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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衣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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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江淮之死引出的阴谋的担忧,小荷并不知情,但陆心颜并没有认为,小荷是不知情而天真如此。
毕竟半个月前,小荷才刚刚惊历过生死。
或许对小荷来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比现在和未来更重要。
珍惜眼前人,活在当下!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封氏,侯爷,还是另有别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何必要纠结于此,郁郁不展颜?
陆心颜突然笑了,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如微风吹散漫天乌云,露出朗朗睛空,干净湛蓝得令人惊艳。
她本不是如此杞人忧天之人,于是那些担忧焦虑猜忌,亦被这微风一吹,瞬间了无痕。
“小姐,你为什么笑啊?”还笑得这么好看,让人心怦怦跳。
放松下来的陆心颜神情慵懒地问道:“小荷,今儿个中秋,你说说想如何过?”
小荷双眼亮晶晶,“真的吗?我说怎么过都可以吗?”
“不过舅少爷刚过世,想出去玩怕是不可能的。”
小荷头如啄米,“我知道的!就在咱们这院子里就好!”
她佯装想了想,“不如吃烧烤如何?上次我都没吃够,鸡翅茄子还有五花肉都被他们吃了。”
那次烧烤没想到萧逸宸几人会过来,所以准备的份量只够石榴院的人食用,后来几人一来,一人吃了近两人的份量,其余人吃的就不多了。
瞧小丫头这咽口水的样子,怕是已经想了很久了。
“行,依小荷所言。”陆心颜捏捏她的脸,笑道:“趁还有时间,让田叔去买些食材回来,晚上让黎先生和田叔一起来。”
“是,小姐!”小荷揉揉脸,高兴得蹦起,欢快地朝外跑去了。
只吃烧烤似乎无趣了些,陆心颜想了想,唤来梳云掠月。
青桐几人原本以为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陆心颜会没有心情过中秋,都不敢提,打算加两个菜就这样过了算了。
现在得知晚上不但邀请黎先生田叔一起来烧烤,还要让梳云掠月表演节目,一个个都兴奋起来,忙得不亦乐乎。
因为江淮过世,江氏被关佛堂,封氏无心过中秋,与府中大小主子一起简简单单吃了一顿饭后,便以身子疲惫先回回福寿院休息了。
她一走,所有人便散了。
宫羽咬唇看着陆心颜,欲言又止。
陆心颜猜想宫羽大概是想让她替江氏求情,但一来这事她是不会答应的,二来宫羽不开口,她并不想主动搭理她。
于是宫羽只好眼睁睁看着陆心颜无视她祈求的眼神,从她面前从容而过。
“二小姐,您不是有话想跟少夫人说吗?”白翠忍不住提醒。
“她明明看到我了,偏不理我,分明就是想我求她,我偏不如她的意!”宫羽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白翠无语,二小姐,都这个时候了,还摆什么清高的架子,明明是您求人啊!
石榴院里,此刻布置一新。
一个个精致小巧的红灯笼串成长条,像糖葫芦似的,围着整个石榴院挂了一圈,白天用来遮阳的黑油布收起,四根大柱上分别挂着四盏椭圆形的南瓜灯,底下垂着金色的流苏,在风中轻轻荡漾。
三个烧烤架已经到位,里面冒着与红灯笼一样的火花,映在小荷几人开心的笑脸上,温暖静谧。
院子里石榴树的叶子亦染上光华,在月光映照下,深深浅浅,色泽如油画般动人。
“小姐,可以开动了吗?”小荷左手手中的叉子上叉着鸡翅,右手手中的叉子上叉着五花肉,一副誓要将上次未吃够的补回来的样子。
“开始!”
陆心颜一声令下,小荷欢呼一声,将手中叉子放在烧烤架上,不一会便传来滋滋的声音,和肉香味。
程嬷嬷贴心地备了一个张小桌,桌上摆着两壶清酒,是给黎先生和田叔准备的。
两人在庄子上时已相识,朝陆心颜一拱手后,也不客气,开始坐下来小酌。
肉香和各种烧烤的香味,不断钻进鼻子里,黎先生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小姐这脑袋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我可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吃东西,而且闻起来,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都是女眷,他们有心想试一试也不好意思挤进去。
田叔咽咽口水,他本就话少,没有说话。
当然黎先生也就是一感慨,没想要听他说什么,两人心不在蔫地喝着酒,双眼不停瞟向烧烤架那边。
然后不经意的,就被某处风景吸引了全部眼光。
今晚陆心颜没有动手,而是坐在秋千上,含笑看着这一切。
月光如水,温柔洒落她发上面上衣衫上,她如月中仙子,淡淡发着光,美不胜收,似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温柔而虔诚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秋千轻轻晃动,衣裙随风翩翩起舞,似欲飞天而去。
黎先生突然生出一种错觉。
倘若这秋千飞得高些,眼前绝美到极致的女子,或许随时会踏月飞去。
他一时有些呆住了。
这样出尘惊艳的人儿,真是这浊浊尘世能拥有的吗?
“小姐!”小荷一声脆生生的惊呼,打破了这如画卷般定格的瞬间。
她端着盘子跑到陆心颜身边,黑白分明的双眼,在月夜下份外明亮,“小姐,我烤的!我试过了,味道不错,小姐,你也试试。”
陆心颜缓缓勾唇,一抹美极的笑容自唇间绽开,绝美温柔的神情因这一笑,越发生动鲜活,又隐隐散出一种张狂邪肆的美,那种无法言语的美,像烙印一样,直直烙入所见这人的灵魂最深处。
黎先生心口一颤,慌忙移开眼,暗暗吐出几口气,才将那不应有的念想压了下去。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老子年纪一大把,居然差点被个小丫头给迷了眼!
以后还是少看为妙,免得晚节不保!
阿弥陀佛!
陆心颜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在嘴里仔细嚼了嚼,随即赞道:“不错,进步很大。”
“谢小姐!”小荷得到赞美,眼睛都弯了一条缝,“小姐想吃什么,我帮你烤。”
“刚刚吃了些肉食,你帮我烤些青菜,素淡点。”
“是,小姐。”
掠月端着烤好的食物,送到黎先生和田叔桌上。
田叔连忙起身,带着不知所措般的慌乱,“谢谢…掠月…姑娘。”
掠月小兔子似地被吓到,急忙行礼,“田公子,不用客气,黎先生,两位请慢用。”
两人手足无措的样子落入黎先生眼中,忍不住露出别有深思的笑意,“掠月,谢谢你,你也去吃吧。”
“是,黎先生。”
掠月一起,黎先生嘿嘿道:“这丫头生得不错,身姿样貌气度皆上佳,特别那双眼,娇娇怯怯的好似会说话,最能勾起男人保护欲。”
田叔咳嗽一声,闷声吃起烧烤。
“要不我帮你去跟小姐说说?”黎先生坏笑道。
田叔不禁臊红了脸,只是皮肤黑看不出来,“黎兄不要乱说,掠月姑娘怎会看上我这等粗人?”
“意思是你看上了,只是担心掠月看不上?不用担心,只要我开口,相信小姐会卖我这个薄面的。”黎先生一拍胸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田叔噎得脸红脖子粗,“总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都怪小姐,次次同时见到他和掠月,就拿他打趣,搞到他一见到人家小姑娘就不自在。
黎先生讨了个没趣,却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双眼无处安放的田叔,“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
那丫头不过十六七岁,以他的年纪当人家爹都绰绰有余了,实在不好意思生出别的心思。
若是年轻个十岁,勉强还说得过去。
可若真是年轻个十岁…
黎先生的眼光,不由移到秋千上那女子身上,月光灼灼,不及她周身光华分毫。
心中叹惜一声,举起酒杯,“来,老弟,喝一杯!”
两人各怀心事,酒盏交错间,不知何时,耳边传来一阵琴声。
那琴声曲调怪异中透着优美,悠扬中带着淡淡忧伤,竟是闻所未闻之音。
抬眼望去,离烧烤架四五米远的地方,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张琴案,上面放着一把古琴。
一名梳着飞天髻带着金步摇的白衣女子,正端坐琴前,专心致志地抚琴。
琴声如水,自指间缓缓流淌,宽大袖袍随着指尖跳跃而上下翩飞,行云流水般优雅动人。
过份妩媚的脸蛋,因为这份专心与虔诚,而显出几分不同以往的高贵与端庄。
叮咚泉水般的歌声,在一段音乐后响起,“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所有的梦与想,…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弹琴的是梳云,歌唱的是掠月。
原本含笑好奇的众人,从若有所思的欣赏,到无法言语的惊讶。
黎先生和田叔手中的酒杯洒了又洒,竟是颤抖得无法举起。
两人对看一眼,双方眼底均是无法形容的震惊,齐齐看了一眼秋千上的女子,又黯然收回了眼。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陆心颜唇角含着洒脱明快的笑。
当决定晚上进行烧烤,顺便来个小型歌舞助兴时,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首现代刚刚火起来的曲子。
因为这几句歌词,是她现在的真实写照,她想用这首歌,祭奠她永远回不去的故乡与过往。
场上琴音一转,清清扬扬的音乐变得飘渺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若说黎先生先前是被第一首歌奇怪的歌词,和莫名的悲伤洒脱给击中了心房,到了这首,则是惊得直接跳起,见鬼似地看着陆心颜。
豪放宽广的意境,乐观豁达的情怀,天上人间来回驰骋的潇洒浪漫,已超越自身的喜怒哀乐。
行云流水,清雄旷达,一经传出,必成千古绝唱!
这是一个闺阁女子,能写出来的词吗?
黎先生心中惊艳的悸动久久无法平息,可秋千上的女子,只是静静倚在镶满鲜花绿叶的麻绳上,含笑欣赏。
他默默坐下,任心中思绪涌动。
院中一众人不管懂不懂诗词,均被这首曲子中旷达意境感染,一双双眼睛亮过天上明月。
而石榴院外的宫羽,却是如石化般,浑身无法动弹,只在嘴里不断地念着刚刚那首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二小姐…”白翠见她似陷入魔怔,忍不住出声轻唤。
“回去。”宫羽转身就走。
“不是进去找少夫人吗?”白翠不解问。
宫羽突然厉声道:“给我牢牢记住了,白翠,今晚我们没有来过石榴院!听到了吗?”
那眼里近乎疯狂的光芒,让白翠浑身轻颤,她不知道宫羽为什么要这样做,却点点头,“知道了,二小姐,今晚奴婢陪二小姐在沚兰院里赏月,一步也没离开过。”
宫羽这才神情略缓,满意点点头,“回去。”
一到沚兰院,宫羽迫不急待地将刚刚听到的词写下来,边写边清唱,嘴角慢慢露出诡异地笑。
因为时间紧迫,陆心颜只教了梳云掠月两首曲子,两首之后,两人便演奏之前学过的歌舞。
舞很美,歌很动听,可是有了先前的靡靡之音在前,总觉得少了什么。
最后再众人的要求下,梳云掠月又将开始唱的两首曲子,重新唱了一遍后,才终于被众人心满意足地放过。
此时明月高挂半空,时辰已不早,一番告别后,留下满院残留香味,各自回了房。
隔壁院子里,原本应该在镇国公府过中秋的萧逸宸和小猴子,不知何时静静站在院中,直到石榴院完全静下来,才转身往秦园走去。
“少爷,早知道咱们就早些回来了。”小候子很懊恼,“烧烤没吃着,好听好看的歌舞也没看够,真是可惜。”
前面一身月牙色锦袍的男子淡淡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少爷,最后那两首歌可真好听,曲调也怪异,少爷知不知道是哪里的曲子?”
“忘了。”
“忘了?”小候子不可思议地张大嘴,“这么好听的曲子听过一次都不会忘记,少爷怎么会忘?”
他狐疑地看一眼前面缓步慢行的人,“该不会少爷也不知道吧?”
歌曲:毛之易/消愁
第98章 九九、又一个对嫁妆怀怀不轨的人
又瞎说什么大实话?
萧逸宸眸光一敛,“小猴子,今天练功了吗?”
小猴子懊恼地打自己的嘴巴,多嘴多嘴,谁叫你多嘴?不说话会死吗?要是不说话直接回房睡就行了,为什么要多嘴让少爷想起这事?
“少爷,您看今儿中秋,是不是…”免了?小猴子的气吊到嗓子口。
某人淡淡的语气顿了顿,“差点忘了,今儿过节。”
小猴子松口气。
“一个时辰,减少一刻钟。”
“少爷!”小候子不满吸气。
“嫌少吗?那就…”
“不不不,我是说少爷先回房,我马上去练功!”小猴子立马跳开。
少一刻钟就少一刻钟,总比加时好!
他是不是太没骨气了?
随着小猴子的离开,缓步而行的人,慢慢停下脚步,脑中倒带似的回想刚刚看到的一切。
那歌他听到了,那舞他看到了,歌动听,舞很美,可这一切并未在他脑中过多停留。
他的脑中只有一幅画。
一幅这世上无法用笔墨描绘、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美画卷。
洁白月光下,唇角含笑的美丽女子,慵懒优雅地斜靠在秋千上,纤白玉手握着秋千绳,月光洒满她全身,优美如画,遗世独立。
萧逸宸甩甩头,想将那画面甩出脑海,却发现那画竟似融入骨血般,再也挥之不去。
初初他颇为恼怒,慢慢的,像有人往湖心扔了一块小石头,那涟漪自心间荡漾开,有一种很异样的情绪,越过他的胸膛锁骨,脖子下巴,停在唇边。
薄唇,不经意间地勾起了一点弧度。
从镇国公府带回来的阴郁沉痛,竟被那异样情绪全部侵蚀,不留一分一毫。
真是奇怪的感觉,偏偏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萧逸宸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后,袍裾微动,回了房。
——
将军府。
李钰耷拉着头,跪在思夫院内的青石地板上,对面一位深紫衣裙的妇人,正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满脸鼻涕眼泪,因哭注而变形的五官,已看不清楚样貌。
“娘,您都哭了半个时辰了,要不歇会再哭?”李钰见小董氏声音都啕哑了,忍不住心疼道。
小董氏气得一抖,脚往李钰方向用力一踹,看着用力,其实隔得老远,根本踹不着,“你个浑小子!不想娘再哭就立马将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李钰脖子一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儿子既然说了要娶宫四姑娘,就一定要娶她!不能食言!”
“所以你忍心看着娘哭死?”小董氏那个气啊。
李钰舔着脸,“娘,您要哭死了,以后谁来帮儿子带孩子?您不想孙子还没出世,就没了祖母吧?”
“我看你分明是想气死我,好娶宫锦进门!”小董氏怒吼,“你想都别想!我明儿个就去广平侯府闹去,看谁没脸!”
“娘!”李钰跪着向小董氏方向移了两步,“您要是去闹,就从儿子身上踩过去。”
“浑小子,你真当我不舍得?!”小董氏又被要胁,气极,抬脚就往李钰肩上踩上,还隔着老远,李钰就哎呀哎呀叫起来,“娘,小力点,痛,痛!”
看他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小董氏又好气又好笑,终是舍不得踩他,收回了脚。
儿子在她面前有主见了,虽然手段有些不光彩,但终究开始坚持自己的,不再因为她哭喊两声就应下她所有要求,对此小董氏既开心又伤心。
开心的当然是儿子开始独立,以后她和公婆不在了,也可以撑起将军府。
伤心的是,她儿子的转变,居然是因为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实在是太过份了!也不知那老女人对儿子使了什么妖法,居然让儿子铁了心想娶她!
她儿子这么俊这么乖这么听话这么善良,哪怕他想娶公主,她也愿意去皇宫前请愿,死皮赖脸地让皇上将公主嫁到将军府!
可是…
小董氏心痛不已,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娶个老女人回来!
“阿钰,”小董氏冷下脸,与李钰三分相似的脸姣美泼辣,她不哭不闹,“这事我是如论如何也不同意的!”
“娘,您就忍心看着儿子绝食吗?”李钰扁着唇,露出可怜样,“儿子肚子现在有点饿了。”
小董氏心中心疼,面上却狠心道:“如果你这段时间乖乖听话,等过年你祖父回来,他老人家要是同意,我就同意!但如果你还敢用绝食来戳我的心,我现在就先死在你面前!”
李钰吓得脸色一白,连忙爬过去扶起小董氏,“儿子听娘的,这段时间乖乖听话,等祖父回来!娘您别跟儿子一般见识。”
小董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顺着他的手站起来。
心中冷哼,小子,想跟娘斗,你还嫩了点!
这不过是小董氏的权宜之计,想让她同意李钰娶宫锦,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她又不舍得打他,又怕他真倔脾气上来饿着了他,所以小董氏便用缓兵之计先将李钰哄下来。
现在才八月十五,离李老将军回京,还有四个月,这四个月里,她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断了李钰的决心!
——
第二天一大早的,陆心颜开始翻箱倒柜。
经过中秋一晚,她收拾好了心情,想看看她的嫁妆到底有多少,让人惦记成这样!
不只府里的人,还有府外的人!
翻来翻去许久,那张传说中的嫁妆单,怎么也找不着。
坐在床上左思右想,闭眼调出一遍又一遍的记忆。
好像是原主刚到侯府住在封氏院子的时候,在某次生病后,她将装着嫁妆单子的锦盒,给了封氏帮她保管。
原因是:嫌麻烦。
陆心颜叹口气。
她其实很少叹气的。
原主的娘能网络那么多能人,能为原主铺好后面的路,定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但在教育方面,似乎出了很大的问题。
连嫁妆单子这种东西都可以眼都不眨地交出去,可见被养得多么视金钱如身外物,不谙世事,不知柴米油盐。
若是封氏有心,将那嫁妆单子悄悄改了,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将她的嫁妆弄掉一半走。
虽说陆家有备份,可以原主那天真又愚蠢的性子,会想到嫁妆有什么问题,回去对底单吗?
可是原主人虽蠢,却是蠢人有好命,有个替她事事考虑周全的娘,有个不忘当年救命之恩的封氏。
陆心颜唤来白芷,“白芷,随我一起去给祖母请安。”
封氏将账本交给她的时候,并没有将嫁妆单子一起交给她。
或许是想着她在账本方面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理顺。
或者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经过昨天的心态调整后,陆心颜懒得猜了,不管封氏是因为什么原因交出来的,既然交了,那她就干干脆脆回收个干净。
——
福寿院里,顾氏和连氏如今因为联合掌家,成了这里的常客。
以前封氏让她们三天来请次安就够了,现在不管是因为府中的事要报告,还是为了获得封氏的欢心,每天早上顾氏和连氏必会早早出现在福寿院。
不过今日又有些不同。
前几天是忙着吹捧封氏,拉好陆心颜与宫锦,今天就完全变样了。
陆心颜一进去,便听一身深蓝色襦裙的连氏道:“二嫂,今儿早厨房送来的小米粥,味道怪怪的,不知是不是那小米坏了,倩儿吃了没两口,就推说不吃了,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最爱吃的,一餐能喝两碗,今早喝了半碗就喝不下了。”
连氏自联合掌家后,在衣着上也变了,色彩款式端庄稳重为主,免得让下人们看轻了去。
顾氏脸僵了僵,“倩儿不舒服吗?那快点请个大夫来瞧瞧,这夏秋交替,早晚寒凉,稍不注意肠胃着了凉,胃口就不好了。”
“二嫂提醒得是。要是中午倩儿还是吃不下饭,我就让人请大夫回来瞧瞧。”连氏暗中一撇嘴,想不到顾氏掌家后,这人倒精明了不少,“不过二嫂,倩儿身体一向好,我和相公又看得重,早就不准她吃寒凉的瓜果,又交待丫鬟婆子早晚衣裳侍侯着,感冒的可能性极小。所以那厨房里的小米,二嫂该让人瞧瞧,是不是出了问题,或是有人以次充好,从中混水摸鱼。”
“前两天我才去厨房检查过所有食材,确保每样都是新鲜的!不过既然三弟妹说到,等会我就再去瞧瞧,指不准真有那奸猾之人偷偷作梗。”
顾氏憨厚地笑了笑,“说起天气变化,梅儿这两天有几声咳。早上我问她身边的丫鬟,说是梅儿个子长得快,去年的秋衣有些不合身,梅儿怕人笑话,便一直穿着今年的夏衣,着了点凉。”
这个好二嫂,看来以前真是小看了她!不光会挡回她的话,还懂得反击,也不知道是以前故意藏拙,扮猪吃老虎,还是现在有谁在背后教她,故意与她作对。
连氏咬咬牙,强笑道:“针线房那边已经在赶工了,不过这府里做衣的规矩,一般是先伯娘侯爷大嫂,世子珠珠羽儿柔儿,然后才到咱们,这规矩不能改,所以便慢了些。不过二嫂你放心,等柔儿的衣衫一做好,我就马上让针线房先赶梅儿的秋衣出来。”
虽说宫家二房并未分家,但嫡幼有序,凡有什么好的,必然是先紧着侯爷这支,才到二老太爷那边几房。
封氏若有所思,“都是侯府小主子,这规矩可以适当变通一下。我和侯爷予儿身形基本不会变了,梅儿杰儿还有几个小的正在长身体,身型一天一个样,紧他们的先做。要是针线房来不及,就去外面先买两身回来,不能冻了孩子们。”
最后封氏意味深长道:“这可都是咱们侯府未来的希望。”
江氏被关进了佛堂,封氏连提都不想提她,什么秋衣冬衣自然是没她的份!
连氏面皮一紧,“伯娘说得对,侄媳记住了。”
顾氏因为连氏被隐晦批评心中暗喜,见连氏表面态度端正,忙跟着道:“侄媳也记住了,以后厨房的食材,侄媳必定每日派人检查一次。”
若是夏天,一天派人检查两次都不为过,但现在秋天,天气越来越凉,食物可存放的周期便越来越长,哪用得着天天派人?
封氏张张嘴,终还是咽下去,没多说什么。
“祖母今儿个精神不错。”陆心颜笑着出声道。
“珠珠来多久了?祖母都不知道。”封氏转过头,陆心颜正站在帘边,向她走来。
“刚来,见祖母在忙正事,便等了一会。”陆心颜半嗔怪地对顾氏连氏道:“两位表婶也真是的,一大早就让祖母操心,祖母既然让表婶们管家,自然是信得过你们,有些不重要的事情,私下商量着解决,让祖母少操些心,多享些福。”
顾氏连氏脸上笑容立马变得不自然起来,心里如何想不知,嘴里只道:“呵呵,珠珠说的是。不过我们初次接手,总怕有做是不到位的地方,便想着请教伯娘,倒是忘了伯娘身体不好,需要多多休息。”
陆心颜半真半假地埋汰了两人一番,见两人态度良好,见好就收,“祖母,该施针了。”
她当然知道顾氏连氏这般作做,都是为了七天后掌家权的归属。
封氏为何会想出这样的法子,又有什么目的,陆心颜不予置评。
但既然两人暗中交锋被她碰上了,自然是要以局外人的身份,说上一通的。
顾氏连氏连忙起身,“那侄媳先去忙,不打扰伯娘休息了。”
两人走后,陆心颜扶着封氏躺下,然后很自然地道:“祖母,珠珠记得先前将嫁妆单子给了您,您记得放在哪了吗?珠珠初初接手嫁妆,想清点一番心里有个底。”
封氏怔了怔,随即道:“你说得没错,倒是祖母考虑不周,只给了你账册,没给你单子。既然是交接,自该好好核对清点才是。”
“祖母,您说哪去了?什么交接清点核对的,您这么说珠珠可就心酸了。”陆心颜娇嗔地埋怨道:“是珠珠性子急,眼里又容不得砂子,便想先囫囵着看个大概!”
她模样半点不作伪,笑容娇俏甜美,眼神清澈,封氏看了许久也看不出她是真心话还是故意讨巧的话,便笑道:“是祖母说错了。”
然后张嘴唤来孙嬷嬷,吩咐她取一个雕花红木锦盒来。
孙嬷嬷应了声是,很快就从隔壁耳房,取来一个做工精美的盒子。
锦盒纤尘不染,看来经常有人擦拭。
上面别着一把金锁,封氏从颈间取下一物,红绳一头套着一条金色的钥匙,“这是盒子的钥匙,单子便在里面了。”
陆心颜随手接过,钥匙往袖里一塞,盒子往边上一放,一副并未放在心上的模样,眼底笑花荡开,“祖母您躺好,白芷要给您施针了。”
锦盒孤零零地躺在一边,似被人遗弃的孩子般,自陆心颜将它放到一旁后,再没有人多看它一眼。
可这间房里的四人心里都心知肚明,这个锦盒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江氏落到今时今日这样的田地,全是因为它;陆心颜被送乡下庄子,回来后性情大变,亦是因为它。
封氏无数的小心思里,多多少少,也有这锦盒一半的因素在。
无人看它,却心里都装着它。
等到封氏拔了针,沉沉睡去后,陆心颜才揣着锦盒,带着白芷,离开了福寿院。
这时外面阳光开始热烈,从屋里出来的陆心颜,只觉一阵刺眼,不由停下脚步伸手挡了挡。
“小姐,盒子我帮你拿着吧。”白芷道。
陆心颜摇摇头,“没事,回石榴院。”
回到石榴院院子里,陆心颜坐在太阳伞下,打开这个被人觊觎好久的锦盒。
先前封氏交给她的账本,她没细看内容,不过看了看封面,大概知道有什么产业。
数万亩良田,数座茶庄、果园、酒楼、粮行、庄园、海味、木行…,跨越二十几个不同行业,还有专门用来收租的。
其范围不只在京城,整个天武国繁荣城镇,最少一半以上的城镇有她的产业在。
嫁妆单子上除了这些产业,还有固定资产,没有收入的,比如珠宝、玉器、古玩、字画等。
陆心颜拿出里面的单子,小心展开,发现上面所写嫁妆数量虽多,但那些需要运营的产业,不到账本的三分之一。
她略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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