啊,夕颜此刻也是在劝谏的,皇上看看,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做那事多不好啊,还是拉起帘子再做吧……”
  楚博衍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脑袋扑在叶安歌的肩头笑得欢快,连肩膀也跟着耸动,“你这小妖精……小妖精……”
  等他抬起头来,叶安歌只觉他的笑容是那么美,恍若清雪,盛似云开,都说“乱花渐欲迷人眼”,到了他这里,只他一人也能迷醉人眼。
  楚博衍唇边挂着开怀的笑意,只是手底下却是轻拢慢捻抹复挑,不动声色,也没有更进一步,让叶安歌自觉今个儿又是难熬的一天。
  “皇上……”叶安歌忍不住出声唤道。
  “朕说过,这个时候,叫我博衍。”
  “唔……”叶安歌嘤咛出声,“博衍,博衍,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安歌的眼睛被四指宽的腰带给蒙住了,眼前一片漆黑,于是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哪怕只是一声呼吸,衣襟上的一点波动,楚博衍手指的位置,无一不在撩拨着她敏感细腻的神经。
  方才嬉闹了一番,此时她的身上不过穿着两件轻衫,拖起来那是相当容易,叶安歌只觉似有一个坚硬而光滑的东西抵住了她的下巴,然后顺着她的脖子一路滑了下去,从前襟一直滑到了腰肢。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楚博衍已经坐到了她的身后,那坚硬光滑的东西灵巧地沿着她的背脊一路轻轻下滑,不过是从颈到腰的距离,而它引发的热度却一直在叶安歌的身体中乱窜,从头顶窜到脚尖,再从脚趾一路流窜到头顶。
  叶安歌忍不住叹出声来,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软糯甜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很……别致风雅的东西。”楚博衍模棱两可地道。
  那是什么?
  叶安歌正皱着眉头思索,忽觉一个微凉湿润的东西轻轻点在了她的背上。
  “啊!”
  这突如其来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别动!”
  两只手同时从身侧握住她的腰,道:“看,好好的画都让你给弄乱了。”
  此话一出,叶安歌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一直拿着的是一只毛笔,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挣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要在我的背上作画吗?”
  “是啊。”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觉,却是楚博衍的手掌覆在了她的背上,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
  “你为朕受的伤……朕一直很想将它画成一幅画……”
  叶安歌的身子轻轻颤抖,她拼命咬住牙关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怯懦。
  背上的疤痕是影高手留下的,上面的血窟窿和利箭划过的伤痕虽然已经在灵丹妙药的帮助下恢复如常,但依然能隐隐约约见到当时留下的痕迹,
  而今,当楚博衍的手细细抚过她背上的每一道伤痕,那些雪里,血里发生的事,就像是一个噩梦,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
  所以叶安歌咬着牙尽力道:“可是我怕痒,我若是一躲,这幅画就算前功尽弃了。”
  “没关系,朕有抹子。”
  话音刚刚落下,另一个湿热的东西便贴了上来,抹去了刚刚弄乱的笔迹。
  叶安歌身子一僵,像被定住了似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方才用的是……”
  “据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美红舌,只是不知安常在用着感觉如何?”
  叶安歌一听,更不敢说话了,趴在那儿怎么都不舒服似的。
  身后轻笑声起,楚博衍只是好整以暇地道:“所以,乖乖地坐着,如果你老是乱动的话,朕只好一遍一遍替你舔了,朕倒是非常乐意,却不知常在是否也乐意?”
  叶安歌没有回答,只是身子越发抖得厉害。
  “至于吗?不过是作幅画而已,瞧你抖成这样。”
  背后的画笔终于停下,一双手伸过来,扶着她坐好。
  眼睛上依然蒙着腰带,什么也看不见,叶安歌只好对着前方道:“皇上明明知道,我这背最是碰不得的,方才……就好像有一条小蛇在背上爬来爬去,似乎还钻到了我的心里,又痒又麻,难受得紧……”
  “你这么说,难道是故意想让朕用上最后那招?”楚博衍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听得出里面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
  叶安歌一时住了嘴,若是再与楚博衍分辩,她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这句话后,楚博衍也没有再开口,身后一时没有了声响,叶安歌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皇上?皇上?”
  “朕在。”
  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然后,眼睛上的腰带忽然就被解掉了,叶安歌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再回头时,发现楚博衍已经拿了一面硕大的铜镜过来,正对着她的背,道:“已经画好了,你且看看。”
  叶安歌偏过头去,只见自己满是伤痕的背上已经被画满了一整幅樱花图。
  遒劲的枝干从腰部升起,在中间分出数条枝丫来,旧日里的剑痕巧妙地变成了根根枝干,上面点满了粉色的樱花,那些血窟窿也被伪装成了三朵红樱,一朵盛放在肩头,两朵飘散落在腰下的位置。
  好一幅落樱缤纷的美景,叶安歌就这么看着看着,眼圈就突然红了。
  “你那是个什么苦兮兮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欺负你了呢,怎么,朕画得不好吗?”楚博衍盯着眼眶通红的叶安歌,打趣道。
  叶安歌撇嘴笑了笑,道:“不是,就是因为皇上画得太好了,都舍不得洗掉了,真想……一辈子都带着它。”
  楚博衍缓缓放下手中的铜镜,身躯从后面贴上叶安歌的后背,深情温柔地吻着她凸起的锁骨,动情地道:“那还不简单?你想要,朕便一辈子画给你。”
  叶安歌眼中有淡淡雨雾升起,前胸贴着后背,热度不断升高,空气中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两人纠缠的肢体,纠缠的灵魂,仿佛下一刻就会化成烟,化成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抵死缠绵。
  日光西斜,叶安歌力竭睡去,伏在龙床上一动不能动。
  楚博衍不忍搅了她睡眠,只是轻轻将她抱起放在龙床尚且干净的一边,扯过一床锦被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上,而他自己穿戴完毕,便走了出去。
  “常在睡了,别去吵她。朕晚上在这儿用膳,备去吧。”楚博衍小声叮嘱,伺候的宫女连忙记下。
  而叶安歌这一睡,竟是睡到了第二日中午时分,她刚刚睁开眼,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说你是个小猪你还偏不信,哪有人一觉睡到现在的?”
  叶安歌“啊”了一声,抬头望见外头高升的日光,才反应过来她睡了那么久,不由了满面娇羞,小小的拳头轻轻锤着楚博衍的胸膛,道:“皇上还好意思笑话夕颜,若不是皇上……若不是皇上……我又怎会睡到现在才醒来?”
  楚博衍握住她的手,温暖宽厚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粉拳,叶安歌心里升起一股没由来地一阵安全感。
  “是是是,都怪朕不好,怪朕太不节制了。”楚博衍笑道。
  叶安歌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这真的是在认错么?她怎么听出了些别的意味?
  楚博衍就像没看到她的小性子似的,轻笑道:“你睡了这么久,肚子该是饿了,朕已经吩咐人去传膳了,你且再等等。”
  叶安歌又瞪了他一眼,他这话分明就是在戏笑她变成了一头小猪,不是睡就是吃的。
  等到用了午膳,叶安歌见楚博衍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刚要开口,便被楚博衍拦住,他只是笑道:“你要说什么,朕全都知道,无非是想劝朕不要在这儿流连之类的话罢了。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几日你就不要多想了,朕自有打算,你要做的就是静静地同朕体会心与心的对话,方合神仙眷侣的意境。”
  叶安歌想说的话被他一通抢白,索性便住了嘴,左右楚博衍已经命宫人将奏章搬来寝宫批阅,他爱在哪儿便在哪儿吧。
  叶安歌坐在床上,望着楚博衍沐浴在阳光中沉思,时不时地抬头朝她微微一笑,白玉花熏中轻烟袅袅,屋子里静得能听见檀香灰一截截落在红木案几上的声音。
  一屋安静中,突然,楚博衍看一看手中的奏折,再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奏折,朗声大笑不已。
  叶安歌惊诧地望过去,楚博衍却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在身旁,朕哪里有心思看什么奏章,批复的上谕,一个个的可不都张冠李戴了吗?”
  “夕颜……”楚博衍迭声地轻轻唤着叶安歌,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面,握住叶安歌的手贴在他的心口,耳语般低低地道:“你知道吗?朕从来没有害怕失去什么,却很怕失去你,只要朕愿意,全天下的待嫁女子都可以成为朕的女人,可,朕不会要全天下女子,朕只要你,只要你……”
  “皇上……”叶安歌唤道,不太明白楚博衍莫名其妙地同她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是他发现什么了不成?
  楚博衍却不回答她,只是躺下抱紧了她……
  红绡帐暖,楚博衍对叶安歌可谓极尽呵护,待她如同稀世珍瓷,完事后又说了半日的情话,直听得叶安歌娇羞难当,方才沉沉睡去。
  叶安歌却毫无睡意,在帐中一直看着楚博衍,一直看。
  仍是红绡罗帐,仍是她与他,回忆之前两人发生过的故事,仿佛不过做了一场梦,他侧身躺在床榻之上,微微扬起嘴角,一如同诚实孩童,念及方才惊喜,他抱住她说的那番话儿,满脸深情竟不似伪装。
  叶安歌陡然便对自己的恨意有些不自信起来。
  莫非,他说的全是真话?
  他真爱她,当夕颜不同于旁人?
  叶安歌这样想着,深深地看着楚博衍,一颗心有如春水浸涌,在这柔柔的日光里开始一寸寸柔软……
  一直到了日头西斜,隐隐约约,外面传来太监恭请的声音,说是楚恒王正在议事厅等着皇上。


第111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皇上。”叶安歌低声唤他,见楚博衍睡得沉,便伸出手指轻轻挠他的掌心。
  楚博衍迷蒙中略有些不耐,却口齿无比清晰地,低声道:“别闹。”
  “皇上,楚恒王还等着皇上呢。”叶安歌贴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一下,楚博衍便完全清醒过来,翻身望着叶安歌,笑了一笑:“朕竟睡得如此深沉。”
  叶安歌捂嘴轻笑,道:“皇上睡得一点儿也不沉,刚听见楚恒王的名字便醒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楚恒王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呢。”
  楚博衍抱住叶安歌,一个亲吻落上她的脸:“怎么连楚恒王的醋都吃?难道你是泡在醋缸里的不成?”
  “就是爱吃醋,皇上既要了我,日后心里眼里便都只能装着我,若是不然,我定要闹个天翻地覆。”叶安歌嘻嘻哈哈地笑着道,没个正形。
  而楚博衍却也是纵着她的小性子,道:“行,偌大的皇宫,随便你闹去。”
  说话间,楚博衍已更衣梳洗完毕,屏退众人,他在叶安歌耳边悄笑道:“当然了,朕更希望你能在龙榻上同朕胡闹。”
  这……
  叶安歌脸上的红晕越来越红,望着调笑的某人,只能低低咒了一句:“皇上好生无赖……”
  楚博衍见她如此禁不起挑逗,脸皮比窗户纸还薄,捏着她的鼻子柔声笑道:“朕还有更无赖的……六宫嫔妃也只有你能得此恩宠,日后可不得再胡乱吃醋了。”
  说完,他微微笑着,一阵风般飘然而去。
  楚博衍出了寝宫,一路负着手往前走去,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来到了议事厅。
  里面,慕容焕似乎已经落座多时,正捧着一杯清茶细细品味。
  “你来了。”楚博衍又恢复一贯冷漠桀骜,不苟言笑的面孔,缓缓点了点头,“等候多时了吧?”
  慕容焕也不起身,只带着一股坏坏的笑容打趣道:“不算久,臣可是比朝堂上的那帮老家伙早了许多见到了皇上。”
  楚博衍佯装没有听懂他话中的调侃之意,只淡淡地道:“这几日朕没有上朝,那些个老家伙又怎么编派朕了?”
  慕容焕轻轻放下茶杯,轻声笑道:“皇上几日不上朝,可把臣累得够呛,当了一次言官,别人说什么臣就记什么,恪尽职守,不敢有半分懈怠,今儿可都带来了。”
  慕容焕说罢便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折子来,递给楚博衍,楚博衍伸手接下后,翻开细细看了一遍,不由得出声笑了起来,“这帮老家伙,朕不过要个人进宫而已,居然如此兴师动众,果然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慕容焕笑道:“可惜皇上这几天都不上朝,文武百官的唇枪舌剑可不就全都冲着臣来了,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可真不是开玩笑的,不过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不过受点口水,多洗几把脸也就行了。”
  楚博衍瞪了慕容焕一眼:“狗屁!”
  “是。”慕容焕应了一声,继续道:“臣日后定勤加修炼,继续放狗屁,绝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楚博衍笑着将桌上的砚台扔了过去,慕容焕轻巧地接过后,笑嘻嘻地又送了回来。
  胡扯了一番,也该说正事了,楚博衍收了笑容,冷静地道:“慕容,朕打算与众爱卿共赏夜色,就由你来安排吧。”
  慕容焕正把手中的砚台往桌案上放,闻言略怔了一下,于是问道:“皇上这是打算招安吗?”
  楚博衍并不否认,继续说道:“范围小一些,十人以内,你拟个名单出来。”
  “是。”慕容焕心里透彻,已经在盘算人选。
  这时,楚博衍端起一杯凉茶,语气轻缓,犹如春风拂面,“之前让你查封锦瑟酒肆,可查出点儿什么?”
  慕容焕怔了一下,道:“查到不少,皇上要的是……”
  “花名册。”楚博衍轻轻呡了一口茶。
  慕容焕眯了眯眼睛,道:“酒肆姑娘们的?”
  “客人的。”
  慕容焕面色一凛,缓缓开口道:“都查了,皇上是想要常在的……”
  楚博衍没有开口,只略抬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低头喝茶,仿佛眼前的茶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都没事,反正由皇上包着,别人也碰不到,只是今年二月回来后有些应酬,也都是普通的陪酒而已。”
  楚博衍品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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