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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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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洛可算来了!”

    沉着一张脸的颐德太后见玄洛与广云子自城楼上来,不由露出笑意,她假意肃容责备道。

    “你越发大胆了,今天哀家的好日子,你倒不知到哪里躲懒去了!寿宴也不来,该不该罚?”

    玄洛撩袍而跪,先向嘉靖帝行过礼,嘴角微微上翘。

    “这可是太后冤枉臣了!今日宫中大办宴席,人多事杂,玄洛不敢懈怠,便亲自带着绣衣使加紧巡视,确保万无一失,方能让太后能安心乐上一日。”

    颐德太后虽然嗔怪,但语气却是宠溺的。

    “这么说,倒是哀家错怪你了?”

    “玄洛岂敢。”

    “贫嘴!罚你一会代替纯贵给哀家斟酒布菜。”

    “玄洛遵命!”

    颐德太后一笑,抬了抬手,玄洛会意,连忙起身扶住。

    众人在一旁看着,心中想法各异,几位皇子虽然陪着笑,心中却是一片酸意,太后对这奸佞小人的宠爱也太过了,无论是祁澈还是祁念,使劲浑身解术,也不过驳得太后一笑,而玄洛一来,太后那种喜悦却是发自内心透出来的,她不喜紫色,但玄洛日日穿紫,却视而不见,看来玄洛这幅妖孽皮相和奉迎的功夫真是颇得太后喜爱。

    玄洛扶着太后走在前面,趁众人不备,侧目看了阮酥一眼,流露出柔柔的笑意,阮酥脸上一烫,生怕被人发现,连忙移开目光,不想正巧看见身边的王琼琚一双杏眼盯住玄洛,目光极为复杂,说不上是惊叹还是惋惜。

    阮酥心中一黯,玄洛这般风采,任何人见了都要为之动容,王琼琚若是知道真相,想必也不会抗拒这桩婚事吧?

    太后这等上了年纪的人,不喜欢歌舞,这一观灯,寿宴也可散场了,嘉靖帝便告诉她畅音阁已经布置下,请了三个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同台竞技,颐德太后喜欢听戏,便命摆驾畅音阁。一行人正要下楼,随玄洛同来的广云子却在经过掌礼内侍身边时,盯住他手中捧的九凤朝冠,一动不动了。

    嘉靖帝自从服用了广云子的丹药,于房@事颇有所成,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于是对其颇为信任,见他死盯着那顶北魏所献之礼看,不由神色一凝。

    “仙翁,怎么了?这冠有何不妥么?”

    广云子一甩拂尘,双眉几乎拧在一处。

    “启禀陛下,今日太后大喜,这种话,原不该说,但为皇家祈福延寿乃贫道之职,便不得不说了。这顶凤冠周遭阴气环绕,有冤魂附着,乃来历不明之物,需开坛做法,驱鬼除灵,万万不能带入太后寝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席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不仅嘉靖帝和后宫众妃大惊失色,颐德太后更是颜色惨白。

    “仙翁,这是北魏皇帝送来的贺礼,怎么会来历不明!你莫不是看错了吧?”

    广云子闭目,不欲多言。

    “贫道只是把看到的说出来,言尽于此,还请陛下和太后裁夺。”

 196 胜券在握

    嘉靖帝面色阴晴不定,想了想,沉声命令道。

    “李冀!你不是古玩行家么?你过来看看,这凤冠可有什么来历!”

    礼部尚书李冀叫苦不迭,其实从那凤冠一奉上来,他便看出不妥,只是这关系到两国的交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做声,现在嘉靖帝下令,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

    他道了声是,上前捧了凤冠反复验看,额上慢慢见汗,正在实话实说和言辞搪塞之间挣扎,只听身后玄洛轻声道。

    “事关太后福寿延绵,李大人可要仔细看清楚了!”

    李冀身子微微一震,他想起日前玄洛曾找他寒暄,表面上是问今年寿宴庆典筹备的状况,但话中的隐意,却是在警告他,此是太后整寿,一旦太后今年有任何病痛,都会和寿宴上发生的不详之事挂钩。

    李冀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今天他若看不出这顶凤冠的不妥,事后太后一旦有什么闪失,皇城司都会找到他头上来,为了明哲保身,他只得直言道。

    “如果臣没有看错,这顶凤冠……应是北朝末代皇后的陪葬之物,有名的鸑楣凇!

    众人闻言大惊,北朝末代皇后,据说因为皇帝看中了其妹美貌,欲废后立之,但皇后德行无亏,皇帝找不到废后的理由,便暗中命人毒杀,因为心亏,特地为她隆重厚葬,陪嫁的珠宝都价值连城。

    谁能料到,堂堂北魏皇帝为外祖母准备的贺礼,竟是从盗墓贼手上挖来的明器。

    颐德太后气得浑身乱颤,一甩袖子打翻那顶珠冠!

    “完颜承烈!这真是哀家的好外孙,竟如此恶毒,一心咒哀家死!哀家是白生了荣庆这个女儿,不肖!不肖至极!皇帝,还不把刚才那个使臣拖去砍了!”

    嘉靖帝不由为难,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人家是好心好意来送礼的,如果斩了使臣,这件事必然挑起两国的不合,造成局势紧张,万万不可!

    “母后息怒!”

    嘉靖帝赔笑道。

    “承烈侄儿再糊涂,也不可能如此行事,其中必然有诈,不如让仙翁去处理这冠,至于使臣,明日再审不迟,母后先移驾畅音阁,莫坏了兴致。”

    太后盛怒未消,如何肯依。

    “还有什么兴致!好好的寿宴,都被这晦气东西给搅了!还看什么戏!”

    嘉靖帝见母亲生气,却又不知如何相劝,只得以眼神暗示皇后和后妃,但颐德太后最是迷信,又喜怒无常,此时谁也不敢出来触这个霉头,若是话说的不对、不好,只怕要连自己一块迁怒。

    嘉靖帝只得去看玄洛,可他只是低着头,并没有出言相劝的意思。嘉靖帝心中暗自恼怒,这个玄洛,平日对付太后最有一套,此时却装聋作哑起来。

    阮酥有些纠结,她既然知道玄洛和完颜承浩私下有来往,便敢断定今天这出凤冠戏,只怕和玄洛脱不了干系,她本来不该蹚这趟浑水,但如果颐德太后就此摆驾回宫,寿宴便散了,祁澈和承德王也不能见面,难道真的要放弃给祁澈重击的机会吗?

    挣扎再三,阮酥还是主动上前,微微一笑。

    “陛下、太后,恕臣女多一句嘴,臣女听说这北朝皇后生前也是信佛之人,信佛之人仙逝后,自有佛祖引渡,怎会化作恶鬼?即便因为薨得可怜灵魂一时得不到解脱,她必也泉下有感太后菩萨心肠,故将遗物既辗转至此,或许希望借太后的慈悲,得以度化飞升,太后何不将凤冠送至无为寺供奉,诵经超度,也算积德积福的善事一件,等北朝皇后成佛之后,必然感念太后恩德。”

    老年人对这些神啊佛啊的最是信真,阮酥的一番话春风化雨,颇有佛门慈悲之风,倒对了颐德太后胃口,她顿时敛了怒色,眉眼间和软下来。

    嘉靖帝意外地看了阮酥一眼,不得不说,他虽然不喜欢这个狡诈的丫头,但有时候,她确实比别人有办法。

    “言之有理,世上万般怨怒,没有什么是解不开的,这位皇后若日夜聆听佛法,自然也会解开心结,早日成佛,母后便不必挂心了。”

    颐德太后点点头。

    “就是这么办才好!罢了,摆驾畅音阁吧!”

    太后銮驾一起,众人连忙跟上,玄洛却故意放慢脚步,等阮酥走至身边时,似笑非笑地道。

    “酥儿真真出息了!方才谁都不愿多说一句,你却抢着出头,倒不似你的作风。”

    虽然他没有生气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认定此事和他有关,阮酥还是有些心虚,毕竟和他的大计相比,她还是选择了报复祁澈,她迅速掩去神色中的异常。

    “太后对我有成见,借机表现一下,总归是好的。”

    这个答案玄洛十分满意,就当她是在为了两人的婚事做铺垫了,他笑了笑,故意道。

    “方才你身边那个穿蓝衣的,想必便是王琼琚吧?”

    阮酥喉头一哽,按往常,她会选择性无视玄洛,根本不会搭腔,但此时不知怎么了,她竟不由自主地刺了他一句。

    “没错,是不是很美?”

    玄洛没有说话,阮酥忍不住抬头看他,对上那满目促狭笑意后,立刻后悔不迭,玄洛趁众人不备,迅速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

    “依为兄看,不如你美。”

    阮酥蓦然红了脸,甩开他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畅音阁是一座六面牌楼,除戏台外,其余五面都可观戏。每年颐德太后生辰,都有到佛前拈戏的惯例,便是将所有戏码都用写在象牙笺上,在佛前供了以后,拈出哪出是哪出。一时各人都在牌楼坐定,戏也拈好了,纯贵用托盘送至太后跟前,玄洛随侍左右,低头一看,皱眉使了个眼色,纯贵会意,忙趁人不备换了其中一只笺,这才呈上来。

    颐德太后一看,都是些热闹喜庆的戏码,特别有一出《八仙上寿》更合她的心意,方才的不快也一扫而光,心中愉悦,便命开戏,玄洛趁她看戏看得入迷,悄悄退了出来,颉英早已立在柱后等待,见他出来,迎上去低声问。

    “今夜太后震怒之事,属下已将消息放出去,加上颜公子那边的配合,很快完颜承烈就会知道。”

    玄洛点点头。

    “做得很好。”

    颉英又道。

    “那个使臣,怎么处置?”

    玄洛轻描淡写地道。

    “杀了,动作要快,明日审问他之前就要看见尸体,务必做成畏罪自裁。”

    颉英点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阮酥被安排在二楼侧楼之上,祁金晶不肯和其他公主一起坐在一楼,死活要缠着她,祁金珠无奈,便重新安排了和阮酥同坐的小姐,换祁金晶同阮酥前去。

    祁金晶是个话篓子,看戏也不安静,拉着阮酥问东问西,一会要阮酥给她解释唱词,一会要对戏子的容貌唱作评头论足,十分聒噪,可是大约因为前世的愧疚,阮酥竟然没有烦她,一一耐心作答,她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祁金晶,但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对面牌楼上的祁澈。

    终于在唱到第二出《梅玉配》时,祁澈起身自后头绕了出去,留下神色紧张的凌雪旋一人。阮酥立马看向右侧的承德王,果然不到盏茶的功夫,他也假装不胜酒力,由内侍扶着下了场。

    阮酥挑起一抹冷笑,抬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接下来,就看祁念的了。

    小明月楼,是仿造江南名楼明月楼所建,楼边专门种了植株高耸的樱花,到春天时,自里向外望去,明月当窗,樱花瓣犹如碎雪纷扬,十分风雅,现今虽是盛夏,樱花已逝,明月却依旧。

    祁澈在楼中坐定,祝玉替他煮了酒便自行退下,不一会,一道高壮人影出现在暗夜之中,低调地进了明月楼。

    “咦,那不是承德王么?他不好好在畅音阁听戏,到这里来做什么?”

    祁念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身边的嘉靖帝一眼,嘉靖帝不爱听戏,陪了颐德太后一会便准备回宫,祁念马上跟了上去,说是看见明月楼前的昙花似要开了,邀请嘉靖帝前来赏玩,自古昙花一现都是刹那绽放很快凋谢,嘉靖帝倒是来了兴趣,便跟着他一同前往,谁知竟看到承德王鬼鬼祟祟地摸进了明月楼,不由疑心大起,当下也没心思去看昙花了。

    “跟着他上去看看!”

    祁念便让侍卫守在楼下,自己提了一只灯笼在前头提嘉靖帝引路,上至二楼,果见其中一间厢房亮着灯,透出两个人影,嘉靖帝吩咐祁念将灯笼熄了,两人压低脚步走了过去,却听见里头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竟是祁澈,只听他道。

    “今日邀承德王来此,乃是有要事相商,望此事出了明月楼,你我都能保守秘密,切勿传到父皇耳中。”

    祁念看见嘉靖帝眼中一触即燃的怒意,不着痕迹地笑了。

    阮酥这丫头果然有办法,托她的福,今夜祁澈只怕便要折在此处了。

 197 反将一军

    戏台上,此时正演一出《穆桂英挂帅》,身挑彩旗的刀马旦手持红缨枪,与黑胡子花脸战做一片,挑、刺、翻身,动作潇洒漂亮,引得台下叫好声阵阵。

    阮酥面带微笑,指尖轻轻在桌上扣着堂鼓的节拍,祁金晶此时也托腮看得呆住了,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望去,却是常和皇兄来往的印大人。

    印墨寒对祁金晶拱手微笑,轻声道。

    “下官有话对阮小姐说,可否请九公主稍作回避。”

    臣子要求公主回避,按理来说是十分不合礼仪的,但印墨寒和祁澈的关系,以及祁澈对印墨寒的信任让祁金晶不容忽视,她看了看印墨寒的表情,也不似以前那般蠢钝,咳了一声道。

    “这戏,在二楼始终不如一楼看得精彩,本宫还是去太后身边看好了!”

    祁金晶一走,印墨寒便很自然地撩袍在阮酥身边坐下。

    阮酥根本不准备搭理印墨寒,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只是不紧不慢地拿着松子慢慢地嗑。

    印墨寒也不生气,看了阮酥一眼,他轻轻一笑。

    “看来你今夜心情很好。”

    阮酥的眼睛依旧盯着戏台。

    “大喜之日,自然心情愉悦。”

    她以为印墨寒听不出她话里的深意,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下,却道。

    “或许要让你失望了,五皇子和承德王今夜,并不会谈论你预料中的话题。”

    阮酥猛地一顿,这次却不得不转过脸庞,她冷冷盯着印墨寒,心中千百种念头迅速闪过,她从印墨寒短短一句话很快地理顺思路,得出答案。

    “也就是说,这是一出请君入瓮的把戏,中计的人其实是我?”

    印墨寒别开目光,叹了口气。

    “没错,从你第一次派文锦到五王府送首饰,我便留了心,果然近日又发现了王妃的异常,所以我故意让五皇子放出小明月楼相约的消息,引你……不,引太子前去。”

    阮酥咬牙,双眼寒光湛湛。

    “印墨寒……”

    小明月楼中,只听祁澈一叹,语气里颇为忧虑。

    “承德王,清剿乱匪军费不足一事,非同小可,你该启禀父皇才是,怎么反倒来找本殿下?”

    承德王无奈地道。

    “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小王便命人将折子送至京城,可是此次上京,皇上却绝口不提此事,小王猜不透圣意,后听说前些日子,圣上身体抱恙,一直由太子监国理事,便知道这折子定是太子压下了,无奈之下,才想到五殿下您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祁澈沉吟半晌,痛定思痛。

    “本殿下明白了,父皇最近确实身子不好,你也不要再用这些事烦他了,军中将士为国流血流汗,都不能亏待,军费差多少,本殿下给你筹集,只是本殿下与诸王相比,也没什么实力,财力虽有限,但添上王妃的嫁妆,也勉强够了。”

    承德王似又感动又惶恐。

    “这……怎么能让殿下出这个钱!”

    “都是为国出力,你也不必和我说这些客套话了,这件事不能让父皇知道,以免皇兄脸上过不去,你临走时,我会让小厮把钱送到城外。”

    “谢殿下!”

    嘉靖帝在外头听着,陷入了沉默,而他身边的祁念,却是面色大变。什么压下折子,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是被祁澈反将一军还是阮酥有意设计?然而祁念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很快冷静下来,微微打量了一下嘉靖帝的脸色,便重重一咳。

    很快,明月楼的厢房便被从里打开,祁澈与承德王看到站在外面的嘉靖帝与太子,面上都闪过惊慌,很快跪下见礼。

    “你们二人怎会在此?”

    嘉靖帝淡淡开口,绝口不提方才听到的内容。

    闻言,祁澈眉头紧皱,竟是一言不发。祁念冷笑,只觉低估了这个对手,他决定挽回一局。

    “启禀父王,儿臣方才似乎听到什么折子,还有被人压下一事……”

    嘉靖帝瞥了一眼祁念,又重新把视线落在跪地的祁澈与承德王身上。

    “承德王你说,私会老五,到底是为何事?”

    承德王长得高壮,常年领兵,有着军人的自持与刚毅,而又因家中的变故,现已露风霜沧桑之态,他不过与比嘉靖帝略长七、八岁,可是看上去却要老上好几十岁。

    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皇上,老臣夜会五皇子,已知大罪,如今既已被皇上知晓,那老臣便把事情始末一一道来,还请皇上定夺!”

    原来承德王封地西南,近来却频繁爆发贼祸,虽都规模不大,但长此以往,却也导致军费不足,如此承德王早在数月前便递上了折子,可惜都石沉大海。

    这倒与父子俩在门外听到的内容一致。

    祁念肃然道。

    “既是这等大事,王爷应当亲自与父皇直言;至于折子——”祁念也跪下。

    “父皇,儿臣认为一定要仔细清查,以免奸人得道,为祸一方!”

    听到那最后加重的几个字,嘉靖帝目光一沉。

    “这事朕自会查办!至于承德王,你速速重拟一份折子,待你回西北前,军费定当拨付!好了,今日便到此为止,你们也散了吧。”

    祁念正要起身跟上,嘉靖帝已冷冷道。

    “太子也先回吧。”

    祁念一震,看来嘉靖帝已然对他起了疑心!他心海翻波,跪伏在地,与祁澈、承德王齐声道。

    “恭送父皇/皇上——”

    再说戏台这边,印墨寒看阮酥一瞬翻脸,眸光中掩不住的失落。

    “酥儿,我有些不懂,你身为闺阁女子,为何偏生要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这些宦海沉浮、尔虞我诈的事,交给男人们便好!你一个小女子,只需岁月安好,享受太平,那样不好吗?”

    那双幽沉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眼神纯粹至极,看得出是肺腑之言!

    可是阮酥却只想大笑。

    “岁月安好,享受太平?”阮酥重复了一遍,声音满是嘲讽。

    “印墨寒,这就是你的期望吗?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虽是不明白她怪异失常的反应,不过印墨寒还是语含殷切急急开口。

    “那我们马上成亲,酥儿,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阮酥看着他灼热中带着期许的目光,有些怔然。

    前世印墨寒也这样说,于是她便如他所愿,收起锋芒,退居后宅,一心一意去做他背后的小妻子,和他一起侍奉父母,安心理家,还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所有的一切,不过便是让当初那个身为“夫君”的男人开怀,她一心一意地努力扮演好贤内助这个角色,然而七载夫妻,最后换来的却是什么?!!!

    阮酥笑出了眼泪。

    “印墨寒,你无法给我幸福,之前是,现在也是。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又一次被她当面拒绝,饶是已经习惯得近乎麻木,不过这次他隐约觉得严重得多,阮酥的语气前所未有地残酷决绝!印墨寒心头大痛,他双唇紧抿,好半天才颤着手,从袖袋中艰难又急切地扯出那只绣着茂兰的香囊,尽量心平气和道。

    “酥儿,别说这样孩子气的话。我知道你恼我,我们虽然各司其主,但是我对你的心意却从未变过。你看,你赠我的香囊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他目光柔和,阮酥却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她猛地从座上站起,不耐烦道。

    “这个香囊并非出自我手,至于如何落在你手上,又让你以为是我赠的,我也很困惑!”

    此言一出,连印墨寒也面色一凝。

    “酥儿,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

    若不是在皇宫戏台,阮酥只怕已控制不住与他撕将起来。饶是奋力稳住情绪,阮酥还是气得浑身颤抖。

    “印墨寒,我不想和你说话,反正,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敌人’二字!请你不要再纠…缠…于我!”

    说完,阮酥重重转身,刚走出畅音阁范围,便被祁清平带着丫鬟执墨、执砚拦住了去路。

    “这不是阿酥吗,方才本宫似乎见你与印侍郎有些不对?”

    她眸光清丽,脸上的嘲讽意味却十足。

    被印墨寒一搅,阮酥已懒得和她敷衍,勾唇冷笑。

    “太子妃好兴致,方才看你出现,我还以为娘娘也是如无为寺那日一般夜会什么人呢……”

    闻言,祁清平美丽的脸孔上笑容尽散,她狐疑地盯着阮酥,狠声道。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

    阮酥逼近清平那张夹杂复杂神色的扭曲面容,粲然一笑。

    “太子妃既然要装傻,那就当阮酥没有说过。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或许……不久之后更多人也会知晓,你觉得有趣不有趣?”

    说完,无视清平满脸愤恨,微一欠身便与她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终于见到了守在外面的宝笙,见阮酥脸色不对,小心道。

    “小姐……难道?”

    “是,我们被他们反算计了!”

    阮酥言简意赅交代,“玲珑阁那边,让文锦暂时不要行动。”

    “这个祁澈,倒是狡猾。”

    “你错了,最狡猾的还是他背后的印墨寒!”

    提起那个名字,阮酥目中寒芒更甚。

    “知秋去哪里了?”

    宝笙正欲回答,却听阮酥道。

    “我不想再见到她,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小姐是……”

    宝笙眸光闪了闪,做了个挥刀的动作,阮酥脚步一滞。

    “不,她虽然……但也罪不至死。你把她送出京城,给她一笔银子,再把卖身契也还她……毕竟主仆一场,只望她今后好自为之!”

    “小姐仁慈。”

    宝笙也不多问,施了一礼,躬身退下。

 198 鼻尖相对

    夜间,忽来一场大雨,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阮酥本就睡得浅,耳畔一声轰鸣,霎时便从梦中惊醒过来。

    “知秋,水……”

    话刚出口,这才想起她已被自己打发走。见到推门而入的宝笙,阮酥低声。

    “事情都办完了?”

    宝笙点头,麻利地倒了一杯水递过来,温度正好。

    “奴婢把她送出了宫外,已照着小姐的吩咐把卖身契给了她,冬桃在外接应,想必现在已经出京了吧。”

    太后大寿当日,京城破例取消了宵禁。阮酥捧着杯子,披衣坐起,恰在此时轩窗被一阵狂风砸开,宝笙正要去关窗,却被阮酥阻止。

    看着窗外那株与肆掠风雨搏斗的芭蕉,阮酥一时出神,只听宝笙道。

    “虽然把她送出了京城,然而知秋知道得太多,若被人利用,始终是个祸患!”

    知她是忧心自己,阮酥心内一暖。

    “所以我才把卖身契也还给了她。我虽不相信人心换人心,不过还是以自由相换,只希望她能惜福,有朝一日我们不会狭路相逢。”

    见宝笙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阮酥柔声道。

    “若你将来也想离开,我定也会如此。”

    两人相处多日,宝笙知她是言出必行。

    “那宝笙先谢过小姐。”

    阮酥笑了一笑,复又看向轩窗外的芭蕉,似已适应了雨势,此刻叶片挺拔青翠,随雨点摇曳飞舞。

    “我记得师兄在宫中也有寝宫,不知此刻……他会不会也在……”

    闻言,宝笙双眸一瞬睁大。虽然一开始就清楚阮酥性子叛逆,不拘于时,但是对待男女之情上,她却有些保守,向来都是印墨寒或玄洛苦缠着她,不想她竟也有主动的时候!

    尽管心中涌过丝丝复杂,然而更多的还是为阮酥感到高兴,宝笙掩嘴一笑。

    “大人的寝殿在长春宫,地方虽然不大,却也是一方单独辟出的小院,小姐与我扮作宫女前去,倒也不引人注目。”

    “……谁说要去找他了?”

    阮酥双颊发烫,可嘴上虽是否定,在宝笙找出两套宫女服装时,还是迅速换上。

    两人撑着油纸伞,打着灯笼便轻手轻脚移步外面。一路上,阮酥内心隐秘而快乐,还有一种类似于做坏事的忐忑和刺激。她跟着宝笙穿廊绕亭,都很顺畅。因饶嫔的特别关照,她的两个丫鬟行动倒稍显自由,路上遇到数个宫人,对方还只以为是知秋与宝笙,丝毫没有想过另外一人已然变幻。

    终于,宝笙停下脚步,对阮酥欠了欠身。

    “大人夜间不喜人照料,若无要事,任何人也只能行至二门,如此奴婢便在院外等候。”

    阮酥点点头,她看了一眼黑暗中依旧富丽堂皇的宫殿,整了整衣裳,又理了理鬓发,一时之间竟有些紧张。

    宝笙扑哧一笑。

    “小姐这样挺好的!”

    心事被洞穿,阮酥面色大红。

    “哪那么多废话,我不过是看看头发有没有乱。”她往前走了两步,想想又对宝笙道。

    “大下雨的,你也别守在外面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宝笙透过雨幕中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外院。

    “颉英,皓芳一向晚睡,我去找他们打牌去!”

    “也好。”

    阮酥别过她,跨过了门槛。

    这里,一年之前她曾经来过,彼时入宫觐见太后,不巧寒症突发,被玄洛带回医治。想起那时候自己对他的印象,只除前世生命枯竭时那挂名的夫君身份,更多的却是警惕与戒备,不想……现在……

    一抹笑意浮上唇角,她推开院中唯一光亮的房间,一眼便看见屏风后倒映出的人影,阮酥熄了灯笼放在门外,她心内羞涩,竟忘了练武之人超于常人的五感,踌躇间深呼了一口气,移步过去。

    “师兄……”

    没有人回应,阮酥心脏狂跳,咬着唇一鼓作气走上前,方方绕过屏风,脸上的笑意却霎时凝固!

    屏风掩下的牙床上,只躺着一个曼妙的人儿,那身形分明是个女子!衬着一豆烛光,阮酥一眼便看清了那张脸,竟是那王琼琚!

    一时间,脑中无数个问题纷乱滑过,她呆怔了数秒,颤着身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惯倒了脚边的梨木圆凳,浑身血液仿似倒流。

    她怎么会在这里?

    玄洛呢?

    睡梦中的王琼琚笑容恬静,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而与她一步之遥的阮酥,因极度震惊竟显出几分狼狈,终于,阮酥决然转身,逃也似地飞奔出屋。

    被兜头的雨水一浇,阮酥瞬间清醒过来!

    或许是因被人反将一军的挫败,或许是那不可预知的未来,阮酥今夜有些脆弱。晚间从畅音阁离开时,她便很想见玄洛,然而彼时看他与王琼琚一左一右随侍太后左右,便打消了念头,可惜,都说福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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