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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可怜奴隶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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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人立刻发了声,“这放着好打的不打,去打难打的……”
“现在我们攻打墨城是出人意料,声东击西,若是打下陇谊再攻墨城,想必那时墨城已经有了最严密的戒备,你们认为还容易吗?” 初三淡淡反问。
众人顿时哑然。
“可是,现在我们去……”
“墨城各项实力都高于我们,正面难攻,不如出其不意围点突破。”
他说完,看向众人:“各位既然叫我一声将军,希望大家能信任我。”
还是有人想说话。
虎哥拽了下他的衣袖,递给他一个眼神。
那人顿时一震,他的确要相信他们的少年将军。
这几场战争虽然他们都胜的速度,但在此之前,他们都不以为会这么容易的。
是初三,带着他们势如破竹。
思及此,大家当下不多言,当日就拔营绕路赶往墨城,按照正常习惯,去墨城一般是从北侧的若水,不过初三要求他们再绕几十里路,从墨城西入侵。
两日后的子时,义军偷偷到了墨城西南山后,连日的奔袭,义军已经有些疲惫,初三下令休整两个时辰。
虎哥担心地说:“是不是要让大家养精蓄锐,然后再发动攻击。”
初三往后看了一眼,月光冷白,他能看见兵士脸上的倦色,但于此同时,他也能发现大家眼睛里的迫不及待。
初三吸了口气,下了决定:“明日寅时,进攻。”
说完,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摸到那块微硬地方,初三朝南看了眼。
南方的珙县,和墨城相距数百里。
吱呀一声轻响,一个婢女装扮的圆脸女子推开门,她轻轻叫了一声:“赵女郎,赵女郎。”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碎玉轻轻地走过去,没有传出任何脚步声,到了床边后她掀开帘子,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少女,她沉默了半刻,想到那人的安排,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伸手抱起了她。
然后消失在了珙县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太卡了,感觉全省都生了锈。
第49章 第 49 章
翌日天明。
范大勇刚刚用了早膳,管家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范公不好了不好了。”
十分紧张迫切的声音。
范大勇皱了皱眉,狐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管家管的是府中琐事,他口中的大事只是对他而言的大事,范大勇并不放在心上。
然而等管家下一句话说出来,范大勇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赵女郎不见了,她的婢女也不见了!”今天早上膳房里的人发现她们没有提饭,便派人去看了看,一看之下,发现两人都不在屋子里。
“不见了,是不是出门去了。”范大勇问。
管家眉毛紧紧皱起:“门房说今天早上没看见赵女郎出门,而且往日里她就算出门,也会打个招呼,不会忽然之间就没了人。”
“先不要着急,这么大个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地不见了。”范大勇却忽然安静了下来,他想起县衙那次阿泠那身武艺,没几个是对她的对手,遇见危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然那日的阿泠有些奇怪,但是不可否认,那日出现的是阿泠。
思及此,范大勇便没当一会事了,再者说,如今的珙县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范家是重中之重,四周都有巡逻的武士,阿泠更不可能遇见什么事了,最有可能的,还是她自己出了门。
“你们派人去街上找一找,她应该出门了。”范大勇这般吩咐着。
管家见范大勇都十分冷静的样子,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便也就落了下去,然后派人去找阿泠,只是到了黄昏,管家派去的几个人在珙县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阿泠的踪迹。
与此同时,墨城。
因为初三突然进攻,首先打乱了墨城的布防,然后初三的作战方式一直讲究快而猛,不等墨城将士再度集结阵营,直接便打散他们。
这种情况下,墨城的兵力即使强于他们,在初三这种快猛到难以招架的打法下,墨城的守将弃械而逃。
到了正午,初三攻到了太守府。
墨城太守甚得民心,即使在这种胜负已成定局的情况下,仍然还有一千人死守太守府,这一千人,和落荒而逃的墨城士兵不同,都是墨太守的死忠。
不过如今初三带着四千余人,且个个都是杀红了眼睛,士气高涨,而墨城太守虽然是个好官,但领兵一途实在是天赋平平,即使是死忠,其战斗力还没有初三个月□□出来的义兵来的厉害。
这一场战争,初三已经胜利。
既然要胜利了,初三便可以不需要继续杀下去了,他挥手,示意大家暂停,围在了郡守府四周。
然后射了一封招安信入内。
墨太守虽然领兵不行,但是治理内务颇有一套,他们也有可供他发挥才能的地方。
信射入内的半个时辰后,太守府的大门被打开了。
门口走出一个身姿清瘦的中年男子。
初三看见墨太守出门来,翻身下了马。
“赵将军,你说我们若是投降,你不杀墨城内一兵一卒。”墨太守拿着写了招安书的布帛道。
初三当即点头:“自是如此,我从不杀降者,攻打前七城,皆是如此。”
说着,初三看向墨太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墨大人,你如今你若是继续抵抗,也不过是徒增伤亡,据闻你爱民如子,想必你也不想天下再多一个破碎的家庭。”
“再者说,大覃暴虐,即使你从不横征暴敛,甚至时时拿出自己的俸禄救助百姓,但是大覃的赋税徭役依旧让百姓苦不堪言,无力承担,这不是你一个太守能解决的问题。”
墨城太守和初三间隔二十步之遥,听了这话,他哈哈笑了两声:“赵将军这是何意?”
“大覃无救,劝墨太守另投明主,不枉一身才干,达济世救民抱负的意思!”初三望着墨太守,郑重地道,“我知墨太守乃忠诚守信之辈,但望墨将军思考清楚,哪些忠诚守信才是应该遵守的。”
墨太守听了,顿了一会儿,他抬眸望向初三,忽然问道:“赵将军可知君子一诺千金,若是所有的诺言都得跟随时间和情势变化而变化,便也没有言出而必行这句话了。”
“赵将军,我墨建光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曾立下誓言,忠于大覃,终于陛下,如今你却让我做个背信弃义的人,我如何能干!”
他朗声说道。
墨太守所言逻辑没有问题,初三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墨太守是决心兵戎相见?”初□□问。
墨太守往背后看了眼,他背后是太守府大门,也是他的将士们站立的位置,他摇了摇头:“并不是。”
“忠于大覃,忠于陛下只是我的承诺,并不是他们,所以我不降,不过他们可以投降。”
这句话一落,墨太守背后的武士们忽然涌现一阵骚动。
墨太守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看向初三,笑着举起了手里的招安信:“我信赵将军是个言出必行的好汉,不杀降兵。”
说着,墨太守回头望向他那些情绪开始躁动的武士,笑道:“大家也别只为我想,也想想自己的妻儿父母,为了他们,别朝赵将军送命了。”
“ 再者,我墨建光也不想再添杀戮。”他话音刚落,便用一种常人很难阻止的速度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划破脖颈。
“太守……”此起彼伏的声音自从墨建光背后传来,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这一仗,墨建光死,墨城降。
将墨城收于己手,初三下令厚葬墨建光,一切结束后,墨城的黑夜已经到来,他还剩陇谊没有得到,而得到陇谊,他便可以回珙县了。
阿泠还在珙县。
******
珙县。
“你说什么,翻出了一具尸体?”范大勇脸色不好地问。
管家同样脸色难看:“是,一具已经死了一个多月的女尸,根据衣裳花纹和体征,有人说那像是碎玉。”可若是尸体是真正的碎玉,那么这个一直陪在阿泠身边的碎玉是谁?
范大勇深吸了口气,继续问:“还没看见人?”
他问的是阿泠。
管家摇了摇头:“不曾,整个县城都没有看见过她。”
经验告诉范大勇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管事想了片刻,又急道:“要不要将这件事告知赵将军?”
初三临走前,特意提醒了他要好好照顾赵女郎。
可照顾到现在,人都不见了!
范大勇闻言,手轻轻一抖,很快下了决定:“这才一日而已,或许是我们想多了,阿泠明日就出来了。”
“再者说,初三前线吃紧,若是再将这件事告诉他岂不是让他平添忧虑。”
第50章 第 50 章
墨城。
初三将紧急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便朝着墨城本地人打听最出名的医者。
随行的将士刚开始还有些不解因为初三战争结束,便会拜访当地名医。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知道阿泠会医,但只认为阿泠的医术普通。是因为阿泠在珙县看的都是一些普通病人,何况阿泠年龄小,还是个女子,先入为主的观念便是阿泠即使会医,也不过平平。
不过因范大勇做药材生意,在珙县以及周围几个县都有些医馆和名医,所以他们很是好奇初三为什么每到一地便去寻医者。
不过虽然好奇,这是人家私事,再加上初三看着不是像有疾的人,便也没有多问。
初三朝着本地人打听到了墨城的名医后,便亟不可待地寻了过去。
“厌食,不想吃东西?可有寻大夫看过。”大夫摸着白色的胡须朝四周看了看,“病人来了没?”
初三摇了摇头,然后又仔细地描述了下症状。
这是他每到一个城池都必须做的事情,如今做起来已经十分的驾轻就熟,将症状仔细地告诉医者。
虽然阿泠的医术很高,但是医者不自医,多问些大夫,或许就能得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尽管这么久一来,没有一个大夫提出了可用有效的建议,但是他多问几个大夫,说不准就能找治好阿泠的办法。
医者听完初三所言,沉默了半晌,直到初三不在抱有希望,老医者忽然开口了:
“你所说的症状,比起身体上的疾病,老夫更认为上是心理的疾病。”
初三心口哐当一跳,这些日子以来,他问过好几位名医,但没有一位名医说出这句话来,他们一般都是说,不曾见过病人,老夫也不知道究竟毛病在何处。
“可有治疗之法?”初三着急地问。
“心病自然心药医,不知道那位病人的心结在何处,老夫如何能医。”医者叹了口气,说道。
初三闻言有些失落,不过此次终归还是有了收获,他感激地看向老医者。
这时老医者又继续说道:“不过治好这种病,关键不在医者,而在病人身边的人是否能帮她解开心结。”
心结?
初三不由想到阿泠,阿泠的确对他很好,不不,阿泠是将能给出去的好都给了他,除了那些不能给到的东西。
是的,不能给到的东西,在阿泠温柔的骨子里,藏着一道坚不可摧的硬壳。
那是她的保护壳,那是她的防护罩,那是她的安全窝。
不管是谁,都撬不开,也进不去。
包括他。
初三闻言,又忍不住问道:“如何才能打开心结?”
老医者看了看他:“老夫怎么知道,这自然是因人而异,好比你追求几个女郎,每一个女郎动心的原因都大不相同。”
很是直白的比喻,但也是很贴切的比喻。
初三忙道:“是在下心急了。”
心结这种事只能他自己发现,思及此,初三又来了精神,他一定得快些将墨城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攻下陇谊,便可以早些回珙县了。
*****
阿泠在马车上醒来,她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来自那个许久不见的人。
“阿泠,阿泠。”他这样叫她。
身下是铺得厚实的棉花垫子,马车上并不颠簸,阿泠从黑暗中睁开眼,然后看见一张有些陌生但更多是熟悉的脸。
他五官精致,不是舒朗的那种精致,而是带着贵气和艳气,仿佛是生长在天地下最靡丽的地方。
“阿泠,你醒了。”他笑了下,俯身对着她说。
阿泠沉默了一会儿,挣扎着直起身体,黎默安见状,轻手扶着阿泠坐了来。
“我睡了多久了。”阿泠刚发出声音,就觉得有些不对,她的声音干哑低沉,像是好几日都没有说过话一样。
黎默安拿了些水递给阿泠,阿泠看了他一眼。
黎默安温言说道:“这水里面没有别的东西。”
阿泠抿了几小口。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阿泠干哑的嗓子也渐渐恢复了些。见阿泠喝光了水,黎默安拿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到一侧。
阿泠这才发现这架马车很是低奢,车厢宽敞不说,上面还有矮榻桌椅各物,她深吸了口气,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冷静些:“我睡了几日了”
“五日,我们已经出了巴郡,如今正在汉中。”
已经五日了。
阿泠抬头看向黎默安,黎默安见状,头搁在了阿泠的肩膀上:“阿泠,三年没见,你都不关心我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吗?你以前明明最关心我了,现在是不是有了别人就不关心我了?”
在阿泠看不见的地方,黎默安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幽深的暗光。
阿泠莫名觉得有丝不舒服。
她往后挪了挪,后背靠上车壁,黎默安搁在阿泠肩上的脑袋也没了支撑点,他眸光一闪。
“你要带我去哪儿?”阿泠问道。
“阿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
“我想回珙县。”
阿泠清澈的目光望着他。
听到珙县两个字,黎默安倒也没有生气,甚至还好心情地给阿泠解释:“阿泠,巴郡大乱,那个叫……初三的人连克七城,但你可知我如今握着大覃二十万精锐,他连克七城又如何?许虎一行半年内连夺四郡,我用三个月就将他们都收了回来。阿泠你说,我若是想要夺回巴郡,会用多久的时间。”
阿泠安静了一会儿,才夸奖道:“你很厉害。”
黎默安弯了弯唇,凑近阿泠的脸前:“都是阿泠教的好,如果不是阿泠,如今我恐怕也只是街边的无赖。”
阿泠闻言,没有说话。
黎默安看了阿泠片刻,这才问:“我带阿泠回覃阳可好?”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离开覃阳的。”
黎默安又说:“既然阿泠不想回覃阳,那我们便不回去,汉中距离安县不远,我们回安县可好,阿泠,你不是说想回安县继续开医馆吗?”
阿泠的神色终于有了些波动,她看着黎默安:“阿简和良姜在你那儿?”
“是在我那,他们和我一样想阿泠呢。”黎默安说着忽然摇了摇头,“不对,我比他们更想阿泠许多。”
听了这话,阿泠又沉默了须臾,她试着动了动手,可是整个人的身体都软软的,黎默安给她喂了软筋的药。
黎默安看着阿泠的动作,解释道:“阿泠,我也不想给你喂药,但是你知道的,她若是出来了,会有很大的麻烦,所以我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阿泠闭上了眼睛。
是的,黎默安一直很聪明,这么多年,伺候她和她最亲密的良姜都不知道她身体的情况,可黎默安却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他也是个很仔细的人,既然将她带出了珙县,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找到。
只是阿泠有一样东西不明白,于是她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黎默安:“默安,你既然记得我对你有恩,为什么要枉顾我的意愿带我离开珙县?”
黎默安听了这话,他那双精致的凤眼复杂地看向阿泠,沉默了半晌,他说:“阿泠,当年我从军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待我功成名就,我要娶你。”
“可是我也告诉过你,我不想嫁给你。”阿泠十分认真地说。
听了这话,黎默安一直尚算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波动,他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不嫁给我,难不成你想嫁给那个奴隶!”
阿泠自然明白他说的那个奴隶是谁。
她摇了摇头:“不管我想嫁给谁,或者不想嫁给谁,这都是我自己的权利。”
黎默安本来是打算好好和阿泠沟通,所以他没问在林血关外她摆脱他派去的人一事,他只想好好和阿泠说说话,这接近三年的日子,他日日夜夜都在想她,无数次他都想离开军营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得建立功业,等他功成名就的时候,才能配得上阿泠。
只是他怎么没想到,当他功成名就回到覃阳,连如何上门提亲这些事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后,她却已经不在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如何思念她的,可是她一张口,就要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暴虐在黎默安的心底肆虐,他看着柔弱的阿泠,警告自己不准吓坏了她,不过出口的话却昭示了他的心思:“阿泠不想嫁给我没关系,只要我想娶你就行了。”
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马车在官道上快速的行驶着,微风吹起一角锦帘,阿泠的声音随之响起:“默安,你曾经说过,会一辈子听我的话,现在你是要食言了吗?”
阿泠的声音很平静,也没有任何指责的情绪,她只是在平铺直叙一件事,然后带着点果然如此的无奈。
很多很多年前,年龄尚弱的少年曾站在弥漫着药香的医馆中,用赤忱许下了诺言。
他说,女郎你相信我,我这一生都听你的差遣。
她笑了下,告诉他一生的时间还有很漫长,不要轻易许下承诺,即使她相信当年那个少年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虚伪。
他是真的那么想做的。
可她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如今看来,果然都是真的。
这一刻钟,阿泠忽然想到了初三,她当然相信,如今的初三为了她什么都肯做,只要是她一句话,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他总会听她的。
和当年医馆里的小少年何其相似。
只是不只知道数年以后,他会不会变得和眼前的青年一样,岁月的侵蚀后,再也回忆不起当年的样子。
阿泠不愿用不好的念头去揣测初三,但她总得做好这种准备——万一呢。
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天,她赵泠依旧不能失去独自生活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黎默安的作用主要是为了感情线,毕竟要走进阿泠的心里,很难很难。
第51章 第 51 章
黎默安浑身一震,但很快他冷静了下来,说:“阿泠,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我要怎么相信一个已经食言的人?”阿泠柔声反问。
黎默安的手一抖,他看了阿泠一眼,然后又飞快地抵下头,沉默半晌之后,他道:“这一次我不会骗你。”
阿泠闭上了眼睛,没有接话。
***
马车又行了几日,距离安县越来越近,然而阿泠一直都被喂着软筋的药,浑身没什么力气,这一日中午,马车在一个镇上停下。
黎默安笑着对阿泠说:“阿泠,我们赶路许久,今日就在这儿修整一日吧。”
阿泠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黎默安见状就要伸手去扶她,阿泠避开他的手,自己扶着车辕下了马车,因为无力,所以身形有些摇晃。
“阿泠,我扶着你吧。”黎默安又凑过去。
阿泠别开身体,表示了拒绝:“不用了。”她说着,自己往客栈里走。
黎默安看着阿泠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阿泠有脾气总比她对他视若无睹的好。
有脾气,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在房间用过午膳,黎默安又问:“阿泠,我们出去走走吧,今日天气很好,你日日闷在车上,恐怕也累了。”
“不用了,我不想出去。”阿泠头也不抬。
“那你想干什么?”黎默安柔声问。
“我想干的事你又不会满足我,又何必问我。”阿泠淡淡地问。
声音有些冷淡。
黎默安沉默了一下,他很快就收敛了这些情绪,然后笑着说:“你不想出去也没关系,我陪着你下棋可好,你以前很喜欢下棋的。”
话落,不等阿泠出声反驳,黎默安就立刻闪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他就拿了棋子进来。
他将棋盘摆好,然后看着坐在床上的阿泠,笑着说:“阿泠,下棋吧。”
阿泠坐在床上,闻言直接道:“我不想下棋。”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黎默安额上的青筋跳了下,握在指尖的那颗白棋碎成碎末,半晌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好,听你的,你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
阿泠看着他的动作,从始至终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又过了两日,马车驶入了一个热闹的县城,安县。
黎默安掀起帘子,朝着坐在旁边的阿泠笑着说:“阿泠,你离开安县有一年了吧,看看和当初是不是没有什么差别。”
又说,“我已经提前将我们曾经住的院落收拾干净了,今日我们就能回去了。”
他说了半天,阿泠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睁开眼,看向了黎默安。
黎默安顿时兴致更高,他神采奕奕地说道:“你不是说想继续开医馆吗?我也重新将医馆整理出来了,只要你愿意,明日医馆就能重开了。”
阿泠没有说话,直到黎默安最后一个字落下,阿泠侧过身,掀开了半边车帘,她看着车外,一眼不曾发。
背在背后的手握紧了拳头,黎默安提醒自己不要焦急。
阿泠最心软了,只要他将来好好表现,她一定会渐渐接受自己的。
思及此,黎默安又来了精神,他舔了舔唇瓣,说道:“良姜也在曾经的小院里,阿泠,她一定非常开心看见你。”
提到良姜,阿泠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她轻声问道:“阿简呢?”
黎默安倒也没有欺骗阿泠,直接坦诚地说道:“阿泠,你现在想离开我,我怎么能让你见阿简呢?”
良姜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是阿简的功夫可不弱,若是他们生出了什么主意,他不得不防。
“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阿简的……”
阿泠在安县住了七年,她住的地方不是什么深宅大院,而是坐落在安县县东常见的二进小院,小院门口有一颗十分高大的柳树。然后出了小院走出这条巷子,然后再转一个弯,便是阿泠曾经的医馆。
马车在柳树旁停下,黎默安先下车,然后朝着阿泠伸出手,阿泠照旧没有搭理那只手,自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黎默安收回手,朝着许久没有见过的略微有些斑驳的木门看一眼,道:“我当初离开的时候,这扇门还比较新。”
阿泠照旧没有搭理他,她脾气好,可并不代表没有脾气。
这个时候,隔壁门忽然被人推开,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瞧见阿泠,明显一愣,再然后圆圆的脸盘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阿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好久不见了,你又长的好看了些,我都险些认不出来了。”
妇人说着,几大步走上前来,热情地握住阿泠的手,又感慨:“似乎又瘦了些,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见到了许久没见过的故人,阿泠嘴边不自觉泛起一个笑容,她看着顾婶子,柔声道:“顾婶子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年轻。”
听见阿泠这般说,顾婶子忍不住乐了起来。
而站在一变的黎默安,看着阿泠唇边的微笑,不由一怔,这一路上,整整十来日,他都没有见到阿泠真心笑过。
而以前,她每天都是这样的笑容。
这时,顾婶子也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黎默安了,她惊讶了声:“阿泠,这是默安吧。”
黎默安发现阿泠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就淡了下来,然后淡漠了说了句是他。
心口忽然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顾婶子又说了几句话,她还有事情要忙,就和阿泠道了别,阿泠笑着送顾婶子离开了,等收回送顾婶子离开的目光,阿泠眼里的笑容就再一次不见了。
黎默安攥紧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道:“阿泠,我们进去吧。”
他说着推开门,虽然阿泠已经离开了一年多,但是院子还是留了一个老仆照顾,在加上黎默安特意派人收拾过,所以里面和阿泠走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阿泠没看黎默安一眼,径直走了进去,刚进去,就看见良姜迎了上来,阿泠先打量了下良姜,大半年都没有看见良姜了,但良姜气色尚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阿泠松了一口气。
“女郎……”良姜是个感情内敛的人,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有些激动了。
“我很好。”阿泠冲着良姜笑了下。
她说完,然后转身看向黎默安,黎默安见阿泠目光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立刻就挺直了脊背,他唇边泛出一个笑来:“阿泠……”
“我想和良姜说一会儿话,可以吗?”阿泠问道。
黎默安从唇边的笑容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他猛吸了两口气:“当然可以。”
阿泠回了房间,房间一年不住,但看的出来,最近有人知道她要回来,于是被褥都重新换过。
良姜朝着合上的房门看了眼,忙问道:“女郎,你这半年过的还好吗?初三他……”
虽然安县距离巴郡有些远,但两地并非千里之遥,很多消息也能传过来,比如前几日她听说的赵将军。
阿泠将这半年发生的时候告诉了良姜。
良姜听后,表情久久都没有变回来,她愕然地盯着阿泠,有些迟疑地说:“可若是这样,就是站在默安的对立面了,女郎,你们……”
黎默安是大覃的将军,而阿泠他们……
思及此,良姜疑惑地问:“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和默安回来呢。”良姜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她的心里,默安一直都是那个听话的小少年。
阿泠苦笑了一声:“不是我想回来。”
“什么意思……”良姜震惊。
***
与此同时,珙县。
义兵出征两月,连克七城,初三带着数千将士归来。
他下了马,急匆匆要回范家,这个时候虎哥忽然拽住他的胳膊:“将军,范公说今夜有庆功宴,你……”
“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初三着急的说。
虎哥松开了初三,然后初三瞬间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虎哥讶异地说:“将军跑这么快干什么?”
闻言,就有人哈哈大笑:“自然是忙着去见他的心上人,赵女郎了。”
提到赵女郎,虎哥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哈哈,是我大意了。”
初三一路回到了范家,然后直直往客院而去,疾步入内,他整理了下衣冠,克制住语气里的欢愉,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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