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家将军多妩媚-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还在跟他生气啊?”刚坐回桌边,就听得穆玄青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生什么气?”夏初瑶撇了撇嘴,见穆玄青还想再说,瞪了他一眼,岔开话题,“听说战前大齐朝内便有人私通晋臣,殿下可知是何人所为?”
“这事儿你怎么会知道?”穆玄青微微一愣,这事儿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眉目了,若不是沈临安说的,夏初瑶必定不会知道。
他本还只当沈临安刚刚那些话不过是说来哄她的,却不想沈临安竟是连这样的事情,都会跟她说。
“这么说,这是真的?那么,当初我们夜袭被围剿,也真的是因为晋军之中有奸细?”
“我也是在你死后才知道此事,自从到了故洗城后,我就在暗中调查此事,只是到如今也还是毫无头绪。我到了故洗城做质子,父皇便将朝中我的亲信都全数换过,对于晋国来说,如今我这个大皇子倒像是个外人。”此事他的确在查,只是他在大齐这边不得进展,晋国朝堂上也早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人在千里之外,要查起来也有诸多困难。
“陛下这般……”上次听得淑妃被贬永巷的消息,这次又听穆玄青说朝中亲信背换,眼下夏初瑶是真替穆玄青觉得揪心。
他们苦心经营几年,竟在穆玄青离开晋国之后,这么快分崩离析。从前她还觉得晋帝对穆玄青这么严苛,大抵是为了磨炼他,可如今想想,只觉心寒。
“这些小事,也不需得你记挂烦心,今日来,是想问问那玄武兵符的下落?”虽然楚离回来说起,当初夏初瑶得知此事,也是一副茫然之色。他如今这般,是想试阿城是否跟夏初瑶说起过此事,也是想试试夏初瑶罢了。
“自桑泽城领兵离开后,那兵符便被我一直带在身上,即便是夜袭当晚,我也并未将它交给其他人。如今兵符不见了,若非是军中有人在收敛尸体之后趁乱盗走,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那玄武兵符落到了齐军手里。”这件事情,沈临安虽说要帮她查,可事关军机,想来要查也不容易,这些时日,夏初瑶也在自己想办法。
“北境守军不比各家将军的亲兵和王城禁卫,占时只凭兵符调配,这兵符的去向,殿下还是快些查明才好。”
守境驻军在战时只能凭朱雀,玄武,青龙和白虎四枚兵符调配,不见兵符,即便是圣旨也没用,这事晋国开国时便定下的规矩。如今玄武兵符不见了,丢掉的,那可是晋国北境几万驻军。
“阿瑶,你曾统领北境晋军对抗大齐,依你之见,若我凭借玄武符调动北境五万驻军,挥兵南下,兵至桑泽城,逼宫夺位的胜算有多少?”
穆玄青压着嗓子这样问了一句,听得夏初瑶一惊,抬眼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是不可能的,王城禁卫三万,周边布防近十万,单凭五万兵力如何成事?何况,殿下是皇子,要争皇位法子多的是,举兵逼宫,罪同谋反,是最不可选的下等之法。”她盼着穆玄青能登上晋帝之位,只因着如今那穆绝做事狠绝,对夏家太过残忍。
可若是穆玄青想要公然举兵夺权,她不得不劝。七国战火刚平,晋国刚经历了受降割地,穆玄青若是再掀一场内乱,只怕晋国百姓也不会拥戴他。何况,有大齐在,如何能允他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都说了是下等之法了,便也该明白,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有此打算。”穆绝的狠,如夏初瑶他们这样的臣子,只不过看到了冰山一角罢了。
只怪他看清得太晚,等得醒悟之时,已是被穆绝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可是,殿下若是真行此举,便是一去不回的路……”夏初瑶是了解穆玄青的,也明白他能说出这番话,想必已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即便是晋国朝内局势有变,却也必然不止一条路可走,还请殿下三思。”
这分明是条不归路,若真这般做,不仅是有去无回,甚至还会叫身在桑泽城的淑妃娘娘受到牵连。
“的确还有一条路可走,一条更简单的路。”夏初瑶心急劝他,穆玄青却是十分镇定,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在等夏初瑶的这句话罢了,“你明明知道的,也知道如今的你与我联手胜算更大,只是,你不愿去做对不对?”
“不是我不愿,只是若是这样做,一着不慎,就是灭国啊。”除了举兵南下逼宫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不过是借齐伐晋罢了,引狼入室也不过是自掘坟墓,她也恨穆绝,可不愿看到晋国黎民受这国破家亡之苦。
“你帮不帮我,我都会这般做,今日告诉你,只不过是想叫你不要挡我的路罢了。”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人,穆玄青低笑,“你曾说过,要万死不辞助我成事的,如今却只是说说而已吗?”
“我说过的话,都是作数的。殿下要这样做,我劝不住,便也只能倾力相助了。只是我有一事相求。殿下大计得成之日,可否看在我的份上,放威远侯府一条生路?”
夏初瑶也跟他一起笑了,或许一直以来,她被那些无谓的担忧缠得太过束手束脚了,他们都已经破釜沉舟,要放手一搏了,她这个死过两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日后往来,我会让楚离递送消息,一切密令与从前一般,你在国公府,万事须得多加小心。”得了夏初瑶这句话,穆玄青也算多了几分心安。
“殿下也只国公府里的情形,若是有什么急事,我等不到楚离,又要如何跟殿下传信?”抬手替穆玄青添茶,夏初瑶轻轻问了一句。
“若有急事,你让阿城送信便可。实在不行,你的好夫君不也一副要给你帮忙的模样么?”穆玄青见她试探,也只是笑着回到。
“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让殿下替我查查,是出自何处?”穆玄青这般说,夏初瑶也不与他多纠结。想来这国公府的眼线,是穆玄青的另一张底牌,不会轻易亮给她看,她倒也不急,只是将先前描摹下来的图案递给穆玄青。
那晚夏棠给她看得那个纹路,之后她细细回想,照着梦里的模样,大致画了出来。
这纹样与寻常的玉佩不同,雕的不是祥草瑞兽,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文字,看似没什么规律,一环扣着一环,也是十分稀奇了。
“这是什么?”
“先前看到的一个玉佩纹样,我看着觉得蹊跷,想让殿下帮我查查出处。”
应了夏初瑶的话,穆玄青也没有多问,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楚离,将宣纸折了收好。
“殿下若是要查通晋之事,不妨从刑部尚书夏崇德入手,或许会有所发现。”想起那日沈临渊意有所指的话,夏初瑶提醒到。
穆玄青微微一愣,侧头看了一眼一直静静站在他身后几步开外的楚离,没有应声,只是
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他虽是为了你设的这个局,可你们在此多留也不妥当,还是早些回去吧。”
“所以,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从雅间出来,在门口,穆玄青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你这么关心做什么,又不是生你的气。”抬眼看到自隔壁雅间出来的沈临安,夏初瑶瞥了穆玄青一眼,没好气地说。
穆玄青不说,她都没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为着那晚的事情生气。面上虽然不显,可此刻心中也有几分酸楚。
“说得也是,不是生我的气,我想哄也是哄不好的。”笑着说罢,见她变了脸色,穆玄青从怀里掏了一个红木盒子递给她,“这是望舒从张真人那儿来的方子,给你配的药,吃完了之后,我再叫楚离给你送。”
“有劳殿下记挂了,我们这便告辞了。”不等沈临安多问,夏初瑶作礼拜别了穆玄青,一把抓了沈临安的手,匆匆下楼回府。
“先前还觉得是天方夜谭,却不想,这世间竟真有起死回生一说?”等得在楼上目送了国公府的马车离去,一直不说话的楚离站在穆玄青身侧,轻笑道。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如今这份大礼,殿下不会再怀疑本王的诚意了吧?”穆玄青挑眉抿唇,看着楼下往来的人群,淡淡道。
“你们寻得慕衍,本王已是十分满意了,眼下大礼实在贵重,”抬手扯了面上的面具,眉目疏淡,窄鼻高梁,唇畔带着几分凉薄,已不再是楚离,而是靖安王褚云景,“本王听说,夏初瑶与晋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晋王如今这般,是将她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推,晋王舍得?”
“情投意合?她的那份情,早就不知投向谁的怀抱了。”穆玄青冷笑了一声,起身离开了窗前,“殿下与本王相处不久,想来也不知本王的脾性,但凡是本王得不到的东西,以其看着心烦,不如尽数毁去,也好叫眼前清静。”
“晋王的这个性子,倒是十分对本王的胃口。”褚云景看了一眼刚刚被他按过的窗棂俨然塌陷了一块,也只是轻笑着说了一句,与他一起出了门。
“晋王放心吧,日后你与本王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所求之事,本王必当竭力相帮。”并肩低声说了一句,褚云景也不再多留,快步越过了穆玄青,下楼离去。
穆玄青要毁了晋国,毁了那沈三夫人,他想借此机会毁了沈临渊,毁了太子殿下的大好前程。
当初答应穆玄青将沈临渊部署在晋国十城的布防暗中替换成他的人时,褚云景颇费了一些功夫,还觉得有些心疼肉疼。如今瞧着,自己倒是做了一桩好买卖。
145除非我死
“你在生我的气?”马车上,想起穆玄青在门口时问夏初瑶的话,沈临安看着身旁托腮盯着窗外发呆的夏初瑶,蹙眉问道。
秋收在即,户部会有一阵好忙,这些时日他除了户部的事情,还在和褚云舒一起梳理朝中各部官员的关系。
不知是因为心中不甘,还是这些时日柳相对他耳提面命的教诲,褚云舒终于下定了决心,也想在朝堂之上争得一席之地。
朝中诸事繁杂,府里这几日沈朔因着通晋之事也常寻了他详谈,倒叫他有些无法顾及在落松苑养伤的夏初瑶。
“我没有。”夏初瑶本是因着先前穆玄青的那些话而想得出神,听得沈临安的话,下意识地答了一句,转头对上他的眼,轻叹了一口气,“三爷刚刚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
“夫人当时说的那些话,也是认真的吗?”沈临安没有答她的话,往后靠了靠。
“我想做的事情,有晋王帮忙便已足以,我知三爷的一番好意,可是,我不想三爷卷进晋国的是非里。”比起报仇,今晚穆玄青那番要借齐伐晋的话叫她更加震惊,她曾觉得穆玄青虽然有时手腕强硬,还有些不择手段,可也算得上是一心为民。她不明白,到底桑泽城发生了什么,竟是叫他有了要发动国乱的想法来。
这样的想法太危险,她不能叫沈临安卷入其中。
“是不想,还是不愿?”他曾陪她回晋国,陪她杀了一个晋国官员,如今回了故洗城,见着了穆玄青,她便说不想让他卷入这些晋国的是非里。
沈临安突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先前竟然会因着自己这几日对她的疏忽和歉疚,想让她高兴和安心,所以给她安排了这一场会面。
“三爷还记得我们在桑泽城那几日的所见吧?”起身坐到了沈临安身旁,夏初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察觉到他下意识的躲闪,她也只是将手扣得更紧,“从前的威远侯府,也如国公府里一般,父侯与母亲夫妻和睦,两个哥哥与我也感情深厚,可如今,他们都是什么下场?我不想三爷插手,并非对你有所顾忌,只是不想让三爷步我的后尘。”
她知道沈临安的那些话,是他的真心实意,可偏偏叫穆玄青听了去,如今只怕她当场那般严词拒绝,穆玄青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如今已是家破人亡,不想再看着沈临安因为她落得如此地步。
“你不愿我插手,是怕我有朝一日事涉家人的时候会为难?”沈临安顿了一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想夏初瑶随他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是在与夏初瑶相处了近半年之后,才爱上了她,可是她呢?她自大婚当日起,便在小心翼翼地假装成另一个人,在听到避子汤药之后,他甚至有几分怀疑,当初夏初瑶那般半推半就委身与他,是真的对他动了心,还是只是这也是她报复沈临渊的手段?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怀疑她,可是,即便是隔了那么久,再提孩子的事情,她依旧欲言又止,那日听得她和阿城说的话,他是真的有些担心。担心这一切,都是她筹谋已久的复仇计划而已。
“我也想安心做三爷的妻子,在落松苑守着三爷。可是,即便是放得下那么多仇恨,我却也不能看着父侯和威远侯府身陷这般境地。不能在他们膝下侍奉已是不孝,如今我至少要尽我所能,给他们换一份安平。”
自跟随沈临安从晋国回大齐的那日起,她便告诉自己,不要让心中的仇恨动摇了她想与沈临安相守一世的决心。可是,仇可以不报,她却不能放任威远侯府不顾。
父侯虽然在战场上英勇,可是,愚忠是他最为致命的弱点,二哥的死让她明白,除非晋帝放过夏家,否则总有一日,不止是大哥,只怕父侯甚至整个威远侯府,都将因着这分愚忠走向覆灭。
自醉仙楼出来,时辰尚早,沈临安的马车也没有直接回国公府,而是绕过长街,到了月瑶楼。
这还是夏初瑶第二次来月瑶楼,只是这一次,没有去楼上的雅间,只是跟着老鸨一路分花拂柳,进了几重矮墙后的一个小院里。
院里丝竹阵阵,清越悠扬。房前的清池里,浮着烛光轻闪的河灯,将一池静水装点得比天空还要璀璨几分。
秦舒依旧是一身藏青色的男装,端了酒斜倚在回廊下,一旁的秦惜舞跪坐在琴案前,低头抚琴。
“上次你传信之后便想邀你前来,只是前几日回了一趟滨州就给耽搁了。”见他们两人进来,秦舒目光落在沈临安身后的夏初瑶上,顿了一顿,也没有站起来迎,只是招手叫他们过来坐下,给他们递了两杯酒。
“你竟然亲自回去,可是秦家的事情有了进展?”算算他与秦舒已有月余不见了,如今瞧着她面色越加苍白,眉眼间却多了几分志得意满的神色,想来她这次去滨州,收获不小。
“本还以为有些麻烦,只是你也知道的吧,半月前慕家将慕衍的女儿送给了褚云景,这般拉拢的意图太明显,二叔只怕慕家日后有二皇子撑腰,在滨州盖过他们去,我都不需得说条件,二叔见着我便乖乖应下了太子的所有要求。”杯里是自滨州不远千里带回来的好酒,想起此次的滨州之行,秦舒挑眉看着一旁的秦惜舞,只觉十分畅快。
见她这般,沈临安也只是笑着敬了她一杯酒,对于柳元衡所托之事,却是十分难以启齿。
“你若是来替他做说客,便都省了吧。”身子往后面的廊柱上靠了靠,秦舒倒是先开了口,“你与三皇子走得近我不管,你要与他同一阵线,也不关我的事情,只是你若是想帮他劝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你这个朋友。”
“我不会帮他来劝你,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哪里来的这般深仇大恨?”
“他跟你提起过孩子的事情吧?”看着池上的河灯默了片刻,秦舒放心酒杯,幽幽地说,“他说他有苦衷,可是,什么样的苦衷能叫一个父亲亲手断送才三个月大的孩子的性命?”
“他让你来劝我,我倒想叫你去问问他,当初给我灌下那碗药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纤长的手拢了拢衣襟,秦舒眼里映着水光,“即便孩子是他的,可他凭什么剥夺他的生命,又凭什么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他以为只是一命赔一命这么简单吗?他们柳家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必当百倍千倍奉还……”秦舒说得咬牙切齿,话到一半,却被一旁秦惜舞断弦的声响打断。
“都怪奴婢不小心,奴婢这便去重新取一架琴来。”一直抚琴不语的秦惜舞告了罪,自琴案前起身,回屋里取琴。
“替我告诉柳元衡,他想要动秦家也好,想要动太子也好,都是他的事情。不管他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没有用,”侧头看了一眼匆忙进屋的秦惜舞,秦舒叹了口气,“想要阻止我,除非我死。”
秦舒说得决绝,沈临安也没有再劝,只是应了她的话。三人又闲聊了片刻,眼看月色朦胧,便起身告辞。
回府的马车上,夏初瑶靠在沈临安肩上,想着先前秦舒的话,颇有些心神不宁。
“三爷先前问我,我们以后会不会有孩子?”与沈临安并肩走在悠长的回廊上,夏初瑶侧头看了一眼廊外的夜色,轻声说,“三爷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你想说什么?”沈临安顿住了步子,转头看她。
“我曾答应过,自此之后,对你所言,绝无半句谎话。我能许你生死相依,许你携手白头,却没办法许你一个孩子。”这件事情,夏初瑶也是想了许久,她松开了沈临安的手,“这件事情是定数,不管三爷接不接受,我都没有办法,我们可能会有孩子,但是那是十分渺茫的事情。老夫人说得不错,子嗣为大,我不能给的,却也不能拦着三爷去其他地方寻,否则,我就太自私了。所以,夏桃也好,还是三爷想要纳妾也好,我都不会拦着。”
她体内的毒,慕千寻没有办法,张妙丹也没有办法,先前他们都跟她说过,虽然查出到底是什么毒,便有机会寻得解毒之法,可这毒种在体内对她身体已经造成的伤害也是很难弥补的。
那日醒了之后,俞大夫和几个太医也来给她看过,她私下问过他们,都说她如今身体虚弱,体质阴寒,须得好生调养。
这些话,她让他们先不要告诉沈临安,可想了那么多天,再回想起当时沈临安问她时的神情,夏初瑶也明白,有些遗憾,不是她能弥补的。
“为何突然这般说?是不是奶奶又趁我不在,为难你了?”那天那样问,也是因着那避子汤药的事情让他十分诧异。
在书房的沈朔问过他,夏棠这般做到底是不是为了报复沈临渊,报复沈家。他当时心里怀着这些疑惑和震惊,才说出了那些话。
自永安王府回来之后,细想之下,也觉得后悔,这些日子本小心避开这个问题不愿再与她提起,却不想今日因着秦舒的几句话,他们又绕回了这个问题上。
只是,他没想到,夏初瑶会这般说。
“老夫人没有为难我,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我知道先前三爷是顾及我的感受,还有我的伤。可如今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三爷不需得夜夜守在房里,这落松苑里也不只有主屋才有床,三爷不需得再在软榻上委屈自己。”自她醒来之后,沈临安夜夜都在外间的软榻上睡,这情形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们刚成亲时候的样子。
“夫人这是要将我赶到哪里去?”这落松苑自然不止主屋有床,只是她不让他在主屋睡,难道想让他去跟御风挤,或是去秋水阁跟阿城住?
“自是去你想去的地方了。”见他一脸茫然,夏初瑶抿唇丢下一句,抬步越过他,径自往落松苑去。
她都给他台阶,放他走了,他偏偏还要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是想亲口听她说让他去找夏桃?
一路到落松苑,进了主屋,唤了黛绿服侍她洗漱更衣准备就寝,刚去了外衫,却见着沈临安自门外进来。
黛绿本还奇怪为何三爷没一起回来,这会儿看到沈临安,脸上终于有了放心的笑,也不替她更衣了,替沈临安打水洗漱之后,便与拂衣一起退了出去。
“三爷来这儿做什么?”看着里间自己褪去外衫准备换寝衣的沈临安,夏初瑶蹙眉。
“这个时辰,自然是来睡觉了,夫人不是觉得我睡软榻委屈吗,如今夫人身上的伤既然好得差不多了,我也不需得担心再动到夫人的伤口了。”等得换了寝衣,转头见夏初瑶还站在妆台前看他,沈临安几步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别……”被他一把打横抱起,夏初瑶猛地一颤,等得他将自己放到床上,抬手推开他,往床内缩了缩身子,躲到了一边。
她拿不能有孩子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接受夏桃,可是,如今看着沈临安这样,会让她蓦然想起那晚听得珍珠来禀报时的情形。
穆玄青说的不错,她的确生气,不管她与沈临安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可当时那般情况下,沈临安竟然弃她不顾,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每次想到珍珠得意的神色,她便觉得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她一般。
“棠儿,你怎么了?”沈临安被夏初瑶这般举动吓了一跳,抬眼看到她眼中的厌弃,也是一愣,这段时日她有许多理由生他的气,可是眼下沈临安不知道到底是为着什么的事情,竟叫她排斥自己的亲近。
“我……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时候不早了,三爷明日还要上朝,早些休息吧。”垂眸掩下了眼中的情绪,夏初瑶吞吞吐吐地说完,拉了锦被躺下,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身后的沈临安。
146你推我做什么?
夏初瑶叫阿城跟着桂嬷嬷一路出府,本是想借此机会摸清她的门路,却不想她去见的人竟然是沉碧。
沉碧本是故洗城郊外的农家女儿,幼时因着家中贫困,被卖进了夏府,又被周氏看中,就留在夏棠身边当了贴身丫鬟。
她没有签死契,从前领的月钱多是拿来补贴家中的父母和两个兄弟。
“你说她是因为幼弟得了痨病,所以才求了骊阳公主帮忙?”听得阿城的描述,夏初瑶叹了口气。
若是真如阿城说的,沉碧家出事的时候,她和沈临安都不在府上。痨病不是寻常百姓能轻易负担得起的,这或许就是她无奈之下,投靠骊阳公主的原因。
“听说她弟弟病了一个多月了,她父亲又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若不是靠着国公府里的人接济,别说治病了,只怕这一家人不是病死就是被债主打死了。”
“明天你悄悄给她送些银钱去吧。”当初她让沉碧走,没有问她原因。她本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该让沉碧背叛自己跟了十余年的主子。可如今听得她家里的事情,夏初瑶虽然还是不能容忍她的背叛,对她却也没有了那么大的恨意。
“夫人能让奴婢和阿城公子一起去吗?我……”放下茶盏,黛绿有些犹豫地说道。
她是知道沉碧家里的事情的,她的弟弟出事之后,黛绿和落松苑里几个要好的丫头都帮她筹过钱,只是痨病不是小病,她们想过许多法子,都不能解这燃眉之急,直到有一天沉碧突然跟她们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让她们不用担心,却没想到,她的解决方式竟然是这个。
“你若是去了,她就知道这是我让你们送去的……”夏初瑶抬眼看了一眼黛绿,话到一半,却改变了主意,“你这会儿就拿着这些钱去找沉碧,我知道你和沉碧素来亲近,你接着这个机会,去将她和骊阳公主之间的事情问清楚。”
“可是,二夫人邀你去观花苑赏花,奴婢还是先陪夫人过去,晚些时候再给沉碧送去吧。”夏初瑶让她现在去,黛绿反而有些不放心了。
徐静的身子如今已有五个多月了,这一胎来得不易,这些时日,徐静一直都在观花苑静养,府里甚至将她每三日的请安都省了,昨日她却突然让人过来请夏初瑶今天去观花苑赏花。
夏初瑶从前与徐静的关系不错,只是来的人还说徐静还请了骊阳公主一起。眼看着夏初瑶欣然应下要赴约,黛绿却是满心担忧。
“我带拂衣过去就好,你跟阿城去看沉碧吧啊。”眼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夏初瑶催了阿城领着黛绿离去,自己唤了拂衣和绫罗往观花苑去。
观花苑里的千羽池里,有沈临寒专门从萃华园移过来的芙蕖,如今满池的花开得繁盛,虽然比不得萃华园的遮天蔽日,倒也算得上一番景致。
夏初瑶到观花苑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千羽池边的凉亭里了。
骊阳公主今天着了一身碧色薄纱烟罗裙,清亮的颜色衬得她更加肤白如雪,乌黑的长发拿了两支玉簪挽起,没有过多华丽的修饰,掩去了她眉宇间的几分妩媚,平添了清丽动人之态。
她身旁的徐静着了鹅黄色的长裙,大抵是因着有了身孕之后好生调养的缘故,那张满是病容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她侧头与一旁的骊阳公主说话,眉眼间尽是如水的温柔。
“水边风大,琥珀,快替三弟妹拿件披风来。她刚养好了身子,可别又在这里病倒了。”抬眼看到她过来,骊阳公主转头吩咐侯在她身后的琥珀。
“多谢殿下关心,妾身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夏末的故洗城里热气蒸腾,哪里须得什么披风,夏初瑶跟两个人见了礼,拉住了应声要出去的琥珀,挑眉看向一旁的夏桃,“妹妹倒是来得早,出来时也不叫我一声。”
“本宫到观花苑的时候,正好遇到夏姨娘过来给二弟妹请安,本宫也是想着人多热闹,便让二弟妹留她在此,三弟妹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吧?”骊阳公主笑着站了起来,抢在了夏桃之前开口,“再怎么说,夏桃如今也是三弟的人,你们从前在尚书府就姐妹情深,如今到了落松苑,一起侍奉三弟,更该如从前一眼,多亲近亲近。”
“既然三弟妹来了,我们也别再这亭子里枯坐,二爷前些日子让人在假山那边移了景,不如一起过去看看吧。”见骊阳公主起身,徐静也站了起来,岔开了话头。
这夏桃和琥珀是跟着骊阳公主一起进来的,她本是觉得留了夏桃在这里不妥,可骊阳公主都开口了,她也不好推拒,本想让人先去给夏初瑶说一声,却也没有寻到机会。
“夫人,二爷嘱咐了要夫人多休息的,这会儿天热,夫人还是……”徐静的贴身婢女盼儿听得她要去假山那边,颇有几分担忧,劝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徐静蹙眉扫了一眼,将余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太医都说了静养太久对胎儿不益,让我多在院中走动,难得今日你们都过来了,若是不嫌无聊,便陪我走上一走吧,静养了那么多时日,我实在是有些闷得慌。”见夏初瑶也想劝她,徐静只是笑着打消了她的念头,由盼儿扶着,与骊阳公主一起,先出了凉亭,沿着千羽池畔,缓步往假山那边去。
“桃儿真的只是想过来探望一下二夫人,实在是公主殿下和二夫人盛情难却才留了下来。若是姐姐觉得不妥当,桃儿这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