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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奚梦帝殇-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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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幸福
宫门前仍见影绰动;祁容经过时,两旁侍婢皆盈盈跪拜;但还未进屋;耳边已然传来婴儿的哭泣声;如此真切清楚,令祁容心肝一颤;跨过门槛时整个便静止住了。
“真是恭喜皇上啊!皇后娘娘生了位小皇子呢!”
嬷嬷笑容满面;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迎上前。
祁容呼吸一窒;动作几乎是僵硬、颤抖地,接过那红缎绣金丝的襁褓,慢慢低头,看到里面包裹着一张粉扑扑的小脸,粉雕玉琢一般;煞为可爱,这会子正怀中哇哇大哭。
祁容顿时不知所措,慌神窘迫下,赶紧抱着轻轻摇了摇,动作却是生涩笨拙,嬷嬷跟宫女们看了,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但眼前这个小家伙,已经完全吸引了祁容的注意力,慢慢地,怀抱由紧张转为温暖,变得像盛满羽毛的摇篮一样轻柔,当哭声逐渐转成嘤嘤的抽泣,祁容方才慌乱的神色才一点点缓和下来,接着浮现笑意,冰致轮廓上焕发出惊心动魄的融光,一时胜过宝钻闪烁的璀华,就好像盼过几度光年,盼到海枯石烂,待伤痕累累,心碎神伤时,终于等来——
他的孩子,他与勍儿的孩子……
拥抱、感受着,初为父的喜悦让浑身血脉沸腾,那种激动,雷击般直冲眼角,微微染红,又暖又痛,又怕灼烫的温度伤到幼嫩肌肤,终不肯掉落。
他眸中盈满莹润,灯盏光芒下,柔薄动漾,涟漪生华,周身更有金碎的光点围绕跳跃,一种喜极,痴迷世,一种美丽,震慑天地万物。
似乎感受到什么,小家伙慢慢停止哭泣,瞪着一双漂亮的黑色琉璃瞳,开始左顾右盼。祁容仔细看入他的眼,漆黑宛若宝玉,纯净剔透,令原本担忧的心放下来,趋步往室内走去。
帐幔被宫从旁掀开,奚勍正披散躺床上,额前黏缀着些许细碎汗珠,带出闪动的光耀,她微微喘息,脸色有虚弱的苍白,似乎刚从一场巨大痛苦中解脱出来。
“娴儿……”祁容眼角温润,迅速坐到床边,微颤嗓音里夹杂着疼惜与感动,“这次,真是苦了……”
奚勍抬头看他,眸底即被慑入那不可言诉的畅喜和情深意重,无论是掀睫还是微笑,都流露出动心弦的惊美,看得,微微晕迷。
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握过来,仿佛是温暖的源泉,今生永久。
那一刻,奚勍感觉有从而降的光芒将自己照耀,看着他的笑容,心中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反握那只手,脸上晕起淡淡的幸福光泽。
“看……”祁容掩不住激动,马上将怀中的襁褓呈眼前。
奚勍随即一怔,目光落向那张粉里透红的小脸上,微闭着眼睛,像被羽毛堆叠般的温暖围裹得十分舒服,快要沉沉入睡。
奚勍瞧着那香白幼滑的肌肤,犹如水晶制成,似乎嫩得能掐出水来。
于是,她便这么做了。
指尖落下,只听宝宝“哇”地一声,极为可怜地嚎啕大哭。
“娴儿,……”
祁容傻眼,奚勍却觉手感不错,还想掐下,对方已经手疾眼快地躲开。
“娴儿,不准闹!”祁容赶紧皱眉,望向宝宝脸上那小块微红,简直像割了他的肉似的,心疼至极,“瞧瞧,都红了。”
奚勍却不意:“还要!”
一瞅她把手伸来,祁容几乎连避带躲的起身,干脆背过去哄孩子。
奚勍顿时嘴角一扁,不乐意了。
“娴儿……”祁容边哄边斜睨目光,等到哭声渐渐微弱,才先将宝宝交给宫,走到床边讨好地哄道,“别气了……想掐,就掐朕好了。”
他含着笑,真将雪白细致的脸庞凑上来。
奚勍眉一扬,看向侧面泛透的明莹色泽,最后竟忍不住,凑近亲了口。
祁容先是诧异,随即满脸无奈:“娴儿,真是……”眼底漾荡春湖微澜的柔情,忽然将她揽入怀里,附耳吐息,“知道吗娴儿,朕真的,好爱……”
奚勍听后,心脏猛一震动,继而双手环上细瘦的腰身,贴入胸口肯定道:“娴儿,也是!”
二依偎床头,被灯光映耀出绚丽璀璨的光晕,晶雕般如幻似梦,永恒于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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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皇子的平安诞生,文武百官都知道他的重要性,第二日纷纷上表朝贺,宫里各处也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比过节还热闹。
因为孩子是深夜降临,再加奚勍最初分娩时并不顺利,消损了元气,所以一直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她睁眼时,身体被裹密不透风的繁花锦衾里,竟费了会功夫才抽出只手,还没起身,就听帐外传来弄秋的声音。
“陛下,小皇子真是可爱呢。”
奚勍暗怔,原来祁容今天这么早就来了,估计看她没醒,就去哄宝宝了。
婴儿小床搭床榻旁,祁容侧坐探□,伸出长指勾逗着那双粉嫩小手,柔软肉肉的感觉,是这般真实,让他脸上溢满无尽欢喜。
弄秋旁伺候时,也是情不自禁地道出一句。
“嗯。”祁容听完,抬高下颚,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朕也这样觉得,而且他地眉毛,长得最像朕……”
弄秋没料到他会跟自己说话,紧张之余,忙开口应道:“是、是呢,奴婢也这样认为。”
祁容未抬头,不知是听了她的话还是逗宝宝的缘故,唇角上扬优美弧度,一下子笑得温柔绵绵,颠倒众生,弄秋只觉呼吸,被这笑容轻而易举地夺走。
可是下刻,祁容又突然摇摇头,径自道:“不,不止眉毛,还有这鼻子和嘴……都跟朕当年,如出一辙啊。”
当年?弄秋瞧他一个开始陶醉沉浸,嘴角略微抽搐,恭敬立旁,不好再言语。
奚勍听完,床上轻微翻身,露出暖心微笑。
祁容赐子名昀,说是老早就想好的名字。等十多天后,祁昀会咧嘴笑了,更让祁容乐不可支,没事就忽闪纤长分明的睫毛,整日跟他大眼瞪小眼,小家伙一笑,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然后回首,见奚勍坐床边,一脸闷郁地盯着自己……
平日祁容除了处理朝政,还要忙着哄孩子跟陪奚勍,说来奇怪,宝宝每次被祁容抱着,不哭不闹还会咯咯笑,可一到奚勍怀里,便是晴天转阴云,没多久就哇哇哭上了。
奚勍气得撇嘴,而每当这个时候,祁容自信满满地接过宝宝,脸上飞舞的神采啊,简直比冬阳乍现时还要耀眼目。
这日奚勍醒来,瞧婴儿床里空空,也不担心,知道肯定又被对方抱走了。
“娘娘,今天妆妃娘娘来请安,陛下怕打扰您休息,就抱着小皇子一起去前殿聊天了。”弄秋小心扶她下床,一边梳妆一边道。
铜镜里,奚勍皎白的脸上憋出红晕,心底有气说不出,自己产后不能大动,更经不得风吹,每天只能老实呆屋子里。他倒好,整天抱着孩子不说,现连陪自己的功夫都没有。妆妃平时根本不到倾鸾宫请安,怎么这次就来了,分明是被他叫去的!
“娘娘,陛下对小皇子可真好呢!”其实弄秋倒能理解,祁容对这个孩子疼得紧,作为父亲,总希望听到更多夸赞自己的孩子。除了妆妃,魏统领和跟皇上身边的两名侍卫,也早早就见过小皇子了。
奚勍坐到榻上,从孔雀绿釉花瓶里拈出一根细长梅枝,开始百无聊赖地拈花瓣。
祁容回来时,就瞧她周围一小圈地面上都堆满了白色梅瓣,便把孩子交给服侍的宫女,轻轻走上前,从后搂住她。
“娴儿,醒了。”声音受到花香熏染,散发着奇异温柔。
奚勍睨他一眼,却听对方满脸兴奋道:“不知道,今天朕抱着昀儿的时候,他笑了好几次,特别好看。还有过些天,就是他即将满月的日子,朕正想着该怎样庆祝呢。”
奚勍被裹玄色金纹的广袖里,听着那一字一句,不知为何,心头忽然像被羽毛拂过,原本想气,却又气不起来。
但她仍撇撇嘴:“那去想,不要陪!”
祁容一愣,瞧她嘟囔小嘴一副不满的样子,转即意识到什么,几乎耍赖地把脸凑过去:“不,朕不走,朕已经吩咐弄秋她们看着昀儿了,今晚,就陪着……而且娴儿忘了,今天是……”
话说到一半,只听屋外传来震响,是烟花绽放的声音。
原来今天,就是除夕了啊。
烟花响声喧天,纷繁绚丽的光芒把纱窗照亮,晃着彼此晶莹的脸容,拂动出一种梦幻似的柔情。
那十分专注的眼神下,奚勍情不自禁合眸,感受他的呼吸脸上游走,慢慢吻过额头,吻过眉梢,吻过鼻尖,最后落微启的嫣唇上,这一停留,便是永久。
犹记去年那段相伴的时光,他为她绾发描眉,手挽手园中散步;他为她夹菜喂饭,剪各种漂亮的纸花;他为她捂脚温暖,生病时会彻夜未眠地陪守。
或许共同经历过这些事后,将来不管时隔多久,多少年,每当回想,都会成为生命里最温暖、最无法磨灭的记忆。
“容……容,现还不……”
奚勍面容上浮现赧红,彼此气息都渐渐紊乱。
祁容知道她现时候未到,尚不能侍寝,喉咙压下燥热,最后笑了笑:“那……朕陪看烟花。”
随后拉过塌旁的薄毯,包裹奚勍的身体,小心翼翼抱起走到窗边。
推开窗,外面天空已是一片色彩斑斓,奇艳华丽,耀进眼中,形成璀璨无边的亮光。
奚勍就这样勾着祁容的脖项,静静凝望天空,即使爆绽的声音震耳欲聋,可她的内心却感到无比平静,贴入那胸口,温暖而又安逸。
时光匆匆流闪,转眼,即将到祁昀满月的日子,宫中忙着准备为他专门而设的庆宴,而此之前,祁容听到池晔禀告,单独召见了一个。
“民女,参见皇上……”
她跪地上,并不明亮的声音,久久回荡空旷的鎏金大殿内。
☆、第150章 无情
纤指轻拈茶盖;与光滑的杯沿错出清脆响声,祁容也不抬眼;瞅着碧泓上翻浮的香叶;声音似被徘徊指间的茶气浸染;透出懒散,以及;无法掩盖的疏冷——
“要见朕;什么事?”
纪琴眸光微晃;慢慢抬头,正高坐龙椅上的那个,长发以紫金冠冕束缚,着一件玄黑镶暗彩玉云纹的龙袍,额前珠旒为面容映上逼的尊贵光芒;永远宛若神祗一般,高高上。
好远,即使只差寸步之遥,也感觉与他的距离,隔尘绝世,连光阴都跨越不到。
纪琴喉咙里一阵热烫,两年后的相见,让她激动如潮,几乎要将心底努力守持的冷静击溃。过去这么久,他看去愈发华美绝致,而自己,却从里到外,浑身各处,都仿佛被绘满了憔悴悲伤。
因为一直等,一场空虚又美好的梦,曾经这个的指尖温柔,眼神担忧,令她多少日夜,思念难抑,可随方才一句落下,却好像将长久以来的期盼等候,彻底打破。
那样,冰冷而又陌生的语调。
纪琴隐隐颤抖,咬着唇瓣吐字:“已经决定,离开夜殇门。”
祁容这才稍抬眼帘,连原因也不问,直接神情淡冷地道:“既然坚持,朕不会阻止。”
面对他的毫不挽留,纪琴倒吸口冷气,忽然觉得,空气都是如此苦涩。
夜殇门虽已由她主掌,但早不复往昔的光景,少去奚勍,就仿佛少去顶梁之柱,门里成员渐渐变得心散乱,到现,已经四分五裂,各自为政,而她却无力改变这种局面。
纪琴知道,是她自己,亲手毁掉自小成长的地方,毁掉那个费尽心血所创建起来的一切。
祁容见她低头缄默,嗓音里隐隐透出不耐:“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纪琴岂会听不出,脸上浮现苍凉之色。
当初得知奚勍身份,但她仍选择留夜殇门的原因,只希望能助这个一臂之力,心甘情愿付诸所有。那一日亲眼看他登上皇位,便知今后不可能成为唯一,可她不意,从心底期盼着,只要,能留这个的身边。
然而当他成为天下至尊的两年里,自己却像秋末落叶,被完全抛之脑后,似乎存已成空白,不论怎样,都无法他生命里添上一滴笔墨。
所以,有如窒息般的痛苦让她逐渐醒悟,并因背叛过那个的事实,整日活深深的自责与悔恨之中。今日相见,更令存于心底的最后一丝残念毁灭殆尽,她已无法继续留夜殇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不。只想……”纪琴两手一紧,俯首道,“只想再见她一面……”
祁容面无表情,冰凉指尖杯壁上细细摩挲,静默片刻道:“不必了,她现过得很好,不愿见已经无关的。”
纪琴听此,心脏受绞似的抽疼,但仍恳求道:“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定不会原谅,也比不上……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只求能临走前,最后见她一面……一眼即可。”
字音颤抖,纪琴眸中闪动着悔恨与伤痛交错的光影,头狠狠磕向地面:“求求,让见她一面……保证,绝对不会让她发现的!”
一下接一下,额头磕出血痕,映入那静漠无澜的墨色瞳眸,即使苦苦哀求,祁容却依旧无动于衷。
“朕,不会让见她的。”声音平静冰冷,犹如冬夜的海毫无起伏。
纪琴近乎绝望地抬头,那已经起身,不愿再多做停留。
“兰……”她含着泪,终于情不自禁地念出一个字。
祁容旋即拧眉,目光夹杂着厌恶投视过去:“既说完,就出去吧。”绝美清长的身影,宫灯折射下,带出一种朦胧飘摇。
纪琴瞪大眼,静静看着那恍似梦幻的背影,就这样绝情离开。
曾经温柔若水的他,近得伸手可触,可现,非但冰冷决绝,更远到遥不可及。
心里不禁想着,这个,自己真的认识过吗?
美好的面纱一旦被撕破,才看清原来只有自己,陷入泥泞不堪的潭渊中。
纪琴随两名侍卫带领,走一条较为偏僻的出宫道路上,双眼毫无神采,容肌灰白,就如矗立的宫墙一样冰凉。
走到半途时,忽听前方宫苑传来喧哗声,像有女子高低起伏的谩骂。
为此领路侍卫止步,纪琴也跟着停下来,听他们不耐烦地咕哝:“又是那个疯女。”
纪琴一愣,循声望去,果然见一名身穿浅色宫裙的女子,不顾两旁侍卫阻挠,步伐蹒跚地往他们这方走来。
“谁敢动本宫一下,今日,本宫便死们面前!”
她妆容不整,鬓发凌乱,但一双含怒幽怨的水眸,波华流转间,仍勾出令惊悸的美惑。
纪琴暗悚,一眼便扫到她手上尖锐之物,同时抬头,刚好与她目光撞个正着。
“是……”风季黧微微一愣,颇为意外地眯眼,似乎确认着什么。
纪琴也是微诧,忆起攻城那夜,对方也曾祁容的身边。
风季黧望了半晌,有一瞬间,目中森寒之色大盛,但很快转成浅笑,径直走过来。
领路的两名侍卫赶忙挡前,但碍于对方身份也不敢无礼,朝之微微躬身。
风季黧早看出他们什么意思,冷哼一声:“怎么,本宫现连与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心中犹豫。
风季黧忽然喝斥道:“还不快给本宫让开!”
纪琴瞧他们只好俯首退到两旁,而身后那些也不敢跟上来,所有目光一下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风季黧走近,冷眼打量她:“怎么这里?”
纪琴不知对方想跟自己说什么,此时听她问了,便答道:“是来辞别的……”
“辞别?”风季黧先一愣,随即像听到天大笑话,耸肩颤道,“来跟那个?”
纪琴自然听出其中的讽嘲之意,默不作声。
风季黧却挑高眉角,瞥她一眼:“难道还抱存希望,那个会对有所挽留?”仿若穿心的目光下,纪琴深深垂落眼帘。
风季黧见她面若死灰一样,眼中有几分幸灾乐祸,尽管她自己的模样,现也可说是狼狈落魄。
唇角一扬,风季黧忽然转过话题,幽冷的声音里仿佛积攒了多年恨怨:“真是没想到啊……如今武功被废,被囚禁这深宫高墙之中,这些,可全是受那个男所赐呢。”
纪琴不禁抬头,见她笑得畅然肆意,不时带出呛咳,只是隐隐间,又让感到一股说不出的黯然凄凉。
风季黧好像没察觉到她的目光,依然自顾自道:“就连的父亲……也舍下,终生去守着一个死的墓碑,呵呵,他们这些男哪,全都是些无情无义之。”
说罢,她波光轻睨,对上纪琴忧隐的视线,瞬刻又恢复以往的自矜娇贵:“怎么,听了这些话,是不是觉得本宫很可怜?”她一笑,微敛眸色却好似汇集天边的霾云,朝着眼前,重重逼压而下,“其实,又何尝不是跟本宫一样呢?”
面对那笑容,纪琴表情一下僵硬煞白。
风季黧反而笑意更甚,朱唇幽幽吐着轻音:“又或许,本宫尚不及,因为本宫早就看清楚那个,而,就如同破履一样,被他利用完,便弃置不理。”
猛然被戳到痛点,纪琴浑身颤栗,似乎想要反驳,却偏偏说不出一句。
风季黧冷笑:“可真傻,该不会以为,他真曾把放过心上吧?”
纪琴咬紧唇,仿佛正竭力阻止自己的回想,阻止一闭上眼,脑海就浮现曾经那眼里的温柔。
风季黧微扬下颚,以一种怜悯的眼神望去:“可怜这两年里,竟然还没看清楚,除了后宫身居高处的那个,其他对他来讲,什么都不是。而他心中,更连一席之位都没有!”
一字一句,简直像刀尖深深刺扎着耳膜,纪琴吸口冷气,终于抑痛看向她:“今日跟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以为会就此……痛恨他吗?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所以落到现这种结果,也没什么值得怨恨的。”
风季黧不语,只是深深眯了眼睛。
纪琴低头,其实到最后,祁容对她怎样已经没有关系,如今她只是悔恨,悔恨自己当初因受迷惑,最终背叛了那个。
攥紧双手,纪琴继续道:“至于门……那个,已经无法求得原谅,而他们本就是夫妻,现能够相守生活一起,也是最后所希望的。”
岂料话音方落,风季黧竟险些没笑出泪来,那高扬的眉梢,依稀现出幽浓的诡谲。
纪琴不明所以地瞧去。
风季黧慢悠悠抬眼:“可惜啊,这番话即使真她面前说出来,恐怕对方,也完全感受不到的懊悔了。”
“什么意思?”纪琴不解。
风季黧哼笑,突然极为讥讽道:“什么夫妻相守,当真以为那个愿留容帝身边?”
“可是……”突如其来一句,令纪琴听得莫名,“他们不是连孩子都……”
风季黧冷哼一声打断:“弑亲之仇,以为仅凭夫妻情分,就可以抹杀掉吗?”
纪琴瞪大眼,听着她一字一顿道:“告诉,对方早一次意外中失去记忆,变得智若孩童,所以才能被容帝留身边,至于那个师兄,之前也一直被他关押天牢里。以为那个现过得真的幸福?不过是被蒙骨子里啊!”
纪琴听完,体内血液犹如快速奔腾,简直难以置信地僵原地。
风季黧看着她的表情,走近一步笑道:“为了不让对方想起一切,以为容帝,会让有机会看到她?”
纪琴顿觉头脑一阵晕眩,无法支撑地倒退一步。
原来,竟然是这样?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因为失去记忆才留皇宫,而且连聂哥哥也……
风季黧静静不语,因背对着光阳,面容没入一片阴暗中,此时望向仿若化作泥塑木雕的纪琴,唇角不易察觉地,咧开一丝深笑。
下刻她瞄向前方,池晔已经带领一批侍卫赶来。
风季黧脸上恢复常态,从纪琴身边经过时,忽然轻轻溢出几个字……随即朝前方走去。
池晔躬身行礼,扫眼她手里碧钗,说起滚熟了的话:“望公主切勿乱来,否则就恕卑职无礼了。”
风季黧冷冷一笑,这次竟没反抗,直接把碧钗弃地上,同时这也是最后一件,她所藏具有一些威胁性的饰物了。
“知道……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来见一面的。”风季黧微笑,但牙根却已咬出血来,朝着池晔,最后补充一句,“即使是死。”
接着她转身,慢慢往自己寝宫的方向走去,自始至终,都没再看纪琴一眼。
等风季黧离开,池晔走向怔原地的纪琴,尚未开口,对方忽然缓慢道出一句:“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听出其中流露的淡淡感伤,池晔思索下,道:“送到宫门口。”
纪琴没拒绝,只是慢慢迈起步子,途中,遇到一群抬着花灯和红箱子的太监经过,纪琴见了,眼中浮现看不出情绪的波动,问道:“听说还有三日,就该到小皇子满月的日子了。”
池晔点点头。
☆、第151章 血唤
宫撩开鲛绡帷帐;今日奚勍着一袭烟红软纱委地长裙,上面绣繁簇的银亮梅花缎纹,被流水似的披帛轻撒,半遮半掩间,仿佛正吐香微绽,精致的发髻云堆千挽,雀羽屏钗横展,上缀明珠彩玉,与额间花钿交相辉映,为无暇的玉颜逼上耀光彩,被弄秋搀扶走出时,惊美宛若天虹,殿中闪烁的万点金辉,这一刻皆失色黯然。
祁容坐外面长榻上,正专心致志哄着他的心头肉;就瞧已经睡醒的宝宝怀里挥手握拳;不停地蹬小腿;模样看去十分可爱。
他双腿蹬来蹬去,似乎还挺有劲的样子;祁容便换个姿势抱;没事总喜欢凑近亲一口;溢脸上的笑容喜悦而安详,同时又散发一种美到绝致的神韵,让痴痴望了许久。
奚勍走前几步,祁容才有所察觉,抬头瞬间,眸中逝过一丝惊赞之色,将宝宝交给身旁宫,忙上前道:“娴儿,准备好了?”
奚勍点头,被他温柔地牵起手:“这会儿时辰也差不多了。”桂顺从旁听见,赶紧出外传驾。
彼此一双雪腻的手牵紧落下,挡住桌前琉璃灯盏的光芒,却被耀出更加熏暖的光晕。奚勍凝视光下那张恍惚美丽的容颜,有些着迷地露出笑靥,随他一起乘上龙辇,驶向康寿殿。
今日是祁昀的满月之喜;祁容为他专门开设宫宴,殿内布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入目皆是金红流彩,盎然生辉,此次少去朝臣妃嫔的庆贺,只是一家三口的欢喜筵席。
酉时一到,丝竹悦耳响起,珍馐美馔络绎而上,数名彩衣女子挥衣舞袖,柔摆柳腰,身影前后交错,宛若飞天花仙,各种优美曼妙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舞动而出。
殿内妙舞笙歌,外面游龙飞动,记得去年奚勍爱看舞龙,所以这次祁容精心安排,过会儿还有一批戏班子前来献艺助兴。
“娴儿,别光看了。”瞧她看得目不转睛,祁容体贴地将菜肴夹到碗中。
“嗯。”奚勍嘴上答应,可眼神却始终落彩衣翩起的舞蹈中,祁容想她这段日子过得辛苦,今夜难得能够开心畅喜,因此没再多说,抬头瞄了几眼,自己却兴致不高,反朝身旁的婴儿小床里逗起宝宝。
一会儿戏班子到殿中表演,三女六男,先是敲锣打鼓,庆贺小皇子满月,接着耍起顶碗舞拳,飞空抛球,两名男子一组,分别托起少女伴着彩绸凌空旋转,宛若耀华光云一样,轮番做出各种超高难度的姿势,令惊叹之余,更是看得心潮澎湃。
“好!好!”奚勍双眼晶亮,一阵鼓掌叫好。
祁容瞧她兴致勃勃,脸上也露出愉悦笑容,同时抬眼望去,只见那几队形花样百变,动作敏捷熟练地搭成一堵高高墙,尔后一名褐衣女子从殿外走入,容貌净素,身材盈俏,手提一只精巧红灯笼,朝御前礼毕后,便身形犹如轻燕穿云般,纵跃上墙最顶端,还没让看清怎么回事,那红灯笼已经爆成两半,里面早准备好的碎金纸花纷纷洒洒而撒,一时间,就好像下了一场华丽如梦的花雨。
奚勍仰首,清眸被映入漫天烁亮的碎光,兴奋不已,两旁侍从也因这一幕,看得入神皆醉。
此刻唯有祁容,神情早不若方才,目光化成冰寒利刃,正死死盯向那名褐衣女子,当瞧清她头上某件饰物时,脸色忽然泛起不易察觉的煞白。
而对方视线一直落奚勍身上,趁众不备间,忽然施展轻功,风驰电掣般由高处跃下,竟直接掠到御前。
“娴儿——”
碎金纸花还漫天飘舞时,祁容的声音已响耳边,但几乎是与此同时,奚勍被他拉起身,而另一只手却被冲近跟前的对方拽住。
奚勍回神后大惊,当目光与那褐衣女子相撞,竟有瞬间惊悸,她一张面容净素无奇,但乌黑眼瞳却如火烧似的燃亮,看着她,眼里不知不觉淌满了泪水。
“门主……”发出的声音,含有无法控制的颤抖。
下刻她用手伸向耳后,将皮面具从脸上缓慢揭开,露出一张真实的清秀面容。
奚勍看入,莫名间,心中有股说不出的诧异。
“门主,属下是纪琴……真的不记得了吗?”纪琴用力握紧她的手腕,直直逼视的眼睛里,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洪流,几乎要破出眼眶,把面前完全淹没。
可当奚勍开始满脸恐慌地想要抽回手,纪琴胸口一下像被掏空,猛然盛满悲伤失望,然而下瞬,一道冰寒彻骨的视线从旁刺来,已经无需任何刃物,就能将她的身体刺得千疮百孔。
纪琴顿时僵立,缓缓偏头,看到祁容已经冰冷到极致的雪色脸容,微压眼睫下,落染着一层令惊悚的浓重阴霾,瞅向她,一种沉寂足可窒息的眼神,正深深翻涌着强烈恨意,那恨意,恨到狰狞,恨到扭曲,恨到癫狂,恨不得将她立即绞碎殆尽。
祁容森冷冷地冲外喊道:“来,有刺客——”
殿里多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这句,才一下乱了手脚,很快,池晔就带领着大批侍卫快速冲入。
纪琴见状,忽然松开奚勍,从袖里抽出刚刚藏红灯笼里的短刀,身形一个轻盈腾空,便落玄色华袍的祁容身后,以刀抵住那雪白脖颈。
“容——”奚勍立刻吓得惊慌,颤巍巍伸出手。
“不要过来!”纪琴一嗓子喊出,不仅对她,更是对旁边一步步逼近的池晔他们。
手腕力道加紧,纪琴挟着祁容往后倒退,对方身上散发的清雅熏香,不时会牵动心底一丝哀痛的怀念,而那过于平静的喘息,又让她忽然觉得,此刻自己接触的不过是一具冰雕。
祁容虽被挟持,但眼神面容连同骨子里都渗透着异常冷静,唯当触上奚勍的目光,那种慌乱无措,令他心中揪起心疼,随即侧头,不愿让她瞧见现眼里的阴森冷酷。
之前为让奚勍宫宴上看得尽兴,他特别民间挑选了一批功夫了得的戏班子,岂料最后竟被对方混入其中。
“要做什么。”祁容低沉一句,融雪般冰冷。
纪琴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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