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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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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行得颇为悠缓,果然才走到街头,鼻端便传来淡淡香气,王琼琚拉开车帘,满树的白色花瓣随风落下,调皮地闯入她的马车。

    “郡主,真好看啊……”

    芸香失神,王琼琚目光却陡然凝固,她看着不远处“玲珑阁”三个大字,陷入沉思。深受打击的不是挚友祁金珠与阮酥的莫名亲近,而是她的隐瞒和欺骗。

    金珠,你到底怀揣什么秘密,竟连我也要防备?

    一骑快马从马车旁疾驰而过,带起一阵白蘋花瓣猛地扑面而来。

    “什么人,好生失礼!”

    芸香呢喃,帮王琼琚理着被风拂乱的刘海。

    王琼琚目光微眯,虽然速度很快,然而有些人只消一眼便让人过目难忘。方才看到阮酥的店铺招牌时,王琼琚已然注意到对面立在马上的印墨寒,他神色幽沉,显然驻足良久。不过既然出现在此,是否和玄洛与阮酥的婚事相关?当日从纯安口中得知太后已经应允,王琼琚心乱如麻,她虽然不齿背后插刀,但是——万不得已,或许也能姑且一试?

    凤来阁地字雅间,印墨寒推门而入,见到坐在窗边的人,他冷声开口。

    “不知九卿大人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玄洛做了个请的姿势。

    “印尚书何须明知故问,你我眼下的交集,便只有一个酥儿。我今日便是想让印大人解除与酥儿的婚事。”

    印墨寒仰头大笑,好似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笑话,半晌,才凛然质问。

    “解除和阮酥的婚事?凭什么?”

    “凭什么?”

    玄洛微笑,慢条斯理地拎起茶壶给俩个杯盏添满,却不推到对面,只又寻了一个空杯,把其中一杯的水倒进去。

    “你与酥儿的婚事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印大人忘了,玄洛不介意再重复一次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玄洛是提醒他这段婚事来得并不光明?当日他以阮琦的前途要挟,从阮风亭手中取得了定情信物,手段虽有些遭人诟病,不过那时他对阮酥可谓一片真心,诚心诚意想娶她为妻,可惜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便是真心,换来的又是什么?印墨寒双目似喷出火来。

    “便是如何,与阮酥有婚约的还是印某,九卿大人纵是心有不甘,印某也没办法。”

    这般嚣张无状,全天下怕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玄洛收掌捏碎了手中的杯盏,声音也带了一丝狠戾。

    “你要如何才能解除婚约?”

    印墨寒满面恨意,从牙缝中一字一顿吐出这几个字。

    “婚约我不会解除!她此生——注定只是印家妇!”

    “你——”

    玄洛纵身而起,一把拎起印墨寒的衣襟,饶是擅长骑射,可是面对武功高强的玄洛,印墨寒还是败下阵来,只片刻便被他逼到墙角。

    “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解除婚约!”

    印墨寒冷笑,目光异常坚定。

    玄洛的声音也发寒。

    “印尚书是否忘了此前的牢狱之灾?“

    “便是阮风亭那老匹夫的陷害和栽赃吗?有道是邪不胜正,便是九卿玄洛,印某也会奉陪到底!”

    “好一个奉陪到底!”

    见印墨寒这般软硬不吃,玄洛也失去耐心。

    “你是在和我宣战吗?不过酥儿不是筹码,她的心从不属于你,我自然也不会任由她再落于你手!”

 一夜反目

    一天之后,阮酥已经为祁金珠的逃离做好了万全准备,她知道陈家在京郊有个庄园,庄园里种的是从西凉引进的一种稀有香桂果,而且还从西凉请了专人照管,每年入秋结下的第一批果子,陈家都会进献给嘉靖帝、陈妃和祁金玉,陈妃自然吃不了那么多,所以通常会送给各宫一些做人情,祁金珠这里自然也不例外。最新最快更新

    而阮酥打听到,就在昨夜,陈家已命人快马出城,去庄园采摘第一批香桂果,不出意外,第二天傍晚就会送到宫中,阮酥原本打算让祁金珠在食用香桂果时,同时服下假死药,等祁金珠“暴毙”后,便让命人在余下的香桂果中注入毒药,这样不仅祁金珠能够顺利金蝉脱壳,陈妃也注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两全其美。

    万事俱备,而玄洛那边却迟迟没有将假死药送来,偏生这两日玄洛号称公务繁忙,一直没有进宫,饶是阮酥如此笃定,也不由焦虑起来,难道他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不成?这日清晨天还未亮,阮酥便顾不得许多,亲自到长春宫走了一趟,玄洛自然不在,迎接她的竟是许久不见的宝笙。

    “小姐请回吧!大人说他改变主意了,这假死药不能给你了。”

    阮酥震惊不已,虽然诈死潜逃的计划事先确实没有和玄洛商量,但她早在之前她就曾探过玄洛的口风,当时他并不反对自己替祁金珠撮合这段姻缘,何况那夜别过祁金珠后,她回来便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玄洛,他只是静静听着她的安排,并没有说什么,阮酥以为他自是同意的,而如今回想,他当时笑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已经有了几分端倪。

    可是他若是不同意,大可当面反对,为何要在她布好全局后,才抽掉她弦上之箭,让她无可奈何。

    这么说,他这几日不入宫,便是在躲着她吧!

    尽管心中怒意涌上,阮酥还是微微一笑,试图从宝笙这里下手。

    “宝笙,师兄不肯给我没有关系,我知道你手上必然也有那药,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上,你愿不愿意帮我一次?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绝不会让师兄发现是你。”

    宝笙缄口不答,只从旁边的侍女手中拿过一个匣子。

    “小姐要的东西,恕我无能为力,入秋了,这是大人替小姐新配的驱寒丸药,小姐既然来了,也不好空手回去。”

    看来两年的同仇敌忾,到底比不过对玄洛的一往情深,阮酥自知从宝笙嘴里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多费唇舌,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匣子,转身便走。

    原本她还很期待玄洛即将送给她的宝弦,现在看来,什么宝笙、宝弦,关键时刻,都是和玄洛一个鼻孔出气的,只有冬桃全心全意听命于她,可惜她复仇之任在身,不能随时为她所用,只怕她必须再物色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死忠,否则处处受制于玄洛,她实在没有安全感。

    虽然关键之处,被玄洛摆了一道,但阮酥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栖凤宫中,她一面在心中盘算着对策,一面替颐德太后将发束交集旋拧,做成凌云望仙髻,又定好湖色冷玉冠,斜插上一支翠竹映月钗,这些首饰都是玲珑阁替颐德太后量身打造的。

    颐德太后对镜照了照,十分满意。

    “难为你一双巧手,这发髻输得庄重不繁琐,竟比纯贵她们几个手艺都好!头面也雅致不俗,难怪这么多千金诰命,都喜欢光顾你那首饰铺。”

    阮酥又替颐德太后选了一对夜明珠耳环,笑容十分谦虚。最新最快更新

    “倒不是阿酥的功劳,太后气质本就清贵无匹,不必刻意穿戴雍容,就是些家常衣饰,反而更显得您如南海观音,清净庄严。”

    颐德太后迷信神佛,最喜欢人夸她如神佛,阮酥的话,让她不由弯起唇角,起初对阮家的偏见导致的疏离,已经在日常相处中慢慢淡化,不得不说,阮酥实在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如果她能和王琼琚身份相易,那么她也乐得成全玄洛这桩婚事。

    颐德太后的神色变化,全数落在了旁边研制胭脂的王琼琚眼中,她心中的忧虑不由放大,阮酥其人,确实让人捉摸不定,她自诩为察言观色的高手,也不能完全摸清颐德太后的喜好,而和她同期进宫的阮酥,却是衣食住行,一草一纸,都能恰好符合太后喜好,一开始阮酥在这微妙的竞争中还显得不太积极,可近日,她一显山露水,却是成果喜人。若说王琼琚最大的筹码就是太后的支持,那么现在,这个筹码眼看就要消失了。

    偏巧今日祁金璃和祁金晶也在栖凤宫,和只顾着在廊上逗鹦鹉的祁金晶不同,祁金璃可谓是嗅觉灵敏,很快就察觉到如今太后身边的形势变化,祁金珠与世无争也就罢了,祁金玉在时,嚣张跋扈,太后面前就没有她邀宠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祁金玉出嫁了,却又多处两个外臣之女霸占了太后身边的位置,她当然不甘心,何况因为万家的缘故,这个阮酥,她是十分厌恨的,她阴阳怪气地道。

    “是啊!阿酥姑娘最会做人情了,她玲珑阁里的首饰,不止太后这里,宫里几位得宠的娘娘都有份,不过我听姑妈说,阮家夫人去世的时候,阮二小姐曾和你求一套头面装裹,可阿酥姑娘嫌晦气,居然不肯答应,这可有点不孝啊!”

    阮酥面上带笑,扫过祁金璃的目光却是极冷的。

    “不知舅母是怎么和四公主说的,但二妹妹看中的那套头面,可是顶五凤冠朝珠冠,乃一品诰命才有资格戴的,我家祖母尚且没有这个殊荣,用在母亲身上当然不合制式了,我父亲身为丞相,自当处处以身作则,若为了给亡妻风光大葬而胡来,成何体统?”

    一席话说得祁金璃哑口无言,阮絮讨要的当然不是五凤朝珠冠,不过是阮酥随口诌的,横竖口说无凭,谁能去证实?

    祁金璃挑拨不成,反而惹得颐德太后十分不快,比起祁金璃搬弄是非,阮酥的知规守矩更让她刮目相看。

    “大清早的提死人做什么?没得丧气!你若是闲得慌,便去你二姐那边走一趟,看看她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过来!”

    一顿数落吓得祁金璃住了口,连忙应了声是,才要起身出去,祁金珠已经行色匆匆地走进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金珠昨夜受了些凉,今早起身便感到不适,故而来得晚了……”

    颐德太后见她面色苍白,容颜憔悴,不由有些担心,忙吩咐王琼琚。

    “既然这样,你还过来干什么?赶紧回去歇着!琼琚,你陪着她,若是不好,赶紧宣太医来瞧。”

    王琼琚正要上前,祁金珠连忙婉拒。

    “不必了,就让阿酥陪我吧!”

    王琼琚闻言,微觉意外地看了祁金珠一眼,颐德太后倒没有在意,点头应了,阮酥于是扶着祁金珠,在宫女陪同下出了寝宫,正要问祁金珠发生了什么事,抬头却见长廊之上,王琼璞与祁金晶在一起逗鹦鹉玩,王琼璞此时只拿一根孔雀翎,逗得鹦鹉对着祁金晶频频扑翅点头“公主万福!公主漂亮!”。

    祁金晶咯咯直笑,一张俏脸兴奋得发红,也不顾男女大妨,拉着王琼璞袖子不放。

    “哎呀!你怎么做到的?铃铛性傲得很,除了太后,平时谁逗都不开口呢!”

    眼前的少女灿若玫瑰初绽,王琼璞脸色微微发红,不知所措地往后躲了一下,索幸祁金晶很快发现了阮酥,飞奔过来打招呼。

    “阿酥姐姐!你进宫那么久了,怎么一次也不来找我玩?”

    祁金晶行事一团孩气,并不得太后喜欢,虽然都是一母所出,但她可不像同胞哥哥祁澈那般游刃有余,若不是祁金璃拉着,她还是不太敢往太后面前凑,因此见到久违的阮酥,自然兴奋异常。

    阮酥看着依旧天真无邪的祁金晶,心情很是复杂,她此时和祁澈的敌对关系于彼此已经心照不宣,和祁金晶自然不该再多来少去,否则以祁澈的行事,必然会将祁金晶作为一枚对付她的棋子,近而远之,对她才是最好的,虽然于心不忍,但阮酥还是选择默不作声,祁金珠此时正是心急如焚,见阮酥态度淡漠,便命碧玺拿了个鲁班锁给祁金晶,敷衍她道。

    “二姐和阿酥还有事要办,你且和世子一起玩去吧!”

    阮酥看着祁金晶失望的双眼,心中暗叹一声,将来若能成功斗垮祁澈,不知这孩子会有多么怨恨自己,转过回廊,祁金珠突然握紧她的手,阮酥回神,对上祁金珠的眼睛,不由愣了。

    此时祁金珠双眼已经蓄了一层泪。

    “阿酥,你不是说过,考验段郎一事只是演戏,当夜就会放他回去吗?为何如今三天已过了,玄洛还将他扣在皇城司中?”

 231 重新布局

    祁金珠的话让阮酥顿觉意外,她下意识摇头。

    “不可能!金珠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

    祁金珠紧抿双唇,将她拉至隐蔽的花荫之下,从袖中抽出一张揉得发皱的纸递给阮酥。

    “那夜玲珑阁夜会,段郎的亲随洪策便一直在玲珑阁下等他,目睹他被玄洛的人押上马车,从此就没有回过府,这个洪策也有点手段,辗转打听到段郎一直被关押在皇城司密室之中,那个密室据说是用来审问极其要紧的重犯的,洪策着急,这才想办法将消息递进宫中给我!”

    阮酥飞快地扫过那张纸条,对上头有些颠三倒四的言语心存怀疑,皱眉道。

    “你如何能确定这是洪策亲笔所写?”

    祁金珠着急地道。

    “洪策从小和段郎一起长大,我幼时跟着段先生念书,大家关系极好,故而还商定了一些暗号,不可能有别人知道,这张纸的内容,我一看就知道是他写的,绝对不会有假!”

    阮酥沉默了,联想玄洛的前后行为,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千算万算,她却唯独对玄洛没有防备,现在看来,玄洛毫无疑问是在破坏祁金珠的逃亡计划了。

    “阿酥,我从不质疑你,可是说句实话,那个玄洛我是不相信的,这些年他在朝中的行事你也看见了,根本不是什么良善君子所为!他岂会冒险做这种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我看这次……咱们恐怕是所托非人,若是真的走不了,我也认命了,可我担心的是,他会对段郎不利,以此绝了我的念想……”

    想到生死未卜的段明润,祁金珠再也忍不住泪落如雨,阮酥看着她绝望的脸庞,慢慢捏紧了那张纸条,思索良久方抬头道。

    “金珠,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就算是师兄也不能阻止!只是……恐怕我们要改变一下策略了,但我这个法子比诈死逃走更为险峻,不知你能否做到?”

    祁金珠听说她有办法,急切地点头。

    “无论多么凶险,只要能和段郎远走高飞,我一定会努力去做!你说吧!”

    阮酥闻言,靠近她附耳低语一阵,只见祁金珠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惶恐,她退了一步,犹豫道。

    “这……一定要这样做吗?我是想走,但却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阮酥冷笑一声。

    “他算什么无辜的人?金珠你相信我,我所说的,绝非子虚乌有,半分没有冤枉好人,你照我说的去做,才能保证你走之后,你身边的人都能全身而退!”

    是夜,玲珑阁雅间内,冬桃和文锦两人相对而坐,阮酥从宫中传出消息,让他们今夜哪里都不要去,就在此处等候,文锦懒洋洋的歪在榻上磕着瓜子,虽然戴着人皮面具,然则那些浑然天成风姿气度却难以遮掩,十分魅惑,而对面的冬桃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漠然地坐在椅子上擦拭着她的宝剑。

    即便在德元公主座下,文锦的相貌和媚术也是数一数二的,不需刻意勾引,就有无数女子主动撞进他的网中来,可偏偏冬桃这甚至算不上漂亮的冷面丫头,却把他视作飞蝇一般无视,这让文锦气不打一处来,他心生逗弄之意,故意将剥下的瓜子壳打在冬桃的裙摆上,见她冷冷的目光瞥过来,他弯了眼角,笑得妩媚。

    “呆子!怎么如此无趣?放着满室的春@光不看,却只会那目光放在那把破剑上么?”

    说着,他身子一侧,肩头的锦缎滑落大半,雪白的胸膛若隐若现,冬桃面无表情地拂掉裙摆上的瓜子壳。

    “身为男子搔首弄姿,不知羞耻!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

    文锦怒上心来,他猛地起身走向冬桃,冬桃也毫不示弱地握住剑柄站了起来,两人正要动手,木门却突然开了,阮酥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冷眼扫过二人。

    “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见她面目冷肃,冬桃知道必有正事,主动放下了剑,而文锦,天生就对这个颇有手段的“妻主”怀着几分畏惧,也便住了手,笑吟吟上来就要挽阮酥胳膊撒娇。

    “妻主来得好慢啊!文锦实在无聊,打算和这臭丫头切磋一下而已。”

    阮酥一挥袖子,将文锦甩脱,她皱眉道。

    “你这些勾人的手段,还是留着用在别人身上吧!之前你说过,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会绝对效忠于我,现在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你能办到吗?”

    见阮酥今日不苟言笑,文锦便也不再插科打诨,正色道。

    “之前妻主替文锦求药,文锦这条命便是妻主的了,妻主有事尽管吩咐,文锦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阮酥点头。

    “既然如此,我问你,你的瞳术,对男人管用吗?”

    文锦一愣,忽然暧昧地笑了笑。

    “自然了,德元公主的情报网里,除了那些千金贵妇,也不乏有些爱好特殊的朝臣贵馈,就算是正常男人,惑他一时也不是难事……”

    冬桃闻言,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阮酥却大为满意。

    “很好,那么依靠瞳术,你进皇城司救出一个人的可行性有几成?”

    这个问题却让文锦有些意外了,他是吃过玄洛的亏的,在德元公主身边时,也没少接触过皇城司的人,那些人个个身怀绝技,别说玄洛,就是他左右的颉英和皓芳,他也不是对手。

    “只有三成……妻主,你也知道,那些绣衣使可算不得男人,我不大有把握,若瞳术无效,交起手来,我或许会折在他们手上。”

    见阮酥大为失望,文锦沉默了一下,道。

    “不过我愿意一试,就算报答妻主相救之恩,只是如果我此去回不来……”

    “我随他一起去。”

    文锦惊讶地回头看着冬桃,神色有些复杂,冬桃却漠然地白了他一眼,对阮酥道。

    “这小子身手还不如我,他有三分把握,我便有五分,加在一起算八分,机会总是大些,而且若是他死在里头,我也好收尸回来给小姐一个交代。”

    “喂,你!”

    阮酥拦住青筋暴起的文锦,对冬桃笑道。

    “冬桃,此次我要让你从玄洛手上救人,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再怎么没有好感,始终是血脉相承的兄妹吧!若是她的目的是想害她哥哥呢?

    冬桃毫不犹豫地摇头。

    “我相信小姐。”

    同一天夜里,白秋婉披衣在月下祈福,在祁念的悉心呵护下,她已渐渐从丧子的悲伤中走了出来,横竖来日方长,有祁念的宠爱,孩子迟早还有再有。

    她刚刚起身,看了看时辰,祁念差不多要从议事厅回来了,自她小产之后,祁念便不再掩饰对她的独宠,夜夜宿在她的住处,两人便如寻常夫妻一般恩爱温馨,此时白秋婉洗了手,正要到小厨房为祁念做一碗他最爱的莲藕马蹄粥,她的亲信紫玉疾步走了过来,将一封信交给她。

    “良媛,这是阮小姐托人送来的,说是要紧事,请你务必帮忙。”

    白秋婉听闻,连忙回屋,拔下钗子裁开信封,从里头抽出信纸来,白纸上,只有寥寥数字,白秋婉想了半日,仍旧不明所以,但阮酥求她办的事,她总是义无反顾的。

    “太子殿下到了!”

    听见门外的通传声,白秋婉迅速将那信纸在灯上燎了,回身走出厅堂,要替祁念解冠宽衣,祁念却托起她的脸庞,仔细端详了片刻,皱眉道。

    “怎么脸色还是不好,看来那凝血膏也没什么效,等明日孤再命人重新去寻良药!”

    白秋婉回握住他的手,目光温柔中带着一丝娇嗔。

    “这天下最好的药,都被殿下搜罗在府中了,哪里还有什么良药?臣妾也并不是脸色不好,只是这些日子有些闷得慌了……”

    祁念沉吟,白秋婉心思单纯,即便有心去结交祁清平、符玉、徐婴子等人,他也因为担心她被人算计,故而吩咐她远着府中姬妾,却没有想过,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被关在这一方天地里,也是会闷烦寂寞的。

    “臣妾有些想念阿酥,后日晚上便是民间的放灯节,不知殿下能否借此机会请阿酥来府中坐坐?”

    白秋婉这个请求毫不过分,虽然祁念不是太喜欢单纯的白秋婉和狡猾的阮酥来往,但见她一脸期许,他也不忍拒绝,他伸手抱住白秋婉。

    “这有何难呢?正是巧了,符玉也和孤说了放灯节欲请琼琚郡主之事,既然你想阮酥了,孤明日便让符玉进宫,顺便把她也请来。”

    “谢谢殿下,只是……”

    白秋婉将头靠在祁念肩膀上,有些迟疑地道。

    “越过几位公主,单请阿酥和郡主,似乎有些不妥,不如也顺道请几位公主过来?大家热热闹闹的赏灯不是更好?”

    祁念点头,白秋婉的无心之言,却正中了他的下怀,他和阮酥始终有旧,来往过密也不大好。

    “说得是,那便都请来吧!”

 232 灯夜私奔

    第三日傍晚,五皇子府的马车匆匆进了崇灵门,祁澈快步行上阶梯走进太和殿,嘉靖帝身边的内侍曹福早在厅外候着,祁澈一见他便问。

    “父皇突然召本王进宫所谓何事?”

    曹福平时没少拿祁澈的好处,时常替他通风报信,祁澈一问,他连忙摆手低声道。

    “今日二公主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到陛下面前说了殿下许多不是,殿下进去可得小心!”

    祁澈脸色十分难看,二皇姐一向是个事不干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人,怎么会突然与他作起对来?他在殿外调整了一下心绪,方走了进去。

    太和殿里,嘉靖帝坐在龙椅上,旁边站着祁金珠,祁澈行过大礼刚起身,嘉靖帝也不赐坐,当头便满面阴沉地问道。

    “澈儿,你那王妃缠绵病榻多时了,听说你到处请医问药,日日衣不解带地亲自照顾,怎么也不见好吗?”

    祁澈连忙叹了口气,满怀伤心地答道。

    “实在是顽疾恶崮,多少名医也没有法子,所谓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儿臣只能用人参补药等物替她吊着,只求多熬一日是一日吧!”

    嘉靖帝一拍案桌,怒道。

    “当真是恶疾?可你皇姐怎么听说是你厌弃凌雪旋,有了再娶的打算,故而对她下毒,才导致了今日她卧床不起的局面!”

    祁澈面色大变,又惊又怒地看着祁金珠道。

    “儿臣一向与王妃相敬如宾恩爱有加,怎么可能下毒害她!二皇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子虚乌有的谗言?”

    若不是阮酥告知,祁金珠也绝不相信祁澈会做这样歹毒的事,虽不知阮酥是如何得知的,但她相信阮酥绝不会骗她,她起身走到祁澈身边,看着他的眼睛道。

    “这并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谗言,而是五王妃身边一位亲信见她奄奄一息,为救她的命找到了本宫,向本宫痛斥你的恶行,她还说她手上握有你下毒的证据,五弟,与其在此狡辩,你不如主动向父皇请罪,立马给五王妃服下解药,否则父皇也不会轻饶你的!”

    祁澈心头大震,却不由怀疑,亲信?凌雪旋自从嫁进王府,就被他全程监视,身边的人全都是他安排的,哪有什么亲信?祁金珠分明就是在虚张声势,他虽然急怒攻心,但凭这一点,却能够保持镇定。

    “皇姐既然一口咬定是儿臣所为,那儿臣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不如就请皇姐把这所谓的‘亲信’请上来,大家当面对质,也好还儿臣一个清白!”

    祁金珠微微一笑。

    “这是自然,只是今日乃放灯节,还是不要坏了父皇的兴致,加之本宫也已经答应了太子哥哥的邀约,要前往太子府赏灯,五弟若是当真问心无愧,明日清晨,咱们再到太和殿说个清楚。”

    毕竟做贼心虚,祁澈到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见祁金珠肯延迟一天,自然应允,他出了皇宫,直奔印府,把此事一字不漏地对印墨寒说了,末了愤愤道。

    “我一向觉得二皇姐不是威胁,谁能料到她竟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印墨寒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殿下错了,二公主确非池中之物,她今日这一出,自是背后有人教唆的……你也知道,自阮酥进宫之后,她和二公主便走得很近,促成七公主和亲之事,难说也有为二公主解围的目的。”

    祁澈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果然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阮酥!她定然是因陈妃娘娘欲溺死她一事气疯了,竟攀咬到本王身上!”

    印墨寒手中茶盖一紧,心跳不自觉得漏了一拍。

    “陈妃对她出手了?殿下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告诉我?”

    祁澈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赔笑道。

    “墨寒别恼,本王也是怕你对那丫头余情未了,所以才……”

    印墨寒将茶碗放在桌上,他努力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淡淡道。

    “殿下多虑了,如今我对她,只余下恨而已……”

    每年初秋,民间为了祈求风调雨顺,秋收时能够粮草满仓,都会举办放灯节祈福,这一天里,夜幕刚至,街道上便开始熙熙嚷嚷,人头攒动,珠帘翠幕,六街三闹,绽水晶云母。

    几辆华车自大街驶过,侍卫护行,一看便知是皇族贵馈出行看灯,百姓们都好奇地围在两旁,驻足观看。

    祁金珠坐在八宝香车里,整个人紧张得微微发抖。

    “阿酥,段郎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阮酥沉吟道。

    “今夜过节,皇上和太后都要去城楼上赏灯,玄洛必然得随侍左右,皇城司那边也会将大部分人手调遣过去保护,这样冬桃他们的营救便多了一分把握,如果他们成功将段小郎带出,会放信号弹,我便送你到城外与他会合。”

    祁金珠掀开车帘,看着周遭戒备森严的守卫,忧心忡忡。

    “可是这么多侍卫,我们怎么脱身?”

    阮酥从容而笑,轻轻摇扇。

    “脱身不难,稍安勿躁吧!”

    皇城司衙门前。两株苍天榕树随风窸窣响动,在这初秋微凉的天气里,越发显得鬼气森森,冬桃和文锦均身着夜行衣,躲在榕树之上探看,如阮酥所料,放灯节之夜,皇城司的人手确实调派了三分之二到皇宫去,加之玄洛不在,戒备比平时松懈了不少。

    冬桃欲从正门潜入,却被文锦一把拽住,他拉着她绕到一处墙根,拨开杂草,露出半个被野狗刨出来的洞穴,得意地道。

    “这个地方乃是上次我受公主之命到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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