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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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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咱们也出去吧。”

    外面早已素白一片。除了漫天飘散的白纸。还有空中夹杂的飞雪。和着贯穿始末的诵经声、偶尔响起的钟鸣、低沉的木鱼。让整个空间透着一种肃穆的庄严。

    几人才走到大雄宝殿殿外。便见几个丽人站在偏门之处。似是等候许久。她们均是一身素白。发上的钗环首饰也很是精减。阮酥不急不缓上前拱手行礼。

    “见过六王妃、七王妃。”

    看她行的是官员之礼。祁清平微微一笑。

    “阮女史安好?”

    阮酥这才抬起眼来。自从在祁念牢狱中一别。她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祁清平。如今眼前人。面容一如既往娇美。神色似也和往常一般无变。只是那本该目下无尘的眸子此刻却掩饰不住地寒凉狰狞。任凭佛音涤耳。也无法按捺下她嗜血的吃人目光。

    冤冤相报。又是一个因果轮回。

    阮酥也笑。

    “一切都好。对了。阮酥还没有恭喜太子妃成为六王妃。等过些时日。定会命人补上贺礼。”

    祁清平脸上笑意更深。从齿缝中吐出一句。

    “那本宫便谢过女史了!”

    尽管两人都带着笑。可一旁的常行芝却觉得背脊生寒。也不知是不是这天气太冷了?她用帕子擦了擦额上本不存在的汗。勉强挤出一丝笑。

    “淮阳王妃还在殿中。六嫂、阮女史我们先进去吧。”

    阮酥点点头。对几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们先行一步。祁清平也不含糊。扶着宫女的手先过其他人慢慢跨过门槛。见几人走远。阮酥脸上的笑意慢慢退散。

    祁宣向嘉靖帝请旨为饶皇后大肆操办法事。不出所料得到了他的首肯。虽然饶婵君做出巫蛊一事让他生厌。不过为了印墨寒。这块遮羞布他自然不会主动揭下!如今祁宣表现得也很是孝顺。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那就给她留足颜面。可是一想到祁宣性子软弱。而王妃常行芝也不成器。嘉靖帝又犹豫了。皇室中的长辈颐德太后倒是能撑住一方局面。可是太后年事已高。他也不好意思再劳烦她老人家。

    祁宣见状。忙道。

    “母后七七。事关重大。儿臣也知道自己难堪大任。而五皇兄又不在京城。如此只能厚颜请诸位长辈帮忙。还请父皇过目。”

    “哦。你已经有人选了?”

    嘉靖帝接过名单。果不其然便看到了颐德太后的名字。他微微皱眉。再往下看。上面还写着祁清平等皇子妃女眷的名字。甫一沉吟。

    祁宣喜不自禁。果然被阮酥言中了。面上却还是有些犹豫。

    “不过六嫂和淮阳王妃……就不知道六皇兄那边……”

    嘉靖帝又无奈又感叹。都是皇子。祁宣这般软绵的性子将来……

    “传朕口谕。他还敢不从?不过宣儿。你母后去了。你可要和你五皇兄一条心啊。”

    最后一句可谓发自肺腑。祁澈能不顾手足情意斩下祁念的首级。若是此人上位。其他的儿子只怕不会善了。就不知道祁宣有没有听进去……

    大雄宝殿中。随着一声钟响。一百零八个和尚轻敲木鱼。齐齐为饶皇后念着往生咒。常行芝迎过众人。便上前和祁宣一起跪在饶后的灵位之下。

    阮酥、祁清平、淮阳王妃也依次在各自的位置上跪好。因是皇后的七七。皇子、公主出席自不必说。而朝中的命妇、官员们也灰蒙蒙跪了一地。一个个都是神色肃穆。不过阮酥他们跪在里间。这里除了绕后之子七王祁宣外。其他男子便都在外面的殿堂。

    她跪在蒲团上。想起重生伊始为了竞选太子妃也随着祖母梁太君一起到寺中祈福。只是那时候的几个人。只剩下祁澈、祁清平和自己。其他的祁念、阮絮、白蕊等等却如过眼云烟。消失在了时间的缝隙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鱼齐响。阮酥用余光看了下不远处的祁清平。她紧闭双眼。腰背挺直。倒是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错;而周遭的命妇、女眷们早已受不了这般长跪。不时地挪动膝盖。好让自己跪得更舒服些。

    阮酥飞快抬眼。尽管旁边香炉中的香已经燃了近五分之一。不过灵位前的长明灯烛还烧得正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或许是为了打发时间。阮酥开始在心中默念:

    “一。二。三。四。五……”

    等念道“十五”。只听一声巨响。众人一惊。却是放着牌位、供果、香烛的台桌出乎意料地轰塌了。而饶皇后的灵位也随着这个变动。顷刻跌进焚烧银钱的铜鼎。霎时便被火舌吞噬……

    皇后的牌位掉落铜鼎被烧得一干二净,这明显不是什么祥瑞之兆,甚至可以说相当不吉利,在场之人无不诧异,祁宣更是立马站起来厉声喝问无为寺的僧人。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灵台怎么会突然坍塌!你们究竟有没有认真操办法事?怎么会出这种纰漏?要是惊扰了母后在天之灵,本殿下一定上禀父皇把你们全部问罪!”

    替皇后操办法事,自然出不得差池,特别先主持沉德圆寂后,新任主持沉海尚且年轻历浅,在皇族面前不像沉德那般受尊敬,他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双手合十。

    “殿下息怒,为皇后娘娘做法事非同小可,无为寺岂敢懈怠?大至莲台仪仗、小到香烛草纸,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再三查点过的,此前绝无不妥之处啊!”

    如沉海所说,做皇后的法事,出不得闪失,若说因为灵台搭得不稳,导致皇后的灵牌被焚,这个责任无为寺无论如何都是担不起。

    祁宣负手冷笑。

    “那大师的意思,方才的事与你们无关,倒有别的原因了?

    沉海自记事起就做和尚,肠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听祁宣这么说,一时沉吟犹豫,他的师弟沉渊却是带罪出家,年轻时没少在官场子里摸爬,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急忙上前道。

    “殿下,无为寺百年香火从未断过,为历代王公贵族做过的法事已不下三百起,一向是平安无事的,除非有外来的煞气冲撞了亡灵,才会发生如此异象。”

    这个答案显然才是祁宣想要的,他双眉一挑。

    “哦?大师的意思是说这大殿之内,有人触怒了母后亡灵?”

    诸位王妃贵女都齐齐变了颜色,跪在饶皇后灵台前的不超过二十人,岂不是都有嫌疑?清平听罢,一双美目瞬间变得狠厉,她下意识看向阮酥,她就知道祁宣好端端的搞什么法事,不会这么简单,这一出好戏,若是阮酥在幕后操控,那么很可能是针对自己来的。

    她还在猜测阮酥下一步的行动,便听常行芝站出来道。

    “我的丫头季云说方才有怪事发生,还请大师看看可是和此事有关?”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季云,只见她手捧几截断香走出来,神色似很恐惧。

    “今个儿奴婢专程负责给各位贵人准备拜祭皇后娘娘的妙香,先前都好好的,唯独奉给淮阳王妃时,一连断了三次,因为此事,王妃还斥责了奴婢,奴婢心中委屈,随后又仔细检查了那一批妙香,却都没有问题,因此奴婢有些害怕……”

    话还没说完,淮阳王妃便如同被蜜蜂蛰了一般,指着她厉声呵斥。

    “你这刁奴,分明是自己失手折了妙香,竟敢赖在本王妃身上!”

    季云扑通下跪。

    “奴婢不敢撒谎,若不是皇后娘娘灵位自行焚毁,奴婢万万不会说出这件事的,何况,何况看到那妙香自行折断的并非奴婢一人,还有和奴婢一起的季荷、季兰。”

    眼见那两个丫头也站出来点头称是,淮阳王妃简直气得半死,怒道。

    “一派胡言,我看你们三个分明是受了贼人指使,故意陷害本王妃!”

    常行芝冷哼一声。

    “王妃这话可不太像样,就算是您冲撞了母后,那王妃回避便是,可季云、季荷、季兰三人乃是行芝的陪嫁丫鬟,对我忠心耿耿,您这么说的话,便是我指使她三人加害您了?”

    淮阳王妃一时语塞,她怀疑事实就是如此,但到底不敢说得那么直白,眼见要成为众矢之的,她求助地望向侄女清平,清平于是轻描淡写地道。

    “淮阳王妃不过是因为受了冤枉,一时情急失口说了句气话,七王妃何必过度揣测?依我看,不过就是个意外,外头百官还跪着呢,沉渊大师不赶快想办法补救,倒在这里危言耸听?退一万步讲,无为寺乃佛门清净之地,有诸佛镇守,牛鬼蛇神皆不得入内,更何况什么煞气?若真让煞气进了门,无为寺只怕也庇佑不了国家太平了,这却比倒了灵台更让人担忧啊!”

    一席话顿时让祁宣夫妇哑口无言。

    沉渊和尚僧衣上甚至腻了层冷汗,若说灵台不稳,最多便是问个操办失利之罪,罚俸三年也罢了,可如果国寺被邪魔入侵,那便是涉及到无为寺存亡的大事了,他连忙改口道。

    “六王妃所言极时,倒是老衲一时糊涂了,或许是铜鼎里炭火烧得过旺,燎了桌角导致坍塌也未可知,一切便交与贫僧师兄弟处理,列位贵人还请先移步妙音阁。”

    眼见局势被清平区区几句话扭转,祁宣夫妇二人却也没说什么,只交待沉海一定要尽快赶制一块新的牌位,以便外臣瞻仰悼念,随后就率先踏出了大雄宝殿,引着众女眷到妙音阁为皇后抄写往生咒。

    清平放慢脚步,与淮阳王妃一起走在最后,才拉开与队伍的距离,淮阳王妃便气急败坏地拉了拉清平衣袖道。

    “今天这件事明显就是六王夫妻合谋暗算于我,还好侄女儿你能说会道,堵得那沉渊和尚说不出话来,否则,只怕外面马上便要传我是个克撞皇后的不祥之人了!”

    清平皮笑肉不笑地道。

    “婶婶错了,要暗算你的人可不是六王夫妻,而是阮酥,而且她的目的绝不可能就只是这么简单,牌位不过是个序曲,一会她定然还有后着!否则六王夫妇岂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我看婶婶就不要去妙音阁了,既然说你冲撞了皇后亡灵,你便避出去,若出了什么事,也与你无关。”

     

 串通一气?

    晚间一家人聚起吃饭时,太子祁念与五皇子祁澈在寺中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阮风亭原只打算小住个几日便走,毕竟在寺里什么都不方便,他已经好几日没有亲近女人了。最受宠的秋姨娘没了之后,他也消沉几日,不过比起女人,阮琦作为阮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也只能选择谅解,但是……他也实在不像话,阮风亭第一次感到子息不昌的无奈。

    “既然太子和五皇子都在寺中,你也去多走动走动,特别是太子,找机会也为你几个妹妹多谋划谋划!”

    说是几个妹妹,但大概也就只是阮絮一人吧。

    阮琦郑重道了声是。那日东窗事发,虽然父亲保住了他,不过父子终是有了间隙,最近他也规矩了不少,不过想到以后阮家迟早都是他做主,不由又多了几分放肆,左右一晃,便见朊絮身边俏生生立着的丫头,好像叫什么抱琴来着?这丫头小时候还寡黄干瘦的,怎么几年不见就风韵不少?

    再说抱琴今日帮阮絮立了功,阮絮便赏了她一只赤金的孔雀簪,她也迫不及待插在头上显摆,别说人靠衣冠,换下寒酸的珠花,竟把她衬得一份好颜色。似感到阮琦的目光,抱琴猛一抬头,见那金玉一般的外表下的欲念,不由吓了一跳,手中的净手瓷碗也没有拿稳,险些撒了阮絮一身。

    “笨丫头,还不下去!”

    阮絮今日心情好,倒是没有为难抱琴。不过儿子这分样子却落在了万氏眼中,她暗骂了一声小贱人,也琢磨着回府之后和阮风亭商量商量给儿子挑几个通房。

    说来也是阮风亭太过古板,说什么进学无邪,要在其行了冠礼后才给阮琦娶妻纳妾收通房,别家的公子在儿子这个年纪别说通房,连孩子都有了,她的儿子倒好,从小随侍都是男仆,若非老爷不懂变通,阮琦也不至于和秋姨娘那个贱人好上!

    一顿饭吃得也算相安无事,可就在上最后一道甜汤时,忽见冯妈妈急急过来,她朝众人福了一副,便凑到梁太君耳边一阵低语。阮酥见梁太君面上情绪变幻,大抵也猜到了许是和清平太子有关。

    今日她先走一步,却也暗暗留了个心眼,并未走远查看清平的动静,不过一瞬便听到平沙落雁响起,而后清平以箫来和,大抵现在太子寻音而来,找到佳人了?不过……

    阮酥目中瞬息万变,当时察觉阮絮去而复返,见自己在那竟躲着不出来,大抵是担心阮酥也如她一样要去太子面前张显怕被抢了风头?

    于是阮酥干脆顺阶而下,打发知秋去前面截住清平,自己别过赶来的五皇子便去与其会面。毕竟清平不止一次说过要向她学习刺绣,择日不如撞日,反正大家都闲着。

    见阮絮脸上似有得色,难不成她已经得手了?

    阮酥不动声色地继续侍奉着梁太君净手,甫一递上帕子,梁太君已经有些不耐。

    “你们都出去吧,风亭、媳妇、琦儿、絮儿你们几个留下陪我说说话。”

    闻言,清平心中闪过不可思议,却也没有说什么。

    回到房中,清平越想越不对劲,打发自己的贴身丫鬟执砚去前面打探消息。

    见自家郡主心神不宁,执墨给她倒了一杯茶。

    “郡主,兴许老夫人是因别的事召见他们,毕竟阮絮可是差点要被送回府禁足的!”

    清平脸色却没有好转。

    “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若真是事关太子,其他什么再打紧也不可能……除非……”说道这里,清平面色一瞬发白。

    执墨也吓了一大跳。“不会的,郡主,就是给她们一万个胆子,应该也不敢啊,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可是真怕什么来什么,等执砚把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她们时,清平好一阵子没有回过神来。良久,她才挤出一个虚浮的笑容含泪狠道。

    “好啊,阮絮,你好大的胆子!!!”

    执砚气不过。

    “郡主,她们怎么能……这样太不要脸了!要不咱们回淮阳王府,让王爷给咱们做主!”

    清平看着这两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好半天没有说话。

    她们是自己从淮阳王府中带出的唯二之人,毕竟寄人篱下,也不好太过跋扈张扬。再者淮阳王府现在是叔父祁迹当家,若是他能给自己做主,她何苦还像浮萍一样流落阮府,小心翼翼在梁太君面前讨生活。

    “会不会是她们……串通一气?”

    执墨稍微沉稳一点,联想到前后事变,不由做出这个猜测。

    清平闻言一震,随即冷笑,她重重把瓷杯仍在地上。

    “走,陪我去阮酥那走一趟!”

      

 甘做嫁衣?

    清平走后,知秋忍不住道。

    “真是看不出来,郡主平日举止那般恬淡,本以为她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没想到原来也会介意二小姐抢了她的彩头……”

    阮酥抿了口茶,茶水的清苦在舌尖漫开,她的眼眸冷光清转。

    “与世无争?真正与世无争的人,会去与太子琴箫合奏?只是不到时候罢了,这次,她恐怕也沉不住气了。”

    “那我们……”

    阮酥一抬手,制止了知秋接下来的话。

    “我们什么也不必做,静观其变即可,我相信,再过几日,清平会让我看一场好戏的。”

    没错,她已经提点了清平,以她表面柔弱,实则睚眦必报的个性,必然不会让阮絮如此逍遥,至于她会去找祁澈还是白蕊,都无所谓,反正一丘之貉,没有这件事,他们都终将走到一起。

    当下,她要先借祁清平之手对付了阮絮,再慢慢撕开她伪善的面孔。

    住进无为寺的第三日,阮、白两家的小姐都收到了来自太子祁念的一份赏赐。

    前来送赏的袁公公走之前,别有深意地道。

    “昨日太子曾至寺中玩赏,无意间听到各位小姐操琴,感念于小姐们琴艺卓绝,故赐下几样乐器,还望小姐们继续勤加练习。”

    那一份份写着名字的精美礼盒都放在案上,阮酥和清平都是四尺来长一尺多宽,而阮絮的,却与她们不同,只有一尺长几寸宽。

    看出区别,人人心中都已猜到几分,偏偏阮絮是个沉不住的性子,急急忙忙开了盒子,果见盒中静静躺着一只上品的碧玉箫,霎时心花怒放,拿起玉箫转身就开始邀功。

    “老夫人、父亲、母亲快看,太子送我的碧玉箫,乃是出自妙音阁的珍品,可见格外用心呢!”

    万氏见女儿得到了太子注意,面上不由也露出喜色,向着梁太君和阮风亭道。

    “无为寺倒没有白来,看来这次太子已对絮儿留了心,加之绣像的事,太后又欢喜得不得了,咱们家絮儿的风头,当下白蕊自是赶不上的了,女儿争气,老爷在朝中也是面上有光了!”

    万氏的话,正好说到阮风亭心坎里去了,他心情大好,看阮絮也越发怜爱。

    “我的女儿,自然要比白展的强得多。”

    梁太君虽然欢喜,但阮絮这些殊荣是怎么得来的,她心中敞亮,可惜这阮絮不知低调,当着阮酥和清平还这样张狂,她咳嗽一声。

    “你们也莫太过乐观了,这些都是小事,絮儿最终能否得到贵人青睐,还看今后怎样经营。”

    她这样说,一是敲打阮絮不要过分得意,二来也是变相告诉清平和阮酥,她们的付出,对整个大局的影响并不算什么,阮絮要上位,关键还是要靠阮家。

    阮酥怎么会不懂梁太君的意思,更让她作呕的是,阮氏夫妻明知不论绣像还是琴箫和鸣,阮絮都是冒名顶替,竟然还大张旗鼓地说阮絮争气,真是恬不知耻。

    她心里虽做如是想,面上却依旧抱持着真诚的微笑,仿佛阮絮得此殊荣,她也跟着沾光一般。

    一旁的清平却笑不出来,那柄玉箫,以及太子的瞩目,本该都是她的才对,可她眼下寄人篱下,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阮絮李代桃僵,她岂有不恨的?她努力克制着不显露出来,但袖中的手却已死握成拳,瞥过微微含笑的阮酥,她心中更气恨了,为什么同是被阮家利用的踏脚石,她却好似甘之如饴,毫不在乎?

      

 无意争春?

    印墨寒的灯果然没有白送,隔日打早阮酥正伺奉梁太君用早膳,便见万氏脚步如风地进来,方请过安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老夫人,儿媳有一事相禀。”

    “何事?”

    万氏笑了笑,从阮酥手中接过装着燕窝的瓷盅。亲手给梁太君盛上。

    “方才儿媳进来便见院中挂的那盏福寿桃灯很是喜气,约莫便是印公子送的那一只吧?”

    “印公子?”

    见梁太君看过来,冯妈妈忙道。

    “是少爷的同窗好友,年前随少爷一块入京,现客居在府里。印公子昨日给老夫人送了一盏灯,因奴婢见老夫人回府疲惫,便没有禀明。”

    梁太君淡淡点头,也不在意,看向万氏。

    “怎的?难道你今日说的事便和这位公子有关?”

    万氏拿不准梁太君的态度,斟酌道。

    “近日老爷对琦儿的功课很是上心,儿媳见他一个人读书很是寂寞,便打算……”

    梁太君皱眉,一下便明白了万氏的想法。

    “你想让印公子当琦儿的伴读?”

    阮琦心思完全不在读书上,身边的书童随侍又全部由着他的性子,完全不敢多言;若有个功课长进又能说得上话的随伺旁边,确实是一件好事。

    梁太君叹口气,看向万氏的眼神第一次带了赞许。

    “你也是用心良苦。”

    万氏一愣,眼中的锐气一下收了三分,她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委屈道。

    “还是老夫人体恤我。今日媳妇和老爷才提了个开头,便被老爷大骂了一顿,说什么不知分寸,目光短浅……”

    梁太君语气淡淡。

    “你也别怪风亭,毕竟印公子作为外客,又是琦儿的同窗,突让他来做琦儿的伴读,倒显得我们阮家仗势欺人、不懂规矩了!”

    什么仗势欺人,万氏心里老大不高兴,强笑道。

    “印公子出生苦寒,这次入京便是为了寻谋前程,若是成为琦儿的伴读,这今后有阮府举荐,于他并非一件坏事。”

    她的语气颇为理所当然,然这处世的利益当道显然一下说进了梁太君的心坎。梁太君沉吟片刻,又和万氏问了印墨寒的家世、为人、功课一类,只道会和阮风亭商量。

    两人又聊了一会闲话,直到清平来问安,梁太君这才想起另一个孙女阮絮。

    “絮儿呢?身体还不好?”

    见清平乖巧地立在那处,姿容不卑不亢,万氏掩住目中的阴毒。

    “这病得似乎有些重……”

    梁太君眉头微皱。

    “可让大夫看过?这节骨眼上病倒了,别误了事,要不去许太医府上递个帖子请他来看看?”

    听出梁太君并未放弃阮絮,万氏舒了一口气。

    “谢老夫人关心,不过……”

    见她欲言又止,梁太君便把众人打发了去,只留她说话不表。

    几人走到垂花拱门,清平便回眸笑道。

    “阿酥,今日时辰尚早,咱们便走梅林那条道去雅苑吧,等时日一过,许是来年才能看到那些花儿了。”

    雅苑便是阮府聘请女夫子给小姐们的教习之处,往常从梁太君小院到那沿着中轴石板道不过两柱香时间,若是从梅林去便至少要半个时辰了。这平白绕远路自然不是惜花赏悦之心,知道清平醉翁不在酒,阮酥倒也爽利,一口应下。

    几人沿着石径小道一路往前,这与宫中的梅林主以粉、白不同,阮府中的梅花一片鲜红,远远望去恰似一团绚烂红霞,梅枝摇曳,饶是在春初的阳光下也骨节傲然,自成一体。

    眼见已走到梅林深处,清平敛住笑,低道。

    “阿酥,借一步说话。”

    知秋正要追上来,收到阮酥递过来的眼神便干脆和执墨在后面把风,也不搭理执墨,只一动不动看向远处,执墨暗骂一声,也安静站定。

    清平生得古典,只往那梅枝花蕊下一站,便似一副工笔美人图,端庄恬静,清冷倨傲。

    见阮酥打量自己,清平不由笑道。

    “阿酥在想什么?”

    阮酥别过视线,纤长的手指拂过硬枝上的花朵。

    “只是看到这些花突然想到那句诗: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清平重复了一遍,神色中不免沾了几分郁色,落寞道。

    “这世道,却是要寻个清净的地方也颇为艰难……”

     

 同为师门?

    这辨机公子是三十年前出的一位奇才,是本朝唯二三元及第者之一,然而辨机公子连获三元时不过二十又一,比另一个早了五年,更是一个神话;而令人叫绝的是,辨机不爱朝政,不喜庙堂争斗,于是不顾先帝的反对,坚持辞官,惹得皇帝十分不快,若非家中是开国勋贵,早就惹上杀身之祸。也因此事,家族逐年没落,到了嘉靖帝登位,家族中人都不昌盛,已无人在朝做官。

    而辨机辞去官职之后,便好游山玩水,有仰慕其才华的,要拜其为师,却都不入他的眼,直到——

    阮风亭看了看眼前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微微一顿,错开了思绪。

    “小女愚钝,怎会入辨机公子的眼,九卿大人别开老夫的玩笑。”

    玄洛笑得肆意,直听得阮风亭没底,好不容易等笑声停歇,这才听得他不快不慢说道。

    “阮相与玄某想到一处了,不过既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意思,做徒儿的当然也没有妄论的道理,再说,小师妹的表现却是不错的。”

    听闻玄洛也看不起他大女儿的资质,阮风亭心中隐隐不悦,毕竟阮酥是阮氏这辈中的翘楚,她都不行,岂不是说明阮府无人,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这才松了颜色,回头吩咐阮酥。

    “还不按你大师兄说的办。”

    呵,这就攀上交情了?

    阮酥心中冷笑,却也不得不照办,把这戏唱圆了,于是亲手捧出那蟠龙如意坠不提。

    两只玉坠合二为一,蟠龙的形状便隐隐约约看出是个“辨”的模样。玄洛笑着把玉坠还给阮酥,看向安溪是眼神已是没了温度。

    “道长还有什么话说?”

    “这……”

    安溪自认倒霉,正想找个借口告辞,忽见清平携着执墨、执砚走来,对着众人福了一福,向梁太君轻道。

    “原来九卿大人是阿酥的大师兄,难怪上次咱们在宫中……”

    她很聪明地打住话,众人却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之前阮酥在宫中寒症突发,便是这位九卿大人出的手,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倒也合情合理。

    “这还等感谢安溪道长呢,这不是消灾解难是什么?”

    确实,至少解答了困扰阮府众人的一个大疑问,而且辨机的名头一拨,阮酥想不出名都难。

    于是梁太君率先携府中众人给安溪道谢,绝口不提之前的狐妖附身等腌臜事,给足了玉皇阁面子,安溪也受用,对阮府的仇恨也渐渐少了一大半。

    “这些日子阿絮身体一直不好,老夫人,若不请道长去给她看看?”

    梁太君当下首肯,阮絮已“病”了这么多日,刚刚万氏还话里话外暗示,别是阮酥这个狐妖上身克了自己的亲妹妹,既然和阮酥没有关系,那便去阮絮那走一遭,也不打紧。

    玄洛却已起身告辞。

    “既然再无他事,那玄某就告辞了。”

    阮风亭再三挽留,然而玄洛坚持要走,正打算亲自送他出门,却见玄洛眼神无意中往后面看了一眼,阮风亭会意,对阮酥含笑道。

    “还不送送你大师兄。”

    阮酥道了声是,疾步跟上。

      

 水榭设宴(一)

    一场法事,飞出一辨机公子关门弟子,同时又揪出一深府闺阁丑事,可谓唏嘘。

    钱妈妈被打杀后,万氏本想拿银子帮她操办后事,可看阮风亭对其恨之入骨的摸样,便生生断了这心思,只叫人送钱给钱妈妈的养子,称其突得暴病而亡,钱家人得了好处,便也没有计较。

    而阮絮被送去寒山寺那天,梁太君母子有意隐瞒,等万氏按着约定时间前去送女儿时,早已人去楼空,她看着依旧乱花飞舞的小院,忍不住嚎啕大哭!

    “哭什么,女儿又不是不回来了,等她学好规矩,人稳重了,对她也有好处!”

    万氏抹了抹眼泪,正想驳斥,可对上阮风亭厌弃的眼神,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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