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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她好可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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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离皇宫是有一段距离的,现在白泞又昏迷着,也不知道是伤到了哪里,石城有些犹豫。
  “医馆很近,要是公主出了事情,你我都得遭殃。”卓景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肘,“石大人!”
  “好,走!”
  石城伸手想要接过白泞,卓景把白泞递出去的那一刻,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只手死死的抓紧了卓景的衣袖。
  石城古怪的看了卓景一眼。
  “我和统领大人一起过去吧。”他语气无奈,“小公主可能是受了惊吓。”
  “也好!”
  拉个人一起分担罪名,石城当然觉得更好。
  “把他也带上吧,失血过多,到时候带回去死了你也不好交差。”
  卓景顺道转回去看了罗崇年一眼,他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盯着卓景的目光很是阴晦不定,像一缸快满了的水缸,有太多的东西要溢出来。
  再走一会儿就到了京城最大的医馆,本来已经到了歇息的时间,但是这么多御林军带着人过去,大夫半个字都不敢多说的就将他们给请进去了。
  “是这位吧?”
  大夫眯着眼睛,看到了被几人压着的罗崇年,试探性的问道。
  石城冷厉的眉眼一下子就横了过去,“这人先不用管,看看公……这位。”
  大夫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被卓景抱在怀中的女孩。
  大夫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她死死的抓着卓景的衣服,所以不好把她接下来。
  “我陪着,统领大人去罗崇年那边吧。”卓景看了石城一眼,抱好手上的小丫头,“小公主会没事的。”
  卓景现在是朝堂之上最年轻的五品大臣,可以说是怀帝非常提拔的人,前景和在怀帝心中的分量都不是石城可以比拟的。 
  再者说六公主这个身份本身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因为摸不准怀帝那边会是什么态度,所以能把自己稍微摘出去一点也是好的。
  石城走了之后,卓景抱着白泞有些疲倦的在凳子上坐下来。
  大夫拨弄了一下灯芯,刚刚脸上出现的慌张和惊恐都不见了,换成了一副沉稳的面孔,他恭恭敬敬的对着卓景弯腰,“大人,这位到底?”
  “六公主,罗崇年把她挟持出来的,你给她看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卓景头疼的压住自己的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格外不舒服,“你就这么看吧,等会儿她醒了就不好办了。”
  “怎么了?”大夫的神情紧张起来。
  “她知道我是罗家的遗孤了。”
  卓景低头看着白泞,她眉头死死的皱着了一个结,明明是最该撒疯了玩,闹的年纪,譬如那位京城小疯狗栗夏,和白泞的年纪应该是差不多的,但是两个人却仿佛调换了一个位置一样。
  一个是先苦后甜,另一个怕是以后都甜不了了。
  “六公主没事,可能只是惊吓过度了。”
  大夫叹了一口气,“只是,等她醒过来之后,要是把听到的事情都说出来的话……况且石城就在外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大把年纪的人还要担惊受怕的,老天真是……!
  “我的身份先不提,你先出去,不要让外面的石城知道这医馆背后的主人是我,也不要在她醒了之后做出认出我的样子露出马脚。”
  “大人……?”旁边的大夫突然发出几分诧异的惊叫,眼中带了浓浓的震惊。
  “我说了要小声一些。”卓景皱眉,压低声音,“别把她吵醒……。”
  话说到一半,他骤然感觉到袖口一松。
  低头,对上了白泞一双已经睁开了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4、举高高 。。。
  白泞缓缓的眨了两下眼睛,看见自己面前那张漂亮的脸唰的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卓景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把她接到自己怀里的,“听到什么了?”
  白泞沉默,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说话。”
  卓景的神情已经不受控制的变得阴沉下来了。
  “都知道了。”
  这算是他们两个,第一次面对面说话,而说的第一句话,并不让人觉得安心舒适。
  她说话的声音哑哑的,听着就知道她现在应该很不舒服。
  卓景松开了一直都抱着她的手,漂亮的眼尾变得冰冷起来,“你……。”
  “统领大人在外面对吧?”
  白泞冷不丁打断他的话,眼底透出几分光彩。
  “不在,我让他回宫了。”
  卓景心口一跳。
  “是吗?”
  白泞疑惑的皱了皱眉,“那我哭一声试试吧,看统领大人听不听得见。”
  说完这句话,她的眉眼就已经耷拉下来,哽咽的声音也跟着出来,眼角泛出泪光,从刚刚一直压抑着的委屈和惶恐都在这一刻即将爆发出来。
  卓景瞳孔猛地一颤,几乎是立刻就扑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想要什么?”他紧紧的咬了咬牙根之后,吐出一口气,妖异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白泞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眼泪一颗颗的砸到了他的手背上,眼眶变得通红。
  本来看着就可怜,这会儿更是让人觉得很好欺负了。
  但是卓景心里是一点同情都生不起来,真的好欺负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知道石城在外面,所以有恃无恐,她很清楚的明白她现在不必受他控制。
  “六公主,我没有要动你的意思?”卓景压低声音,“况且你听到的那些事,先不说陛下会不会相信,单说你现在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怕是一年也未必能见到他几次,至于说话就更不用提了,再说,我的身份也和公主您没关系对吗?”
  “所以,不要把外面的人牵扯进来。”卓景缓缓的松开自己的手,“就我们两个人,把这件事情,好好的解决掉不好吗?”
  “嗝儿!”
  手一松开,白泞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哭嗝儿。
  “吸气!”卓景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掰过白泞瘦弱的肩膀,手指不自觉的就用上了几分力,“好好说话,声音太大御林军的人就听见了了。”
  “嗝儿,嗝儿,嗝儿……。”
  他一凶,本来已经喘匀气儿的白泞收了惊吓,顿时哭嗝儿打的更厉害了。
  她自己也连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还是一个嗝儿接着一个嗝儿的冒出来。
  “大人,听说这哭嗝停不下来的时候,抱起来,拍拍背就好了。”一旁的医馆大夫帮着出主意。
  卓景低头看了自己一手背的泪渍,再转头看了一眼眼眶都憋红了的白泞。
  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哽咽声还是从指缝里溜出来,就好像她所受的那些委屈一样。
  一口装满了的缸,再怎么捂紧盖子,水都会漏出来的。
  白泞也很想停下来,但是越捂着自己的嘴巴,就觉得越委屈。
  难过的呼吸都困难,好像罗崇年那只手还掐着她的脖子一样。
  卓景说的没错,就算她说了,父皇也不会相信她的。
  父皇不喜欢她,从来都。
  她已经两年不曾和他说过话了。
  她低着头,眼泪砸在地上,将浅红的石榴毯,染成深红色。
  而就在她视线模糊的时候,一双手突然抱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举起来,她的眼前出现卓景的脸,他的眼睛里清晰无比的照出狼狈可怜的她。
  卓景叹了一口气,将她的脑袋轻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从头顶,一路往下落在她清瘦的背上。
  一下,一下的拍起来。
  他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对一个人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也是记忆里的第一次。
  甚至生疏到白泞被拍的一震一震的。
  但不得不说,效果是不错的。
  “喵~。”
  轻轻的一声猫叫从窗口响起。
  白泞不自觉的就把头偏向了窗口的方向。
  卓景嘴角翘了翘,问,“想看?”
  白泞没吱声。
  “老白,去看看。”
  老白就是这个医馆的大夫,他连忙跑过去打开窗户,窗口正立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黑猫,瘦弱的站都站不住,伸出一只小脚掌,颤颤的看着面前的人。
  “喵~。”
  它又叫了一声。
  “大人,这应该是附近刚断奶的猫崽。”他揪着那只猫的脖子上一圈小肉,黑猫的叫声顿时变得更加可怜,四只脚也不住的发抖。
  白泞抿唇,看到这只猫的样子,她瞬间就想到了她自己。
  卓景看她死死的盯着猫的样子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以为她是想要那只猫,于是就把小奶猫接过来放进她怀中。
  白泞接住小奶猫。
  卓景就顺势把她放在了歇息的床榻上。
  “有什么想要的?”他尽量放柔自己的语气,毕竟石城还在外面,他必须确保白泞不会乱说什么话才行。
  “龙须酥。”白泞压了压小奶猫的脑袋,冷邦邦的吐出这三个字。
  “你去给她开一点安神的药。”卓景见小丫头乖巧下来,松了一口气转身吩咐完老白,又对白泞说:“龙须酥要到厨房去拿。”
  “龙须酥。”
  白泞倔强的强调。
  “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她又加上一句,“你去拿。”
  卓景轻笑了一声,虽说落魄了,但是到底还是公主,这指使人的习惯倒还是有的。
  最后卓景带着老白出去,找了两个人守在门口,门关上的那一刻,白泞迅速从床上溜下来,轻车熟路的将耳朵贴在门缝上。
  他们还没走远,压低了的谈话声顺着门缝悄悄的溜进来。
  “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决不能什么都不做,我新拿到一种苗疆过来的毒,不会立刻就发作,但是会逐渐掏空人的身子,我先把药给准备了,等会儿和龙须酥一起拿过去,让六公主先喝下去……。”
  说话的声音渐渐的淡去。
  白泞垂下眼眸,小奶猫舔了一口她的手掌,发出讨好的叫声。
  她蹲下来,将小奶猫轻轻放在地上。
  失去温暖的怀抱,小奶猫跌跌撞撞的对她扑过去,叼住她的裙角。
  白泞面无表情的抽出裙角,指头戳在那小猫的额头上。
  “我讨厌你。”
  她面无表情,“我不会抱你走的。”
  她拨开小猫,来到了窗户边上。
  ……
  不过一会儿,卓景就回来了。
  “公主有什么动静吗?”他问守在门口的两人。
  “没有。”
  卓景满意点头,推开门,却发现窗户大开着,灌进许多的冷风,小猫可怜兮兮的蜷在地上瑟瑟发抖,房间里早就空无一人。
  他沉默一瞬,突然冷笑了一声,将手上的碗碟轻轻搁置在桌子上,转身往石城所在的方向走去。
  小猫儿闻到香味,耸了耸自己的鼻子。
  望向桌子,空荡荡的桌面上,放了一叠冒着小缕热气的龙须酥。
  


5、觉悟 。。。
  卓景走到医馆外面。
  罗崇年的眼睛已经包好了,被几人压住脑袋,狼狈的站在一旁。
  石城正在指挥着几人把一辆马车赶过来。
  白泞就站在他身后,身旁跟着好几个御林军,牢牢将她守在身旁。
  “卓大人,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下次石某再登门道谢。”石城看见卓景出来了,连忙一脸感激的说:“公主凤体无恙,我也要即刻将罗崇年带回去,给陛下复明,下次一定好好道谢。”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挺感激卓景的,但是这会儿显然不是什么表达谢意的好时机。
  卓景的脸色难看,他看着白泞,她本来是低着头的,听见卓景两字才慢慢抬头,对上他带着几分薄怒的眼神,她扯了扯唇角,在众人面前对他点了点头,声音清亮。
  “多谢卓大人救我。”
  不哭也不闹,懂事的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
  周围的人都露出同情的目光。
  和其余皇子比起来,六公主实在是可怜。
  早就习惯了这样视线的白泞连一个伤心的神情都没有。
  “公主无恙就好。”
  卓景站在门口,风卷起他玄色衣边,“能救下公主,是臣之幸。”
  “那石某就先回宫复命了。”
  石城将白泞送到马车上之后,对着卓景抱拳说道。
  目送着一行人逐渐远去,卓景缓缓收回目光。
  “喵~。”
  一声软绵绵的叫唤把卓景的思绪勾了回来。
  他转头一看,看见小奶猫颤颤巍巍的从医馆里面走出来,浑身的毛脏兮兮的,碧绿色的眼眸宛若翠玉。
  他大约是饿了,看见人就使劲儿的叫唤。
  “你对着我叫也没用。”
  卓景语气凉凉的,“我不喜欢猫,不会养你的。”
  本来觉着会养你的人已经自己从窗口跑了,机灵的让他结结实实的吃了一个闷亏。
  白泞一点都没想起来被自己丢在医馆的猫,她此刻正坐在马车上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她如今落魄,又知道了别人的秘密,那人还是朝臣,而且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听那人手下的意思,居然还要下毒吗?
  越想越不安,直到‘砰’的一声,伴随着突然出现在马车车窗口的脸,才将白泞从惴惴不安的情绪里带出来。
  罗崇年的脸突然出现在车窗边上,还有他挣脱开边上的御林军伸进来的那只想要抓住坐在马车离的白泞的手。
  白泞猛地往旁边缩,紧紧只是短短一瞬,罗崇年就再一次被石城给抓了回去,这一次石城再没留手,把他打的直不起腰了才让人将罗崇年给架走。
  “六公主,您没受伤吧?”
  他又被吓出一身的冷汗。
  白泞压着自己的心口,深呼吸了几次之后,语气温和的说:“石统领,我没事,多谢你。”
  石城是惊讶又同情。
  他当上统领的时候,六公主还很小很小,那时候她的母妃还是贵妃娘娘,那个年纪的白泞,可是跌了一跤都要哭上半天的。
  待人比现在刁蛮无理多了,可能是和那时候的贵妃娘娘有关系,贵妃自己就是那个脾气,骄横,无理,胆大包天,而被她教导着长大的白泞则是像了个十成十。
  只可惜那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贵妃母家一倒,加上她自己又做了错事在先,这位小公主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被送到皇后那儿之后,性情大变。
  从她如今的谈吐之中就能看出,她在皇后宫中过的日子,肯定不怎么好。
  “公主殿下别害怕。”石统领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父爱之心泛滥,“陛下很担心公主殿下,臣一定会好好将公主殿下送到陛下跟前的。”
  “石大人,你送我回我的寝宫就好。”
  白泞笑着打断她,隔着马车帘子,她声音软软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父皇那儿下次再去罢。”
  今日她着实很累了,看见父皇,一定会变得更累的。
  外头的石城彻底的沉默了。
  不用说白泞也知道,他肯定是觉得她好可怜。
  她一边露出几分冷嘲的笑,一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被揉成一团乱的布条。
  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用手指勾画出来的红色的字。
  白泞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子的腥臭味,是罗崇年身上的气味没错。
  他居然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写出这么一些话,已经可以说是非常不容易了。
  白泞甚至想不到他是用什么办法给在这段她没在他眼前的时间里准备好这么一段‘血书’的,但是他还真的就做到了。
  她拿起来细细的读,一些字上因为血迹晕开,看的十分艰难。
  她从头看到尾,越看心跳越快。
  最后迅速地收好这布条,塞进自己的衣袖口。
  她悄悄的掀开车帘,眯着缝儿往外面看。
  视线扫了两圈之后,定在了一个耳边有一颗小红痣的御林军脸上。
  粗眉,塌鼻,就是这人没错了。
  “石统领,停一下。”
  白泞突然出声,众人往宫中赶回去的速度缓下来。
  “怎么了公主?”
  石城疑惑。
  “我肚子饿了,我能在外面吃点东西再赶回去吗?”她露出一个为难又腼腆的笑容,“这个时辰,御厨都已经歇下了……。”
  堂堂公主,吃口饭还要看御厨的脸色?
  石城对她的境况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有了前面的认知做铺垫,这会儿白泞说的夸张了一些倒是也相信了。
  “这人你们先带走吧,我看着他还是觉得害怕。”白泞指着罗崇年,“马车太慢,我们慢慢回去,这人先带回去吧。”
  怀帝等着见罗崇年,石城自然也是希望赶紧回去。
  “但是……。”
  “没关系的,石大人多拨几个人保护我就好。”她手指随意的指了几个方向,其中就包括那个刚刚她看见的御林军,“这些人都给我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
  最后在白泞的坚持下,两拨人还是分开走了。
  有御林军给白泞买来许多好吃的,一行人缓缓上路,正巧那个有红痣的御林军就站在她车窗边上护送。
  白泞找了接口把另外的御林军稍微的支远了一些之后,她掀起车帘,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姓白,陈飞。”那御林军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诚惶诚恐的回答。
  他对着白泞都不自在的很,看来是没怎么和一些有身份的人说过话,看着也是生脸。
  “你不高兴?”白泞扯了扯嘴角,“我看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走神。”
  “公主恕罪。”那人鼻尖上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是家中母亲得了重病,属下,属下实在……。”
  他既焦心又惊恐。
  刚进宫没多久,只混了个刑部守门的位置,没几天,就给撞上刑部有人跑了,家中老母亲病重还等着治病,他又是独子,眼看着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御林军的身份,也不知道家中老母能不能坚持到发他发俸禄的那天。
  满心的迷茫,才会在捉到罗崇年之后开始频频走神,惴惴不安。
  “那你母亲要怎么办?”白泞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她皱眉,“可看过大夫了?”
  “还,还未……。”
  “是没银子吗?”白泞直接问。
  陈飞不说话,正想着要怎么回答才不会失礼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抹金光。
  再定睛一看,却发现是白泞手上的一对小巧的金镯,成色极好。
  白泞一点都不心疼的摘下了自己身上唯一剩下的首饰,其它的都在这一晚上的折腾之中不知道掉到哪些地方了。
  “作为你今天和石大人一起救下我的谢礼。”她弯下眉眼,笑的和只猫儿一样,“嘘!”
  她及时制止住想要震惊到想要跪下的陈飞。
  “我现在身上就只有这些了,你要是出声给别人知道了,我没东西分给别的人了。”她眨了眨眼睛,“望你母亲快点好起来。”
  她将镯子递给陈飞,另一只手牢牢的抓紧了藏在袖口里的腥臭布条。
  用力到指骨都泛白。
  
  6、第二件事 。。。
  陈飞一张脸憋的通红。
  他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的,白泞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且又因为他的看护不力,才让那罗崇年有掳走她的机会。
  但是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手心里放着两只小金镯子,沉甸甸的,是他母亲的性命。
  “公主,谢谢您。”陈飞肩膀不住的发抖,“从今天起,属下这条命就是公主的了。”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她轻松笑起来,“你如今在御林军哪处当差?”
  “刑部守卫。”陈飞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这两个镯子的钱,我怕是搭上一辈子的俸禄也是不够的。”
  “不用你还钱。”白泞笑了一声,“不过说起刑部,倒是有件事情……。”
  白泞回到皇后宫中的时候已经是子时,殿中静悄悄的。
  她抽出自己藏在衣袖里的布条,里面一共写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她已经办好了,出乎意料的顺利。
  至于第二件事情。
  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件事情,她暂时想不出要怎么办。
  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个叫陈飞的御林军拉拢过来,他是刑部守门的人,她身份特殊,要是想进刑部找罗崇年,就需要有人帮他。
  按照罗崇年说的,陈飞日日管着刑部的人,他对陈飞很了解。
  与其说不够聪明,倒不如说这人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这样的人很难坐到高位上。
  白泞小小的叹了一口气,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一摸却发现是空的,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的金镯子已经给了陈飞。
  那对金镯子是她第一天被接到皇后宫中的时候皇后送给她的,说是她生母的在世的时候让人给她打的。
  听说她生母生前是皇后宫中的一等宫女,同时也是皇后最信任的心腹,听嬷嬷们私下离说起的,那时候她生母比一些不得宠的妃子还要得脸,尤其是皇后宫中那可是人人都要喊一声‘姑娘’的。
  只是偏偏不知足,还想往怀帝的床上爬,且手段阴狠,狼心狗肺,这才糟了报应,留下一个女儿就走了。
  “喂!”
  一道有些困倦的声音从她旁边响起来,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的白景。
  “你回来了?”白景一下子就从原地跳起来,跑到她身边,“嬷嬷说你被刑部的囚犯给抓走了?”
  少见的没有一见到她就开口讽刺,白泞诧异的挑了挑眉,抿唇说:“恩。”
  白景小小的吐出一口气,随后立刻又憋眉,声音也沉下来,身在皇家,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几分主子的架势,“你还真是运气好。”
  “你是不是以为我担心你才一直坐在这里的?”白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就瞪大眼睛说:“我才不担心你,我是看看你回不回来,对我和哥哥来说,你永远都不要回来才是最好的。”
  白泞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来,那时候她刚来这里没几天,白景和白林两个人也是像今天这样,堵在门口,死死的盯着她。
  她刚到皇后宫中的时候,其实他们都不为难她的,但是自从那天开始起,他们就一直开始针对她了。
  “都怪你。”
  那时候的两位双生子哥哥眼圈红红的拉扯着她,哭的仿佛他们才是这天底下最可怜的人,“都是因为你,母后现在才会一直待在禅房不出来的,都怪你!”
  那时候这句话对当时她的处境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皇后不重视,失宠与太后和怀帝,自己两个双生哥哥还针对她。
  从那以后,她在皇后的宫中就越发的没有地位。
  不过那时候还太小,这句话也没深究,这会儿看见白景才猛地想起来,仿佛一件很早很早之前丢失的东西,在你忘记的时候,自己就蹦了出来。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白景看白泞傻傻的立在原地,思绪全然飞走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受到了侮辱。
  “我没听。”白泞眼睛猛地亮起来,她一下子抓住白景的肩膀,“谢谢你!”
  白景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狠狠的缩了一下。
  他这位讨人厌的六妹从来都没有主动碰过他,她好像挺开心的样子,这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居然让他肩膀都跟着沉了沉。
  明明看着这么瘦瘦小小的。
  “少,少碰我你。”白景小脸唰的一下就绿了,“我讨厌你。”
  往常白泞听见这些话都不会说什么的,但是此刻她看起来格外的开心,笑眯眯的再看了白景一眼之后,转身就往自己的偏殿跑过去。
  白景愣愣的看着她跑开,过了好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这是跑了吗?”白景眨眨眼睛,“可是我今天好像不凶啊。”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深吸了好几口气。
  第二件事情,抓住一个极有权势的人,不需要那个人对她多好,却也要那人记住她。
  这件本来很难办的事情,现在她好像找到一个可以尝试一下的方法了。
  白景和白林两兄弟,曾经说过,皇后待在禅房不出是因为她?
  虽然当时他们还小,说的话也不定可信,但今天,她想去试一试。
  失势的这两年,虽然再没人阿谀奉承她,但却有一点好处,那些宫人们说话再不忌讳她,在她的偏殿里,大家平视不敢说的话,都悄悄的咬着耳朵说了个畅快。
  而这些人所有人都冷落于她,闲着没事做的事情,她就会听听看她们在说些什么。
  乱七八糟的宫闱秘事也听了个够,这其中就有一个伺候皇后的老嬷嬷,曾经说起来过,在皇后的禅房里,有她生母的画像。
  那老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但是就是脑袋有些不清醒,平常她说的话,大家也都是笑笑就过去了。
  当时她说这话的时候谁都没信,她也没信。
  那老嬷嬷说完那句话之后没多久就得了重病,很快就咽气了,死的悄无声息的。
  如今看来,倒也不定都是疯话。
  比起太后和怀帝,还是皇后更加靠谱一些。
  这么想着,她就悄悄的从自己偏殿里溜出去,往禅房那边赶过去。
  这些年皇后越来越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膝下孩子不少,且太子又争气,母家又强硬,不出来也不会有人看轻了她。
  只要她在后宫一日,后宫其他的妃子就只能是妃子。
  和她那位贵妃母后不一样。
  一路上,白泞都担心会不会被人拦下来。
  却没想到守在禅房外面的守卫看见她就和看见她没什么区别,直挺挺的立着,眼神在她身上一带而过,就又回归到原处了,好像压根儿没看见她这人一样。
  明明是皇后特意在宫中立起的禅房,却没听见木鱼声。
  明明灯火是亮着的。
  白泞眼神落在那些守卫的身上,一只手却是已经摸上了禅房的木门。
  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动,她抿唇,手上一用力,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淡淡的书墨香钻进白泞的鼻子里。
  烛火将她的影子拉的很短很短,缩成小小一团,孤单的印在身后的地上。
  有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人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执画笔,小心的在纸上描绘。
  她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白泞一眼。
  那幅画自她抬起的那一刻,从她附身而起的阴影里跳跃出来,撞入眼睛里的是一张美人脸。
  画卷上的人穿着一等宫女的衣服,在纸面上笑的不惹烟尘。
  这明明是禅房。
  却没有佛像和木鱼。
  有的只有墙上一幅幅的画像,和屏风后,那精制的美人瓷雕。
  瓷雕上的那张脸,和这房间里所有画像上的脸都一样。
  画卷里的那人,像长大后的她。
  
    
  
  
7、真心与假意 。。。
  
  “关门。”
  洛皇后看了她一会儿,重新低头。
  白泞转身按她说的做。
  洛皇后提笔,在面前画像之上留下最后一笔,一颗泪痣缀在画卷上那人的脸上,平添几分动人。
  “稀奇啊。”洛皇后的眼神还是落在画卷上,“你来我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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