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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门宠妃:本宫非你不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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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真的只有五万兵马?这些年琉国与世隔绝当真就连兵马也没有了吗?心中顿时疑惑大起。司马粱远按了按手中的剑,沉声问一旁的冯鲁山:“这五万对战十万怎么打?他琉国莫非当真找死不成?”
话落,只见冯鲁山策马下了高坡,王勉见状也策马朝对方跑来,二人在两军中处停下,互看了一眼。
冯鲁山道:“你就是琉国新册封的将军?这五万兵马对上我琉国的十万兵马,将军说琉国可有赢得希望?”
王勉挑了挑眉,寒声道:“本将军就是王勉,本将军这五万兵马都是以一敌十。照样赢你这十万兵马!”
“好大的口气,琉国当真就只有这五万人吗?”冯鲁山轻哼了一声,长枪指了指王勉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
“要是有人,老子用的着昨日四处抓壮丁吗?”王勉愤愤大骂道。
冯鲁山似是了然的笑了一笑,策马回去。王勉朝沙地上呸了一口,也拨马回去。
刚入队,副将眼神犹豫,看了一眼回来的王勉,低声问道:“真的要那样吗?”
“当然,丞相大人不是说了,一切听从嘉兰公主的安排!”说这话的时候,王勉眼神中也闪出一丝的不确定,但转瞬则消失在眼底。心中骂道:百里瑾,这场仗要是输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谁也没法向你求情。
辰时五刻
“这琉国到底在搞什么?难不成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吗?”司马粱远是个沉不住性子的人。抬头看了看日头,一脸的不悦。
“将军莫急,再等等。”冯鲁山虽冲司马粱远这般说,心中确实是有些急切,看琉国的这情况像是在等待时机。立在冯鲁山身侧的一身黑衣的男子冲冯鲁山低语:“启禀将军,琉国看样子是在等时机,我们何不现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黑衣男子微挑这眼角,神色不定的望向马上的人。男子的脸正是那天夜探琉国为首的那名黑衣人。
冯鲁山拧眉,一盏茶过后,转头似是询问一般的冲司马粱远道:“司马将军,这琉国似乎是在等些什么,不如杀他个措手不及。”
“好。”司马粱远早就安奈不住了。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大喝了一声:“兄弟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冲!”刹那间高坡上黄沙漫起,黑压压的人群动了,如一条巨龙一般席卷琉国。司马粱远带兵冲在最前方,而冯鲁山未动。
勒紧缰绳,静静的俯视着下方的一切。他身侧的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退了下去。闪身进了此时空无一人的中军大帐内。
帐内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五个人,来回踱步,待看见那人进来,急急的问道:
“火沄,怎么样?”一身蓝色衣裙的女子,手握一把长弓,纤细的手指撩拨着弓弦。
火沄接过一旁橘色身影递来的长刀,抗在肩头,道:“成了,现在两军应该对上了。”
月蚀啧了啧嘴,冲红袖道:“快传信给宫主。”
不多时,自中军打仗内破空射出一支灌注内力的箭,箭尖朝着雾林而去,惊起了林子中的鸟。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变化,而高坡上的冯鲁山全神贯注的看着下面的战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场毫无悬念的战争,惠国必赢。
就在惠国大军全线压上的时候,马背上的王勉此刻正背靠马背,享受着这难得的日光浴。一旁的副将赶忙将他慌醒,话语吞吐的道:“将……军,将军,打……打……来了。”
王勉翻身做好,等惠国全线压至丞相大人测算好的位置时,王勉大喝了一声:“冲啊!砍一个够本,砍两个赚了!”
五万对阵十万,两军碰面了。阳光照射在士兵的武器上,闪着璀璨的光芒。王勉策马闪躲躲避着司马粱远的攻击。
一盏茶的功夫,那金黄色的沙地上,到处是斑驳的血迹,分不清到底是敌军的还是自己兄弟的。不断有士兵倒下,这场生与死的搏斗,惠国以多至少此刻占了上风。
王勉看了看天色,策马开始往回奔,司马粱远哪肯放过他,紧追而上。王勉手中的剑朝司马粱远虚虚刺了一剑,转而大喝:“撤,撤,惠国剽悍之军!”
琉国的士兵一听王勉的话,立刻朝后退去,速度之快,很快两军拉开了一定距离。司马粱远大怒骂道:“这刚打就跑,孬种!给我追!”
巳时初刻
琉国退的很快,转眼间便隐在那浓浓雾色后,惠国由司马粱远领军一路急追而下,离那片浓雾越来越近。一些跑的快的士兵已经一头扎进了浓雾之中。
高坡上的冯鲁山顿时大惊,暗叫了一声不好,策马急急的冲下土坡。与此同时,浓雾之中突然想起一声爆喝,随后从浓雾中窜出万千羽箭,划天而去。像一张箭网将惠国的大军覆盖其下。而那些冲进浓雾之中的士兵也没在出来。因为等待着他们的是一排排尖利的长矛,直刺心脏。
冯鲁山在后面大惊,离正午越来越近,阳光穿透层层雾气,照射在琉国高举的长矛之上,矛尖反射的光刺痛了冯鲁山的眼。雾气渐渐稀薄,隐隐可见那浓浓雾色之后黑色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岂止是五万,那是十五万的军队!
“撤!快撤!”冯鲁山边向前冲,便高喊着。
最前面的司马粱远一直吃力用剑挡着那层层羽箭,顿时觉得上了琉国的当,赶紧拨马回去。战局顿时大转,琉国大军冲出大雾,展开了全面反击。
冯鲁山眼神扫向前面的雾林,顿时想到了什么,对身后的士兵道:“快,都进雾林,弓箭手等到琉国大军进入雾林后,再放箭!”
惠国带着那逃窜的兵迅速的躲进了雾林,雾林中的雾比沙滩上的雾气更盛,因着有繁茂的树叶的遮挡,那刺目的阳光很少能透进来。可惠国那里想得到此刻的雾林危机重重,有人在这里已经等待他们许久。正在他们背后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蹲在树丛中的惠国士兵正眼神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雾林中的小道,等着琉国的大军进入这雾林。在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将琉国一举歼灭在这雾林之中。
☆、090 她在哪,我心便在哪
那士兵只觉脖颈处一凉,气绝之前似是闻见了那淡淡的桃花香。
他艰难的转过头,死前的那一霎那,他看见,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一女子发丝在风中飞扬,似翩飞的蝶。
纤细的手指中握有一把莹白如玉的玉笛,眉宇间的血色桃花,变得不真实。凝内力于掌,一片片紫色的桃花瓣华美异常,美艳之下却是至自己与死地的武器,毫无声息的切断了自己的勃颈。
女子勾唇轻笑,示意身后的一千人行动。那零散的蹲在草丛中的惠国的士兵被偷袭却浑然不知。
冯鲁山眼眸凌厉的看着那琉国的军队压进了雾林,手一抬,示意身后的人放箭,等了一会却没见箭出来,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和武器交击的声音。
猛地回头看去,看见那些士兵在自己身后正在跟一群不知名的人群对战。顿时一愣,眼眸突然扫向站在离自己不远处,一个抱胸娇笑的女子。
那女子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挑衅的冲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时间回到辰时五刻,琉国海面上
夜炫坐在桌子前,手抚摸着桌案上的剑。这时门被猛然推开,副将一脸喜悦的踱步进来,道:
“夜公子,今天天甚好。琉国那边已经出兵了!我们也出兵吧!”
副将见桌子上有茶水,给自己斟了一杯,刚刚将杯子拿到嘴边,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胸膛之上不知何时插着一把剑。他明明看见刚才那把剑还在夜炫手中握着。
从他进来一直未说话的夜炫,此时站在自己对面,手中握着那把剑,淡淡的道:“对不起,是惠国先骗我在先,骗我雨儿被琉国囚禁,别怪我,要怪就怪惠国太子吧!”话落,剑蓦然拔出,鲜红的血喷洒在案几之上,那杯茶水此时鲜红一片。缓缓的从副将手中滑落,‘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夜炫将剑在副将身上擦了擦。转身离去,没走两步,脚却生生顿在那里。夜炫转头看去,副将此时眼睛睁着,死死的看着屋顶,一只手僵在握着杯子的那个动作上。
夜炫叹了口气,走回到他面前,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拂过副将的眼眸,将之合上。又将他四指抚平。望了他一眼,剑眉紧锁,道:“对不起。”
室外的士兵还浑然不知这室内所发生的情景,静静的立在自己的位置上。听候着主子的命令。夜炫转身出了房门,冲外面的人道:“副将突然身体不好,睡下了,你们别去吵他。”
“是。”
站在甲板上,海风带着丝微凉的风,拂过脸颊。使人陡然一阵清醒。夜炫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琉国,神色不定。
须臾,转身回了船舱,冲里面的人吩咐道:“午时雾散之时,攻城!”
午时初刻,雾林
冯鲁山看着对面女子,一阵气结。枪指女子的那刹那。从月国的方向涌出一队人马。哒哒的马蹄声席卷整个雾林。
我皱眉,看着月国方向来的那一队人马,不多时,那一面面绣着大大惠字的旗帜映入眼帘。竟然有援军!脚尖轻点,跃到对面,看着对面与人厮打的君莫惜,道:“君莫惜,撤。”
君莫惜青色衣衫似是融入了这一片雾林之中,手中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直袭面前眉心。而后闪身来到我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该死的惠国,竟然有援军!快撤!”我不悦的蹙眉,寒声道。瞬间埋伏在雾林中的人消失无踪。
君莫惜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扯过我的胳膊,急声问道:“你又要干什么去?”
“王勉带兵进了雾林,不能让他跟惠国的援军碰上!否则必败!”我欲甩开君莫惜的手,可忽觉那握着手臂的手越发紧了些。君莫惜走到我身侧,道:“一起去。我不放心。”
而此刻的王勉,带着兵冲进了雾林,欲将那惠国仅剩的残兵击杀殆尽。胜利的喜悦漫上了他的眼眸。这时,自己的正前方却又行来一群人马,旗帜上大大的惠字,使王勉一愣。朝地上呸了一口,骂道:“妈的,她百里瑾怎么没给老子说还有援军!”
王勉看了看远处的人,仔细看下来,为首的那名将军竟是惠国的太子殿下。司马宏竟然亲自带兵来了!再看看他身后的兵马大概也就七八万的样子。
那还有何惧!待老子生擒了他惠国太子,再向你百里瑾邀功!瞬间便吩咐了下去,“将士们,生擒惠国太子!冲啊!”
自己则策马跑在最前面,远处疾步奔来的两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该死的王勉,这冲动的性子何时能改!他惠国太子是那么好抓的吗?”
他王勉怎么能想到这些,拿起手中的剑便迎上了惠太子宏。对面的太子宏看了看迎面疾驰而来的人影,大笑了一声。手中双剑在空中一击,发出铿然有力的声音,吩咐身后的士兵原地待命,自己则策马迎上了王勉。
两人策马转眼间就要迎上,惠太子宏纵身跃起,双剑齐齐的刺向马上的王勉。这一剑带着剑气,无声无息快如流光飞电,只是一瞬间便来到王勉近前。
王勉也并非等闲的角色,一手拍上马背的同时,身子后倾,飘落下马。另一只手微微转动剑柄,横握,双剑交击,铿然声起。
惠太子宏抬起头,冷笑了一分,脚步如流水一般后退了几步。王勉见此,提起剑便朝惠太子宏胸前刺去,掌中长剑,光华冽冽。却见太子宏反手一挚,剑在他腋下如灵蛇一般穿入,未伤他分毫。
迅速将剑收回,王勉微怒,双剑再次交击,这次带着内力,真的四周的树叶纷纷扬起,遮去了众人视线,形成了一个‘帐子’将二人包裹其中。
剑风将剑气打散,惠太子宏挑了挑眉,鄙夷的看着对面那位莽夫。明黄色的衣角在风中鼓舞,翩飞如蝶。
王勉长剑一挑在虚空中挽了个剑花,剑光中赫然显出无数的剑刃,冲向太子宏。太子宏紧握了一下手中的剑,剑柄转动,那剑刃在空中晃了几下,瞬间消失殆尽。两军后的将士们直觉剑气扑面,窒人呼吸。而那‘绿帐’内的两条身影,缭乱的如穿花蛱蝶。
我和君莫惜跃到近前看到的便是这么个场景,君莫惜手中的扇子在胸前摇了摇,‘啪’的一声收起,道:“王勉危险。”
我在偏头看去的时候,见太子宏一个侧身,翻转,那剑光便犹如一条蛇缠住了王勉,是的王勉动弹不得。瞬间移至王勉面前,长剑一收,在刺出。血光飞溅,丝丝的血珠顺着剑身缓缓的滑落。
四周的‘绿帐’落。二人的身影呈现在众人面前。抽剑,那滑裂血肉的声音清晰入耳。王勉向后退了数步。琉国的士兵顿时一阵大怒,便要蜂拥而上。我一个纵身来到众人面前,大喝:“撤。”
见那些士兵依然不肯走,又道:“谁不走,军法处置!”
这才快速的退出了雾林。身后君莫惜已经架起了王勉,我牵过一旁的马,道:“快上,走。”
身后猛然听见弓箭架在弦上的声音。顿时大惊,随后‘嗖’的一声,剑尖破空而来。来不及上马,见君莫惜已经带着王勉在马上,顿时一阵心安。一掌击击去,马嘶鸣了一声,朝雾林外奔去。
“小谨儿!”
那只羽箭带着司马宏的内力,我若闪过去,这只箭便会射向马上的二人。
不能这么做,那便接了!
那羽箭却在离我半米处的位置,被另一只箭打落在地。我低头看去,乌金色的箭身,上面还印着蓝色的水纹图样。
我大喜,看向雾林处,一条身影快速从远处移来。落到我面前。司马宏已经错过了杀我的最好的时机,现下想在杀我已是不能。
“走,回去!”
惠太子宏冷冷的看着奔向雾林外的几条身影,抬头望了望时辰,口中喃喃自语:午时了,夜炫你那边应该已经结束了吧!莫要让本宫失望才好。
同时,午时初刻,雾散,日光大好。琉国海域。
一艘艘惠国的战船渐渐闪现在众人眼前。大约十几艘之多。大将军孙信站在海岸上高高的瞭望台上,望着那黑色的‘海线’越来越近。
沉声问一旁眼神锐利的男子,男子未着盔甲,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玉冠束发。身材挺拔,如一棵白杨树屹立在孙信身侧。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孙信手下最得力的军师,文彬。
文彬冲孙信躬身道:“老师,弟子觉得琉国三面环水,琼州海峡处海域面积狭窄,战船经过那里必须单只单只的过。将其引入,拦腰斩断!”
孙信笑着点了点头,眼眸依旧注视着海面。没在说话。
午时二刻,惠国船只上
夜炫立在船头,冲身后半跪于地的士兵道:“带兵深入琼州海峡,包围琉国。”
“是。”
午时三刻,惠国船只渐渐深入,琼州海峡海域狭窄,夜炫命人由行便列,横渡琼州海峡。船只行进一半突遭琉国攻击,将其拦腰截断,前后夹击。围堵至狭长的海峡内。
午时四刻,惠国水军领军夜炫投降,此时的惠国水军已经溃败成一片散沙,不成气候。
后世人将此次惠国水上的惨败归结为夜炫投敌,惠太子信错了人,将大权旁落小人之手。至使琉国毫不费力的大败惠国。
可这一场两国之间的较量依旧紧张的进行着,陆地上的角逐,在琉国的精心策划中本是轻轻松松要赢的仗,却因王勉的一时冲动,至使琉国一位大将重伤。使得惠国占了先机。
琉国临元三十六年,冬月十二,惠国中军大营内
“什么!投敌了?”‘啪’的一声,惠太子宏拍桌而起,怒目瞪着此时正跪在地上的报信的人。
“宏儿,我都说那夜炫根本就不能信,这下好了,惠国水军全军覆没!”司马粱远一阵气结,站在台下来回踱步。
“王叔,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不如想想办法!出澜洲的时候,给了王叔十万兵马,仅仅一天便折损了八万!八万啊!”太子宏双手按着桌子,站起身,瞪着下面的司马粱远和垂首立在下方一直没有说话的冯鲁山。
司马粱远顿时不说话了,心虚的退到冯鲁山身侧,垂头不语。太子宏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单手扶眉。
一直没有说话的冯鲁山,向前迈了几步,躬身道:“太子殿下,今夜是出兵的最好时机!”
太子宏没有说话,冯鲁山顿了顿又道:“琉国虽胜,但折损了一名大将,况且琉国定然猜不出惠国这么快便有动作。胜利的喜悦会让他们放松警惕,这时琉国的防守一定是最弱的。”
司马粱远一阵犹豫,道:“要不先派个探子打探打探情况?”
不多时,从帐外走进来一个黑衣人,依旧是那晚打探情报的人,黑衣人看了看高座上的人,单膝跪地。
许久,太子宏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戌时之前,务必将琉国内的情形探听到。”
“是!”
……
琉国的北方的幽州此刻硝烟四起,空气之中散发着腐尸的气味。此刻南方的蛮洲还依旧祥和一片,因相隔甚远,此地还没有饱受战火的侵蚀。
蛮洲地处琉国南端,此地草原广布,饲养着大量的绵羊和马匹。十八部落各占一方草场,近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再向南去,便是北望低谷。
北望低谷四周环山,仅有一峡谷可通往谷内。有人说,北望低谷中有一世外桃源,其间亭台小轩,曲径小道,田园阡陌,鸡犬相闻。也有人说,北望低谷是一片穷山恶水,里面饲养着一匹狼人,凶猛异常。
十八部落头领对此深信不疑,将此地称之为‘神之境’,族人皆止步于此。
而此时,月上中天,静谧的夜色之中,突然从北望低谷之中传来阵阵琴声。
是谁在这深夜独自抚琴,是谁在这深夜之中聊以慰藉。是谁将这满腔的思绪滑动与指尖,情感流淌于五玄。天籁之音荡与九天之上,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
这琴声之中带有那铮铮铁戟之音,似是在这夜色之下,身临北方浓浓战火,将士们浴血奋战的惨烈之境。
却突然琴声骤然而止。一切又都归于一片沉静之中,似那琴音本就是一场幻觉,身处南方,不知北方战争的惨烈。
此时谷中弹琴之人,摇头叹息,抬眸望向前方之人,含笑着道:“婧妍这是如此?好好的一曲,到叫你生生打断了。”
前方之人是一名女子,一身浅黄色的拽地长裙,如那夜空之上的圆月,纤细的手指上此刻举在半空,有红光似灵蛇一般缠绕在指尖。娇小的脸庞之上,一双柳叶眉,明亮的眼眸之下,鼻梁高挺。
那张不亚于夜雨的倾世容颜,不似夜雨那般高贵之下的冷艳,也不似凤莲那般的洒脱疏狂,她似九天之上的神女,尊贵之中带着与世隔绝,使人觉得看一眼便是对她的亵渎般的神圣。
她缓缓放下手指,轻启红唇道:“看来,你果然如谷主说的那般身在此,心却始终未归。”
男子一身紫色华服,袍角绣着繁复的银色图案。墨发用一根紫色锦带松松的扎束,精致的凤眸,高挺的鼻梁,下颚弧线美好。浑身散发着如莲花一般高贵的气质。
男子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半晌声音带着飘忽之感,抬头看向天,低低的呢喃:“她在哪,我心便在哪。”
☆、091 关门放狗!
北望崆绯谷内
一身藏青色衣袍的男子垂首立在屋中,似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紫衣男子迈步走进,自藏青色衣袍男子身后站立。躬身,缓声道:“您找我。”
低沉的嗓音在这见室内响起,男子轻恩了一句,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身藏青色长衫,足蹬黑色金丝长靴,狭长的眉眼,高挺的鼻,略显苍老的面孔,却有一双锐利的眼神。
他道:“回来了?外面可是乱起来了?”
紫衣男子抬眼看他,竟看不出神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玉儿,我不管天下究竟是乱,或者不乱,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你明白吗?”
琉国临元三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揽月楼上
我站在揽月楼外栏杆处,凭栏远眺。那滔滔不绝的琼海尽收眼底。身侧一旁一蓝衫男子一脸担忧的将我望着,剑眉紧锁,俊逸的容颜之上平添了几抹愁绪。
他道:“雨儿,会没事的。”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望向那紧闭着的门,缓缓道:“哥哥,等这边战事结束,你便回暗夜山庄吧!你我都未在近前,夜阑又远在将军府。爹娘无人照拂。”
夜炫回眸看着我,半晌道:“你不跟我回去?”
我摇了摇头,事情还未办完之前,看来是回不了家了。是啊,家。那个再一次给我温暖的家。使我不至于流落街头的家。
那扇紧闭的门被人从里向外推开,见一脸疲惫之色的君莫惜从房内走出。看到我身旁的夜炫的时候一愣,随后两人微微颔首,而后径直走到我跟前,笑道:“别担心了,阎王还不敢在我手里要人。王勉恐怕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了。”
随后歆夜和涵月也推门出来,见到夜炫则是一愣,我指了指夜炫道:“这是我大哥,夜炫。”
“你就是那个背弃了惠国投敌的夜炫?”歆夜挑眉戏谑的道。夜炫闻之,浑身一颤,自觉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做的最最荒唐之事。
“歆夜,说什么那,我哥哥那是被该死的太子宏骗了,太子宏说我被涵月掳走,这才答应太子宏领兵的!”手中的玉笛一转,径直敲上歆夜的脑袋。歆夜躲闪之际,嘤嘤的道:“宫主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涵月倒是没说什么,二人微微颔首一笑。突然,从屋檐之上垂下来一个人,似那夜间的蝙蝠一般。那人一抹橘色,双手紧扣屋檐,一个倾身,单膝跪在众人面前。我眯了眯眼眸,示意他起来。那张好看的娃娃脸呈现在众人眼前。
他道:“太子宏派人来打探消息,准备夜袭琉国,”
“何解?”双手把玩着手中的玉笛,淡淡的问道。
“冯鲁山断言,琉国因打了个胜仗,定会军心放松,也料不定惠国大败之后会出兵这么快,此刻若偷袭便会使琉国防不胜防。”
……
是日夜,‘轰隆’一声巨响,夹杂着海水的翻滚之声,琉国的汉白玉桥呈现在大军眼前,以惠国太子,冯鲁山,司马粱远为首的惠国大军挺进惠国国内。
高大巍峨的城门之下,只有两个惠国事先安排好的守夜人,站在白玉桥的那头,就这样将惠国的大军请进了琉国国内。
生性多疑的冯鲁山冲那两人估疑的问道:“这本看守城门的士兵都去哪了?”
那两个人垂目笑言:“揽月楼下,丞相宴请众将领,据说还邀请了嘉兰公主献舞。那嘉兰公主倾城之姿,这不,都去看表演去了。”
太子宏仰望着这巍峨的城墙,须臾邪邪的一笑道:“等大军偷袭了琉国,就将那绝色的嘉兰公主一并掳了去。让众位看个够!”
众位将士的眼眸陡然亮了,露出那几近贪婪的眼神,如一匹恶狼在寻觅着自己丰盛的吃食。
揽月楼的广场之上,这夜,围满了人。
人潮拥挤,如翻滚的浪。场中央架起了一座两尺高的高台,柔美临近红色的地毯延绵至揽月楼下。士兵们围在高台四周,目不转睛的望向揽月楼此刻紧闭的大门。脸上露出丝丝欣喜和愉悦。
不多时一身月白色锦袍的涵月穿过层层人群款步走来,站在高台之下,声音温和夹杂着喜悦,道:“为了庆祝我琉国大败惠国,今晚为了犒赏众军,嘉兰公主特意献舞一曲。”
人群沸腾了,欢呼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双眼齐齐的看向揽月楼。
琉国临元三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日夜,戌时初刻。
揽月楼二楼那紧闭的朱红色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突然之间,两条红绸突然飞出,从众人头顶挥洒而出,像那绚丽的彩虹,此刻垂于天际。系于高台之上早已搭建好的柱子之上。
尾随其后便听见一串悦耳动听的铃铛声。似是从天际传来,涤荡着人们的心神。高台之上擂鼓之声随之响起,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自揽月楼中飘出,玉足轻点红绸的身姿在红绸之上转动,似那翩飞在天际的蝶。
只见女子纤细的手指如莲花一般盛开,缓缓高升,掌间桃花孕育而生,红色的花瓣,在掌中微微旋转,女子悄然轻笑,手掌陡然一握,又再次张开。
众人只觉自己头顶一身火红色衣裙的女子在头顶顿了顿,便见漫天红色的桃花瓣便洒了下来,而那女子的身影已经不知在何时飘然落入高台之上。头顶红绸一收,又再次拢在女子广袖之中。
高台之上的女子,一双媲美星芒的眼眸熠熠生辉,那柳眉星目透出分妩媚与娇嗔。雪白的额头一朵血色的桃花盛开在眉目间,媚态横生。
一身大红色广袖长裙,裙摆未挡着的玉足暴露在众人眼前,脚踝处挂着铃铛,随着女子缓缓移步,而发出丝丝脆响。
揽月楼的二楼之上,立着位一身青衣的男子,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此刻也为她迷离,手中摇着的折扇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摇动,君莫惜只是静静的看着高台之上的女子。
此刻的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整个天地间似乎只有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映在自己眼前。是那般的美艳绝伦。妩媚只见不失高贵与从容。
不觉喃喃出声:“小瑾儿,我君莫惜此生可还有机会拥有你,将你纳在我一个人的怀中。”
而揽月楼的屋顶,此刻斜斜的卧着一大红衣衫的男子,男子衣襟半开,脸上似有红晕,手中握着的酒杯僵在唇边。
男子狭长的眸子像是染上了浓浓的醉意,嘴角微微勾起,他此生遇见的女子不在少数而令他歆夜深深陷入其中的还是这个女人。
自己不只是在什么时候跌进了那个深渊,也许是当初她将他救起的时候温和的那句话语,也许是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抱着他说的那句‘我害怕’,还是当初在玉宸殿内那罪孽的一吻。
他记不得了。
而站在离舞台最近的涵月,一身月白色锦袍的他,此刻那明亮的眼眸也望向那高台之上的女子,定格在那上面。她是个令自己惊讶的女子。
少年得志的他初回月国扮成刺客欲将她劫持回琉国,那晚的她冷艳的面容如就天下凡的玄女,那入骨的一剑,使自己为之一颤。
再次遇见,酒楼小巷之中,娇憨的她将自己看成画中人。成为端王妃的她,在醉卧峰之上,眼眸无限温柔。而此时的她,妩媚之下又高贵逼人。此刻的他,心神也为之乱了。
琉国临元三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日夜
与此同时,惠国的大军正悄无声息的进入郾城之中,四周静的无声,揽月楼的方向的天空红光乍现,映红了半边天,一束礼花直入天际,绚丽的绽放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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