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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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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都说,当时云国退兵不过是因为冬天到了,天寒地冻的,将士要回家过冬,被尚齐石捡了个便宜。但当时的丞相东方穆仍旧为其请命,恢复尚家“燕王”封号,任尚齐石为雁门关主帅。
  封王拜相,多少人一生的追求。可是,尚齐石当时的心情很复杂,谈不上高兴。他的祖上为大昭朝打下北燕的时候封王,那叫实至名归。可如今北燕尚未收复,他尚齐石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般的窝在雁门关,燕王这个称号只会让人觉得讽刺,太沉重。若是不能夺回曾经的北燕,他又怎么对得起这个封号?
  或许,大昭朝的子民早就忘记了如今的燕京也曾是大昭朝的领地,忘了北方的那片草原也曾是大昭朝的牧场,但是,尚家人不会忘,燕王不会忘。
  北燕,是尚家人的心结,也是尚家子孙的宿命。
  燕王的故事,水镜月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她能理解尚在飞的心情,但是,她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仍旧感到心寒。
  为什么尚在飞会请她帮忙呢?
  因为她的武功吗?
  若仅仅只是因为这样,即便知道他在利用她,她也只会生气,却不会伤心。
  但她知道,他请她帮忙,更多的,是因为长庚。
  这不是利用。
  他是在逼她。
  从营帐出来之后,水镜月并没有回燕王府,也没有走远。她登上了那座高高的城墙,看着北方的星空,看向遥远的黑夜——
  她突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没有等她了。
  她很想见到他。
  夜风从北方吹来,凛冽刺骨,吹得她的脸颊有些红,她感觉有些冷,将怀里的九灵抱得紧了些——
  北方的冬天,来得真早。
  ***
  尚在飞从帅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水镜月在哪里了。他走到城门下,在值守战士的目光下走出了城门,站在城门口的位置,一手握着银枪,沉默着看向北方……
  “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知道阿月为何离开吗?”
  “在飞,我曾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不是?”
  尚在飞在城门口站了一夜,身体僵硬得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可是,他仍旧没想明白昨夜尚齐石问他的问题。或许,他明白,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听见操练的声音之时,他眨一眨眼,掉下一层白霜,木偶般的转动脖子,看了看城墙顶上的方向——
  那里空无一人。
  他想起八年前的那个春天,第一次遇到那个黑衣蒙面的女孩之时,他也被自己的父亲罚站,那时候他毫不在意,第二天还能提着枪找她决斗。是了,那时候他是为什么找她决斗呢?不是因为挨了罚,而是因为听见了城墙上的一段对话——
  “千殇哥哥,你分明最讨厌杀戮的,为何偏偏选了这么个金戈铁马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我才能找到属于我的路。”
  ——
  属于自己的路?
  他从前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这句话生气。如今,他想,或许,那时候他就明白了,他们要走的路,并不是同一条路。
  ——“你知道你哪里不如千殇吗?你看到的永远只有燕京,他看到的,却是整个天下。”
  ——“在飞,你要记住,阿月绝对不能参与天下争夺。这件事,比夺取燕京更加重要。”
  尚在飞不明白尚齐石是什么意思,从前不明白,如今仍旧不明白。
  马蹄声响起,是送亲队伍要前往燕京了。这段路程已经不需要尚在飞送了。昭阳公主掀开马车窗帘,看着站在寒霜中的人,微微蹙眉,手指捏的泛白,道:“尚将军,阿月去哪儿了?”
  这是离开金陵城之后,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尚在飞想笑一笑,可是,脸上有些僵硬,扯出来的笑容有些难看——
  “我不知道。”
  马车上的女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放下窗帘。
  他看着送亲队伍从眼前走过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失去了一个朋友,也失去了一个恋人。
  但是,无论如何,他知道,在他喜欢的女子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一定会救她。
  他看着消失在远方的马车车队,笑了,哭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狼牙
  从雁门关前往燕京的路上横亘着一道山脉,南北走向。群山峻岭之众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堡垒,名为狼牙堡。
  狼牙堡中有狼牙,却没有狼。不过,有很多马,还有很多比狼更凶猛的马贼。
  狼牙堡是个马贼帮。帮主姓孟,名裘,手下有近两千帮众,是这一带最大的马贼头子。
  此刻,这位马贼头子正坐在自家堂口的门槛上,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叹一口气,却是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在孟裘身后,是堂口的大门,不过,那扇大门已经碎成渣渣了,只剩下一个门洞。从门洞往里面看去,大厅两侧摆了几十张椅子,对面的主座是一张狼皮大交椅,不是普通的狼皮,而是北方雪狼的白狼皮,看着至少有十来张。
  此刻,狼皮椅上躺了一个人,一身黑衣,手边放了一把缠着黑色布条的长刀,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巾,双眼紧闭,呼吸悠长,睡得很安稳。
  这位黑衣人是昨晚大半夜的时候来的,进堡之时连踹三道山门,一刀将所有挡路的马贼拍下山去,旁若无人的踹开正厅的大门,走了进去。等到孟裘闻声赶来的时候,刚看到这位黑衣人就惊叫一声“姑奶奶”,颤颤巍巍的问一句:“您怎么来了?”黑衣人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道:“我要等两个人,借贵地儿睡个觉。我的马儿在山下,给它弄点儿吃的。”然后把帮主那张虎皮大交椅上的虎皮扔了下来,取了挂在墙上的狼皮铺上,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自那之后,大厅周围所有人都被赶走了,名震草原的狼牙堡帮主亲自守在门外,生怕有人来吵醒了这位姑奶奶。
  太阳升起的时候,山下走来一人,正想走进,被孟裘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只好朝他招了招手。孟裘回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见黑衣人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起身,小心翼翼的走远了些,看着那人,“什么事?”
  “老大,难道就让她这么睡下去?”
  “不然呢?”
  “太阳都升起来了,要不要叫她起来?”
  “她等的人来了?”
  “没……”
  “所以,叫她起来做什么?打架么?你上还是我上?”
  孟裘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恼怒,声音有些大,说完之后连忙回头看了一眼,抬手阻止那人继续说下去,凝神听了会儿,见里面没动静,这才松了口气,回头,低声道:“她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得罪了这位姑奶奶,比惹了云内军还惨。吩咐下去,帮里所有人见了她都必须比见我更加恭敬,懂?”
  那人连连点头,同时十分好奇的抬眼看自家老大,问道:“老大,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哪?”
  孟裘没好气道:“你家姑奶奶!”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轻笑,“本姑娘哪里跑来这么大个侄孙?”
  孟裘有些把不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呵呵的笑着转身,躬身问道:“月姑娘,睡得还好么?”
  这位黑衣人就是从雁门关赶来的水镜月。她昨晚离开雁门关,联系两个人来找自己。她原想在野外随便睡一觉,但北方的冬天比她想象中要冷,然后又想起孟裘的狼牙堡似乎就在这附近,便寻了上来,找个地儿睡觉,顺便等人。
  孟裘身旁的那位马贼兄弟听到“月姑娘”这个名字的时候,想起在江湖中流传的故事,承认她的确是个不好惹的高手。不过,仍旧有些不理解自家老大为何如此卑躬屈膝,要知道,他们狼牙堡,可是连云国最强的骑兵都不惧。他有些好奇,抬头看着这位传说中的月姑娘一眼——
  水镜月仍旧是那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劲装,脸上的面巾又戴上了,一只手上拿着把长刀,另一只手抱着只白猫。也不知是不是还没睡醒的缘故,她打了几个呵欠,一双眼睛里水雾蒙蒙的,显得愈发的黑亮清澈,还透着几分楚楚动人来。
  那位马贼心中的疑惑更甚,不过,在他心中刚冒出“这姑娘长得倒是水灵”的时候,水镜月抬眼,淡淡的瞧了他一眼。那马贼心下一凛,顿时不敢动弹,额头上涔涔的直冒冷汗……
  水镜月却是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山下的方向,似乎刚刚那道视线只是无意间落在那人身上的,道:“你那几张狼皮倒是不错,比虎皮睡得还舒服。”
  孟裘忙道:“月姑娘要是喜欢,尽管拿走就是了。”
  水镜月眨了眨眼,道:“我要来做什么?又没地方放。行了,我等的人来了,借你的大厅一用。”
  孟裘往山下一看,就见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往山上走来——
  这两人也都不过二十来岁的男子,穿着相同的黑色皮靴,手中都拿着把黑鞘宝剑。这两人装束差不多,身形也相似,但长相气质却相差很大。左边那人不苟言笑的很是冷峻,右边那人却长了一张包子脸乐呵呵的十分喜庆。
  还没走近,包子脸就朝水镜月挥了挥手,嚷嚷道:“二小姐!你可算来啦!我们哥俩都想死你了!”
  旁边那人眉毛跳了跳,往旁边移开一步,似乎觉得跟这位同行挺丢脸,嘴角却微不可察的翘了翘。
  水镜月笑了笑,道:“许久不见,巨门还是这么活泼啊。”
  这两人正是水镜宫北斗七星的弟子,贪狼和巨门。当年水离城解散水镜宫的时候,他们跟着自家师父护送方圆山庄的弟子前往各地的百草堂,最后走到雁门关,接到阿文和阿武的消息说他们找到大小姐了,在燕京开了家药店。他们便留在这里了帮忙了。
  水镜月上次回家的时候,天枢提到重开方圆山庄之事,也有让北斗七星的弟子都回杭州的意思,大概是有心要把水镜宫的防守事宜交给下一代。因为这个缘故,水镜月才从天枢那儿知道了燕京那家药店的地址。不过,因为怪医的弟子刘璎也在那家药店,水镜月不好见她,所以,天枢又把北斗七星之间联系的法子告诉她了。
  以前在水镜宫的时候,水镜月搬到那间“狗窝”之后,吃喝和日常用品都是北斗七星在照顾,加上后来闯北斗七星阵,所以,跟北斗七星的弟子都挺熟,感情很好。
  三人见了面,打了招呼,也没那么多寒暄,进了大厅,开始说正事了。水镜月虽应了天枢的请求给两人带信,但这次找他们来,可不是让他们回家的。
  孟裘亲自给三人上了茶,贪狼和巨门都十分惊奇。巨门喝了一大口茶水,笑呵呵道:“这狼牙堡,云中府多次派兵围剿,连大本营在哪儿没找着。哈哈,还是二小姐有本事。”
  水镜月笑了笑,道:“我找你们来,可是有事相求的。”
  巨门摆了摆手,道:“什么求不求的,二小姐有事尽管吩咐。还是瀚海宫的事吗?那群人太狡猾了,我跟贪狼追踪他们一个多月都没找到具体位置。”
  水镜月摇头,道:“瀚海宫的事以后再说。云国跟大昭的和亲,你们知道吧?”
  贪狼和巨门微微一愣,对视了一眼,点头。
  水镜月没觉察到两人神情的异样,继续道:“和亲的队伍应该刚刚走出雁门关。我想劫那位和亲公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愤怒
  贪狼挑了挑眉似乎挺有兴趣,巨门挠了挠脑袋,凑近了些,问道:“二小姐,你都知道了?”
  水镜月眨了眨眼,“知道什么?”
  巨门也有些困惑,问道:“二小姐若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劫亲?”
  水镜月觉得事情好像比自己知道的更加复杂,问道:“到底什么事?”
  巨门抓耳挠腮,似乎不知该如何说。
  贪狼大概觉得两人绕来绕去的太啰嗦,十分简练的说道:“大小姐嫁给了云国二皇子。”
  “你说什么?”
  水镜月自然是挺清楚了贪狼那句话的,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愣了会儿之后,握着无影刀的手紧了紧,咬牙道:“他找死么?!”
  贪狼和巨门自然知道她这句话说得不是水镜花,而是那位娶了水镜宫大小姐之后还想娶大昭公主的云国二皇子。巨门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道:“二小姐,你消消气,他若真死了,大小姐得哭死。还有,他如今已经不是云国二皇子了。据说云国皇帝死了,将皇位传给了他,过几天便会举行登基大典。”
  “我管他是皇子还是皇帝?”水镜月转眼看两人,道:“你们就任她这么被人欺负?”
  两人都有些惭愧,巨门解释道:“大小姐刚认识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等到后来知道了……也晚了。之前在水镜宫的时候,他不是说是千殇少爷的义弟么?我们就都放松了警惕,谁想到千殇少爷会跟云国二皇子结拜……”
  水镜月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不断往上冒的怒火——
  萧凌云就是云国二皇子这件事,她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破而已。在金陵城的时候,萧凌云跟她说他抢了墨千殇喜欢的女子,水镜月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子会是自己的亲姐姐。
  他怎么还有胆子求她帮忙说情?!
  她在知道真相之后,只觉得,墨千殇只是一走了之实在太便宜他了!
  她很想宰了他。
  可是,她也了解自家阿姐的性子。水镜花看着柔弱,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可不比她少,若不是她自愿,别说云国二皇子,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强娶。若不是真的爱上这个人,怎么可能看着他娶别人女子还无动于衷?
  只是,为什么在外面受了委屈,都不跟家里人说呢?傻不傻……
  水镜月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之时,眼神恢复平静,幽深如潭。她起身,手中的长刀“砰”地一声打在桌子上,道:“这个亲,本姑娘劫定了。”
  贪狼和巨门原本就看这门亲事不爽,不过是碍着水镜花的约束,不好做什么。如今水镜月说要劫亲,自然十二万分的赞成。
  孟裘原本只是来献献殷勤,没想到听到如此劲爆的话题,感激自己好像听到了很了不得的秘密……他虽有些没回过味来,却也立马表忠心道:“月姑娘,有什么需要孟某帮忙的尽管吩咐,打劫这种事,咱狼牙堡最擅长不过了。”
  水镜月昨夜来狼牙堡的确只是想睡个觉的,真没想让他们帮忙劫亲。
  她最初想劫亲,不过是因为尚在飞的那一番胁迫,让她很不爽。
  尚在飞的计划其实很完美。他请水镜月跟昭阳公主同行,水镜月知道他喜欢昭阳,必定会好好照顾她。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两人产生情谊。即便这种情谊不那么深厚,在昭阳遇到危险的时候,水镜月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若是水镜月一个人,或许真的能在云国重重追兵下,从少咸宫逃到雁门关。但是,若是带着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昭阳,就没那么容易了。可是,只要水镜月想救昭阳,长庚也一定会帮忙。
  在金陵城的时候,或许没有人知道长庚在云国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萧凌云很信任他。
  只要长庚愿意说情,昭阳一定能保住性命。
  而这,只是最简单的一种设想。
  更深入一点,水镜月在知道尚在飞的计划之后,要想保住昭阳,最好的方法是保护那二十个公主亲卫队。替他们隐瞒身份,帮他们掩护,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们完成任务。
  如此一来,水镜月等于就是尚家军安插的细作,或许,最后还能把长庚也拉进来。
  用人情来牵制水镜月,不得不说,尚在飞是了解水镜月的。不过,若是他更加了解水镜月一点,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当初夏成林请她去西域帮忙查看情况的时候,都是好言好语的直接谈条件。
  尚在飞却是在逼水镜月做出选择。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因为这道选择题是水镜月迟早要面对的。云国和大昭的战争迟早会爆发,长庚若是站在云国那边,水镜月就必须在他跟自己的亲人、朋友之间做出选择。
  不过,尚在飞不曾了解的是,水镜月是有弱点,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如何利用她的弱点,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尝试用她的弱点威胁她了。因为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没有人能逼水镜月做出选择,因为她永远能找到一条旁人想不到的路,或者想到了也不敢走的路。
  她不知道尚在飞答应让昭阳公主进少咸宫当细作,只是因为皇命难违,还是他本人也有这种打算。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最后必定会败露。到时候昭阳公主难逃一死。既然尚在飞想利用她救昭阳,能早点救为何要等到临死前才救?早多少?当然是越早越好!
  至于劫走昭阳之后,云国与大昭的和亲怎么办?云国该如何向大昭朝交代?尚在飞的刺杀计划该怎么继续?他收取燕京的梦想要等到何时才能实现?这些都不是她考虑的事,她也不关心。尚在飞和萧凌云让她不爽,她自然要以牙还牙。
  看在尚在飞是她的朋友,叶霓裳是夏成林的心上人的份上,她原本没打算闹出太大动静,悄悄的劫走昭阳公主,还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此是最好不过了。所以,她特地叫来了贪狼和巨门,并没有打算借孟裘的势力。
  可是,如今知道水镜花的事,她很愤怒。
  不能杀萧凌云,痛打云国狗出出气总可以吧?他们的确只是奉命行事,没做错什么事。可她就是要迁怒于人,怎么了?
  不暴露身份?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劫亲的就是她月姑娘!她很不爽,有本事来追啊!来一个踹一个,谁怕谁?
  所以,当孟裘提出要帮忙的时候,水镜月十分痛快的答应了。或许,她昨晚上狼牙堡,就已经隐隐预料到了这一点?
  她看向孟裘,问道:“迎亲的可是云国第一女将军,叶霓裳,你不怕惹麻烦?”
  孟裘咧嘴一笑,“呵呵,叶霓裳可是草原上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老子这帮里就差个女人,我看她很不错。”
  水镜月斜了他一眼,“你就别做梦了。叶霓裳我来对付,你帮忙收拾剩下那些护卫。我只要昭阳公主,所有的货物都归你。公主的嫁妆可是十分丰厚的,你也不算亏,如何?”
  孟裘哪里有什么意见,连连点头。
  巨门倒是有些担忧,问道:“二小姐,我们这么做,会不会给大小姐惹来麻烦?”
  水镜月想了想,道:“你跟贪狼注意点儿,别暴露身份就行。”
  巨门道:“我们倒是好说,不过,二小姐,你跟叶霓裳对上,她认出你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水镜月冷哼一声,道:“认出来又如何?我就是要让萧凌云知道,公主就是我劫走的,想抓我,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他要是敢因为这事为难阿姐,我会让整个云国皇室明白‘月姑娘’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第四百六十七章 劫亲
  从雁门关到狼牙山这一带,大部分都是广阔的平原荒漠,很适合马贼突袭。这附近的马贼不少,很多都是从前的五胡部落。
  马贼虽凶恶,却也是恃强凌弱的主,没人愿意做赔钱的买卖。这百多年来,五胡部落早就被云国的骑兵打怕了,所以,很少有马贼敢对云国朝廷动手。
  叶霓裳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晚上扎营时还是安排好了防守,不仅仅是防马贼,也是防止狼群的袭击。不过,天色微明之时,她被一阵马蹄声吵醒,远远的看到天际碾压过来的黑压压的马贼之时,还是很诧异的。
  她很想知道,到底是那支马贼如此大胆。
  她毕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即便是惊讶也不会表现出来,在第一时间便将一道道命令传了下去。
  这次的护卫队虽不是跟随她多年的将士,但也是帝国训练有素的骑兵,面对马贼自然不会惧怕,很快就组成了防御阵型,重点自然是要保护好昭阳公主。
  “保护公主!”
  对面的马贼越来越近,看上去至少有五百骑,草原上如此庞大的马贼群可不多见。不仅在场的护卫兵,即便是叶霓裳,虽不惧,却也不由有些紧张。
  叶霓裳原本站在公主的马车前,但在盯着那片越来越近的烟尘之时,她感觉对面也有人在盯着自己。她虽看不到那股视线的主人,却能感觉到对面的战意,不是敌意,也没有恶意,却包裹着一团火。
  “原来是冲着我来的。”叶霓裳握着银枪的手紧了紧,却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而是兴奋,尤其是在看到马贼群前面那匹白马和马背上的黑色人影之时,她弯起嘴角笑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阵型的最前方——
  她目光锁定的位置,是冲在最前面的黑衣蒙面女子。
  马贼冲击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冲到了阵前。在距离叶霓裳三丈之时,水镜月突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黑色的身影直冲云霄——
  “消失了?”
  叶霓裳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手中的银枪却是蓦然一转,往身后拍过去——
  “在这里!”
  然而,她只感觉到银枪被轻轻往下压了压,却是水镜月点着枪杆跳开了。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寒意,她回枪之时身体陡然前倾,匍匐在马背上,堪堪躲过背后那一刀,却仍旧被斩落几缕发丝。
  水镜月一跃之后,仍旧落在马背之上,没有停顿,下落之时又一刀直接斩落。
  叶霓裳举枪抵挡,却被那一刀中蕴含的力量所惊,手中的枪差点脱手。她虽拼力挡住,没有后退,但刀锋上的内力却通过枪杆传过来,震得她的真气有些不稳,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没让肺腑间的那口血吐出来。
  若说最开始那一刀月姑娘是凭借轻功取胜,这一刀却是正面比拼,两刀都让叶霓裳感到惊讶,也感觉到一丝危险。她知道月姑娘的轻功很快,但让她惊讶的却是她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仿若即便是在半空中也能随意借力一般,十分的灵活。更让她惊讶的却是后来的那一刀,她知道月姑娘的内力很高,却没想到比她高那么多……不过,即便如此,叶霓裳也不允许自己后退,不允许自己认输。
  就在两人交锋的时候,马贼群已经绕开两人之间的战场,直接冲向了昭阳公主所在的马车。有马儿踩上陷马钉,有马儿落入陷马坑,但马贼的数量太多,前仆后继,不要命般的往前冲,很快就冲开了马车外面的盾牌,不多时,双方陷入了近身战。
  马车里的昭阳公主听见外面的刀剑声、嘶鸣声、呐喊声,眼神不住的颤抖着,一双手紧紧的搅在一起,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恐惧……就在她差点把自己的手指搅碎的时候,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公主殿下,别害怕,月姑娘在前面等你。”
  和亲护卫队不是马贼的对手,叶霓裳又被水镜月缠住无法脱身。在战斗胶着的时刻,两个黑衣人突破重重包围,来到公主的马车旁,三两下直接把车夫拉了下来,马儿一阵嘶鸣,眼看就要逃出战圈……
  就在这时候,叶霓裳躲开水镜月的刀锋,打马回转,手中的银枪直刺马车前座的马前蹄——
  “咚!”
  马儿应声倒地,马车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差点失控翻倒,马车上的黑衣人往旁边一滚,及时跳下的马车。
  叶霓裳那一枪刺出的时候,却感觉有些异样——身后的刀锋没有到。她得手了,成功的阻止了马车前进,但心中却感觉十分不妙——
  水镜月在哪儿?
  叶霓裳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时,刺向马蹄的银枪还未收回,身体还是前倾的姿态,便听见一声巨响——
  马车碎裂,木片如箭矢般往四面飞射而出!
  叶霓裳反应很快,抬手,银枪荡开飞来的木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道黑影自散落的马车中飞跃而起——
  一声轻笑随着马蹄声飘远,水镜月抱着昭阳公主落在马背上,离开之前还回头看了叶霓裳一眼,挑眉一笑,“叶将军,承让了!”
  ——那挑衅的模样,却更像是在说:“来追我啊!”
  水镜月跑得并不算快,叶霓裳看得出来,她是在引诱自己追击,但是,即便知道前面有陷阱,她也必须追过去,因为公主在她手上!
  跟着水镜月一起离开的还有贪狼和巨门。他们自然知道前面根本就没有陷阱,不明白水镜月为何要把叶霓裳引来——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引来这么个强敌实在没有必要。刚刚水镜月已经胜了一局,难不成还想跟她再打一架?
  水镜月道:“叶霓裳虽受了伤,但也不是孟裘应付得了的。他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最后空手而归的话不好跟兄弟们交待。”
  水镜月三人的骑术并不比草原民族差,加之坐下都是宝马,在将叶霓裳带离了战场之后,便渐渐拉开了距离。最后,水镜月听见身后传来叶霓裳的声音——
  “月姑娘,燕京再见。”
  语气听不出愤怒,甚至很是平静。不过,水镜月能听出里面的威胁。但她不在意,重点是她知道她不再追了,便渐渐放下速度来。
  昭阳公主自被水镜月抓住之后便一直很安静,或者说在听见巨门那一声安慰的时候,听见月姑娘回来了的时候,她便感觉很安心。
  她不知道月姑娘在江湖中的名声,也不知道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无法解释这种信任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她是那个人信任的人?或许,是因为这一个月的陪伴?
  她自小生活的环境,并不允许她如此轻易的信任一个人,但她此刻很享受这种信任,不愿意去想为何会依赖一个只认识了一个月的江湖人。
  她最初以为水镜月是见他们的车队遭到马车的袭击,所以才来救她的。后来见叶霓裳追来,渐渐的也明白过来——
  那些马贼就是月姑娘带来的。
  她并不傻,也没那么天真。但是,在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她却把眼前的衣襟抓得更紧了些,仿若害怕从马背上摔下去一般。
  水镜月似乎感觉到她的悲伤,走出很远,确定追兵无法追上来之后,她放慢了马速,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公主,我很抱歉。”
  昭阳仰头看她,却只看到一双淡漠的眼睛,感觉不到丝毫的歉意,更没有一丝悔意。
  水镜月给她道歉,并不是因为劫亲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她觉得公主很无辜,当初和亲之时没有人在意的她的感受。如今,她劫亲,也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跟她走。不过,不管怎样,水镜月并不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她淡淡的笑了,“我想,你有权知道真相。”
  昭阳有些迷惑。
  水镜月的解释很简单,“你身边的护卫,是尚在飞安插在少咸宫的细作。”
  昭阳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似乎并没有多意外,只是有些悲伤。
  水镜月揉了揉她的脑袋,“他让我陪着你,就是希望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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