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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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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诗噘嘴,“我取的诨号可从没那般庸俗。”
男人不自觉地牵了牵嘴角,“我没本事偷盗繁星,但愿我所偷盗的东西能多如繁星,这诨号取得不错。”
“哈哈……”闲诗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该说你的财富多如繁星吧?”
男人不赞同道,“谁说偷盗是为了财富?”
闲诗笑盈盈道,“不管你偷盗纯粹是为了好玩,还是劫富济贫之类,都跟财富脫不了干系,因为你偷盗的东西本身就代表一种财富,甚至你用偷盗换来的成就感、得意感,也是一种心间的财富。”
“心间的财富……”男人眸色一层一层地转深,细细琢磨半饷才道,“财富从你的嘴里道出,倒是少了它本身的铜臭之味。”
闲诗得意地挑了挑眉,“我信口胡诌的。”
男人却一本正经道,“胡诌都能说出这般名堂,若是认真地说,恐怕这天都要吓得塌下来了。”
听着男人极其夸张的话,闲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繁星盗望着闲诗露出的漂亮白牙,以及那璀璨胜星辰的笑容,喉咙不由地干了又干,突然特别想念那壶被闲诗踢掉的美酒。
只可惜,那壶美酒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给糟蹋掉了。
喉结滚了滚,男人沉声道,“正式叫一声听听。”
“嗯?”闲诗一怔,随即微微收敛笑容,轻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喊道,“繁、星、盗。”
叫完,她难以自控地又咯咯笑了起来,调侃,“不知不觉间,我怎么能跟一个盗贼促膝谈天?我们是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吗?”
男人眸光微微泛沉,问,“与繁星盗做朋友,很丢脸?”
闲诗摇了摇头,“好笑又有趣。”
繁星忽地从瓦片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闲诗,“与盗贼为友,不怕有朝一日你夫家因你这个内应而倾家荡产?”
闲诗巧笑道,“我才没那么丧尽天良,真正的朋友,绝不会互相坑害。”
繁星盗赞同地转身望向星空,心中暗忖,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已婚妇人做朋友,说出去会不会很丢脸?
许是深夜屋顶的氛围实在是太好,又许是两人聊得实在是投机,谁都没有抗拒使彼此变成朋友。
繁星盗一身黑装,高大而伟岸地站着,闲诗一身嫁衣,娇小而温婉地坐着。
一个垂首,一个抬首,四目相对间,黑眸里皆是清澈到毫无杂质的笑意,虽淡淡却真真。
待繁星盗在距离闲诗两三步的位置坐下之后,闲诗眯着眼玩笑道,“我有些困了,能麻烦你把我的枕头给捡回来吗?”
繁星盗斜睨了她一眼,学着她的口吻道,“我有些渴了,能麻烦你把我的酒壶给捡回来吗?”
闲诗噗哧一笑,嗔怪道,“真想把你当成枕头踢下去,以消心头之恨。”
繁星盗有心学闲诗说话,可这会儿,他却没法继续学下去,难不成要他说:真想把你当成美酒喝下去?
这便极显暧:昧了,要不得。
他跟她若为促膝相谈的朋友,一边要忘记她是他讨厌的女人的事实,一边又要时刻顾忌她是女人的身份。
必须注意分寸,譬如两者之间没有肢体接触,也没有任何言谈上的暧:昧,否则,这朋友便做不成。
繁星盗突然鬼使神差地说道,“未免你对我踢枕头的事耿耿于怀,给你三次机会踢我,不管踢不踢得中,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闲诗的眼睛“嗖”一下亮堂起来,万万没想到,这男人还能慷慨到这种地步?
惊喜过后,闲诗心中也了然,恐怕不是这男人对她慷慨,而是彻底藐视她的三脚猫功夫吧?
但饶是如此,这种难得的机会她不会舍弃。
“一言为定。”闲诗做了一个虚虚踢向男人的动作,催促道,“起来吧,我要踢你了。”
“真不是一般的傻,”繁星盗慨叹一声,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斜睨着她抬起过的脚道,“你已经错失了最容易踢到我的机会。”
闲诗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是,在他给出三次机会之后,她便随时可以朝他攻击,可是,她却傻乎乎地让他做好准备,如此一来,她想要踢到他,岂不是更难?
他说得没错,她果然太傻。
动了动脑筋,闲诗噘起小嘴,佯装一副受气的模样,气势汹汹地朝着繁星盗逼近一步,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胡乱地朝着男人狠狠踢出第一脚。
可想而知,繁星道身姿敏捷地轻松避开,避开之后仍是端坐着的洒脫模样,而闲诗却因为用劲太狠,狼狈地摔倒在地。
一时间,她痛得呲牙咧嘴,倒在地上半天没能动弹。
这其中,虽作假的成分居多,但是,重重地摔在瓦片上,不痛才怪。
而闲诗牺牲这么大,只为最终能踢中男人一次,从而扬眉吐气。
☆、022:趔趄扑倒(1)
见闲诗尝试努力了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繁星盗还是站起了身,缓缓走近她,淡淡道,“这么弱?”
他的口气虽轻慢不已,但唯有他自己知晓,若是他对她不关心,根本连多看一眼都吝惜,更别提走近她,且慰问她的情况如何了。
压下心中的愤懑,闲诗朝着男人力露出一个既无助又痛苦的神情,艰难地动了动嘴唇道,“朋友,能拉弱女子一把么?”
繁星盗没有从闲诗脸上看到丝毫演戏的成分,或者说,他轻易便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给打动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又朝前迈出半步,可最终却没有伸出手将她搀扶起来。
若是眼前的是个男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拉他一把,可她偏偏是他不愿意触碰的女人。
不过,对于这个他颇有好感的朋友,他还没有残忍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忖了忖,繁星盗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笛,朝着闲诗伸去,沉声道,“握住。”
闲诗不明所以地盯着玉笛,半饷才反应过来,男人是想用玉笛作为媒介将她拉起。
原来他是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
念及此,闲诗的脸颊微微泛红,为了踢中他一脚,她居然忘记了男女之间这般重要的礼义廉耻。
为缓解尴尬,闲诗故意质疑道,“这样能拉起来?”
繁星盗傲然道,“拉不起来,让你白踢一脚。”
闲诗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在拉不拉得起来这个问题上耍诡计,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谢。”闲诗露出一个十分信服的神情,一只手搭上了玉笛的另一头。
待闲诗的手握紧的刹那,繁星盗便开始使力,闲诗轻而易举便被他拉起。
稍稍一站稳,闲诗趁着与繁星盗距离最近的时候,左腿一蹬朝着他的小腿踢去。
她只是想踢到他,并不想伤了他,是以她使出的力并不大,即便踢个正着也不伤人。
或者说,在他们交谈甚欢之后,她其实早就不再计较他踢掉她的枕头之事,而只是纯属玩乐而已。
哪怕闲诗这一脚踢得出其不意,且有恩将仇报之嫌,但是,繁星盗还是反应敏捷地险险避过。
闲诗单脚站在斜瓦坡上,一脚踢空之后,难免站立不稳。
因刹那间难以把控往后倾倒的强烈趋势,情急之下,好似落水之人急欲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闲诗未做多想便脚尖轻点,猛地朝着男人抓去,试图借此保持身姿的平衡。
不偏不倚的,她竟将男人的腰肢抱了个满怀!
剧烈接触之下,陌生的男子气息突然袭来,闲诗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没等她回过神来将手松开,头顶已经传来一声冰刃般的暴喝声,“放肆!谁准你碰我?”
暴喝的同时,繁星盗的双手已经落在闲诗的肩膀上,狠狠一把将她推开。
他微凉的手停留在闲诗的肩膀上不过眨眼瞬间,仿佛闲诗的身躯不是简单的身躯,而是什么万恶之源。
闲诗勉强站稳脚跟,对上男人那双阴冷到不能再阴冷的无情凤眸,闷热的夏夜似乎骤然冷却下来。
她猛然意识到,男人应该不喜欢被别人触碰,若不然,也不会接连两次提醒她不准碰他。
一时间,闲诗被男人野蛮的动作以及狠厉的眼神给彻底吓傻了,内心深处想要道歉,却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吧嗒”一声,闲诗手里独握着的玉笛因为她不自觉松开的手指而掉落。
眼看着玉笛有可能从斜瓦坡滚下去,摔得粉骨碎身,念及这是属于繁星盗的,且方才他还拿来救她,闲诗连忙折身去追。
那股护玉笛周全的执着劲,自然而然,无可阻挡。
繁星盗岿然不动地站着,眸色却不断加深。
在玉笛即将从屋檐边滚下之际,闲诗奋力一扑将它成功抓住。
暗吁了一口气,闲诗不顾隐隐作疼的膝盖,本着愧疚与珍惜的心,从地上缓缓爬起。
这支玉笛通透碧绿,握在手心沁凉润和,定然价值不菲,她不想暴殄天物地将其糟蹋。
谁知,转身的刹那,她的右脚却被屋檐边的苔藓猛然一滑。
闲诗防不胜防,整个身躯朝着屋下倾倒而去。
千钧一发之时,繁星盗没法再淡定地冷冷注视下去,更没了思索或犹豫的时间,哪怕再不想触碰她,在这种时候也没了第二种选择。
在他的记忆之中,似乎鲜少有救人心切的时候,可今晚,他竟然体验到了。
当闲诗瞬间感慨着自己即将命丧新婚夜的悲惨时刻,漆黑色的身影风驰电掣地扑面而来,长而有力的臂膀结结实实地揽在了她细软的腰肢上。
揽住的刹那,闲诗往下栽落的身躯几乎快与水平面齐平。
繁星盗强壮的臂膀一个使力,便将闲诗的身躯轻松扶正。
他正准备将闲诗带到屋顶中央,冷不防却被屋檐边似乎比他还要顽强的苔藓算计。
于是,他的脚下也来了个猛烈打滑。
因为他人高马大,打滑的程度跟闲诗方才的相比,犹如小巫中的大巫。
两人身躯往屋檐外迅速倾倒的时候,闲诗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但这一次,不知是男人的臂膀太有力的缘故,抑或这个男人的怀抱有着难言的安全感,闲诗竟没像方才那样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闲诗的感觉没有错,只要繁星盗不放手,哪怕两人从屋顶上摔下去,应该都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危。
不过,繁星盗并不想狼狈地掉下屋顶,或者说,他不想增加与闲诗触碰的时间。
关键时刻,繁星盗揽紧闲诗的腰肢,腾空一个跃起,顺着斜瓦坡从下往上翻滚了几圈。
翻滚时,两人的身躯难免挨近,当陌生的绵软与刚强融贴,似乎一切艰险皆能化为云烟,这番震撼的感觉在彼此的脑袋里轰隆炸开,却一闪即逝。
两具身躯稳稳停留在屋顶中央之时,繁星盗在下,闲诗在上。
望着这意外之下才得以产生的和美景象,漫天的星星似乎都在俏皮地眨着眼。
☆、023:趔趄扑倒(2)
没有出力的闲诗先于繁星盗反应过来,既谨记着他不喜欢被别人触碰,又明白他能容许两人触碰只是救人心切万不得已。
况且,男人的气息太过强烈,她从来没有这般暧:昧地趴伏在一个男人身上。
关乎他的喜好,关乎礼义廉耻,她必须马上与他分开,保持距离。
闲诗急急忙忙地欲从繁星盗的身上翻身而下,跪着起身的时候,她的膝盖不知磕碰到了何处,男人竟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对上繁星盗阴郁愤懑的凤眸,闲诗来不及道歉,更加迫切与慌乱地想要从他身上翻下。
最重要的地方被磕碰,是个男人都会痛得想骂娘。
繁星盗简直被眼前这个女人给烦透了,若非记着两人置身屋顶,他真想直接将她扔到一丈开外的地方。
没等他伸出双手将闲诗扔到旁边,仓促起身的闲诗将她那不争气的膝盖又一次磕顶到了同一个地方而不自知。
这回,繁星盗强忍着没有闷哼出声,但浓眉已经紧蹙,其中蕴含的,除了剧痛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愤怒之时,繁星盗试图直接用身躯将她拱翻下去。
但是,天不遂人愿,闲诗就着他疼痛之处又来了一个趔趄扑倒。
而他,痛得正好微微抬起了上半身。
天意弄人,两人的嘴唇隔着一层绵薄的黑布不偏不倚地触碰到一起。
时间似乎瞬间停滞了。
两人所有的动作也停滞了。
彼此的双眸更是瞪得极大。
对繁星盗而言,两人的嘴唇之间虽然隔着一层绵薄的黑布,但是,独属于女子的温软与清新还是可以强烈地感受到。
从来没有女人敢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的躯体,更别提他的嘴。
按照他对女人的排斥程度,他该将这个万恶的女人给碎尸万段的。
可奇怪的是,他既没有生出将她碎尸万段的念头,也没有将她立即推开。
事后他再想起自己此刻的反应,只能归结为被恶鬼附身失去了自己的神志。
否则,他怎么会生平第一次心襟荡漾起来,甚至还情不自禁地张开黑布下的嘴,鬼迷心窍地咬了闲诗一口。
很轻很轻的一口,好似羽毛刮扫在肌肤上一般。
但是,闲诗却反应极大地从他身上猛然挣脫下去。
非但如此,在逃得距离他有几步之远后,竟还背对着他干呕起来。
繁星盗的神志瞬间回归,虽不可思议自己方才见鬼的举动,但更愤怒闲诗因为他而产生剧烈呕吐的反应。
难道他对她的触碰有那么令人作呕吗?
他从来不碰女人,对男人也没有特别的兴趣,平日也注意清洁,绝不让身上留有异味,是以他觉得,在这个世道上,没有比他再干净的男人了,甚至连孩童也比不上他。
而且,方才两人唇对唇的触碰,并非直接,而是隔着一层黑布。
但是,眼前的那个女人,偏偏因为他而作呕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她作呕是两人隔着黑布唇对唇,或者他咬了她一口之故。
他娘的,该作呕的人明明该是他好不好?
此时此刻,繁星盗突生一个极为幼稚的念头,那便是跟着闲诗一起呕吐,且比她吐得厉害,仿佛这才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
只可惜,平常对女人的那种厌恶感,此刻像是被闷死了似的,怎么都无法释放出来。
闲诗脸色煞白地干呕一阵之后,看到被她紧紧拽在手里的玉笛完好无恙,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继而怔怔地发起了呆。
今晚她居然先后被两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隔着布片咬到了嘴唇,一块是喜帕,一块是蒙面布巾。
每一次,她都应接不及。
花流云咬,显然是顺带的故意,她的心里尚能理解与接受,因为她大致听说过他是那种喜欢调嬉女子的男人,同时,也在心里认可他是自己的夫君,可以对她有亲密的举动。
可繁星盗呢?
虽然与他是第一次会面,但她已经认定,他是一个不近女色之人,甚至讨厌女人。
对于这一点,非但花流云透露过,她也已经亲身感受到。
是以,他怎么会咬呢?
虽然很轻柔很微弱,但是,她的感觉很清晰。
也许,他是不小心的吧?
对,他应该就是不小心的,他对女人的排斥与厌恶,绝对不是假装的。
是以,她何必对他的不小心耿耿于怀、小鸡肚肠?
如此一认定,闲诗的心里便舒坦了,紧蹙的眉头也缓缓纾解。
抿了抿唇,闲诗站起来,低着头朝着已经坐在不远处的男人缓缓走去。
两人距离一步之时,闲诗停下脚步,盯着繁星盗蒙着黑布的侧脸,将玉笛递过去道,“还你,谢谢。”
同时,她不禁心生后怕的感慨,为了踢到他一脚,居然衍生出那么大的危险,幸亏谁都没有闪失。
繁星盗恢复了两人初见时的冷漠与疏离,像是没听见似的,眸光森寒地望着远处的夜空,无视闲诗的存在。
夜空中的星星似乎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不知何时又稀落了一些。
真是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兴许,他在生她的气,生气她耍诡计踢他,还碰到了他的身躯。
不论他为何生气,闲诗不想再跟他同时在屋顶上待下去,便蹲下了身躯,将玉笛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身旁。
玉笛刚刚放稳,男人冷冽的声音便突地响起道,“为什么作呕?给我一个解释。”
闲诗愣了愣,这才明白男人生气的真正缘由。
心里顿时轻快不少,闲诗噗哧一笑,问道,“你以为我是觉得你恶心,是以才呕吐吗?”
繁星盗黑色面罩后的面色黑了黑,闷不吭声。
闲诗望着夜空中的月儿,缓缓道,“我确实是因为你恶心,但确切地说,又不是因为你作呕。”
这番话,说了比不说似乎更难懂,繁星盗倚过头来,极其不悦地瞪了闲诗一眼。
闲诗微微一笑,“之前我跟你说,酒水似粪水,那是我的真心话。”
当他张嘴时,嘴里的酒气自然冒出,直接被她吸入鼻腔,多年来对酒水的排斥,直接导致她想要呕吐。
闲诗没有明说,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傻,定然能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是因为恶心他才作呕,而是因为恶心酒味才作呕。
☆、024:后会有期
此刻,繁星盗恶劣的心情终于迅速疏解,斜睨了闲诗一眼道,“那酒价值不菲,名叫蚀骨香,千金难得,何臭之有?除非是你的嗅觉有问题。”
闲诗自嘲一笑,“你说得对,我爹娘也说我的嗅觉有问题,能把香的闻成臭的。唉,看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估计是恶疾绝症,虽不至于丧命,但却倒人趣味。”
同时被爹娘数落的,自然还有妹妹闲燕,跟她一样的怪癖,若说她们两个不是亲生,都不太有人相信。
越是香浓的美酒,姐妹俩的排斥便越是强烈。
繁星盗眸色转深,道,“我敢肯定你没有看过大夫,这种应该是心病,也许并不难医治。”
闲诗的心猛地一震,没想到他能看得这般透彻清晰。
确实,她与闲燕皆是缘于心病才会排斥酒香,姐妹俩也从来不曾为此次看过大夫,因为她们知道,心病需要心药医,而她们需要的心药,只有爹娘能给得。
可惜,她们的爹娘将心药藏了起来……
见闲诗兀自陷入沉思,繁星盗也不作打扰,默默地看向夜空。
待闲诗回过神之后,便站起来告辞道,“我回房了。”
繁星盗跟着站起来,“你原先不是打算睡在这儿的?”
闲诗玩笑道,“拜你所赐,没有那只价值不菲的绣花枕头我在屋顶便睡不着。”
繁星盗撇了撇嘴,不屑道,“你是不习惯有其他人在屋顶。”
又被他一语言中,闲诗微微笑了笑,正准备动步,繁星道又道,“你留下,我走。”
不等闲诗答应,他便转身大步离去,闲诗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轻声道,“后会有期。”
男人的步子微微一顿,继而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闲诗的脸却在急速地蹿红,她极为懊恼怎么会对男人说出那声后会有期?
她并不期待与他再有见面的机会,可她偏偏说出来了,真是奇怪。
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好像她一个已经嫁人的有夫之妇,在刻意勾:引其他男人似的。
想到花流云那五个红杏出墙的前妻,闲诗再一次告诫自己,千万与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无论花流云如何对待自己,她都不会背叛他,除非,花流云的所作所为,超出了她所能忍耐的最低限度。
一夜屋顶好眠,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闲诗便悄然回到寝房,自行更衣洗漱。
“咚咚咚”的拍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闲诗以为是丫鬟之类,出现在门外的却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人,面貌憨直,身材魁梧,浓眉下的大眼显得格外炯炯有神。
“你是?”
“少奶奶早,我是管家的儿子余呈祥,少奶奶可以跟少爷一样,叫我阿祥。伺候你的小梅与小菊昨晚吃多了,正在闹肚子疼,是以,一时半会儿没法过来伺候。虽然我没有姑娘家心灵手巧,但还是有许多用得上的地方,少奶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会努力做好的。”
闲诗微微笑了笑,“让小梅与小菊好好休息,我没什么需要伺候的地方,你去忙其他的事吧。”
“那可不行。”余呈祥固执地摇了摇头,“我若是离开,非但良心上过不去,小梅小菊两个还会把我给骂死。”
见这个男人如此坚持,闲诗便也没有勉强,越过他走下了通往院子的台阶。
清晨的风有着夏日难能可贵的幽凉,闲诗走走停停,心情甚好地赏玩起了院中的花草树木。
余呈详怔了怔,随即跟上她的步伐,蓦地问,“少奶奶想要沐浴么?我帮你准备热水去?”
闲诗颇为错愕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谢谢你,不过我没有清晨沐浴的习惯。”
“哦。”余呈祥自言自语般道,“以前的少奶奶都喜欢……”
见闲诗又朝着他看过来,余呈祥微红了脸庞,适时止住了口,满脸写着歉意。
似为了排解尴尬,余呈祥拍了拍脑袋道,“早膳应该差不多好了,我去给少奶奶端过来。”
一个男人过问女人家沐浴的事,怎么想怎么尴尬,不过闲诗很快便释然了,定然是那两个丫鬟叮嘱过他的缘故。
如此一想,闲诗便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对着跑开的余呈祥客气道,“谢谢。”
余呈祥霎时止住脚步,回头憨憨一笑,“少奶奶,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道谢。”
闲诗在寝房外间用早膳的时候,余呈祥便在院子里卖力地打扫,待她走到房门外时,原先有些枯枝与落叶散落的院子整洁了许多。
“辛苦了。”闲诗走到一棵树下,望着树下干干净净的土面,禁不住感慨,“其实落叶缤纷的感觉挺好的。”
余呈祥一愣,有些惶恐地问道,“少奶奶,我是不是扫错了?你不喜欢?”
闲诗摇了摇头,抬首望着繁茂的枝叶,慨叹,“越是美好的感觉,似乎越是难以维持持久,譬如那些落在地上的漂亮落叶,若是没有及时扫去,就会干枯或者腐烂,变得丑陋与多余。”
就如她曾经对爹给的宠爱、杜有给的关怀,甚至是对花流云给的心动感,都没法延续。
“少奶奶……”余呈祥有些欲言又止,闲诗朝他微微一笑,漫步到了别处。
余呈祥却傻傻地站在树底下,沉浸在闲诗的那番话里久久地出不来。
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会儿,闲诗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走到余呈祥跟前,颇为不好意思地问,“阿祥,我是不是该去给……给……公婆请安?”
闲诗不是在这种大户人家长大,是以对大户人家的规矩并不熟悉,印象中所有的略知一二也不过来自于杜家。
余呈祥憨憨一笑,“老爷与夫人一大早就去了龙须山的避暑山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闲诗提着的心立即落下,只是感觉怪怪的,哪有一家之主在儿子成亲的第二天便出门避暑的?
想到昨日拜堂时花家二老对自己冷漠疏离的态度,闲诗猜测,或许他们根本就是因为不认可她,是以才故意避开不见的?
心中的难过转瞬即逝,闲诗还没多愁善感到对那些并没有建立感情的人投入太多的在乎。
偌大的花家,当家作主的人全都走了,哪怕那些佣人还在一如既往地忙碌着,却显得空荡寂寥,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025:美好感觉
不过,闲诗却挺享受这种自在的感觉,没有人会来管束她,也没有人会来烦扰她。
这一天,除了吃饭与休息,闲诗都是漫步在偌大的花宅之中,一边欣赏,一边熟悉环境。
余呈祥一直跟在她身后,替她引路,为她介绍。
两人皆属寡言之人,彼此间的交谈并不多,但却相处融洽。
时不时地,闲诗会想到花流云,想到成亲后的第三日,该是回门的日子。
回门都是夫妻双双的事,她并不在乎他以何种态度对待,只是希望能借助这个机会回家一趟。
可是,望着漫天的晚霞,闲诗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若是那天,他不现身怎么办?
若是他不现身,她以何种理由独自回门?
是以她很是希望,在第三天到来之前,至少能见上花流云一面,那么,她就能说服他跟她一起回门。
哪怕只是让他到她家站上眨眼的时间立即借口离开,也能免于花、闲两家被流言蜚语所伤及。
望着正在收拾碗筷的余呈祥,闲诗道,“若是少爷回来了,务必立即告诉我一声。”
余呈祥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轻轻地答应一声,“是。”
他以为这次的新少奶奶跟前几个有所不同,看来还是一样的。
虽然白日的时候她没有追问有关于少爷的下落一句,但眼看着天黑下来,她还是按捺不住了。
离开之前,余呈祥好心地提醒道,“少奶奶,按照少爷的脾气,可能很久不回来也不一定。”
闲诗一怔,“很久?很久是多久?”
她知道,余呈祥口中的很久肯定不会是三天之内。
见余呈祥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闲诗言辞轻松道,“随便他吧。”
余呈祥立即又否定了方才的论断,这个少奶奶真的跟以前的不太一样,前几任少奶奶大凡听他这么说的时候,不是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就是哭得梨花带雨地去找老爷夫人诉苦。
就寝的时候到了,闲诗带着仅剩的一只绣花枕头上了屋顶。
环顾了附近的屋顶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踪,闲诗便枕着枕头躺了下来。
可是,她的心却无法像以前那般,在空旷的屋顶变得宁静。
隐隐地,她不知道是在担忧,还是在期待,繁星盗的出现。
闭上眼,强行阻止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左顾右盼。
只要尽快入睡,便能摆脫一切烦忧,可她越是迫切地想要睡着,便越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地,闲诗感到身边有一阵急速的风袂刮过,像是有人临近了一般。
一颗心躁然跳动的同时,闲诗睁开了眼睛,并且从瓦片上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并无一丝人影,也许,方才只是突然刮了一阵比较猛烈的风罢了。
正准备重新躺下,闲诗一倚头,却不经意地发现,绣花枕头旁边,居然多了一块奇怪的石头!
闲诗惊讶地半蹲下了身子,伸出右手轻轻地摸了上去,石面光滑冰凉,似能将其本身的幽凉瞬间传递到人的四肢百骸,舒爽不已。
浅绿色的石头表面没有其他雕琢,像是纯天然,又像被稍微地打磨过形状。
瞧了半饷,闲诗有些反应过来,小声嘀咕道,“难道这是一只石枕?”
黑暗中传来一声男人轻蔑的嗤笑,闲诗连忙循声望去,便见繁星盗从屋檐外一个翻身,动作洒脫地跳了上来。
闲诗霎时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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