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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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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酥隆紧大氅,不断在屋内踱步,祁澈也面露焦急,两人都不说话,一起看向窗缝外黝黑的天色。

    突然房门一动,阮酥和祁澈双双看向门口,只见屋外迅速溜进一人,正是宝笙。顾不上拜见阮酥祁瀚,她忙从手中拿出一物递过来。

    “我们晚了一步,太后与皇上已经殡天了。”

 375 不自量力

    这个结果虽是震惊,却也没有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祁瀚握拳重重砸在墙上,阮酥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眼睛,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宝笙目中还是惊魂未定,她把手中的东西再递给阮酥。

    “殿下和小姐先看看这个。”

    揭开包裹在外的层层绸布,阮酥和祁瀚才发现竟是一封诏书,两人飞快扫了一眼,上面是嘉靖帝痛斥德元、祁澈诓骗逼迫,立下让祁雁继位的诏书,实属无效;只望五子祁默速归平定京城动乱,继承大统;此外还提及了玄洛,认为义子,赐婚阮酥,与三王祁瀚一起辅佐祁默,摄政封王。

    两人看完,一时各怀心事。嘉靖帝怎么会突然认玄洛为义子,只怕最后颐德太后已经把他的真实生世告知了他;而到底忌惮印墨寒与自己的纠葛,为保证印墨寒继位后玄洛无恙,又添了这摄政封王的补充。阮酥颇为感慨,起初她不想让玄洛背上弑父屠君的罪名,曾一度打算替玄洛复仇,若嘉靖帝死于自己之手,这一切因果也就没了循环。不过事到如今,嘉靖帝以这样的方式离去,可谓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宝笙见两人看完,低声道。

    “我们赶到栖凤宫的时候,却不见太后。等了半天才看她被人送回,原来是德元与祁澈安排她去见皇上最后一面。太后得知小姐平安,很是高兴,只说祁雁乃梁王祁悠与柔妃的子嗣,皇上被德元利用写了退位诏书;而太后又让皇上重拟了一份,便是殿下和小姐刚刚看的这张,为免德元发现,太后从乾清宫出来时便把它藏在了轿辇的座椅之下。而奴婢们本想带太后一起离开,可是太后只说在去见皇上的前面,她已经被德元强喂了毒药,等我们拿到诏书从宫中出来时,正好听到皇上与太后双双殡天的消息……”

    见阮酥看着自己,目中似有期待,宝笙咬了咬唇,难得地犹豫道。

    “而小少爷……已经被德元抱走,宝弦和文锦留在宫中找寻。另外,王琼琚已经到了京城!”

    听到王琼琚的到来,祁瀚面露惊讶。之前阮酥让他做伪证明战死的王琼玓与在京中的王琼璞暗中走动,心中老大一个隔阂;可是如今那位据说嫁给起叛者祁昭的王琼琚竟然悄无声息地入了京,如此,祁瀚看阮酥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似乎看出他的不解,阮酥耐心解释。

    “殿下可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先皇遗诏一事,师兄离京时曾和我表示怀疑承思王便是梁王的第三名亲信。如此我便大胆假设,没想到竟也有误打误撞的时候……”

    祁瀚了然,阮酥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只见她紧紧握拳,说来说去,也是怪她太过自信!无为寺一行,本打算让一切慢慢来,逐步攻破,却忽略了敌人并没有这个耐心,最终导致儿子落于他手,而太后也……

    “皇上第一封诏书的内容你可知道?”

    宝笙忙道。

    “知道,太后已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是立祁雁为帝,由德元公主辅政,祁澈、承思王、淮阳王为摄政王。”

    “原来如此!”

    阮酥沉吟,祁瀚也有些惊异,冷笑一声。

    “可怜的祁澈,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替别人作嫁衣裳!”

    “祁澈能借着无为寺生事,终究还是因为德元的力量,骠骑将军常连鸿、车骑将军武罡,御史大夫江夔,工部尚书冯晚卿……这些人手中的兵权一旦被德元收回,他不过孤掌难鸣,困兽之斗罢了!不过以他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祁清平已死,淮阳王府不过是个空壳,承思王那边……”

    祁瀚不以为意。

    “有玄兄和印墨寒在,承思王定也不会这般容易脱困。另外,别忘了王琼璞还在你的手上!”

    阮酥点头,无为寺生变后,她命人先把禁足凰阁中的王琼璞带走,竟还真起了作用。她曲起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犹在思索。

    “我们如今实力悬殊,不如先让他们窝里斗?”

    祁瀚目光一转。“你想让德元和祁澈自相残杀?”

    “是,与其等祁澈养精蓄锐,蛰伏反扑,干脆我们现在就逼他一逼,让德元和他斗个你死我活,正好也能给我们争取时间。”

    “不过这两人都很狡猾,这个切入点……”

    “这还不简单?”阮酥挑眉,唇边蔓延的笑容不知怎的,竟让人觉得分外冷寒。

    “趁着皇上驾崩的消息尚未传出,我们便好好利用一下手中这份诏书……”

    第二日天明,京城不知从哪里传出消息,只说德元公主害死颐德太后与嘉靖帝,逼迫皇上改立九王祁雁为帝;而实际上皇上看太子祁默久未归来,却是又下了另一份诏书,命祁澈监国,只等太子还朝。

    消息传来,整个京城可谓动荡不安。虎贲将军拖着病体,联合在京中的大小官员,穿上官袍,只求进宫面圣。!可是德元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不过来的都是国之栋梁,所谓法不责众,德元又不好命侍卫把他们一网打尽,就在众位大臣堵住正德门已然五个时辰闹得不可开交时,六皇子祁澈突然出现,看着众人悲切道。

    “诸位大人请回吧,昨日皇上驾崩了,而太后忧思过度也一并去了。宫中事变,还未来得及昭告天下,是本王的疏忽……”

    此言一出,下面登时一片哗然。

    堂堂的帝王去世,竟然瞒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闻所未闻,此举岂不是谋反?有些老臣当下便不干了,只让德元出来解释。另外关于皇上的诏书一事也被人质疑,有几位嘉靖帝跟前的近臣更是要求亲自验证真伪。

    德元被逼得无法,却又解释不清嘉靖帝为何突然改立祁雁为储,不过她历经几代帝王,又是出生皇家,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仪自然不是几个朝臣便能轻松击溃的,她一展袖子,厉声对跪了一地,大喊“铲除奸佞”的臣子呵道。

    “如今皇上尸骨未寒,你们是要造反吗?来人,还不快给本宫把他们拿下!”

    见人正要动作,那些老臣往上一看,发现祁澈尤站在上首,不由大喊。

    “六皇子,你身为皇嗣,被皇上委以重任,可要为臣们做主啊!”

    祁澈眉头一动,因为德元的出尔反尔,他当即便生出反叛之心,可是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于是他说服德元皇帝与太后同时殡天到底蹊跷,势必错开时间昭告天下,并且装出一副心服口服的形容,麻痹德元。可是承思王到底远水解不了近渴,便是再请承德王出兵也要十天半月,正在他暗自烦恼时,没想到天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虽然知道这多半是祁瀚与失踪的阮酥惹出的,不过若是利用得当,不信他挽不回劣势局面,真是天助他也!

    于是祁澈走在前面,摇头叹息道。

    “诸位,如今正逢国丧,至于诏书一事还等太子从北方回来再说——”

    这含糊其辞的一句,更是坐实了诸臣的猜想,下面犹如被炸开了锅,德元更是陡然变色,厉声冷道。

    “祁澈,你不想做你的摄政王了吗?”

    “皇姑太说什么祁澈不懂,作为臣子,祁澈只想遵照父皇遗训,等太子回来主持大局!”

    德元冰冷的眸子扫过祁澈,自然也明白了此人养不熟的属性,反而笑了。

    “你以为就凭这几个老弱病残就能扭转局势吗?真是太天真了,祁澈!”

    “那可不一定,皇姑太,你最好再仔细考虑一下,比如我这位假皇弟的真实身份?”

    德元一惊。

    “祁澈,什么意思?”

    见文墨收到她的眼神,正要上前,祁澈往侧面轻轻一避。

    “你以为不告诉我真相就能瞒天过海吗?”昨日趁着德元与嘉靖帝在屋中的时候,他便先她一步打算把宫中的祁雁带走,以其性命要挟迫使德元就范。不料祁雁已被德元的人保护得严严实实,他不甘心,守在栖凤宫中的人却送给他一封秘信,只说是太后临死之前指名给他的,上书祁雁的真实身份,想来也是不甘江山就这般易主这才选择把遗言留他。祁澈本来还思索着怎么利用这个线索,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对策。

    “淮阳王府是本王前王妃的娘家,而承思王府已经答应把琼琚郡主嫁与本王,现在加上天下的臣子,皇姑太你以为你还能斗得过我吗?”

    德元看着祁澈那张猖狂邪恶的脸,手上的护甲几乎要被她生生折断。突然,德元转身,对下首的臣子道。

    “祁澈伐害太后被本宫撞破,来人,还不快把这个逆贼拿下。”

    祁澈睁大眼睛,而下面的臣子更是惊了一跳,越发深信太后与皇帝的死因有恙。

    “以为靠这些人就能斗倒本宫吗?祁澈,你还是太嫩了!”

    祁澈看着得意洋洋的德元公主,眸中戾光一闪而过。

    “是你逼我的!”他连退数步,对下面的臣子门大喊。

    “祁雁乃……”

    话还没有说完,胸口便被一支冷箭生生贯穿,祁澈身体猛震,低头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胸口迸发喷薄的鲜血,可接二连三的数支长箭又一一射到他的身上。终于,他口吐鲜血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重重地倒在地上,眼中的不甘和怨憎凝固成一个点,扭曲定格。

    看着被这个情形震住随后乱成一片的朝臣,德元冷笑一声,穿着金丝绣制的鞋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向祁澈的尸体。

    “不自量力!”

 376 四面楚歌

    当天夜里,六皇子伐害太后被德元诛杀的消息便从宫中传出,昭告天下。不等国丧,德元便以先皇诏书为由,扶持祁雁继位。因嘉靖帝很早就为印墨寒准备了登基的物事,这些东西再拿出来即可,倒是和时间不冲突。可是传令下去,登基大典除了投奔德元的几个梁王部下出席,其余的朝臣居然全体罢朝。

    宝座上的黄袍加身的祁雁浑身发抖,看着下首陌生的一切,怯然道。

    “皇姑太,我……我不做皇帝!我把皇位给您,您来做好不好?”

    德元冷冷一瞥,恨铁不成钢道。

    “皇上,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

    见祁雁越发瑟缩,德元直恨他不争气。

    “你怎么就没有一点悠儿的风范?”她重重地看了一眼神情畏缩的祁雁,一拂袖子。

    “继续——”

    礼乐声再起,德元脸上闪过一种道不清的光彩和迷醉。谋权篡位又如何,她从来便是祁姓皇族的反叛,多一条争议她才不在乎。只要皇兄……皇兄最爱的皇子祁悠的子嗣继承了大统,这便够了!

    “报——”

    尖利的呼声打破了德元的遐想,她不悦地睁开双眸,目光凛冽而犀利。

    “什么事?!”

    传旨的太监抖若筛糠,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

    “承思王大败,人头被挂在扶风郡城楼之上,五皇……祁默与玄洛已在五日前撤军回京!”

    “什么?”顾不上计较太监的口误,德元一下从座上站起。承思王死了,这么说祁默与玄洛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不过北魏的军队呢?

    “北魏呢?北魏发生了什么事?”

    “北……魏?”

    小太监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见金銮宝殿上哭着跑进一个华服锦衣面目端庄的女子,正是承思王的女儿王琼琚。

    她站在下面,也不见礼,涕泪相结道。

    “北魏完颜承浩谋反,完颜承烈一家已被软禁。一定是玄洛他们……长公主殿下,玄洛、祁默通敌叛国,伐害忠烈,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最后一句,已经带上了扭曲的狰狞。

    德元笑了一笑。

    “你想让他们如何血债血偿?”

    “这两人都心系阮酥那个贱人,只要抬出那个孽种,不怕她不出来!”

    隔日,德元欲拿皇孙祁鲤为祭拜童子的祭奠嘉靖帝和颐德太后的消息便在京中不胫而走。所有人都说德元疯了,亏她还在道家带发修行那么久,实在是没有人性。

    而阮酥听闻,也是久久无法平静。

    祁瀚小心地盯着她,生怕她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小心道。

    “这明显就是一个要引诱你上勾的计,阮酥你千万要冷静!”

    道理她都懂,可是……

    阮酥一动不动,滴泪未洒,不过这番不哭不闹的样子更是让人后怕。

    “姐姐,你别吓我。宝弦和文锦还没有回来,说不准很快便有转机了?”

    祁瀚也道。“大不了把三万人集结起来,先去闹上一闹,即便不杀个片甲不留,也挫挫他们的锐气!”

    许久,阮酥才嘶哑着声音开口。

    “不可,虽然德元无道,但目前大势仍在她那边,虎贲将军府本就意志不坚,殿下若硬要他们陪你破釜沉舟,只怕会适得其反。”

    祁瀚彻底失了耐心,自从玄澜悄悄告诉他鲤儿乃玄洛之子后,祁瀚营救鲤儿的决心便更加坚定了。

    “那怎么办?虽然这是个圈套,但若是我们不上钩,德元那老妖婆恼羞成怒,必然会拿鲤儿泄愤!而祁默和玄兄的队伍,怎么也还需要五日方能杀回京都,到那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啊!”

    阮酥抬手制止了祁瀚的怒吼,她的面孔沉静冷酷,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要比谁都坚韧!软弱的母性不能带给鲤儿生还的机会,只有强大才能!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傻事我是不会做的,但是我也绝不容许德元动鲤儿一根汗毛,玄澜,你去麟凤堂看看,皓芳那边准备的如何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拖住德元!”

    三日后,德元便下令将嘉靖帝母子的棺椁运往帝陵埋葬,当初饶后的葬礼尚且办得那样隆重,皇帝和太后这般草率实在是于理不合,何况还要用婴儿殉葬,此举引来许多大臣反对,德元索性昭告天下,祁鲤乃是假阉人玄洛与阮酥私通所生,嘉靖帝正是因为得知了真相,病情才雪上加霜,撒手人寰而去。而此紊乱皇室血脉,有辱五皇子名声的孽种,只有殉葬才能平息天怒人怨。

    此事出乎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加之王琼琚站出来指证玄洛真身,众人一时哑口无言,反对的声音霎时便小了许多,出殡当日,祁雁着素白龙袍,被德元牵着战战兢兢在百官面前露了面,一百四十人分别将嘉靖帝和颐德太后的两具金丝楠木棺抬出乾清宫,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欲前行,以右相白展为首的数名大臣突然出列,他与司天监赵立年交换一个神色,赵立年点点头,对祁雁道。

    “陛下,昨夜帝陵附近的杂草突然一夜枯死,且自山顶往下看去,那些枯草竟形似一个凶字,此乃大大的异象,只怕今日先帝与太后皆不宜下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立年乃年俞七旬还未告老,皆是因为其德高望重,在司天监位置无人可替,加之此人从不沾染党争,一心一意为皇族观天象,占风水,所以他说的话众臣都不疑有他,纷纷劝诫。

    “本来按照规矩,帝王治丧,棺椁便要刷漆四十九道,法事也得做足十四日,更别提送驾的勇士需要演练,沿途百里都得搭芦殿,这些都需要准备,如今草率了事,必然是触怒了先帝与太后的英灵,所以帝陵周遭的杂草才会一夜枯死!还请陛下三思!”

    万瑾同低头随着众臣们一齐跪下,心中却暗自冷笑,昨天傍晚,祁瀚突然来找他调遣人马,他以为祁瀚欲起兵反德元,尚有些犹豫,没想到祁瀚却是要让他手下的兵全部改换素衣,带上“百草枯”,夜深人静之后潜入帝陵,造成了如今的“异相。

    祁雁本就胆小,又一团孩气,本来德元提出丧事从简他就已经惴惴不安,常做噩梦看见父亲和祖母满脸是血地向他爬来,听如此说,更是背脊发凉,点头如捣蒜。

    “既然这样,那、那还不赶紧把父皇的梓宫送回乾清宫,再多做几日法事,一切按制式重新来办!”

    德元握住祁雁的手一紧,截住他的话头,冷哼道。

    “什么异象,只怕是有人从中捣鬼!你们这些糊涂蛋,不去查清事情的真相,到大殿上来乱嚷什么!如今国难当头,为开源节流,婚丧理应从简,先帝乃是一代明君,自当躬亲示范,传本宫的令,一切照旧,午时三刻,便送陛下和太后的梓宫上路!”

    只听白展冷笑一声。

    “国难当头?听说五皇子已经平定乱党,并成功将北魏人赶到境外,马上就要凯旋归来,何来国难之说?公主隐瞒捷报!一意孤行,不知存的什么心思?”

    白展说完,对此事存疑的大臣都齐声附和,甚至对先帝的遗诏表示怀疑,毕竟祁默此前已是储君,此次又立下军功,以嘉靖帝对他的喜爱,绝无可能突然改立祁雁,于是纷纷要求德元给个说法。

    德元双眉倒竖,和阮风亭一个德行,和稀泥和惯了的白展竟然敢公然站出来质问她!此事绝对有问题。

    “你们要说法,本宫就给你们一个说法!琼裾郡主!你来告诉各位大人,承思王是如何殉国的!”

    王琼裾于是走上前来,一张俏脸脂粉不施,梨花带雨,十分悲切。

    “此前我和玄洛交好时,便知他忍辱负重,正是欲向先帝报玄家灭门之仇,他与完颜承浩暗中往来,控制商道,一路暗布兵力,此次乱党生事,也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我父王得知真相,向北魏帝求助,却遭他反戈一击。而五皇子祁默,也因箫家之事对陛下耿耿于怀,甚至与玄洛达成协议,登基后便立玄洛与阮酥的孽子祁鲤为太子,先帝得知真相,这才改立当今陛下!所以五皇子和玄洛,才是真正通敌窃国的反叛,他们此次根本不是凯旋归来,而是企图联合北魏并吞中原!公主殿下已请常连鸿、武罡大将军在清尘山设下埋伏,诛杀乱党!不对外公布真相,便是怕打草惊蛇!”

    众臣闻之,徒然变色,开始还将信将疑,但仔细想去,王琼裾的话确实说得通,毕竟玄洛和皇城司此前的行事就令人闻风丧胆,加之他的情人阮酥、好友祁瀚的叛乱,便是合情合理,韩淡见众臣动摇,不由怒道。

    “一派胡言!五皇子尚是吏部尚书时,便是个清官贤臣,深受百姓爱戴,政绩有目共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里通外国的分明是你们承思王府,你在此指鹿为马,不过是因为对玄洛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罢了!”

    韩淡的指证也不无道理,众臣一时不知该信谁,德元公主见这样拖延下去,只怕今日嘉靖帝的棺椁是出不了皇城了,当机立断道。

    “韩淡!你乃祁默提拔,如此污蔑忠良之后,定是受了他的指使!来人,把这个逆贼拖出去斩了,以免祸乱朝纲!”

    话音刚落,便有御林军上来押住韩淡,他冷笑一声,厉声对众人道。

    “我乃先帝钦点的吏部尚书,三品大员,这个妖妇无凭无据,说斩就斩,如此暴虐无道,各位大人若还能作壁上观,只怕我韩淡的今日,便是各位大人的明日!”

    万瑾同立马站了出来,对着祁雁单膝跪地。

    “陛下!韩尚书乃是中流砥柱,清正廉洁,杀了他,不仅百官心寒,万民亦会生怨!请陛下三思。”

    “没错!德元公主,你不过是一介妇人,陛下已经十四岁了,又非幼童,能够自己做主,岂容你在这里指点江山,越俎代庖!”

    “你急着操办先帝丧事,现在又要枉杀忠良,该不会是心中有鬼吧!是否通敌,我等要听五殿下亲口解释,轮不到你在此一言定是非!”

    德元胸口涌上怒意,在站出来反对她的大臣中,许多面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想不到为何短短三日内,这些明哲保身的人,为何突然联合起来,对她口诛笔伐。

    阮酥!一定是阮酥!她隐匿在京城某处,绝非苟延残喘,而是冷静地布着她的局,慢条斯理地将水搅浑。

    德元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对阮酥起了惜才之心,如今看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377 文锦之殇

    “报——陛下、公主,押运往清尘山的粮草物资半途遭到流民哄抢!”

    德元已经没空理会这些臣子,狙杀印墨寒和玄洛才是当务之急,早在三天前,她便命常连鸿、武罡先行动身,前往两人返京的必经之路清尘山布下埋伏,纵然如此,只怕也是一番苦战,若粮草供应不及时,那将十分不利。

    “对付这些胆敢哄抢朝廷物资的贱民,就地诛杀便是了!还用得着禀报?”

    那小吏跪地,满头冷汗。

    “那些哄抢物资的流民都是京城附近白水镇人士,不是受了谁的唆使,一口咬定这批粮草本是发往白水镇赈灾物资,被武箜少将军挪做私用,武箜少将军为人正直,不肯对普通百姓下手,好声好气地解释,而您亲派的押运官刘大人不愿与暴民纠缠,带头斩杀灾民,武箜少将军暴怒之下,竟与他起了冲突,失手杀了刘大人……物资被哄抢一空,武箜少将军现正跪在殿外请罪。”

    “愚蠢!武罡这儿子就和他一个德行!简直冥顽不灵!”

    本是德元一派的御史大夫江夔竟极不赞同地道。

    “武少将军的做法并无不妥,当日梁王陛下在世时,仁德爱民,从不会向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我想他会这么做,也是受了武罡将军的教诲!”

    说罢,他失望地看了一眼拉着德元袖子畏畏缩缩的祁雁,意有所指地道。

    “想当年的梁王殿下,刚正不阿,英明果决,又有一颗忠君报国的赤子之心,可惜啊!这一辈的皇子中,却无人有他的半点风采,真是叫人失望!”

    因为众臣齐声反对,御林军不敢真的把韩淡拖下去处斩,不过押在地上而已,见状他立马高声道。

    “并非如此,虽然比之少了些潇洒聪慧,但三皇子嫉恶如仇的性子,却颇似当日的梁王殿下,三皇子年少时,还得梁王殿下教习武艺,殿下对其视如己出,颇为喜爱,三皇子也是个重义的人,听说此次作乱的乃是梁王后人,便不肯出征,这样的人,一夜之间便成了反贼,我至今不信!定是有人为了铲除异己,诬陷于他!”

    德元公主终于发怒,她指着韩淡厉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将此逆贼拖到午门外车裂示众!”

    白展率先站了出来。

    “韩大人何罪之有!公主不能乱杀无辜!”

    万瑾同也上前跪下。

    “陛下今日若是枉杀忠良,将会背负万千骂名,还请陛下三思!”

    祁雁自幼只懂得享乐,沉溺于斗蟋蟀猴耍之类的把戏,从来不问朝政,更没见过这等阵仗,不由往德元身后退去,嗫嚅道。

    “你们别问我,我不知道,是皇、皇姑太要杀他的……”

    这样的场面,即便是梁王故人都已经看不下去,当初答应德元公主谋逆,其一是因为梁王母子死得着实冤枉,不杀嘉靖帝母子报仇他们心有不甘。其二,他们都知道祁雁是梁王骨血,希望能助他登上皇位,以解当年梁王的遗憾。其三,德元确实是先帝最信任,也是对梁王最为宠爱的姑姑,与她为伍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如今,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德元公主的人品更让人质疑,对侄孙祁澈的狠毒,对清流祁瀚、韩淡等人的诬陷,都让他们大为震撼。而且现在看来,祁雁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德元公主也只把他当作一个傀儡,根本没有认真扶持的意思,所谓失道者寡助,连白展、万瑾同这样的人都站出来了,可见这样的傀儡王朝根本毫无希望。

    江夔和冯晚卿交换一个神色,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动摇。

    王琼裾看着众臣的神色,隐隐感到局势在反转,她似乎已经看到今天一连串的事件背后,那张让人厌恶的,浅浅微笑的脸。可是朝廷最终的局势如何,她却不那么在意了,如今的她,一心只想要踩碎那张如噩梦般纠缠着她的脸。

    “公主,已经午时,拖延不得了,先帝和太后的梓宫可以多停两日,但是那个孽种……”

    德元如梦初醒,她也明白自己可能中了阮酥的拖延之计,当即下令。

    “先把韩淡押下去,先帝和太后的梓宫也暂时不动,但今日的血祭必须照常举行!”

    “慢着!”

    德元公主转过头去,似乎没有料到,出声打断她的人,竟会是白展这个奸猾怕事的老头。

    白展撩袍朝着祁雁一跪。

    “陛下,其实臣今日入宫前曾被百姓拦轿,此人写了血书要告御状,还请陛下为其做主。”

    祁雁一脸茫然,立刻抬头看德元,德元只觉十分荒谬,呵斥道。

    “白展,你是为官多少年的人了?连场合都不会分么?有事等血祭之后再说!让开!”

    不料白展不为所动,依旧跪得笔直。

    “老臣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此人要状告的人,乃是犯了窃国之罪,老臣认为当下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德元的脸色霎时变了,想要说什么,冯晚卿与江夔竟然站了出来。

    “若真如此,确实耽误不得,还请白相将人带上来问个清楚。”

    白展于是起身,命人将他的轿夫唤来,众人正在纳闷,一个轿夫,和窃国之罪怎么可能扯上关系,便见那轿夫扯下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庞来。

     立刻有人揉眼惊呼。

    “玄洛?”

    但很快众人便否定了这个想法,眼前的男子虽然眉眼像玄洛,但到底还逊色几分,气质也过于妩媚了,很快便有人认出了他。

    “这好像是德元公主当初赠给阮酥的那个男宠,你主子已经祸国伏诛,你现在出来又是要作什么妖?”

    文锦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道。

    “我主子没死,亦没有祸国,当日无为寺动乱,分明是清平郡主包藏祸心,杀害了淮阳王妃以及七王夫妇,却嫁祸给我家小姐,祁澈企图杀人灭口,却不料让我家小姐侥幸逃脱,他误杀了自己的王妃祁清平不说,还用她的人头假冒小姐,诓骗先帝与太后,当然,我家小姐死没死,冤不冤,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冒险进宫,便是要状告德元公主窃国之罪,希望诸位国之栋梁能认清她的真面目,以免祁家的江山落入此妖妇掌中。”

    众臣大为震撼,纷纷惊疑地看向德元公主,德元只是冷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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