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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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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墨寒淡淡一笑。

    “如此,就等殿下先扳倒玄洛再说。”

    说毕,他径自上了轿子,命令轿夫离开,放下轿帘,印墨寒柔软的笑意全然变成嘲讽,说什么喜欢阮酥,连本尊和冒牌货都认不出来,他所谓的爱意,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第一眼看见阮酥平坦的腹部时,心中已经起疑,但正因为拿不准,他才出言试探,那个冒牌货确实学得很像,但对于已经把阮酥的一颦一笑深深印刻在灵魂里的印墨寒来说,稍微一点不自然,他都能察觉。她自以为对答如流却其实一直被他的步调牵着鼻子走,若是真正的阮酥,根本不屑应对他的盘问。

    印墨寒笑了笑,低头翻开手心,抹掉涂在掌心上的粉末,露出那道深刻的刀伤来。

    为了确认这一点,方才他喝茶之际,故意把这只完好的手展示在那个“阮酥”面前,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她是知道他手心这道旧伤的,从前深刻的印记突然消失,再怎样淡定的人,即便不表现出好奇,目光也会稍作停留,可是她完全没有,仿佛本该如此。

    记得阮酥身边除了冬桃,还有另外一个来自皇城司的丫头,易容这种事,甄宓做得到,她自然也可以,这一招,还是他首先用在凌雪璇身上的,又怎能骗过他的眼睛?

    里面的人是替身,那么便证明真正的阮酥不便在人前露面,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两个月前,王琼裾在大殿上的指证是真的,阮酥此时,已经是身怀六甲。

    想到这里,印墨寒十指深深嵌入肉中,脸色也变得极为可怕。

    不仅如此,她现在恐怕还和那个玄洛待在一起吧?琴瑟和谐,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等待着他的出生,真是美满。

    他脑中不断浮现玄洛抱着阮酥,手掌轻抚过她隆起的腹部,两人幸福相视而笑的画面,嫉妒得几乎发狂。

 333 转移注意

    青云观,不,如今应该叫长公主府。

    花园中花树下,支着一双华丽的华盖,和着满庭芬芳一只带满珍宝的手从棋篓中捻起一枚黑子,桌上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已呈厮杀状,却难得的,两边的棋路都不显混乱。

    侍从躬身送上茶果、甜点,德元瞥了一眼玉釉瓷盘上的糯米红豆团,眉头微皱。

    文默一看,当即会意,施礼上前。

    “这一盘糯米红豆看着不错,奴看着眼馋,求殿下赏给奴吧。”

    德元面色慵懒,“就你会哄本宫,拿去吧,若吃不下也别硬撑!告诉厨中的,本宫一年内都不想再见到这类东西!”

    声音尤带笑意,语气却是冰冷的。也难怪,自上月祁金玉回到中原,德元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亲自下帖邀请皇族众人包括祁金玉到自己府上做客。因小宴时间临近端午,她还命人准备了很多以粽子为首的糯食,可惜直到宴会结束,来的人却寥寥无几,而那几个正主别说颐德太后、嘉靖帝,便是祁金玉、祁念、祁瀚等一干小辈,竟无一人露面!

    自己好歹也是皇族中的长辈,没想到竟会这样名存实亡。

    德元看着清冷的宴场,露出一个莫测的笑。

    “他们不给本宫面子,也休怪介时本宫不留情面!文墨,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场比较好呢?”

    文墨垂眸往她杯中添满酒水。

    “如今北魏皇后把京城搅得一团乱麻,殿下只消坐等好戏,时机到了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好一个出其不意!”

    德元微笑着把视线重现落到棋盘上,看了下自己所执的黑子,前景甚好,而对手也很斟酌,迟疑间还没有落下棋子。

    “小文墨,今日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文墨飞快地瞟了一眼与德元对弈的蒙面女子,轻道。

    “还真有几件趣事,且听奴慢慢道来。前不久的奇珍会上,据说有一对来自洋的宝石,引得京中诸人竞相拍买,结果却被一位神秘买主给定了;此外,天水产的翡绫,本就精贵稀少,有价无市,最近却频频出现在京城,更奇怪的却是每每一出现,便都被人采买了……”

    “竟有此事?”德元有些无聊地笑了一声。

    “宝石先不说,那翡绫按祖制只有太后、皇后与太子妃才能穿着,买得这般遮掩,只怕不是内务府行为,购货之人的身份倒是有趣!”

    “可不是嘛,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文默夸张地叹了一声,见蒙面女子还是没有反应,不动声色转过了话题。

    “还有太子府那边,据说太子用血书亲手写了百罪书,呈到了皇上跟前,并主动恳求陛下废黜其太子身份,朝中反应颇大,皇上却迟迟没有定论。”

    “这么会定论呢?太子的罢黜可没有这样简单!只怕还是祁念的苦肉计吧?不过耽搁这么久现在突然上演以退为进,估计还是出自阮酥之手吧?”

    文墨眨眼,“殿下料事如神,血书才一上表,以虎贲将军为首的一众老臣便为太子求情,万家孙女万灵素乃是阮酥的大嫂,两人私下也比较要好……”

    他说得极慢,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回应。“另外,阮酥也已经回京了,当日便被北魏皇后为难,只是那女人狡猾,找上了太后,倒是完好无损。”

    注意到对面的蒙面女子表情一瞬变化,德元伸手递向文墨,由他扶着从座上站起,漫不经心道。

    “那印墨寒那边有什么动静?”

    “阮酥回京当日去玲珑阁找过她一次,此后便再无联系。”

    “是吗?”似也不想知道答案,德元看了看半天未动的白子,摇头对蒙面女子道。

    “棋可以下得慢一点,却千万不能输。今日就在此吧,明日本宫再来,希望那时候你的棋子已经落下。”

    蒙面女子眼皮也没有抬,这般怠慢德元难得的竟也不怪罪,她拢了拢衣袖,施施然转身。

    “走吧,文墨。”

    却说皇宫那边,祁金玉的凤銮在正德门拦下了六王妃常行芝的马车。

    这几日,明明阮酥在她眼皮底下晃,可惜苦于颐德太后的懿旨,她偏生不能拿她怎么样!不过陈妃和陈家的事还没有了断,她当然不会放弃。是以这段日子她没少找饶妃麻烦,可惜都被饶妃四两拨千斤给打发了,纵是拿出北魏皇后的派头,她也丝毫不买账。意识到在饶妃身上讨不到任何好,她便把主意打到了六王祁宣身上,奈何饶妃爱子如命,别说从祁宣这边下手,便是近身一二都没有机会!于是确定六王妃常行芝独自进宫,祁金玉便决定碰碰运气,饶妃对这个儿媳向来不上心,若是拿下她,或许还能问出什么祁宣的把柄!

    果不出所料,常行芝只带了十余人入宫,见祁金玉大批人马拦在车前,本能就有些畏缩。因为年纪相仿,还未出阁时,她们这些京中的贵女便与几位公主时常玩闹在一处,常行芝虽然贵为国公府嫡女,可是碰上骄横跋扈七公主祁金玉,也吃了不少亏;如今虽然成为了她的六嫂,可是自少女时期对祁金玉的忌惮让她面对这位小姑本能的还是有些害怕,再看她来势汹汹,当即便觉得不妙,也不进宫了,命车夫调转车头便要打道回府!

    可是祁金玉哪里给她这个机会!

    “六嫂见了本宫怎么像躲贼似的,怎么,难道六嫂就这么不欢迎本宫吗?”

    车外,祁金玉的声音一如既往唯我独尊,常行芝不得法,只得掀开车帘由丫鬟扶着下了马车,对祁金玉行了个国礼。

    “六王妃常行芝见过北魏皇后。”

    国礼过后按例祁金玉便要对她行长幼之礼,可是祁金玉兀自站着不动,常行芝也不敢强求,她有些尴尬的起身,勉强笑道。

    “不知皇后找臣妾可有要事?”

    “怎么,没有要事便不能找六嫂叙旧了?”祁金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似一头嗜血的野兽在欣赏猎物的无措和彷徨。

    捕捉到她目中的鄙夷,常行芝气得浑身发抖,虽然尊卑有别,不过好歹这里是中原,且她现在已经成为了祁金玉的六嫂,区区一个北魏皇后,无非也是蛮夷之地;再说今朝不比往昔,太子被软禁,六王祁宣得印墨寒扶持,极有可能继承大宝,作为未来的太子妃,她完全没有必要在祁金玉面前露怯。如此,常行芝不由有了几分底气。

    “若是皇后娘娘无事,本宫还要前去拜见饶妃娘娘,恕臣妾失陪一步,”

    说完便扶着丫鬟的手正要上马车,手腕却被祁金玉一手扣住。

    祁金玉打得一手好马球,平素对行鞭等武艺也十分在行,虽然经历了断腿,不过如今调理得当,基本已经无碍,只这样简单一扣,便轻轻松松让常行芝不能动弹。

    “娘娘这是要干什么——”

    常行芝最爱面子,被祁金玉一而再、再而三为难,便是木头人也生出了几分脾气,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可是对上祁金玉那双笑里夹刀的眼,还是不由抖了一下。

    “干什么?无非是觉得六嫂这只镯子实在别致。这块宝石怎么如此像奇珍会上的那块红宝?当日本宫也命人去拍,却是失之交臂,没想到那最后重金竞下之人竟也是自家人!”

    她的声音分外阴毒,常行芝听得头皮发麻,如今京城形势变幻,太过招摇便会惹麻烦,于是去竞拍时她极力低调。如今东西到手虽然觉得戴出来会有些逾越,毕竟这样的好东西便是太后、皇后跟前都稀罕,可是又架不住爱美扮俏的心,思量着藏在衣袖下总归不会有事,不想还是被祁金玉一眼看到了。唯恐她小题大做,常行芝尽量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道。

    “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镯子,若是娘娘喜欢,本宫赠你便是!”

    “六嫂真大方!”

    祁金玉嘴上说着,眼神却是不削,那只紧扣常行芝的手更是没有放松半点力道!

    “本宫见你这件里衣也是极好的,不如六嫂也脱下来赠金玉如何?”

    虽是俏皮的语气,不过声音中的敌对姿态却若一道寒芒让人难以忽略。

    常行芝也恼了!

    “皇后娘娘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祁金玉哗啦一声扯下她一截衣袖,“用翡绫做成中衣,嫂嫂真是奢侈。不过堂堂皇子妃竟公然使用此等制式,不知父皇知道又是什么反应?”

    闻言,常行芝努力维系的气势瞬间瓦解,她极力掩下内心的慌乱,强撑体面道、

    “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要和六嫂一起去父皇面前讨个说法了!”

    京中深巷小院,阮酥懒洋洋地歪在躺椅上,正在院中晒太阳绣花。文锦从外走进,低声禀报。

    “小姐,那常行芝已被祁金玉缠住,恐怕六王那边会忙乱一阵子了。”

    阮酥放下绣绷,“如此甚好,祁金玉的不依不饶看来在某些方面也让咱们省了不少心。”

    当初她交给宝弦的锦囊除了让她入宫觐见太后,其二便是诱导常行芝做派奢侈,暗中逾越。常行芝注重享受,这个倒是很容易上钩,接下来只要引起嘉靖帝怀疑,若是再进一步查抄一下六王府什么的,难保饶妃不会自乱阵脚,届时只需争取时间等待时机便可。

    “饶妃这边乱了,万老将军再多方进言,虽然皇后尚不能抽身而退,至少能让太子获释,重新掌权。毕竟和沉不住气的六王与忤逆无状的三王比起来,祁念尚且符合温良恭谦让的君子做派。”

    “无非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皇帝的这一群儿子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文锦感叹。

    阮酥心中摇头,还有一个印墨寒,只是老皇帝尚且不知情罢了!不过若是嘉靖帝知道他的身份,太子之位会不会又陡生变故?

    正想得出神,腹中一阵波动,阮酥瞪大眼睛,条件反射地抚向高耸的肚皮。玄洛正巧从外走来,见状还以为她哪里不适忙上前查看。方一探上阮酥的腹部,便觉手心下微微扭动,他愣了半晌,绝美的五官一瞬闪过狂喜和欢乐,缓缓化作一声发自内心的笑。

    “酥儿……他动了!我们的孩子动了!”

    阮酥也沉浸在喜悦中,这个活生生的小生命,每时每刻都牵动着自己的心。这次终于感受到了他的活动,可谓是重生以来最大的变幻,让她禁不住触动流泪。

 334 扭转乾坤

    一张绢帕轻轻靠近了阮酥的眼角,丝绦柔软的触感慢慢婆娑着皮肤,替她掩下了目中的泪。阮酥惊觉往后一躲,可是如

    今身体笨重又顾忌着腹中的孩子,动作难免迟疑,便是在这个踌躇的当口,玄洛已经长臂一伸,扣住了她的腰。

    抬眼间四目相对,注意到文锦不知在何时溜了个干净,阮酥眼中闪过些许慌乱,她颤了颤睫毛,企图让自己镇静些,有些暗恼身体本能无法抑制的狂乱心跳,却没有注意到温热的呼吸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双唇上带着试探的触碰轻轻来临,阮酥猛地睁大眼睛,可那微弱的抗议随着感官的逐渐侵蚀,渐渐地便被玄洛疯狂的热情吞噬……

    感受到她的软化,玄洛越发加深了这个吻,起初的狂乱后,便化作了绵长的相思和怜惜,他的掌心慢慢游移,顺着她的锁骨丝丝描画,顺着曼妙的曲线逐渐往下,最后落在了她高耸的腹部上……

    “不……”

    声音含糊不清,阮酥只当玄洛要做什么,拼命扭动,却被他一个旋身,反手抱到了膝上,让彼此越发接近。

    感受到他身体某处的变化,阮酥羞愤得双颊滴血,那推拒的动作也渐渐尴尬停下,别惹火自焚才好!才一犹豫,某人立马察觉到她的妥协,换来了更强的攻势,让她大脑一片浆糊……也不知过了多久,玄洛才喘息着放开她,他抱着浑身瘫软的阮酥静静地躺在躺椅上,轻抚她乌黑的长发,难以抑制心潮翻涌柔声轻道。

    “酥儿,我们成亲吧。”

    阮酥犹有些神志不清,听到这句话条件反射嗯了一声,玄洛大喜,当即就想抱起她在原地转上三圈,可是考虑到阮酥的身体状况又生生地忍住。不过生怕她改变主意,玄洛忙道。

    “酥儿,我马上便让人去准备!”

    阮酥一下回过神来。

    “不行,方才我没有听清!”

    玄洛眯起眼睛,扬眉一笑。

    “那是你亲口答应的。”

    想起方才的一幕,阮酥红透耳根。

    “那是你使诈!”

    “兵不厌诈,况且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自己的夫人,小骗怡情!”

    这般振振有词,还有理了?!阮酥竖起眉毛。

    “你说过虽然向来喜欢乘人之危,不过对我却是例外!”

    好吧,他确实说过……

    玄洛看阮酥似乎又要生气的样子,暗自后悔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他叹了口气,主动认栽。

    “好吧,既然酥儿不愿,那为夫今后就不提这个事。只是你月份也越来越近了,等孩子生下,酥儿要如何向他解释我的身份?”

    阮酥一时被问懵了。

    自从决定独自生下孩子后,玄洛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准备了太多自个儿带孩子的方式和方法,也想了很多孩子提及父亲时的应对策略,却偏生算漏了他会这般死缠烂打。如果届时孩子落地,玄洛还似如今一般,这便有些……那啥了……没有见过爹还好,天天在眼皮底下呆着,父母关系又……

    阮酥想想也有些头疼。

    怀孕本就精神疲乏,玄洛舍不得她再为这等玩笑之语纠结伤神,左右他自己也有了打算,既然阮酥犹豫不定,那他便霸道地为他们的未来做决定,时间会让一切都水到渠成。

    于是他吻了吻阮酥的额角。

    “等这边事情定下来,我会尽快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让酥儿正大光明地成为玄夫人,孩子也得到世人的祝福与承认。”

    祝福与承认吗?

    说真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阮酥内心也涌出一丝憧憬。她越来越不肯定自己对玄洛的伤情是不是已经得到了治愈?总之,玄洛纠缠的这段日子,她对他已经无法像当初一样冷下心肠,竟已经习惯了深巷小院中仆役们公子夫人的称呼,似乎也逐渐适应了这位……孩子的父亲。

    况且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王琼琚,没有了因冒犯宁黛产生的生分,颐德太后也不再反对……彼此间还多了一个血脉相承的孩子……

    玄洛这些天对自己做的一切,她不是不触动。活了两世,前世苦求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大抵也便是如此了。

    她要不要再相信他一次?同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只是……若是选择与玄洛和好如初,她和玄洛如今各司其主,只怕祁念与祁瀚都不会答应。

    想到这里,阮酥的笑容有些僵硬。本来应该是个很好的托辞,她应该松口气才对,可是她却莫名失落了……

    “我不会放弃祁念,你也已经选择扶植祁瀚,你我的立场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

    “在你心中,祁念就那么重要?”

    满心的欢喜化作了这个苍白的答案,玄洛眸光黯了黯,却还是不肯放弃。

    阮酥起身,所有的旖旎情绪烟消云散,声音理智而艰涩。

    “祁念以祁清平的命作为礼物相赠,于我有恩;而对于白秋婉,我欠她一条命。”

    “祁清平吗?”

    玄洛笑了一声。“若只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可以等。酥儿,祁念已无回天之力,若他败了,你还会拒绝我吗?”

    “什么意思?”

    阮酥眸光一阵紧缩。玄洛的语气太过酌定,让阮酥隐隐有些不安。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既然酥儿已经布好了局,我便不会插手。如今和你相较的便只有祁金玉和印墨寒,至于意外出现的人,我也很期待。”

    局势果如阮酥谋划地一般顺利。

    常行芝的逾礼行径在祁金玉一番添油加醋渲染下,惹得嘉靖帝大怒,当即便命人到六王府搜查,不仅在常行芝的院子里搜到了不少太子妃品阶才应有的礼服、珍宝饰物,竟然还在祁宣的书房暗格中找到了一枚翡翠雕琢而成的太子印。

    “反了你们!太子还未废黜,便开始打那个位置的主意。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

    嘉靖帝越听越怒,当即便命人把六王夫妇拿下,押解回府禁足,等饶妃听到消息前来求情时,嘉靖帝已经称病避而不见。

    不过近日他真的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太子祁念软禁在府,北魏皇后祁金玉不依不饶咄咄相逼,枕畔之人勾心斗角,而剩下的几个儿子又都不省心。

    这一刻,嘉靖帝觉得万分落寞,竟分外想念玄洛。若是他还在身边,至少能为自己分点忧,可是一想到印墨寒和来自东篱的澄王景轩一口咬定他内侍身份有恙,嘉靖帝一颗心又沉了下来。当初是母亲颐德太后极力保下了玄洛的命,如果玄洛并未净身,只怕和太后脱不了干系。不过是一个无关的外人,竟背着自己的儿子隐瞒关照,让嘉靖帝十分心寒。

    虽是六月酷暑,嘉靖帝却浑身发冷,一时之间,他对孤家寡人这四个字竟生出类似感同身受的味道,化作一声长叹,在他脸上显露出个苍凉又无奈的笑。

    内侍曹福看他愁眉不展,小心翼翼道。

    “温贵人弹得一手好琵琶,不如皇上去那解解闷?”

    温贵人是饶妃当初亲手抬举上来的,嘉靖帝想也没想便摇头否定;曹福看自己拍错了马屁,后悔不迭,越发警惕,斟酌了数秒又提了几个美人名字,可惜嘉靖帝都毫无兴致。

    “罢了,随朕出宫一趟。”

    太子府衔泥小筑,一豆烛光,虽不亮堂,却把整个屋子照得分外温柔恬静。祁念坐在案前,犹在写着什么,一旁的白秋婉发髻松松地挽着,隔着一张长案,坐在灯下缝补着一件衣裳,两人偶一抬头,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相视一笑,画面异常温馨。

    嘉靖帝在窗外站了良久,本不愿打扰这温情的一幕,却还是忍不住推门跨进了门槛。屋中人被惊动,待看清来人,俱都伏地行礼。

    也不叫他们起身,嘉靖帝径自走到长案前,随手拿起祁念手写的宣纸,上面的笔迹一如既往工整端正,正是自己亲手调@教教导出的熟悉模样,而书写的内容却是古往今来的治水计策。

    嘉靖帝眉头一挑,有些意外。

    入夏以来南方雨水渐多,之前也有城郭发生水患,先前也是祁念治下官员着手治理,而自从陈妃事发,他便把治水一事划归给了祁宣。只是祁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人失望;而祁念被禁足在府,本就自身难保,却还不忘民生疾苦,这一点,倒是颇有一国之君的责任和担当。

    他百感交集地放下宣纸,入目却见长案上放着一件褶色的长袍,上面还插@着针,显然是方才白秋婉在做的针线,不过从款式看显然是件男装,只怕是在为祁念缝补?

    这个发现可谓比看到祁念的治水策略还让他触动。

    嘉靖帝定睛看了看深深伏地的白秋婉,想起此女被人劫走,祁念张皇失措来宫中苦求自己封城搜索的模样,陷入深思。

    “你贵为太子,何须这般节俭?”

    祁念心一跳,当下便明白嘉靖帝指的是白秋婉方才缝制的那件旧衣,恭敬道。

    “父皇从小时常教导儿臣‘克勤于邦,克俭于家’,身为皇子,与民同甘、与民同乐,更要时刻谨记‘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 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况且——”他停顿了一下,有些难以为情地道。

    “儿臣的衣服都是阿婉亲自缝补的,她的针线很好,完全看不到针脚,缝补过后和簇新的无异。”

    一个大男人这般婆婆妈妈地向自己的父皇夸耀自己良媛的针线手艺,嘉靖帝也不知道听了应该是夸奖还是揶揄,一时愣住,竟有些羡慕起祁念来。

    好啊好,朕让你禁足失过,你倒溺在这温柔乡里了?!不过看着这对小儿女,嘉靖帝脑海中不由又浮出那个刻在灵魂深处的女子。

    如果是宁黛是他求而不得的挚爱,那萧亭月便是他心尖上那朵解语花。她是继宁黛之后,第二个让他产生了征服欲的女人,只是比起宁黛的冷酷无情,萧亭月还和他诞下了一个儿子,只可惜一世夫妻,终究有缘无分!

    嘉靖帝叹了一声,背过身去。

    “朝廷还有很多要事等着你去做,明早赶紧入宫,如此怠慢躲闲小心言官弹劾!”

    祁念一怔,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伏地再拜。

    “儿臣遵旨。”

    阮酥果然没有说错,白秋婉某些时候是他的软肋,却在关键时候有扭转乾坤的作用!

 不怕报应?

    阮府一片素白,万氏虽然死得不光彩,丧礼却是风光大办,家中下人均披麻戴孝,万氏的金丝楠木棺停在灵前,左右各燃着两盏小臂粗的长明灯,放眼厅中,摆满了招魂幡、引渡桥、纸车纸童,还专程请了高僧念上三日的“五方破地狱经”。

    阮琦夫妻跪在灵前替万氏抬着孝马,阮酥借口身上疼痛,梁太君便命她到旁边的蒲团上坐了,知秋正上来要给她捏一捏肩膀,只听门外禀道。

    “印大人到了!”

    印墨寒虽身着素色常服,但面色却比前些日子红润了不少,听说印夫人的病已好了七八分,加之祁金玉断了腿,嘉靖帝也不好意思把个残疾的女儿强塞给他,想来他这几日心情还不错。

    看来自己的无心插柳,倒成全了他。

    印墨寒走近,对梁太君行了个礼。

    “逝者已登仙界,还请老夫人节哀。”

    梁太君在锄荷搀扶下起身还礼,她挑眉看了一眼印墨寒,想起阮酥昨夜里巴巴地来见自己,说的那番话,不由有些头疼。

    按说,阮酥在玄洛府上住了这么些时日,外头闲话早已传得不像样,阮家上下都觉得脸上无光,这印墨寒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半点不计较,这个马上就要晋升吏部尚书,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能对阮酥容忍成这样,若说不是用情至深,那真是谁都不信。

    平心而论,除去之前与阮家结过梁子这一点外,梁太君是很满意印墨寒的,可玄洛那边态度也如此强硬,两边都不能得罪,看来,果然还是得依阮酥所说的办法来……

    “多谢,正巧老身也有事要与印大人说。”

    “晚辈洗耳恭听。”

    梁太君看了眼神色漠然的阮酥,对印墨寒略带歉意地道。

    “京城世家习俗,凡父母故去,子女必须守孝三年,这点印大人想必是知道的吧?”

    梁太君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和阮酥的亲事,阮家不会赖账,但是在为万氏守孝的三年内,阮酥都不能出嫁。

    印墨寒面色微变。京中那些知礼重孝的大家族,确实有这么个讲究,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当初嘉靖帝尚且为和北魏搞好关系,在先帝的丧期内将妹妹嫁了过去,更别说仕宦之家丧期娶妻冲喜的先例了,就是阮风亭自己,也是在妻孝内把万氏扶为正房的。

    梁太君似乎看出印墨寒的不赞同,抢先在他开口前道。

    “我那儿媳生前和酥儿便有些不合,若是在孝期内替酥儿办喜事,难免遭人诟病,她一向多病多灾的,莫要为这事折了福,印大人你认为呢……”

    为母守孝,情理之中,何况梁太君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印墨寒若再坚持,倒显得不近人情了,他抬了抬袖,目光扫过低头烧纸的阮酥,微笑之中别有深意。

    “三年而已,印某可以等。何况酥儿的信物和八字庚帖都在我印家,印某相信老夫人是守信之人。”

    梁太君沉吟一声。她自然可以守信,至于这三年中,那个丫头会给你折腾出什么变数来,她便不负责了。

    印墨寒拈了三炷清香,敬过万氏,走到阮酥身边停住脚步,阮酥眉目冷淡地对他还了一礼。

    “灵堂晦气,印大人不便久留,知秋,你带大人到前厅去坐。”

    在见到印墨寒身影时,知秋便掩不住欣喜,只因场合沉重,不得不咬唇隐忍,听见阮酥吩咐,连忙走了出来。

    对方已下了逐客令,印墨寒也不好硬着头皮久留,他莹润的双眸锁住她,语气温柔。

    “我娘身子已经大好了,她想亲自感谢你,端午我娘将亲自下厨,在家中设一桌小宴,想请你前来做客,你若不来,想必她老人家会很失望……”

    阮酥身子一震,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动摇,印墨寒叹了口气,向她点了点头,跟着知秋跨出灵堂。

    印墨寒前脚离开没多久,祁念夫妻与祁澈夫妇竟也先后到了。指婚后不久,其余皇子便也低调完成了婚礼,虽也有满朝文武来贺,然而却完全无法与太子大婚相较。或许得知白秋婉与阮酥交好,祁念还特地把她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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