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与王同谋-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墨静殊拿在手里,轻轻的摩擦,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抬头时,李云偲已经出了内帐。夹好册子。

    墨静殊走到桌边。

    坐下的时候,轻轻的道了句:“谢谢。”

    李云偲执汤碗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动作,似乎在发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

    两人一直是在一起的,董尚书偶尔会进来,拿一些李云偲已经分配好的流程图及规划案。

    在大帐里的工作是无止境的。

    入了夜,天色黑到一定程度时,所有的工作就会停下来,但是主帐的灯火却依旧明亮。

    董尚书带着众人一并到主帐中来。

    墨静殊放下了手中的册子。

    看着李云偲递来的图纸,上边有这一天,工人所有的工作进程,以及目前遇到的一些难道,还有一些现在不解决,明天会更解决不掉的问题。

    拿这样的东西给她,唯一的可能就是,接下来会进行议谈。

    看着众人入帐,墨静殊便开始仔细的查看那些问题。

    无奈的是,她所看过的书籍太过有限,而且从未有过实践的经历,所以这些难题到了她这里,几乎都是没有办法的问题。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这场议谈,她的角色是旁听,运气好,听的懂,那就是在学习,运气不好,听不懂,这便是左耳进右耳出,浪费时间。

    墨静殊的预料是对的,因为确确实实如她所想,她跟本就听不懂。就在她以为是在浪费时间的时候,李云偲站到了那巨大的图纸边,漂亮的如同工艺品一样的指,执着长长的枝杆,从上游的第一个点开始点。

    “这里,这里,还有这个位置。打通。”

    他说完,在座所有的人全部面面相窥。

    董尚书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或者是说,表示这个是行不通的。

    “现在施工的人原本就不够,虽然这些人都是干体力活的,可是打通这些地方,是真的办不到。”

    董尚书说完,下边的所有人都相互点头,或是说上几句,反正意思都很明显,李云偲说的行不通。

    墨静殊沉了眉,她倒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打通,但是是李云偲要办的,那么,她便想帮他办成。

    脑子里快速的转了一通,突然也不知哪来的灵光一现道:“可以不用施工人,军队。主城应该有兵营,向兵部调人,应该是可行的。”

    她的话一出,众人的面上又露出难色。这部门的领侍卫内大臣可是慎王爷母妃的爹,借兵还不如调御林军。可是调御林军就更不可能了。眼下的御林军正在太后的眼尖上。稍有差池,太后就会想方设法的将军令夺走。

    爷手里的御林军可不能丢。这是在坐所有人心中的话。

    李云偲也想到调兵,但是正如在坐所有人的想法一样。

    他已经在安排人在处理领侍卫内大臣一职,但是没有这么快,一来是没有人能立即顶上去,二是这人过于小心,没有能即时就用的把柄。可只要他在那个位置上,李云偲要动兵部,是非常困难的。

    墨静殊见众人不说话,也没有立即就询问原因,而是仔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最终才听出来他们担忧的是什么。

    脑中快速的想了一圈,最后想到了一个人。

    上官文睿。

    “我有办法调动兵部的人。”

    所有人都看着墨静殊。

    李云偲也看着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人是李少棠。想到这,他立即道:“不行。”

    墨静殊顿在那,没有想到这人竟然直接就拒绝了。

    可是眼下这个事不解决,后天前断修完,完全就会处于断工期,所以这个问题,一定要立即解决。

    “只要和上官军师说清楚事情的轻重,上官军师一定会帮忙的!”

    墨静殊目光直直的看着李云偲,清澈的眸中倒影出他颀长的身影。

    听到她说上官军师,李云偲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咳”瞥开视线,李云偲有点莫名的窘迫。

    随后很快就恢复过来,目光再次看向墨静殊。

    她确实聪明,上官文睿作为兵部退下来的重臣,手中持着先皇颁的功勋令,他一句话,兵部不动一动,都是对先皇不敬,这种大罪,谁也承担不起。

    而墨静殊是墨老将军的掌上明珠,由着她去找上官文睿,此事的成功率便是翻了一翻。

    李云偲真没有想到,她的用处竟然这么大,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目光扫到一众惊愣的人后,不自然的又咳了一声,收了笑,恢复往日淡漠疏离的模样。

    “此事就如此试试罢。”

    墨静殊低头,脸上虽没有笑意,但是眼睛里却是无尽的欢喜。

    第一次看到李云偲窘迫的样子,可是到底自己说的哪一句话让他窘迫了呢?

    想到那人竟然也会脸心,墨静殊的心里就像裹了层蜜糖一样。说不出的甜蜜。

    议谈直到半夜的时候才结束,众人均疲惫至极,离开时有好几个都是被叫醒离去的。

    因为这里是李云偲的大帐,所以大家离去的都很快。

    谁也没有注意到歪在角落里沉睡过去的墨静殊。

    李云偲下意识放松了步子,走到墨静殊的边上,她歪着脑袋贴着桌子。长长的浓密睫毛像蒲扇一样,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抖。

    粉色的唇水润晶莹。

    七月的天有些闷热,她的脸也不知是热的,还是闷的,红如胭脂一般,不狼狈,更让人生出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注意到她贴着桌子的脸压出红红的印子,李云偲伸手,就将人抱了起来。

    她长高佻,十三岁怕是个头已经长足了。也是,她的个子与那些及笄的少女相比,都算高的。

    只是太轻了。

    李云偲看着她没有一丝肉的身体,脑袋歪在他的肩上,长长的脖子下是清晰的锁骨,白嫩的肌肤如上好的美玉一般水润。

    原本被拢在身前的手突然划了下去。好在两帐离的不远。很快就将人送到了账子里。替她脱去鞋靺,盖上薄被。

    看着那只垂在外的手,李云偲无限柔情的轻笑,然后坐在一边,将那只手轻轻的送到被子里。

    正欲抽出来时,他愣了一下,然后又将那出抽了出来。就见墨静殊右手的手腕内侧一枚黑色的痣极为醒目。

    李云偲脸上的笑意意凝了片刻,修长的指尖在那痣上揉了揉,总觉在哪里见过,可是仔细里想,却是记不起来,或许是有谁也有这样的一颗痣?

    李云偲想不明白,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再次将她的手送到薄被里。指尖轻轻的点了点墨静殊俏挺的鼻尖。

    宠腻一笑,不曾想,她竟然能睡得如此深沉。

    墨静殊的身体到底只有十三岁,经前一天未休息好,加上一天高密度的工作,会睡懵过去,一点也不奇怪。

    出了账子,外边守着两个妙龄女子,一个是芳如,一个是黑黑个头的,从前没见过。

    李云偲多看了一眼,随后道:“洗漱的水,看剑会安排。有不知道的,尽管找他。”

    “是,云皇爷。”

    暖玉是第一次近距离见李云偲,上次狩猎都不曾有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只觉云皇爷气宇轩昂,说不出的尊贵。

    半夜的时候墨静殊醒了过来,见自己竟然是在床上,随后芳如立即进来伺候她洗漱。

    “我怎么回来的?”

    墨静殊一点印象也没有。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5、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寅时末卯时初,天将亮。

    大渠营地位于上京城西北大山之缘,这里巨河涌动,上流来的水分主流及支往着上京城以下流去。主流是以直切入明湖之边横过上京城,支流以东南方向向东南海域流去。这次的大渠主修段便是要由上游分支主流和支流处截住主流河道。

    大雨冲涮明湖,城中水流不出,又有西北大河之水流入,水放不出去,便会大面积的停滞于上京城片区。主城的排水系统十分完善,地势高,再大的水,也会直接排至边缘的城郊,所以完全不受大雨影响。

    墨静殊延着河岸向上游走。

    风轻轻的吹动着她披散开的发。

    到达顶端的时候墨静殊顿在了那里,只见不远处的河岸边,李云偲一袭白衣胜雪,墨色的发披在身后,宽大的衣摆随风而动。

    听到身后有声音,李云偲转过身来,就见不远处同样一袭白衣的墨静殊站在那里。

    “云皇爷。”

    李云偲点了下头,然后转过身去,继续站在那河提之上。

    墨静殊想了想,也往着他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地地势很高,因着多日的旱情,水位暂时很低,所以大河像小溪一般在下边潺潺流动。

    顺着河流的方向,视线最终落到远方雾霭中沉寂的上京城。

    再往远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村落,坐在上城京之边,墨静殊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位置的视野竟然如此宽广。

    可看着看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爷,如果静殊没有说错的话,如果一旦大水受不了控制,那些村落是不是全部会被淹没?”

    李云偲沉着面容,朝着墨静殊所指的方向看去,此时只能看到地势较高的几处村落,可由着开耕的农田可以看出那里的村落绝不止看到的这么多。

    “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墨静殊拧眉,再度朝着四周看,越看越心惊,图纸上只画有上城京的详细布图,再就是河流图经支流,没有一处标有村落,这一看,才知道,在上京城边,会受到这次大水影响的竟然有那么多的村子。

    “具体受影响的会有多少处村落?”

    墨静殊能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空洞。

    李云偲看着远方,沉声道:“最受影响的位于京城边东南方的城郊区,那里有十三个村落。饶着上京城边其他同样会受灾的有二十九个。按人口统计,不下于一万七千人。”

    墨静殊倒抽了一口气。

    “为什么礼部测出来了大雨将至,不将这些平民迁离呢?”

    看着墨静殊空洞的眼睛,李云偲的神情依旧深沉,他的声音飘忽而沙哑的道:“迁去哪里?”

    墨静殊怔在了那里,迁去哪里?

    “可也比让他们在那里坐着等死强!不是吗?”

    “朝廷不会公布消息。”

    李云偲的话说的平稳,听在墨静殊的耳中莫名的残酷。

    “为什么?”

    李云偲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的沉痛,随后恢复平静道:“迁移是很庞大的工程,不现实是一个原因。像有这样的大雨,礼部测出来将消息传出去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云偲的目光停在墨静殊的面上,墨静殊被他那般看着,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云偲道:“会造成民众大面积的惶恐、暴动,上京城的混乱一旦传到其他的国家,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最严重的结果就是破国。”

    墨静殊脸色苍白的看着李云偲。

    “所以就由着这些人在安定中等死,却装作一无所知?”

    李云偲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深吸了一口气,将视线转过河面。

    “所以大渠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墨静殊惊的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口好像哽住了一样,难受的不得了,却又找不到突破口。

    还有几天的时间?

    墨静殊不停的在心里算计着。

    十二天,只有十二天的时间。不够,远远不够。

    墨静殊无限苍凉的看着隐在雾霭中宁静的村落,心中说不出的窒闷。

    “回了吧。”

    李云偲转过身往着大营走去,墨静殊看着他笔直的身影,心中万千感想。

    其实压力最大的就是李云偲吧,身体差成那样,却还在没日没夜的担心着民生。

    想到他的国泰发安,墨静殊突然发觉自己的与子偕老是卑劣的。

    “暖玉,备马,赶在城门开前,我们入城。”

    “是,小姐。”

    一万七千多条人命,墨静殊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无形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来,难受异常。

    李云偲的工作密度非常的大,可还是注意到,大营的账才开,墨静殊骑了马带了一个人就往上京城而去。

    一个眼神,看剑立即会意,带了几名侍卫骑了马就追了上去。

    同时从大营门口一匹急速的马儿冲进大营,边冲边喊着:“战事急报!统统让道!”

    一时之间,整个大营都陷入了一种寂静的恐慌之中。

    李云偲冷着一张脸,死死的拿着手中的信件。

    “先压着,暗中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退下吧。”

    侍卫退出去,李云偲对着边上道:“前些日子北海似不安定。查出来了吗?”

    连营从边上走出来,行礼道:“查出来了,是海上游匪。”

    “海上游匪?谙尊五船的货物明明是大修乱民哄抢,与游匪何干?”

    “爷的意思是?”

    “即然大修的子民不受管管,谙尊与大修供应的所有货运,进出全部切断。”

    “爷。”

    “现在就发碟文,若大修有意休整,本王候着他们的回信。”

    “是。”

    连营不敢再多问,立即转身离去。

    李云偲阴沉着脸,坐了半响,才再次将那封加急的秘信打开。

    六月二十六日丑时,大修六千军马突然破境,我方巡查将领墨君安即率三千精锐迎面抵御,战事经三日之久,双方攻至泊罗谷,我军面临败境之时,墨主将率一千精锐引敌三千人马进入幽冥谷,后杀敌二千五百余人,活捉近三百,逃近一百余人。一千精锐损六百,墨主将与副将三人诱敌误坠幽冥谷,至今下落不明。此战我军虽险胜,却大伤边境军力。望主军支援,以备后期战事之须。

    修长的指尖落在墨君安三个字上边,李云偲的脸黑如锅底,想到墨静殊,阴沉的脸越发的深沉。

    墨静殊自天初亮就一路自大营直往主城而去。到达城门时,城门还没有开。

    城外茶棚却是已经开张了。墨静殊下马,走到茶棚里。看茶棚的是位年纪很大的老人家,见有客来,立即迎了上来。

    墨静殊和暖玉本是两个人,后来看剑又带了三个侍卫追了上来,这便是六个人。

    各要了一碗茶,墨静殊的脑子里还是早上与李云偲谈话时的内容。

    因着连日的干旱,其实上京城外已经有很多流民,他们衣着破败,看着让人心生怜悯。

    墨静殊紧皱着眉头,一口茶水也喝不进去,只想着这天灾人难到何时才是尽头。

    越想,越是心底难受。

    好不容易城门开了,墨静殊掏了钱带,丢给看剑。

    “流民众多,便是让两人留下,施些粥水馒头。”

    看剑愣了一下,然后将钱包丢给随行的两名侍卫,顺着也将自己的钱袋丢了去。

    “处理完此时后,在此等候。”

    “是,大人。”

    侍卫拿了钱袋,便是看着一行人离去。

    墨静殊没有半分耽搁,直奔上官候府。

    正巧遇到出门的上官沐阳。

    上官沐阳这天一袭烟灰色的长衫,很是俊儒。

    “萤,墨小姐。”

    原本是想唤一句萤临,却是记起那日两人的对话,便是硬生生的哽住了。

    墨静殊下马,点头,“世子。”

    上官沐阳微微一笑,然后站在她的面前,看着边上的马,心中有些诧异,他自是见过墨静殊骑马的,只是那是很多年前,他们还年幼,后来便是有两年没有骑了,不想如今她骑在马上竟是如此英姿。

    只是下了马,立即又是那般温婉,着实让人惊讶。

    “墨小姐这是从哪来。”

    “从大渠营地来,上官爷爷在吗?静殊有急事拜见。”

    上官沐阳愣了一下,之前有听过李少棠说她现就职于工部,却没有想到,这会她竟然会在大渠营地。

    “世子,事情紧急,关系重大。”

    墨静殊心里着急,能多一分是一分,能多一秒是一秒,完全就是在抢时间。

    上官沐阳见她如此着急,便立即迎了人进去。

    两人边走,边说,墨静殊没有多加保留,将所知尽数说了出来。

    上官沐阳便知事情的轻重,立即答应了下来。

    很快,墨静殊就见到了上官文睿。

    上官文睿对这件事也很上心,但是却没有立即答应,毕竟他退下来已经有些年份了。

    而且现在军中说的上话的,除了军总督李少棠的父亲,找其他人也没有用。

    可李少棠的父亲是太后那边的人。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上官文睿是一代军师,脑中的智慧非常人能比。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6、小姐是要去治头上的伤了?

    但是上官文睿并没有立即答应墨静殊这件事一定能成,而是让墨静殊先回去等消息。

    墨静殊没办法,心里沮丧,却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拜托上官文睿一定要帮忙。

    上官文睿似乎有一点为难,终说尽最大的能力帮忙。

    听到这句话,墨静殊才稍安了些心。

    从上官府出来时,上官沐阳是跟着墨静殊一起出的府。

    两人并着走,上官沐阳高出墨静殊稍许,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想道:“我这次去泊罗,看到君安了。”

    果然,此话一出,墨静殊立即被引吸了过来。

    “真的吗?哥哥可还好?”

    上官沐阳没有料到墨静殊竟是如此敏感,想来人在沙场上,却时很难预料下一秒会遇到什么。

    收了脸上温文的笑,略有几分认真的看着墨静殊道:“君安很好,只是壮了,黑了许多。可不敢再与他过招了。”

    说着还扬了袖子,只见袖下手臂里一块青乌竟是还没有褪去。墨静殊微愣,然后突然就笑了。

    只是带了些许的落漠。

    上官沐阳真记不清他多久没有看到墨静殊的笑了,这一笑,如同花开,又如同轻风抚面,说不出的温柔,说不出的少女纯真。

    墨静殊始终低着头,想了片刻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担心墨君安。

    上官沐阳愣了一下,突然伸手,挑起墨静殊抵着的头。

    只见她眼圈通红,哪里是笑了,明显是哭了呀。

    “你。”

    墨静殊瞪大了眼睛,匆匆退离,再次低了头,生疏的道:“世子请自重。”

    “自重。”

    呵。

    上官沐阳的心像针刺。

    李少棠站在街尾,看着两人站在那,紧握着腰间的长剑,面上深沉如海。

    “我得回营地了。就此告辞。”

    墨静殊说罢,走向来时停在府外的马匹,一个跳跃,竟是说不出的潇洒利落,风中只余那衣袂纷飞时落在上官沐阳眼角,优美的弧线。

    马儿以飞一般的速度朝着出城的方向而去。

    上官沐阳,收回顿在空中的手,心中万分落寞。

    “上官!”

    李少棠的声音十分沉着。

    上官沐阳很快便扫去心头的失落,温文的笑道:“李少棠。”

    见到李少棠,上官沐阳想到墨静殊的事,脑中一转,便道:“正巧有事可能要烦你几分。”

    李少棠一挑眉道:“哦?那连走边说。”

    “好,对了,仁安街新开的酒楼听闻来了个唱曲的新人,去坐坐,我请客。”

    此时两人一左一右,如同手足。

    墨静殊在出主城时犹豫了一下,左边是出城,右边是回墨府的路。

    夜里起来时,曾听闻问月说昨天回府时,看到李慎偲的马车从墨府离开,并说到那辆在桥上碰到的轿子也在其中。

    不用问,墨静殊也明了。

    李慎偲已经带蕴月去过墨府了。墨府会是什么样的答复,墨静殊说不准。

    可依照那天墨惟庸对她的态度可以推敲的出来,定是要同意的。

    想到蕴月再次入住墨府,墨静殊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想到之前改变一些事的种种后果,她转动了马儿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往着城外而去。

    既然阻止不了,那么便静待事情的发展,总有解决的办法,到底,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回到大营后,墨静殊直奔大账。

    入账时,意外的,竟发现李云偲并没有扎在大堆的文件里,而是非常反常的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而那图却并非是上京城大渠的地图。

    墨静殊正欲走近,李云偲的反应莫名有些大,快速的将地图收了起来,一转身,面上是难得的温和。

    “回来了?”

    墨静殊有些诧异,但是也不知哪里奇怪,点了点头道:“嗯,回来了,上官爷爷没有说一定能成,但说会尽全力帮忙。”

    李云偲听罢,点了点头,依旧温和,只是这份温和让墨静殊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这件事出了力,他决定对自己温和些?

    可这并不是李云偲的行事作风。

    那是什么让他有所改变呢?

    墨静殊想不透,却是很好奇他在看的地图。

    大渠的事可谓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像他这般的人,怎么会放下这么重要的事,而去分心其他的事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件事比大渠的事还要重要。

    墨静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接着赶紧掐了去。

    李云偲是什么身份,他手中掌有多少天下大事,哪一件不是事关重大,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揣摩他的事情呢?

    “上官军师才智过人,必会解决好这件事。辛苦你了。静殊。”

    墨静殊看着李云偲云淡风轻的脸上带着的温和表情,有片刻分神,他总唤自己静殊。

    他曾说他喜欢她唤他云偲,说起来从上次过后,便是再也没有唤过了。

    想唤,却总感觉两人之间隔了些什么。

    低了头道:“为天下苍生,何来辛苦可言。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谈不上辛苦。”

    说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翻开昨天未完成的事,埋头,便是苦干。

    李云偲眼中的痛楚一闪而逝。心中的巨石怎么也放不下。

    这次中午的午膳是明玥来唤的。

    用膳时,墨静殊并没有多问。如昨日一样,与李云偲在主帐里用膳。

    用膳期间,李云偲突然问了句:“墨君安在泊罗与你可常有联系?”

    墨静殊愣了下,摇了摇头。哥哥那个人懒的可以,从小最不爱的便是写字,让他写字,似是要他命一般。又怎么可能会有书信来往。

    李云偲点了点头,随后道:“你们关系不好?”

    墨静殊失笑道:“怎么可能,他是我唯一哥哥,也是这世上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只是哥哥不爱写字,所以才无书信来往。”

    李云偲嗯了一声,“吃饭吧。”

    便是将食不言,寝不言,继续发扬光大。

    用罢午膳,又是午休时。出来时,墨静殊终于忍不住口问明玥:“今日怎么是明玥师傅来唤膳,这种事,让问月和芳如来就好了。”

    明玥微微一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账内的气氛有些过于低沉,他们几个都不愿进去里边多呆。若不是看剑说,皇爷吩咐一定要让我们到点就进去唤膳,怕是饿小姐几天,她们都是做的出来的。可皇爷说了,不能不办,便只能这般轮着来了。”

    墨静殊一怔,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唤膳,竟有这么多背后的趣事。想来讨论这个方法,几人也是好一翻争论吧。

    不过这样也好,在这荒山间,有些事,有些人配着,不至于无所事事,过于枯燥。

    “她们倒是聪明。”

    没有多说什么,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

    明玥又笑,到底她的年纪大些,少有参与这些事,可看的也更为明白,和墨静殊难得意见是一样的。

    接着明玥忽想起方李云偲来。想着想着眉头就蹙了起来。

    云皇爷身染重疾,这是整个上京城都知道的事,她也常有耳闻,只是今日一见,那人的脸色却非病态严重的那种虚弱无力感,相反这人行事作风利落,与那般病若膏肓的人根本联系不到一起来。

    更像是。

    明玥不敢过快评断,还是多观察观察,当然能探探脉那是最好不过了。

    “明玥?”

    明玥回神,不解的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奇怪的看着她道:“明玥师傅在想什么?”

    明玥下意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方才见云皇爷,想到一些病理上的东西。”

    墨静殊稍顿,接着也没多问,便道:“他身体确实不好,上次突然晕倒,吓的我六神无主。”

    明玥拧眉,想了想,然后道:“若皇爷不嫌弃,明玥倒想帮皇爷探探脉。”

    墨静殊一听,便道:“好啊,下午,我与他说说。多谢明玥师傅惦挂。”

    明玥虚心垂首,笑了笑道:“小姐无须客气,对了,小姐放才叫我是有事?”

    墨静殊点头道:“是有事情,我想在大渠完成后,与你一并去药谷。”

    明玥抬头,看着她道:“小姐是要去治头上的伤了?”

    墨静殊点头。

    早上想到蕴月早晚要住到墨府的事,便开始计划这件事。

    既然墨惟庸迟早要放蕴月入府,早晚要蕴月替了她墨静殊,那她不如直接让蕴月在自己治伤的时候完全变成她。

    不过,蕴月与她太过不同,聪明的李慎偲一定不会让扮成自己的蕴月过早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而她便可以在蕴月出现在大众面前以前,获得一年半载的安宁。

    “既然小姐已经确定了,那明玥明日就带问月前往药谷做准备,小姐这边忙完了,便直接凭这个令牌去到江南,桃陵县,找桃花源客栈,到时自有人会接应小姐。”

    墨静殊点头接过一方木牌,妥善收好。

    “那就有劳明玥师傅安排了。”

    明玥摆手,“治好小姐是明玥份内的事。”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大帐里。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7、却是天下间最美的结扣

    上官沐阳与李少棠在酒楼里把酒言欢,少倾便说到了墨静殊提起的事来。

    李少棠沉眉,原来她出现在上官府是为了这件事。

    大渠,这是工部的事,也是李云偲的事。

    想到那人看着云王府时的目光,李少棠拧了下眉头。

    “此事事关重大,李兄的父亲又是兵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