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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妾[女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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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富家女子没有反应过来。
  容宛重复着:“我这个小侍玩腻了,需要碎银当做盘缠。”
  容宛的话音一落,猛一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夹杂着几分血腥。妖孽似的貌美男人,纤瘦如弱柳的身形,摇摇欲坠。
  “妻主。。。。。。。”君卿看着自己的妻主,哀求着。
  但容宛却浑然听不见,富家女子见美人无助,心中不由升起怒气,话至口中,却又脑中一下清明:“五十两给你,美人是我的了!”
  不要说五十两,五百两,五千两,五万两她都要买。
  容宛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富家女子领会,即刻从身上扯一个钱袋子扔到了容宛手上,急不可耐道:“全给你,不要找了。”
  容宛看着手里的钱袋,伸手解了开来,慢条斯理地将里面银票全挑了出来。富家女子看着气定神闲的容宛,心里猴急猴急的,拿了钱赶紧走,磨蹭什么!不过,也留了个心思,心中微冷笑,这个丑八怪,还知道挑数额大的拿,不过拿了就拿了,美人可是她的了。
  可是,接下来一幕,却让富家女子不解了,只见容宛将银票还至了富家女子手中,那些个碎银全装在钱袋里拿着了。
  容宛拿了银子,当真如一开始讲的,将君卿卖给了对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瘦弱清隽男子在原地。
  君卿看着真的要抛弃他的容宛,任他如何哀求,她都不曾回过头来看一眼,她。。。。。。。真的是无情。
  呵,薄薄的艳丽的唇,扬起一个讽刺的笑,清隽妖孽的男人仿佛立在被世界遗弃的黑暗,瘦削的背脊倔强撑着,眼中满是冰冷与愤怒。
  “美人儿!”富家女子用连自个儿爹娘都没见过的温和的笑迎上去,一想到美人儿是她的了,她至今都觉得在梦中。
  “美人儿,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从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手就要摸上美人儿那纤细的腰肢。
  摸上了,当真是纤细,富家女子只觉自己现在快活得如同在云端。
  毫无防备,腰间上的手,猛然让君卿升起巨大的恶心眩晕感,孤零零被抛弃在身后,纤细孱弱的身形仿佛一阵风儿就要吹倒。腰间的手,君卿低下头,看着那一只手,眼中一瞬间闪过血的腥红杀欲。
  暗沉的血,不可抑制地喷了出来。君卿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惨白的可怕,摇摇欲坠,嘴角鲜红的血,终于,两眼一黑,晕厥过去。
  “美人儿?!”富家女子一下吓坏了,心疼坏了。将美人儿搂在自己怀中,急急忙忙就要带回家请大夫。美人儿可不能死了,美人儿死了,她可就心疼死了。
  抱在怀中,富家女子这才发现,怀里的人儿当真是瘦削,一股好闻的淡淡的香气,简直就是要把人的心魂都勾去。那绝美妖孽的脸蛋,虽然苍白,但遮掩不了其美。嘴角咳血,血腥之气带着药草的味道,想来之前就是服着药。
  这还是个病美人儿啊?!富家女子一下子意识到了,忙要抱着美人儿回府邸,平日久不锻炼,美人儿虽然轻,但轻松抱起来还是不容易的。这时候就埋怨那些个随从了,该在的时候不在,不该在的时候颠儿颠儿的凑。
  美人儿身上有点冰凉凉的,不仅是个病美人儿,还是个冰美人儿。又软又香,世间尤物。
  尤其那小嘴唇儿,完美得就像最顶级大师的作品,富家女子愈望愈着迷。忽地,心中竟无端升起一股怒火,脑海中竟回忆起,刚刚美人儿亲吻,嫉妒之心涌上心头,竟盖过要救美人儿的心,低头凑下去。
  忽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直击天灵盖,一声冰凉、漠然的声音在后脑海中响起,
  “如果不想株连九族,就放了他。”
  容宛的声音极凉,带着人命的漠视,一双漆黑双目,瞳孔边缘隐隐泛着银色,白皙修长养尊处优的手,扯着富家女子的头发,强迫着对方望着自己。
  催眠。
  在这鬼世界,习武的世界,容宛的催眠,怕也只是对这种败絮其中的纨绔废物有用了。
  放?富家女子茫然的瞳孔中,有一瞬呆滞,随即挣扎,不能放,美人儿不能放。放了这等美人儿,她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接近了。
  带着人皮面具的容宛,面貌极普通,独独显得那一双眼睛煞是诡异,容宛带了一分压迫,扯头发的手也愈发用力,富家女子一下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不是放了他。应该是,你在祈求,拿回你的命。”敢对天下至尊的凤君,做这等污秽的事。那是该死。剥了皮,充萱草都不为过。
  君卿的身体,当真瘦弱。容宛抱着凤君,虽为女子,但不习武,怀抱着一个人,还是颇吃力。容宛面色阴沉的走着,身后是目光呆滞的富家女子。
  走了一段路,怀里有了动静,容宛低下头去瞧,是凤君,在咳血。昏迷之中,面色苍白如纸,但唇角却妖冶得骇人。
  一扯,将那面纱又蒙上了。妖孽的脸,总是祸害。
  容宛又去了老大夫那里,老大夫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唾沫星子横飞。这可怜的孩子,怎地病情刚刚有点好转,又被他的混账妻主气得怒急攻心,咳血不止。
  容宛听着,沉默着,任由老大夫的怒骂。
  好容易出了医馆,容宛雇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内,容宛盘算着以后的打算。一旁便是昏迷的凤君。
  

  第23章 感谢订阅

  缪家村
  正是矮牵牛花开的季节; 整个村子,一眼望去; 紫红色的小花迎着阳光; 黄牛耕种,时不时摇摇尾巴。
  近日新来了个外户人家; 只说是大镇上的人家; 只因家道中落,便领了家兄来此处。
  缪家村因为地处荒僻; 鲜有外人。这来的,是两兄妹。女人虽瞧着面貌普通; 但也端正; 最了不得的; 是那一身秀秀气气的书卷气,尤其对着人说话,那是不紧不慢; 慢条斯理。
  向是淳朴,没读过两书的村长; 对着面前这个年轻女人,那是脖子梗着脸涨红了一阵子,总觉着就像是见着了什么大富大贵的官老爷似的; 心里好一阵邪门儿。
  这外人要入户,也不是说瞎入就入的。虽说空着的屋落是有,但那总得对村子有贡献,不能白领两吃白饭的。
  瞧这年轻女人斯斯文文的; 像是个读书人。只要她能答应去村里儿学堂教书,那留下来的事肯定是妥了。
  这村长不知道,自己的心儿是有多大,要当朝前礼部尚书,满腹经纶的状元来自个儿村儿教那些个流鼻涕儿的娃儿。
  听村长说要对这村里有贡献,容宛沉吟了一会儿,这讲的自然是集体贡献。又听村长说着她们村里那些个儿孩子,容宛道:“在下不才,对于算术略理解。这村里的采买,官府徭役等,若是有需要,在下能略尽些绵薄之力。”
  啥?这讲的都是个啥?村长听的晕迷迷的,说的文绉绉的。不过,倒也能大致理解个意思,难不成这年轻人家里曾经是经商的?
  缪家村不大,新落户了人家,那是不到一天的时间都传遍了。这兄妹两个,妹妹瞧着就是个好修养秉性儿的,只是可惜身上穿的也是带补丁的麻布衣,想来家中也是困难。至于那哥哥,好像得了什么病,药罐子一个。
  这妹妹瞧着也老大不小了,也没带个夫郎。那哥哥就更别说了,身子有病,这种年纪还没嫁出去,搁在哪家爹娘身上,恐怕愁都愁死了。
  家道中落,光棍一个,还拖着个药罐子嫁不出去的哥哥。这大致就是新来的村管账,沈管账的家中状况。
  这些年,有凤君的把持朝政,这男子的地位,是提高了不少。虽说根深蒂固的女尊男卑改不了,但谁家儿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疼的道理,再说,嫁了个好的妻家,对自己娘家也能帮衬不是。
  那年纪轻轻,无夫郎的沈管账,家徒四壁带着累赘,还是个外乡人,一瞧就是个火坑。但也有个好处,沈管账早早死了爹娘,一嫁过去,就不用侍奉公婆了。
  甭管怎么说,穷,有拖累,外乡人不知底细。但就是耐不住,村里儿凡是见了沈管账的,没有一个不羞红了脸。明明长的又不俊,但就是那文文雅雅的斯文,男子偏偏吃这一套。
  一来就不知招蜂引蝶,勾了多少男儿的心思。
  这村长给的屋子,是栋泥巴和茅草的屋子,一个院落两间住房,一个灶房,虽小,但给兄妹两个住是足够了。
  空荡荡冷冰冰的灶,容宛看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这每日的饭食,本是村长先好心救济给沈管账一些高粱面、玉米糁还有青菜萝卜的。也是划了块地给容宛,只说暂时是借,不过等容宛住得久了,三五十年的,这地也就是容宛的了。
  村长的打量是好的,心也良善,想得颇周到。但奈何,容宛不会。若说雇个村里儿的人,照顾平日,银钱上是宽裕的。但,女人平日要出去打猎,种地。若是出较高的银两,则太引人注意了。
  男人,就更不要说了。要一个男人,不论婚不婚嫁否,去洗除了妻主娃儿以外的,其余女人的衣服,那是要他们羞愧得撞柱而死的。
  躲在这乡野荒间,踪迹隐匿了是好,但,到底是有不便之处。
  去了凤君的屋子,农家陈旧带着补丁的棉被正严严实实盖在那瘦削的人儿身上,面色苍白毫无血丝,嘴角咳的血迹殷红得煞人。
  容宛立在床边,伸手至凤君的唇角,面无表情将那抹血迹抹去,冰凉手指染了血迹。
  不论怎么样,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凤君痊愈。
  缪家村里有个赤脚大夫,平日里头疼脑热的,村里人都去找她瞧。
  容宛的管账,得到了村长的首肯,在村里颇受人尊敬。毕竟这里庄稼妇人多,斯文的就容宛这个外乡人。这个村儿也不是没有读书的书生,日日埋首苦读,只盼一日能得个秀才之名,可就是扬眉吐气一回了。
  这读书里,最被乡里乡亲看好的,还就是赤脚大夫杨大夫家的女儿,杨才姒,当年这名字还是个游方道士起的。玄乎乎的。年仅十七岁,长得是风流俊俏,一点儿不像农家的孩子。人心气儿高,至今未娶夫郎。
  这本来村里的目光,在容宛没来之前,都是聚在杨才姒身上的。但容宛这个管账先生一来,不是说容貌怎样俊俏,就是凭那一身斯文气质,勾了多少男儿芳心。
  一下的落差感,让杨才姒心里不忿,一声冷哼,乡村莽妇,难登大雅之堂。
  偏生,容宛,爱往杨大夫家跑。今日又来了。透着窗口望着那一身麻布衣的女人,杨才姒不屑的撇过目光,又瘦又弱,真给女人丢脸。
  “杨大夫,这里有个方子,您给看一看。”容宛把医馆里那个老大夫的方子拿了出来,递给了杨大夫。
  杨大夫拿着方子,眯起眼睛就瞧,突然面色怪异了起来,狐疑地像容宛望望,这方子是给流产大虚的男子服用的,只是。。。。。。。沈管账有未娶夫郎,这方子是给谁的?
  “杨大夫,可有何不妥?”瞧出了杨大夫面色不妥,容宛出了声,问了起来。
  “你这是给谁用的?”杨大夫直接问了起来。
  容宛一见杨大夫如此,七窍之心,一丝异色于眸光划过,但面上却极自然道:“在下用的。”
  杨大夫面色一下诡异异常,颇有些难看,深深望了一眼容宛,也不说破。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过问的。只是看着面前这个答得坦荡的沈管账,心里有了一丝防备。
  容宛望着杨大夫,对于杨大夫心理的一系列活动,知晓,但也同样不说破。
  杨大夫心理忌惮容宛,总觉得她心思深得很,一双眼睛明明干净坦荡地望着你,但就是让你心悸。
  虽然心里对容宛万般防备,但是当容宛提出要借医书的时候,杨大夫也不禁心思微动。时不时瞅个脑袋,看着沈管账先生认真看医书的时候,那幅专注样子,总让杨大夫不禁欣慰,总觉得后继有人了起来。
  以后这个村,等她埋到土里的时候,总还有个人帮村里大伙儿看个头疼脑热的。
  但见容宛虽看书的时候,神情专注,但翻书的速度极快,杨大夫瞅了半天,终于问道:“医学精深,你这样能看到个什么东西?”
  容宛停了下来,望着杨大夫道:“在下自幼,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杨大夫半信半疑怒骂道。年轻人就是这样,做事毛毛躁躁。
  容宛笑笑不语。
  泥巴茅屋内
  容宛的手搭在凤君的脉上,按照医书里面讲的,慢慢摸索学习。修长的手臂,白如凝脂,臂弯处光洁一片。
  皎皎月光,银辉散落,透过窗子,鄙陋的茅草屋内,美到极致的妖孽,不若往常的冷峻难以接近,凭添了份苍白孱弱,白瓷般细腻的肌肤笼在月光中,隐隐泛着一层柔和的光芒。
  容宛坐在床边,脑中回想着和凤君初次相见的场景。这里的世界,男子清白,皆由臂弯间一颗鲜红守宫砂为证。
  又将视线缓缓移至那平坦的小腹,男人的腰肢,是清瘦坚韧的,又是情至深处的柔媚如水的。
  又是可以孕育生命的。
  她容宛,可是说是间接的,杀死了自己未来的君主。辅助凤君登上至宝,位至首辅。待凤君百年故去后,她再次辅佐新帝,窥伺摄政王的位置。
  这原是原来的预想的。容宛将搭在凤君脉上的手收回,又细心地将凤君的手臂放回棉被中。
  熄灯,退出了房间。
  乡野间的夜晚极宁静,空气微凉。容宛站了许久,直至身上沾了露水。清明的眼睛,眼底深处,是一片诡谲。凤君必须痊愈。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筹码。生死博弈,小皇帝不会让她活。
  不善厨艺,不务农业的容宛,清减了许多。本就纤瘦的身形,更加瘦弱了。
  这在村里人看来,那是极正常的。毕竟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能干啥,冰锅冷灶,也没个男人娃娃热炕头,一个女人,把日子都过得不像日子。
  杨才月便是杨才姒的弟弟,长的那叫一个好样貌,清隽可人。那说媒的,都踏破了杨家的门槛了。但杨才姒那是毫不客气全给赶了出去。她自己心气儿高,对杨才月也是护得和眼珠子似的。她的弟弟,哪里是这些泥巴地里的蠢猪女人配得上的。等她中了秀才,乃至举人,她弟弟,能嫁的,就是达官贵人。
  但弟弟长大了,一颗心就留不住了。以前阿姐干的事,他知道也闷不做声。反正他也不喜欢那些女人。一想到那些黏腻腻的眼神,就恶心得很。
  可是,那个人,不一样。
  

  第24章 感谢订阅

  那个人; 看他的眼神,温和的; 温和得就如同看空气一样。
  第一次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 杨才月自己都心惊,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女人; 论样貌; 都不及阿姐的十分之一。
  又穷,还有个拖油瓶哥哥。到底有哪里是好的。
  只是;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
  在面对她的时候,心就是忍不住小鹿乱撞; 脸红了起来。
  一个少年儿郎的春心萌动; 在老奸巨猾的容宛眼中; 一切都无处遁形。
  容宛望着这个干净清隽的少年,农家茅屋,紫色矮牵牛花中; 笑得人畜无害,如沐春风。
  自己; 到底是这个世界的人。
  杨才月的心思,哪怕自以为已经遮掩得小心翼翼了。但是每当容宛去杨大夫家再讨要医书时,他那躲在门后期期艾艾的眼神; 既希望她能看她一眼,又害怕她不喜欢他。
  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的杨大夫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自己小儿子的异样,那是当即怒不可歇。面色铁青地请走了容宛; 关上门就对杨才月一顿训斥。
  杨才月从小到大,从没见母亲这样训过他,又惊又哭。杨大夫的脸青黑一片,她从未动过这样的怒。
  连杨才姒都被吓了一跳,她自然知道那个沈管账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母亲怎么这么大怒火。毕竟,在旁人看来,母亲悉心教导那个沈管账医术,还把压箱底的医术都翻了出来借出,怎么看都是极看好沈管账的。
  “混账!你自小仗着我的疼,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儿,就该恪守礼教!婚姻大事,哪里由得你来做主!”杨大夫几欲呕血地训斥着,那个沈管账心思不可捉摸,嫁给她,不是无异于进火坑吗?
  那份男子流产后大虚的药,究竟是给谁用的,杨大夫不愿意去猜。男欢女爱之事,吃亏的总是男子。男子地位,又历来极低,屈于女人之下。她只希望,她的儿子,能嫁个知根知底,靠谱爱护他的的就行了,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乐安康,一生无忧。
  杨大夫爱才是不错,但绝不同意,月儿和沈管账的事。
  杨才月眼睛通红,含着泪,他没有想到母亲竟然这样固执,执拗。咬着嘴唇,就跑回自己的屋子了。而杨才姒,见弟弟哭得那样,心底也不禁犯了难,那沈管账,瞧着是不是个东西,但比那些个寻常乡野村妇不知好了多少,她也不理解母亲。
  左右,弟弟喜欢不就好了。若是将来,那沈管账敢欺负弟弟,那她帮弟弟揍回去不就好了?
  昏暗的泥巴茅屋内
  陈旧、简陋,一切都与床上那个漂亮如妖孽似的男子格格不入,墨发披散,冰凉如最上等的丝绸,鼻梁挺直。苍白面孔,艳丽的红唇,空洞的眼睛。
  死气沉沉地直直望着上方,修长如玉的手指,指尖鲜红沾染着碎肉,一下又一下,空洞麻木地,毫无痛觉地,划着自己的肌肤。血肉崩离,血肉模糊。凡是,那个肮脏女人碰过的,全部,全部,全部。
  血,染红了棉被,浓烈的血腥之气,苍白艳丽的男人,高贵而又不可侵犯,却在此时,蜷曲了后背,浑身止不住颤抖着,脑海中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触碰他,无止境的恶心。
  容宛打开门的一刹那,踏进屋子,便看见那一双如幽谷寒潭的深邃冷冽眸子,一瞬间,容宛以为,凤君回来了。 
  但,那只是恍惚的片刻。幽暗冷冽的眸子,如昙花一现,一下熄灭了下去,只剩一种奇异的讥笑。
  随即,君卿翻了个身,用那瘦削的背脊,对着容宛,似乎不想见她。
  不是娇媚的求欢,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俾睨,这样的凤君,是容宛第一次见,当下有些新奇,向里进去,逐渐靠近了床榻。
  “滚开,你不是把我卖了吗。”声音嘶哑,带着冷冽,无比嫌恶地出声道。蜷缩在被窝里的美人,将整个脸埋在了阴影中,阻止着容宛的靠近。
  但容宛,从来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听了凤君的话,站在床边片刻,嘴角扯出了个云淡风轻的笑,慢条斯理道:“你可知,你任性昏迷的这段时日里,我又招惹了多少狂蜂浪蝶?”
  果然,此话一落,被子里本就瘦弱得不成样子的人浑身僵硬,随即便是气得发抖,但最终,也只是沉默。沉默背对着容宛,他要她走。
  乡间本就宁静,此刻昏暗茅屋内,更是寂静的可怕。
  容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君卿冷笑一声,走到一旁破旧的桌椅坐下,倒了一杯早已冷掉的开水,养尊处优的手扶着杯口,也不喝,只是看着里面凉掉的水,慢条斯理的,傲慢的冷冷的道:“曾经,我有一副好样貌,更甚官拜从一品。世间男子,对我趋之若鹜。”
  冰冷的视线落在床上的人上,容宛又平淡继续道:“如今,流落乡野,不得不以人、皮遮掩面貌。却仍有男子倾慕于我。”
  话毕,容宛没了下文。仅仅是静静看着床上的人。刚刚的话没有意义。他为君,她为臣。只要他一声命令,凤君旨意,谁敢不从。
  只是,等了良久,仍是一片静默。君卿背对着容宛,不论容宛说了什么,他,只要容宛走。
  冷寂的空气,容宛一声冷哼,冷笑着出了房门。不再理会房间里的男人。
  当门阖上的刹那,房间内一切终归寂静。
  男人孱弱的身体,浓烈的血腥味,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被掩埋于黑暗中。
  凤君的药,一向是容宛煎的。她自己吃的随意,为了不沾染灶房的油烟味儿,生鲜蔬菜一向都是生吃,算是没有沙拉酱的沙拉。她吃的极自然,哪怕顿顿如此,都是如第一次般的平和,总会让人错以为她没有味觉这种东西。若是有,那这种人,就太可怕了。
  读医书,去杨大夫家识草药,再煎药。接连几日的淫浸其中,容宛身上淡淡清浅的香味,也带了丝丝药味儿,好闻得紧。村里人都叫沈管账沈管账,但那斯斯文文的,说书生秀才也不为过。
  这么好的条件,总是让村里的媒公心动了起来。但真的踏进了沈管账的家,乐呵呵一张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巧嘴,却说不出话来了。面前的女人,是笑吟吟的,但,偏生好像你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被,看透了。背后的手,拿着人家给的礼钱,忽地烫了起来。年过四十,膀大腰圆的媒公,鬓间一朵红花,如此相熟的景象,让容宛眯了眯眼。一笑。
  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自己怎地走出了沈管账的家的媒公,只觉背景已经汗津津一片了,怪道,难怪杨老婆子明明都把医术传给人家了,怎就没有打着便利,把自己儿子许给人家。
  这穷不要紧,左右有一门手艺。现在,媒公是明白了,杨老婆子心思多得很,早早儿将所有的都给看明白咯。只是可怜了那些个儿郎了。
  带着如同春风般的笑意,眸底深处却凝成了冰的容宛,目视着媒公走了出去。
  鬓间一朵红花,曾经的她狼狈不堪,如今,也是狼狈至极。
  容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摊开的手掌,肌骨莹白,修长分明,握了一握,却抓不住任何东西。自己,好像,从来都是个失败者。
  嘴角微勾,失败者。
  这村里的管账倒也闲散,村里人本就是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只不过官府的赋役,总是变来变去的,大体上是下调的。只是里面诸多条件,七弯八绕的,村里人可弄不懂。
  容宛弄这个颇便利,毕竟,这里曾经由她插手过。凤君执政,自得下调赋役来笼络民心,但国库进账短时间内大幅减小,又有诸多弊端。
  名义上挂个礼部尚书,实际上,已经盘根错节。
  “这果然还是年轻人干的事。”杨大夫眯眼瞧了瞧容宛记的账,那字,好看得神仙写得似的。一比较,自个闺女的字,简直入不了眼睛。不要说姒儿的字了,就连姒儿珍藏临摹的孤本上的字,都比不得沈管账的。
  这沈管账,秘密多。月儿还年轻,到底单纯。心里叹一口气,自己儿子要是能降得住沈管账,那就好了。觅得佳媳,自己还有衣钵传人。只是,那也只是想想。
  不想这个事了,杨大夫拨弄拨弄了药草,将话题转了过去,道:“你怎么算个账都要跑我这来,平日里蹭些草药捡的便宜还不够?还要到我这来讨块地。”
  “村里祠堂的人,都太热情了。来寻个清净。”容宛苦笑一声,算账要在祠堂,众人中算,一群脑袋凑着看,但看也看不明白。就叽里呱啦唠起了家常,大抵就是自己男人娃娃的鸡毛蒜皮事儿,容宛实在参与不进去。
  杨大夫在村里声望高,容宛来这算账,村里人放心。其实,这账,容宛要是真想做什么手脚,又哪里是她们可以发现的。
  杨大夫眼睛一挑,大抵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自己那个读了两书的女儿,都自命清高,更别说这个沈管账了,哪里会喜欢家长里短这等琐碎事。
  “这无奸不商,当官的,一个个比猴都精。说是为民请命,又何必把条文弄得那样不是人干的事。”杨大夫摇头,不忿的斥了一句。
  隔着窗子,看着自己母亲和那个人模人样的沈管账聊得如同忘年之交一般,那是瞪大了眼睛,自己母亲痴症了?怎么人越老还越固执了,把小月送到隔壁姨家,说是思过。但一面,又让这沈管账进家里来。
  这学医有什么好,杨才姒一气坐回了板凳,关了窗子,又捧起自己的书。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母亲怎么就那么看重衣钵传人?将来还不是小村子里的赤脚大夫,碌碌无为一辈子。
  

  第25章 感谢订阅

  这杨大夫的医术; 的确是粗浅的乡野医术,容宛初入门; 学起来倒的确不难。
  那认认真真的细致劲儿; 尤其杨大夫在教容宛针灸学位时,瞧着容宛那双白皙的手; 无茧; 细腻。杨大夫不禁啧啧一叹,这谁家养的好女儿; 上辈子定是积了福。
  “若你憨厚便好了。”杨大夫叹了一句,话一出口; 便对上容宛那双清亮的眸子; 忽地意识到自己老了; 说什么痴话。她是欣赏沈管账,此女论才论度,当她的媳妇; 那她是入了黄土都能笑醒。只是,月儿降不住; 此女,不知谁才能收得了,也许; 从未有人。
  “你那哥哥,年芳几许?”杨大夫不禁心思动了动,问了一句。自己心疼月儿,但不肯放过沈管账这么好的亲家。月儿不行; 那就姒儿。男儿多娇弱,女儿就不管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一把老骨头,就不信姒儿能反了天了。
  容宛不解地一挑眉,随即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了解了杨大夫的心思,容宛忍着笑答道:“三十有一了。”
  “啊?”这年纪可大了去了,杨大夫一愣,都能当娃儿的爹了。
  娃儿?杨大夫想起那副男子流产大虚的药,望了望沈管账,闭了嘴。
  容宛笑了笑。什么也不解释。
  学医,于容宛不过多了一份技能,这荒野小村落,这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详宁静得很。容宛喜欢这里,曾经。。。。。。。满村的紫色矮牵牛花,容宛站立其中,一双清亮的眸子,不禁闪过一份柔和,曾经,到底是想和小德子一起安居于世外桃源中的。
  如今,倒也是实现了。只不过,是和不应该出现在村野的凤君,以及,她容宛不是功成身退,而是潜逃的罪臣。
  沈管账此人,人人皆道,其人随和,温润有礼得很。但到底是不是真的随和,只看她拒了学堂的先生一职,便知晓了。冷血冷心的,到底不适宜和孩童相处。
  那晚,空气里飘着的淡淡血腥味,容宛闻着了。丝丝扣扣的血的甜腥。
  那人可真够傲气的,又执拗的闹着什么小孩子脾气。以为谁会宠着他。要自虐,要自、残,高高在上的凤君,自然容不得旁人碰一根指头。要去死,就去死好了。
  容宛冷漠地想着。
  只是,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过能够安抚人心,宁静得一切尘世间纷纷扰扰,全都无关紧要了起来。
  容宛又踏进了屋子。
  门一推开,血的味道愈发浓重。
  望着床上,愈发把自己牢牢遮掩住的男人,容宛走至了床边,手拉扯住了棉被。被一股力道,阻止了。
  “怎么,我,你也嫌弃吗?”不待男人又开口说什么怨恨狠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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