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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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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区别,人人心中都已猜到几分,偏偏阮絮是个沉不住的性子,急急忙忙开了盒子,果见盒中静静躺着一只上品的碧玉箫,霎时心花怒放,拿起玉箫转身就开始邀功。

    “老夫人、父亲、母亲快看,太子送我的碧玉箫,乃是出自妙音阁的珍品,可见格外用心呢!”

    万氏见女儿得到了太子注意,面上不由也露出喜色,向着梁太君和阮风亭道。

    “无为寺倒没有白来,看来这次太子已对絮儿留了心,加之绣像的事,太后又欢喜得不得了,咱们家絮儿的风头,当下白蕊自是赶不上的了,女儿争气,老爷在朝中也是面上有光了!”

    万氏的话,正好说到阮风亭心坎里去了,他心情大好,看阮絮也越发怜爱。

    “我的女儿,自然要比白展的强得多。”

    梁太君虽然欢喜,但阮絮这些殊荣是怎么得来的,她心中敞亮,可惜这阮絮不知低调,当着阮酥和清平还这样张狂,她咳嗽一声。

    “你们也莫太过乐观了,这些都是小事,絮儿最终能否得到贵人青睐,还看今后怎样经营。”

    她这样说,一是敲打阮絮不要过分得意,二来也是变相告诉清平和阮酥,她们的付出,对整个大局的影响并不算什么,阮絮要上位,关键还是要靠阮家。

    阮酥怎么会不懂梁太君的意思,更让她作呕的是,阮氏夫妻明知不论绣像还是琴箫和鸣,阮絮都是冒名顶替,竟然还大张旗鼓地说阮絮争气,真是恬不知耻。

    她心里虽做如是想,面上却依旧抱持着真诚的微笑,仿佛阮絮得此殊荣,她也跟着沾光一般。

    一旁的清平却笑不出来,那柄玉箫,以及太子的瞩目,本该都是她的才对,可她眼下寄人篱下,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阮絮李代桃僵,她岂有不恨的?她努力克制着不显露出来,但袖中的手却已死握成拳,瞥过微微含笑的阮酥,她心中更气恨了,为什么同是被阮家利用的踏脚石,她却好似甘之如饴,毫不在乎?

 断弦之琴

    “清平,大姐姐,你们的赏赐是什么呢?怎么不打开看看?”

    阮絮其人向来得志便张狂,此时她早就忘了之前梁太君的训斥,忍不住翘起尾巴来。

    清平见她那幅小人得志的模样,胸中怒火熊熊燃烧,但碍于阮家人,只能咬牙忍住,揭开盒子看了看,尽可能平静地道。

    “不过是一张古筝罢了,虽然同样出自妙音阁,但材质做工,自然是不能和你那柄碧玉箫相比的了。”

    阮絮此时别提心里多么畅快,清平出生高贵,容貌绝色,学识才情样样在她之上,又是梁太君的娘家人,得她些偏心,这些阮絮都是打心底妒忌的,但那又如何,她才是阮家的嫡亲女儿,试问阮家又怎会撇过她,帮一个外姓女子上位呢?

    思及此处,阮絮突然记起阮家另一个女儿来,她走到阮酥面前,假笑道。

    “大姐姐的又是什么?也是一张古筝么?”

    阮絮这种没有头脑的得瑟,阮酥当然是不会在乎的,任由她揭开礼盒。

    不料阮絮盯着盒内物品,又摸又看,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会是一张断弦琴啊?”

    阮酥微愣,随即看向那琴盒,里头静静躺着的古筝与清平的一般无异,唯一的区别是,这张琴上的弦,被人刻意剪断了。

    听见是断琴,众人忙都凑上来看,阮絮嘴角慢慢勾起嘲笑。

    “哎呀!太子怎么会送姐姐一张断弦琴呢?这也太不吉利了!”

    阮酥也很奇怪,太子祁念为人谦和有礼,他即便无意于自己,也不太可能送这样一个羞辱人的礼物前来才对。

    万氏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一脸担忧地看着阮酥道。

    “女儿啊!你快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太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我们家若惹他不快!将来新君临位,你父亲在朝中日子也不会好过。”

    不得不说,万氏就是比她的女儿厉害得多,深知阮风亭最在乎什么,她这不失时机的脏水真是泼得好。

    阮风亭果然皱起眉头,厉声责问她。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朝中绞尽脑汁巴结太子,你倒作妖把他开罪了,你若是今日不说清楚,就别想回去!”

    阮酥只觉寒意扑面,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正常的父亲,在这个时候,都会为女儿感到委屈忧虑,而阮风亭呢?他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一如当年,他对她的母亲一样。

    面对阮风亭的怒喝,阮酥不急不气,依旧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慢声道。

    “父亲多虑了,试想酥儿长居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太子从无交集,即便昨日在佛音阁,也是早早便离去了,更不曾与太子谋面,哪里有机会去开罪他呢?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酥儿之过,父亲您在朝堂上一向是最支持太子的,太子对您的信任也不同他人,又怎会与酥儿计较?这断弦应该并非出自太子之意,恐怕只是有人针对女儿的一个小小恶作剧罢了……”

    她的一席话,倒让阮风亭冷静了下来,阮酥所说不无道理,别说阮酥和太子不可能有什么瓜葛,就算有,看在他的面子上,以太子的风度也不会表露,那么便是有人在琴上动了手脚了。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的话……

    “可是,太子的赏赐,必然是差人仔细检查过才送来的,并没有别人碰过……”

    说话的是清平,她一双疑惑的美眸,轻轻从阮絮身上扫过,又赶紧移开,不着痕迹地提醒众人,阮絮就是唯一碰过这张琴的人。

 绝弦求己

    阮絮是什么脾气,阮风亭是再了解不过了,他听说前日因为阮酥,阮絮差点遭梁太君家法处置,故意毁琴报复这种事,也像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他瞪着阮絮,却迟迟没有开口。

    毕竟两个女儿的在他心中的分量天差地别,阮絮这样跋扈他虽不高兴,但他也不想因为一个白子而责怪爱女。

    阮酥此时像是被清平一句话点醒了一般,十分惊讶,痛心疾首地对阮絮道。

    “絮儿,你就算和姐姐开玩笑,也不该拿太子赏赐之物乱来啊?太子乃储君,他赐下的东西,代表的是皇家恩宠与威严,你故意损坏,若让太子知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阮风亭脸色微变,他内心袒护阮絮,本来打算不了了之,但阮酥说得话却让他无法这么处理了,他确实不余余力地支持太子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轻慢太子。

    “絮儿!你怎么这样没有分寸!你们姐妹斗气,要摔打什么我不管,但这是什么东西,岂容你胡作非为!”

    阮絮还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就被父亲认定了她是那毁琴的凶手,心中又是冤枉又是气怒,指着阮酥大骂。

    “阮酥你这贱人少含血喷人!我刚才开盒子的时候,手上又没有剪刀,怎么剪断你的琴弦,明明就是一张断琴!你还想赖给我!”

    清平见阮絮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爽快不少,不失时机地舔了把柴。

    “絮儿莫要动怒,你手上的金镯子雕花繁复,或许只是你不小心勾断了琴弦……”

    她的话看似是替阮絮开脱,但其实便是提醒众人,没有剪刀,她一样可以弄断琴弦。

    “够了!”

    梁太君重重一杵龙头拐杖,厉声责骂阮絮。

    “我前日才教训过你!这才两日你就忘了,你看看自己满嘴里说的是些什么!就这个德行,还妄想获得太子的垂青吗?”

    阮絮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但她无理时尚且跋扈,何况这次真是被冤枉的,哪里忍得住,一时还想辩解。

    “祖母!我……”

    “你住嘴!冯妈妈,把她关起来,我们离开无为寺之前,不准她出门半步!”

    “是。”

    冯妈妈得了令,恭敬地走到阮絮面前。

    “小姐,请吧!”

    阮絮惊呆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明明刚才她还满身荣光。

    万氏见阮絮被罚,心中已明白了几分,她正想替女儿说话,梁太君却突然目光犀利地看向她,吓得她住了口。

    “这几天,你亲自守着絮儿抄写《女德》,让她好好搞清楚,什么叫清闲贞静,行己有耻!还有,酥儿这张琴,悄悄送出去找匠人修好,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阮家这场闹剧,不出院门,却不代表没有被隔墙的耳朵听到。屋檐之上,罗虎悄然转身,几番翻纵,跃过层层院墙,来至沉音阁,祁念正在悠然弄琴,见了他,点点头,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如何?”

    罗虎跪地作礼后,起身附在祁念耳边一阵低语。

    语毕,祁念不由失笑。

    他倒是无意让那张断弦琴搅得阮家不得安宁,原本,他只是单纯地想看看阮酥见到这礼物时的反应,没想到她不仅没让他失望,还借题发挥出这许多下文来,真可谓意外之喜。

    手指离开琴弦,祁念似笑非笑。

    “其它的便罢了,不知道她可领会得到,我送她这琴的真正含义呢?”

    如祁念所想,眼下的阮酥,正望着那把断弦琴,心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感慨。

    伯牙绝弦,意在知己。

    太子与她素未谋面,不该有这样的暗示,可是这琴……却明显是故意为之,太子不会做多余的事,难道,他暗地里已经留意了自己?

    阮酥眉头紧锁。

    究竟是知己,还是宿敌,眼下,还很难说。

 撕破脸皮

    早春渐近,柳梢抽出浅绿,桃枝染上新红,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而正是这冷暖交替时节,阮酥却犯了咳嗽症,自无为寺礼佛归来,就断断续续没有停过。

    大夫看过后,说她是风噪伤肺,痰热郁结,最好每日以冰糖燕窝调养,阮酥这辈子十分爱惜自己的身体,便单独拿了钱命知秋吩咐厨房去炖。

    这日,眼见阮酥午睡将醒,知秋于是去取燕窝,厨房的周嫂子见她来了,指着灶上文火炖着的瓷盅笑道。

    “姑娘等等,再过上一盏茶的时间就好。”

    知秋于是点头守在灶边,偏此时抱琴也进来了。

    “周嫂,二小姐想吃冰糖燕窝,你抓紧炖一碗!”

    周嫂子答应着,正擦手去取燕窝,抱琴却注意到了知秋,见其守着的灶火上的一碗燕窝,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叫住周嫂。

    “这不是有现成的吗?你取下来我给小姐送去!”

    周嫂忙陪笑道。

    “抱琴姑娘,这一碗是大小姐屋里要的,你再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二小姐炖上,燕窝本就绵软,用不了多久就成了。“

    抱琴双手抱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什么谁的?难道这燕窝还有名字吗?我不管,二小姐现等着要,你把这碗给我,再炖别人的!”

    周嫂为难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知秋,心中有了盘算,大小姐亲娘已经死了,没有依仗,二小姐却是夫人生的,深得丞相偏爱,这种时候,傻子都知道该怎么权衡。

    她只好搓着手对知秋笑道。

    “姑娘,要不这一碗先让抱琴端去,我再另炖一碗给大小姐?”

    知秋服侍梁太君许久,惯见这些拜高踩低的小人,若是她真跟了个软弱可欺的主子,此时她自然不忍也得忍,可她知道阮酥不是,她于是向周嫂冷冷一笑。

    “周嫂子,你糊涂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凭什么我先来的,要让她先取?退一万步讲,谁家主子都不是姨娘养的,一样的尊贵,按长幼顺序,她们也要排在我们后头!”

    抱琴本就是故意要打压知秋,没想到她一点眼色没有,还敢说她家小姐要排在那丧气鬼的后头,她登时气得半死,叫道。

    “真是笑掉我的大牙!凭你们屋里那个病秧子,也配和我们二小姐平起平坐?我劝她早些认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少在这里抢东西丢人现眼!”

    她话未说完,面颊上便火辣辣地挨了一记耳光,抱琴捂着脸,简直不能置信。

    知秋收回手,正色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出言侮辱大小姐,也亏你是二小姐房里的,要是在我们老夫人房里,这样没规矩不着四六的狗奴才,早就被打死了!”

    抱琴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掀起袖子就要扑上来和知秋扭打,却被周嫂拦腰抱住。

    “抱琴姑娘!不可啊!不可啊!你万万不能跟长辈身边的人动手啊!”

    刚才知秋抬出梁太君,这让周嫂一下子醒悟过来,知秋虽然现在跟了阮酥,但却是老夫人送给她的人,她们这种讲究孝道的人家,对长辈的屋里人,小辈主子都要礼让三分,莫说是她们的丫鬟了,何况,抱琴刚才的言语确实不当,从前夫人当家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老夫人坐镇,谁有理就不一定了。

    知秋看着抱琴气急败坏的样子,发出一声嗤笑,径自端了燕窝悠悠离去。

    抱琴跟着阮絮,在府上一向作威作福惯了,这次不仅挨了巴掌,还在下人们面前颜面尽失,她心里如何咽得下这口气,马上便哭诉到阮絮身边去了。

    阮絮在无为寺吃了阮酥的哑巴亏,又抄了十几遍的女戒,一肚子闷火正无处发泄,听见阮酥的丫鬟竟然打了自己的丫鬟,更如掀翻了火盆子,整个人几乎烧起来。

    她抢过抱琴手中燕窝,狠狠砸在地上,尖声道。

    “这个小贱人!自从祖母来了,就处处冒头和我作对起来,好啊!如今连她身边的狗都敢这么嚣张了!”

 借刀杀人

    恰逢阮琦从南苑回来,顺道来看妹妹,才进门就见她摔碗摔茶,不由奇怪。

    “怎么?谁给我的宝贝妹妹受气了?自有大哥替你教训!”

    阮絮见是最疼爱自己的大哥来了,心中更有底气,梁太君纵然偏袒阮酥,但是在阮家唯一的宝贝儿子阮琦面前,她阮酥算得了什么?她争不过,难道不能让大哥去出头吗?

    阮絮一分委屈装出十分,嚷嚷着向阮琦哭诉起来,阮琦听着听着,眉头慢慢皱成了一个川字。

    记得他离去的时候,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妹妹,还是个任人宰割的软弱货色,怎么如今倒变得这样厉害了?

    虽然他对那个丧气的白子一向只是冷漠,不闻不问,但她竟敢让他的亲妹子吃这些闷亏,阮琦很是不快,他心中盘算着,要给阮酥一些颜色看看,却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公子哥,不像阮絮这么冲动没有头脑,他于是浅浅一笑。

    “好了,大妹妹虽是白子,但也是主子,你的丫头当着众人那般说她,被知秋捏了把柄,嚷到老夫人面前去,却是讨不了好的,这件事先揭过不提,我们再从长计议。”

    原以为哥哥会马上替她前去讨还公道的阮絮,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那小贱蹄子打了我的人,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大少爷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抱琴看着阮絮脸色,也卖力地呜咽起来,她本就生得有几分姿色,这么一哭,倒真有些梨花带雨的风韵,阮琦抬头,记忆与那日在无为寺时重叠,不禁有些心笙荡漾,他抬手十分怜惜地抚过抱琴微红的脸颊,柔声道。

    “好个可人的小美人……可打疼你了?”

    见阮琦眼神不对,抱琴心中一抖,随即又欢喜起来,看这光景,大少爷似乎对自己有几分意思,如果将来能给他做姨娘,自己就是半个主子,得享荣华富贵,自然好过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姐身边受罪。

    然而这个念头,在被阮絮狠狠一瞪之后,便吓得烟消云散了。

    阮絮岂会不知道自己大哥的心思,连秋姨娘那比他还大上十岁的,阮琦都要去沾惹,何况嫩生生的抱琴?本来只不过是个下人,他要是喜欢,送给他又何妨,可是阮风亭平日最在乎儿子的作风,到现在连姨娘都没给大哥纳上一个,若是大哥收了抱琴,父亲难说会认为是她教唆丫鬟勾引大哥,必会觉得她品行有亏。

    然而也正是阮琦的好色也给了她些许灵感,她笑得别有深意。

    “抱琴算什么?大哥是没见过大姐姐身边那个知秋,那才真正是水灵灵的江南美女呢!皮肤又白又嫩,脸色和桃花一样红润!”

    “噢?”

    江南美女与北方比起来,又各具风致,阮琦在南方游学时尝过不少,那滋味回来后还一直念念不忘,他听得心头发痒,眼中漾出一丝笑意。

    “果真?”

    阮絮嗔道。

    “谁骗你了,大哥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嘛!”

    见阮琦燃起兴趣,阮絮心中暗喜。

    走着瞧!等她先整治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奴婢,再来好辖制她阮酥!

 攻心为上

    再说知秋回到房中,伺候阮酥吃完燕窝,想想心内始终有些不安,便将在厨房里打了抱琴的事对阮酥和盘托出。

    她原以为阮酥会责怪她冲动,谁知阮酥听完,放下勺子,笑道。

    “打得好,正该当着众人给她这个下马威,若连个没规矩的奴才都治不了,别人也不会忌惮我们。”

    她想了想,又道。

    “不过你今日既出了这个头,以阮絮的性子绝咽不下这口气,必会找机会治你。”

    “大小姐……”

    见知秋露出担忧之色,阮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用怕,既已知道她要出手,我们便先做好应对的准备,只是我在明敌在暗,尚且不知道她的招数前,你先不要离开这屋子半步,有什么事,都让别人去做。”

    知秋方才点头应下,珠帘掀起,冬桃径自走了进来。

    “大小姐,我想告假两日。”

    冬桃垂着眼,语气不咸不淡,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亦是不喜不悲,知秋看着就来气,皱眉呵斥。

    “谁让你不通报就进来的?嘴里我来我去的,难道进府时没人教过你规矩?都多久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冬桃既不分辨,也不认错,就那样挺直腰板站着,阮酥向知秋摆摆手,和颜悦色道。

    “无妨,在我的屋子里,可以不必讲究这些,只要外头不失体面就行了。冬桃,我记得你前几日才告过假,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若有什么难处,你大可对我说,我在这个府里虽然没什么势力,但你既跟了我,我还是会替你想想办法的。“

    冬桃依旧垂着目光。

    “多谢大小姐,并没有什么难处,是我母亲又病了,我想回家照料她两日。”

    阮酥点点头,转头吩咐知秋。

    “去匣子里拿五两银子给她。”

    冬桃突然抬头看了阮酥一眼,并不接知秋递来的银子。

    “不必了,不是什么大病……大小姐手头也不宽裕。”

    阮酥摇摇头,从知秋手中拿过银子硬塞给她。

    “我再怎么不宽裕,这点钱还是有的,若连这点赏赐都给不了屋里人,你们也白跟着我这个主子了。去吧!好好照顾你娘,有什么需要的,再来对我说。”

    冬桃犹豫了一下,只得接了银子,她沉默了片刻,对阮酥道谢出去了。

    冬桃才迈出门,便听见知秋不平的声音。

    “大小姐!这个冬桃,您何必这样待她?先前二小姐要出手打她,你护在前头,然清平郡主的丫头对你出言不逊,她却一动不动!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她这么木讷又不知礼数,依我说,不如和老夫人说说,将她卖出府去,挑个更好的来!”

    冬桃拧眉,不由放慢脚步,阮酥温和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休要胡说,依我看,冬桃就很好,虽木讷些,但人品却是靠得住的,她一不挑拨是非,二不邀宠献媚,三又踏实肯干,已经尽到本分,你又何必要求那么多呢!只是她生性内向,不爱多言,她家里的难处,还是你多留意些,能帮就帮吧……”

    冬桃脸上的表情难得有些复杂,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方才离去。

    知秋这才起身走出来,四下一看,回转到屋中,禀报阮酥。

    “她已经走了,想来方才我们的话,她都听见了。”

    阮酥含笑点头。

    知秋又道。

    “小姐这般宽待她,但凡是个人都会感激涕零,这次,她一定会对小姐死心塌地的!”

    阮酥笑了笑,不置可否。

    没有那么简单!冬桃这丫头,如果真如前世那般身怀绝技,她的来路一定非常复杂,她每个月都要告假数次去看望的那个母亲,很有可能也只是个幌子,要收服她,可不是靠一点小恩小惠便能达成的。

    值得欣慰的是,虽不知冬桃是何方神圣,但前世梁太君遇难时,是她出手相救,可见此人还是很重恩义的,自己无条件地待她好,总归没错的。

 暗中动作

    两日之后,冬桃果然回来了,阮酥把她叫到身边,关心地问了些她母亲的病情,家里的状况等,她都毫无破绽地一一回答了,阮酥便不再多言,遣她下去休息,冬桃应下,刚走至门口,却又突然停住脚步。

    阮酥没有抬头,依旧专心致志地绣着那幅观音绣像。

    冬桃看了她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大小姐,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二小姐屋里的稚儿进了怡香院……”

    阮酥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抬起头时,却又全数变成了诧异。

    “怡香院?你说的……可是……勾栏?”

    冬桃默默点头。

    “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瓷瓶。“

    说到此处,冬桃便止住了,大小姐很聪明,她言尽于此,她应该能够闻弦歌而知雅意。

    阮酥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半晌,对冬桃轻柔地一笑。

    “我知道了,多谢你,冬桃。”

    冬桃没有回应,欠了欠身出去了。

    目送着她的背影,阮酥心情很好,看来,自己和知秋故意说给她听的那些话,已经慢慢奏效了,她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冬桃,确实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如能收到自己麾下,必将如虎添翼。

    但是她不着急,宝剑尚要慢慢磨,她有的是时间。

    自从听了阮酥吩咐,知秋果然再没出过院门,要送东西回话,都遣别的丫头去,她倒轻松了不少,每日除了伺候阮酥起居外,便是给院子里的花树修剪一下枝叶。

    这日,她看院子里的桃花开得好,便打算剪几枝去插瓶,正在摆弄,竟感觉有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她本能地回头,竟看到阮琦一身家常绸衣,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站在廊上,两只眼睛黏在她身上,笑得颇有深意。

    知秋直觉背脊一凉,老大不自在地福了福身。

    “见过大少爷。”

    见她绷着一张脸,阮琦也未曾收敛目光,依旧笑吟吟地望着她。

    “哦,大妹妹在家吗?”

    “回大少爷话,大小姐正在午睡,也该醒了,奴婢这就去通传。”

    “不必了!”

    阮琦清了清嗓子。

    “既然在午睡,就让她睡吧!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她。”

    说罢,他又上下将知秋打量了一遍,方才摇扇离开。

    知秋心里莫名其妙,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闷闷地抱着桃花枝走回卧室,阮酥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轩窗半开,她的视线方才从窗外移开。

    “大小姐醒了?方才大少爷来看小姐,却也不进屋,就在走廊上站了片刻便走了,真是奇怪。”

    知秋一面插花,一面喃喃。

    “我都看见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并不是来看我,知秋,他是为你而来的。”

    知秋修剪花枝的手一抖,愣愣地转过身子。

    “小姐的意思是……”

    阮酥言简意赅地道。

    “他在打你的主意。”

    知秋手上的剪刀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三步两步扑到床前,几乎白了脸。

    “小姐救我,大少爷他!他!”

    有些话,以她的身份,还不敢说出口,大少爷生性好色,偏偏老爷又最忌讳儿子不务正业沉溺女色,所以对阮琦看得一向很严,从前他曾和丫头私通,事情暴露后,他全把责任推给那丫鬟,只说自己是受了勾引,万夫人于是将那丫鬟毒打一顿,配给了个糟老头子……

    知秋很明白,以阮琦的为人,他只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事后他不仅不会负责,还会想办法摆脱麻烦。

    如果被他得逞,自己将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放心。”

    阮酥柔软的眼帘下,一双眼睛却如利刃帮锋利。

    “他既然敢想,我就敢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放线钓鱼

    阮琦出了阮酥的院子,径直往花园里走来,阮絮已经笑眯眯地在那里等他了。

    “怎么样?大哥,妹妹可有骗你?”

    阮琦唇边泛起一丝回味笑容。

    “这个知秋果然灵秀动人,真是可惜,若不是……我倒真想和大妹妹开口要了她过来。”

    嘉靖皇帝的爱女七公主,眼见也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这个驸马的位置,多少王孙公子眼红,阮家自然也不例外。

    皇家择婿,家世人材虽是首选,但对品行也十分看中,皇帝自然希望女儿嫁的夫婿能对她一生忠诚,何况七公主性情高傲善妒,更不是个容人的,阮风亭不管儿子在外如何,姨娘和通房丫头却一个都不许他收,正是这个道理。

    阮琦怎么会不明白父亲的用心,他虽好色,但始终是志在朝野的公子,岂会为了女色断送自身前程?

    所以知秋这块肥肉,他看在眼里,却苦于无法下口,甚是感叹。

    “大哥又何须把她要过来呢?”

    阮絮娇媚一笑,拉了拉阮琦的袖子,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阮琦微微皱眉。

    “这不妥,万一她叫嚷出来……只怕不好。”

    阮絮双目阴森,咬牙哼道。

    “大哥放心,那屋子黑灯瞎火,她怎会知道是你?即便嚷,她也不知道该攀咬谁去!到时候毁了自身清白,母亲定会随意把她发配出去给人,不在这府中,大哥你就更方便下手了!”

    阮琦看着妹妹,有些犹豫,他毕竟还有些怜香惜玉的心肠,这样做等于毁了那个小美人一辈子,但想起知秋楚楚动人的模样,他心中又按耐不住,一咬牙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你可要安排得妥善些!绝不可放人过来!”

    大不了到时候多给她些钱养在外头,哪天腻了,丢开手便是。

    阮絮双眼寒光湛湛。

    “大哥放心!我保证让你尝了鲜,又绝了后患!”

    若是知秋嚷出来,她也早安排好了后手,后院里倒夜香的老曹头,便是她的归宿,她若不愿意,一根绳子吊死那就更好不过了!

    吃过晚饭,知秋正在给阮酥熨春天的衣裙,梁太君房里的锄荷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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