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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她好可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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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将昨日绣坊新送来的那件衣服拿过来,给我换上。”
  管家愣了愣,随后喜道:“大人这是要出门吗?”
  那衣服着实好看的很,难不成是陛下传召了?
  “不,不出门。”
  卓景侧目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想穿而已。”
  管家:“……?”
  
  
29、猫与兰花 。。。
  
  白泞到国师府的时候; 被国师府的‘遗世独立’吓了一跳。
  原来那些传的谣言也有一些是真的啊。
  比如说国师府旁边; 就没有什么人气儿,要不是有守卫守着,都能当那些个话本子里闹鬼的鬼宅了。
  大门打开,里头倒是景致独好; 尤其放在小池边上那几株兰花,她在怀帝宫中就看见过几株,一株价比千金贵; 卓景这儿居然有整整一小排; 而且放在最中间那株兰花已经开花了,一层层的长上去,通体如玉,漂亮异常。
  “公主,这边儿请。”
  管家在前头带路; 走过长长的石子路; 白泞抬眼就看见了蹲在石子路尽头的黑猫。
  这猫浑身毛皮黑的发亮,坐在地上,身后尾巴缓慢的一晃一晃,抬起前脚在自己的嘴上蹭了蹭,碧绿色眼眸如两块上号的翡翠; 撞进白泞眼睛里,只留下一抹绿,若漫山白雪里顶雪而上的春芽。
  这猫很漂亮。
  管家看见松子儿倒是先吓了一跳,这猫平常被大人给惯坏了; 若是猛地见到它不喜的人,脾气上来时除了大人谁都拦不住。
  “公主,这猫儿你可莫要去摸它,它不爱和生人亲近,到时候要是伤到公主就不好了。”
  管家赶紧自己站到白泞面前生怕这小祖宗发疯。
  “喵~。”
  没成想管家转头就听见了松子儿乖乖的叫声,一扭头,就见它也不舔毛了,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脑袋往上仰,身后长长的细尾左右摇摆,乖的不得了。
  白泞看了这猫一眼,认出这就是卓景养的那只。
  还不如小时候顺眼,果真谁养的就像谁。
  “国师大人在何处?”
  她转头看向管家问。
  管家四下望了望,卓景已经不在刚才那个位置上了,去哪儿了?
  白泞皱眉,耳旁却突然响起来细微的流水声,她侧目望去,不远处有个亭角,卓景坐在石凳上,玄衣玉冠,人模狗样的。
  她一直都知道卓景这张面皮是世上少有,但却也不曾见过他这般……隆重的时候。
  就算参加宫中的年宴,也没有今日这般盛装。
  仍旧是他最爱的玄色,只是这件衣裳上还用红线银丝描上了边,压着瑰丽的底色,似潜动沉浮与天海一线下的半缕艳色,白泞觉得要是他眉心多上一束红痕,便是那神话里头号令四海的妖魅。
  这架势……来者不善!
  白泞憋了一口气,垂下眼睛走过去。
  管家面色古怪。
  今日他们大人看起来格外卖力啊?明明也没做什么事情,但是总感觉他连一个眨眼的动作都抠的极尽雅致美观。
  “国师大人。”
  白泞最先开口,“我信上所说之事,国师大人考虑的如何?”
  “六公主不是有罗崇年吗?”卓景心情极好,尾音上都能听出此刻的愉悦,“你可是忘了在林子里的时候,我说要和公主同舟共济时,公主是如何报答我的?”
  “要和公主合作的话,我实在是心慌的很啊。”他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视线落到白泞身上。
  这丫头见到他的时候一直都是张牙舞爪的,少见的乖巧。
  啧!
  她这幅模样,他可就碾压的毫无意思了啊。
  “公主不是说要将我好龙阳的事情写成话本子吗?”他声音透着凉意,“到时候若是写出来了,记得给国师府送一本来。”
  白泞用力咬牙。
  “国师说笑了。”
  “啧。”
  卓景越看越觉得没意思,站了起来,走到白泞面前,“与公主合作也可以,只是若是公主您有朝一日回头反咬我一口可如何是好?”
  白泞忍了再忍,连语气都变得僵硬起来。
  “那国师大人咬回来不就成了?”她唇线蹦的紧紧的,“左右我一口也咬不死国师大人不是?”
  这才露出几分本来凶狠的小模样。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事?”
  卓景挑眉问道,合作的话她也不需要如此的‘忍辱负重’,找他定还有别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是我父皇布下的局吗?”
  白泞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乌达木的人,是他故意放进来的吗?”
  卓景呼吸顿了顿,在她眼底看到几分复杂的感情,他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衣袖扬起,从她指尖滑过去,“是。”
  她不亲怀帝的事情卓景早就知道,只是好奇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皇还是愿意护着她的话,会作何感想。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和栗夏分在一组?”卓景声音不自觉的温和了些,“那小疯子虽然爱欺负人了些,但……她是个好人。”
  有些人日日在笑,却非善人。
  有些人将鞭子捏在手上,心却是炽热的。
  栗夏便属于那钟叫人又爱又恨的人。
  “使臣重伤不是她的错。”白泞猛地抬头,看着卓景的目光里透出几分试探,“栗夏替我和白妙顶下了祸事,父皇不愿意见我,你能不能?”
  “白泞!”
  卓景挑眉打断她的话,“我愿意帮你,是你与我而言有用,栗夏与我而言有和用?”
  “……。”
  他见她不说话,又垂下眼睛,心头觉得不舒服,伸出手,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往上抬。
  “要我帮你一次,你就得拿出东西来和我换,你觉得合适吗?”
  白泞没有拨开他的手,“你想要什么?”
  “猫。”
  “……?”白泞不解的抬头。
  “这黑猫本就是送给你的,我帮你养了两年,你自个儿抱回去,整日惹是生非,吵的我头疼。”他远远的对着黑猫招了招手,松子儿刺溜一下过来,亲昵的在他掌心上蹭着。
  “它叫松子儿,我要是想它了,你再送回来。”
  这要求来的莫名其妙,但足够让白泞闹心了。
  她最讨厌猫了。
  “国师大人。”
  “恩!”卓景轻轻的应了一声,现场的手指搭着自己的下巴,点在红如玫瑰的唇边,“想好了?”
  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身量小小的丫头,当初见到她是不过是小小一团,皱着眉头看人倒是十分有气势,此刻倒是将爪子都收回到自己一身绒毛里了。
  “是!”白泞死死的低着头,掩在袖子里的手指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但凭国师大人做主就是。”
  卓景轻轻一笑,心想这丫头这口气是又别扭上了。
  管家在白米外等的是分外焦心,看见公主殿下抬头对上自家大人的时候,又怕自家大人吃亏,见卓景捏住白泞下巴的时候,又怕闹出人命。
  就这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愣是给他过出了度日如年的错觉。
  直到两人都平安的结束了这次的交流,管家才发现自己身上凉飕飕的。
  “公主,小的送您出去吧。”
  管家脸上堆上热切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这是第一位到了国师府还能成功活着走出去的姑娘,虽然这姑娘年纪小。
  “不用了。”
  白泞转身,不用面对卓景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彻底的拉了下来,黑沉黑沉的。
  “我自己出去就好。”
  听她这么说,管家倒是没多说什么,看着白泞往外面走。
  只是……后面松子儿是怎么回事?
  “回去。”
  管家皱着眉头对着松子儿招招手。
  松子儿睁大自己碧绿色的双眸,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继续在白泞身后跟着。
  管家急了,眼看着它腻在白泞身后一跳一跳的就要走出去,忙伸出手就要去捞它。
  松子儿当场翻脸,一爪下去差点没把他手给挠出血来。
  “哎,这,这可……。”管家讪讪的收回手,赶紧跑到卓景身边去。
  “大人,松子儿它跟着公主走了?”
  卓景此时心情分外的好,白泞吃瘪他就舒畅,而且今日白泞在外头遇袭,整个人风尘仆仆的,从气势上就把那丫头压的死死的。
  “恩,我让她带回去养一段时间。”
  卓景轻笑道。
  “可是,外头的人都认识您养的猫,这就让公主殿下带回去了?”
  管家犹豫的问道。
  “恩。”卓景勾唇,“从今日起,她也算是我手下的人了,我的猫在她那儿,免得一些不开眼的去她那里上蹿下跳,也好让她尽心为我办事。”
  管家皱紧的眉头还是没有松下来。
  六公主……会这么乖顺?
  总觉得他家大人误会了什么。
  大门口,白泞看着缠在自己脚腕边上的黑猫,气到咬牙切齿。
  她用力按住自己额上跳动的青筋,余光却瞥到了小池旁那一整排的兰花上。
  然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头卓景大获全胜之后心情越发的荡漾,兴致涨的高高的,吩咐管家说:“去将陛下给的那些兰花拿过来,今日太阳好,拿出来松松土。”
  他极喜兰花,那一盆盆的更是宝贝一样,连在府中一向来胆大包天的松子儿都不敢去那儿发疯。
  不管怎么说,主子心情好,他们当下人的日子也好过,管家长舒一口气就叫人去搬兰花。
  只是小斯们兴冲冲的去,心惊胆战的回来,手上捧着一个个光秃秃的盆。
  “大大,大人,兰花不知怎么的,都被人齐根儿拔断了。”


30、这人她认识 。。。
  之后白泞听说; 许多人都去为栗夏求了情; 卓景也去了,但栗夏还是被丢到少管狱去了。
  只是听说她在少管狱里面的日子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比在外头过的还要舒坦,之后又因为这个事情让怀帝头疼了好久。
  沈嬷嬷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格外小心的看着白泞的神色; 生怕她因为这件事情觉得心中郁郁不平衡。
  “她到哪里都是热闹的。”
  白泞手中捏着一只小鱼干,嫌弃的丢的远远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黑猫噌的一下溜出去接住美滋滋的吃起来; 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
  “今日国师有没有派人来接它回去?”
  她颇为烦躁的转身问身后的沈嬷嬷。
  沈嬷嬷倒是挺喜欢松子儿的; 但是这猫在公主面前倒是会卖乖讨好,到她们这儿就傲气的不得了,碰也碰不得。
  “不曾有人来提起过。”
  沈嬷嬷试探问道:“不过一只猫而已,咱们宫中也不差这猫一口饭,不如就留下吧?”
  她喜欢这猫不仅是因为这猫长得好看; 更关键是这猫是国师大人的; 往日里都跟在卓景身边的猫,连陛下都认识。
  公主什么都好,就是在宫中不能太过招摇,总有些不开眼的人想要来公主面前蹦跶上两下看看是否有利可图。
  有这猫就不一样了,如今谁都觉得国师喜欢白泞; 连怀帝都诧异的说了一句:“之前他就说要将这猫送你,后来没提起,原来是要等到养大了再送你。”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白泞如今还未及笄; 倒是没人往歪了想。
  道理白泞都知道,不过就是每天给点吃的,但这猫黏人的很,晚上睡觉总是偷偷摸摸的窝在她脑袋边上,早晨一起来就看见一团黑毛球的感觉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脾气还大的很,不高兴了就使性子,有人要是想要摸摸它还要被做好挠一手血的准备。
  收拾这些烂摊子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白泞想着,卓景肯定给过了个把月就能把它接走。
  但是白泞没想到的是,过了个把月之后,卓景居然被怀帝派遣到栗行风那儿去了。
  他这一走就是半年,朝堂之上少了一位搅动风云的权臣,多了一位新起之秀。
  栗行风的义子,苏海的儿子,苏靳!
  怀帝喜欢他,更甚于喜欢卓景。
  那提拔的速度,比起当年的卓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手腕也非常人能比。
  若说谈起国师人人都是惧怕的话,那么这位苏靳苏大人就是人人口中的谦谦君子,清风皓月一般的人物,京城贵女们都想嫁的春闺梦里人。
  人人都说陛下这是怕卓景功高盖主,所以将他调出去。
  只是又过三个月之后,临近年末之时,边关外传来消息,栗家军攻下连同乌达木在内的四个番邦联域,卓景为军师,提出了诸多战策功不可没。
  怀帝大喜,又是好一顿赏赐。
  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对苏靳的提拔是真,权衡两人也是真,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再重视卓景容不下卓景了。
  栗家军一路往北攻,若是此战大捷,再过来,他身上的荣耀和尊贵怕是要更上一层。
  白泞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正对着一本本的账目出神。
  沈嬷嬷往炉子里添了香,一回头就看见白泞怔楞的神情。
  “公主?”
  “嬷嬷,全京城的酒楼,都和咱们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可为什么,别的就做不好呢?”她隐约感觉的出是百里家在针对她。
  但是又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罗崇年那边儿送了信过来。”沈嬷嬷将一封半旧的纸张叠好,放在白泞面前,随后又皱着眉头出声道:“不过,巧了的是,国师大人也送了信过来。”
  说好了要合作的,白泞自然要将人给用起来。
  她帮他盯上宫中和朝堂上的动向,自然,大家还是要互帮互助的。
  前两日将这个事情也告诉了卓景,没成想居然这么快就回信了。
  白泞接过两张不一样的信条,细细的看完后,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公主?是两个法子都不好用吗?”
  沈嬷嬷见她叹气,吓了一条连忙问道。
  “他说的没错。”白泞将左手那张半旧的信纸揉成球,捏在自己的掌心,声音平稳道:“若是一个人长久的被困于一个地方,那便是再聪明的人,再丰富的阅历经验,也有被耗尽的一天。”
  “蠢猫呢?”
  她得了卓景的好法子,怎么去对付百里家已经有思路了,当即联想到那男人送来的猫。
  “松子儿刚刚还在外头晒太阳呢,要老奴遣人去找回来吗?”
  这话刚说完,窗边的物件儿就掉了一个,黑猫静悄悄的从窗边儿溜进来,歪着脑袋看了一圈儿屋子里的人。
  “喵呜~。”
  松子儿试探的往白泞身上靠了过去。
  没成想这小主子不似往日那样嫌弃的将它拨开,反而弯下腰,将它抱到膝盖上去了。
  沈嬷嬷清楚的看见黑猫诧异的扭头往后望了一眼。
  一只猫,脸上居然还能出现诧异的神情?
  白泞将手搁在它的脑袋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松子儿就更受宠若惊了,立刻将身子蜷缩起来滚进她怀中扭了两圈。
  自那一日起,白泞总算不再对着国师送给她的黑猫冷眼相待,偶尔兴致好了,还能空出手来摸两下。
  她兴致是否高还要取决于是否有要用到卓景的时候,若是碰上什么她解决不了的事情,需要借用卓景的势了,她看松子儿便会觉得顺眼许多许多。
  谁都不曾想到,卓景这一去就去了近两年半的时间,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每次都是直接进宫,和怀帝说完话又匆匆赶回去。
  而这两年半的时间里,栗家军一路大捷,屡战屡胜,再一次将大怀的地域扩大。
  彼时,白泞十三。
  后来白泞即将过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听说国师大人回来了。
  只是听说他在异域之时,中了异域奇毒,后来虽然是保住了命,但身子变得十分虚弱,无法再继续跟着栗将军一块儿行军,只能自己先回京中来。
  这一养便是半年,身子是好的七七八八,但毒未清净,还是落下了病根。
  可能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变得越发阴晴不定,就连白泞这个名义上和他合作的人,在远远的瞧见过他一次之后,就决定能书信往来的话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但值得庆幸的是,不论这位国师大人怎么作别人,怀帝对他的看重一如往昔,同时,卓景不管怎么阴晴不定,处理事情的手腕实是越来越好。
  这一点,从如今白泞在京城中和百里家已经平起平坐的地位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白泞不曾注意的时间里,他变得越发势大。
  而在卓景不曾在意的时间里,她在悄悄长大。
  ……
  春日里的十香居是最热闹的时候,十香居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殿中栽了十中名花,只待传日时节一到,各种名花竞相开放,十香居里的宫女太监觉得在里头待久了,便是头发丝儿都是清香的。
  “公主,明日公主便及笄了,今日真的还要出宫吗?”
  沈嬷嬷手上拿着替换的衣裙,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少女。
  一晃四年,面前的早就不是那个小小的丫头了,她只有三分像怀帝,那双眼睛里有皇家人皆有的凌厉矜贵,剩下的七分,却都像那人。
  远山眉缀于两边,鼻梁高挺,红唇唇角天生便晚上翘,一笑便先入眼三分,单边梨涡深漩,不笑也宛若笑着一般。
  天生的善人脸。
  “无碍。”少女声音也不再青嫩,若朱玉入盘,声声清脆,“我会带上暗卫一起的,若是皇后问起来,便说我出去挑选我往后的府邸了。”
  及笄之后,她便能向怀帝求出宫开府了。
  白泞长大了,越发聪明,而沈嬷嬷觉得,她的行事手段,可能受到罗崇年和卓景的影响,手腕风格和那两人极为相似。
  也越发叫她不敢再对白泞的决定随意的做出质疑。
  她从自己宫中走出去,却没有看见洛皇后正巧从旁路过,一身青衣的她在看见白泞的时候愣了愣,一向来都平静至极的眼底点出道道涟漪。
  她半垂下眼睛,眼角拉扯出许多细纹,是她这么些年来,日日夜夜难眠所致。
  “洛琳……。”
  她看着白泞的身影,嘴中吐出一个名字,温柔至极,思念入骨。
  脑海中是那人初入宫,卷起袖子,撩起罗裙悄悄伸手捞池中莲子的样子,被她撞见,见旁边没别人,大胆又失礼的捂住她的嘴巴,眼睛笑成两道月牙声音清脆的道。
  “你是那个宫的啊?别嚷嚷,我的莲蓬分你一半可好?”
  那人走之后,她便再也见不得莲蓬,赏不了月。
  “皇后娘娘?”
  嬷嬷在身后轻轻叫她。
  洛皇后眨眨干涩的眼睛,声音沉下去。
  “走吧,去库房看看,挑挑及笄礼。”
  没走两步,看见前面一人领着几个小宫女走过来,见到她,领头的人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做出转身的动作,但对上身后小宫女们惊讶的视线时,还是生生的给止住了,转过身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洛皇后盯着那领在前头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掀起唇角,眼底是透骨的凉意,“碧水……。”
  ……
  白泞出了皇宫,本想直接去刑部的,但看着顶上仍旧挂着的太阳,她想着还是先去看看府邸。
  拿着手上怀帝给她选的几处府邸的住址,挨个儿的看过去,平心而论,这些府邸都不错,但就是周围太闹腾了,僻静的那些,地段又太偏,都不是白泞所喜欢的。
  可惜她不能自己置办公主府,毕竟在怀帝和其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不受宠爱,地位一般的小公主,哪里凭空变出这么多的钱来买府邸?
  看完前头几个,白泞来到最后一处府邸,正好从小巷里拐出来就是那府邸的侧门,白泞索性就直接进去了,里头异常宽敞,白泞尤其喜欢那院子,地方大不说,还种满了翠竹。
  而且这府邸周围居然都没有住户,格外的安静,也方便她日后做事。
  最后这个府邸着实是意外之喜,白泞越看越满意,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墙之隔的隔壁户人家传来说话的声音。
  “大人今日心情不好,你们且小心伺候着。”
  白泞一皱眉,有人?
  她贴近墙壁,将耳朵靠上去,就听见里头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隐约夹杂着惊呼。
  “大人……您……出来了?”
  她实在是听不真切,既然对着府邸满意,便想知道隔壁住的是什么人,想了想,白泞搬来椅子,踩上去,两只手用力的扒着墙头,半个身子都探了过去。
  前面有一颗枇杷树挡着,正好将她给遮住,白泞心头一喜,还没来得及仔细看。
  就听见手下咔嚓咔嚓的声音。
  这里太久没人住,墙头上日日风吹日晒,有些松脱,被白泞这么使劲儿一扒,居然陷下一小块去。
  白泞一个重心不稳,自墙头直直的追下去,掉在对面那户人家松软的草地上。
  一点点都不痛。
  白泞身上不痛,却全身僵硬,她已经能感受到面前数道火辣辣的视线。
  “有刺客,保护大人!”
  不知是哪个丫头的声音,她就听见一道道拔刀声。
  艰难抬头,发顶上还沾着一片草尖儿,这么多人,她第一眼就瞧见被护在正中央的那男人。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他最好看。
  美在皮,深入骨,嗔怒讽笑皆动人,用来形容他十分合适。
  只是……这人……!
  白泞:“……?”
  卓景:“……?”
  白泞:“……!”
  卓景:“……!”
  白泞此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府邸不能要了,太可惜了!


31、床底风景甚好 。。。
  “好久不见啊卓大人。”
  白泞趴在地上; 讪讪的笑。
  说实话; 卓景在最开始,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他只是气闷,从屋子里走出来透透气而已,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闷响; 再看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白衣小姑娘趴在地上,脑袋上的头发十分简单的扎成了一个小团子; 若是不仔细看; 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少年摔倒了。
  再后来等她抬眼,那五官让他熟悉,尤其是眉心,习惯性的开始抽痛起来。
  熟悉的麻烦感。
  真是好久不见。
  卓景弯唇,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侍卫立刻就将手上的兵器给收了回去。
  他没有当众开口叫她; 白泞也不会傻乎乎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自己的身份,她再过一天都要及笄了,也不是可以四处招摇的年纪。
  卓景皱着眉头看她一眼,四年不见,她长高了; 眉眼也长开了。
  怎么说呢,和以前的样子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以前她总是低着头,神光暗淡,如今一双眼睛也有几分像怀帝; 盯着人看的时候脸上自带三分笑意。
  “你跟我进来。”
  四年之间两人都是用书信往来,小丫头长大了,成大姑娘了,卓景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和她相处,两人平添了几分生疏。
  白泞纠结了一小会儿之后,拨掉脑袋上的嫩草尖儿,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子里。
  一走进去,白泞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熏香,这香的气味有些古怪,有几分花香,几分药香,参杂在一起,熏的白泞觉得有些不适应。
  卓景一进去变坐下来了,眉头紧锁,白泞这才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
  难不成真的是余毒未清?
  “你找我?”卓景揉着自己的眉心,语气不算很好。
  “不,我就是路过。”白泞摆手道:“我选府邸,然后听见旁边有声音,就……就稍微看了一眼。”
  她就不该去爬那堵墙的,谁让她实在喜欢旁边那个空出来的府邸呢。
  “你要住在我旁边?”卓景第一反应是皱眉头,然后盯着白泞的眼睛。“这一整道上可都没有人住的。”
  “那府邸我不喜欢,正打算换呢。”白泞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真的只是个巧合,我还有事,就不和国师大人多聊了吧。”
  她坐在这里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总觉得和卓景在一块儿全身都叫嚣着不妙二字。
  卓景见她如坐针毡的样子眼中闪过几分笑意,刚要开口说话。
  外头已经传来了一个声音。
  “卓卿,你在吗?”
  白泞豁然抬头,卓景转身,神情惊讶。
  白泞下意识的站起来就要跑出去,被卓景一把抓住,按在了凳子上。
  “我父皇?”
  她一巴掌就将卓景的手给拍出去,“别拦着我!”
  白泞压低自己的声音,转头就去开窗,想要从窗子外头溜出去。
  “外面是池塘。”
  卓景暗暗咬牙,将他捞回来,听着外头怀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顿时变觉得本来就疼的头顿时更痛了。
  他身上余毒未清,已经有半个月未曾上朝,如何都想不到怀帝居然会亲自过来。
  绝对不能让他看见白泞在他屋子里。
  “你……。”
  卓景理好思路正准备转身和白泞说话,却看见她半个身子都已经钻进了床底下,那竖起的团子一般的头发卡在了床沿上,她急到脸色涨红,一伸手就解开了发带,拖着散开的长发毫不迟疑的整个滚进了床底下。
  既然人家已经找到了躲的地方,卓景也不多说,她一向来聪明。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转头,门被推开,怀帝走进来,自顾自的就在他旁边坐下了。
  卓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的方向,才对着怀帝行了一礼。
  而此刻躲在床底下的白泞悄悄的屏住呼吸。
  生怕自己声音稍微大一些就被她父皇给发现了。
  外头两人互相客气的寒暄几句,卓景便开始和怀帝讨论政事。
  白泞不再小心翼翼的屏着自己的呼吸。
  过了半刻时辰,两人开始从政事讨论到为人处事。
  白泞打了个哈欠,开始慢慢活动自己僵硬的四肢。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又从为人处事说到了性格修养。
  这是白泞第一次听自己父皇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她这近十五年的时间里听他开口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如今日在床底下偷听的多。
  同时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父皇对自己的朝臣们有这么多这么多的意见。
  “卓卿,说了这么多,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了。”
  白泞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一听这话立刻就精神了好几分。
  卓景顺势说道:“既然这样,不如……。”
  “不如今日便在卓卿这里用饭如何?”
  卓景:“……。”
  白泞:“……!”
  卓景自然不能说不好,而且怀帝还执意要在这屋子里用饭,说是窗子外头对出去的小池塘看着很舒服。
  国师府的菜格外的香。
  白泞问出来了。
  国师府的菜格外好吃。
  白泞听他父皇吃的赞不绝口。
  怀帝的这一顿饭也吃的极其满意。
  “卓卿,今日日头正好。”
  卓景笑着回答道:“许是因为陛下来了。”
  “还是卓卿会说话。”怀帝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朕也难得出宫一趟,既然出来了,那便陪卓卿下盘棋再走吧。”
  白泞气的眼睛一闭,空着肚子准备睡觉。
  卓景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心,但是怀帝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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