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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她好可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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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皇后提笔,在面前画像之上留下最后一笔,一颗泪痣缀在画卷上那人的脸上,平添几分动人。
  “稀奇啊。”洛皇后的眼神还是落在画卷上,“你来我宫中三年了,这是第一次来找我。”
  “认识画卷上的人吗?”
  她站起来,衣袖上沾染了一些水墨,指尖也黑乎乎的。
  “我娘亲吗?”白泞不觉得在洛皇后面前装傻是一件好事情。
  “恩。”
  洛皇后看着白泞那双和那人极其相似的眉眼,眼神不自觉的软了几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想问问我娘亲的事情。”白泞一边说,一边往四处都看了两眼,“我原本想着母后不会告诉我,但现如今看来,倒是我想错了。”
  洛皇后的视线随着她的话定格。
  “我一路走到母后这里,都没人拦着我,母后您是在等我吗?”
  “白泞,你果然是她的女儿。”洛皇后单身撑着书桌,将画笔压入清水里,顿时盛开一片靡丽的红,“和她一样聪明。”
  “不错,我是在等你,你进我宫中第一日,我就让她们将你母亲在宫中的身份告诉你了,她是我身边的宫女,不过这三年里,你一次都不曾和我开口问过你的生母。”
  说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她眉眼显然沉下来,“三年都对她不闻不问的人,今天怎么突然在深更半夜过来找我了?”
  她声音不轻不重,却让白泞的心沉沉的坠下去。
  不是责问,但之后她回答的每一个字,都将会决定未来她在洛皇后心中的分量。
  无端的,白泞就有这样的感觉。
  洛皇后探究的目光直直的定在她脸上,让白泞有一种被睡醒了的凶兽给盯上的错觉。
  “我不是有镯子吗?”
  白泞垂下眼帘,轻声说:“她留给我的镯子。”
  洛皇后一愣,显然没想到白泞会突然说起那对金镯子。
  “你忘记了吗?”
  洛皇后确实是不记得了,那人留下的东西太多,不过那都是给她的,给白泞的,好像是只有那对金镯子。
  是因为有那镯子陪着她,就好像那人陪着她一样吗?
  很普通的金镯子,放在稀奇珍玩儿无数的宫中显得十分普通。
  “镯子不见了。”白泞摸上自己的手腕,这算是第一次彻底的昧着本心说谎了,她的脑袋却出乎预料的清醒着,她心里有个声音,清楚的告诉她下一句该说什么话,“掉在宫外了。”
  洛皇后是知道她被罗崇年劫走的事情的。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白泞不过问她生母的事情,是不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为了她机关算尽,甚至难产大出血彻底离世的母亲。
  这样的可能让她很是愤怒,所以在白泞来了的这三年对她不闻不问,对那些宫人和白林白景的做法装作没有看见。
  只是白泞是真的能忍啊,在前两天哭闹过之后,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骨子里的那份忍性,也像她。
  白泞处处像她,却仿佛不记得她。
  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听见了也漠不关心。
  “画像可以送我一副吗?”白泞看着墙壁上所有的画像,“我最喜欢这幅。”
  她指着其中一幅画,那是她生母捧着一卷书,站在凉亭里的画面,她眼神看着远处,不知是看见了谁,脸上的笑容清浅漂亮。
  “你不问我为什么有这么多画?”
  洛皇后觉得她聪明,同时也有些摸不着底,她居然看不透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我母亲和您的事。”白泞认真的说:“我听身边的嬷嬷们说,娘亲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大家都不喜她,所以我一直都不敢来问您,我娘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她抬头,对上洛皇后的眼睛,“但是那对镯子上,刻着的字又让我觉得,她应当是一个温柔的人,不问,我就可以这么劝服自己。”
  那对镯子上分别都刻了两个字。
  吾儿,吾宝!
  洛皇后的眉眼一点点的舒展开来,白泞知道,自己这些话是说对了。
  “镯子虽然丢了,但是看了您这里的画像之后,我可以确定,她肯定是个温柔的人。”
  “她可不是温柔的人。”洛皇后像是陷入追忆,笑起来,“那些宫人说的其实也不差,她很聪明,手段果决,有点自私,又任性,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充满野心和势在必得。”
  白泞看着她,发觉她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这里的画像你都可以挑走,从明日开始,每日早晨到我这里来念佛经。”洛皇后走到书桌前,拉开一个小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块通体透红的血玉挂饰,“金镯没了也没办法,若不是它没了,你今日也走不到我这里来。”
  “这块血玉本来是在你出生那日就应该送于你的,留到今日,也该给你了。”她将血玉用红绳穿好,挂在她的脖子上,“回去吧。”
  洛皇后看着那块早就磨好的血玉,在白泞的颈间显得越发清透,不自觉的抿唇。
  白泞出生的那日,是她永远离开她的日子。
  精心准备的礼物也不曾送出去。
  脖子上挂着一块不知道价值几何的血玉,白泞从禅房里走出来。
  皇后身边的护卫送她一路回到自己宫中。
  回到偏殿的时候,一位不认识的嬷嬷已经站在门口等着她了。
  “见过六公主殿下,奴婢本是皇后娘娘宫中的,遵皇后娘娘之意,从今日开始,就由奴婢伺候六公主了。”
  “嬷嬷客气。”
  白泞双手捧着画卷,弯唇笑的温和,“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嬷嬷早些休息吧。”
  “公主休息吧。”新来的沈嬷嬷对着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之后扬眉说:“奴婢去看看公主宫中的人。”
  她如今算是进了洛皇后的眼里,这位嬷嬷显然是带着皇后的意思来的,第一日就要帮她整顿手底下的宫人。
  “劳烦嬷嬷。”
  白泞依旧客气着。
  转身进了房间,她随手扣上门扣,拿着画卷的手垂下来。
  刚刚还紧紧被她抓着的画卷,此刻无力的垂在掌心之中,她轻笑了一声,将画卷随意的扔在桌子上。
  贵妃还未倒台的时候,她虽然嚣张至极,但却不曾违背自己的本心,也很努力的讨好过自己的父皇,太后,甚至是这位平常都见不到的皇后娘娘。
  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她,贵妃母亲没了之后,她就想着是不是因为她太过骄横了。
  但是就算她安静的不说话,不闹事,也没人在意她。
  今天她总算是明白了。
  是不是真话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想听到的是什么,想看见的是什么。
  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眼神越发的冰凉,她看着桌子上半展开的画卷,声音也透凉。
  “拖了您的福。”
  她躺在床上,外头隐隐传来小宫女压的细细的哭声,想来是那位沈嬷嬷开始清理人了。
  不用说白泞也知道自己手底下这些人是个什么德行。
  她愉悦的扯开唇角,眼底一片清亮。
  好久没有体会过借势的感觉了,听着那些平常总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打歪主意的人的细细哭声,她觉得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一些。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外头的声音渐渐的小下去。
  白泞找到压在箱底的一件玄色披风,将自己牢牢的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轻手轻脚的跳出去。
  皇宫的夜晚她熟悉的很,自从失势之后,就没人再管她是不是睡的好,一整晚也不会有人来看她一眼。
  所以她往往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在宫中游荡,避开巡逻的御林军也不是难事。
  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到刑部。
  外头两盏灯火在夜里显得尤其可怖。
  守在外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拿了她金镯子的陈飞。
  “公主。”
  陈飞压低声音,“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
  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刚睡下没多久,公主最多只能在里面待上半个时辰,过了这个时辰,他们醒来就不好了。”
  陈飞一边说一边擦脑袋上的冷汗,但白泞是他的恩人,无论如何,都要办到她交代下来的事情。
  “半个时辰足够了。”白泞看向刑部深处,“等会儿他们只会以为自己是喝多了,不会怀疑你在酒水里掺了药的。”
  “是!”
  陈飞点头。
  “不问问我进去见谁?”
  她轻笑。
  “属下不敢。”陈飞眼中一片赤诚,“属下这条命是公主的,单凭公主差遣。”
  果真和布条上写着的一样,这人就是一根筋。
  白泞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进阴森潮湿的刑部。
  若是昨日她到这种地方,肯定半步都不肯迈进去,里头看起来实在让人害怕。
  但是几次在生死边线上挣扎过之后,便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
  比起安安稳稳的在偏殿仿若不存在的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命就被别人捏在手上来说要更好。
  要让别人的眼中有她。
  被人掐住脖子,或者是商议着灌下一碗毒药的事情,这辈子只一次就够刻骨铭心的了。
  牢房里的人都沉沉睡着,也有一些人不睡的,半眯着眼睛在脏污的干草堆上盯着她看。
  快要走到尽头,她才在一间被单独隔出来的牢房里看见自己想要找的人。
  罗崇年被绑在木桩子上,一只眼睛用布条包裹住。
  她知道自己那下扎到了哪里,他这只眼睛是瞎了。
  身上全都是斑斑血迹,从被打破的囚服里还能看出里面一条条皮肉翻卷的新伤。
  白泞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轻轻喊了一声,“罗崇年,睁眼。”
  本来还死死的闭着眼睛的人猛地睁开剩下的那一只眼睛,眼瞳浑浊,布满红血丝。
  
8、公主与狗洞 。。。
  “过了几天了?”
  罗崇年一下醒来,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看见白泞自己先愣了一下。
  “几个时辰之前你还掐着我的脖子,不记得了?”白泞平静的说道。
  罗崇年浑浊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总算是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的说:“我让你做的第二件事情你是不是没办好?”
  “要是没办好,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白泞轻笑,往日的温顺和谦逊都从脸上褪去,露出几分嘲讽来。
  布条上写的两件事情,一是让她拉拢陈飞,陈飞是刑部守门的人,拉拢好他,自己才有机会和身处刑部的罗崇年传递消息。
  这一条也算是罗崇年的私心,卓景不但不帮他,甚至还可能会暗中对他下手,所以他要抓住唯一剩下的,还有利用机会的白泞。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对罗崇年的价值。
  溺海之前的唯一一块浮木。
  第二件事情,则是告诉她,想要往上爬的话,就要去抓住那些在宫中有权势的人。
  这一条如果办成了,白泞重新尝到了借势的滋味,就会不再满足了,想要的更多,需求的也多。
  罗崇年也明明白白的写了,如果白泞办不成就通过陈飞到刑部去找她,他会教她如何重新获宠。
  而罗崇年也可以趁机把白泞抓到自己手心之中。
  先将白泞拉到自己这边,他才可能在刑部保命。
  “你如何讨好到你父皇的?”
  罗崇年还陷在不相信的情绪之中,眯着眼睛打量白泞。
  “不是父皇!”白泞扯了扯唇角,“如果你想的是从我父皇那儿下手,看来你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
  她眼底的嘲讽意味太浓,让罗崇年激动的喘了几下气,结果自己一下子没回过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自己的衣领上,很快就融进衣料里,隐藏在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之中。
  “你找了谁?”罗崇年突然发觉自己小看了这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公主,他之前就是因为不将她放在眼里,才会被她戳瞎一直眼睛,如今还要她的庇护合作,这一只眼睛的仇也不好报了。
  “这个你不用关心。”
  白泞的语气和一开始一样冷漠,“你和卓景很熟吧?”
  罗崇年一愣,然后笑起来,“怎么问起他来了,不怕知道的太多,卓景找人办了你!”
  “所以我不是来找你了吗?”白泞脸上浮现出几分厉色,“当初是你拖我下的水,现在能帮到你的也只有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罗崇年还以为一开始就能把白泞吃的死死的,能看见她在日日的夜不能寐之后,担心卓景的报复,又无法找到庇护,然后慌张的来找他。
  但是现在的状况显然不是这样的。
  “他是我罗家的孩子,他父亲本是武将,有意让卓景从文,他小时候的课业都是我教的,行事手段也像我更多。”说道这里,罗崇年心底居然有几分诡异的自满。
  正是因为他了解卓景,才会断定,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位知道了所有秘密的小公主的。
  “卓家原本的那个孩子呢?两人掉包到现在都没人知道,难不成是一样的年纪身量?或者说是一样的脸?”
  白泞都觉得这番话漏洞百出。
  “卓家的孩子生来体弱,明明是十五的年纪,看起来却只像是十岁的孩子,平常也不出去见人,见到过他的外人很少,罗家出事那日,正好是卓家的孩子离世,我弟弟对卓家有恩,费劲周折才保下卓景这么一个。”
  “卓家谎称送到别庄去养几年,男儿本就长得快,也就这么混过去了。”
  罗崇年盯着白泞,“你要是想用这个来威胁他,怕是行不通的。”
  “我知道。”白泞皱眉,就算她肯说,那也得父皇肯相信她。
  “那我要如何牵制他?”白泞皱了皱眉,“你要是能给出好办法,我会让陈飞照拂你,日后得势了,你若是还有命活着,我定庇护你。”
  她没说什么现在就保他活下来的话,自己都在宫中举步维艰了,怎么把手脚伸到刑部去?
  “你欲如何?”罗崇年带着几分探究。
  “我要让他动不了我。”
  白泞很清楚自己对卓景的要求,之前那位医馆的大夫在门外和他悄悄说的话让她现在还寒毛直竖。
  “那也简单。”罗崇年笑了笑,动了动僵硬的手腕,扯的铁链子哗啦啦的响,“你不是说第二件事情办成了吗?让他知道你背后靠着谁,卓景如今正是得你父皇青睐的时候,所以一定不愿意惊动你背后的人牵扯出他的身世,势必会投鼠忌器。”
  “当然,明着他是不会对你如何,暗地里谁知道呢?”
  罗崇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小公主,对付卓景这样的人,光让他动不了你可是不行的。”
  白泞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时辰差不多了,明天就是年宴了吧?卓景是五品大臣,肯定会到宫中,你们两个一定会撞上,到时候他对你什么态度,你看看就清楚了。”
  罗崇年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里缓过气来,笃定的对着白泞说:“到那时,你自然就会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白泞还想再问些事情,但是外头的天色也渐渐的亮起来,那些被灌醉的人也差不多要醒过来了。
  她将披风上的帽子戴起来,遮住自己的整张脸,深深看了罗崇年一眼,说:“我会让陈飞带信给你的。”
  刑部她往后定是不能常进来,带信比较方便,也不容易露出马脚。
  “你只需要教我如何做,我会让陈飞送些你需要的东西给你。”
  罗崇年应了两声。
  白泞走出去的时候,陈飞依旧非常紧张。
  她要送他一包碎银子,被陈飞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斩钉截铁的表示自己再要她一个小姑娘的东西那就不是人了。
  弄得白泞哭笑不得,她在宫中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傻子的。
  她是从皇宫侧方的一处小洞里钻出来的。
  这次回去当然也只能从那里回去。
  一晚上折腾下来,她看着天边微微泛起的亮色,叹了一口气,看来觉是没的睡了,等会儿还要去皇后宫中抄佛经。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从那小洞里艰难的钻进去。
  刚探进半个身子,右手的手指尖就碰到了阻碍,像是磕在了石头上。
  她先是一愣,然后顺着自己的指尖,看见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心里猛地一颤,她甚至都不敢抬头,飞快的就想往后退,再从洞里钻出去。
  只是那人似乎动作比她还快,一下子就弯腰抓住她腰间两侧,将她从洞里□□,然后高高的举起来。
  晨曦的微光洒在她对面那人眼睛里,清亮的像是一枚镜子,她甚至还在他眼睛里看见她脑袋上粘了两根枯败的草。
  卓景。
  在晚上看很漂亮。
  在白天……似乎更好看。
  
9、聪明如你 。。。
  这个地方本就偏僻,卓景提溜着白泞,一点都不用顾忌别人。
  “小公主怎么会从外面走进来?”卓景长长的眼睫动了动,露出一个笑容,漂亮的凤眼弯起来,带着几分惊疑和无法压抑的戾气,“总不会是去散心的吧?”
  白泞两只手攀着他的胳膊,她有点怕高,脸都白了。
  卓景见状,轻笑了一声之后将她举的更高了。
  “我经常出去的。”
  白泞没办法,细声细气的说:“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卓景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看着白泞两道小眉毛打成一个结,昨天晚上被这丫头摆了一道生出的郁气此刻居然消散了不少。
  “害怕。”
  白泞开始默默盘算,她要是一脚踢出去踹到卓景的下巴能不能逃脱呢?
  还没想出一个结果来,卓景已经把她放下来了。
  脚踩到实地让白泞松了一口气,提起披风边就想跑。
  后领被卓景一把拎住,整个人往后又给拽了回去。
  “不过我听我手底下的人说,六公主去了刑部?”
  卓景顾忌罗崇年,自然是在刑部外面布置了不少眼线,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就递了过来。
  可以说在白泞出来的时候,他就跟了一路,然后早她一步入宫而已。
  最后顺利的堵到了这位小公主。
  “我没有去刑部。”白泞抿唇,“卓大人,你有何凭证?”
  卓景一愣,然后就听见白泞接着说:“难不成你要和我父皇去说,你在刑部外面设下的眼线看见我进了刑部?”
  “卓大人又为何要在刑部设眼线呢?”
  她眼底露出几分狡黠。
  她越说到后面,卓景脸上的笑容就越深,他视线往下,落在白泞还泛着一圈青紫的脖子上,伸出了自己细长的手指。
  指尖触到白泞细嫩的肌肤时她整个人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
  他像逗弄小狗一样,笑意聚在眼底,却化成锋锐的刀,“小公主,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卓景缓缓抬头,眼底笑意散去,深邃的眼瞳盯着白泞,早没了刚刚那份惊心动魄的瑰丽,只剩下阴森的寒气,“不然,虽然有点麻烦,但是解决掉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对我来说也不算难事。”
  “这张嘴。”他两指轻轻掐住她的脸颊,明明没有用力,白泞却觉得整张脸都痛起来,“还是什么都不说更让我安心。”
  少年眉宇里带着几分杀意,一如当时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
  白泞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甚至觉得卓景好像下一刻就会掐住她的脖子或者往她脑袋上插柄刀一样。
  而正如她想的一样,卓景一只手已经缓缓放在她脖颈上。
  她觉得呼吸困难,两只垂着的手都握成了两个小拳头。
  而卓景却发现了她脖子上一闪而过的红色。
  顺着绳子将里头那块血玉拉出来,血玉暖暖的,投着晨光他都能看见里头的玉质。
  大怀的血玉一共就只有一块。
  据说是在边线总是打仗的地方被一个牧羊人给挖出来的。
  浸透了尖刀下渗出的鲜红烈血,恰巧染透了一块埋在底下的玉翠里,
  最后这块玉成了怀帝送给当今皇后的定亲之礼,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但为什么这时候会出现在白泞的脖子上。
  这么贵重的东西,只能是皇后亲自给她的。
  但是皇后自己膝下就有皇子,甚至还有一个太子,为什么要给一个不得宠还并不是亲生的六公主?
  他心中疑惑,抬眼就想问问,“你……。”
  只是他一个字刚脱口而出,鼻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力气大的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
  “滚开!”
  白泞咬紧牙齿,脸色煞白的一把推开卓景。
  卓景摔在地上,捂着鼻子,从指缝里流出鲜红且滚烫的血来。
  一颗颗血珠砸在地上,他看了一眼,仍旧没醒过神来。
  而白泞刚往前头蹿了两步,就撞在一人怀中。
  她整个人都被弹出去,摔了个屁股蹲儿,一颗心也随着猛然落回胸膛。
  之前被罗崇年掐的透不过气来仿佛要死去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让她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公主?”
  身边有个惊讶的声音,尖细的嗓子,一听就是宫中太监的声音。
  白泞茫茫然的抬头,看见的就是一袭耀眼的明黄色。
  她先是呼吸一窒,随后就看见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父皇?”
  她匆忙起身,一不小心还猜到了披风的一脚,又狼狈的跌回到地上。
  而她身后,卓景也缓缓起身,带着满脸的血。
  “这是怎么了?”怀帝看了白泞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问道。
  白泞狠狠的摇了摇牙。
  “我和公主闹着玩儿呢。”
  卓景开口了,“刚刚有只狗从这洞里钻进来,我怕公主殿下受伤,没成想从后面走过来还吓着公主殿下了。”
  怀帝怀疑的目光落在白泞身上。
  “小六,你方才在做什么?”
  白泞低着头,乖的不得了。
  “父皇,我刚刚在逗狗。”
  身后卓景嘴角扯了一下,眼底都透出几分戾气和恼怒。
  怀帝看了两人一眼,到底是没再多问。
  “小六起来吧。”
  他刚说完,就看见了挂在她脖子上的血玉。
  “你这玉……是你母后给你的?”他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是。”白泞松了一口气,不揪着这件事情就好,“母后给我的。”
  “到底还是给你了。”
  怀帝像是轻叹了一口气一样。
  “和卓大人道歉。”他看了卓景一眼,“你是怎么把卓大人打出一脸血来的。”
  他也没有那种不让自己的皇子公主给人道歉低头的想法。
  甚至太子有时候犯了错,他也不会姑息的。
  白泞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好君主,好父亲,只是单单,不喜欢她而已。
  “卓景来的有些早啊。”怀帝看了卓景一眼,微微皱眉,“离上朝可还有些时间。”
  而且就算是年宴,也要等晚上。
  “是臣思虑不周。”卓景还捂着鼻子,满手的血一点都不雅观。
  “去请个太医看看。”怀帝很看好卓景,觉得他是能担大任之人。
  白泞眉心动了动,鼻尖一酸,心底倒是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她只在医馆躺了一圈,连一个太医都没给她看过。
  不过好在她也习惯了。
  “六公主昨日受了惊吓,不知如今可好些了?”卓景看了白泞一眼,她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莫名的看起来有些可怜,“原是臣没有及时护好公主。”
  怀帝这才想起来,将小六救回来的时候,好像是听石城说,卓景帮了不少忙。
  他想了一会儿,正打算给卓景升一升官阶,借着这个由头好像也挺不错的。
  白泞抿唇,抬头,看着怀帝失神的样子,显然对这个事情压根儿就不关心。
  她习惯了,倒是也谈不上太失望。
  不想搭理卓景,缓缓行了一礼之后,说:“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怀帝点了点头。
  白泞怕卓景跟上来,脚步匆匆的往前走。
  “六公主!”
  但是天不遂人愿,那个叫她浑身都不舒坦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来。
  她咬紧牙齿,提起披风死命的往前跑。
  跑了还没一小段路,就被人轻轻松松的提着后衣领给抓住了。
  “公主殿下跑什么?”
  他已经用帕子清理好自己脸上的血迹,只是鼻尖还是通红的。
  白泞憋的脸都红了。
  “松手。”
  她狠狠的挣扎起来,小短腿儿还不住的往卓景身上踹过去。
  卓景轻轻松松的避开,懒洋洋的抱起她,禁锢住她的手脚。
  “陛下有令,让微臣带公主殿下去太医院看看伤处。”他点了点白泞的脖颈处,“公主要是把我踢伤了,谁替陛下带你过去?”
  白泞一怔。
  随后就像是安静了下来一样。
  卓景松了一口气,这小丫头安安静静的时候看着又乖又小,闹腾起来力气居然非常的大。
  这小丫头心性他还没摸准,这次的事情他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会闭紧嘴巴,所以一定要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他来好好的摸摸底。
  卓景就这样抱着安静的白泞走了两步,某一刻,他却听见了怀里的小丫头笑了一声。
  他皱眉低头,看见怀中小丫头笑的裂开两颗小尖牙,然后猛地低头,在他手腕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一口让卓景立刻就吃痛松手。
  白泞也从他身上滑下来。
  她一边往外面跑,一边说:“卓景,你骗人,我父皇才没有和你说这样的话。”
  白泞脸上尽是笃定的神色,玄色披风飞扬起来,将她整个人都吞没进去,“他才不会管我!”
  正巧旁边御林军过来巡逻,她绕到御林军身边,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卓景放下揉着的手腕,眉眼微微上挑,眼底笑意聚起,却带着几分惋惜。
  “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咱们国师现在还是一个一点儿都不傲娇的单纯少年呢。
这样的国师大人也没多久好看了,毕竟再过几章就要长大了啊!
关于许多年后,有人问起国师大人是如何打动六公主芳心的回答。
卓景:夸她聪明,从小时候夸到长大,争取一章两次打底,上不封顶的夸赞频率!



10、可怜的面具 。。。
  白泞跑远之后才敢停下来。
  刚刚卓景是想把她单独拐走对吧?
  想做什么?
  做刚刚没做完的事情?想杀了她吗?
  白泞觉得自己这运到也真是一年比一年背。
  “公主,您去哪里了?”沈嬷嬷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白泞弯腰踹气的那一幕。
  “我出去散了步。”白泞站直身子,“皇宫里多了个狗洞,有狗跑进来了,吓着我了。”
  沈嬷嬷不疑有他,外头的野狗是挺猖狂的。
  “到时候老奴叫人把那个洞给补上,公主准备准备,先去娘娘那儿吧。”
  沈嬷嬷态度恭敬,做事也利落,白泞回到自己偏殿的时候,热水,膳食全都已经准备好了,比起以往的吃食还要精致许多。
  当然,和贵妃没失势之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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