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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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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传来一声男人轻蔑的嗤笑,闲诗连忙循声望去,便见繁星盗从屋檐外一个翻身,动作洒脫地跳了上来。
  闲诗霎时有些明白了,想是昨晚他踢掉了她的绣花枕头,今晚拿了一个石枕来赔偿她?
  繁星盗随意走了两步便就着瓦片坐下,与闲诗保持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沉声启口,“以一赔十,便宜你了。”
  果然是拿来赔她的?
  闲诗心里一边雀跃不已,一边极为不服气,不过是一块长得像枕头的石头,哪有什么以一赔十的价值?
  于是,闲诗摸着石枕满脸不屑道,“枕着这么硬的石头,谁睡得着?就算睡得着,第二天起来头后准得长一个硬硬的大包。”
  繁星盗嘴角抽了抽,鄙夷地瞪着她道,“孤陋寡闻!我说以一赔十,你还真敢信?若按价值论,说它以一赔万万皆显谦虚。”
  闲诗更加不屑道,“一块大点的石头而已,哪有那么大的价值?吹牛!”
  “见识浅薄的女人,”繁星盗轻叹一口气,问,“你知道玉枕吗?”
  “玉枕?”闲诗点了点头,忽地指着石枕瞪大了眼睛,一脸夸张,“你的意思是,它是一只玉枕?”
  繁星盗挑了挑眉,肯定地回答,“没错,我费着千辛万苦从皇宫偷来的,皇室专用,赔给你了。”
  闲诗不知他此言真假,瞪着眼睛重新打量眼前的石枕,越看越觉得这男人说得有可能是真话。
  不说他有本事从皇宫偷盗宝物,单从石枕的手感、外观、工艺等方面而言,确实感觉稀罕。
  哪怕打心眼里喜欢这只石枕,闲诗却坚决地摆了摆手,一脸认真地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也无福消受,你还是送别人吧。”
  “傻瓜,随便骗你一句就信?”繁星盗嗤笑,“它若真的价值连城,我怎么舍得送你?早就转卖出去了,傻,真傻。”
  被男人连骂三个傻,闲诗撅了撅嘴,徒恨自己没有辨识的本事,只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问,“它究竟哪儿来的?”
  “石头堆里捡来的,我自己打磨了好些天。”见闲诗怀疑的神情更甚,繁星盗连忙又增添一句,“别小瞧了我的本事行么?下次有机会让你亲眼见识见识。这只石枕虽其貌不扬,枕着还是很舒服的,不比你那绣花枕头差劲半分,而且,它若是放在屋顶,雨淋不坏,兽啃不掉,风刮不走,免你携带之烦。”
  许是繁星盗这么多话一气呵成的缘故,闲诗轻易便信服了他,微笑道,“听你这么说,它可真是好极了。”
  “废话,好到你会怀疑它就是个宝贝,是以我经常想,虽然它出身平凡,没准真是个天价宝贝,无论你要不要,它就暂时放在这儿了,谁用谁稀罕。”
  言外之意,他是不会拿走了。

  ☆、026:高超媚术

  接下来,闲诗与繁星盗谁都没有再说话,各自望着不同的方向陷入沉思。
  原先烦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平静,闲诗很是纳闷,为何在这个男人没有出现的时候,她会觉得烦乱,而他一旦出现,哪怕坐得离她远远地,也不理会她,她却会觉得十分安心?
  也许,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若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随时可能出现,她肯定会异常安心,而一旦知道,看得见比看不见更觉安全。
  待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时候,闲诗朝着繁星盗坐着的位置随意看去。
  谁知,繁星盗走得无声无息,早已没了人影。
  闲诗低头看向两只质地完全不同的枕头,犹豫片刻,最终枕在了石枕上。
  繁星盗也是一片诚心,即便他已经离开,她也该赏些脸不是?
  当然,若是这石枕枕着实在太不舒服,她再换绣花枕头不迟。
  谁知,一枕上石枕,闲诗心里刚萌生一个热腾腾的念头,便不敌困倦沉沉睡去。
  夏日的夜哪怕风再大,可依然感觉闷热,但这个石枕似乎蕴含着神奇的力量,能将幽幽的沁凉注入四肢百骸,促她好梦不断。
  第二日,等到午时之后,闲诗仍旧没有听到花流云回来的消息,想了想,她回到寝房,开始给花流云写信。
  “花流云,明乃回门日,请与我回娘家一趟可好?我想家了。”
  她相信,花流云虽然对她没有感情,但既然把她娶回来了,这种走过场的事他还是会尽量顾及与配合的,若不然,昨日他也不会告诉她,该有的聘礼一样都不会少。
  他是一个看似无心实则有心的男人,一定是。
  也许,即使她不写这封信,花流云明日一早也会回来,若是他没有回来,也定然是玩心太重,忘记了还有这码事。
  望着还未风干的信纸上那娟秀的字迹,闲诗不由地想到了杜有,一时间心绪复杂。
  若是没有他与于玲珑,她根本就不会认得那么多字,也不会写得这么一手好字。
  这一手好字,是杜有手把手地教会她的,在教导她的那些珍稀岁月中,他一直在笑,开始的笑是忍俊不禁,因为她写得实在是太难看,简直惨不忍睹,后来的笑则是由衷的欣慰,因为她很努力进步也快,成绩甚至超出他的预想。
  将风干的信纸装进信封,闲诗没有封口便把信封递给余呈祥道,“阿祥,把这封信送去给少爷。”
  余呈祥接过信,愣了愣,“是,少奶奶,我这就去。”
  原本他想说的是:少爷行踪不定,我不一定找得到他。
  但不知怎么回事,望着闲诗那双清灵的美眸,他的婉拒竟然变成了痛快的答应。
  曾几何时,他就是被类似于这样一双清灵的美眸吸引,直至无法自拔。
  既然已经答应,余呈祥也不会阴奉阳违,哪怕知道少爷可能看也不看就会把信扔了,还是决定亲自去送一趟,也许,少爷对这个少奶奶会与众不同也说不定。
  待他走到大门口时,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紫衣女子。
  余呈祥眼睛一亮,满脸兴奋地迎了上去,“小姐,你回来了!”
  花流芳傲慢地点了一下头,不经意瞥见余呈祥手里的信封,便问道,“那是什么?”
  余呈祥很是后悔没有将信封藏起来,微微哆嗦了一下嘴唇,还是如实哆哆嗦嗦地回答,“是……是少奶奶……写……写给少爷的信。”
  闻言,花流芳脸色一变,立即沉下脸,伸出左手厉声道,“给我!”
  见余呈祥略有迟疑,花流芳提高了声音道,“耳朵聋了?快点给我!”
  余呈祥不敢违抗,将信封乖乖地递到了花流芳的手上。
  花流芳将信纸从信封中抽出,只瞟了一眼,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气势汹汹地冷哼一声。
  随即,花流芳毫不犹豫地将信纸撕了一个粉碎,狠狠地扔在地上,怒骂道,“真不要脸!真不要脸!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厉害的货色,居然敢用这种方式跟哥哥撒娇!”
  余呈祥颇为心疼地望着飘落满地的碎纸,忍不住道,“少奶奶哪有撒娇?不过是请求少爷回来罢了。”
  “笨蛋,你懂什么?”花流芳横眉怒对,“能够被哥哥一眼相中,可见是个厉害货色。这封信看似普通,实则隐含了她的高超媚术。”
  “高……高超媚术?”之前在路上,余呈祥已经看过信的内容,是以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十分诧异道,“哪儿有?我怎么没发现?”
  花流芳鄙夷地瞪着他,“她说,我想家了,你以为她真是想家吗?她真正想说的是,我想你了,想哥哥,想夫君了。”
  余呈祥嘴角抽了抽,不自觉地为闲诗辩驳道,“我觉得少奶奶不是那种人。”
  绝对不是。
  花流芳紧盯着余呈祥面部神情的变化,极为不悦道,“哼,左一声少奶奶右一声少奶奶,越喊越亲热!怎么,连你这痴情种也被那狐媚子给勾惑住了?”
  余呈祥忙不迭地摇头,根本不敢再与花流芳对视,连忙弯腰蹲下了身子,埋头将碎纸一张一张地默默捡起。
  花流芳仰起头,姿态傲慢地越过余呈祥,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以威胁的口吻道,“待会知道怎么跟她说吗?”
  余呈祥顿了顿动作,继而一边继续捡着碎纸,一边点头,闷声回答,“知……知道。”
  待余呈祥抬起头,想和花流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四顾之下,早已没了那翩翩身影。

  ☆、027:奇葩不有

  本该是午休的时间,闲诗因为心事重重,便没了任何睡意。
  余呈祥离开之后,她便拿了一本喜欢的书,走到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之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每一个字几乎都认得,也知道在讲什么,可等回头一想自己究竟看了什么,居然什么都记不起来。
  无奈地合上书本,闲诗轻叹了一口气,怪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被一点小事牵累情绪?实在是不应该。
  日头越挂越高,天气也越来越热,闲诗准备还是回房躺一会儿,哪怕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未尝不可。
  但她还未动步,迎面便走来一个陌生的紫衣女子,一双美眸紧紧地凝视着自己,显然是直奔自己而来。
  她是花家的亲戚还是其他客人?
  闲诗稍稍一愣,便朝着她投去友善的微微一笑。
  谁知,她这微微一笑却刺激到了花流芳,使得她本就阴沉着的俏脸变得更为阴沉。
  闲诗的笑容真诚而漂亮,直暖人心,可看在花流芳的眼里,不过是闲诗擅长于勾惑人的狐媚手段之一罢了。
  “你是……”
  虽然已经觉察到了对方的不友善,但闲诗还是客气地开了口。
  花流芳像是没听见闲诗的问询,满嘴鄙夷地感慨起来,“呵,哥哥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劲了,远不如爹娘的眼光!”
  哥哥?
  闲诗猛然想起,余呈祥好像跟她提起过一次,花流云还有一个已经出嫁的妹妹,名叫花流芳。
  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与花流云倒是有几份相似,看来她是花流芳八九不离十。
  闲诗推测,成亲那日花流芳应该不在场,否则,不会以这般新鲜的眼神打量自己……
  不过,闲诗不知道花流芳为何如此讨厌自己?难道自己长得不令她满意,她就可以这般毫无忌惮地数落自己?
  这也太没教养太没礼貌了。
  闲诗暗叹了一口气,只当花流芳是个被爹娘与兄长宠坏的幸福女子,哪怕心里不舒服,也暂时没有与她计较,谁让她嫁给花流云了呢?对于他的家人,她应该尽量予以尊重。
  “原来是流芳妹妹,你——”
  不等闲诗把话说完,花流芳便满脸不悦地训斥道,“叫我花流芳即可!不许叫我流芳妹妹!因为你还不配!而且,虽然哥哥娶了你,但我不会叫你一声嫂子!只有被哥哥爱上的女人,才有资格喊我一声妹妹,受我一声嫂子!”
  在花流芳尖锐的话语中,闲诗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干净,对她的真诚之心也像是油灯一样迅速燃尽。
  花流云确实不爱自己,但她又何错之有呢?
  难道就因为她与花流云之间没有感情,花流芳这个做妹妹的就可以这般傲慢无礼、咄咄逼人地对待她这个名义上的嫂子?
  这番道理闲诗从未听过,也不会认可。
  前日乃花流云自由择妻的日子,是以今日站在花流芳面前的不是她闲诗,就是其他女人,凭什么她或者其他女人要被花流芳如此奚落与讽刺?
  她自认不是吵架的高手,对于这些无理取闹的人,一般采取沉默的回应方式,彰显她的不屑与漠然。
  当然,她不是不会反抗,而是必须要有能打败对方的十足把握,她才会给予还击,否则,她宁可选择沉默,让对方误以为她在示弱。
  果然,花流芳见闲诗一声不再吭,以为她被自己打击到,因而自卑、伤心了,不由更加得意地挑衅道,“你可知道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我知道!但你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原来花流芳的挑衅手段也不过如此。
  闲诗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流芳,突地有了还击她的十足把握。
  于是,闲诗缓缓启口道,“我是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但很巧合的是,成亲那日我碰巧问了他类似的一个问题,我问他,夫君呀,你不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他认真地想想,跟我仔细形容了一番,当时我笑了,捧腹大笑,说根本不会有他所形容的那种女人。可这会儿,我却信了,信服到五体投地。呵,世道如此之大,真真是无奇葩不有。”
  因为闲诗说得一本正经,花流芳也听得一本正经,俨然是将她的话听成真的了,并且仔细琢磨起来。
  可是,琢磨了一小会儿,花流芳的脸便气得通红通红,颤抖着手指着闲诗道,“你……你胡说八道……哥哥怎么会……你……你骂谁呢?”
  闲诗仰首望向蔚蓝的天空,佯装无奈地自嘲道,“我不知道,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你……你……你给我等着……等我告诉哥哥,让他来教训你!”
  花流芳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跺着脚离开了,那背影,似乎也写满了被打败的愤怒,看得闲诗心情大好,原先等待花流云回复的焦灼似乎也暂时散去了。
  原来,欺负人竟可以让人小小地开心一番,难怪很多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闲诗寻思着,要不要从此做个坏人呢?
  还是不了,她觉得自己还是做好人舒坦。
  闲诗重新靠回树干,呆呆地望向天空,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恐怕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跟女人吵架吧?
  她跟闲燕,几乎从不吵架,因为她懂得谦让妹妹,而闲燕也懂得听姐姐的话。
  比起闲燕跟别人吵架时张牙舞爪还嫌不足够的厉害架势,她方才的架势,似乎显得太过温和与平静了?
  不过,温和归温和,平静归平静,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明天见到闲燕,她一定得告诉她,这辈子姐姐也跟女人吵过架了,并且把对方给气跑了,兴许,闲燕根本不信呢。
  就在闲诗沉浸在想家的思绪中时,余呈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少……少奶奶,我……我回来了。”
  闲诗满脸期待地望着余呈祥,问,“你见到少爷了?他怎么说?”
  “见……见到了。”余呈祥点头的姿势极为扭捏,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摇头,“可……可是……可是少爷没说什么。”
  他原本想按照花流芳的意思,说少爷把信扔了根本没看,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闲诗怔了怔,朝着余呈祥微微一笑,“信收到就好。”
  只要花流云看过信,她相信他应该会回来陪她演戏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花流云跟那封信根本无缘相见,否则,看着她那娟秀的字迹,或许会心血来潮地一早回来。

  ☆、028:一个惊喜

  这个夜晚,闲诗上屋顶的时候,没有带上绣花枕头,就昨天一个晚上,她便已经充分感受到了那只石枕的好,甚至有些爱不释手了。
  也许,就如繁星盗随口调侃的那般,也许这只石枕确实是件未被发现的天价宝贝呢。
  坐在屋顶,闲诗有一种奇怪的预感,繁星盗今晚不会来,结果,待她困倦地躺下时,他果真没有出现。
  也许,他昨晚的出现,只是为了来赔她一只枕头而已。
  他用行动为当初对她的无礼道歉或弥补,她是不是也应该作点补偿?
  当闲诗被远处的鸡鸣声叫醒,已是她嫁进花家的第三天。
  她回门的日子终于到来,可惜,等她用过早膳,也没有见到花流云回来的踪影。
  望着余呈祥颇为同情的眸光,闲诗明白,花流云应该不会回来陪她回门了。
  欲言又止了几次,余呈祥道,“少奶奶,少爷恐怕有要紧的事,要不等过几天少爷回来——”
  闲诗打断他的话,道,“不用了,他不回,我自己回。”
  她已经想通了,她要回家,只是单纯地想回家,可不是为了所谓的礼节与面子,既然无法利用回门的事回家,那么她自力更生即可。
  “可是……”
  余呈祥不知该如何劝慰,以前的五个少奶奶,一旦没等到少爷回来,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吵吵闹闹的,最后,都是老爷或夫人出面,派人给亲家送去了大礼,回门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这次,他已经问过父亲和奶娘了,老爷与夫人甚至还有少爷离开之前,根本就没有交待要给新亲家送礼的事。
  余呈祥再傻也知道,因为这个新少奶奶是少爷胡闹娶回来的,是以老爷与夫人不喜欢,也不会管。
  闲诗走了几步,回头见余呈祥一直跟着自己,便道,“我一个人回去便可以。”
  余呈祥难得反应极快地编造了一个借口,“我爹交待过,少奶奶若是出门,一定要有人护着,免得有什么危险。”
  “不会有危险,京城很安全。”
  余呈祥知道,少奶奶这是摆明了不想让他跟随,便决定放慢了脚步远远地偷跟着,等看到她平安踏进娘家的门,他再回来。
  闲氏酒坊距离花家不远,但也不近,按理,是可以享用轿子或者马车的,但享用轿子或者马车,必须通过他那管家老爹。
  余呈祥知道,父亲断不可能赞成少奶奶独自回娘家,甚至会联合奶娘想方设法阻止,是以去问不如不问,还能免去一顿责骂。
  待闲诗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闲氏酒坊的门口。
  原本冷冷清清的门口,此刻竟然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除了杜家,闲家从来没有结交过富裕的客户,而杜家的马车,闲诗又全见过,是以这会儿她有些纳闷,这辆马车为何会停在自家的门口。
  一直跟在十丈之外的余呈祥看清马车的时候,眼睛慢慢地直了,不顾一切地跑到闲诗身边,激动地说道,“少奶奶,这是少爷的马车!”
  闲诗没想到余呈祥一直跟着自己,显然被突然出现的他给吓了一跳,但这惊吓远不比上他的话让她感到惊吓。
  盯着那辆豪华马车,闲诗半信半疑道,“真的?”
  余呈祥不住地点头,“少爷可能想给你一个惊喜!”
  虽然少爷根本就没有收到那封信,但也许少爷跟少奶奶心有灵犀呢。
  闲诗一愣,随即微微一笑,虽然花流云的心思她难以捉摸,但她不认为他先于她来到闲家,是来给她惊喜的。
  因为,他们没有感情,他犯不着这般哄她高兴。
  余呈祥却是止不住地为闲诗感到高兴,催促道,“少奶奶,你快进去吧,我回去了。”
  闲诗点了点头,“谢谢。”
  余呈祥很不习惯闲诗对自己这般客气,微微蹙了蹙眉,但随即绽开一个傻笑,朝着她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闲诗走到马车边站着,并没有立即进去。
  她就是想不明白,花流云在收到她的信之后,为什么不能回花家跟她一起回门,而是要选择这种一意孤行的方式?难道他忙得无暇回家一趟,是以准备在闲氏酒坊门口跟她会和?
  就在她盯着马车怔怔地发着呆时,酒坊里有人快步走了出来。
  见到来人的身影,闲诗眸光猛地一闪,形容不清心里究竟是何滋味,似乎有些酸又有些涩,甚至还有微不足道的一些甜,期待与喜悦的甜。
  走到闲诗面前定步,周泰十分震惊道,“少奶奶,你怎么回来了?”
  闲诗没有回答,而是不自觉地着急问道,“周泰,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家少爷呢?”
  周泰的身后,并没有花流云的身影,难道他还在酒坊里面,或者,就在马车里?
  周泰尴尬地看了看道路两边,解释,“少爷有要事抽不开身,但却记着今日是少奶奶回门的日子,便差我将回门礼送过来,并且告诉少奶奶的爹娘,少爷与你改日有空再一起来拜见。我正准备回去告诉少奶奶一声呢。”
  原来如此,闲诗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
  哪怕花流云不来其实是不屑来,但他总算将这件事很好地解决了。
  闲诗对他的所有不满,顷刻烟消云散。
  “替我谢谢你家少爷。”
  周泰点了点头,支支吾吾道,“少奶奶还要进去吗?要不……要不……我带你去见少爷?”
  闲诗定定地望着周泰,问,“你家少爷现在在哪儿?能如实相告吗?”
  “……”周泰满脸尴尬地张了张嘴,可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总不能告诉少奶奶,少爷在那种地方吧?
  闲诗凉凉一笑,“看来,你家少爷在的地方,我一个女子,根本不适合去。既然已经走到娘家的门口,岂有不进去的道理?你走吧,放心,我知道怎么圆谎,不会让我爹娘起疑心的。”
  周泰又张了张嘴,阻挠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他倒不是怕少奶奶圆不了谎,而是觉得今日闲家的氛围似乎不太妙,少奶奶似乎不方便进去。

  ☆、029:终身幸福

  目送周泰驾起马车后,闲诗便转身一脚踏进酒坊。
  酒坊里头静悄悄的,并无任何异样。
  但随着外面的马车轱辘声远去,酒坊深处忽地传来了猛砸酒壶的噼啪碎裂音。
  伴随而来的,还有张杏珍的哭嚷声。
  “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诗儿是你的女儿,燕儿就不是你的女儿?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闲志土的训斥声随即响起,“你不是一直想让燕儿找个有钱的人家嫁出去吗?现在有人肯娶,你哭个什么劲?”
  “有钱的人家?哼!那也得先看看是什么有钱人家!最起码,人家是真心喜欢我们燕儿的。对,杜家是有钱,我也眼馋得很,但,杜老板喜欢谁?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眼里就只有诗儿,怎么可能突然之间看上我的燕儿?明摆着是报复诗儿,气诗儿的。我的女儿为什么要成为诗儿的牺牲品?不!不行!我得把这件事告诉诗儿,让她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把我的燕儿给救出来,这是她自己惹得風流帐,是她欠我们的,否则——”
  闲志土生气地打断张杏珍,“胡闹!诗儿好不容易嫁了个好人家,你想让诗儿在花家没脸吗?不准去!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你……你就知道护着诗儿,只管诗儿的死活,从来不在意燕儿的死活。对你而言,诗儿与燕儿究竟有什么不同?你要这么偏心?”
  闲诗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虽没听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且好像与她、闲燕以及杜有有关。
  无视堆在门口那高高叠起的回门礼,闲诗跑上台阶,推开半敞着的木门,焦急地问道,“爹,娘,发生什么事了?”
  闲志土与张杏珍看见闲诗突然出现,满脸皆是惊讶。
  “诗儿,你怎么回来了?花家的小厮不是说——”闲志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忙问。
  “我想妹妹了。”闲诗一边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付着,一边四处张望闲燕的身影,“妹妹呢?”
  闲志土不准张杏珍去找闲诗,张杏珍自然不敢去花家找,但既然闲诗自己回来了,她可不会放过这个上天赐予的机会。
  紧紧一把抓住闲诗的手,张杏珍既气愤又激动道,“你回来的正好,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现在——”
  “闭嘴!”闲志土阻止张杏珍继续说下去,板下脸对闲诗道,“没有夫婿陪伴,你怎么可以随便回来?快给我回去,别再被左领右舍看见了丢人现眼。”
  爹娘无论是从面部神情还是字里行间皆透露出事情的不对劲与严重性,闲诗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固执道,“我要见妹妹,见完我就走。”
  “亏你还有点良心。”为了女儿,张杏珍完全豁出去了,故意无视闲志土威胁的眼神,道,“杜老板怪我们临时悔婚,扬言不要退回的聘金,只要人。我们只当他说得是气话,也没当回事,谁知,趁着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他竟派人把燕儿抓了去,说三日之后,要么拿你去换,要么直接娶了燕儿为妻。他还说,我们报官没用,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他也不会在官府面前承认抓走了燕儿,而且,一旦我们报官,燕儿的下场可能比嫁给他更严重。”
  “诗儿呀,”张杏珍原先想把闲诗一顿臭骂甚至一顿猛打,可是,想着她现在所嫁的富庶人家,还是示弱道,“虽然燕儿不是你的亲生妹妹,可是,你们的情分比亲生姐妹都亲,这些年爹娘都看在眼里,皆感到很是欣慰。现在,燕儿因为你被杜老板抓去,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出来。不是娘觉得杜老板不够好,而是杜老板压根儿不喜欢燕儿,娘怕燕儿一旦嫁给他,被他作为泄愤的工具,被狠狠地欺负,你说是不是?”
  闲诗静静地听着,实在难以相信张杏珍所说。
  满脸震惊地望向闲志土,闲诗确认地问道,“爹,这是真的吗?姨丈行事做人光明磊落,不会是那种人,不是!”
  对于闲燕,闲志土不是毫无感情,是以方才才会任由张杏珍将事实全部道出。
  此刻,望着眼神纯真的女儿,闲志土叹了一口气道,“再光明磊落的男人在受到打击与羞辱的时候,确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既然你已经嫁到花家,爹便不允许你再与杜老板有何牵扯。这件事,爹会想办法,你还是不要插手,免得被花家知道了,你在花家不好过。”
  他不希望因为一个杜有,搅得两个女儿都没有好下场,是以,他宁愿牺牲一个女儿的幸福,来保全另外一个女儿的幸福。
  胡乱想象着闲燕被杜有抓去的凄惨景象,闲诗眼眶含泪,忍不住道,“爹,娘,如若当初你们没有执意将我许配给杜有,今日也不会变成这副光景。事已至此,责怪与抱怨也没了任何意义。跟你们一样,我也为妹妹担心不已,但光因为担心而吵架于事无补,还是得赶紧想办法解决。别说今日我已为人妇,就是未嫁,也不愿因为杜有的威胁而嫁给他,但是,对于自己唯一的妹妹,我一定不会置之不管!”
  闲诗此番话一出,两个老人各有各的放心,闲志土放心的是闲诗会死心塌地做花家的媳妇,张杏珍放心的是闲诗应该会依靠夫家的关系救出燕儿。
  再一次紧紧握住闲诗的手,张杏珍抹着泪道,“诗儿,燕儿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如若燕儿真的嫁给了杜老板,被他欺负到不成人样,我这个做娘的,还不如不活了!”
  也许一直以来,张杏珍对闲诗的感情半真半假,甚至以虚假居多,但对于闲燕,在这种关键时刻,她绝对是情真意切的。
  闲诗眼眶的泪意不由更甚。
  一直以来,她都很是羡慕闲燕,有一个真正疼惜她的亲娘。
  她的亲娘早就不在人世,而她唯一的亲爹,却从来将钱财与利益放在第一位。
  就连她九岁时,与闲燕一道被他带上巨蟒山,也是因为他与别人打赌,说只要他敢带上两个女儿上巨蟒山安全归来,就会买他酒坊一年的酒。
  可结果呢,他侥幸带着她们姐妹平安回家,对方却食言了,她曾经想象,那日她若被蟒蛇或那个男孩一口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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