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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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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您吉言了。”
范远瞻给过药钱,范溪忙把锅里温着的田螺舀了一大勺出来,用荷叶细细包好,又附上几根竹签,双手捧了递给黄大夫,“黄大夫,家里头无甚好东西,炒了点田螺,您带回去尝尝。”
黄大夫见她一包就将近包了两斤田螺,接过来后捧在手里沉甸甸,心中一动,再见她真诚的笑颜,不禁道:“溪娘这也太实诚了。”
范溪抿着嘴笑笑,“自家弄的东西,当不得什么。”
第15章 弓刀
范远瞻辞了杂货铺那头的事情,与妹妹一道卖田螺,他们的田螺卖得愈发快,往往不到日中便能收摊。
县城里人多,许多人爱上了这口,几乎每日都要买上四个铜板田螺尝尝。
这么一来,他们捞遍了附近十里八村的田螺,卖上十数日后,倒没有田螺可卖了。
这里头田螺就那么多,大的田螺已捞完,小的还未长起来,再要吃可就得等一段时日。
这日,范远瞻与范溪卖完田螺回来,柴娘正收拾昨日捞的田螺,见他们红扑扑着脸儿进来,忙去屋内端来金银花泡的凉茶,“田螺都卖完了?”
“卖完了。”范远瞻放下担子后一擦汗,“今日也卖了两百多铜板。”
他们卖田螺这摊子生意实在好挣,半月不到,便挣了三两多银子。
柴娘看他们,“这田螺都快摸完了罢?今日要去哪里摸田螺?”
范溪刚舀水出来洗把脸,闻言道:“今日不摸田螺?”
“那要作甚,今日不摸田螺,后日可没得卖了。”
说起这个,范溪也愁,不过她仍笑道:“今日先上山采菌子,明日田螺与菌子一道卖,这两日我再想想法子,看以后要卖什么?”
“能有什么法子?我看你娘的病好得差不多,不然就这么算了?你一个小女娘,成日与兄长出去抛头露面亦不好?”
范溪摇摇头,“只能算了?我们种田才几个银钱,大兄要成亲,二兄要科考,娘还得养身子,不去挣钱,一家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也不是个事。”
范远瞻刚洗脸,帕子还没拿开,就听闻妹妹这番爽利之言,不由无奈笑笑,“你怎么操心那样多?还成亲,我什么时候说要成亲了?”
“大兄你都已十六,也快了。”
范远瞻走过来,轻敲了她脑壳一下,“快什么快?莫操心我这事,我这两年不成亲。”
这次轮到柴娘不干,她伸手拍了范远瞻肩头一下,瞪眼道:“这叫什么话?”
范远瞻捂着肩头,“人话,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才十六,急甚,等我到二十再急亦不迟。”
柴娘道:“二十你就成老光棍了。”
范远瞻笑:“哪就成老光棍了,外头的世家公子,多的是十八二十成婚。”
“我们这地头就无那么晚成婚之人。”柴娘道:“你若是那样晚成婚,可莫赖我捶你。”
“成成成,我若是那样晚还未成婚,婆婆您尽管捶。”
时辰还早,未到吃饭之时。
范溪与范远瞻略歇息了一会,便上山采菌子。
有范远瞻陪着,范溪哪座山都去得,她专挑了菌子窝多的一座山,两人闷头干活,等太阳过了中午开始偏西时,两人已采了二十多斤菌子。
虽说已入秋,中午时分,太阳还是晒得不成,范远瞻见范溪脸上暴起的小细皮,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又掉皮了?”
范溪皮子不同常人,再怎么晒再怎么折腾,亦难以变粗变黑,折腾得狠了,她便会脱一层皮,新长出来的肌肤依旧细嫩如常。
范溪仰头朝范远瞻笑笑,“无碍,不疼?”
“女娘家,哪能无碍?”范远瞻揉着她的脑袋,“回去敷点草药,下午莫跟着我出来晒了。”
“那怎么能成?”范溪笑,“大兄你可知附近几座山上的菌窝?”
“瞧你那得意的小模样。”范远瞻屈指轻轻点点她的额头,笑道:“我还能不比你清楚?听为兄的,下午莫跟着来了,用过饭好好歇歇,等太阳不那么大之时,你去菜地里浇个菜,家里的菜地亦有两三日没浇,再不浇,菜得干涸死。”
范溪听他指派了活计,想想便点点头,正好家里活计不少,也该做了。
去年的衣裳得找出来洗干净,该缝补的缝补,该添棉的添棉,若不提早备好,待哪天突然冷下来,日子可就难过了。
范远瞻回家用过饭略歇息了一下,便背着背筐出门了。
他出了门却并未径直向山头走去,而是拐了一道,拐去山脚刘猎户家。
刘猎户乃他半个师父,刘猎户先搬来,他家后搬回来,不过他们家宗族在这头,算搬回老家,村人对他家还算照顾,没几年,他家便融入了村中。
刘猎户家搬来,这里无一亲半友,做的又是猎户行当,搬来许久,与村人依旧生疏,极少在村内活动。
也就是范远瞻小时学过些拳脚功夫,入了刘猎户眼,有幸被他指教一二,才有这半师之谊。
范远瞻在院前敲了敲院门,“刘师父。”
“来了。”里头传来声响,接着一个身量并不算高的壮实男子走出,一见范远瞻便笑开了,“我就知是你小子,怎么着?今日还想出去打猎?”
“嗯。”范远瞻笑笑,“师父,我想来拿弓刀。”
“先进来。”刘猎户往一旁让让,“你娘现如今如何了?”
“黄大夫今早刚诊过脉,说已好转,再服几副药,估计便能好得差不多。”
“那便好,手中银钱可够?”
“现下倒是够了,不过这不马上要入冬过年么?得多备着些。”
“这倒是,老话说有备无患,就是这个理。”刘猎户与他随意说着话,带他进内室,“弓前两日我帮你修过,刀亦磨过,你瞧瞧好不好使,不好使你再弄弄。”
范远瞻未想到他居然已帮自个保养过弓刀,他将弓刀提起来细细一看,弓弦紧松得当,刀光雪亮,当即喜道:“谢谢刘师父,好使,带上山绝错不了。”
刘猎户笑笑,“今日你要上山罢?与我一道去还是你自个去?”
“我自个去罢。”范远瞻转头笑道:“若与您一块,那猎物可就无我份了,您技艺高,手又快得很,到头来还要您照顾。”
“你这小子嘴甚甜。”刘猎户拍怕他的肩,“你现在便出发,还是喝口茶?”
“现在便走,秋冬时短,不耽搁了。”
“成,你去罢,记着莫去虎牙山与螟蛉山,我前两日刚去过,现在再去,恐怕也剩不下什么东西。”
“我知了,谢谢刘师父。”范远瞻仔细将刀缠好卧在手中,弓放在背筐里,连箭一道收好,便朝刘猎户笑笑,迈着稳健的步子上了山。
范溪在家中,先歇了个午觉,而后找出棉衣来与柴娘一道清洗缝补。
“婆婆,您厚衣裳带了未?”范溪翻了一下,没见外祖母的衣裳,不由出声提醒,“您拿出来,我们一道缝补清洗。”
“带了,就在包袱里头,我已缝补过,不必再劳神。”
范溪推推她肩膀,“您拿出来我瞧瞧嘛。”
柴娘原本不想拿,禁不住范溪一声声催促,只好去拿,未了还摇头笑,“小管家婆。”
“会管家有甚不好?”范溪与柴娘一道进内室,“会管家才是福。”
柴娘去包袱里将厚衣裳拿出来,一件夹衣,一件棉衣,还有一条两层的厚粗布裤。( ?° ?? ?°)?最( ?° ?? ?°)?帅( ?°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范溪见了,暗自点头,她舅母凶归凶了些,对老人倒不算差。
柴娘见范溪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怎么着?这下放心了罢?”
范溪伸出手去摸那棉衣,道:“婆婆,这棉都是老棉,怕冬日不够暖和,家中正好有新棉,不如将棉衣里头的芯子换一换罢?”
“老棉怕甚?谁家的棉衣不穿十数年?我这棉衣还未够五年,不必换,倒是你们兄妹几个,好好做一身衣裳,莫冻到了。我看你这一年又长高了些许,去年的衣裳不合身,可得大改。”
“是得加长一截。”
“就加长,不得加宽呐?”柴娘絮叨,“我去将碎布拿出来,你两个兄长亦是,都得将衣裳加长加宽。你大兄还好,二兄去学堂,可得好生瞅瞅要怎么改,莫露出痕迹,惹人笑话。”
范溪于是寻出布来与柴娘一道在廊下改衣裳。
眼见日头逐渐偏西,不再灼人,范溪道:“婆婆,我们去里头将娘扶出来晒晒太阳罢?”
“好生生,晒什么太阳?”
“晒太阳长力气,娘晒一会,病也好得快一些。”范溪抬脚往里走,回头等她外祖母跟上。
柴娘不信晒太阳长力气这话,不过这会阳光确实好,人在太阳底下晒晒,不怕热着亦不怕冷着,刚好三人可以一道说说话,解解闷。
范溪进去之时,她娘亦醒了,正倚在床头发呆。
见范溪进来,她先笑道:“娘不饿,亦不渴,你们不必忧心。”
“娘,我们扶您出去晒晒太阳,说说话。”
安娘子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这天气要去晒太阳,不由惊讶,再一想,自个小女儿奇思妙想无穷,估计又是从哪听来的歪说。不过这天气晒晒确实不妨事,安娘子便笑道:“成,那我们出去晒晒。”
范溪先扶她在廊下坐了会,等她眼睛看太阳不花了,方扶她到太阳底下。
安娘子先前觉得晒太阳有些怪异,晒着晒着,她浑身暖洋洋,那点阴冷消逝一空,倒觉得晒太阳亦挺好。
范溪没让她多晒,估摸着两刻钟过去,又将人扶了回去。
安娘子晒了那么久,身上晒暖了,又乏了,回屋后便甜甜睡去了。
柴娘在一旁看着,待女儿躺好,不由摸摸范溪头发,慈爱道:“我们溪儿着实是个精细人。”
“精细些好。”范溪笑笑,“婆婆,太阳快下山了,我去浇菜。”
“去罢,早些去早些回。”
“我知。”范溪清脆地应一声后,去挑空水桶浇菜。
阳光下,她小小的身影慢慢走远,柴娘在背后目送她,笑笑,又回来接着缝补衣裳。
第16章 野猪
范远瞻今日运气不错,居然打着了一头半大野猪。
这猪他背到县城里卖了,换回四百六十多文钱,他将钱收好,这才归家。
到家时,天已全黑,范积蕴在院子里头守着,见他进来,悄声问:“大兄,怎么今日这样晚?”
“打了头野猪,送到县里卖了。”范远瞻进来,拂去身上的草屑,问:“溪儿没发现什么罢?”
“目前来看,看似什么都未发现,不过你也知,溪儿她沉得住气,纵使发现什么,面上也未必说出来。”
范远瞻颔首,擦着手往里走:“这倒是。”
范溪听到他们的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大兄归来了?”
“嗯。今日采到了近四十斤菌子,怕明日一早卖不完,我便送到县城酒家去了。”不待范溪发问,范远瞻先问道:“溪儿你今日做了什么,闻着好香。”
“辣椒炒小鱼。”范溪笑,露出洁白小巧的牙齿,“我下午浇菜时见到溪里许多小鱼,就打了两次,抓到十来条,正好烘干炒豆豉辣椒了。”
“怪不得那样香。”
他们这里炒小鱼一般剪了小鱼的肚子,而后放到锅里干锅烘干,而后再炒。
这样烘出来的小鱼又干又香,烘出来后再家蒜子辣椒豆豉一起炒,便是一道极为下饭的农家菜。
他们平日很少做这样的菜,也就近来家里油多,不怕费油,方这样吃。
安娘子身子骨比先前好得多,晚上吃饭之时,她还特地出来坐在外头桌上吃。
范溪有些担忧,“娘,您出来坐,不打紧罢?”
“无碍,就这一会儿,我还坐得住。”安娘子温和地笑笑,“快用饭,饭都得冷了。”
安娘子病还未大好,一家人用饭,唯有她喝粥,餐盘里这些辛辣刺激的东西她亦不能多吃,能吃的只那份鱼肉粥与几筷子菜蔬。
用完饭,一家人歇下,第二日再起来卖田螺。
范溪卖田螺的时候与客人说好,今日卖完田螺后,怕近几日都不会出来了。
她话音未落,一老叟便问:“为何,你这生意不是做得好好的么?”
“就是,可有谁为难你,或是有何难处,与大伙一道说说,说不得大伙可拉你一把。”
“多谢各位厚爱。”范积蕴一边卖田螺一边朝这些热心人拱拱手,“家中并未遇着什么困难,只是河沟里的田螺一时被捞了个干净,纵使我们想接着卖田螺也无法。”
这年头无人工养殖,田螺全靠天生地长,没长成便没长成,皇帝老子来了亦无法。
他们这最后一次卖田螺连着菌子一道卖,一共收获了四百余枚铜板。
卖完田螺收好档,范溪与范远瞻去猪肉摊子上买了肉与筒骨,范溪原本想顺道买两斤猪肠。
猪肠方两个铜板一斤,即使这般,这种下脚料依旧不怎么能卖出去,许多人嫌它怎么收拾都收拾不干净。
范溪倒是知晓不少收拾猪肠的法子,不过这东西收拾起来费力,她转念一想,若真要做生意,若原料弄着太费事,天长日久下来,成本亦不算低,还不如弄些同样低廉,却较好收拾的东西。
这么想来,她问:“敢问这里可有猪肺?”
摊主还未出声,范远瞻转头问:“可要买猪肺吃?那东西不好收拾?”
“试试。”范溪笑笑,抬头等摊主。
摊主也笑,“巧了,我这里头还有两副猪肺,两铜板一斤,你要多少?”
范溪道:“要一个罢,劳烦拿出来让我瞧瞧我要哪个。”
“好嘞。”
摊主将两个猪肺拿出来,都是今早现杀猪取出的猪肺,瞧着还新鲜,范溪选了那个小一些的,秤好一共三斤三两,摊主只收了六个铜板。
摊主将猪肉猪骨与猪肺一道用稻草绳串了给范远瞻,殷勤笑道:“吃好了下回再来。”
这点头,能吃得起肉的人可不多。
范远瞻对他点头,“多谢摊主。”
范远瞻望着范溪的背篓,揉揉她脑袋:“要么放担子里,大兄来挑罢?”
范溪朝她笑笑:“不必,又不重,再说,大兄你担子里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范远瞻并未勉强,想想,又道:“溪儿,大兄明后日有事要出门一趟,你与婆婆陪着娘在家中好好休息,莫上山去捡菌子。”
范溪问:“大兄,你要去作甚?”
“现如今还不好与你说,等过两日你便知晓了。”
他不愿说,范溪也未多问,兄妹俩快走到村头时,范溪道:“大兄,我们先去河边一趟,你将这猪肺好好洗一洗。”
“这猪肺要如何洗?”
“先过几遍清水,回家后再用灰水洗三遍煮两边,而后拿出沥干水,差不多便成了。”
范远瞻笑:“你从哪学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菜谱?”
范溪想了下,答:“我也不知,应当听谁说过罢,反正就几个铜板之事,弄得好便好,弄不好我们亦不亏。”
范远瞻看着她神情,“这倒也是。”
兄妹俩去河边洗猪肺,范远瞻力气大,又是男儿身,接过猪肺按妹妹指挥的法子,灌水按压涤荡,连洗了五六次,已洗不出什么血水,两人方带着回家。
柴娘一见他俩带着那样多肉回家,不禁诧异道:“怎么今日买了这样多肉。”
“不多,肉就一斤,猪肺与猪骨都另有他用。”
“猪肺要如何吃,炖汤喝么?”
他们这地头猪肺一般用于食补,由于味道不佳,又难清洗,等闲人家一般不吃这些,除非实在馋肉,又无银钱买别的吃食,方买些回来吃。
范溪笑:“不是,这猪肺煮来吃。田螺不是卖完了么?一时找不到别的吃食,我们试试猪肺,若是好,过段日子挑去码头卖,亦是不错的营生。”
码头那边人都干重活,流汗多,口味重,又图实惠,若能把这猪肺挑去那里卖盖饭,一盆饭三四个铜板,应当不缺人来吃。
柴娘将信将疑,望着那猪肺,“这样弄成吃食能好吃?”
“我亦不知,试试嘛,若是不成,也不过费几枚铜板。”
其实若要卖肉杂碎,最好还是卖牛杂,奈何现今官府对耕牛极为看重,私宰牛犯法,若不是牛老死病死摔死,根本不得牛肉吃。
没有牛肉,猪肉亦勉强了。
柴娘见她胸有成竹,便去烧水帮她洗猪肺。
稻杆烧出的草木灰,加开水搅拌,稍稍过滤后浸入切好片的猪肺,边搅拌边等,待水略晾之后再清晰。
洗过几遍后,又用井水洗,彻底洗净,再放入切了生姜末的锅中大火煮,而后捞出沥干。
未做成食物的猪肺不算好闻,柴娘嗅着那股味道,将信将疑,“而后要如何?”
“接下来便卤煮了。”范溪对外祖母一笑,开始小火小油炒香料准备卤煮。
柴娘做了一辈子饭,还是在范溪这边才见煮吃食放糖,哪怕再见多几次,她亦心疼得紧。
卤煮,大火煮,小火卤,半个时辰之后,一阵阵奇异香味不断飘来,幸好范溪祖母与叔父已出门,不过依照萍娘性子,闻着这一阵阵香味,定要找上来占点便宜。
桂娘闻着那香味,对她娘道:“娘,溪娘又在煮吃食了。“
萍娘心烦意乱,“闻着了,我鼻子又未坏掉。”
桂娘轻咬下唇,“我听村人说,溪娘兄妹去县里卖田螺,赚了不少钱,娘,你说要不然我们也去卖田螺罢?有祖母在,问他们要方子,他们定不敢不给。”
“你祖母烦着他们呢,这次你祖母回娘家,就说要找人来卖了她。”
桂娘吓一跳,“卖谁?卖溪娘?”
“那可不?溪娘就是个祸害,她还小之时,你大兄二兄他们对你祖母尚算恭敬,现今不成了,你祖母恼得很。”萍娘说完,又小声叮嘱,“这话你可不能漏了口风去。”
桂娘胸腔砰砰跳,她捂住胸口,“这、这、这再如何,祖母也不能将亲孙女卖掉呐!”
“她是祖母,她说卖,谁敢拦?”萍娘停下手中的活计,“你祖母这人心狠着,年少时在别人家做丫鬟,连主家的姨娘都敢害过。”
“害姨娘?”桂娘定定神,“娘这话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你爹亲口露出的口风。你祖母以前从主家放出来之时可带了不少银钱回来,不然你大伯也不会升得那样快。”萍娘说完,又道:“这事你自个知晓就是,过后将它烂在肚里,可莫跟你说。”
“哎,我知。”
桂娘神思恍惚,过了好一会,小声道:“溪娘若这般被卖出去,也太可怜了。”
“可怜她作甚?听说卖到大户人家去,做丫鬟亦能穿金戴银,好多人还特地求娶外头的大户人家的丫鬟呢。”萍娘努努嘴,“没听说外头那些人传什么‘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么?”
桂娘不傻,她低低道:“卖与人家了,连命都不是自个的,哪能自个婚配?”
萍娘亦不驳她,道:“这不就说你祖母心狠,让你恭敬些,莫招她眼么?”
桂娘期期艾艾,“这事大伯也不管么?”
“你大伯若是管,又怎会在外头花天酒地,娶妾生子,放他们母子四人在这苦熬?”萍娘将手中的豆角扔在簸箕里,“得了,这事与我们家无干,赶紧做饭罢,你两个兄弟要从学堂里归来了。”
第17章 考量
范溪锅里头的猪肺卤好了,掀开锅盖,一阵荤腥特有的浓香味扑鼻而来。
柴娘瞪大了眼睛,颇不可思议,“怎么这猪肺卤出来那样香?”
柴娘以往极少吃猪肺,仅有的那一两回能感觉到猪肺又滑又软,口感与味道实在不佳,打那往后,哪怕家中再穷,再馋肉,她都未买过猪肺吃。
范溪将猪肺舀起来,沥干水分,道:“这些荤腥就是这般,卤够了时间后,滋味便有极大变化。”
她卤之时放的料头多,姜蒜辣椒一点都未节省,还特地放了略重的盐,尝了倒不会觉得咸涩难吃,反倒有股特别的咸鲜,十分下饭。
范溪将猪肺舀起装盘,又另外放油,炒了一大盘蒜末辣椒碎,而后将猪肺倒进去混合。
这下,锅内食物更是鲜香怡人,柴娘在灶下烧火,只觉又香又呛,肚内如重鼓响擂,口中唾液更是分泌得厉害,只想舀一大勺饭痛痛快快地吃上一大碗。
今日范溪特地煮了糙米饭,米虽有些粗粝,但却是纯白米,饭香怡人。
炒好猪肺辣椒末后,范溪又着手熬了个冬瓜汤,一大锅汤,只切了几块冬瓜,在滚水里慢慢煮熟。
她家浓郁的香味慢慢飘出去,弄得左邻右舍都饿得不成,不说桂娘几人,就是荆娘一家都坐不住。
木挪闻着这香味,咽咽口水,再看看桌上无滋无味的咸菜、蕹菜、番薯叶,越发觉得即使往嘴里塞再多东西都不顶饱。
一家人都没什么吃饭的心思,一筷一筷慢慢撩着饭菜。
以往荆娘见家中孩儿这般,必定要说的,今日她却也有些吃不下饭。
莲娘看看丈夫,又看看公公婆母以及两个小孙子,垂下眼睫慢慢吃起饭来。
森挪最小,咽咽口水,抬头看他娘,“不知道二姐又在做什么吃,好香啊。”
当日范溪刚炒田螺卖时给他家端过一大碗,荆娘夫妻不舍得吃,略尝过两个便放下了,木挪与莲娘作为大兄大嫂,也并未贪嘴,剩下半碗都进了树挪、森挪的肚子里。
那田螺的滋味,现在想起来,两人还在咽口水。
而今日的香味又不同以往,似乎更浓厚香醇。
范溪快做好饭,范远瞻与范积蕴还未回来。
范远瞻去地里忙活去了,范积蕴则还未下学。
范溪解下围裙,道:“婆婆,我给大伯娘家盛一碗猪肺去罢。”
“哎。”柴娘应下,“多盛些,前些日子多亏你大伯娘她们帮忙。”
范溪外祖父还在时,柴娘家的日子挺好过,哪怕现今已穷了,柴娘亦不像一般妇人那样吝啬。
范溪点头,拿了只海碗出来,盛了一碗,端着往外走。
她伯娘家人多,既然送就得送多些,不然送去了还不够人家吃,这面上也不好看。
荆娘一家还在吃饭,就听外面敲门声,接着溪娘声音在外头响起,“大伯娘。”
村里家家户户都不关院门,范溪喊一声就进去了,正好撞上出来迎的莲娘。
范溪笑:“莲嫂子,家里做了点新鲜吃食,送你们尝尝。”
两人说话间已到正厅,荆娘忙道:“哎,怎么那么客气,倒是我们不好意思了,老吃你家的东西。”
范溪叫人,“大伯娘,大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吃个新鲜。”
“这样香,怎么就不是好东西?”大伯娘笑着,唤莲娘,“莲娘你去拿个碗出来。”
莲娘忙应声,家里其他人也各自叫人。
范金林倒挺喜欢这个侄女,和蔼道:“用过饭未,在家里用罢?”
“谢谢大伯,家中已经做好了,等大兄他们回来便能用饭。”
荆娘看着手中一大碗红彤彤的吃食,好奇问:“这是什么?”
“卤猪肺。”范溪道:“以前也并未吃过,今日买来尝尝鲜,辣子放得有些多,怕有些辣。”
木挪笑道:“不怕,我们生辣椒都能吃,不忧心这个。”
说着他挑了一筷子辣椒放进嘴里,当即被辣地“嘶”一声。
范溪道:“这里头混了小辣椒。”
“怪不成那样辣。”木挪朝她竖起大拇指,“又辣又香。”
范溪笑笑,“大伯,你们尝尝卤猪肺,看吃不吃得惯。”
乡下人无甚避忌,范金林率先夹了一筷子放入口,嚼了一下,他眼睛发亮,“这倒是一道好菜,最合用来下饭。”
“正是,我亦想着劳累一日,做点香香辣辣的吃食好下饭。”
荆娘夸她,“你手艺好,猪肺亦能收拾得这样好吃,换个人来,定不会有这样的手艺。”
范溪谦虚几句,拜别大伯一家,端着被莲娘洗干净的空碗回家。
她回家的时候范远瞻与范积蕴皆已回来。
范远瞻见她回来,笑着夸她,“今日我总算见着了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了。”
范积蕴也道:“这真是用猪肺做出来的?怎么那样香?”
“大兄二兄尝尝便知晓了,我们收拾桌子用饭罢。”
范积蕴道:“哎,我去净手。回来的路上还不觉,一进家门闻到这个香味,我便饿了。”
范溪走进厨房,扬声问:“对了,大兄,我还未给婶子家送菜,要去送么?”
范远瞻拿布来擦桌子,闻言道:“祖母不在家种,不必麻烦了。”
听他这样说,范溪便不管了。
灶上冬瓜汤还在咕嘟咕嘟滚着,范溪打了两个鸡蛋,调成蛋花,倒入汤中,又放入青葱碎。
小灶上范溪单独给她娘煮了鸡蛋瘦肉粥,现在正好盛起来,也放一撮青葱碎。
柴娘去叫女儿起床,安娘披着衣裳出来,一出来闻到那股香味,她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溪儿今日又做了什么?好香。”
“先卤后炒,弄了一道辣椒末炒卤猪肺。”范溪回头朝她娘笑笑,将那一大盆菜放在桌上,“娘身子骨还未大好,您暂时莫尝这个。”
“哎,我知。”
当日黄大夫交代过要避辛辣发物,安娘不敢拿自个身子开玩笑。
范远瞻端上一大盆冬瓜汤,范积蕴则把他娘的瘦肉鸡蛋粥端出来。
一家人坐下来吃饭,范溪给除她娘外的每人盛了一碗冬瓜汤,“今日这辣椒碎炒猪肺就配冬瓜汤与白饭吃,猪肺有些辣,须得吃慢些。”
“我们知了”
她话音刚落,大家便端起碗来,一尝之下,那鲜香浓辣的口味陪着甘香的糙米饭,直让人胃抽搐起来。
一家人连同范溪在内都加快了咀嚼速度。
范积蕴惊奇道:“不成想这猪肺弄好了能这样好吃,一点腥味都无。”
范远瞻笑笑:“那是溪儿手艺好,若别人亦有这手艺,便不会只卖两铜板一斤的猪肺了。”
范溪停住筷子,问:“若挑去县里,一盆白饭配一叠辣椒碎炒猪肺,再送一碗冬瓜汤,卖六个铜板一份。兄长们觉得这样搭配着卖可有赚头?”
范远瞻:“这倒新奇,从未有人这样做生意。”
这世上可能没有人这般做过生意,上一世范溪大学外头的小吃街都大把这样做的人。
范远瞻沉吟:“别的不敢说,爱吃这一口的人定不少。”
“那过两日我们便试着卖一卖罢。”范溪捉住筷子,抬头朝两位兄长灿然一笑,“大兄二兄,你们瞧这主意如何?”
“这倒是可行,过两日我陪你一道……”
范溪打断范远瞻的话,认真看向他,“大兄,我看想把这生意和大伯娘一道做。”
一家人皆惊。
“嗯?”范远瞻不解,“为何要找大伯娘。”
范溪道:“大兄你一大好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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