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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可怜奴隶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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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泠在正在义诊,上次整理珙县户籍四处走访才发现,珙县的病人有很多,很多人都没有银钱请医者。
  范大勇本来就是做药材生意的,他也知道民心的重要性,在阿泠的劝说下,大手一挥,就派了一批医者进行五日义诊,还提供了些普通常见的药材供百姓取用,阿泠也去了义诊。
  这是医馆义诊的第三日,天色将昏,但医馆的人照旧不少。有些在珙县素有医名的医者的案桌前还被围堵的水泄不通。阿泠的病人最少,时不时才来一个人,还是觉得其他几位医者那处队伍太长了,迫于无奈才来的。
  一边来还一边忐忑地问:“咳咳,小女郎,咳咳,咳咳,你会治病吗?”
  “我看你还没我家女儿大,你……咳咳可……学医几年了?”
  阿泠的耐心很好,温柔地解释放心,她医术过关会治病,望闻问切后又说:“大伯,你是外邪入侵,导致卫表不和,肺失宣肃,所以出现恶寒,喉痒,鼻塞,我给你开一副药。”
  听她说的有理有据,即使大伯不太懂她的意思,也没那么不安了。
  初三翻身下马,走到医馆门口,看见阿泠温柔平和的眼睛,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忽然定了下来。
  写好药方,阿泠示意大伯去拿药,大伯一走,阿泠案桌前空了下来,她抬起头,望进了一双眼睛里,一双看似平静,却夹杂着无数汹涌暗潮的眼睛里。
  阿泠朝四周看了看,旋即起身走了出去,医馆声音嘈杂,阿泠往医馆旁边的巷子里走,初三见状,沉默地跟在阿泠背后。
  见四周安静下来,听不到喧嚣的人声,阿泠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初三柔声问:“今天怎么有些难过了?”
  初三的喉间涌动了下,过了半晌,他喑哑说道:“阿泠,我今日利用身份地位杀了八个人。”他从前杀人,都是别人威胁到他的生命,而他们被杀,是因为他们技不如人,自己才被杀的,初三没有任何的愧疚之心。
  可今日不同,他像他曾经最不喜欢的贵人那般,轻飘飘的一张嘴,便决定了他人的生死。
  阿泠闻言声音温柔地说:“那一定是他们先犯错误了,犯了该处死刑的错误。”
  初三愣了愣,低下了头:“其实有几个人知道自己错了。跪在我面前求我,他们有孤寡无依的老母,年龄尚幼的稚儿。我也看到出来,他们是真心悔过的,但是我没有心软,还是判了他们斩立决。”
  “阿泠,我会不会太心狠手辣,残酷无情。” 初三迟疑地说。他厌恶这样的人,他不想变成这样的人,可是他做的事情就是这般冷漠无情。
  见初三满脸的质疑,阿泠摇了摇头,温柔地说:“你不是,他们错了,你身为将军,要捍卫身为将军的威严,维护军队的纪律。”
  “初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你已经很好了,聪明又勇敢,知恩又图报,历经折辱却心怀仁善,表面冷漠却会为人着想。”
  初三舔了舔唇,难以置信地说:“我有这么多优点吗?”
  阿泠认真地点点头:“当然有了,我刚刚还没说完,这只是你优点的一部分,你还体贴细心,武艺非凡……”阿泠说了一长串,然后看着初三深邃的眉眼,轻轻地笑了下。
  “你还长的特别好看。”
  猛地一下,初三的耳垂泛起一阵热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听到阿泠夸他好看,初三下意识留心周围人的容貌,几天下来后,他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他似乎……的确挺好看的。


第46章 第 46 章
  有了那日的杀伐果决,接下来各义兵的遵纪守规顺理成章——不管是从心里敬畏,还是单纯怕死怕打,结果都达到了初三的目的。
  只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义兵们发现那日迟到者虽都被罚军棍一百,可那些迟到时间不长的义兵,屁股只是红肿微烂。
  与之相反,迟到两三个时辰的屁股则是稀巴烂,不在床上躺个一两月,决计不可能下床。
  总而言之,若是迟到时间越长,那么屁股上的棍伤便越是严重。
  大家本来还有些惧怕初三的不近人情,有些迟到不过须臾,也受如此严苛的刑罚。如今见大家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心里的畏惧感便没那么强烈。
  军令如山不容更改,但法理之外,尚有可好生探究的人情。
  但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心,不是时间可以打磨掉的。
  在义兵规矩了大半个月后,陆陆续续又有人迟到了,此次迟到的主力军是土匪和原先的范家武士。
  他们迟到的时间也不长,就是半盏茶一炷香的时间,这样的情况虽然拖出去打一百大板,但是是不严重的一百大板,没几天照旧生龙活虎。
  这样的情况,若是大动干戈,未免过于凶狠,但若是置之不理,则像是饭菜上面漂浮的蚊虫,令人恶心。
  而且因为这样的情况,训练的士兵被吸引了注意力,导致效率低下。
  于是因事制宜,初三和其他将领商量了下,制定了一条新规。
  虎哥大声朗读新军规:“碍于近来迟到者颇多,且屡教不改,拖延训练,故明日迟到时最长者,斩立决,以儆效尤。”
  这种时间段不长到规模大的迟到,说没有人刻意谋划初三不相信。既然如此,这次不规定时间,让你们迟到者内部进行分化。
  得知这个消息,义兵中有个叫二程的男子去寻了一个人,他是近来怂恿大家迟到的小头子。
  他进了路序的帐篷,摊开手道:“路兄,新消息你可知道,我想明日应该不会有人敢迟到了,你让我办的事情……”
  “为什么不会有人敢迟到?”路序问。
  “那个新规…… 摆明了就是分化内部,原来我们晚去一点,虽说会打一百大板,但那一百板就比挠痒痒重一些,有些身强力壮的,第二天就能继续训,练还可以免了前日的训练。”
  “哪怕迟到了几个呼吸,若你是最晚的,可是要命的买卖,我那些兄弟谁人肯干。”
  路序眯了眯眼:“这你不用担心,明日最后一个去的是我。”
  “ 路哥,你……”
  路序拍了拍二程的肩膀;“你若是不相信,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明日我肯定比你晚到。”
  “路哥,这会不会太危险了,若是赵将军真的按照军规,对……”二程咽了咽口水,觉得实在是太危险了。路序对赵将军竟然不喜到如此地步,竟然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
  路序轻轻地翘了下唇:“他不敢!”
  在义兵中,他合理的身份虽只是普通士兵,但是谁人不知道,他是范大勇的小舅子,初三掌管义兵,可是钱粮后勤辎重都是范家提供的。
  没了范大勇,义兵不可能维持下去。
  所以即使他最晚到了,初三也不敢杀他,相反,他还可以向大家证明……赵将军也并非言出必行!
  *****
  翌日,清晨,集合队伍。
  二千一百三十二人中,除病事假外,缺席两人。
  “是哪两人?”
  千夫长看了初三一眼,犹犹豫豫,不知当不当说。
  “说。”
  千夫长深吸了口气:“启禀将军,未到的是李二程和路序两人。”
  换了谁,千夫长也不会像此刻这么纠结。今日迟到的只有来两人,但按照新规,无论是两人还是个两百人,最后一个晚到者,都要判死刑。若是等会儿李二程比路序先来……
  初三头往侧边偏了偏,千夫长随之看过去,忽然眼昏头疼——李二程到了。
  迟到之人未曾全到,初三便先使人击鼓开始训练。而路序直到上午训练快结束,才沉着脸来了队伍。
  他垂着脸,外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其实路序本来只打算比李二程晚来片刻,认错的态度再恭敬些。但他转念一想,觉得不行。
  若是那般做,按照初三的性子,宽严相济,若是诸位士兵再替他求情,说不准他就轻轻揭过了这件事。
  那么大家不仅不会以为初三毫无威严,反而会认为赵将军虽严守纪法,但仍余情理。
  他决定晚去,然后态度也不没那么恭敬。
  反正,他不敢杀了他。
  见路序终于到了,虎哥瞥了眼初三,沉声问道:“为何迟到?”
  路序懒洋洋地站着,态度不佳:“睡过头了。”他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
  “你可知你是最后到之人?”虎哥大声问。
  路序朝着四周看了看,不上心地点点头:“现在知道了,要怎么受罚。“
  百夫长千夫长们清楚路序的身份,就有人笑着打圆场:”将军,路序平日里表现尚佳,从未迟到早退,今日想必是意外,不如就绕了他一次吧。”
  路序闻言低下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勾了下唇。
  随着他话落,又有一二百夫长出来附和。
  这时候,义兵队伍里忽然出现了小小的嘀咕声;“别人睡过头迟到是意外,我们睡过头迟到便要军纪处置,这是何原因?”
  有一人这般说,其余的人便忍不住附和道。
  义兵队伍里反驳的声音路序并不意外,而是已经想好会遇到的。比起患寡,人们更喜欢患不均。
  而大家的反驳声越是强烈,初三不杀他的做法便会让大家越发不爽。
  一个将军,若是不能收服军心,那他这个将军就只是空壳将军。
  可具体算来,初三算是范大勇的手下,杀了他却表示对主公的不负责,会引起范大勇的不满。
  所以,士兵们叫嚣得再凶,初三也不敢杀了他的。
  台下的军士持两方阵营,各自有理,且不满对方的说法。
  初三深吸了一口气,他提醒自己要镇定要冷静。阿泠说过他很厉害很棒,做事条理清晰,权衡利弊。她相信她现在能掌管好义兵,然后慢慢进步,将来能成为威震四海的大将军。
  现在只是他成长路上的小困难,他应该相信自己觉得对的决定,而不是因有不同的声音,而犹豫彷徨。
  思及此,初三目光不变,目光沉沉地看向台下的士兵,吐出一句话来。
  “路序触犯军纪,且无悔改之心,按律,当斩。”
  路序唇角的微笑凝固了,他愕然地抬起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昨天来姨妈了,写不动,今天晚上回去补一更。


第47章 第 47 章
  路序被杀了。
  当着两千士兵的面被杀了。
  范大勇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震惊地望着初三,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是他的小舅子,他看着长大的小舅子。
  “他只是晚去了两个时辰而已,且这么久以来他只迟到了这一次,你可以罚他数十军棍,或者责骂他一顿都行,你为何要……”
  “因为军纪如山,因为他明知故犯,因为他态度恶劣。”初三定定地看着范大勇,“范二哥,你将义兵教给我,我就要对他们负责。”
  “今日的路序,若是不斩,军纪荡然无存。”
  “你……”范大勇颓然地往后倒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初三啊初三,你你这样做让我如何面对我的妻子。”
  那可是她唯一的兄弟。
  初三沉默了片刻,对范大勇说了声抱歉,然后道:“若是不那样做,我无法对两千士兵交代,无法对自己身为义兵将军的职责交代。”
  屋内有半晌的沉默,范大勇睁开眼,问了一句:“如今义兵训练的怎么样,珙县附近的瑞县,墨城都对珙县虎视眈眈,不久以后想必会有一场恶战。”
  初三将义兵的情况汇报了,经过两个月的训练,他已经清楚哪些是义兵中不可留之人,将这些人剔除,剩下的加以训练,应该会是一支不错的队伍。
  等经过战争的淬炼后,变成精锐也未必不可能。
  范大勇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见初三走出了范大勇的物资,在门口等候半日的范围扫了他一眼,连忙进了门,范大勇一脸褪色的靠在榻上,范围叹了口气,说:“已经将阿序的尸体送回路家了,路家人哭的……唉。”
  范大勇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范围继续说:“大勇,你觉初三只是因为不守军纪而杀了阿序的吗?”
  范大勇抬起眼:“不是这还是因为谁?”
  他刚才仔细听了初三说的话,他所言和他提前询问过的军士没有区别,虽然有些恼怒初三的不留情不得不说,这件事路序有错在先。
  初三那个决定,是他那个身份最合适的决定。
  范围眯了眯眼:“虽然军营中,是最讲究军纪的地方,但军法之外,仍有人情,初三此法未免太不为你考虑了。”
  这一番话范大勇没有反驳。
  “大勇,你多为他们两人考虑!初三和赵女郎远道而来,你将他们当成亲兄弟好朋友,事事想着他们,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从来不勉强他们,可是他们呢,这么大的事情从来没有为你想过。”
  “大勇啊,我真为你……”
  沉默良久的范大勇忽然开了口:“别说了。”
  他满脸的疲惫不堪。
  范围扯了扯唇角,做出一副全都为他着想的样子来:“好,你不想听范叔唠叨范叔就不说了,但是大勇啊,叔叔还是那句话,人活在世上,多长一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
  出了范大勇的院子,初三脚步匆匆地往客院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喧嚣,初三连忙冲了进去。
  范二嫂正对阿泠哭:“我那可怜的弟弟呀,今年刚定了亲,说好了年中成婚的,可现在……”
  她已经在阿泠面前哭了好久了。
  阿泠刚开始还安慰她,不过范二嫂听不进去任何的话,阿泠就坐在这儿默默地听着。
  范二嫂哭着,然后泪眼婆娑地望着阿泠:“阿泠,我对你和赵兄弟周到吧?为什么他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范二嫂,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修正的机会。”阿泠递给他一张手绢。
  她同情范二嫂因弟弟去世难过,她也惋惜一个青年失去生命,可她并不觉得初三错了,而是觉得他做的很对。
  “二嫂,有时候运气好,犯了些错误天时地利人和,便能弥补,可这种时候并不常有。”
  阿泠的话都是赞同自己的做法。
  立在门口处心中惴惴的初三喘了一口气。
  听了阿泠的话,范二嫂突然抬起头来:“若死的是初三,你能坐到节哀吗?”
  “你自己都做不到吧,既然做不到,就别说这种话。”
  范二嫂的语气有些刻薄。
  阿泠也赞同她的部分观点,世间或许有人能做到设生处地,但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她理解范二嫂的痛苦,但并不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不过阿泠不认为她不能做到感同身受便不能安抚人了,同情是许多人人对弱者与生俱来的本性。
  当然,她表现出明显的抗拒,阿泠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范二嫂擦了把眼泪,婆娑的目光却忽然顿住了。
  阿泠跟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从门外入内的初三。
  瞧见初三,范二嫂尚算平静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她猛地站起身,朝初三奔过去,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匕首,朝着初三刺去。
  阿泠刚刚一直没有发现范二嫂竟然藏了一把匕首,见状顿时心惊肉跳起来。
  索性范二嫂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初□□手握住她的手腕,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范二嫂顿时也软了身体,摔在地上。
  阿泠连忙走过去看初三的情况。
  初三连忙说:“我没事。”
  阿泠认真看了看,见他一点皮都没磨破,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看向摔在地上的范二嫂。
  阿泠原来是同情范二嫂的——不论路序是个什么的样的人,只说她的弟弟去世。
  可事到如今,她竟然拿着刀想要偷袭初三,阿泠那颗心就再也同情不起来了。
  “范二嫂,就凭你想刺杀义兵将领初三,初三杀了你也不需要负责的。”
  阿泠拧着眉,冷着脸说。
  而且这已经是阿泠用尽了所有的教养才没有学着范二嫂骂人。
  “负责?”范二嫂冷笑一声,“我的弟弟死了,谁来负责。”
  她盯着的方向是初三。
  初三动了动唇,就要说话,阿泠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她来。
  “二嫂的意思是初三得负责?”
  范二嫂望着初三,意图不言而喻。
  “你若是找初三负责,你就选错人了。”阿泠淡淡地说。
  范二嫂冷笑一声:“不找他还能有谁?!”
  阿泠不赞同这个观点,她有自己的话想说。
  “若今日是初三寻事挑起的头,你大可以找他。”话落,阿泠突然话音一转,“可路序死亡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因为他违反军纪,态度散漫而离世的。”
  “范二嫂,该反思的是你们,为什么教出了一个自在随性,不该感情用事而偏要感情用事的弟弟!”
  “你们疼着他宠着他,可我们不是他的亲姐姐亲兄长,我们并没有理由忍受他的不合理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啊


第48章 第 48 章
  “你……”范二嫂按着冰凉的石板,呐呐无言半晌。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可有的时候就是因为知礼讲理才让人奔溃。
  若是他们这些做亲人的让路序明白什么是可以做的,让他知道不要将私人情绪带入公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是的,她诚然怪初三的不留情面,但归根究底,这件事是路序有错在先。
  范二嫂倒在地上,哭道:“是我的错,是我太纵着他了。”
  二月的天,不如冬日那么冰寒刺骨,但石板地上也是带着凉气。阿泠虽然方才有些生气范二嫂刚才的行为,不过她也清楚,范二嫂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初三的。
  她叹了口气,示意范二嫂的女仆将她扶回房间。
  初三看着阿泠,他今日已经不用问阿泠是不是觉得他做的不对了。
  阿泠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无论何时,她都是相信自己的。
  思及此,初三有些阴霾的心情忽然就晴朗起来了。
  比起世人,他只在乎阿泠的看法。
  及至范二嫂离开后,阿泠才问初三:“这件事范二哥怎么说的?”
  范二嫂的态度不是很重要,范二哥的态度才是至关重要。
  若是经过此事,有了隔阂,那么……
  阿泠皱了皱眉。
  初三将范大勇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最后提到:“他还问我义兵的训练情况,提起附近的墨城,瑞县。”
  阿泠将这些话记在心里,从对话上来说,刚得知这个消息的范大勇是有些怨怪初三的无情,但心里还是相信他的,阿泠松了口气。
  “你们准备几时出发攻打瑞县等城 ?”
  “下个月。”他们起义是在巴郡,巴郡天高路远,皇权控制小,各个县令都有自己的心思,所以这么几个月来,他们可以一直发展,别的县也没管。可如是在这么固守下去,总有人想要打珙县的主意的。
  阿泠听了,从袖口摸出了个东西,递给初三:“这个给你。”
  是一个墨蓝色的小香囊。
  初三捏了捏,里面装了东西,微硬。
  “是什么?”
  “这是我昨日去道观求的平安符。”阿泠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平安符三个字,不过初三已经明白了阿泠的意思。
  她等着他平安归来。
  他轻轻地弯了下唇,郑重地将平安符握在手心:“我记住了。”
  不论打多少次仗,他一定会平安过来,因为阿泠说,她等着他平安归来。
  尽管她只是以朋友,以家人的身份。
  而不是情人。
  可是她希望他平安过来,他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
  虽然听了初三的话阿泠心安了些,阿泠想了想,还是亲自去见了范大勇。
  见阿泠来了,范大勇直接摆了摆手:“赵妹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确有些无奈和生气,但我清楚,这件事是路序有错在先。”
  “是他咎由自取。”
  “你也不用多问,我范大勇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
  范大勇满脸的坦诚。
  阿泠没有从他脸上看到勉强,她微悬着的心这才洛了下去。
  “是我多想了。”阿泠抱歉地说。
  范大勇不介意地笑了两声,又说:
  “赵妹子你也是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阿泠这才离开,等阿泠离开,范大勇在衣摆上擦了擦汗湿的双手。
  初三是个聪明的人,可赵泠不仅聪明,她还很敏感,对人的情绪的敏感。
  他的确认为这件事路序有错,可是……
  范大勇闭了闭眼。
  半个月后,初三一行人出发攻打珙县以北。
  瑞县县令没比珙县杜方才好到哪儿,所以瑞县也是民怨沸腾,加上巴郡各县配备的县兵只有一千左右,而瑞县县兵早就因为县令的任人唯亲,早就腐烂到了根子里。
  前段时间初三将义兵进行了删减,只留下一千九百人能令行禁止,纪律严明的队伍。大家是初次出征,虽然经验不足,但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瑞县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被攻了下来。
  然后初三下令张贴告示,告诉瑞县百姓,降者不杀,不降者,格杀勿论。
  除此之外,打开县令府粮仓,放粮于降而食不果腹的百姓,再派医者进行义诊。
  软硬兼施之下,瑞县百姓本来还有抗拒之心,初三这般行了两日,那点微弱的抗拒心就所剩无几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他们不会太关心统领他们的人是谁,他们只关心那些人对他们好不好。
  将瑞县县兵纳入义兵队伍,初三继续向北,沿路共取巴郡六城,除墨城陇谊两城之外,巴南外所有的地方都落入他之手。
  巴郡因为地理原因,多山丘陵,县城面积不大,更别说什么修建牢固的城墙。初三一直选择围点多方面进攻的战略方式,讲究一个快而猛,让对方始料不及,让对方猝不及防。
  他攻城的时间一般选在黎明,万籁俱静的时候,再讲究一个速字。
  比如打下临水之后他稍作休息,连夜奔袭到鹿县,第二日天未未明,便发动了进攻。
  在攻城一途,初三向来不走委婉含蓄的路线,先猛攻而后杀之。
  并不是温和的路子,反而充满了血腥。
  不过一旦城池落入他手中,他便收敛起浑身的血气,走起温和安定的怀柔政策。
  大家先是被义兵的凶猛而震惊胆寒,攻城之后,那带着柔软的安抚政让百姓既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也不愿生出反抗的心思。
  各县告捷的消息传回珙县,与此同时,阿泠也清楚了初三的行军风格。
  刚猛而柔和。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的糅合。
  她有一些意外,但又不全然意外。
  她想到第一次在兽场上见到初三的时候,他冷漠他平静,可是和雄狮搏斗时那股凶残凌厉的狠劲早就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
  他在她面前表现的无害温和,可这并不代表全部。
  他习惯用凶狠残忍来保护自己,所以他也习惯了用这种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可初三的本性是善良的,所以在用凶狠勇猛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后,他会换成另外一种方式。
  阿泠正想着,这时门口传来婢女的声音:“赵女郎,该用午膳了。”
  阿泠反应了下,站起身推开门,让婢女进来。
  圆脸的婢女走了端着膳盘走了进来,她笑咪咪地说:“女郎,今日厨房熬了骨汤,奴婢想着这个暖胃,特意给你端了一盅。”
  阿泠笑着说了谢谢。
  婢女看了阿泠一眼,又说:“女郎你有些瘦了,得多吃些,瞧着健康。”
  这是人家的好意,阿泠虽然不能做到,还是笑着说了声我努力。
  婢女将膳食放在阿泠身前,欲言又止。
  “碎玉,还有什么事吗?”
  碎玉纠结了下,好奇地问:“婢子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暂说无妨。”
  “听说赵将军接连几胜,他是不是如大家口中说长的那般俊朗啊?”说着,碎玉慌乱地摆了摆手,“婢子知道女郎和赵将军情深意笃,没想着破坏,就是好奇。女郎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原来伺候阿泠起居的是另外一个婢女,前些日子因母亲重病而离开,碎玉才来一个月,若说具体时间,是初三出征后她才来到她身边的。
  她没见过初三。
  阿泠并不介意她问这个问题,碎玉年龄小,性格活泼,只是她和初三的关系在外人眼中原来是这样。
  虽然说阿泠觉得解释没有什么用,也不意外,但都说她面前来了,不解释相当于默认。
  “等赵将军回来了,你便能看见他了,他模样的确出众。”阿泠温眼道,“不过我和赵将军并不是你口中的关系。”
  碎玉震惊地说:“不是吗?”
  阿泠无奈地点了点头。
  是认真的表情。
  碎玉眼波闪了闪,然后低下头,忙说:“是婢子误会了。”
  阿泠笑了下,低头用膳,瞧见她将食物吃了进去,碎玉目光幽深了些。
  与此同时,几百公里外的初三,正在准备他的下一场战役。
  龚武曾是珙县县兵的百夫长,现在是义兵中的前锋,他道:“后日我们攻下陇谊,到时候军心大胜,即使墨城坚若磐石,我们也不怕。”
  墨城是最难攻的城池,它有坚固的城墙,墨城太守也并非贪官污吏,相反在他的治下,墨城百姓安居乐业。
  一开始,初三是不准备强攻墨城的,但是经过调查可知,墨城太守是忠实的拥覃党,他不可能背叛大覃,不可能投降。
  所以,墨城和义兵注定有这么一站。
  然而墨城驻军两万,且还是纪律严明的两万兵士,他只有五千人,其中三千是这段时间收获来的外来人员。
  初三看向其他人问:“你们也同意先攻打陇谊?”陇谊是普通的城,攻打难度和别的城相比,相差无几,也距离他们现在的地方更近。
  虎哥说:“不打拢谊打哪儿,我们这次出兵的目的就是出巴南外的巴郡各地,打下拢谊,就只剩下墨城了。虽然墨城是快难啃的骨头,但我们连克六城,仅剩一城,士气高涨,每个人以一敌三不在话下,到时候定能将墨城取下。”
  其他的将领也附和。
  墨城的各项实里比他们强,他们只能尽可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不过这时军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先打墨城。”
  腔调平静,但是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力量。
  初三说的。
  众人对视一眼,皆不解地看向初三,明明陇谊更近,墨城还要远出上百里,且墨城难打,若是等取下拢谊再攻,士气更高,胜利的可能也大些。
  “龚武,你带百人去陇谊,制造数千人攻城的动静,其余的人,今夜丑时拔营,和我一起去攻打墨城。”
  “将军……”有人立刻发了声,“这放着好打的不打,去打难打的……”
  “现在我们攻打墨城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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