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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首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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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宁砚大腿上的小宁颂也不甘寂寞,扯着宁砚的衣服喊到:“阿爹,你低下头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的。”
“好啊。”
等宁砚低下头,小宁颂用他觉得是讲秘密的声音,其实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到:“阿爹,娘亲又有小宝宝了。祖母说我又要有妹妹或者是弟弟了。”
宁砚怔了两秒,然后惊喜的抬头看向了陆秋歌。刚才在门口因为光线昏暗,再加上天冷衣服穿的厚他都没发现陆秋歌的腰腹有些臃肿了。
不过还真是意外。他本来觉得有小宁颂和小宁悠就已经足够了,没想到又意外有了一个。秋歌已经三十二了,看来以后得小心再小心了,不然对她身子的伤害太大了。
虽然这里的人都觉得多子多福,包括白淑兰、陆秋歌都这么想的,但他又不这么认为。儿女都双全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秋歌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陆秋歌柔和道:“想着你很快就能回来,所以就没麻烦人去送信。况且这都第三胎了,没什么的。”
“这怎么能算麻烦呢。”宁砚嗔怪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那就别说了。”白淑兰没好气道。“秋歌辛辛苦苦的给咱们宁家生儿育女,你还有怨不成?”
宁砚:“……”天可怜见,他哪有这个意思了。对陆秋歌,他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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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来周海婴,他说他母亲告诉他,他是她和鲁迅避孕失败的产物,哈哈哈。
第82章
甫一下朝,宁砚还没走出太极殿就被叫住了。
“宁大人请留步。”
宁砚回头一看; 那一脸笑容; 看起来神采飞扬的人不是如今荣升为大太监的李善又是谁。
“李总管。”宁砚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李善也不在乎宁砚对自己的态度,笑眯眯的说道:“宁大人; 陛下口谕; 着詹士府宁大人领五百羽林军前往三清山太上观,将国师连同观中所有人押到天牢。”
宁砚微微蹙眉。“所有人?”
在太医查出皇帝的病症是由那些所谓的“仙丹”造成的; 三清山就被团团围了起来。不出意外,那个被先帝封为国师的玄诚道人连同他的丹童是要死的。
但目前看萧启崇的意思是要让太上观所有人连坐吗?可那太上观是个大观; 道人加杂役; 人数都能到三四百人之多。
天牢是专门用来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再活着出来。三四百人的杀孽也太重了。
“所有人。上到观主; 下到杂役; 通通打入天牢。”李善不紧不慢的又说了一遍。
宁砚默然片刻,然后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宁砚离开太极殿背影,李善脸上那显得虚假的笑容也没了,两只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脑海中想起了前两天新帝同内阁商量的事情。
由宁砚来接章严维的位置; 入主内阁。
这是他非常不想看到的; 一旦宁砚成了首辅,他想扳倒他就难上加难了。所以他得想办法阻止; 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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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官爷!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求求你们放过我!”
“放开我!放开我!”
“饶命啊!”
宁砚站在道观中看着身前供奉的三尊三清神像; 青烟袅袅; 宁静致远。而在他身后; 仅仅一门之隔的地方却是嘈杂一片,哭喊声连天。
宁砚的心里其实是有愧疚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所谓的长生不老的仙丹与毒药无异,但它怕戳破萧旻心中的幻想,让他降怒于他。
他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曾经就有一位御史在萧旻封国师的时候直言不讳的劝谏过萧旻,但结果是那位御史没能活过第二天。
宁砚不愿意为了一个不会有结果的事情用自己的命去赌,所以他选择沉默。直到萧旻去世,然后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虽然他知道玄诚道人之于萧旻,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道观中的其他人何其无辜。他当初选择袖手旁观,就变相的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即使错不在他,但人性带来的愧疚却没有办法避免。尤其是在这种充满信仰的宗教圣地,这种愧疚之感在不知不觉间就被放大了。
“大人,废国师非要见您一面。”这时,羽林军的一人来到宁砚身后禀告到。
宁砚点头。“把他带到这里来吧。”
“是。”
没一会儿玄诚道人就被带到了,宁砚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就让其他人走远了一点,屋中只留下了他和玄诚道人两个人。
宁砚见玄诚道人的次数并不多,但都是在他还是国师的时候,很多时候他到皇宫,萧旻都会以帝王之尊来屈尊迎接他,那时可谓是风头无两。
但现在说眼前人是街边的乞丐恐怕都不会有人怀疑。
玄诚道人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宁大人,我真的从来没有过谋害陛下的念头,仙丹的方子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我从来不知道他会让……会让……”
宁砚看着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憎之处啊。
“但你应该清楚仙丹其实不能让人长生,不然你的祖师爷就不会羽化仙去。你私心里希望攀附皇权,谋求荣华富贵,所以你成了国师。”
玄诚道人一点点的低下了头。好一会儿后,才低沉着声音祈求道:“宁大人,错都在我,是我利欲熏心,该下阎罗殿的是我,但道观的其他人是无辜的,要我的命可以,但能不能……饶过其他人?”
宁砚看了看他,又抬头看了看三尊庄严的神像,深吸了一口气。“我只能说……试一试。”
玄诚道人在宁砚身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多谢大人。”
而此刻在屋外不远处,一名随行而来的太监看着迟迟没有出来的玄诚道人和宁砚,独自一身下了山,朝皇宫而去。
连同太上观杂役在内,一共三百四十三人被抓进了天牢。宁砚在从天牢出来后,直接就进皇宫请见萧启崇。
新帝初登基之时,一般都是他们最勤勉的时候。尤其是萧启崇这样的少年天子,雄心壮志还是有的。宁砚到紫宸殿时,萧启崇就在和内阁的众人商议政事。
章严维并没有在,新帝登基都是他强撑着身子坚持的,登基大典结束后,章严维便告了病假一直在家休养。所以萧启崇才会考虑新的首辅人选。
商议主要是围绕倭寇的。萧启崇是坚定的抗倭派,所以不管如何,与倭寇的这场战争是一定会打下去。好的是倭国那边已经给出了回应,同意以通商为条件,联手剿灭倭寇。
但抗倭之初的失败再加上一场兵变,还有国丧、登基大典的虚耗,让本来充盈的国库吃紧起来。好的是温梅芷对泉州水军的训练已经基本宣告结束,已经在部署围攻倭寇的事情了。
“宫里的各项用度都可以削减,同意商人捐款获得科举名额的州府范围也可你扩大,总之泉州那边的粮草和军饷必须要供应充足。”
在萧启崇说完话后,宁砚躬身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免了。”萧启崇说完,往身侧的李善看了一眼,而后问道:“太上观的人都抓回来了?”
“都已经关入天牢了。”宁砚回到。“一共三百四十三人,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萧启崇的手捏成了拳头,咬牙说道:“谋害父皇,当诛!”
宁砚袖中的手也捏了捏,然后跪了下来。“陛下,臣斗胆,请陛下饶了除废国师玄诚道人之外的其他人。”
一旁的闻辉风拧起了眉头,在心里暗道:宁砚一向理智,如今怎么会如此不知道分寸,这种时候为太上观的人求情,难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好你个宁砚。”萧启崇重重的一掌拍在了御案上。“你果然和太上观的人有勾结。”
勾结?宁砚心头一颤,在一脸怒色的萧启崇身后看到了眼中有着得逞之色的李善。虽然不知道他和萧启崇说了什么,但猜出一二也不难了。
“枉父皇提拔重用于你,朕也待你不薄,甚至还想让你接任章阁老的位置,结果你却和太上观的逆贼勾结,你……你该死!”
萧启崇脸色铁青。他自认为待宁砚不错,也准备重用于他,李善的话他本来是不信的,没想到真的被李善给说中了。
宁砚跪着挺直脊背,一字一句说道:“陛下,臣从来不从与太上观的人有任何勾结。”
“那你说说你在太上观和废国师都秘密说了什么?!说说你为什么要替那些逆贼求情?!”
“毒丹是废国师炼制的,他对此也供认不讳,理当处死,但太上观的其他人是无辜的,臣只是不想陛下平添杀孽。”
“朕不信!他们都是帮凶,父皇就是因为他们才驾崩的!”
萧启崇本性宽厚,为太子之时对下人的打骂都少之又少。但萧旻逝世对他的打击太大,替父报仇已经将那份仁善给压了下去。
“宁砚,你勾结逆贼,理当同罪!”
“陛下!”闻辉风站了出来。“老臣觉得宁大人不会做出勾结逆贼的事情,他之言只是不想让陛下多造杀孽罢了。”
“陛下,臣也相信宁大人,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陛下,臣附议。”
没一会儿,内阁的五个人都站出来为宁砚求情,这一点是宁砚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你们……”萧启崇气的跺了两下脚,但看这个架势心里也有些犹豫了。“先把宁砚关进天……刑部大牢,朕会派人详查。”
宁砚听后,默默的将头顶的乌纱帽摘了下来,而后磕头行礼。“谢陛下。”
看着宁砚平静的被侍卫给带走,萧启崇的心里也烦躁的不行。父皇去世前和他说过,宁砚这人可堪大用,他自己也觉得宁砚不错,更别说还有小姑姑那层关系,但不想转头就出现了这种事。
萧启崇蒙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李善连忙跟了上去,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畅快的笑。
萧启崇走后,内阁的人纷纷围向了闻辉风。
“阁老,宁砚……”
“宁砚绝对不能死。”闻辉风沉声说道。“朝廷不能少了他。”
“可他这次是真的有些糊涂了。”
“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怎么把他给保下来。”
闻辉风缓缓道:“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能保下他的人也有……”
**
刑部大牢。
宁砚毕竟是正三品大员,而且也没有定罪,再加上是刑部尚书亲自将他送进的大牢,狱卒也不敢怠慢他,所以宁砚就跟个客人似的住进了大牢。
宁砚找个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苦笑一声。没想到他也有进大牢的一天。后悔吗?也说不上,既然做了那就做了吧。只是……
“秋哥和娘知道了肯定担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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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一下,宁砚和萧启崇的做法都很正常。因为人性,宁砚会选择求情,不是单纯的同情心泛滥,他也的确有些愧疚之情的。而萧启崇一是因为关系到他爹,理智肯定不怎么占上风,再加上小人挑拨,能只是关进刑部大牢,不是天牢或者是直接降罪已经很好了。
第83章
在宁砚入狱后没多久消息就传了出去; 等着接宁砚回家的柴浪得知后立马就赶回家告之了陆秋歌。
陆秋歌听后; 庆幸现在就她一个人在。压下心中的恐慌,强自镇定对柴浪吩咐道:
“老夫人那里先瞒着,问起就说清墨去章府为章公侍疾去了,要几天才能回来。小少爷和小小姐那里也一样。”
柴浪点头。“小人明白。”
“现在马上随我去章府一趟。”陆秋歌也不换着装; 不理妆容; 急急匆匆的就出了家门,快步朝着玄武街走。
到章府后,陆秋歌被安排在了正堂里,没一会儿柳氏出现在了正堂里。陆秋歌连忙就走了过去,焦急道:“婶姨; 清墨他……”
“我都知道了。”柳氏出声安抚到。“你别急; 清墨现在只是暂时被关起来了,等陛下将事情查清楚就没事了。”
“他是因为什么被关的?”柴浪只告诉她宁砚入狱; 因为什么他却不知道。
“他去为太上观无辜的人求情; 不知道怎么就被陛下认为他和太上观的人勾结; 不听解释就将人下了狱。”柳氏说起来也颇有些幽愤。
不管是在章钟凌的事情; 还是宁砚的事情; 她都觉得心寒; 但又无可奈何。这天下毕竟是皇家的天下,他们只是臣子罢了。
陆秋歌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袖子,直视柳氏请求道:“婶姨; 我想见章公。”
柳氏点头。“你跟我来。”
章府主院书房。
章严维将几封信装好递给了长子章钟丘。“你带着这几封信去大理寺王大人; 翰林院龚大人; 刑部王大人那里走一趟。你亲自去,不要耽搁,现在就走。”
“儿子知道。”章钟丘将信接过,然后看向章严维身旁的章富。“你快扶老爷回房休息去,天还冷,不能再着凉了。”
在这时,柳氏领着陆秋歌走了进来。
“公公,兄长。”
“章公,世叔。”
章钟丘向两人点头示意后,出了书房。陆秋歌望向被章福搀扶起来的章严维,屈膝行礼。“让章公带病劳心,秋歌代清墨向您请罪。”
“快起吧。”章严维抬了抬手。“宫门现在已经关了,要进宫也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你稍安勿躁,明天一早我就进宫。”
陆秋歌低声请求道:“那能让我现在去见清墨一面吗?”
章严维回到:“现在还不行,也得等到明天再说。”
陆秋歌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章严维掩嘴咳嗽了几声,平复之后慢慢说到:“这件事完全就是莫须有的,过上两天清墨就能回去了,你无需太过担心。”
“嗯。”
但安慰毕竟是安慰,陆秋歌的一颗心始终吊着。从章府出来后,陆秋歌心不在焉的在街旁铺子扯了两块布回家。
“阿娘,你去哪儿了?”小宁颂拉着妹妹的手朝陆秋歌跑了过来。白淑兰跟在两人身后看着。
陆秋歌弯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柔和说道:“我去买布准备给你们两个做衣服呢。”
“那爹爹怎么还没回来?”小宁悠歪着脑袋问道。
陆秋歌知道白淑兰也在等这个问题的答案,用尽了力气让自己的神色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阿爹去章太公那里了。章太公身体不好,你们阿爹去照顾去了,今天你们两个和阿娘睡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宁悠拍手叫好。
小宁颂眼里有意动,但犹豫了一会儿摇头拒绝了。“阿爹说我是男子汉了,我要自己睡。”
陆秋歌莞尔一笑。“行,都依你。”
说罢,一手拉着一个走向白淑兰。“娘,清墨说这两天可能都在章府住,让您不要担心。”
白淑兰颔首道:“没事,他去照顾章公是应该的,只求章公能够早日痊愈。”
“那娘您早点歇息,我带他们两个去洗漱。”
“好。”白淑兰点点头。“你也别累着了,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像买布这种事让郭全他们跑腿去就是了。”
“我知道了。”
夜晚,待一双儿女睡着后,陆秋歌靠在床头,一手搭在隆起的腹部,一手轻轻的拍着小宁悠的背,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
而这天夜晚注定了不平静。
“什么,玄诚道人死了?!你们是怎么看管的?!”刑部尚书王庆一大早刚到刑部官署就被告知了这么一件事情。
禀告的那名刑部主被骂的头都不敢抬起来。“是送饭的狱卒下的手,在饭里下了毒,发现的时候玄诚子已经死了,下官也没想到敢有人在三司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啊。”
王庆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都是一群废物!你让我怎么向陛下交代?!”
刑部主事死死的低着头,小声说道:“大人,天牢是刑部和御史台、大理寺一同负责的,出了事也不能仅仅怪罪到咱们头上吧?”
王庆差点没忍住给这人一脚,厉声呵斥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推卸责任?!那下毒的狱卒抓住了没有?”
“已经抓住了。”
“招认幕后指使的人没?”
刑部主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一口咬定是宁詹士指使的,为的是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王庆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他处理的案件不在少数,玄诚子突然暴毙这件事绝对不像是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至少他有七八分的信心可以肯定幕后指使人不是宁砚。但宫里那位信不信,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王庆神色不定的坐了下来,他开始思量对策,权衡得失。
在朝廷章派与韩派争斗时,他是属于韩派的。但在韩哲松退下去,闻辉风上位之后,韩派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不存在了,甚至开始向章派倾斜,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文官队伍对抗代表皇权的闻辉风。
不出意外,宁砚将来会是这个队伍的掌舵人,他应该去帮。但一来他现在手里没有任何证据,想帮也没有办法,二来他对新法,对章派有怨。
他膝下只有一子,但就是这个儿子在考察法实施的时候被从国子监里逐了出来。后来他亲自上门去拜访章严维都没能让他的儿子回到国子监。
宁砚与章严维的关系自然不必说,他心里始终存在着这一根刺,让他去帮他又有些不甘心。更怕他站在宁砚这边会触怒皇帝。
但不帮,章严维又亲笔给自己写了信,自己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二来,宁砚出事,他们这个文官队伍的领头人又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抛去私人恩怨来说,宁砚虽然比他年轻很多,但品性却值得他认可。站在这方面,他也应该去帮。
思忖了良久之后,王庆咬了咬牙。
就帮这一次!
“你去继续审问那名狱卒,午后再来告诉我结果。记住,不要让大理寺和御史台那边的人插手。”
他帮助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这是章严维在信中让他做的事情之一,不管能不能审出不同的结果,这半天他是拖定了。
“是。”
刑部主事离开后,王庆又叫来一名小吏,吩咐了几句后便让他去章府。
**
皇宫。
等萧启崇从靶场走出后,李善就连忙拿着汗巾走了上去。“陛下您可别累坏了身子,看您这满头的汗,可心疼死奴婢了。”
“朕倒是觉得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舒坦极了,简直神清气爽。”说着,萧启崇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喝了两口。“走,去议政殿看看,闻阁老他们应该到了。”
李善亦步亦趋的跟在萧启崇的身后,边走边在萧启崇耳旁说道:“陛下,奴婢方才知道了一件事情,是废国师的。”
“你说。”
“废国师昨天被狱卒毒死在了天牢。”
萧启崇脚步猛地停住。“死了?谁下的手?”
“这奴婢哪能知道啊,天牢那边奴婢可不敢插手。”李善低头哈腰的说道。
“回紫宸殿,宣刑部尚书来紫宸殿见我。”
李善看着甩袖改了方向的萧启崇连忙跟了上去,嘴角处的弧度怎么都掩盖不住。
既然没人来向陛下禀告,那我就“催催”你们。
第84章
王庆匆匆赶到紫宸殿的时候; 萧启崇劈头盖脸的就呵斥了起来。“玄诚子死了你为什么没有立刻来向朕禀告?!你是存心了隐瞒朕吗?!”
王庆来之前就想好了理由; 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臣在审问下毒的狱卒,本想等狱卒招出指使之人后再来向陛下禀告。”
见王庆不是故意隐瞒不报,萧启崇的气来的快就消的也快。“查出结果来了吗?”
王庆沉默了一瞬后,回到:“查出来了。狱卒招认说是……宁砚指使的。”
王庆帮宁砚到也仅仅是在不危害到己身的前提下; 拖延一会儿时间可以; 但在萧启崇面前不报或者是谎报实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萧启崇拍着桌案问道:“他不都被关进刑部大牢了吗,怎么去指使?”
“臣也有此疑问。宁砚昨天被关进刑部大牢后,没有和任何外界的人有联系,所以臣才不敢贸然来向陛下禀告。”
李善弯下腰,在萧启崇耳边低声说道:“陛下; 会不会是他的同伙或者是家臣下的手?为的是杀人灭口; 死无对证。”
“嗯?”萧启崇想了下,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李善的话同样传到了王庆的耳中; 不着痕迹的在李善身上扫过; 王庆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帘。
片刻后; 萧启崇吩咐道:“王庆; 你带人去把宁砚的府邸围起来; 排查可疑之人; 但是要以礼待人,在结果没有出来前不许有丝毫的怠慢,宁砚那里也一样。”
王庆躬身回到:“微臣遵旨。”
李善心里却是无比的懊恼。人证都在了; 陛下居然还不下旨处置宁砚; 反而想的是继续排查下去。不行; 这样下去说不定就有哪一天就查到他身上来了。
那就只能想办法除掉那名狱卒,彻底解除后患了。
王庆离开后,萧启崇坐了一会儿后,露出了怏怏之态。
“大伴,你说朕是不是冤枉宁砚了,他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父皇临去前告诉朕,宁砚是可信可用之人。”玄诚子之死,再加上狱卒的指人,明明都指向了宁砚,但他反而觉得不对劲起来。
李善一听,连忙说道:“陛下,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见李善面带急切,萧启崇审视的盯向了他。“李善,你是不是还记着兑票那件事,对宁砚怀恨在心呢?”
李善心里“咯噔”一跳,惶恐的说道:“陛下,奴婢对天发誓,绝无此心。在太子府杂院的时候奴婢都想明白了,是奴婢做的不对。
宁大人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没要了我的命,还让我留在太子府,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怀恨在心。奴婢只是心疼陛下您啊。”
萧启崇一怔。“心疼我?”
“陛下您与先帝陛下父子情深,先帝陛下驾崩,陛下之痛奴婢是看的清清楚楚。太上观的人谋害先帝陛下,宁大人却为那些人求情,不管他有没有和那边的人勾结,其心都着实可诛。
而且陛下您宽厚仁慈,没有降罪宁大人,只是暂时将他收监,内阁的众位大臣就纷纷为他求情,大有指责陛下之势。
要是等他进了内阁,奴婢都担心内阁会不会就成了他能为所欲为的地方了。奴大欺主啊,陛下。”
萧启崇一下就沉默了起来,拧着眉头想了良久之后站了起来,踢了御座一脚之后一言不发的走了。李善亦步亦趋的跟上。
**
“你们这是干什么?”宁家门口,郭全和秦贵两人看着将门口围住的官兵大声喊到。“这里是詹士府詹士宁砚的大人的府邸。”
官兵领头的是一位刑部主事,沉声说道:“我们是刑部的人,奉命来此围禁。在上头命令下来之前,贵府的所有人都不准许踏出府门一步。”
“你们……”秦贵还想说些什么,被郭全一把拉住,两人关上了大门。
“发生什么事了?”被外面的动静吵到的白淑兰从佛堂走了出来。
“老夫人,宅子被官兵围住了,是刑部的人,说是不让咱们出去了。”
白淑兰手中的念珠一下便脱手掉落到了地上,心悸的问道:“是不是砚哥儿出事了?是不是砚哥儿出事了?老天爷啊,你要我的命都行,千万不要伤害我的砚哥儿啊。”
“娘。”赶过来的陆秋歌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倒的白淑兰,抚着她的背心安慰道:“没事的娘,清墨没事,就是暂时被关起来了,章公说了,等过两天陛下明白过来了,清墨就能回来了。”
白淑兰抓着陆秋歌的胳膊急迫的问道:“秋歌你早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娘你放心,清墨做事有分寸,肯定不会犯大错的。”陆秋歌不敢说实情,她怕白淑兰受不住。
追陆秋歌追过来的两个小孩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他们祖母的神色,两个小人儿也开始害怕起来,两人牵着手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
陆秋歌将白淑兰安抚好后才顾上自己的一双儿女。“颂哥儿,你该读书去了。你先让柴浪带你过去,把妹妹也带上,阿娘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小宁颂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走吧,妹妹。”
“娘,我先扶您回房休息。您放心,只要一有清墨的消息我就去告诉您。”
从白淑兰的房间出来后,陆秋歌将柴浪、秦贵、郭全以及厨房的刘嫂都召集到了客厅。“你们都不要慌,就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家里的存粮足够我们用上十天半个月,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们大人就能回来了。也不许去和外面的人闹,闭门不出就可以。
如果有人想离开宁府了也可以来找我。等外面放人之后,我会备上薄礼送你离开,日后也免得受这提心吊胆之罪。”
陆秋歌是曾经卑微过的人,所以对下人一向和善,说如此强硬的话还是第一次。但就是这样,心里没底的几个人却似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夫人,我们一定做到。”
陆秋歌点了点头。
清墨,你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守好这个家的。
这边,王庆回来后不久就去了刑部大牢。
“宁大人。”
正坐在角落处的宁砚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王庆走去。
“尚书大人,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待在这里连白天黑夜都不知道,对外面的事情更是毫无所知,只能干着急。
“情况不太好。”
听到王庆这么说,宁砚紧抿起了嘴角。
等王庆将事情完整的和宁砚说了一遍后,宁砚的火气直接就压不住了。“家中就家母和内人,以及一双稚童,能做出什么指示人毒害他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他们围禁起来!
我有什么理由去和太上观的认勾结?!又怎么可能派人去毒杀玄诚子还留下狱卒这么一个祸患?!我为国为民,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宁砚这辈子很少有发这么大火的时候。关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去动他家里的人。母亲上了年纪,秋歌还怀着身孕,两个孩子年纪还那么小,宁砚真的不敢想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宁大人,你先平静一些。陛下还是相信你的,即使、狱卒指人你毒害玄诚子,陛下也没有信而是让我继续调查。实在,实在是因为有小人挑拨。”
“李善吗?”宁砚冷冷的说道。
王庆颔首。“我想陛下那边会怀疑你勾结太上观也是受了他的挑拨。”
宁砚一拳打在了牢房的柱子上。“梅芷说的果然不错,我当初为什么就不再心狠一点直接杀了那个太监,就算当时的太子责怪也好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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