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名门毒秀-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玄洛也有些沮丧,眼看胜券在握,他还准备等阮酥起身,自己再上前痴缠痴缠,结果身体不争气,自然不敢再放肆了!不过就这样灰溜溜离开,教他如何舍得?
“我自己便是大夫,一会你偷偷为我准备点药,保管很快就好!”
宝弦一想也是,“一会我就要去药店抓小姐的安胎药,给大人备上便可!”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午间。
等阮酥一觉醒来的时候,早已过了饭点,刚梳洗完毕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打开轩窗往对面房顶看去,却见文锦气冲冲地敲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忐忑的宝弦。
阮酥一看便明白了大半,果然听文锦阴阳怪气道。
“小姐,宝弦偷偷给玄洛抓药送药,该当何处?”
本来他打算当一切都没有看见,可是玄洛那厮却各种敲打威胁他!文锦一时被激怒,便祭出了阮酥,反正他们也很好奇这位正主对玄洛的反应,不如就此试试?
被阮酥淡然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宝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是因为大人感染风寒,他一个人在此无依无靠的,奴婢便斗胆……”
虽然表明效忠自己,不过宝弦的护主之心也好理解。再想到她曾为自己受过重伤,阮酥责难的话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杀人了——”
窗外一声杀猪似的嚎叫打破了几人的思绪,主仆几个往外看去,便见玄洛扭着一个妇人从小厨房拎出,狠狠地丢在了院中间,不是宝弦新雇的刘嫂还是谁?
“说,到底是谁指派你来的?!!!”
325 小以惩戒
刘嫂见事败,面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她急切地看向阮酥,不住磕头。
“求夫人饶命,老婆子也是被人所逼!今日家里媳妇前来告知,白夫人因为昨日的事对夫人您恨之入骨,要给您点教训!于是让儿媳妇送来一包药命老婆子偷偷放到您的饮食里,只说是泻药。若是老奴不从,便要打死老奴的儿子。老奴便趁着宝弦姑娘来您屋中,把东西放到了药罐里。都是老奴鬼迷心窍,求夫人饶命啊……”
又是白秋婉的父母!
阮酥目光闪了闪,还未开口,一旁的玄洛已经一脚踢到刘嫂的身上,只见她身子一歪便传来咔嚓一声,众人皆惊,不会被他踢断骨头了吧?!
刘嫂一声惨呼晕倒了过去,阮酥脸上浮出怒意,不忍再看。
“宝弦,过去看看。”
宝弦迟疑,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阮酥只使唤给玄洛放水的自己,只怕已经记恨她了!她求助一般的看向玄洛,后者脸色亦不好。
“这哪里是什么泻药,分明是让女子此生绝育的狠药!”
玄洛目露阴霾,既然已经被文锦识破,他便也懒得躲藏,干脆在小厨房呆着。只是刘嫂不知道里面还有人,抖手抖脚把东西扔进药罐,便被玄洛逮了个正着!
见有人胆敢谋害阮酥,再认出那药的真面目,玄洛当即怒气冲天,如果是在皇城司,只怕已经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
几人一听这个说辞,俱都面露骇然。阮酥还有身孕,若是误打误撞吃了下去,这个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文锦呸了一声,愤懑异常!
“这些个没有良心的,竟然恩将仇报!昨日阿乐的事情小姐已经放他们一马,现在还撞枪口上找死!简直是活腻了!!!”
玄洛赞赏地看了文锦一眼,顺势抓住他话中的关键。
“阿乐的事是怎么回事?”
文锦正在气头上,便如炮仗一般噼里啪啦把白文泰虐杀狗儿,白荣茂夫妇夜半砸门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还极其愤然地点评了一句。
“他们也不想想自己家女儿走到今天,亏的是谁!良心都被狗吃了。”说完又觉得辱没了同样是狗的阿乐,又补充了一句。“不,是畜生吃了!这些人就该千刀万剐下那阿鼻地狱……”
“文锦,够了!”
阮酥看他越说越不着边,冷声打断!
白荣茂夫妇的行为让她齿冷,不过因为白秋婉,她对他们尚且还有几分顾忌。可是换成玄洛就不同了,她十分担忧他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行为,从方才踢断刘嫂骨头一事便不难看出他已经怒不可遏,之所以没有阻止文锦说出前因后果,不过是知道若玄洛想知道一件事迟早也能查清,那不如就当场言明,免得他到时候又冲动!
“阿澜,去请个大夫帮刘嫂看看;文锦,你先把人弄到屋中。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刘嫂不慎跌倒摔伤。”
她淡淡吩咐,显然已经做了息事宁人的打算。
玄洛怒气填胸,扯着鼻音道。
“酥儿,她要谋害我们的孩儿!好吧,即便她是着人指使,罪不至死,可是姓白的一家呢?你若是担心太子府中那位良媛,我却没有这些顾虑。既然做了,便要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我玄洛的妻儿,怎能白白受气?!”
说完,纵身一跃,阮酥一看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急唤文锦和宝弦去追!却听大门被砸得贼响,本该去请大夫的玄澜去而复返,她从房头落下,脸有瘟色。
“姐姐,有很多官兵朝我们这边来了,人数不下百人!”
来得真快!
阮酥眸光一凝。“周嫂呢?”
玄澜几人这才想起小院中的另一个大活人,只怪刚才太忙,竟一下子忘了!
“只怕是周嫂见刘嫂被玄洛……便去报官了!”
若是这样便好办了!
“你何时见过平民百姓报官官府来得这么迅速,且还领了那么多官兵?”
玄澜和文锦对视一眼,宝弦气得咬牙。
“定然是场预谋,姓白的除了胁迫刘嫂投药,还指使周嫂一有不对便立马报官,而官府的人马恐怕也早有准备!实在是太过分了!!!”
阮酥嘲讽一笑,从昨夜的情形来看,这件事只怕和白秋婉的娘脱不了干系!白荣茂虽然一朝得势,便横五横六,可是人在官场,又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到底不会这样无脑;但是他身边那位初尝权势跋扈蛮横的夫人便不一样了!再说深入内宅,断人子嗣这等事,也只有妇人更擅长些。
本来念在秋婉的份上,阮酥还想给他们几分颜面,不过既然对方不要脸,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上门来,她很乐意把他们的脸都撕得粉碎!!!
门一打开,那些衙役、官兵便都扑将了进来,一个个都带着家伙,领头之人颐指气使地对开门的文锦呵道。
“有人报官你们伤人性命,私自用刑!管事的是谁,还不给老子滚过来!”
“伤人性命、滥用私刑?”文锦笑容阴寒。
“小爷我在府上大半宿都不知道,不知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那人一看文锦俊秀文雅的外表,便不把他当回事,认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身无二两肉的花架子!
“废什么话,还不快给老子押下!”
文锦微愣,平日他们但凡出街,很多关于他们小院的事便传得纷扬,怎么昨日闹得那样大,对方却似一无所知,毫无忌惮,不是不知道轻重的傻大胆,便是被人诓了!比如白荣茂觉得丢人,封了消息?
一个长得膀大腰圆的兵士首当其冲,朝文锦扑来。可是令人错愕的是还未沾身,便狠狠倒地,再也起不了身。众人发现不对,几个人一起扑来,可是不过几招,还是被文锦打得落花流水。
“还有谁想和小爷过招?”
竟这样厉害?众人默默退后了一步。那领头的也察觉不对,只道不会被白夫人那个贱人忽悠了吧?不过想到到手的三百两白银,那初初冒出的些许退缩便顷刻烟消云散!
“大胆刁民,你若是再闹便是妨碍公务!”
“不知道我们府上出了什么事,劳诸位大人前来?”
一声俏生生的声线让僵冷的气氛瞬间变柔,众人抬头,只见是一个亭亭玉立的丫鬟从花门处过来,虽然颜色不算惊艳,却也让桃花镇这些鲜少见到如此派头的士兵们看直了眼。
“小美人,你家主子摊上了事。乖,快来爷这边,大爷心情好或许能救你一命,抬你去府上做个暖床丫鬟。”
领头人在镇上也是耀武扬威惯了,听说这家人惹怒了云骑尉夫人,已经给对方判了死刑,越发肆无忌惮!
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只见那丫鬟手中什么一弹,口出狂言的领头人已经捂着眼睛一声惨叫。
“啊——我的眼睛——”
随着几声咕噜声弹跳响起,只见两个沾着鲜血的梅核瞬势滚落,而领头的人已经双目流血。
“看够了没有,若是不够,姑奶奶奉陪到底!”宝弦盈盈一笑,那些人不想面子被抹了,正想动手,眼前的少女才似想起什么咦了一声。
“差点忘了你们的来意,是说有人报官说我们伤人性命、滥用私刑?府中除了夫人我们几个,便是镇上雇佣的周嫂和刘嫂,哦,周嫂原来你在那里啊,方才我找了你半天,不想你竟逛到了这处,可把刘嫂一个人忙得够呛。”
被宝弦点名,躲在人群中的周嫂越发畏缩,只是她实在不明白明明亲眼看到刘嫂被那个突来的男子踢晕了,怎么还一个人忙得够呛?
只听宝弦继续道。
“既然周嫂无碍,那被伤了性命的只有刘嫂了!”
宝弦叫了一声刘嫂,便见一个老婆子抖着身子从后面过来,见到这些官兵似乎吓得腿软,竟话也说不利索,颤着嘴张了半天才挤出“大人”两字,不是刘嫂还是谁?
看众人下巴都要掉下来,宝弦提高声音,笑眯眯道。
“府中除了周嫂、刘嫂两位签的是短工活契外,其余均与我家夫人签了死契,别说私刑,便是打杀了也任由主家发落!既然两位大嫂安然无恙,各位私闯民宅不知又怎么说?”
领头之人受伤,底下人不知其中猫腻,看刘嫂好端端的,再看文锦和宝弦的身手了得,;一时退缩。
“这……不过是一场误会?”
“误会?小爷听到明明有人报官了啊!”
被文锦逼视,立马有人把周嫂推了出来。
“对,是这个人——”
周嫂吓得瘫软在地,她是见过这些人的手段的,还未等文锦惊吓,已经哆哆嗦嗦供了个干净。
“是白夫人逼我的,只说让刘家娘子给夫人下药,若她事败,夫人身边的几位煞鬼定不会放过她,到时候老婆子就去官府找人!”虽然她也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不过也深知说出实情才能保命!
原来如此……
队伍中有早就不服领头人对云骑尉府惟命是从的人,当即不削。
“我当是谁,原来是白荣茂那个庭长!不过是女儿好命,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六品官了?”
“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今日这事若是呈上去,够他喝一壶的!”
……
等府邸大门重新关闭,宝弦和文锦忙去后院向阮酥回禀,玄澜也卸下了易容的东西,恢复了本来面貌。
“我还担心这云骑尉府势力遮天,便是被证无事,他们依旧会纠缠不放!”
“若是这般,昨晚白荣茂便会先下手为强了,怎会等白夫人一个内宅妇人兜兜转转经营这样一出捉贼拿脏的戏码。再者,白荣茂虽一朝得势,到底出生低微,下面人就算恭敬,内心定也有不服的!再说这种靠女儿裙带关系上位的,还这般横行霸道,更令人不齿。如今机会来了,当然要抓住把柄踩上一脚。”
玄澜一听在理,一时感慨。
“是啊,这世道真心希望人过得好的只怕寥寥,大多数还是盼着别人越惨越好。”
这般老成的姿态,让几人都笑开了。
“对了,玄洛那边……”
经文锦提醒阮酥这才记起先走一步的玄洛,心道不好。
“小姐放心,大人自有分寸。”
宝弦忙道。
便是这样自有分寸,才让阮酥心神不宁。玄洛身为皇城司九卿,平素什么折磨人的手段都使得出,她已让白荣茂夫妇通过正当程序受了教训,其他的就……她越想心越乱,当即吩咐几人。
“你们都去找找,若是见到不妥赶紧阻止!”
“酥儿是在找为兄吗?”
一声朗笑在头顶上响起,阮酥抬起头,却见玄洛站在房顶,声音或许是因风寒的关系带着一层有别平常的嘶哑。
“你方才去做了什么?”
一开口便是问其他有的没的,玄洛有些气闷。
“不过是小以惩戒,到时候酥儿就知道了。”
326 左右为难
云骑尉府,白夫人一直在厢房中陪伴着独苗白文泰,见他脸色灰败的样子,越发心疼。淌眼抹泪了半天,突然看到心腹婆子在花架旁张望,立马敛色踱步出去。
“事情办得如何了?”
穷汉有了两个臭钱便想着讨美妾,白荣茂起初不过是个小小庭长,却也难逃男人们的通病,可是现在年近五旬,膝下不过白秋婉与白文泰一女一子,这一切都和白夫人暗中操作相关,而今日给阮酥服下的药便是她惯常拿来对付丈夫身边女人的,只要吃了,不仅没有任何异状,诊治起来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谁让阮酥卸了爱子的胳膊呢?那便让她终生无嗣来偿!
等了半天,心腹婆子竟哆嗦不出半个字,白夫人眉目挑起,视线凌厉。
“说啊,哑巴了?”
“启、启禀夫人……也不知刘家的有没有成事……不过等官府的人前去拿人时,却被周家的供出了夫人您……”
白夫人额上青筋一阵跳,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交代是刘嫂事败才让周嫂去报官,怎么最后又交代出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那婆子苍白着脸,嗫嚅了好久还是憋不出半个字来,她气得把人往外一推。
“废物!”
想到周嫂已经把事情前后都供了出来,越发不妙。这一切都是背着白荣茂做的,与其等他兴师问罪,不如主动相告,也可以商量下补救的方法。
“大人呢?”
“老爷大早出门了,现在不知……”
白夫人这才想起白荣茂今日外出公干,所以她也是趁着他不在家才胆大指使人对阮酥不利,哪知竟会这般出师不顺!她呆了半天,又派出心腹去打听官府那边的动静,听到领头人双目受伤,而有些人已然决定把云骑尉府颠倒黑白、欺压百姓的事上奏,当即吓得没了主意。偏生白荣茂那个该死的还未回来,白夫人焦躁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叮嘱门房大人一到即刻来报。直等到掌灯时分,才见白荣茂身边的管事匆忙赶来。
见到白夫人,他当即跪倒,声音发颤。
“夫人不好了,大人受了重伤……”
“你说什么?”
白夫人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人已经抬回来了,只是……”
管事抖着声音,犹犹豫豫说不下去。
“总之,夫人您自己去看吧。”
白夫人头一阵眩晕,也不等心腹婆子搀扶,便疾步往白荣茂卧房过去。尽管回来的途中身边人已经帮白荣茂稍作清理,然而当白夫人看到他一身血污的样子还是吓得不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白荣茂乘坐的马车不知怎的在路上突然惊马,四下乱奔间白荣茂也从车上被甩出,跌到十几米的土丘之下。等底下人找到时,已经昏迷不醒,手脚之处已经多处受伤!
“大人能不能熬过这夜,还是要看他的造化。”
真是屋漏偏于连夜雨!听大夫这样说,白夫人几乎要晕了过去,一遍又一遍道。
“出门不是都好好的嘛?怎么会这样?”
白荣茂重伤不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阮酥的耳中,她执着笔,好半天也写不下去半个字。
玄洛做得漂亮,一场惊马天衣无缝,便是联系到他们头上也无凭无据。只是这个所谓的“小以惩戒”,会不会有些重了?
如果换成是旁人,比如当初的万阙山,她便没有多少感觉,可是牵扯到结拜姐妹的父母,阮酥内心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角落的厢房,那原先是一间放杂物的屋子。自从白日里宝弦暗中照拂的事败露,玄洛便大大方方赖着不走。他完全把阮酥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占屋住下了。自己采买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被褥家具,一个傍晚也收拾得井井有条;不给吃食也没关系,自己动手,自顾自把新买的炉灶搬到小院,竟开始架锅煮饭,看得文锦等人大跌眼镜,本来的敌对气氛,俱变成了好奇,随着玄洛近乎完美的收场逐渐消散。
阮酥也没料到玄洛的生存能力竟这般强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少见他动手干这些衣食住行的杂事,还以为也是个传统意义上的远庖厨君子,完全没想到干什么都有模有样!
宝弦也是在短暂的惊讶后,不无得意地表示,她家大人就是这么完美!
犹在思索,却听门上珠帘一扬,阮酥循声回头,只见玄洛一身青衣,长发束着其中部分,其余都懒懒地散在肩上,这般慵懒的形容,也就是两人在玄府散漫恣意的时候他有过,平素惯走御前,从内到外都是一丝不苟。
未等阮酥开口,玄洛便把一只瓷盅放在门边的几凳上,却不上前。
“酥儿,这是我为你特意熬制的安胎药,往后这一切还是由我亲自动手,旁人我不放心。”
异样情绪涌过阮酥心口。白日里发生的事让她也心生警惕,都是自己人的小院,还会有此疏漏,若是一无所知服下后果真是不可想象。如果换成是玄洛亲自动手,她便不会有这个后顾之忧。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再无瓜葛,自己这一动摇,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了。
似乎料到阮酥所想,玄洛笑了一笑。
“酥儿不必有心理负担,左右这孩子也是我的骨血,身为父亲为他做点什么都是应该的。”
阮酥还是没有说话,彼此沉默间,玄洛心中暗自失望,但是自己不走,阮酥恐怕也不会吃。他抬眼再看看心底上心心念念的女子,暖黄的烛光把她的轮廓衬得分外柔软,从门边到她落座的位置不过几尺,可是这咫尺的距离却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不断缩短直至消失?
“我感染风寒,不便过来,药放在这里,酥儿你趁热喝。”
说完这一句,玄洛又愁肠百结地往阮酥那边看了一看,哎,再过不久恐怕他都要变成深闺怨夫了……转身间,脚步分外沉重。
“……你无须再做这些。”
还是在拒绝他吗?玄洛脚步一滞,有些负气地道。
“做不做是我的事,用不用也由你自己决定。左右我已经习惯侍候人了,也不差这一件二件。”说完再不看阮酥,蹬蹬蹬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本想狠狠把门砸上,想了想又轻轻合上。
和一个孕妇置什么气,他真是不想和好了?
阮酥逼自己收回视线,心无来由地一揪。
习惯侍候人了吗?说的大概便是被颐德太后从死牢中提出,摸爬滚打夹缝中求存的那些年。从小出生名门,又因天资过人被辨机收为唯一的弟子,一朝跌落泥端,又是如何忍辱负重才扭转乾坤?
阮酥睫毛闪了闪,逼迫自己不去想他。玄澜进屋一看那瓷盅还放在原地,不由叹气。阮酥屋里的动静,可谓牵动着小院所有人的神经。方才看玄洛无功而返,宝弦便求她去劝劝,只说自己这个时候实在不方便露面。
玄澜毫不犹豫答应了,无论是谁,大家都希望阮酥把孩子好好的生下来。
她打开盅盖,这才发现这个瓷盅外表平平,却是精巧,内里竟是里外前后都分成了两层。盛放药汤的上层被玄洛放了话梅、蜜饯等零食;而里外却是两只小盅夹套,外面灌上热水再放入里面那只,正好保温。玄澜咂舌,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不想也有这样细致的一面。
她取过汤匙、小碗,把药汤盛好放在桌上。
“姐姐,趁热喝了吧,对孩子好。”
今日的安胎药因刘嫂的关系她便一直未进,阮酥也知道自己身子单薄,为了能诞下康健的孩子,便一直注意调理。如果仍要长居桃花镇,以云骑尉府和她的几番过节,她已经不敢再轻易去请医问药雇佣帮工,以后的将养确实是个问题,玄洛的到来可谓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过……为了以后的方便,看来只能再折腾一次了!
打定主意,阮酥不再犹豫,拿起勺子。
玄澜一喜,絮絮叨叨又和她说了些其他的事。比如刘嫂已经由玄洛诊治,她醒来也表示这一切都是自己跌倒摔伤所致;再有就是云骑尉府现在忙得一团糟,白夫人六神无主,听说方才已经让人传信去太子府,请女儿拿主意去了。
以白夫人的脾性,不用想也会把和白文泰的事狠狠渲染一笔。知道她和白秋婉的关系,玄澜轻声。
“姐姐,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用,我相信秋婉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
然而事情远远超出阮酥的所料。和往常一样,卞城桃花镇的家书未经祁念的手,便直接被送到了白秋婉的衔泥小筑。
白秋婉坐在花厅之中,京城五月天,正是繁花盛景好去处,她现在身子不便,不能出外踏青,祁念便很体贴的找了很多当季盛开的盆栽放在她的小院,并在中间修建了一个花厅,便于她观景赏花。
她用银刀裁开信封,白夫人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不禁面露微笑,可是才看完几个字,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消失,到了最后竟是呆呆怔住,好似丢了魂一般!
亲信紫雨发觉不对,“良媛,怎么了?”
白秋婉不语,只把信件递给紫雨。紫雨匆匆一扫,这才发现上面除了罗列阮酥小题大做,命人卸了白文泰的胳膊外;还暗中构陷,撺掇镇上官兵上表云骑尉府罪折;另外白夫人还怀疑白荣茂的重伤和阮酥也脱不了干系。毕竟白荣茂从前在泽县担任庭长,对飞禽走兽可谓如数家珍,府中的马也是每日出发前都会命人亲自检查,可是好端端的两匹马儿却突然受惊疯跑,却是诡异了,且事情还发生在白文泰事后第二日,实在太凑巧……
“阿婉,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本来要为文泰讨回公道,却意外得知她乃你父的救命恩人,和你也素有渊源,便赔罪告返,哪知这位阮小姐还是不饶人,实在是把白家逼上了绝路!也不知你爹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紫雨大吃一惊,“竟然发生了这等事?”
一边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家人,一边是多次相助的金兰姐妹,白秋婉目中含泪。
“阿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她伤心地六神无主,紫雨担忧,“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要不我们和殿下说一声?”
白秋婉正犹豫不决,只见祁念从檐下走来。
“阿婉有什么事要和孤说?”
327 蝴蝶效应
白荣茂到底没有熬过来。短短两年。成为云骑尉大人后。整天富贵锦绣堆里呆着。到底疏于锻炼。而从马车中滚落。却是折断了腰。当晚便去了。
消息传到太子府时。白秋婉一听当即便晕倒了过去。等祁念赶到的时候。竟已经因悲伤过度动了胎气。在产房中呆了一天一夜。生下来一个不足月份的女婴。孩子才落地便断了气。
痛失爱女。祁念一口气险些上不过来。
“怎么会这样?”
看太子铁青着脸。满脸煞气。一副随时要把人拉下去砍了的形容。仆妇、宫人们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
“紫雨。你说!”
被悲愤中的太子点名。紫雨头大。也不敢妄言。从白秋婉安放书信的匣子里取出白夫人先前送来的那封信。哆哆嗦嗦递给祁念。那一日虽然被祁念撞上。不过白秋婉却忍住没有说。是以对信件上的一切。祁念完全不知情。
等他看完始末。一张脸上已经写满了难以抑制的怒意。
“好你个阮酥。既然你无情。休怪孤无义!”
这一幕正好被领命到太子府探视的房嬷嬷撞见。她心知不妙。速速弄清前因后果。也不待拜见祁念。便火速朝皇宫奔去。
“什么?你说因为阮酥的关系白秋婉早产。念儿要与她反目?”
才一听完。穆皇后怒得从椅上站起。
“这个白秋婉。真是个红颜祸水!本宫早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上一次这般。现在又……简直是扫把星!”
她在宫中焦躁地踱了几步。本来想唤祁念进宫。想了想。干脆自己去太子府走一遭。
太子府。果然不出穆皇后所料。祁念又是守在衔泥小筑大步不出。听说白秋婉已经醒来了。为了避免她伤怀。祁念命人偷偷从民间抱回来一个女婴。结果了所有知情人。告诉白秋婉这便是他们诞下的孩子……
穆皇后气得七窍生烟。等祁念闻讯赶来。刚迈入门槛。兜头便见穆皇后扬起一个杯盏狠狠朝他砸来。
“混账。为了一个女人你真是越来越荒唐了。竟然做出混淆皇室血脉的事!简直是胆大包天!”
祁念目光哀凄。苦涩道。
“母后。阿婉家中才遭剧变。又有丧女之痛。儿臣实在担心她撑不住。不过是个女孩。若母后不喜欢将来阿婉有了别的孩子。儿臣便把她送走……”
“好长情的太子啊。”穆皇后声音嘲讽。“本宫迟早要被你气死!”
“母后息怒!”看穆皇后越来越不对。祁念也意识到自己做得过了。
“求母后成全儿臣和阿婉。至于别的。儿臣都听您安排。”
“都听本宫安排?太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穆皇后失望至极。心口揪疼。
“听说你要和阮酥对立?”
见儿子没有否认。穆皇后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你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如今前有祁瀚虎视眈眈。后有祁宣威胁左右。再加上辅佐他们二人的玄洛和印墨寒。你如果再主动砍去自己的臂膀。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是还有承恩王吗?”祁念辩解。
“再说阮酥不过是一个女人。她仗着孤对她的信任肆无忌惮。伤害阿婉的家人。最后害了儿臣的公主。实在是可恶!母后。这女人实在是太过嚣张。儿臣只是想让她。还有世人知道。即便没有她阮酥。我祁念照样能笑到最后!”
说道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狠戾!
穆皇后久久不语。白秋婉一事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若是之前不要心软一刀结果了那个女人。即便母子反目。或许祁念也不会这般失去理智!
“你能不能笑到最后本宫不敢奢望。不过若是你与阮酥决裂。你定然会输得很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