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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媚[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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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值得你们这样尽心尽忠!”
  那婆子手下力道极大,碧云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立刻高高肿起,渗出几丝血意来。
  今日世子一早便着了甲胄出门,想来是两军今日交战,段氏此时前来闹事,一看便是算准了时辰——世子不在,段氏又是有备而来,熙姑娘岂不是任人拿捏践踏!
  碧云思及此,心头大骇,当即也顾不得查看伤势,忙附耳一旁的小丫头,低声道,“快!差人去通风报信,快快请世子前来!”
  那小丫鬟被这阵势吓得不清,拔腿便往外跑,不料段氏见状,当即指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上前,摁住了碧云和那要通风报信的丫鬟。
  两厢人又是一阵打闹叫骂,院子里巡逻的守卫见了,欲上前阻拦,不料段氏素手一挥,斥道:“我身为世子嫡妻,今日是在整顿后宅之事,尔等谁敢上前!”
  那一群禁军见了,皆是面面相觑,满腔为难,思前想后,终是悄悄派了一人,快马加鞭,去两军阵前将这映雪堂里头的情形报给韩烨。
  映雪堂前,一派混乱之中,突然闻得屋内一女子清亮如莺啼的声音穿来。
  “碧云?外头何事?”
  丫鬟碧云正被婆子死死按着,听见顾熙言起了床,忙满面惊慌地高声道,“姑娘好生呆在屋子里,万万莫要出来!”
  方才,顾熙言打帘子出了内室,望着屋外影影绰绰的身影静静站了许久,她听着屋子外一群人的吵闹声,大概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美人儿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道,“碧云,请夫人进来一叙吧。”
  ……
  “秉侯爷,顾家又来家信一封。”流云望着帐中金冠束发,正被下人服侍着穿甲胄的男人,又补了句,“依旧是写给主母的。”
  萧让闻言,眉心微拢,伸了大掌接过,将那书信展开来。
  “爱女熙儿亲启:从盛京致江淮千里,脚程缓慢,纵然快马加鞭,路上依旧要耽搁数日。不知汝随侯爷可抵达江淮?军中一切可还适应?平阳侯爷戎马倥偬,此后只怕征战之时多矣……纵然军中诸多艰苦,汝切不可娇气抱怨……汝为平阳侯当家主母,身为人妇,自当为君分忧……”
  自打顾熙言失踪那日起,萧让一边暗中派人夜以继日地寻找,一边封锁了顾熙言失踪的消息,以免打草惊蛇。
  当时恰逢萧让整军待发,发兵淮南,萧让只好去书一封给顾府,说是顾熙言随军一同前往淮南。
  顾府中,顾父顾母接了萧让的亲笔之书,皆是深信不疑,从盛京到江淮这一路上更是来信数封,皆是写给顾熙言的,信中多是问是否适应军中、过的好不好、夫妻感情如何等等。
  萧让看着手中家信,一阵酸涩袭上心头。
  她的嫡妻是娇生惯养,被家人百般呵护着长大的。
  她是那样的娇,若是受了苦,眼泪便掉个不停。
  她是他的发妻,是他发过誓愿,要守护一辈子的人。
  如今他却把她在眼皮子底下弄丢了。
  萧让闭了闭眼,手中信纸薄薄,却重似千钧。
  “拿下去,收好罢。”
  流云接了信道,“依照惯例,属下这便叫红翡姑娘照着主母的笔记修书一封,给顾府寄回去。”
  萧让从未有一丝放弃寻找顾熙言的念头,也从未怀疑过“能找到顾熙言”这件事儿。万一哪天接回了顾熙言,身边自然不能少了伺候的人。萧让指了身边儿的流火问过了靛玉和红翡的意思,两人听了顾熙言可能身在江淮的消息,皆是双目含泪,一口应下,愿意随军一路到江淮伺候。
  萧让阖目养神,被人服侍着穿好了一身金甲,那厢,流云挑了帐子,拱手来报,“秉侯爷,三军已整装待发。”
  高大俊朗的男人一身金甲,身姿挺拔,气宇轩昂,闻言缓缓睁开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从下属手中接过了那方承影宝剑,大踏步出了帐门。
  ————————
  成安帝尚余一口病气,养病于紫宸殿,太子李琮坐镇禁廷东宫,以萧让为主帅,淮南王、定国公为副帅,遣兵十五万,浩浩汤汤行至江淮,名曰讨伐叛军。
  江淮大地,平川旷野,两军相隔漳水,安营扎寨,遥遥相对。
  这日,萧让提五万军亲临叛军栖身的白马坡。方圆数里之地,广布三军,众将士着重甲佩剑,身跨骏马,兵临城下。以精兵十万排成阵势,扬起黄沙滚滚。
  点将台上,旌旗猎猎,战鼓雷雷,号角高亢,主帅一声令下,三军将士齐齐呐喊,声震云霄。
  “皇四子李壁慢侮天地,悖道逆理。意欲逼宫于禁廷,篡夺圣人之位,天下昭然,所共闻见。
  圣人忧勤惕厉,敬天恤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今以列圣深厚之仁,讨暴虐无道之贼,共立平叛之勋,无负圣人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
  若尔披胁之人,甘心从逆,抗拒天诛,有不从命者,武军誓平之。特此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讨伐檄文念毕,三军纷纷举缨呐喊,声震山岳,气势如虹。
  作者有话要说:好戏连台啊……
  话说,侯爷快知道了……
  桃子顶锅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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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罗袜新
  萧让一身金甲,身后战袍迎风翻卷,他微微一抬手,三军霎时肃静,方圆数里,皆落针可闻。
  英武挺拔的男人端坐于骏马之上,动了动薄唇,“如今兵临城下,哪位将军愿身先士卒,讨伐叛军?”
  一将军身骑骏马,手持长枪,拍马行至阵前,拱手道,“部下张佐,愿为三军将士开阵!”
  城门之上,四皇子李壁并其部下早已接到战书,诸将环伺,立于城门之上,帅座上的韩烨一袭银甲,神色淡然,伸手点了帐下一人宋良迎战。
  “何方无名小卒,前来受死!”
  张佐横刀立马于门旗下,见宋良马至,大喝一声,纵马来迎。
  两人战不到三个回合,张佐交马一合,照头一刀,手起刀落,竟是将宋良斩于阵前。
  原来这宋良乃是阵前先锋,也曾随四皇子军中历练,沙场饮血,此时寥寥数招便被张佐斩于马下,韩烨麾下众将见状,心中皆是一惊。
  话说,这张佐乃是萧让麾下一名新将,以往从来没有人听过其名讳,方才一战,果真武艺高强,惊为天人。
  韩烨见状,脸色一沉。
  上一世,他便是轻视了这张佐的实力,一连派出三位武力平平的将士,不料皆被张佐斩于马下。结果,这一战萧让首战告捷,士气雄浑高昂,而他出师不利,三军士气大衰。
  这一世,他万万不会再重蹈当年覆辙。
  韩烨久久凝望着远处一身金甲的萧让,当即挥手指了虎贲中郎将梁昉出阵。
  四皇子见韩烨此举,当即道,“韩公!虎贲中郎将乃是我军副帅,派梁昉应阵此无名小卒,岂非大材小用?”
  韩烨回首淡淡一笑,“殿下有所不知,张佐其人虽是无名之辈,却勇冠三军,万夫莫敌,深得平阳侯器重。此番派梁昉前去,也好取其首级,涨我三军士气。”
  四皇子闻言,当即不再有异议。
  众人言语之间,沙场上又是一番酣战。
  那梁昉本是虎贲军中大将,曾征讨边疆十六国,立下战马功劳。纵然张佐技冠群雄,终是初出茅庐,羽翼未丰,故而,梁昉与张佐大战数十回合,张佐终是不敌,被梁昉劈于马下。
  萧让阵前,骠骑将军郑益大怒,当即请战,上马持矛,径出阵前,大骂道,“四皇子李壁乃悖道逆理之贼,韩国公韩烨乃反掖判主之寇,尔谋士曹忍乃弑父杀母之人,虎贲将梁昉乃背信弃义之徒!尔等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今日我便要将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斩于阵前!”
  郑益一袭话把四皇子李壁麾下从主子到将士骂了个干净,韩烨阵前数将听闻此骂声,皆是搵怒上头,险些安耐不住手中刀刃。
  反观一侧的纶巾儒衫,轻轻摇扇的曹忍,听着这骂人的话,竟是面不改色,不动如山。
  一侧的散骑常侍吕青见状,不禁叹道,“曹忍此谋士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心智,将来或可成大事。”
  韩烨将此情状收于眼中,只含笑道,“曹忍其人,长处在于心机缜密,睿智过人,短处——亦在于心机缜密,睿智过人。”
  散骑常侍吕青闻言,不禁陷入沉沉深思。
  再看阵前,郑益和梁昉大战二十回合,终以平手收场。
  今日两军初次交战,没想到战况竟然激烈到如此地步,众将回味,皆是栗然。
  韩烨见张佐已除,士气已足,当即鸣金收兵。那厢,萧让亦引军而去。
  ————————
  茶盏中,君山银针茶汤金黄,如羽毛一般根根竖立,冒着袅袅白烟。
  顾熙言端坐在下首,望着对面儿的段氏,微微笑了笑,“那日花朝节,我和夫人在花林中偶遇,不料再见竟是这般情形。”
  数日前,顾熙言从映雪堂中逃跑,韩烨下令众人搜寻,段氏这才知道韩烨在映雪堂中藏着一位熙姑娘。故而今日趁着韩烨上阵杀敌,段氏带着丫鬟婆子前来责难,不料方才推开映雪堂的大门,看见屋内之人是顾熙言,竟是险些站都站不住。
  只见段氏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戒指,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是啊,那日见平阳侯夫人,我还连连赞叹夫人有神仙妃子之风姿……不料造化弄人,原来夫君一直金屋藏娇之人,竟然是平阳侯夫人!”
  段氏和顾熙言的年纪不相上下,顾熙言听着她口中的嘲讽之语,喉头一哽,又听她道,
  “我和夫君新婚不到半年,也曾听闻平阳侯夫人和平阳侯爷恩爱非常。故而,我心生疑惑,想问一问夫人——既是罗敷有夫,为何要坐下这搅乱别人后宅的水性杨花之事!”
  顾熙言本想好言好语地和段氏说清楚,不料段氏一上来便出言不逊,顾熙言虽然对段氏心存愧意,可说到底这事儿错不在她,她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绝非任人欺侮之人,当即便沉了小脸儿,“还请夫人慎言!”
  “夫人亦是出身名门望族,书香世家,为何不问清楚其中缘由,便将罪名安在我的头上?口出此侮辱诽谤之言!”
  段氏攥着椅子扶手,指尖泛白,“侮辱?诽谤?顾氏,你在这映雪堂中已有数月,夫君日日来探看关怀,好一番郎情妾意,如甜似蜜!若不是你使出狐媚手段,夫君怎会被勾引至此地步!”
  顾熙言闻言,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将茶盏摔在桌上,冷声笑道,“好一个狐媚,一个勾引!既然夫人不打算心平气和的相谈,我便来和夫人理论一番!”
  “我出身顾氏高门,从小读四书五经,也知伦理道德!我及笄之年嫁与平阳侯萧让,鹣鲽情深,如今已有半年。我侯府高楼连苑,我夫君英武善战,朗若天神。嫁此良人,我珍之重之,不料一朝被韩世子掳到此地,和我夫君硬生生地分离两隔!我屡次欲逃离此地,奈何守卫森严,世子铁腕,我被困在这金丝牢笼,不得归我府宅,不得见我夫君!”
  “故而,夫人这番恶言相向,我实在不解!殊不知韩世子于你是蜜糖,于我却偏偏是剧毒砒霜!如今你管不好自己夫君,却将罪名都归到找到我头上来,真真是欺我孤苦伶仃!你亦是女子,为何却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这受害无辜之人!”
  “世子并非三岁小儿,难道一句全都怪我狐媚勾引,便可将世子‘掳人妻子’的罪名洗清吗!?倘若世子真的任我支使来去,我说一句叫他宠爱你,他便去吗!?”
  段氏和韩烨成婚不过数月,两人从新婚之夜便分房而居,韩烨对段氏亦是冷淡至极。
  故而段氏听了顾熙言此番话,被戳到心中痛处,竟是恼羞成怒,高高杨起手臂准备打顾熙言。
  段氏看上去娴淑之礼,不料一朝被激怒,竟做出这般泼妇行径。
  顾熙言见状,不禁脸色大变,正偏头欲躲,却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房门猛地从外被人一脚踹开,一身银甲佩剑的韩烨立于门前,玉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冷冽逼人。
  韩烨大踏步走进屋中,抓着段氏的手腕将人甩至一旁,有半跪在顾熙言面前,双手扶着椅子,把人圈在身前,柔声问道,“熙儿可有受伤?”
  顾熙言方才被段氏面上的激狂之色吓住了,只缩着身子怔怔道,“我无事。”
  顾熙言今晨起了身便听到映雪堂前众人争吵,只匆匆洗漱了一番便请段氏入内了,竟是连件衣裳都没换。
  只见美人儿莹白的小脸儿上并不施粉黛,三千鸦青长发松松挽在鬓边,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身上穿了件对襟排扣的春衫,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纤纤玉足,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慵懒妩媚。
  韩烨定定看着眼前的美人儿,见顾熙言并没有被段氏伤到,一把便将椅子上的美人儿腾空抱起,径直往内室而去。
  “夫君!”
  身后的段氏见状,不禁满面哑然,扶着椅子猛地站起,整个人摇摇欲坠。
  韩烨脚下步子一顿,淡淡道,“齐恕,差人将段小姐‘送’回香洲院去。”
  ——————
  “你别碰我!”
  韩烨勉强箍着怀中挣扎不断的美人儿,行到床榻前,刚把顾熙言放下,人儿便缩到了床榻里头,一双美目望着他含嗔带怨,盈盈啜泣道,“我身为人妇,你将我掳至此地,可曾为我的名声考虑过?!”
  “你走!你走呀!”
  韩烨眸色定定,看着美人儿这般情状,亦是撕心裂肺。
  他重生的时候,韩国公府已经和段府过了大礼,就等着他回京办大婚事宜。
  上一世,他和段氏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相敬如宾数十年。这一世,段氏女容貌长什么样,韩烨都已经记不得了。
  那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韩烨满心都牵挂着顾熙言,实在不愿这一世再和段氏成一段怨偶。
  那日他约段氏相见,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奈何事与愿违,段氏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子此时意欲退婚,难道妾身令世子如此厌弃?纵然世子心中有佳人难以忘怀,妾身亦愿嫁入国公府中,常伴世子身侧。”
  这一世他和她双双重生,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这一幕似曾相识,让人不禁叹一句“命数无常,造化弄人”。
  可他不信命,他偏偏要勉强。
  韩烨一言不发,看了顾熙言半晌,忽然伸了手,轻轻拉过顾熙言的一双玉足,亲手为其套上雪白的罗袜。
  现下虽是春日,可是方才顾熙言赤着脚在外头呆了半晌,难免寒气浸体。她从小便是那样娇弱的人儿,若是病了,可怎生是好?
  顾熙言看着他柔情款款的模样,登时眼眶一酸,抬起玉足踢他,“别碰我!”
  “玄哥的嫡妻就在外面,玄哥现在是在做什么?”
  韩烨听着这肝肠寸断之语,玉面上神色不变,手上微微用了力气,任她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给美人儿穿好了罗袜,韩烨又解了身上银甲,将顾熙言一双冰凉的玉足放在怀中捂着,苦笑道,“这一世我娶了段氏,实在并非本意——造化弄人,我对不住你,亦对不住段氏。”
  “上一世我错了,这一世,我不能再错下去。就算是五雷轰顶,不得善终,我也不会再放手。”
  顾熙言泣不成声,感受着脚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抽了两下纤足,奈何被韩烨牢牢握在怀中,竟是抽不出来,不禁心中羞恼,伸了玉臂哭着去推他。
  不料胃中突然一阵气血翻涌,顾熙言偏头干呕了两声,竟是几乎吐出来。
  韩烨见状,脸色略有些颓败,他勉强松了怀中纤足,苦笑道,“熙儿竟厌玄哥至此吗?”
  顾熙言闻言,强撑着一口气压下心口不适,闭了闭眼道,“玄哥,段氏正在等你……你且出去罢,让我静一静。好吗?”
  ——————————
  书房中,韩烨打帘子出来,身上的银甲已经换成了一身素衣锦袍,抬眼望了外头的段氏,玉面上毫无表情。
  段氏当即站起身来,几欲上前,却见韩烨抬手止住,“小姐来的正好,本世子有东西请小姐过目。”
  说来可笑,两人成婚许久,韩烨从未唤过她一声夫人,每每以小姐相称,新婚之夜当晚,韩烨差了人说歇在书房,请她自便,谁知这一分居,便是到了现在。
  她当时正值新婚,韩烨待她不冷不热,她听了身边乳母婆子的计策,数次伏低做小,柔情逢迎,可韩烨从未正色看她一眼。
  数月以来,段氏独守空房,也渐渐习惯了,她以为韩烨性子清冷,一贯不近女色,对别的女人定是还不如她,万万没想到,方才映雪堂中,她亲眼见了韩烨眼中的满腔柔情,才知道,他的冷若冰霜,只对着她一个人而已。
  那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欲望,而不是他看着她的时候,一潭死水无波无纹。
  韩烨话音儿刚落,便有属下奉上一纸书来,段氏接过一看,登时瘫软在了座椅上,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望着“和离书”三个大字,段氏眼眶殷红,过了许久方含泪道,“夫君怎能狠心至此?夫君是为了那映雪堂里的顾氏吗!?”
  “夫君……夫君若是真心喜爱顾氏,妾身愿把她抬成妾室……”
  “她是顾氏高门之女,哪里轮得到你来抬她的妾室?”韩烨面上神色冷淡,“本世子当初娶小姐时说过什么,小姐可还记得?”
  当时韩国公府上一连推掉了几家亲事,独独选中了门第一般的段氏,段氏听闻韩国公府世子风姿如芝兰玉树,翩翩君子,如琢如磨,心中对这门亲事亦是期待已久。
  不料两人大婚之前,韩烨领兵回京,突兀约她一见。
  那日,段氏见韩烨生的如轻云出岫,温润如玉,一颗芳心早已沉溺,听了韩烨口中说的“自己心中早有佳人,若是勉强娶了小姐,日后最多也止步于相敬如宾,不会亲近”的话,竟是也不放在心上。
  她想着,只要日子够长,总会融化他心中的坚冰,可是段氏没想到,韩烨句句属实,并非玩笑。事实也证明了,这座冰山也并不是段氏这点干柴能融化的了的。
  当时韩烨将实情一一告知与她,可她当时鬼迷了心窍,一心想着嫁入韩国公府之中,竟是偏要强人所难。如今造就这种场面,她又怪的了谁?
  他写“二心不同,难归一意。”
  他写“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再看那纸和离书上,韩烨句句谦恭,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夸段氏“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想来是想教段氏将来再嫁,能有个好出路。
  段氏拿着这纸和离书,阅至一半已是泪眼朦胧,哽咽不止。
  她恨极了她的温柔,也爱极了他的温柔,即使他的心从来都不在她心上。
  韩烨见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身道,“小姐下去细细想想罢,此事……终究是本世子对不住你。”
  段氏拭了拭脸上冰凉,含泪行了一礼,“不敢怪罪世子。此事是妾身执迷强求,妾身嫁给世子时义无反顾,无论将来如何,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世子若不议事,便早些歇息罢……妾身先行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HE,男主就是男主,男二就是男二,不会变哈
  下章有几件大事发生,大家可以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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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怀孕
  今日午时收兵之后,萧让和众将在大帐中议事,直到黄昏时分。
  众将正围着沙盘舆图筹谋阵法,帐外突然有一兵吏来报,说是几个将军饮酒为张佐先锋送行,皆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骠骑将军郑益闻言,当即怒道,“侯爷定下军中铁纪,再三告诫饮酒误事!出征在外,诸君恨不得夜夜枕戈待旦,这几人身为将领,竟然如此嗜酒纵情!若是一旦酒醉失事,只怕九死忧悔!”
  萧让只道,“张佐先锋开阵便丧命于叛军马下,他们心中悲恸,多饮两盏也无可厚非。吩咐下去,将今日饮酒的将领的名讳一一登记在册,等明日酒醒之后,悉数按军法处置——切不可因私废公。”
  下首的兵吏领了命,正欲退下,那厢,淮南王大步进了帐子,面带忧色道,“今日风向东北而吹,此时金乌西沉,风势竟然吹得更盛!我军粮草皆驻扎于东北方向,倘若今天晚上有人趁着夜色偷袭放火,只怕粮草不保矣。”
  萧让闻言,神色顿了顿,方问道,“今天晚上是何人守卫粮草?”
  帐下一兵吏回话,“回禀侯爷,今夜轮到韦从实、裴狄二位将军带兵守卫粮草,李余、李慎思二位将军戍卫城门。”
  萧让浓眉一挑,薄唇勾起一抹深沉笑意来,“哦?这四人实在是兢兢业业,值得嘉奖。”
  定国公听了,并不知萧让话中有话,也赞道,“此四人的确实严于自律,尽职尽忠。”
  原来,那日演武堂中,顾熙言借凶兽托梦写下“韦从实、裴狄、李余、李慎思”四人的名字,隐晦地提点萧让。萧让耳聪目明,将此事放在心上,暗中派人监察四人许久,果然发现这四人和四皇子有往来异动。等萧让带兵抵达江淮之后,这四人和叛军通信愈发频繁,终是露出了奸细马脚。
  萧让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对四人早有防备。故而,今日萧让听闻韦从实、裴狄守卫粮草,李余、李慎思守卫城门,便知道今晚韩烨定是会派军前来偷袭粮草。
  萧让一早便叫心腹手下暗中防备,他在这城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请君入瓮”了。
  月出层云,燕子低飞,春风拂柳。
  张佐兄弟战死,众将心怀悲痛,长饮过后,皆是被手下醉醺醺地扶回帐中。
  不料,东北方向忽然火光四起,营中兵吏将士见状,皆是匆忙上马,提剑奔向东北,四处高呼“叛军偷袭我军粮草”。
  萧让端坐于马上,面色如常,从容不迫地指了定国公、淮南王两人带兵前去,全力解救粮草。
  两队人马刚刚奉命疾驰而去,不料,一行叛军人马自城门的偏门悄然涌入,大杀四方而来。
  这竟然是一招声东击西的计谋——先烧其粮草,分散人马前去解救粮草,再趁乱偷袭大营。
  众将士见叛军杀来,皆是奋力反扑,一时间,营地大帐四周一派混战。
  杀伐正酣之时,营地四周的高山上忽然传来一阵异动,定睛一看,原来是萧家军中的羽箭军早早埋伏于高山之巅,此时倾巢而出,呈俯瞰包围之势。
  那厢,定国公和淮南王带着两队人马去而复返,高声叫道,“韦从实、裴狄、李余、李慎思,此四奸细皆已降服!叛军交兵器者不杀!归降者不杀!”
  那今夜带兵偷袭的二将,乃是韩烨麾下的袁贺、王昂,二人见计划败露,奸细被俘,知道今日怕是命丧于此了,皆是目眦尽裂,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萧让金甲披挂,气势如虹,手中承影宝剑锋芒逼人,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不出十个回合,便将二人斩于马下。
  主将已死,偷袭叛军的队伍瞬间溃散,众将士群围而攻之,大有关门打狗之势。
  战事刚歇,忽然巨风骤起,黑云压城,倏而,大雨突至,宛如瓢泼——竟是将东北处粮仓的火势通通浇灭了。
  众将沐身雨中,见此情此景,皆大喜过望。
  萧让高坐马上,一手握策马金鞭,一手举剑指天,道:“天佑我大燕!”
  这声音威严铿锵,三军闻言,纷纷振臂举戈高呼,“天佑我大燕!”
  ————————
  是夜,三军庆功。
  今晚一战,一举歼灭韩烨麾下二位大将,萧让将计就计,反将韩烨一军,断其得力臂膀,众将士皆是士气高昂。
  主帅帐中,流云拱手道,“秉侯爷,暗探传来密报!”
  萧让神色一凛,当即接了那密报来。
  所谓兵不厌诈,韩烨在萧让身边儿安插数位奸细,萧让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韩烨此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萧让安插在韩烨身边的暗桩潜伏已久,为了避免韩烨生疑,平日极少通信往来。今日突然传来密信,想来是有要事要报。
  只见萧让坐于案几之后,深邃的眸子里目光沉沉。他盯着手中的密信,越往下看,脸色竟是越沉。
  等那封信阅尽了,只听“啪——”的一声,男人竟是随手抓起桌上一方白玉镇纸狠狠砸了出去,一摞子文书顺势被掀翻下案几,哗啦啦地铺了一地。
  白玉镇纸登时砸了个粉碎,玉片四溅开来,在那骨节分明的大掌上擦出两三个小小的血口子。
  这主帅桌上摆着的,皆是军中机要文书。流云见状,忙俯下身子去拣,不料方才萧让怒火攻心,手上用了狠力,竟是将那封密信摔了开来,流云只略略瞟了一眼,看见那信纸上用蝇头小楷写着一句——“韩烨得一女安置于身侧,名讳不详,只唤做‘熙姑娘’”。
  流云登时大惊,不敢深想,伏跪在地上,竟是动也不敢大动。
  那密信之中,事无巨细,细细写了韩烨麾下有大将心腹几人,日常起居事宜云云,末了,又写到“……自打兵致江淮,韩烨得一女安置于身侧,名讳不详,只唤做‘熙姑娘’,韩烨此人生性孤冷寡傲,和发妻成婚数月,从未有夫妻之实。反观此女,极近怜爱宠溺,事无巨细,每日亲自过问,每餐皆与其同食……此女有神妃之貌,唤韩烨‘玄哥’,两人似是亲密至极……属下深以为怪,特此书而告知。”
  萧让脑海中思绪汹涌,双目殷红似血,几乎是五内俱焚。
  密信中那几句“极近怜爱宠溺”、“唤韩烨‘玄哥’”、“两人似是亲密至极”不断在脑海中徘徊,几欲吞噬他的理智。
  好一个韩国公世子!
  他苦寻顾熙言数十日,从未曾料到,掳走顾熙言的人竟然是韩烨!他就把她安置在身边!就在数里之外的敌营之中!
  他派人去苦苦寻她,生怕她被歹人掳走受了委屈,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般刺目的事实摆在他眼前。
  当日演武堂中,顾熙言借凶兽托梦向他透露四人奸细的身份,今夜之役过后,萧让忍不住反思——顾熙言和这四人素未谋面,又怎会知道他们的底细?
  思来想去,纵使萧让不愿意承认,可也只有一种可能——顾熙言是从韩烨那里得知的,她一早便知道他的暗桩部署。
  这等军机要事,韩烨竟然叫顾熙言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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