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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她好可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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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泞气的眼睛一闭,空着肚子准备睡觉。
卓景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心,但是怀帝兴致颇高,他也不好说什么,又隐晦的往床底下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这盘棋下的有些久,卓景倒是想赶紧结束,但他若是心不在焉的输掉,怀帝便又要让他重新来一局,如此他还不如认认真真的下。
这一下,便又是两个个时辰过去,等怀帝终于从棋局里头走出来的时候,卓景已经笑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这天色都晚了,朕也该走了。”
怀帝恋恋不舍的站起来,看着自己面前棋盘,“待卓卿身子大好了,咱们再来两局。”
卓景笑着应了。
将怀帝送至门口之后,他转头,脸色已经彻底的沉了下来,疾步赶回屋子。
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他脸色不好看,匆忙走到床边,弯腰一看。
白泞正蜷成一团,睡的脸都红了。
他松了一口气,同时想起她今日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伸手推了她两下,白泞半睡半醒的伸出脚踹他的手,往外滚了两圈,正好滚出来了。
散开的头发缠在她脖子上,大约是觉得不舒服,她眉头皱的很紧。
“白泞,起来。”卓景握住她两侧的肩膀,直接将人半抱起来。
白泞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一双妖异的凤目。
“饿不饿?”
卓景见她醒了,抿着嘴不吭声。
他头疼的厉害,心口也一阵阵发闷,这是余毒作祟,他神色越发难看。
只是白泞半点都没有察觉到他此刻心情不佳,仍旧瞪着眼睛盯着他。
如果沈嬷嬷在便会告诉卓景,这便是她还没睡醒。
“要不要吃东西?”
卓景耐着性子又问一遍。
“不要。”
白泞开口,声音沉沉,“不饿!”
她睡的迷迷糊糊,肚子也麻了,已经过了能感觉到饿的那个时辰。
卓景知道这丫头约莫是饿伤了。
“你在这里坐着等我。”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吩咐人去准备吃食。
刚吩咐下去,就看见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因为跑的太急都差点绊了一跤。
“大人,大人。”
管家异常激动,声音都变了不止一个调调,“找着了,可解百毒的活蛊,找着了。”
卓景抬眼。
“那苗疆女说,将那活蛊种于体内,不出一年时间,大人您便可痊愈了。”
“找几个懂巫蛊之术的人过来看看那蛊虫。”卓景心情瞬时便好了许多,“倒是不急在一时,那蛊虫如今再何处?”
管家笑着回答,“已送至大人的房间。”
“恩。”
卓景眼底渗出几分笑意。
“不过那苗疆女说了,那蛊虫尤爱梅香,若是让它闻到梅香,怕是要从蛊盏中跑出来。”
“我房里哪里来的梅香?”
卓景睨了他一眼。
“见过大人。”
两人心情都不错,身后有婢女经过,手上拿着空了的食盒,站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行礼。
管家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提着食盒是去了哪儿?”
那婢女见卓景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便也放了心,声色平稳道:“刚刚去给那位姑娘送了梅香羹和素包子。”
“府里哪里来的姑娘?”
管家皱眉疑惑。
“便是大人房间里的那位白衣姑娘啊。”
32、约莫是傻了吧 。。。
卓景有那么一刻的脑袋放空。
有一种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大人!”
管家惊呼了一声; 一转头; 卓景眸色深深。
“那苗疆女可有说,若是身体无恙之人种下这蛊,会如何?”
管家摸不准卓景的意思,思考了半响; 试探道:“这蛊虫一事,老奴也说不好,大人?”
他话还没说完; 卓景已经大步迈开往白泞的方向去了; 管家亲眼看见他的脚步越来越开,衣袖间荡起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当白泞喝下最后一口羹汤的时候,就看见了卓景匆匆推开门的身影。
她下意识的将手上的碗推出去,舌尖伸出不自觉的舔了舔还沾着些羹汤的唇角。
卓景避开她看过来的目光,转头就看见一个金色的蛊盏。
他皱着眉头走过去揭开蛊盏; 果然; 里面已经空了。
“放在这里的那只金色虫子呢?”
他扭头看着白泞,白泞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没动过你的虫子。”
她原本都饿到失智了,好不容易喝了两口热汤缓和了过来,就被卓景抓着问他的虫子?
白泞有点儿暴躁,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包子; 啪嗒便咬下一口,“吃完这个包子我就走,不碍着您老人家,不用拿一条虫子来捉弄我。”
“那虫子尤其喜梅香。”卓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听说闻到这香气它就往那香气里钻。”
嘴角还残留着一律梅香的白泞放下了包子。
卓景一步步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轻轻勾住她下巴,盯着她抿着的唇,积压的余毒像毒针刺穴一般让他失去往日的镇定,“那东西,就算你给吞下去了,也得给我吐出来,不然……。”
“你给我吃虫子?”白泞突然打断他的话,脸色渐渐变白。
“不是我给你吃的……。”卓景磨牙。
“我吃了虫子?还是你养的?”她脸色开始由白范青。
“我没养……。”
“呕……!”
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
卓景只觉得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在她吐出的东西一溜儿的没入他掌心里的时候,已经断了。
“白泞!”他声音都有些变形。
“……呕……。”
白泞单手撑着桌子,“难受……。”
即便是这样,但她吐出来的东西里,还是没有那条失踪了的蛊虫,卓景仔仔细细的瞄了一眼她吐出的汤水之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他可能也离疯了不远了,那余毒果然是能侵蚀上脑的。
“大大大大……。”
管家就站在门口,磕巴到说不出话来。
“上水。”
卓景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情绪,但吸进的气却偏偏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梅花香!
这导致了他彻底的变脸,对着正匆匆赶来收拾的丫头小厮们冷声道:“还不快滚进来!”
吓得他们当场就瑟瑟发抖。
白泞已经被两个小宫女扶着去外头了,卓景一遍遍的洗手,但鼻尖仍旧是带着股酸味儿的梅花香,实在是忍无可忍。
“白泞呢?”他转身问管家。
“说要去茅厕。”
管家匆匆道,“大人,那蛊虫不见了,可如何是好?”
“呵。”卓景压住青筋跳动的额角,仰头看见一轮明月高悬于天空之上,指尖水珠低落,带起凉意,“那蛊虫可解百毒,若是种在了她的身上……那喝她的血想必也是一样的吧?”
管家心头一跳,撞进他的眼里,异常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不耐。
余毒折磨了他许久,眼看着就能除掉这余毒,却又出了岔子。
卓景眼前发黑,让人端了条躺椅就在院中坐了下来,旁边的石桌上放了一柄银色的匕首,匕首刀柄上还有一颗龙眼那般大的明珠,在夜里也有微光浮动。
他揉着太阳穴,伸出手拿起那匕首,这匕首是他最喜欢的一件防身兵器,只是一直都没有用上的机会。
卓景拔出匕首,刀刃锋利。
他微微叹口气,头不是那么疼了缓过一阵来,想着,若是白泞的血真的有用,大不了以后再对她好些,记得她明日就及笄了吧?
上次从苗疆那儿带回来的翡翠红宝都不错,小姑娘应当会喜欢。
“大人!”
管家又匆匆的跑回来了。
“她人呢?”
卓景匕首已经出鞘,准备挑个不太痛的位置下手试试看。
“那姑娘跑了……。”管家心急如焚,上一个让他家主子这么吃亏的,还是那宫中的小公主,怎的如今又多了一个姑娘?
他并没有认出白泞来。
卓景捏着匕首的手越发用力,缓缓抬头,眼底神色阴郁。
……
而京城刑部的小门处,白泞拢了拢手上的衣服,面色还是十分难看。
一旁的暗卫守在她身边,问:“公主,刚刚在国师府,国师为何会遣人抓你?”
这暗卫是个姑娘,叫蒋招娣,是白泞一次外出时在救下的人,本就是江湖中人,武艺高强,且极重恩义,非要留在白泞身旁护她三年安危。
白泞想起那碗虫子汤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谁知道。”她哼了一声,“约莫是傻了吧!”
33、榨干你最后一滴血 。。。
“公主; 真的要进去吗?”招娣看着白泞; 露出几分不赞同的神色,“刑部可没什么好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公主吩咐我去做便好。”
这招娣什么都好; 就是太护着她些,这些本都是不该她操心的事情。
“你在外面等我。”白泞决定将她留在外面,“里面自有接应我的人。”
招娣心肠是好; 只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一些事情还是得瞒着她。
无视她立刻皱起来的眉头,白泞转身走进了刑部大牢里。
很快,她就见到了罗崇年。
他看起来精神了很多,面色红润,显然在白泞的关照下没有像以前一样时不时的就吃上一顿皮肉之苦了。
只是两鬓越来越多的白发证明他一日比一日忧思更重; 没人再为难他了; 他自己在危难自己。
“是你啊。”
罗崇年听见声音之后睁开眼睛看了白泞一眼,随后露出几分嘲讽的神情,“我还以为,到死之前,都见不着如今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了呢。”
他口气阴阳怪气的; 要是招娣在这儿说不准就一剑过去了,白泞自己倒是平静的很。
“不管是如今还是以前,自身份上来说,我都是尊贵无比的。”
当然; 也就是从身份上说罢了。
“那尊贵的公主殿下,你已经三四年不曾需要我给你出主意了,如今又是碰到什么问题了呢?”罗崇年已经整整两年没见到白泞过了。
从一开始的见不到她的人,到后来的书信也基本没有了,但是他在狱中的日子倒是渐渐好过了起来。
从他如今在狱中的日子就能看出来,白泞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
但这些渐渐壮大的势力里,却不再有他的功劳了。
这让他不安,鬓角的白发就是在日复一日的不安之中滋生,这种依附于别人的滋味儿是曾经的他想都不愿想的。
“我和卓景合作了。”
白泞直接说道。
罗崇年表情一怔,随后连脖颈上的筋肉都扭曲起来,狰狞可怖如困兽一般,“你怎么可以和他合作,他是这世上最没良心的人,连血亲都可以见死不救!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榨干最后一滴血,最后落得和我一个下场。”
白泞听了这话不以为然,“所以他如今这个样子,不是得亏你教得好?”
罗崇年没料到早些年和白泞说的话给如今的自己挖了个坑,舌头捋了再捋,却也没能再说出半个字来,只能用力的盯着白泞看。
“我今天来找你,一来是看看老朋友,二来,是提醒你。”
她指尖敲在精铁练出的大门上,声音铛铛十分清脆,“别有事没事就在刑部给我作幺蛾子,虽然我现在的手段眼线还没到卓景那么厉害,但把你弄死在这里还是绰绰有余的。”
牢中光线昏暗,罗崇年又失了一只眼睛,加上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听了她这话之后,他心头巨震,站起身子,走近了一些眯着眼睛打量白泞。
原本他一只手就能提起的小丫头已经长到他胸口那么高了,眉眼长开,长了一张慈悲脸。
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在他掌心下便一直发抖的小丫头了。
但她在还是一个丫头片子的时候就戳瞎了他一只眼睛,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反而不该奇怪才是。
“六公主果然长大了。”
罗崇年眸光有些复杂。
他这辈子就带过两个学生,卓景算是一个,最后怕是将他恨到骨子里去,白泞也算一个,如今她站在门外,也是目光冰冷。
“我说的话依旧算数,若是需要你解惑的,我会让人带信给你,也会护着你,我在一天,就护你一天。”
“但若是你心大了,想从这地方出来,那就是我护着你的日子结束的那一日。”
而她收手的那一刻,卓景怕是不会放过他。
罗家昔年的往事她多少也查到一些,可以说是罗崇年一人犯错,连累了整个家,最后还将卓景的生夫生母拉下水,罗崇年在还未成为阶下囚之前,可以说是一个极尽狠毒凉薄之人。
她不是菩萨,不够慈悲,也绝不会叫他再出来一次!
白泞至今都还忘不了那一日与墙头上看见蹲着的罗崇年时,他眼底跳跃的疯狂和阴狠。
白泞见他听得够明白了,也不多说,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罗崇年却突然开口道:“卓景……现在如何了?”
他待在刑部,早已经不知道外头的样子,也不曾见过一日阳光。
“若是你能再见到他,你该叫他一声国师大人了。”
是吗?
罗崇年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原来,他都已经是国师了……!
他们都长大了,而他,却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悄悄老了。
没去看身后的人是什么反应,白泞直接转身就走了出去。
一脚迈出刑部,白泞整个人就僵住了。
留在外头的招娣被捂住了嘴巴,明晃晃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她看向白泞,眼神焦急又羞愧。
白泞抿唇,听那几个黑衣人说:“我们大人有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白泞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
“带路。”
掀开马车车帘的那一刻,她看见几乎是半躺在车内软榻上的卓景。
脸色苍白,一脸倦容,衣袍……凌乱?
眉心处还留着红色的指痕,显然是揉捏的多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进来。”
卓景眼睛没睁,开口声音确是全哑了。
白泞藏在袖子里的掌心浮上一层细细的汗,面上一点都不显露出来,从容上去,坐在他对面。
“我之前在苗疆,中了奇毒,这事儿你知道吧?”
“恩!”
白泞点头。
“这毒没有解药,但苗疆有一种蛊虫,种在人的身体里,便可解百毒,只是这种蛊虫很多年以前就再无人养活过。”
白泞不吭声了,觉得隐隐有些不妙。
“我吃了很多药,找了很多名医,仍旧解不了我身上的毒,只能压抑暂缓,却不能根治,不过还算幸运的便是,我找到了已经消失的蛊虫,花了极大的代价将那蛊虫从苗疆弄回来。”
“……。”
“不过它昨日便消失了,找遍整个屋子都不见,那蛊虫喜欢往梅香浓郁的地方钻,而你偏偏又吃的梅香羹。”
“不用很多,一小盏便可以。”
卓景指了指桌子上通体翠绿的小盏,神情寡淡无比,“明日你便及笄了吧,若是你答应,明日我必备上厚礼。”
白泞眨了眨眼睛。
“若是我想要的东西价值万金呢?”
“我的命总比万金金贵。”卓景淡淡道。
“真是阔绰。”
白泞勾起唇角。
“不过我不应。”
卓景半阖上的眼睛睁开,白泞清楚的见到里头一片红丝密布,倒是真的很严重的样子。
他看着白泞,一只手撑起桌子,缓缓的坐了起来。
上衣有些凌乱,似被他自己不堪痛苦的拉扯过一样,自脖颈之下,一片片的红疹格外清晰。
这不是余毒未清,这怕是要毒发身亡了吧?
卓景的耐心也已经耗尽,袖中匕首已经滑入掌心,先礼后兵一向来都是不错的战策。
尖刀出鞘的声音混杂着外头从远处传来一声声的打更声,与闷热夜风里拉扯出余春刺骨的三分寒。
子时过了,卓景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片子真的到了十五岁了。
“你应不应倒是也不重要。”卓景似是轻笑了一声,“你是自己伸手,还是让我叫人压着你伸手?”
纵然刀就在她面前,白泞的眼睛却死死的定在他的胸口处。
卓景越发不耐,头更是疼的快要裂开,待在马车上已经开始叫他觉得窒息。
“我,我先问一件事情。”
白泞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才咬着牙开口,声音带起几许轻颤,“你这毒……应当不会传染的吧?”
那一片的红疹总让她想到天花,着实吓人的很。
34、必须做完的事情 。。。
这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卓景伸手就将人拽过去; 冰凉的匕首抵在她颈边,吸入肺腑的气都如同在沸水里滚过一遭,痛入骨髓。
白泞挣扎起来,但此刻卓景比往日少了七分理智; 匕首刀尖已经划破她细嫩的肩颈,殷红染透素色领口。
“滚开!”
白泞慌乱之中一脚踹在卓景的心窝处,也多亏了国师大人不练武; 不然她怕是连挣扎的机会都不会有。
卓景被推到车壁上; 发出‘砰’的一声响,白泞立刻撩开马车的车帘探出半个身子准备跑出去。
只是头刚一伸出去,就听见耳边一声风响,随后脑袋上一重,她惊讶的伸手去摸; 摸到一支冰凉的长箭; 就插在她束好的发髻里。
都不用怎么思考,白泞立刻转身回了马车上。
卓景被刚刚那么一撞已经清醒了许多,苍白着一张脸强打起精神,耳边传来外头刀戈相交的声音。
“策马!”
他从一旁挑出马鞭,“外头行刺的人比我的带出来的暗卫数量多; 我们得跑。”
白泞见他气虚不实,连说话都万分费力,“鞭子给我。”
这下他们两个算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谁都跑不了; “所以让你收敛点吧,出来都能被寻仇。”
白泞压下心头火气,跑到外头,在车架上坐好,扬鞭对着马身就是响亮的一鞭。
马嘶鸣一声,冲开前头拦着的黑衣人,笔直的对着城郊的方向奔过去。
白泞没驾过马车,在前面一个黑衣人拔出大刀对着她砍过来的时候,她身体都是整个儿的僵硬住的。
要不是后头卓景猛地将她拉回去,这一刀下来她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撞进卓景怀中的时候,她闻到十分浓烈的药味,白泞下意识的皱眉。
以前卓景不是没抱过她,在她还小的时候,卓景身上是好闻的熏香。
“想早点死就尽管站出去!”
卓景声音不大,却透着说不清的焦躁,“你会驾车还是武艺高强?就这么冲出去?”
白泞:“……?”
所以她这是救他一次还要被骂?
明明身后还有追赶他们的黑衣人,但白泞还是得说。
“我不去,难道靠你吗?”白泞摸摸单手撑在他胸膛上,一把就将他推开,“国师大人,你信不信如今我都能轻易的将你撂倒,别说驾车了,你马鞭挥的动吗?”
卓景约莫是从来没有这般使不上力的时候,漂亮的唇抿成一条线道:“所以让给我解药。”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盯在白泞的伤口处,外头浅浅的一道已经结痂,但衣服红了一片,看起来格外刺眼。
“你且省省力气吧,就算现在给你解药,你是武艺高强还是会驾车?”
白泞原封不动的将这话还给他。
从根本上来说,白泞和卓景最像的一个地方便是,有智无技。
“你的暗卫什么时候能到?”
白泞看了看身后追来的人,考虑这会儿要是绑着卓景出去‘投诚’能有多少活命的机会。
“很快。”
卓景抿唇,“放心,肯定能送你回去过及笄礼。”
自从他成了国师之后,这样的场面倒不是第一回了,只是回回都是刺杀,便不能有点新意?
“你……。”
白泞刚要说话,整个马车都剧烈的翻腾起来,她一下子从这头滑到那头,脑袋重重的磕在车壁上,震得她眼前一黑,随后是脑袋阵阵发麻的疼痛。
“撞哪儿了?”
马中箭后倒地不起,连带着车子都甩出去好远,显然是撞在了墙上。
眼前是一圈圈的黑晕挡住她的视线,她揉了揉眼睛,再用力眨了眨。
还是模糊一片,倒是掌心摸到了一片鲜血模糊。
颤着声音,白泞喊了一声,“卓景?”
没人应她。
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卓景横躺在她面前,眼睛闭着,动也不动。
一张脸上漫上青紫色,似毒发压抑不住。
白泞忍着脑袋上的痛意,抓住卓景的脚,使劲儿将他往一旁的小巷暗处拖过去。
上好的锦衣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而过,带起让人骨髓发痒的声音,地面坑坑洼洼,一路都能听见卓景脑袋拖在地上,磕磕绊绊的声音。
等将人拉到暗处的时候,白泞自己也快喘不上气来了。
额角被磕破,流下的血用手按住都止不住,卓景还是一动不动,像是真的断气了一样。
白泞叹口气,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没用。
使劲儿掐他的人中。
还是没用。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要自己跑了。”
她脱力的靠在墙上,“及笄礼是没法儿弄了,卓景,这笔账我记你头上了。”
白泞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卓景,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扒开他的嘴巴,脑袋上的血一滴滴的砸落下来,落在他口中,白泞在心底默默的数上一小会儿,才重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喝了这么金贵的血,就给我好好活下去,咱们两个总不能一起死,黄泉路上要是再见到你,我怕我能把孟婆汤给泼你脸上。”白泞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在将要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外头传来的脚步声。
“公主!”
一声熟悉的呼喊声让她止住了要起身自己跑开的冲动。
招娣带着人赶到,“公主你受伤了?”
她刚刚就被卓景的人压着,如今好不容易趁乱跑出来,还发了信号召来暗卫,解决后头追来的黑衣人。
“奴婢带你回宫。”
耳旁传来是打更声,白泞扶着招娣的肩头勉强站起来,“这旁边是不是有更夫?”
招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么问,点头说:“听声音应该近了。”
“身后的尾巴处理掉了吗?”
她转头,看着卓景开始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似是要醒过来。
“都处理掉了,国师的暗卫也马上就要到了。”
白泞放心的点点头,拨开招娣要拉着她回宫的手,说:“再等一等,我做件事情再回去。”
招娣急了。
“公主,有什么比处理伤口更重要,快回宫吧,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
白泞神情淡淡,语气却咬牙切齿。
“不行,必须得做。”她伸出两只沾满血迹的手,蹲下来,掰过卓景的脸,轻笑声叫人毛骨悚然,“不然我怕是以后都睡不好觉!”
……
卓景耳边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似铜锣神,又仿佛大鼓咚咚,艰难的睁开眼睛。
他看清楚面前那个满脸惊恐整个人缩在墙面上的男人。
打更的东西掉在地上,看来是个更夫?
卓景单手撑地半坐起来,唇角突然觉得痒痒的,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抹。
唇上都是血,抹开之后粘稠腥臭,叫他一愣。
谁在他唇上抹了血?
不只是唇上,低下头就能看见,衣服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一大片一大片,像是刻意抹上去的一样。
他自己是没受伤,这血又是谁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听见了那更夫用力到尖细的声音响起来,仿佛见了鬼似的。
“救,救命啊,国师,国师吃人啦!”
35、隔墙有耳 。。。
第二日京城出了两件极轰动的事情。
一件便是六公主的及笄礼突然不办了; 已经备好厚礼的夫人贵女们纷纷失望而归; 说是六公主身子不好,又躺下了,可能还病的十分重,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个消息一出; 众人顿时便唏嘘不已,安逸的生活叫他们不知道努力生活,偏要举着瓜子七嘴八舌的凑在一起说热闹。
“原先就听说了咱们这位六公主是个不受宠的。”
“怕不是懒得弄才不办及笄礼了吧?”
“皇家心思咱们怎么猜; 但是怕病重下不来床是真的。”
说什么的都有; 她们也不过是凑个热闹而已。
而另一件事情引起的轰动可就没这么大了,听说昨日一个更夫大半夜打更的时候,看见了满嘴都是血的国师。
虽说那人只看了一眼就受了惊吓晕过去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还疯疯癫癫的,只是嘴巴上一直说看见国师吃人了。
只是他身上一阵酒臭; 谁知道是不是昨日喝高了给看错了; 满口的醉话。
再者说,国师身上那些个不好的传言,又不是第一次,听多了,大家也就麻木了。
所以比起国师吃人这事儿; 大家说的更多的还是六公主她好可怜。
而此时大家口中可怜的公主殿下,正脑袋上顶着冰袋,黑着一张脸躺在床上。
“公主,头还疼吗?”
沈嬷嬷心疼的给她换药; “往后公主还是少出宫吧,怎么一出去就带一身伤回来呢?”
白泞脑袋一偏,冰袋从额头上掉下去,“把这东西拿开,凉!”
“我好公主,你可忍一忍吧。”沈嬷嬷皱起眉头,心疼的不得了,“你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其实沈嬷嬷更想说的是,国师大人和白泞就是八字不和,以后能不见面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父皇那儿怎么说?”
白泞眨了眨眼睛,她借口倒是找好了,只是多少有些心虚。
这次的及笄礼,他们也是为她耐心准备了的。
“陛下差人送来了好些补药,还有很多奇珍,都在小仓库呢,等伤好些了,公主去点点?”
沈嬷嬷小心的去瞧白泞的脸色,没瞧出什么来。
礼到了,人却没来,怀帝从来都没有到白泞这里来坐上片刻,哪怕是问一声也没有。
沈嬷嬷原先是跟着洛皇后的,后来才跟了白泞,但跟着白泞她变得比以前体面多了,待她也极好,膝下无子,白泞是她看着长大了,早就将她当成自己半个家人,生怕白泞因为怀帝的态度而伤心难过。
不过显然她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白泞听说有许多补药和奇珍之后眼睛亮了亮,“是吗?那都收好,正好这几日我想将绣坊开一些到苏州那边去,手上钱紧,实在不行就买些掉。”
“皇后娘娘只说让公主伤好了再去抄佛经。”
沈嬷嬷按了按白泞的额角,“公主快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公主,谢家夫人和谢家小姐在外头求见。”
外头有小宫女匆匆来报,白泞好一会儿都没能想起这谢家是哪一家。
还是沈嬷嬷反应了过来,皱眉问:“是谢太傅的夫人和女儿?”
小宫女应了声是,问:“可要让她们进来?”
沈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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