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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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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抬。
“毕竟父皇心里对二皇兄通敌之事还是有顾忌的,二皇兄这次的意图太过明显,我看这宫中太平不了几日了。”眼看他俨然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褚云舒也只是端了杯茶,坐到了窗前,“今日我已经提醒了太子小心,他如今虽然在朝上失事,对抗二皇兄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这般一来,我们想在这混乱的局面里谋一条出路,只怕很困难。”
“这一次,殿下要谋的不是出路,而是找一条活路。”搁了笔,沈临安抬头,“太子殿下越是反击,二殿下的胜算越大,他既然敢给陛下下毒,想来早有退路,只怕这皇位,他势在必得。薛神医明日便会到帝都,她五年前曾替太后娘娘诊过脉,以你的名义推荐她入宫替陛下问诊,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借此机会,帮二殿下一把,也好叫他记你一份恩情。”
“我以为,我们先前所谋,是借这次机会,让他们两败俱伤,如今你却要我帮忙将二皇兄推上帝位?”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差点将温热的茶水撒了出来。
褚云舒皱眉,这些时日,他在朝上对褚云景步步紧逼,为的就是迫使他不得不走这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步。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一举打压褚云清和褚云景,让他们再无翻身的机会,这会儿听得沈临安所言,褚云舒只觉自己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今三公之中,殿下只得了柳相一人支持,在朝中的根基也远不如二殿下,你若真在这个时候越过二皇子登帝,只怕也坐不稳这皇位。”沈临安说得毫不避讳,却是直击要害,“殿下若是真志在这万里山河,便不能急于这一时。二殿下登帝之后,我们还有机会。”
他手里有先帝当年给东晋王的遗诏,在夏初瑶他们查实褚云景私通晋国之事之前,他们要做的只是在这场争夺里寻求一个能保命的位置。褚云景称帝又如何?站得越高摔得越重,他便是一朝九五荣登,他们也能转瞬便将他打入无底深渊。
195也算值得
景和二十二年冬,大齐嘉宁帝褚云天征因病陷入昏迷被迫退位,内侍太监总管自乾元殿中捧出褚云天征昏迷之前留下的诏书,传位靖安王褚云景。大皇子褚云清以意图弑君之罪收监入狱,司马家受到株连,司马皇后得太后力保,才避免了入狱的厄运,在琼途寺旁的静慈庵中落发为尼。
尊为太上皇的褚云天征在柳元微的陪同下前往元狩宫养病,褚云舒也请旨带着薛神医一同前往侍疾。
朝堂上三公未动,六部尚书却皆有更换。沈临寒以需要带徐静去往滨州养病为由,毅然辞官。因为顾忌沈家,褚云景也只是将沈临安调任礼部,出任国子监祭酒,明升暗降,削了沈临安的实权。
钟璃成了皇太后,钟家在朝野上下也显赫一时。褚云景登帝后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准了沈临渊屯兵备战之举,还自南境调派军队,要沈临渊务必在一年之内,荡平当初举兵攻打武方城的四个部落。
大齐的皇权变更在晋国也掀起了轩然大波,御史台进言威远候夏醇已有反心,右相萧哲更是指出当初夏初辰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其实是大齐沈家派来与夏醇合谋的奸细。冬日宴之后,夏醇被调派到了南境,皇城禁卫奉命搜府拿人时,才发现侯府内只剩了一众女眷,夏初辰与他带回来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冬日里南境阴寒,自军帐里出来时走得急,灌了一口冷风的夏初瑶俯身猛咳了一阵。
“没事吧?”等在帐门前的夏初辰伸手来扶,颇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桑泽城来消息了?”将手上的锦帕藏在袖中,夏初瑶摇了摇头。
大齐事变之时,她接到了沈临安的密函,提醒她晋国朝中恐有惊变,所以在夏醇南调的时候,她偷偷跟着夏醇到了南境军中。夏初辰比她晚到五日,他是得穆玄翎传信后离开的,他刚走的第二日,禁卫军就围了威远侯府。
“母亲她们只是被软禁在了侯府,帝都也没有旨意下来,想来即便是要对威远侯府动手,也会等父侯调整完南境布防,交还兵权的时候。”见她脸色苍白,夏初辰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住,与他一起往主帐去。
“这是这几个月来晋国各州重新调整的布防,现在南境驻军中有超过一半都是我们的人,其他各处的安排也在这军报里写得清楚,你们都好好看看,今日我们须得定出几个作战之法来。”两人刚进主帐,夏醇便让副将将两份军报递到他们手里。
“作战之法?父侯这是……”
“当初即便是你们三兄妹皆领军务,威远侯府手握晋国大半军权的时候,陛下都未曾理会过御史台的进言。如今他们敢动,不过是欺我威远候府无人罢了。”夏醇侧头看挂在一旁的山河图,沉叹了一口气,“为父若是回帝都,只怕会落得和黎儿一样的下场。以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萧哲既然提起大齐,我们正好可以以清君侧为由,若是陛下不除萧家,我们便自南境往北,一路兵临帝都。”
夏初辰和夏初瑶先前那一个月里,一直在设法暗中严审原恒名单上几个将领身边的人,虽说没有找到当初他们在阵前通敌的证据,也没有查出另一半玄武符的下落。可是,当初陈词提到的,在夜来国看到的几个人里,除了刑越还有卫贤。刑越曾是晋国驻守夜来国的副统领,当时他们都以为与褚云景合谋是刑越他们主使,可如今看来,幕后之人应该是萧家。
萧哲能站出来指证他与沈家勾结,他自然也可以就当初齐晋一战之事,说萧家私通大齐,害晋军惨败。他举兵并非谋反,而是要杀叛臣,清君侧。
“可是,我们人再多,北境十万驻军却都是晋国精锐,何况,大齐如今占了晋国十城,沧州也有驻军,若是晋帝求援,大齐不会坐视不管。”惊讶于一直忠于皇家的父侯也会做这样的决定,夏初瑶看着跟前偌大的布防图,担忧道。
“没有玄武符,陛下难以轻易调动北境十万驻军。大齐虽然立了新帝,可褚云天征毕竟还活着,朝中三公未废,褚云景要顾忌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被你们放归大漠的西戎人,我们并非夺位而是勤王,褚云景不会在这个时候想把晋国的内务变成两国的战事。”褚云天征只是退居元狩宫养病,并非离世,褚云景这么急着要让沈临渊剿灭西荒各部,也是担心自己当初所为被天下人知晓,在这种时候,他必然不会再想惹晋国的麻烦。
何况,若是他真与萧家曾有勾结,只怕这个时候巴不得萧家就此抹灭。
“大齐不会出兵,北境十万驻军会晚我们半月南下,只不过,他们的目的与我们一样,是为勤王。”夏醇看向夏初瑶,“大殿下不日便会动身回晋,到时候,他会领北境十万驻军,在桑泽城与我们汇合,我们要做的,便是在他回来之前,不让自己陷于败落。”
“为父知道你们一直怀疑另一半玄武符是被当时晋军中的奸细盗走了,当初陛下严查此事时,为父也是这般猜想。”若非被逼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他本也不想说出此事,“黎儿死后,为父才知道,那玄武符当初的确一直在你身上,并非有奸细故意盗取,动手脚的,都是你们自己人。”
“父侯的意思,那另一半玄武符真在凤瑶军自己人手里?”阿城说他当时也是害怕有人趁此下手,所以想先取走玄武符,回桑泽城之后再转交陈词他们,只是他动手时,玄武符已经只剩了半枚。他发现此事蹊跷,害怕若是拿出剩下的一半,陈词他们会怀疑他私藏,便干脆在下葬当日,又把那半枚放回了棺木里。
“另一半玄武符,一直在你二哥手里。”夏醇叹了口气,“他与那个孩子怀着一样的心思,只是去取的出了点状况,只来得及拿走其中的一枚,等回去再找时,已经不见另一枚了。陛下之后严查,他手中只有一枚,拿出来更会招来祸患,所以只能瞒下此事。”
这件事情,他也是在夏初黎重病之际才得知的,夏初黎在事发后一直在找另一枚玄武符,他查遍了凤瑶军中的人,却忘了那个曾时常跟在夏初瑶身边的少年也有可能做此事。
“辰儿去故洗城接你的时候,为父已经命人将黎儿保管的那一枚玄武符交给了大殿下,如今他手里有两枚玄武符,以勤王之名调配驻北晋军与我们汇合,想来不是难事。”见夏初瑶面色微沉,抿唇不语,夏醇继续说,“为父知道你与大殿下之间有些误会,只是这个时候,要以大局为重。”
“父侯是什么时候有此打算的?”捏着手里的军报,夏初瑶顿了顿,抬眼看夏醇,“这一年多来,父侯一直在替穆玄青办事吗?”
“还记得当初我带你去见他是告诉过你什么吗?”
她自是记得的,当初夏醇带着还是孩子的她去见穆玄青,告诉她眼前的少年日后就是她的主子,是她誓死效忠的对象。
当初她以为夏醇那样说,只是因为穆玄青是大皇子,日后理所应当是皇位的继承人,她若要为臣,自然是要效忠他的。隔了这么多年,到今日她才恍然想明白这些话的真正意思。
“当初择他为主,助他护他,是为报梁家的恩情,后来便是为了还晋国清明。你也看到了,自左相死后,萧家渐渐在朝中独大,别说右相萧哲,即便是身在后宫的萧皇后,如今都可以左右陛下的决定。”夏醇与梁瞿少时便是好友,夏醇年轻时在军中犯错,是梁瞿的父亲舍命将他保下来的,当初答应梁瞿扶持越氏之子,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
后来梁瞿死在红庐,梁家日渐颓败,扶持穆玄青对夏醇来说,更有了挚友托孤的意味。何况,萧家自此之后步步紧逼,意图打压威远侯府和穆玄青,越发促成了他与穆玄青统一战线。
“我们在此起事,母亲人在帝都,只怕会受到牵累。”事到如今,比起穆玄青之事,她更在意燕秋灵的安危。
“威远侯府里为父早已做了安排,你母亲自会有人护她到安全的地方。”至于其他人,他早知欲行此事须得有所取舍,他也完全之策,只能狠心弃之不顾。
如今故洗城里的情况并不乐观,褚云舒虽然借薛神医之手,即让褚云景计谋得逞,又暂时保全了褚云天征的性命。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褚云天征到底还能撑多久,他们都等着晋国这边的动静,不管是对于夏家来说,还是对于褚云舒他们来说,这一战开始得越快越好。
“父侯当初到底是用什么条件,将我从大齐换回来的?”等得议完军务,她与夏初辰晚间便要先行领兵离去,夏初瑶问出了一直让她困惑的问题。
“用什么换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平安回来了。”与他们一起出大帐,夏醇听她问起,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打算,那本也是多年前的一桩旧事,早该有所了结,虽然并非是他从前预想的方式,不过能以此换回夏初瑶,也算值得。
196写信之人是谁?
晋国的战事一点即燃,夏家毕竟几代从军,虽说朝上备受打压,可在军中根基深厚,晋国好战,强军是朝政的根基,可当初凤瑶军战败后将帅惨死的结局已让诸多将士心寒,夏醇刚刚整顿完布防,帝都就传他有叛国之意,便是连晋国百姓都开始猜测其中的阴谋,如今他以清君侧杀奸佞的名义振臂一呼,南境之内多有响应。
晋国朝中乱做一团,大齐的朝堂上,这几日也不太平。
如沈朔这般的主战一派,自然是劝褚云景借此机会,一举拿下晋国的。自沈老夫人死后,沈朔甚至整个沈家对晋国的仇视已经达到了空前的地步,沈家几位驻守幽州的将军甚至请旨,要亲帅大军跨四州往南,一举踏平晋国。
余下的臣子,虽然不主张战事,可晋国毕竟与大齐定下盟约,这件事情,就这么听之任之也说不过去,甚至有人提出,派使者前往晋国替两方调停,消弭战事。
穆玄青是当着大齐文武百官的面请旨回晋,虽说他是质子,可毕竟是一国皇子,国难当头,他也不能继续这般留在大齐置身事外。他要走,褚云景答应得干脆,毕竟穆玄青私下应承了,此去不管战局如何,都不会继续让萧家存在于这个世上。
褚云景本也是被褚云舒他们逼得匆忙登帝,如今西荒四部和晋国萧家是他最大的隐患。尤其是萧家,早在东晋王一案之前,萧家便与钟家暗中有往来,这些年来,两家私下联合铲除异己,各取所需,他得了帝位,萧家也早已掌控晋国朝局。
只不过,合作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他一直都明白,萧皇后虽然诞下皇子,可穆玄翎已是命在旦夕,穆玄青与萧家势不两立,剩下的皇子里,也无萧家可以扶持倚重的。他们若是想再往高处爬,守护这倾世繁华,只有篡位一条路可走。
这异姓谋位的凶险,根本不能与他们这些皇嗣争夺相提并论,稍有不慎,那就是株连九族,遗臭万年。若是真等到那个时候,萧家反咬钟家一口,只怕他这皇位也会坐不稳。
在朝上,他要忌惮三公,尤其是柳家和沈家,朝堂外,还要提防那个请旨去元狩宫侍疾的永安王。
当初解决褚云清的时候,他本该将几次侥幸逃脱的褚云舒一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偏偏褚云舒寻了个神医回来,坐实了中毒之事,却又将褚云天征的命留了下来。
褚云舒当着文武百官和太后的面请旨随褚云天征一起去元狩宫,他不好拒绝,如今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元狩宫太上皇的情况,他便也不方便对褚云舒再下杀手。
褚云舒想来已经知道他与西荒四部的主君合谋之事,只是他找不到证据,如今萧家便成了他最大的心病。如今放穆玄青回去,既能抹灭这件事,又能让晋国国中内斗削弱国力,还能让穆玄青欠他一个人情,他又何乐而不为?
从国子监出来,看到马车旁站着的人时,沈临安步子一顿,有些拿捏不透穆玄青这个时候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本王明日便要启程回晋,此去或许再见无期,有些话,想在走前与三公子说清楚。”扫了一眼如今跟在沈临安身边寸步不离的池光,穆玄青淡笑着问,“不知三公子可愿赏脸,与本王醉仙楼一叙?”
正好诸葛松阳一事他也想问问穆玄青,便应了这场邀约,随他一起去了醉仙楼。
“本王知道你们打算借萧家翻身,本王此去是助你们成事,还是毁了你们最后的希望,这一切,都只在三公子一念之间。”酒菜刚上齐,穆玄青便已开门见山说道。
沈临安抬眼看他,他已从夏初瑶的信中得知了穆玄青与威远候的关系,他也知道,穆玄青既然参与其中,成事与否,他们便只能去赌。
“殿下的条件是什么?”断了萧家这条线索,替褚云景巩固帝位,想来日后穆玄青和晋国所得的好处必然不会少,他如今来与他谈,想要的只怕不简单。
“本王继位后,归还晋北十城,废除与晋的盟约,重新签订十年不战之约,开两国边境贸易,同时切断与陈留国的贸易往来。”穆玄青语气淡淡,言罢,转头让池暝将早已拟好的盟约书递了过来。
“这样的事情,沈某做不了主。”沈临安皱眉看着那本盟约书,这般要求,实际上是给晋国十年修养的机会的同时,还让他们扼住了大齐南境的商贸往来,别说他做不了主,即便是能做主,也断然不会同意的。
“这件事无需得你做主,将此盟约书转交三殿下,若是同意,签下之后,让人送到晋国来,不过,你们可能没太多的时间考虑。我这里,还有一桩事情,是三公子能做主的。”穆玄青垂眸笑道,他自然是知道这些要求十分过分。可是,现在的情况,对褚云舒来说,基本上是没有其他的选择。
“本王希望事成之后,阿瑶能留在晋国,不再回来。”穆玄青一字一句地说到。
他知道,肃和一事早已让夏初瑶对他心生芥蒂,阿城说得也不错,他的确一次次利用了她伤害了她。可是,即便是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他也要将她束缚在身边,至少,不愿让她回到眼前这个男人身边来。
“我与殿下,可谈国事,余下的,你我无话可说。”见他说得认真,沈临安只觉可笑,接了盟约书,准备起身离去。
“你不是想替东晋王翻案吗?十多年前的旧案,没有切实的证据,即便是有褚云舒和柳元衡帮忙,想来也是难办的吧?”沈临安刚转身,便听得身后穆玄青悠闲地说道,“当年东晋王通敌叛国之事,实属栽赃,当年指证东晋王的晋国守将,曾收到过一封密信,信中尽书让他如何伪造与东晋王府往来的书信和如何指认栽赃。”
“殿下不过这么随口一说,沈某又如何相信殿下真有此物?”沈临安步子一顿,冷笑道。柳元衡也说过,东晋王一案虽然疑点颇多,可毕竟过了这么久,想要翻案,已难有实证,他曾细查过此案的卷宗,自然是知道当初的确有晋军指认的。
“那名守将,当年就在威远候麾下,他被人买通,却在事成之后发现有人要杀他灭口,自知逃不过,便将那封信交给了威远候夏醇。”这件事情,穆玄青是几年前才知道的,“当初夏醇得到那封密信的时候,东晋王还只是刚刚被收押刑部,夏醇若是当时道出此事,或许可以免去这一场血案。只是,他选择了以此作为筹码,牵制写信之人,以此换了晋国与大齐十余年的安宁。”
“写信之人是谁?”沈临安沉着脸转过头,目光凌厉,已经不再是商量的语气。
他曾猜想过做此事的人是谁,当初最大的怀疑便是沈朔,毕竟沈老夫人都做得出杀褚云雪以保沈家的事情来,沈朔这般对东晋王府也不算奇怪。
只是,若真是沈朔所为,以他对晋国的态度,以当时大齐的兵力,只怕早在那时候就趁机踏平晋国了。
“能决定两国安宁与否的人,在那个时候的大齐朝堂上,能有几人呢?”这件事情,他本是不想说的,沈临安对他来说,一直都是这一场博弈里面最不可控的棋子,因为沈临安的缘故,夏初瑶好几次行事都超出了他的预判。
可如今,见沈临安这般神情,他又十分想看看,知道真相之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本王虽然不知齐帝当时为何非要置东晋王于死地,不过夏醇的私心,不仅是想换两国安宁。梁瞿于夏醇是多年好友,当初夏醇也是怀着一颗报仇的心来做这件事的。”
“你可以不相信本王的话,也可以放弃那封密信,不过,本王会将此事告诉阿瑶,或许到时候,她可以替你做出选择。”看着沈临安一脸茫然若失,穆玄青倒是觉得心里畅快了几分,也不再多留,饮尽杯中酒,起身往雅间外走。
他不了解沈临安,但是他了解夏初瑶。她知道沈临安想翻案,也知道沈临安这些年因着东晋王之事受了多少苦。若是再让她知道,当年夏醇所为,只怕即便是沈临安不允,她也会选择翻案来弥补当年的过错。
“公子,这件事情,要不要先告诉夫人?”等得穆玄青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一直侯在一旁的池光看着抿唇垂眸的沈临安,有些犹豫地开口。即便是他尽力掩饰,却也还是藏不住语气里浓烈的恨意。
“告诉她又有什么用?这种时候跟她说这些,只会让她胡思乱想罢了。”沈临安似是终于回过神来,捏着盟约书的手紧了紧,扫了池光一眼,“我去一趟元狩宫,你好生看着朝中动静,我没有回来之前,不准轻举妄动。”
“属下随公子一起去。”他们如今要防着褚云景动手,这些时日,沈临安走到哪儿,池光就跟到哪儿,“公子放心吧,都这么多年了,属下即便是心怀仇怨,却也不至于被冲昏头脑,不顾大局。”
197第二只蛊王
对于穆玄青的要求,褚云舒并没有考虑太久,他需要这个皇位,更需要借此机会将大齐臣子与晋国之间的牵扯彻底斩断。何况,薛神医说褚云天征的毒压制不了多久了,褚云天征一死,只怕褚云景就会毫不顾忌地对他和褚云清下手了。
穆玄青归晋的消息原本让皇城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朝中能调派的军队一半留在桑泽城外驻防,一半压在了前线。只是当初派夏醇去布防的时候,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今日,夏醇趁着那个机会早在各州进行了巧妙的安插,不过十日,胜负已经十分明了。
穆玄青找回玄武符,还带来了十万驻北晋军,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决定这场胜负的关键。
领了圣旨,带兵南下,竟是一路畅通无阻。等到兴致桑泽城外,突袭守军大营的时候,皇城里的人才恍然明白了穆玄青此次回来的目的。
夏初辰他们比穆玄青晚到了两天,给了最后挣扎的守军沉重的一击。一时间桑泽城外围满了穆玄青和夏初辰他们所带的军队,穆玄青往城中递了奏折,若是他们交出萧皇后和右相萧哲,罢黜萧家所有人的职务,他们自会撤军,否则,三日之后,会攻城破门,亲自铲除萧家这可毒瘤。
元光殿里,穆绝看着这道言词凌冽的折子,气得拍案。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这个恭顺的皇长子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字句之间,没有半分恭敬,说白了不过是威胁罢了。
“穆玄青伙同威远候行此大逆之举,等得事情平息,陛下可万不能轻易饶恕了他。”朝臣们早已散去,着了凤袍锦裙的萧皇后款步进殿,即便是如今大敌当前,也没有半分惊慌之态。
“当初都怪朕一时心软,竟然留了这畜生一命。”穆绝沉声骂道,又一拳重重砸在了案上,将一旁的奏折震落。
“陛下不需得惊慌,不过区区几万军队,臣妾有法子让他们踏不仅桑泽城半步,最多十日,陈留国和西荒的援军就到了,到时候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垂目看了看捏在手里的小瓷瓶,感受到瓶中活物的躁动,萧皇后抿唇笑道,“再说了,我们手里,不还攥着能给穆玄青致命一击的宝贝吗?”
“皇后这话倒提醒了朕,先让人将越氏和威远候的家眷都关到天牢去,送信出城,他们若是不退兵,从现在开始,每隔两个时辰便杀一人,到时候,将尸体挂到城楼上去,叫他们好好看看,公然反抗朕都是什么下场。”萧皇后这么说,穆绝面上终于有了笑意,却是笑得残酷。
先前萧皇后便说研究的蛊术这几日便能有大成,城外有几万的军队,他们手里豢养的蛊虫又何止几万,他曾经见识过这些东西的厉害,若是他们想,只需得半个时辰,就能让军中只剩横尸。
虽说当初他们晚了一步,让威远候的夫人当了漏网之鱼,不过,威远侯府那么多女眷和孩子,他不信夏家父子真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何况,越氏还在他们手里,穆玄青有所顾忌,也不敢轻举妄动。
安抚了急躁的穆绝,皇后萧玲带着婢女往清泉宫去。
穆玄翎如今在清泉宫里养病,她当初本是为了替他寻治病之法,才往南泽去求蛊术。机缘之下得知了蛊王的用处,又刚好得知南泽游家手里有一只养了几代的蛊王,她派人屠了游家的寨子,抢了蛊王之后,便一直在利用蛊王可以御万虫的作用,在宫中研究蛊术。
“娘娘,不好了,未央宫后殿的那些虫子全都跑出来了!”才到半路,便又惊慌失措的婢女朝她跑了过来,说起后殿之事,怕的脸色苍白。
萧玲面色一沉,转身随她往未央宫去。她虽然着人养那些从南泽带回来的蛊虫,可毕竟不是自小研习蛊术,她也只是这几年来每日以血饲喂蛊王,才能用蛊王来压实那些蛊虫。
后殿的暗房里养了许多蛊虫,平日里一般的宫人婢子们都不敢靠近。如今不断有虫子从里面飞出来,未央宫里的人全都跑了出来,站在宫门外看着里面的情形,不敢上前。
踏进大殿的时候,萧玲越发感受到手里捏着的瓷瓶里蛊王躁动不安,这样的情形,四年多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自暗房里飞出来的虫子们宛若在奔逃一般,萧玲蹙眉,一时有些犹豫,没有推门。
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般,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屋外惨白的阳光自门口洒落进去,伏在地上的蛊虫们受了刺激般全都轰然飞开,萧玲便瞧见了那倒在地上,已经被啃咬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她捂着嘴踉跄着退了两步,差点握不住手里的瓷瓶,那是她从南泽找回来饲养蛊虫的女人。
“巫民的蛊虫,都是自小养大的,若是单想着用蛊王压制,很容易落得这样的下场。”暗房里清冷的声音传来,紫衣的少年缓步走了出来,他每踏一步,周围被放出来的蛊虫便纷纷退散开来。
“哪里来的刺客,竟敢擅闯未央宫?!”眼前的是她不曾见过的面孔,看着这般情形,萧玲心中一沉,下意识地转身想跑。
还不等她迈步,便见着刚刚绕开她往外飞的蛊虫们此刻突然又全都折反回来,将她的退路拦住。
平日里不曾细看还不觉得,如今看着清冷的天光里挡在身前仿佛一堵墙,却又不停攒动的虫子,萧玲只觉得背脊发凉,越发握紧了手里的瓷瓶。
瓷瓶里蛊王的躁动更加剧烈,萧玲都分不清是自己握的太用力,还是瓶子里蛊王的原因,在暗房里的紫衣少年走到她身边的一瞬,手里的瓷瓶猛然炸裂开来,她痛得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青碧色的蛊王自她手中飞了出来,落在了紫衣少年的肩上。
“你……”他一动,所有的蛊虫都隔着些距离,却又追随着他移动,被包围在其中的萧玲愣愣地盯着他,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余下的话来。
“当年只有十一岁的我,被阿娘推到了水井里,躲过了屠杀。”伸手将肩头的蛊王放到了掌中,阿城不看萧玲,只是看着手里青碧色的虫子,“你虽不懂养蛊,却是将它养得极好,以身为容器,以血饲养,想来现在即便是没了它,这些虫子也伤不得你了吧?”
“你是游家的人?”眼看他从怀里取了一个瓷瓶出来,萧玲皱眉冷声问。
他说的不错,不仅以血来饲养,她还每月都会让蛊王自掌心的伤口进入血脉之中,等得它取心头之血饲之,她并非单纯地只是用蛊王来克制万虫,她是在用蛊王来改变她的体质,她甚至还在研习南泽秘术,为的便是能让自己如蛊王一般,仅凭意念,便可以御使这些蛊虫。
“你可知,那所谓的秘术,不过是让蛊王在你身体里种下蛊虫,凭借蛊王与之呼应牵连,让你有可以御虫的本事?这就跟你们种下的噬心蛊一样。”打开瓷瓶,一只白色的蛊虫自里面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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