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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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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杯水么?”
  鹤一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手边。
  索飞喝了水,抬手挠着下巴继续回忆,“开始很顺利,不过到东海之后没两天,我们的海象员似乎有些水土不服,生病了。然后,我们就迷失航道了。”
  在海上迷路,对海盗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可索飞这次迷路,却惹来了大问题。
  他的船进了北海,碰上了云国水军。其实,只要不是倭寇,在北海遇上云国水军基本上也不会有大麻烦,可索飞的人不等对方开口,就先动了手。
  索飞也挺无辜,“在大西洋被海军打怕了么,我的手下见了军队就哆嗦。不过,那什么云国的将军也真是记仇,我的船不过撞了他一下,他居然一路从北海追着我到了东海。”
  索飞说,他们的船到东海之后,还没甩开云国的追兵,前面有来了一支军队拦截,他原本以为这次死定了,却没想到,对方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他身后的追兵去的。
  索飞说着还有些洋洋得意,“我的手下都说我的运气很好。乌宫说是因为来到的我母亲的国家,有母亲的族人护佑。”
  众人都有些无语。联想到他们之前在明州听到的传闻,不难猜到,误打误撞救了索飞的定然就是驻守在登州的路家军,也是大昭朝最能打的水军。敢情云国水军和大昭水军同时在明州附近现身,不过是因为索飞闹了个大乌龙。
  索飞摆脱了追兵之后,发现附近海域的军队突然加强的戒备,不敢轻易上岸,便往远海区域走了。但他们船上的物资不多了,必须尽快找个小岛补充物资。他原本听说东洋瀛洲是海盗聚集之地,便想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同伴。
  他又走了一次大运。他们没找到瀛洲岛,却碰上了一艘船,也就是徐父一家的渔船。
  索飞说:“那艘渔船上的物资很丰富,不仅有干粮水果,还有葡萄酒。那葡萄酒虽比不上意大利宫廷的红酒,却也是极为难得的。”
  正是因为如此,当徐父告诉索飞说,他只是一个贫穷的渔夫,家里没有金子付赎金的时候,索飞是不信的。
  不过,索飞的运气似乎用光了。他刚劫持徐父一家没几天,就碰上了倭寇。
  说起倭寇,索飞十分的气愤,“真是群贪得无厌的强盗,目光短浅。海上最重要的物资!他居然跟我提金子!丫的,老子要是有金子,至于抢几个渔夫的酒么?”
  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他不是强盗,他船上的东西不是抢的似的!
  风寻木问道:“听说那群倭寇跟你要那几个渔夫,你才翻脸的?”
  索飞勾起了嘴角,笑得一脸痞气,道:“上了老子的船,就是老子的财产。做海盗的,只能抢别人的,怎么能被人抢?”
  唐小惠不咸不淡的道:“是因为你觉得他们更值钱吧。”
  水镜月觉得有几分蹊跷,一般渔民出海,带足够的干粮和水果也正常,可是,多到让海盗都觊觎的地步可不常见,更何况,哪有渔民出海带葡萄酒的?那东西在中原可不常见。
  不过,徐父一家他们都见过的,的确是地地道道的渔民,不像是乔装的。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水镜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听到脑子“咯噔”一声——
  “嘶,阿月。”
  水镜月听到长庚的声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太过惊讶,下意识的抓住了长庚的手臂,呃,力道好像太大了点儿,不知道掐红了没……
  “抱歉。”水镜月讪讪的松了手,刚拿开又凑上去试着揉了揉,“还疼不?”
  长庚倒是不介意,反倒觉得她此刻那只手挠的有些痒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问道:“想到什么了?”
  “哦,是了。”水镜月转头看索飞,问道:“那渔船上有几个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失棺
  一屋子的人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听见水镜月的问题,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看得水镜月有些莫名其妙。
  良久,林听海咳嗽了一声,索飞这才反应过来,道:“六个。”
  “六个?”这会儿就连鹤一都觉出不对劲来了,“不是四个吗?”
  索飞肯定道:“绝对是六个,错不了。乌宫说他们气度不凡,看着就不是普通的渔民,否则我也不会劫他们的。”
  船上有六个人,而徐父一家只有四人,说明还有两个人是混上船的。可乌炎只找出了一个,还有一个人呢?连乌炎都没有察觉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个人已经死在倭寇手中,要么,他的武功并不高,没有引起乌炎的注意。不过,武功不高,不一定就没有威胁。
  水镜月看了林听海一眼。林听海感觉到她的视线,对她点了点头,笑了笑。水镜月知道他自有有打算了,便也不过问了。
  风寻木也看了林听海一眼。不过,他这一眼看出些不同来。林听海跟风寻木是父子,但平时相处更像是朋友,风寻木的性子在很大程度上都随了林听海。风寻木了解他,比了解自己更甚。林听海平白长了张稳重的脸,平日里却像个长不大的大男孩,对什么都好奇,玩心比年轻人还重,但他既然能做闲云岛的岛主,真遇上事儿了,也是十分靠谱的。
  林听海此刻虽然笑着,但风寻木能看出这笑容的不同。他从林听海的表情中,意识到这次事情大概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他不由想到的关于封岛的事,这件事他一直想问问林听海,却一直都在犹豫。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他一定会问出口的那个问题……
  林听海没有注意到自家儿子的不对劲。他听完索飞的故事,关注的重点似乎跟众人有些不一样,开口问了个出人意料的问题:“索飞,你刚刚说东洋瀛洲是海盗聚集之地,你还有同伴在那里?是怎么回事?”
  索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并没有特别在意。因为东瀛倭寇就是最凶恶的海盗,说那里是海盗聚集之地也不为过。不过,此刻林听海问出来,他们才意识到,索飞是从大西洋来的,跟倭寇并不是一路的,怎么会在那里找到同伴?
  索飞却很有几分自得,咧着嘴笑道:“我出发的时候将鲛人泪的消息卖给了好几个海盗船长,赚了一笔路费不说,还多了几个帮手一起找鲛人,是不是很划算?哈哈,戈尔船长是大西洋海域的神话,有很多追随者,若是他们知道鲛人泪能复活戈尔船长,即便是拼了命也会找来的。就算他们找鲛人泪不是为了复活戈尔船长也无妨,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不是?鲛人泪出现了,我才有机会拿到它。海盗的鼻子都是很灵的,能嗅到同伴的味道,东瀛岛越是混乱,那里的海盗越是凶恶,我们越是喜欢。若我猜的不错,如今东瀛岛,应该已经成为了我们这群来自大西洋的海盗的补给站。”
  东瀛的局势如何,与闲云岛无关,水镜月等人并不关心。不过,林听海的神情却有些严肃,脸上的笑容没了,微微皱着眉头,手指还下意识的敲打着大腿——这是他思考问题时喜欢做的小动作。
  水镜月问道:“舅舅,东瀛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听海想了想,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末了,他看了长庚一眼,道:“这件事你们迟早也会知道,现在告诉你们也好。闲云岛丢了一副阴阳棺,可能在东瀛人手中,阿潮和安然已经去东瀛调查了。”
  “阴阳棺?”
  一屋子的人,除了林听海和林夫人,几乎都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不过,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索飞是完完全全的困惑,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唐小惠是惊讶,她自然知道阴阳棺是五行石之中的一块“石头”,不过,却没想到它就在闲云岛。而长庚的表情就复杂了,有惊讶,有不解,还有几分愧疚。
  闲云岛的人都知道,当初长庚离开闲云岛的时候,带走了所谓的镇岛之宝——阴阳棺。长庚十分清楚自己带走的阴阳棺现在何处,那东西不可能自己回到闲云岛又被倭人盗走一次。那么,他当初盗走的阴阳棺是假的?他虽然对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但并不后悔作出了那样的抉择。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居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水镜月知道风寻木前往中原是为了寻阴阳棺,但她并不知道阴阳棺是被长庚带走的。此刻见到几人的神情,再稍微想想,也明白了。她看了风寻木一眼,见他目光闪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她能理解风寻木当初没有告诉她的缘由。
  鹤一和林晨风也很惊讶。鹤一的语气中还有几分庆幸,问道:“这么说,哥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阴阳棺?”
  “这个……”林听海摸了摸鼻子,讪笑几声,道:“也不是。”
  长庚看着林听海,又看了看风寻木,最后看向水镜月。
  风寻木摸了摸鼻子,水镜月挠了挠下巴,两人同时抬头望天,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长庚也不追问了,岔开话题,问道:“阴阳棺怎么会到东瀛人手中呢?”
  水镜月和风寻木也很好奇,闲云岛周围的水阵可是当年精通五行八卦的东方神相和精通各种阵法的墨云将军都闯不出去的,至今还没有人能在没有海蜥蜴引路的情况下出入闲云岛。再说,闲云岛上高手如云,别说小小的东瀛岛,就是再加上云国和大昭的海军,进来了也不定能活着出去。
  林听海不说话,看着水镜月咧嘴笑了,直笑得水镜月心里发毛。
  水镜月不由往后靠了靠,有些心虚的问道:“不会跟我师父有关吧?”
  林听海笑眯眯的点头,“真聪明。”
  水镜月扶额。
  “哦,我想起来了。”鹤一接口道,“去年冬天下雪的时候,乌炎前辈跟蓝玉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个东瀛人。那人遇到海难,船没了,飘在海里快冻死了,乌炎前辈把带回来,交给梅先生了。后来那人突然不见了,梅先生特地跟林叔叔提过,说那人的病还没好全,让帮忙找找。不过,我们在岛上找了快一个月也没找到人。后来,乌炎前辈下山,跟我们说不用找了,那人已经离开了。”
  风寻木看了看水镜月,动了动嘴唇,似乎想问什么,却没问出口。
  水镜月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有些无奈,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不过,那人走的时候,他肯定是知道的。”
  林听海端起茶杯喝茶,随口道:“在那之前,我好像跟他吵了一架,吵得是什么来着?夫人,你记得吗?”
  林夫人掩嘴笑,“你说的是他冬至那天偷喝了你藏在梅花树下的青梅酒那次?”
  林听海点头啊点头,“对对对,就是那次。”
  水镜月耸了耸肩,“确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唐小惠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风寻木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长庚忍不住望天——这一家子长辈,有没有个靠谱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上药
  今晚的夜色很好,虽是残月,却十分明亮。漫天的星星闪烁,倒影在海平面上沉沉浮浮。
  长庚原本是跟鹤一同一个房间的。他听林听海说,他走得这两年,鹤一长大了不少。不过,相处的这几日,他觉得这孩子除了个子长高了些,实在看不出哪里长大了。分明都十八岁了,睡觉的时候仍旧要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要听他唱安眠曲,也不知道林听海怎么放心把女儿嫁给他。
  不过,今夜,鹤一被风寻木赶到林听海的屋子去了。鹤一原本想争辩几句,不过想到这间屋子本就是风寻木的,只好默默的抱着睡衣去跟未来的岳父大人交流感情了。
  长庚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中拿着一块木头和一把刀,似乎在雕刻着什么。他抬眼看了风寻木一眼,“跟林叔叔打架了?”
  风寻木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头发微乱,听言不由勾了勾嘴角,“我又不是乌炎前辈。”他顿了顿,抬了抬手中的听海剑,道:“练了会儿剑。结果练到一半碰到雁长飞,啧,那小子真难缠。”
  长庚笑了,“难怪这么狼狈。”
  风寻木抬眼看了看雁长飞那间屋子的方向,眼中带着几分羡慕,“雁长飞是个不世出的天才,这种人生来就是叫旁人自卑的,偏偏还让你无从嫉妒。”
  他说着走近几步,似乎是想坐到长庚身边,不料,长庚抬脚便将他隔绝在三尺之外,伸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淡淡道:“去洗澡。”
  风寻木抬起手臂闻了闻,大概也觉得味道不大好闻,咧嘴笑了笑,拿剑敲了敲他的小腿,“你这动作,倒是有几分像阿月。”他看着长庚微红的脸颊,笑得更大声了,在他生气前赶紧开溜,转身进屋了。
  长庚看着他脚步轻快的飘进屋里,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低头又开始认真雕刻手中的木雕。
  “雕的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长庚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抬头,就见水镜月正蹲在一旁的石凳上,伸着脖子,好奇的看着他手中还未成型的木雕,乌黑的眼睛中似是闪着星光一般,那模样活像一只黑毛九灵。想到这里,长庚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人偶。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水镜月拿出一个桃木盒子,递到长庚面前,眼睛瞟了瞟他的手臂,“那个……这是梅先生配的药膏,活血化瘀的。”
  长庚看着她几分心虚的模样,不由抬了抬手臂,开口调笑道:“这可是你在我身体上留下的记号,我还想着怎么让它多留几日。”
  水镜月原本是来道歉的,没想到他张嘴就说出这种话,不免有些脸红。她虚张声势的瞪了他一眼,将木盒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走。
  “阿月。”长庚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抬眼看着她笑,“帮我上药?”
  水镜月稍微想了想,心道那伤毕竟是她造成的,便点头应了。
  水镜月当时掐他那一下算是下意识的动作,完全把他的手臂当做无影刀来抓了,可没想着控制手中的力道。虽然长庚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她知道那里伤得不轻。不过,当她卷起他的袖子,看到那青紫色的指印时,一颗心仍旧往下沉了几分。
  长庚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阿月,你要负责。”
  水镜月满心的愧疚被他一而再的戏弄搅得无处发泄,连带着几分害羞化为恼怒一齐发作了出来,抬手拂开他的手指,抢过木盒,瞪了他一眼,“放心,梅先生的药膏很管用,保证明早就消失了。”说着,就用手指剜出一团药膏,涂在淤青处,用指腹将药膏揉开,动作却是十分的轻柔。
  长庚低头,就见她双目微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还有几分湿润。那认真的模样和手臂上传来的小心翼翼的动作,让他的心脏莫名的就漏了几拍,三分温暖,三分酸涩,三分心疼。他想着,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心动吧。他以前总以为,怦然心动是喜欢上一个人之前的感觉,却不知道,在喜欢上一个人之后,还能因为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而心悸。
  “疼吗?”大概是觉察到他的异样,水镜月抬眼,轻声问道。
  长庚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嘴角微微扬起,摇了摇头。
  水镜月垂着眼睛,指腹在他的手臂上画着圈,解释道:“以前想到什么危险的事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去抓无影刀。走江湖的那几年,无影刀不在身边,这个习惯渐渐的也改掉了。如今无影刀又回来了,没想到,以前的习惯也跟着回来了。抱歉,我还没有习惯身边有个人离得这么近,下次不会了。”
  长庚听言,却笑道:“我很荣幸。”
  水镜月真心实意的道歉,听他这般调笑,本有些恼火,抬头却正好对上他认真的眼神,灼热的视线似乎要看进她心里。半晌,她低头,先移开了视线,微垂的发丝挡住了红若宝石般的耳垂,开口却是带着几分责备:“傻不傻?为什么不躲开?幸好没伤到骨头。”
  上完了药,水镜月放下他的袖子,又回到旁边的凳子上蹲着,将下巴枕在膝盖上,抬眼看他,道:“我刚刚去找梅先生的时候,在海边看到空桑和阿杰了。”
  长庚问道:“这么晚了还在练功?过犹不及。”
  水镜月倒是不在意,道:“练武哪有不吃苦的?我师父当初教我的时候,可比空桑严格多了。放心,他知道分寸的。不过,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休息,空桑在教阿杰认天上的星星。”
  长庚不由笑了,“那可比让他练功更要他的命。”
  水镜月想起阿杰在沙滩上抓耳挠腮撒泼打滚的模样,也笑了。
  长庚抬头看了看天色,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轻声道:“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水镜月点了点头,却是没动。
  长庚问道:“怎么了?”
  水镜月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半晌,抬头看他,问道:“那本书你藏哪儿了?给我看看呗,看完了我就还你。”
  长庚断然摇头,“不行。”
  水镜月垂着脑袋,有些丧气,“小气。”
  长庚偏过头去不看她,“撒娇也没用。”
  水镜月跳下石凳,撇了撇嘴,“哼,我月姑娘想要的东西,总有办法弄到手的。”
  她说完,将背在身后的无影刀拿在手中,转了个圈,转身就走了。长庚看着那道黑色的背影融入夜色,开始有些担心。说实话,若是水镜月真想要一样东西,莫说是他,就是乌炎,也不定能藏得住。这不仅仅是武功高低的问题,藏东西是个技术活,稍有疏漏便满盘皆输了……
  “诶,你藏了什么书不敢给阿月看?春宫图?”风寻木刚刚洗完澡,穿了一身睡衣就跑了出来,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了两个酒杯,嘴角的笑容很有几分欠揍。
  长庚有些无语,“七姑娘会跟你要春宫图看?”
  风寻木听了这个问题,还真认真想了想,半晌,郑重的点了点头,“应该会。”
  长庚微愣,不由笑了——这还真是唐小惠做得出来的事。
  风寻木坐下,摆了酒杯,一边倒酒,一边道:“陪我喝两杯。”
  长庚心道,真要喝一起来,可不是一杯两杯的事了。他倒不是不愿意陪他喝酒,只是……他微微叹了口气,道:“阿晚,你知道的,我的酒量一向不大好。”
  风寻木放下酒壶,端起酒杯,对他挑了挑眉,“是吗?不过,阿月的酒量自小就很好。”
  长庚拿起酒杯,淡淡笑了,主动碰了碰他的杯子,“干杯。”
  风寻木挑眉,笑得一脸得意,“干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谈判
  长庚知道风寻木有心事,也知道他在借酒浇愁。他素来是个理智的人,并不赞同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他陪他喝酒,是兄弟情义,但也不愿看他这般逃避问题,喝了两杯,他开口道:“阿晚,若是阴阳棺找回来了,海盗都离开了,是不是就不用封岛了?”
  风寻木端着酒杯笑了笑,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阴阳棺的丢失不过是个诱因。闲云岛会把一个小小的东瀛人放在眼里?那些海盗更不会是闲云岛的威胁。”
  长庚道:“天命爷爷怎么说?他提出封岛的理由是什么?总能想到办法解决的。”
  风寻木耸了耸肩,道:“天命爷爷闭关了,说是已经透露了太多天机,担心自己身陷局中会不小心说出更多不该泄露的天机,到时候反而招致更大的灾祸。”
  长庚默然——天命选择避世,事情必定比想象中的更麻烦。
  风寻木继续给两人倒酒,笑了笑,“五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就不在意了。既是我的责任,我自该承担。阿明,今晚不聊这些了,专心陪我喝酒就是。”
  长庚点头,陪他喝了几杯。他看着风寻木嘴角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世上,或许总有些悲伤,任何言语都无法安慰;总有些事情,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尽人事,听天命。知晓天命之后,不知不觉的就只道天命不可违,忘了世事终须尽人事……”
  长庚说出这句话之后,微微愣了愣。这本是苍烬临走之时对他说的一句话,当时他听得有些心不在焉,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突然想起,还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尽人事,听天命……”风寻木沉吟着,突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咧嘴笑了,“尽人事,听天命。说的不错。”
  ***
  水镜月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蹲在门口的九灵,心中触动,抬手轻轻弹了弹它的脑门,道:“傻猫,进屋了。”
  水镜月推开进屋,小心翼翼的推开卧室的门,月光从透过窗纸照进来,昏昏暗暗的,一片寂静。她松了口气,悄悄的溜了进去,九灵跟在她身后。
  水镜月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刚掀开帷幔,便见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耳边响起一个沉静如水的声音——
  “阿月。”
  水镜月惊得手一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气直冲向天灵盖,差点吓得没跳起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心跳平复,道:“小惠,你没睡啊。”
  唐小惠掀开帷幔,见她一脸惊魂甫定的模样,有些诧异,“你没事吧?”
  水镜月摆了摆手,摸出火折子,点亮了床头的蜡烛,一边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呢?练功?怎么都不点灯的?”
  唐小惠道:“冥想。”
  “嗯?”水镜月转身看她,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那你想出什么来了?”
  唐小惠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想跟林岛主谈谈。”
  水镜月愣住。
  唐小惠想了想,又摇头,道:“不对。应该说是谈判。”
  水镜月很少见到唐小惠认真的模样。她知道,她这般认真而郑重的做出决定时,反倒愈加说明她心里没有底气,甚至连一丝把握都没有。但是,即便如此,也没人能阻止她。
  水镜月想了想,问道:“风寻木跟你说了封岛的事?”
  唐小惠点头。
  水镜月伸手抱了抱她,道:“我舅舅还是很好说话的。明天一早,我陪你去。”
  唐小惠在她怀里蹭了蹭,听言却摇了摇头,道:“不。我现在就去,一个人。”她仰头笑了笑,道:“我可是要从他身边带走他的亲生儿子。这事太不地道,若是投机取巧,就算最后风寻木跟我走了,也不会安心。如果他不快乐,我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唐小惠虽不让水镜月跟着,可水镜月要是真乖乖在房间里等着,那她就不是水镜月了。唐小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上了。唐小惠被林听海带到书房的时候,她就在树上看着。
  不过,水镜月终究没能听到那晚唐小惠跟林听海到底谈了什么。她落在书房的屋顶准备偷听的时候,林夫人正在那里等着她。
  林夫人站在屋脊上,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煦,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阿月,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夫人平日里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完完全全的贤妻良母形象,让人很容易忘记她是一代传奇风若谷的妹妹,风若水。风若水的名字并不像风若谷那般响亮,但这其中多半是源于风若谷这个做哥哥的保护,绝不是因为风若水的武功比风若谷低。风若水很少出手,但只看林晨风,就窥见她武功的层次了。
  林晨风的剑术是风若水亲自教授的。她自小胆子就小,动不动就掉眼泪,整天跟风寻木身后叫“哥哥”,看上去比她母亲更加无害可欺。但实际上,她天赋不错,加上练功时认真,武功其实并不比她哥哥低。只看被她拆掉的那栋客房,要毁掉一栋房子并不难,若是内力够高,直接将房子摧毁成一堆木屑也不是那么难。但要做到每块木片都在三十公分左右,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这般剑术放眼中原也没几个人能做到的。
  所以,当水镜月看到林夫人的时候,虽然心中担心、好奇,还有些遗憾,却仍旧十分识趣的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水镜月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夜空中弯弯的银钩,摸着下巴想了想,转身,对站在屋顶上的林夫人笑了,“舅妈,你知道舅舅的笑拂云藏在哪儿了吗?”
  林夫人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屋子,莞尔一笑,伸手指向卧室的方向,“地板有暗格。”
  水镜月笑嘻嘻的拱了拱手,“谢谢舅妈!”
  ***
  天色微明,乌炎刚从山洞里出来,便听见一个甜腻腻的声音叫道:“师父,早啊。”抬眼,便见到水镜月站在那棵扶桑树下,笑得嘴角的梨涡都比平日里深了几分。
  乌炎倒是适应得极快,尤其是在看到她身旁的酒坛子和一篮子的李子之时,笑得比水镜月还荡漾,“乖徒弟真孝顺。这是笑拂云?你怎么找到的?”
  不料,他刚伸手想去拿那酒坛子,就被水镜月挡住了。乌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抬眼看水镜月,“不是给我的?”
  水镜月伸手将被他完全忽视的食盒塞进他手里,道:“当然是给你的。不过,现在大清早的,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总该注意点自己的身体。乖啊,先吃早饭,酒等到晚上再喝。”
  乌炎听了心情顿时好转,笑拂云的惊喜让他忽视了水镜月那句“一大把年纪”,伸手却戳她脑袋,“没大没小!”
  水镜月把食盒打开,里面是碗阳春面,还冒着热气,“尝尝看。”
  乌炎接过来,眼睛却在酒坛子和李子之间扫来扫去,“我要吃李子。”
  水镜月道:“放心,都是你的。先吃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给点面子尝尝看。”
  “你做的?能吃吗?”乌炎有些狐疑的看着那碗面,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面汤,大概觉得味道不错,安安静静的吃完了。
  水镜月递给他一颗李子,“洗过的。”
  乌炎啃着李子,笑眯眯的看水镜月,道:“阿月,为师心情不错,有什么要为师帮忙的?说来听听。”
  水镜月笑了,坐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道:“师父帮我画幅画呗。”


第二百三十章 疑人
  闲云岛的客房已经开工建设了,有那群海盗帮忙,前期的备料和地基开挖都进行得很顺利。不过,那群海盗大多只是空有几把力气,看不懂图纸,除了两个船工之外其他人还都是第一次做木匠的活计,所以,正是开工建房子之后,进度就慢了下来。
  马上就到五月了,天气越来越热,太阳有些耀眼,闲云岛的桃花也都谢了,绿幽幽的叶子隐藏不住那一颗颗仍旧青涩的果实。
  水镜月背靠着桃花树,手中抱着无影刀,看着不远处流着汗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海盗,似乎在走神。
  索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月姑娘?”他身上的银针已经拔了,梅先生说扎久了指不定人就真废了……
  水镜月还没动作,索飞就感觉背后飕飕的传来一阵阴冷的寒气,立马就后退一步,感觉到那股杀意瞬间退却,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白衣人,咧着嘴笑得丝毫不见尴尬,道:“这是乌宫,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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