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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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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慧兰朝着金慧君吐了吐舌头,“为什么不许?难道姐姐你也瞧上他了?”
“别胡说八道。”
“哦,我不知道,你才瞧不上他呢,你喜欢的人是太子殿下。”
金慧君面色一白,软了口气道,“慧兰,姐姐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跟寻常幸福的女子一样,做男人家的正妻,有身份有地位,免得受人欺负。”
“姐姐真是喜欢说一套做一套,你让我做别的男人的正妻,那你自己呢?只要能嫁给太子殿下,做他的妾不是也甘愿?姐姐,其实我们姐妹俩的心性是一样的,一旦爱上了,哪怕地位再地位,都绝对不会放弃。”
这妹妹虽然比自己小了三岁,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仿佛在男女之事上比自己懂得更多,金慧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姐姐,婚姻大事,我从未麻烦过你,这次,一定要麻烦你好好给我牵线搭桥,妹妹我的终身幸福就全靠你啦。”
金慧君双手抱臂,抬头望天,心里不断地祈求上苍,让景东柘赶紧回去吧,只要他离开秀城,就能断了妹妹的念头了,但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念头,即便那个男人远在天边,仍旧惦记如初。
☆、东青劫25
跨出城主府的最后一步,景东柘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不断地告诫自己说,私事为轻,公事为重。
在不断的自我强行提醒中,景东柘竭力将有关于红袖的私念搁置一旁,让秀城的大事充斥自己的脑海。
经过马仕林的一番讲解,景东柘大致掌握了秀城所遭遇的困境与危机,与五年前他所面临的秀城危机相比,实在是被大巫比下去的小巫。
当然,他也知道,有时候,越是看似不起眼的小事,越有可能隐含着某些阴谋诡计,一不小心就会转变为大事,是以也不能掉以轻心。
红国属实是个小国,当年起家者乃是一群功夫非凡的山林盗贼,十几年来,就像之前在山林混迹那般,统治者重武轻文,举国上下,除非身体条件不允许,否则没有一个男丁不习武,不精通武艺,甚至连一半的女眷,都加入了习武的行列,武力基础一强健,便容易抵挡住他国来攻,但对于大承国这样的泱泱大国,红国即便再多一倍的人丁,仍旧只能甘拜下风。
大承国的皇后出身于红国,这本该促使两国和睦相处,一开始确实是这样,但时间一久,尤其是大承国在国事上各种照顾红国,竟催生了红国的骄傲跋扈,认为大承国的皇上就如民间那种妻管严的男人,对于皇后处处忍让与纵容,无论他们如何嚣张,皇上都不敢将他们如何。
因为红国的行径这些年来越来越过分,承皇在各方参奏下,逐渐取消或减少了对红国的各项照顾与优惠,而红国居于气候偏寒的北部,水土条件都极为不好,没有大承国的接济,自身的资源与产出的物资又极为匮乏,国库开始亏空不说,民间的百姓逐渐沦为饥不果腹的境地,温饱问题一出现,国便开始动乱,临近秀城的红国百姓便时不时地回到了祖先最初擅长的姿态,开始行起了坑蒙拐骗的勾当。
原本秀城与红国之间的城门是出于半开半闭的状态,后来被城主要求关闭,但这些年来,两国互通婚姻,有些男女甚至还在两地相恋之中,哪里是想拦就拦得住的?
于是,为了各种理由,红国的百姓,开始通过各种方式闯进秀城,能抢则抢,能夺则夺,有些本事高一些的,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富庶人家偷盗,搞得秀城百姓怨声载道,又人心惶惶。
若秀城百姓只是失财,这也就罢了,城主可以请示承皇,得到朝廷或者其他地区的救济,但是,随着秀城的守护越来越严谨,秀城百姓的防御能力越来越厉害,红国人能获取的东西开始变少,辛辛苦苦来一趟却一无所获的事情经常发生。
饥寒本就容易让人变得疯狂,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秀城的衙门开始忙碌起来,百姓有死伤的事情络绎不绝地发生,且到了无法平定的时候,于是,京师才会派遣景东柘过来。
景东柘先去了一趟衙门,进一步了解情况之后,赶去了军营,将士兵操练之后,召集各位副将商讨御敌之事,最后得出的方案大致是:一是以防御为基础,将城墙加高加固,若再有红国人来犯,来一个抓一个,来一双抓一双;二是在将红国人抓捕到一定数量之后,派遣使者去红国谈判;三是若何谈失败,则直接派兵攻打红国,给他们吃一个教训。
与那些崇尚杀戮治国的皇帝不同,承皇是个有人情味的皇帝,顾忌到两国通婚已久,灭掉红国无异于给那些通婚的家庭带去灾难,是以在景东柘来之前,承皇曾跟他私下讲过,皇后虽然已经过世,但是,他也不能灭了她的国家,若非万不得已,还是让红国留着,但是,若是被逼无奈,可以由大承人掌控红国。
将所有的事情部署完毕之后,景东柘可以暂且歇一口气了,但望着桌案上的几个他曾经极为喜欢的秀城小菜,他却毫无胃口,他发现自己身在秀城便不能闲下来,一旦有空闲,脑子里便全是红袖。
趁着马仕林上茅房的时候,景东柘骑马离开了军营,只身一人朝着秀城与红国交界的某片山林驶去,那片山林既不属于红国,也不属于大承国,算是唯一两国可以共同使用的自然资源。
对景东柘而言,那里最重要的,是埋葬着红袖的尸体,是以才会吸引他策马疯一样地赶去。
距离红袖的墓地,大概需要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在狂风刮耳的呼啸声中,关乎于红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蜂拥而来。
那日在城主府,景东柘狼狈地逃离了那个风景秀丽、美人婀娜的湖边,以为再一次见到那个女子,必定是他将秀城的战乱平定之后。
那时的城主是个三十岁的女子,与今日的金慧君完全不一样,待人热情,见人就眉开眼笑,与他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将她的三名得力干将贡献给了他。
那三位士兵穿着兵服一个一个地在他眼前亮相,前两个士兵都朝着他投来敬畏的眸光,态度也极是恭敬,但第三个士兵却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令城主好一阵呵斥。
景东柘的心前所未有地跳得飞快,比方才在湖边看到佳人出浴还要激动万分,这个一身男装的士兵不是别人,不就是那个扬言要他命或眼珠子的女子吗?
“方城主,她……是男是女?”景东柘思忖片刻,一时间不敢去看那个女子的眼睛。
“呵呵,景将军好眼力,她是女儿身,但她的本事可不比男儿弱,尽管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军营里全是男人,有个女人恐怕多有不便。”
那女子闻言,立即不悦地冷哼一声,依旧是恨恨地瞪着他,冷声道,“我都没有觉得不便,你倒是觉得不便?若非你有乱七八糟不干净的想法,如何会有不便?景东柘将军,请你看清楚了,我是个男人,男人能做的事,我全部能做。”
当时,景东柘虽然没有反驳,但心里却极为不满,若非当着城主几人的面,他真想反问一句:那好,你能扛起我转百圈吗?
瞧她那裹着兵服仍显得娇小的身材,铁定是扛不动他的。
“你这丫头,都是被我给惯坏了,跟你交待了多少遍了,怎么跟景将军说话,还不跟他道歉?”城主又一次训斥了女子,但眼神与口吻都充满了无尽的宠溺。
女子高昂着头,不客气地瞪着景东柘,一字一顿,似乎充满威胁地问道,“你说,我需不需要跟你道歉?”
念及之前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且被她狠狠威胁的事,景东柘心虚地干咳一声,立即摇了摇头,“不必。”
城主以为两人解除了尴尬与矛盾,便赶紧介绍道,“她姓洪名修,洪水的洪,修行的修。当然,这是她的男装名,她的真名是红袖,红色的红,衣袖的袖。”
红袖一听,眉头微微一蹙,似乎不满意了,对着城主道,“你这么仔细地介绍我的底细作甚?若是被我的未婚夫知道了,就要误会你又要背着他给我做媒了。”
“你这丫头,不自量力,景将军京城人士,哪里瞧得上你这没规没矩的野丫头?”城主一脸无奈。
未婚夫三个字却让景东柘的心莫名地往下沉了沉,听了很不是滋味,但当时他并不明白其中缘故。
“哼,他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他呢?谁说京城来的人就高人一等了?我那未婚夫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儿。”
景东柘望着红袖那一脸骄傲与幸福的模样,不由地心生好奇,她那未婚夫究竟是何方神圣,还能比他好?
在遇见红袖之前,他从未生出过如此自负的情绪,但这一次,却不自觉地认为,自己配得上红袖,甚至绝对不会比她那未婚夫差。
“不害臊?”城主瞪了红袖一眼,关心地问景东柘道,“景将军年轻有为,又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婚配的对象?”
景东柘不好意思地怔了怔,眸光却管不住地朝着红袖看去,只见红袖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仿佛在说,就算你有婚配的对象,也没有成亲的机会了。
若是他的命被她拿去,那他便没了命去成亲,若是他的眼睛被她拿去,那他的婚配对象岂肯再嫁给他?
“无。”景东柘迅速收回眸光,免得城主看出异样,心里想着,你不必再讥讽我了,我没有心上人。
城主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马上道,“那没有意愿在我们秀城找一个?我们秀城可是盛产美人的。”
景东柘耳根微微一红,本想客套地推辞一下,却鬼使神差地说道,“我不喜欢美人。”
这下,除了红袖本人,城主几个全都面露震惊之色,全都开始想入非非,哪有男人不喜欢美人的?除非他喜欢男人?
红袖噗哧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原来景将军喜欢男人,真是看不出呀。”
她的意思很是明显,城主几个会怀疑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但她绝对不会,若是他有断袖之癖,方才哪里会擅闯禁地,冒犯到她?
景东柘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索性也不解释了,起身便要告辞,城主却殷勤地要留他下来吃完饭再走。
原本,景东柘并无留饭之心,但又一次鬼使神差地,在几次推辞之下,还是无奈地答应下来。
城主走开的时候,红袖朝着另外两个士兵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士兵像是极怕她,赶紧走得远了一些,红袖便走到景东柘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样也好,由我日夜看着你,免得你临时反悔。呵,老天还是蛮眷顾我的。”
其实红袖距离他有一步之距,但景东柘还是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这女人虽然穿着兵服,完全是男人的装束,若非他之前在湖边见过她,也不太容易识别她是个女人。
大概是之前邂逅过的缘故,景东柘只觉这女人身上自有的香气扑鼻而来,只令他意乱神迷,极为烦人。
为摆脱自己呼吸与心跳皆不正常的窘况,景东柘不由地微微退后半步,但是,两人的距离是推开了,但他对她的视界却扩大了,情不自禁地,他想到了之前看到她时的模样,此刻,哪怕她穿着臃肿硬梆梆的兵服,他仍觉得好像可以看见她里头穿着什么。
一时间,他的身子又变得闷热起来。
“干嘛往后退?怕我?”红袖觉察到他退步的动作,竟又逼近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弄得更加挨近。
景东柘退后一大步,“男女授受不清。”
红袖低低一笑,“我是男人。不过,就算我是男人,似乎我们两人已经不清不楚了。我警告你,你我之间的事,绝对不能告诉我的未婚夫,否则——”
剩下的话红袖没有再说,但她那副狠绝与在乎的模样,却深深地刺激了景东柘,他不是怕她的报复与手段,而是莫名地不喜欢她夸大其实,甚至再一次地提到那个未婚夫。
但毕竟,是他看了不该看的,是他对不起她。
“我……我不认得你的未婚夫,就算认得了,也绝对不会说,你放心。”
“我才不会放心,所以我更加要日夜监督好你。”
景东柘抿了抿唇,为了心里深处的某个念头,不由地道,“你被城主派遣,将要跟着我进军营的事,你未婚夫可知道?”
若是她未婚夫是个好男人,怎么舍得让自己的未婚妻混入男人堆里?面临意想不到的战争与危险?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他不在秀城,自然是不知道的。哎,先跟你说好了,若是我未婚夫来秀城看望我,你得给我放假。”红袖终于露出了小心翼翼的神情,可见她对她那个未婚夫有多在乎。
景东柘心里似乎被一口气给堵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的这口气,忍不住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放假。”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做错了事想要逃避?你还配当将军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最后,景东柘选择了闭嘴,他以前从未发现哪个女人是可以伶牙利嘴的,现在发现了,似乎他怎么说都说不过她,而他也懒得跟她理论。
☆、冬青劫26
带着红袖回军营的那一晚,景东柘梦泄了,那时他十七岁。
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子,很多都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刻,对女子的渴求也常常体现在夜晚,但他却是偏于清心寡欲的那种。
当然,他之前不是没有梦泄过,但因为他潜心于练武与兵法,确实鲜少有这样的状况发生,而曾经睡梦中出现的女子,全都没有面孔,甚至连姿态都无,那些梦泄似乎都是因为他成长的需要而产生,并无其他普遍原因。
但那一晚,就是他在白日邂逅红袖的那一晚,他却开始变得不正常了,当然,他的这种不正常其实是正常的,却被当时的他认定为不正常,甚至是可耻至极的。
醒来发现自己梦泄的时候,他粗粗地喘着气,满面通红,心跳紊乱,睡梦中的情形难得记得清清楚楚。
睡梦中的女子再不是那无形无态的一个躯壳,而是有血有肉的,那是白日见过的那个叫作红袖的女子无疑。
梦中的情景与白日类似,却又不同,起初还是他闯入了城主府的禁地,望见芙蓉出浴的女子,但与白日的拘谨与尴尬不同,梦里的他极为大胆,透过袅娜的薄雾,他眼神直勾勾地锁住湖中央的女子,似乎看不够她那婀娜多姿的通身。
眼见着红袖从湖中央往接近他的岸边游来,他仍旧是一眼不眨,而全身早就变得火热,像是儿时患了重病一般,没有一处不像是烈火中烧。
之前远远看见的红袖明明围着粉红色的纱布,但等她上了岸,朝着他袅袅婷婷走来的时候,那纱布的颜色竟竟眨眼间便成了鲜艳的大红,使得她变得更加妩媚动人。
梦中的红袖巧笑焉兮,没有像白日那般朝着他瞪眼,甚至投来愤恨与凶悍的眸光,她看他的眸光既羞涩又温柔,似乎他就是她的意中人。
望着红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水滴不断地从她的头发里、纱布上滴滴答答地落下,他听着仿佛像是有蚂蚁在他的心上疯狂地爬动,甚至还在噬咬。
景东柘想要上前一步,但双脚下面像是长了钉子一般,怎么提都提不起来,当他心急如焚的时候,红袖已经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跟前,一句话也不说,但明亮又勾魄的眼神放在在安抚他——别急。
梦中的红袖不喜欢说话,只喜欢与他用眼神作对视交流,她上前一步,与他结实的身躯碰在一起,继而踮起脚尖,主动地将双臂缠上他的脖颈。
景东柘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要蹦出胸膛,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红袖突然闭上了眼睛,将她那红润的嘴唇撅得极高,且缓缓地朝着他的俊脸凑来。
暗香缭绕,芬芳扑鼻,景东柘似乎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可以毫无顾忌,便再也没有犹豫地将耷拉在身侧的双臂揽住她柔软的腰身,且同时将她的嘴唇狠狠地吃进。
可惜,还没尝出什么滋味,他便被一阵兵器掉地的剧烈声响给吵醒,猛地睁开了眼睛,在还没有生出羞愧之情的时候,他甚至很是懊恼,怎么会从梦中醒来?
对自己一通责骂与数落之后,景东柘再也不愿意在床榻上继续躺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闭上眼,便全是红袖那婀娜的身段以及她那时而凶巴巴、时而温柔备至的面孔,那一双明亮又勾人的眼睛,仿佛一直在深深地看着他。
景东柘起身,将脏的衣裳换掉,又喝了一些冷水,便朝着营帐外面走去,想要去吹吹夏夜的风。
谁知,他刚一撩开杖帘,便对上一张令他头痛身疼的脸,伴随着的,还有兵器仓促落地的叮叮当当声。
他居然一时间忘记了,梦里面折磨他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在他的生命中消失,而是从此将跟随在他左右,除非他离开秀城。
“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地自刎。”
“第二个选择,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女人魔音般的威胁回荡在耳边,景东柘心中苦笑,他还能全身而退地离开秀城吗?
站在外头的红袖正在摆弄着几件新鲜的兵器,夜半三更,景东柘突然出现的那刻,她还是被吓了一跳,所以手里的兵器叮当落地。
景东柘突然明白了,敢情方才扰他梦境的人正是她。
望了望黑压压的天,景东柘心中暗叹,这或许是老天在捉弄他,赐给他一个如火如荼的暙梦,却又让暙梦的主人搅合了。
“怎么是你?”景东柘记得,在他进营帐的时候,守着营帐的是其他两个士兵。
红袖将兵器捡起来放在一旁,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与他俩换岗了。”
介于她是个女子,景东柘白日单独给了他们城主府过来的三个士兵一顶小营帐,既然其他两个士兵知道她是个女子,必然会有所顾忌,况且,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冒犯的,哪怕是与男子同营帐,恐怕也吃不了亏。
若是可以,景东柘也可以给他们两顶营帐,但他们只是来自于城主府的三个士兵,若是待遇太高,会引起其他士兵的不满,所以,即便景东柘内心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红袖的身份,但既然她也没说介意,也便这般凑合算了。
是以之前其他两个士兵守在他帐外的时候,景东柘没有问也知道,他们三人必然已经达成共识,红袖独自休息的时候他们两人站岗,而他们两人休息的时候,便是红袖过来站岗,看来,那女人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随便,白日肯定是他确实冒犯了她,她才会那般自暴自弃地走到他面前。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红袖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景东柘这般质问只是为了缓解心里潜藏的某种不可言说的尴尬,哪里是真的不明白她为何在这儿呢?
“我以为你们还没有换岗。”景东柘自欺欺人地说了一句。
红袖突然紧盯着景东柘的俊脸,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乌黑的眸子瞪得极大,惹得景东柘心虚地走开一些,问道,“你看什么?”
“咦,景将军,你的脸好端端地,怎么这么红?”红袖似笑非笑地问道。
景东柘连忙将手放到脸上摸了摸,没有特别发烫的温度,但是,随着红袖的凝视与调侃,似乎在急速地升温之中,“有吗?”
“有。”红袖伸长了脖子,左探探,右探探,似乎要将景东柘整个头都观察得仔仔细细,好得出最后如下结论,“景将军,若是我猜测没错,你做暙梦了吧?”
景东柘的心咯噔一下,这女人一定是个妖精,否则怎么知道这种事?他确定自己脸上并没有写着暙梦两个字。
“别胡说,只是营帐里太闷热的缘故。”景东柘口不对心地解释。
红袖却笑眯眯地噙着一个坏笑,“若是我猜得又没错的话,你暙梦中的对象,是我吧?”
这个女人明明穿着一身兵服,可在他面前那撅嘴弯腰的姿态,分明是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望着红袖手指着自己的娇俏模样,景东柘只觉呼吸一窒,心里马上道:你的脸皮还真是厚。
“我是做了梦,但是噩梦。”另一番解释之后,景东柘顿时觉得自己嘴拙,懊恼地想要打自己的嘴巴,他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吗?
“哦,噩梦,噩梦中,是不是你冒犯了我,轻薄了我,然后我把你一刀杀死了,或者……”红袖寒森森地望向景东柘的眼睛,右手则作势抓去,道,“还是我把你的眼珠子嗖一下挖出来了?”
景东柘吓得后退一步,砰一下撞到了营帐,使得整个营帐都微微摇晃了一下。
“你还是去找其他男人浮想联翩吧。”丢下这气鼓鼓的一句,景东柘再也不想出来透气,赶紧钻回了营帐。
身后,传来了红袖惬意的低笑声,仿佛吃准了他就是做了暙梦,且对象是她。
这一晚,景东柘再也没能睡着,剩下的后半夜,红袖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甚至听见她轻轻哼唱歌曲的声音,无数次,他想要从床上蹦下来,闯到她的面前,对她吼一声滚,但转念一想,她是城主派来的人,也没犯什么错误,他有什么理由赶走她?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被她在营帐外搞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弄得心猿意马,既讨厌得很,又情不自禁地感兴致。
景东柘以为,这一晚,应该是他身躯最泛疼的一晚,哪里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白日的时候,景东柘的自律性发挥到了极强的地步,也因为军务缠身,将注意力全都投向了别处,哪怕红袖跟随他左右,也可以权当没看见,但晚上就不一样了,万籁寂静,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满脑子充斥的都是营帐外的女人。
总之接下来的几晚,红袖还是前半夜休息,后半夜值岗,红袖不在的时候,景东柘认为自己肯定能睡得安心,但却一晚比一晚地糟糕,仿佛只有她来了之后,他才能睡得踏实一般,可是,等她一来,无论她有没有在外面发出声音,他的心反而更加无法平静,好不容易闭上眼睡着了,梦里又全是她妖精的姿态。
七八日下来,景东柘瘦了一大圈,面色也极为憔悴,人人都以为他是被军务所累,哪里知道,他是被一个自以为的妖女所惑,怎么都摆脱不了。
☆、冬青劫27
酷热的夏本就容易遭受狂风骤雨的突然袭击,但这是景东柘来到秀城之后,第一回遭遇款风骤雨。
满天雷声轰轰的时候,是景东柘躺在床上的前半夜,跟过去的前几日那般,景东柘仍旧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无睡意。
曾经,他特别喜欢暴雨交加的夜晚,外面大自然的声音越响亮,越衬得屋子内的安宁与安全,每一次,他都睡得格外安详与舒服。
但今晚,将是他人生中第一个例外。
外头值岗的还是从城主府来的那三个士兵之二,是一对孪生兄弟,一个叫王安定,一个叫王定安,暴雨还未下来之前,景东柘听见这两兄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定安,你去告诉洪修一声,今晚我们俩值岗,不必她来,一个姑娘家,被风吹雨打了不好。”
“还是你去吧,虽然是为了她好,但她说过,她有非常严重的那什么,哦,叫作起床气,若是中途被人打扰,她连杀人的心都有,我不敢惹她。”
“胆小鬼。”
“我就是胆小鬼,你不是胆小鬼,你去呀?”
“唉,算了,也许根本就不会下雨,只是空响雷罢了。”
“但愿。可万一下雨了,我们谁去?总不能等她跑过来,淋了一身雨,再让她回去,让她白折腾一趟?”
“你去。”
“我……我真不能去,惹恼了她没好果子吃。”
正当两兄弟为谁去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红袖在人前故意加粗的声音在雷声中突然响了起来,“什么你去我去,还有果子吃?你们两个,不好好值岗,在交头接耳什么?”
“洪修,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两兄弟异口同声。
“睡不着,还想你们了呀。”红袖突然压低了声音,用自己的女声说了话。
两兄弟立即在黑暗中红了脸,而在营帐内听得一清二楚的景东柘深深地蹙了蹙眉,暗骂这女人不要脸,连比她年纪小的男人的便宜也要占。
同时,景东柘的心沉甸甸,空落落的,也许,这女人就是这般水性杨花不知检点,跟哪个男人都能打起情骂上俏,他为了她变得不正常实属不该。
也许,不是她对他有太大的吸引力,而是他的年纪恰好到了想要女人的时候,而她恰好是偶然中的偶然,不是她也会是其他女人。
但这几日,他偶尔走在秀城大街上的时候,望见那些比红袖长得好看几十倍的年轻女子,甚至有些朝着他投来倾慕的眸光,但他却完全没有心乱的感觉。
难道非要那些女子像红袖穿得那般少,在第一眼刺激他一下,他才会对她们记忆犹新,怎么忘都忘不了?那他还真是衣冠噙兽。
在景东柘胡思乱想之中,那两兄弟已经完成了与红袖的争执,灰溜溜地被她给骂去了营帐,两兄弟一步三回头地看向红袖,唯恐待会狂风骤雨,但红袖却不耐烦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压低了声音威胁,“滚吧滚吧,今晚再让我看见你们,三天都别想睡了你们!”
营帐外终于在窃窃私语中安静了下来,但景东柘的心却脑疼疼得无法安静。
雷声阵阵,该下的暴雨迟迟不下,弄得营帐里更加闷热不堪,景东柘真想出去透口气,但一想到站在外头的人是红袖,只恨自己之前怎么不早些出去?
今晚的红袖很是安静,没有像平日那般在营帐外轻轻地来回地走来走去,也没有欢快地轻哼着小曲,也没有时不时地轻叹一口气,无声无息的,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
但景东柘感觉得到,她就在外面,一直在,他听不见她的呼吸,却能感觉到她深深浅浅的呼吸。
原本景东柘一直盼望着暴雨快点下来,可以缓解营帐内的闷热,但随着红袖无声无息待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宁可自己脸上挥汗如雨,也不希望暴雨下来,他宁可如王定安兄弟俩说的那般,今晚只是空响雷。
但这世上,事与愿违的事情总是多不胜多,一个不经意间,只听噼里啪啦一声,暴雨说降就降,营帐内的景东柘虽然吓了一跳,但并无特别的反应,但营帐外的红袖像是吓得不轻,“哇”一声惊叹之后,便索性骂了起来,“老天爷,你开什么玩笑,就不能先打声招呼?懂不懂怜香惜玉?哦,我不是香玉,我是粪土一般的男人。”
红袖对天的话语,更像是自言自语,哪怕说得极为响亮,但却被雨声以及雷声覆盖得毫无力度,但景东柘偏偏可以挥开雷雨的噪音,将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他怎么由衷地觉得,这女人不是在骂老天爷,倒是在骂他,或者是在骂他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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