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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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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简单粗暴啊!阮酥本打算与他们下一出慢棋,却未曾料到竟逼得祁澈狗急跳墙,已经放弃和她勾勾饶饶唇枪舌战浪费时间。她不想让这场战役无限拉长,对方的想法显然和她如出一辙!既然如此,那便速战速决,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阮酥略一思索,目光冷冷地落在祁清平的脸上。

    “我们走!”

    无为寺山门,一辆车身上绘着一品女史青色鸾鸟标志的马车缓缓驶出,与它并排的,还有另外两辆车,均是雕廊画壁,极其华丽,不知是哪几位夫人贵女的车架。

    也不上前询问,祁澈微微眯眼,对身边人做了个上的动作!一时间,无数流箭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万箭齐发,均是对着马车方向!马儿受惊狂奔,车夫也吓了一大跳,猛然调转车头便慌不择路逃离,可惜对方来势凶猛,不过须臾时间,三辆车的马儿便被扎成了个刺猬,随着它们颓然倒地马车也顺势在路上翻了一个转,而有一架车更是当场碎裂。

    祁澈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对,果然,等左右侍卫捞起车帘,蓦然发现三辆车竟都是空的!

    “给我仔细地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正下完命令,便有侍卫前来禀报。

    “六皇子,寺后山道上发现了阮酥的踪迹!”

    果然如此!阮酥,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祁澈唇边露出一个诡魅的笑,他就知道阮酥狡猾,是以安排完阻杀祁澈的人马后,即刻便调拨人手搜寻阮酥的下落,可是她却在小佛堂中消失无踪,连带祁清平与祁清悦也下落不明。

    面对惊惶的文武百官,祁澈只道法事中混入了竹山教异徒,前来捉拿。因之前皇城司高调地拿下了十个企图破坏饶皇后法事的逆贼,朝臣们也没有多少怀疑。可是把无为寺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阮酥的影子,就在这时候,有人在罗汉堂看见她上了马车,随后山门处绘着一品女史标记的马车出现了,虽然直觉有诈,不过祁澈还是决定去看看,事实上确实如他所料,这不过是阮酥的一个障眼法。

    顺着无为寺后面的山道崎岖而上,祁澈一眼便看到了被众多皇城司的高手护送的阮酥主仆。或许是为了方便前行,她选择与一个丫鬟共骑一匹马,寒风呼啸,吹得她的发丝四处乱扬,衬着那张比冰霜还要冷寒三分的脸,竟让祁澈心底短暂涌起一丝怜惜。但见他薄唇一抿,一个“杀”字便已含笑利落吐出。

    士兵们飞身上前,皇城司高手拼命阻隔,双方很快就厮杀在一块。这一次祁澈准备可谓充分,他带的人比起皇城司也不遑多让,加之人多势众,不多一会,便见阮酥一方露出破障,看到有几个杀手已经朝宝弦扑去,有人惊呼。

    “快带小姐走!”

    那个与阮酥同骑一乘的丫鬟扬起马鞭,疯狂地打马朝山后飞奔,这丫头马术极好,眼见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祁澈眯眼。

    “取本王的弓来——”

    弦松,箭落,随着一声惨叫,那支箭准确无误地射入了马上人的后背。

    “小姐——”

    阮酥身体一晃,便要从马上跌落,那丫头一个伸手便把她强拉上了马背,皇城司的人听闻,也不再恋战,朝阮酥奔来。

    “给我追——”

    而此时的无为寺,见祁澈和淮阳王的人马已经离开寺院,能做主的贵人已一个不剩,主持沉海也不敢再让朝臣们逗留,以免继续生出事端。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陆续离开山寺,与来时的仪仗齐整不同,这一路多少带了些许仓皇,可谁也顾不上计较,拼命地往京城方向前行。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雪沫子和着呼呼北风席卷而下,使这阴寒的天气更带上了一抹灰色。

    众人都不知道方才寺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隐隐明白这京城局势只怕也要和天气一般变幻了!果然才行至半道,便看到一路血迹沿路而下,而再往前,竟是七王祁宣夫妇所乘的马车,车身破败,触目便是那不容忽略的大片血迹。此时已有士兵守在车旁,旁边停着两口黑漆棺材,似乎刚刚入殓。

    所有路过的朝臣车马不由停下,皆是难掩惊惧。车上的女眷们只掀帘看了一下便吓得不敢抬眼,接连有人下车走过去。

    “怎么回事?”

    听清缘由,大家更是形色各异。目送祁宣夫妇的棺木往无为寺方向走远时,众人这才陆续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又行数里,眼看京城城门近在迟迟,忽然一列轻骑向这边冲来,众人连忙回避。

    只见当前的人提着一个用布巾包裹的东西高举过头顶。

    “逆贼阮酥袭杀七王七王妃,残害淮阳王妃,已被六王斩下首级!”

 370 御前逼宫

    一番巨变,让病榻上的嘉靖帝一瞬神思恍然,他看着床榻边满面泪痕的颐德太后,不顾众人劝阻,固执地让曹福替他穿上龙袍。

    “母后,朕要见祁澈!”

    “父皇这是要见儿臣吗?”

    话音刚落便见祁澈敲门进来,脸上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恭维与孝顺。颐德太后看他衣袍上仍带血迹,不由气怒。

    “衣裳不整就入宫面圣!你这是成何体统?”

    面对颐德太后的质问,祁澈不以为意一笑,他不急不缓对皇帝与太后行了礼,这才悠悠笑道。

    “太后,这是逆贼阮酥的血啊,她诓骗七弟为母后操办法事,让满堂文武齐聚无为寺,却是要趁机颠覆朝纲!幸好被儿臣识破,可是到底晚了一步,她命人杀了前来报信的七弟和七弟妹,而淮阳王妃因无意窥见她的意图,也被她伐害致死,为国捐躯!”

    一席话,说得嘉靖帝与颐德太后的脸色又白了两分!当祁澈的人带着那颗“阮酥”的人头入宫觐见时,颐德太后当即便令人把他赶了出去!

    她当然不相信祁澈的一面之词,可是血淋淋的事实放在眼前,阮酥已然殒命,她们所经营的一切显然……败了……

    而嘉靖帝虽然不喜阮酥,可是前番太后再三作保举荐,他才松了嘴全凭太后一人做主。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死了,而且还做出这等无法形容的骇举,却让嘉靖帝不是很相信。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此刻祁澈一身血迹站在面前,那刻意谦卑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嗜血与疯狂,让他十分不安。虽为父子,不过嘉靖帝却发现自己竟不懂他。

    不知想到什么,嘉靖帝咳嗽数声,这才喘息着问。

    “你想干什么?”

    祁澈奇异挑眉,“父皇怎么问儿臣呢?您可是一国之君啊。”

    见嘉靖帝咳得越发厉害,祁澈唇角一勾。

    “听闻皇姑太身边有几位来自异国的公子,尤擅医术,不如儿臣去公主府上请他们来为父皇看看?”

    颐德太后一下恍悟,厉声呵斥。“你竟勾结上了德元!”

    怪不得阮酥会突然失势,原来是那个女人!

    这位名义上的小姑对自己从来不敬,可是几十年来彼此老死不相往来,倒是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却又重新登上舞台,颐德太后总觉得她哪里不对,特别在之前祁澈和清平的婚礼上,德元那般嚣张地挑衅自己,直到阮酥含糊地向她求证先皇遗诏一事,她才似有所悟!

    今日阮酥虽是占了先机,可最后到底算漏了藏在暗处的德元,只是京中的兵马什么时候竟被她收入麾下?一时间颐德太后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昏。

    “祖母可要保重身子啊。”

    见颐德太后摇摇欲坠,祁澈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臂。

    “您这般身体不好再为政事操劳却也不妥,不如便让孙儿一并效劳吧。”

    嘉靖帝剧烈咳嗽。

    “祁澈,你这是要逼宫吗?”

    “怎么会呢,儿臣不过是为了您和祖母着想而已!”

    他把颐德太后扔在座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对嘉靖帝道。

    “识相的快把退位诏书拟好,否则——”

    如鬼魅般的低咒在耳边回响。

    “儿臣不介意让太上皇变成先皇!”

    却说北方战场,印墨寒与玄洛已到此几日。现已是隆冬,空中大雪飘摇,扶风郡被祁昭的人马攻陷已有两月有余,不过近日,探子发现大量的兵士突然悄无声息连夜撤走,去的竟是北魏的方向。

    “听说完颜承浩突然起兵,给了完颜承烈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你做的吧?”

    玄洛咦了一声,悠然笑道。

    “你太高看我了。北魏突然出重兵帮助这名不见其状的祁昭,国中兵力亏空,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便是完颜承浩不起兵,也会有其他人起事,更何况北魏人历来就骁勇好战。”

    印墨寒见他不承认,轻哼了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完颜承浩在商道一事上做了什么文章。不过,如今我总算明白为何你偏生要跟着我来蹚这趟浑水了。”

    玄洛反而奇异。

    “为何?”

    印墨寒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很快陈述出一个结论。

    “其实承思王便是先帝为梁王寻下的第三名亲信,也就是竹山教的幕后之人,对不对?”

    玄洛饶有兴味,给印墨寒面前的空杯添满水。

    “殿下为何会做出这个推断?”

    印墨寒看他面色镇定,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不由摇头。

    “承思王兵力雄厚,却在这么短时间内兵败,本就诡异。其实你早就怀疑,此番随我前来,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个答案。事实也如你所料,几次交手,那些数倍涌出的祁昭部下,不仅和承思王麾下配合默契,并且毫无隔阂。试想破城为俘,便是为了偷生忍辱不得已为之,可共同上阵怎会没有半分抵触情绪?相反,那些鼻目有别于中原的北魏兵士却和他们偶有摩擦。所谓的攻陷,不过是承思王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而祁金玉不知和谁达成了协议,促成了北魏的秘密出兵相助,他们的目的就是中原京城!另外,我还发现——”

    玄洛挑眉,“请说。”

    “那位传言中为了阻止屠城被迫嫁与祁昭的王琼琚,据我所知此刻并不在扶风郡。或许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幌子,再透彻一点,祁昭此人是否存在都是疑问。”

    被印墨寒看清全部,玄洛也不遮掩,大方承认。

    “殿下果然神机妙算,到让玄洛省了不少力气。等北魏的士兵全盘撤走,我们便可大举进攻扶风郡,如此也能早一日回京城,酥儿一个人在那里,我很担心。”

    听他话中掩饰不住的缱绻情绪,印墨寒内心泛苦。

    “说起来你一度和王琼琚形影不离,我那时候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了酥儿。”

    得,好端端地也不忘记挤兑他!玄洛目中泛出警惕,想起阮酥在摘星楼醒转时和他复述的梦中景象,嫉妒的同时不免吃味,凉飕飕道。

    “得了,殿下身边的红颜知己又少过在下?不说苦恋你的祁清平、知秋,便是骄纵如祁金玉,也为了你做了不少傻事。”

    一时间军帐中的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两人四目相对,似乎下一秒便会箭弩拔张!当颉英进来传话时,自觉不对,不过看了看到上面朱笔批注的八百里加急标志,便也再顾不得其他了。

    “大人,京中有消息传来。”

    “还不过来!”

    听出玄洛话中的坏心情,颉英硬着头皮把线报呈上,玄洛飞快拆开,可只淡淡一扫,方还敷衍超脱的神色瞬时变得紧凝专注,周身也散发出一阵阴寒。

    印墨寒看出他的不对,“怎么了?”

    玄洛把信纸递给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印墨寒一把接过信纸,粗略一看,眉目也不由锐利,可与玄洛情绪外露不同,他极力压下心底的不详思绪,镇定自若地抬起面前的茶水,入口才发现早已凉透。

    “别担心,我的人尚未传来消息,或许会有转机!”

    印墨寒的沉着不是没有理由。知道玄洛会为阮酥安排好一切,自己再上前凑分难免有邀功讨宠的嫌疑,不但让阮酥为难,万一惹得玄洛不快暗中使绊子便不值当了。可是什么也不做到底不放心亦不甘心,于是印墨寒离京时便偷偷嘱咐新晋的吏部尚书韩淡关照阮酥,自己也暗中留了几个人助其左右。

    当日阮酥识破祁澈的阴谋,携人离开无为寺,首当其冲的便打算冲入皇宫,把祁澈的所作所为告知嘉靖帝与颐德太后!等她安排好三辆马车,并让宝弦把祁清平和祁清悦都易容成自己的模样,打算混淆视听分三个方向逃出寺庙。正要行动,却见树梢上跳下一黑衣人,见皓芳拔剑上前,那人慌忙从袖中拿出一物,竟是一只绣着茂兰的香囊,阮酥定睛一看,认出这是昔日知秋以她的名义赠给印墨寒之物,一时了然。

    “你是印墨寒的人?”

    那人点头,“殿下怕小姐不相信我们,便把此物暂时让在下保管,还请小姐不要介意。”

    见阮酥面上似有黯然,他还只当这是阮酥送与印墨寒的东西,慌忙解释。其实阮酥却是感慨,时到今日,她才发现自己今生确实憎恶印墨寒得紧,搞到今日让人相认竟是拿了这样一物,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

    “事不宜迟,韩大人让在下告知小姐,他刚刚发现祁澈现在率领的人马出自京城防卫司!却是德元不知什么时候策反了京中数位手持兵权的大人,此刻,京城大半人马已被德元掌控!”

    闻言,阮酥身体晃了一下,夹杂着雪沫子的寒风一阵阵袭过她的脸,让她的脑子分外清醒。她还以为祁澈只是找了几个高手一路杀将过来,不想却已和德元闹出这等动静,不知不觉间竟先人一步掌控了大局!而德元怎会突然收拢了这么多人,想必也是这些年春风化雨通过各种方式在达官显贵边安排的探子,这些散播在各处的力量,以昔日的青云观,今日的长公主府为圆心,辐射到京中各处,似一张无形的蛛网,在关键时候给人致命一击,比如之前太子府的徐婴子!

    难怪她让人阻改了祁澈发往承德王的秘信后,此人完全没有反应,原来已经是想好了退路!

    “姐姐……”

    听到玄澜催促,阮酥咬牙,事不宜迟,也不能继续耽搁!她的目光落在易容成自己的祁清平的身上。

    “我们几个分头行走,引开祁澈!”

    山道上,马上的“阮酥”中箭已然神智不明,宝弦看护送他们的皇城司人马已经抽身而退来得差不多,装作一个不小心让“阮酥”滑下了马背。

    “小姐——”

    正欲取捞时,一根软鞭已经卷上了她的腰把她一带便稳稳地落在了来人身前,那人重拍马臀,一骑飞乘已快速地消失在茫茫白雪间。

    “还演上瘾了!”

    听到耳边的低叱,宝弦惊异抬头,“皓芳,你怎么来了?”

    被点名的男子忽地耳根飘红,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天气冻的,半晌才不自然地迸出几个字。

    “……小姐担心你。”

    话音刚落,却换来了一阵轻笑。他正想说她这个时候还这般不正经,可对上了那张浅笑盈盈的熟悉脸庞,那指责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而祁澈那边,见中箭的“阮酥”已然落下,于是也不再追逐其余人等。有人跳下马,把雪地上的“阮酥”扛起,打马便去找祁澈复命。

     “不对,完全不对……”

    一声呢喃夹杂着凤雪声传到众人耳中,白雪莹莹间,重新被扔在祁澈马前雪地上的“阮酥”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有气息。众人不解,但见祁澈双目一缩,盯住其中一点,顺着他的视线,这才发现是动作间让其袖口上扬从而露出了手腕,只是不同于想象中盈白润泽肌肤,只一截便爬满了长短不一的可怖伤疤……

    “阮酥不是白子吗,怎会……”

    有人失声,而有的人似已经明白了一点,猛地把“阮酥”翻了个身,摩挲着去碰她的下巴,果然在耳后发现一个突起,当即顺势一扯便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的正是祁清平已然定格蓦然睁大死不瞑目的容颜。

    六皇子竟把自己的王妃杀了……这个结果让众人惊异,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而雪地上那双眼似一双黑洞,大概也没有料到,最后竟会再一次死于自己的夫君之手……

    雪花簌簌,一点一毫地逐渐把脸颊遮盖住,马上的祁澈猛拉缰绳,突然调转马头。

    “割下她的首级,逆贼阮酥已被本殿下击毙。从此,世上再无阮氏阿酥!!!”

      

 371 鲤落虎口

    一夜之间,京城已是一片狼藉,人心惶惶,百姓们统统锁紧大门,在窗户缝隙里心惊胆战地看着几方人马在城中激战,虽分不清状况,但也辨得出穿紫衣的乃是皇城司的人,穿黑衣的是三皇子府的亲兵,另外还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在互相厮杀,刀箭如雨,场面极其混乱。

    有传说皆因那罪臣阮风亭的女儿阮酥为报灭门之仇,指挥着皇城司,勾结三皇子企图谋反,于是六皇子祁澈带领朝中几位将军奋起平乱,和乱党慷慨激战,好在乱党终究是少数,所谓邪不胜正,很快便败逃出城。

    离京五十里外的蜂巢山,因布满密密麻麻的天然岩洞得名,祁瀚一直带在身边的三百勇士,如今已少了一半,剩下的人也都负伤不轻,他在洞中踱来踱去,最终一把扯下身后被剑劈得褴褛的披风揉做一团掼在地上,恶狠狠唾道。

    “本殿下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阮酥,父皇和太后已遭软禁,只怕性命垂危,你却要让本殿下继续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即便苟且偷得一条命,也要一辈子受人指戳!”

    玄澜第一个便听不下去了,祁澈还在满山追着“阮酥”跑的时候,阮酥却已经料到,祁澈寻她不见,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格杀祁瀚,冒着危险及时赶到了三王府的时候,这位三皇子竟然还在喝酒,她站起来,横眉怒道。

    “你这个人,难道没听过走为上策?若不是姐姐报信及时,你早就英勇捐躯了,还抱怨什么?有本事就带着你那一百精兵杀进城去!”

    祁瀚做惯了常胜将军,被人追得穷途末路却还是第一次,本就憋屈,还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抢白一番,怒上心来,果真一声令下命所有亲信站起来整装。

    此时正低头用手帕擦拭手臂上擦伤的阮酥终于站了起来,一双清澈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

    “你父皇困在宫中,我的儿子不也身处险境吗?匹夫之勇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殿下仗着打过几场胜仗,就以为自己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却不知你在南疆一切的战果,很大程度上还是倚靠威武大将军这位舅舅的支持才取得的,比如现在,敌强我弱,势力本就大大的不对等,你却只凭意气一味争强斗狠,不懂审时度势,真要论调兵遣将,只怕连文人出身的印墨寒都比你强。”

    一席话犹如火辣辣的耳光打在祁瀚脸上,比刚才玄澜说得还要刺耳百倍,祁瀚的亲信都不由捏了把汗,却见祁瀚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暴起的青筋却终究慢慢平复下去,高扬着下巴看着阮酥。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谁和你说本殿下要突围的?不过是命他们出去巡视,顺便练练筋骨,都躲在这岩洞里等着发霉不成?”

    祁瀚虽然性子耿直,但论起带兵打仗却还是很有天赋的,并不是阮酥所说的那么不堪,他擅于奇袭,还打过不少以少胜多的战役,只不过现在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根本就没有取胜的可能,武威大将军又远水解不了近渴,让他实在气急败坏,倒是阮酥一番话让他冷静了下来。

    倒也不真是一条肠子通到底,阮酥放柔声音。

    “虽然我们已经分头派人向师兄和威武大将军求援,但北疆战事未平,南疆又过于遥远,祁澈和德元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援军赶到之前掌控住局面,保证祁澈能够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但是无为寺事变十分突然,我想祁澈也未做好万全准备,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他想做皇帝,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殿下仔细想想,支持德元的都是哪些人?都是怎么样的人?”

    祁瀚顺着她的话回忆了去,不由面色一紧,不等他回答,阮酥已经笑道。

    “没错,骠骑将军常连鸿、车骑将军武罡,御史大夫江夔,工部尚书冯晚卿……他们有的是本人曾与梁王交好,有的是父辈受梁王恩惠,梁王是个君子,这些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小人,他们今日之举,不过是不岔梁王死得不明不白,想要为他讨个公道,或有逼陛下退位谢罪的想法,但杀兄弑父的祁澈,他们可不一定认同,我猜他们支持的,恐怕是那位自称梁王后人的祁昭。”

    祁瀚哼道。

    “那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应当如何呢?”

    阮酥垂眸思索。

    “我们势单力薄,和他们硬碰那是以卵击石,但若使巧力,却也能让他们不攻自破,朝中水越浑,我们能争取的时间越多,才能撑到师兄他们归来!”

    却说祁澈把栖凤宫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万灵素和祁鲤,他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刺穿了太后身边婢女的心脏,血液喷洒在颐德太后凤裙之上,哑巴纯容啊啊地叫着,扑上去挡在颐德太后面前,被祁澈反手一剑割断喉咙,他踢开纯容的尸体,阴狠着一张脸道。

    “皇祖母,你若还不肯告知我那皇侄儿的下落,这栖凤宫中可就没人伺候你老人家了?”

    颐德太后扫了一眼地上婢女、纯容的尸体,轻轻叹息,扭头对跪在她身边瑟瑟发抖的纯安等人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日你们为皇长孙牺牲,乃是天大的荣耀,待太子归来扫除乱党后,会厚葬你们,并重重封赏你们的家人。”

    祁澈哈哈大笑,寒声道。

    “皇祖母又何必骗她们呢?这些贱奴的家人,不都被本殿下擒住了吗?纯安,你那个瞎眼的老娘和兄嫂一家老小,可都在大牢里蹲着呢,只要本殿下一声令下,他们现在就会被拖出去车裂,真是可怜啊!听说你大哥的孩子刚满十岁,聪明得紧……”

      

 372 朋比为奸

    祁澈目光一凝。

    “哦?”

    王琼裾伸出手指,在鲤儿嫩嫩的小脸上来回刮着,美目中一片冰寒。

    “这自然是玄洛的种,你想想,当初阮酥与印墨寒势同水火,若真被迫怀了他的孩子,又怎会冒着危险执意将他生下?还有,若是印墨寒的孩子,当初在大殿上他早就认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祁澈却也没有多意外,玄洛并非阉人这件事,朝中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只是印墨寒对孩子表现出来的过分维护,令人没有多加怀疑,被王琼裾这么一说,他竟是豁然开朗,嗤笑道。

    “印墨寒倒是爱阮酥颇深,连这种便宜爹也愿做。”

    王琼裾冷哼一声。

    “殿下,阮酥不除,后患无穷,可是她诡计多端,只有这孩子才能让她自投罗网。古有项羽以烹煮刘邦之父相挟,殿下大可将这孽种的身世昭告天下,三天后淮阳王妃葬礼,用他来做殉葬童子,阮酥难道能做到刘邦那样分一杯羹食?”

    祁澈尚未回答,清脆的击掌声让两人迅速抬起头来。

    “琼裾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

    只见德元公主坐着步撵进了长春宫,文默在旁边替她撑着一把绣着红梅的纸伞挡雪,两人见了她,都不由面色一变,先帝的三个亲信虽已一气连枝,但无论从血统、身份还是权威,德元公主都是最强势的,何况,藏着遗诏的那支金钗,没有被清平找到,而是最终落入了她的手中,没有她,这场事变根本不可能成功。

    “地冻天寒的,皇太姑怎么亲自过来了?”

    祁澈陪笑着过来行礼,德元却只是往旁边瞟了一眼,文默便高高将伞抛起,纵身上前,左手如电拍在祝玉肩头,将他击退数米,右手捞过对方脱手而出的鲤儿,重新落在德元公主身边,稳稳地接住伞。

    祁澈怒不可遏。

    “皇太姑这是什么意思!”

    德元目中乃是优雅的迷离浅笑。

    “琼裾方才所言,本宫十分赞同,阮酥一日不死,大家心中都不踏实,但这个孩子必须在本宫手上,因为他不仅要用来引诱阮酥,将来还要成为牵制玄洛的关键,琼裾虽然才思敏捷,但始终年轻,容易被个人恩怨所扰,本宫担心届时你会经不住玄洛花言巧语诱骗,澈儿你以为如何?”

    祁澈眼珠一转,即便王琼裾与玄洛如今是敌非友,但他可不相信王琼裾对自己就有多少感情,经德元公主提醒,他倒还真有些担心她在关键时候坏事,至于德元公主,他也不能完全信任,只是对方已经占了先机,实在没有必要撕破脸皮,于是笑道。

    “都是风雨同舟的自家人,这种小事也不必争个高低,难道皇姑太还会害我们不成?”

    王琼裾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但凭公主安排。”

    德元公主并不在乎两人的小动作,而是和颜悦色地问祁澈。

    “听说你父皇还是不肯写遗诏?这可有点麻烦啊!虽然你对外宣称太后与皇帝双双病重,可自古皇帝临终之前,就算不召见辅政大臣交待遗言,也总得亲笔写一份遗诏传位,文武百官才能信服,否则即便他死了,印墨寒还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人选,没你什么事呢!”

    提起嘉靖帝祁澈就是一阵心烦,恶狠狠道。

    “老头子都是奄奄一息的人了,没想到脾气还硬得很,干脆一刀杀了他也罢,反正有皇姑太、承思王府、淮阳王府以及常将军、武将军等人的支持,我已经等于得了半壁江山,难道还压不住朝中那些流言蜚语?”

    “急功近利!常将军他们之所以肯逼宫,都是为了梁王,而不是为了你!现在北有玄洛祁默,南有威武将军,祁瀚阮酥尚且在逃,你就想称帝窃国,不怕位置还未坐稳就被人拉下马么?依本宫看,还是再去‘劝劝’你那顽固不化的父皇吧!抱上那孩子,随本宫来!”

    西北城门,一辆普通的蓝蓬马车欲进城门,却被守城的侍卫拦下。

    “干什么的?车里都是什么人?”

    一个相貌极美的男子掀开车帘,笑盈盈地躬身作揖。

    “侍卫大哥,在下乃在外行商的京城人士,这眼看快要过年了,便处理了存货,回来看望家中老父老母,车内坐的除了贱内,还有姐姐和姐夫两人,这是通关文牒,还请过目。”

    说着,他那双桃花眼微微一转,瞳中似有万点光芒闪过,又似幽深大海腾起波浪,两个侍卫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接过那张白纸,木然点头。

    “没有问题,你们可以进城了。”

    文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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