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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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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南渚冷笑一声:
    “京城来人了。”
    她一瞬瞪大眼,京城的人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再晚一步,她都不知道扈司青会做些什么?自己还有命没命站在此处。
    她望向梁南渚:
    “你怎知道?”
    “废话!”他哼一声,“当然是老子通知的。”
    他抚过她的额发,捧上她的小脸:
    “我说过,老子在,怕锤子?!”
    梁宜贞只觉一股暖流直往上顶,眼珠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若京城人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那可就麻烦了啊。”他道,“只好硬干。”
    梁宜贞噗嗤一声。
    又道:
    “眼下,我们该准备走了吧。”
    他摇头:
    “眼下京城的使者在此,扈司青必定严防死守,此时走不掉的。”
    “那何时走?”
    “不急。”梁南渚道,“这把火,还能扇旺一些。”
    …………
    时至黄昏,扈司青才将京城的使者打发走。
    他舒了舒手臂,打个呵欠:
    “子能,梁世孙与梁小姐那处没异样吧?”
    “将军放心。”刘子能道,“二人都好好锁在屋中,连发生了何事都没透露半句。”
    扈司青颔首:
    “那就好。连夜安排车马,送他们出城。再回来时,我要他们分毫不差。”
    “明白。”
    刘子能应声而去。
    扈司青笑了笑。京城那群废物,还想找他要人?!做梦!
    …………
    深夜,梁南渚与梁宜贞在梦中被吵醒,只困住了手脚,塞住了嘴,一齐在马车中颠簸。
    梁南渚一把挣开,梁宜贞同时反手解了绳结。
    “听脚步,只怕又上百号人。”梁宜贞拖过他的手掌,指尖写下这几字。
    夜里的环境与墓穴相似,是她最熟悉的。
    梁南渚亦在她手掌写道:
    “是时候添把柴火了。”
    

第三百七十章 故人

  梁南渚摊开手,梁宜贞会意,从小挎包中掏出弹丸放上。
    他勾唇一笑,通过车窗的缝隙迅速弹出。
    只听嗖地一声,不远处的草丛中发出些许动静。
    “谁?”
    刘子能警觉回头,大手一抬。前行的队伍渐渐停下。
    “去看看。”他支使一个兵士。
    兵士很快小跑着回来:
    “没有人,只是一枚小弹丸。”
    刘子能凝眉。月黑风高,两个如此重要的人在车中,京城的兵又虎视眈眈…
    恐有埋伏啊…
    秋风呼啸而过,前头的山路传来回声,幽远又诡异。
    “刘副将,可还走?”
    刘子能沉吟。
    前头的风声空灵,像一出空城计,根本数不清能埋伏下多少人。
    他凝眉:
    “打道回府。”
    “啊?副将,不走了?”
    “京城人狡诈,恐有埋伏。”刘子能道,“先禀明将军,再作打算。”
    其实,淮南城是扈家军的地盘,就算京城兵马再横,也未必敢在他们的大本营撒野。
    淮南城里其实更安全吧?
    出了城,的确能躲避京城的追兵,可也失去了淮南大军的保护啊。
    况且,这一回扈司青让他带出来的尽是精锐。他们不在身边,一旦城中有异样,将军如何应付?
    刘子能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焦躁。
    不过一枚小弹丸的动静,却左右了他的决定。
    只是,此时的刘子能焦虑大过理智,早忘了军令如山这一说。他一心一意念的是淮南城的安危,扈司青的安危。
    明月高挂,刘子能长鞭一扬,掉头而去。
    …………
    黑夜静谧,死一般的沉寂。唯有马蹄踏上枯草,嘎吱,嘎吱…
    “杜大人,梁南渚在扈司青手里,究竟是谁告知的?”徐故勒住马缰,转头望向杜宾。
    杜宾肤色奇白,在夜里似一块泛着寒光的美玉。
    他目光平视,并不太把徐故放在眼里:
    “徐大人,我自有我的法子。覃相爷都不曾过问,徐大人今夜一问,是什么意思?”
    徐故轻声冷笑,默了一阵:
    “杜大人就这么确定梁世孙在扈司青手上?”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确像扈司青干的事。”杜宾扯扯嘴角,“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也太不要脸了。”
    徐故的目光落向他,又缓缓移开。
    挟天子…
    他怎么会用这个词?难道在杜宾心中,梁南渚才是天子?
    但徐故压下疑惑,什么都没说。
    只道:
    “可白日里我去拜访,扈司青说,梁南渚不在他手上。本府觉得不像假话。
    他不了解梁南渚,你我能不了解?他是任人宰割,甘心受制于人的吗?”
    别说让梁南渚做个傀儡,就是分一半江山给他,他也决计不干!
    他的胃口太大,他要的是天下。
    “扈司青也不是吃素的。”杜宾冷言,“此番一路追赶至此,梁南渚便没了下落。皇上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不论他在不在扈司青手上,我宁可信其有。”
    徐故凝他半晌,耸了耸肩。
    的确,追赶一路,若再抓不到人,只怕皇上面前不好交差。
    说不定,皇上一气之下连他的乌纱帽也能收回。
    那般,还如何亲手灭了晋阳侯府?还如何为秦娘报仇?
    徐故咬咬牙,深吸一口气:
    “好,宁可信其有。”
    “救命啊!”
    忽闻山间传来悠远的回声。
    “是梁南渚!”
    杜宾与徐故相视一眼。
    …………
    刘子能被突如其来的叫唤吓了一跳。
    他一把掀开帘子,脸都白了。
    怎么醒了?还自己解了绳子?那可是牛筋的啊!
    “很惊讶么?”
    梁宜贞与梁南渚含着笑,异口同声。
    刘子能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有更惊讶的。”
    梁宜贞说罢,捧手朝他一吹,粉末如烟散开。一转眼,刘子能已摔下马,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副将!”
    “刘副将!”
    ……
    四周的扈家军涌来,神色略慌,眼瞅着有一二百号人,皆是扈家军的精锐。
    梁宜贞扫一眼,低声道:
    “要是咱们的就好了。”
    “那有何难?”
    梁南渚勾唇轻笑,飞身一跃,牛筋绳勾住刘子能的脖颈,瞬间断气。
    粗壮的脖子活生生勒断半根,鲜血淋淋,死气沉沉。
    四周精锐皆愣住,踟蹰不前。
    其实,比这更惨烈的,他们也都见过。但今夜的一幕太快,太莫名其妙,太猝不及防。
    太…太可怕了…
    梁南渚扔了带血的牛筋绳,负手行了两步,遂不言一语,却不怒自威。天生的贵气与威严足以令人敬畏。
    大抵,这便是所谓真龙天子。
    “你们现在有三个选择。”他垂眸扫视,“一,杀了我,为刘子能报仇。不过扈司青要的是活人梁南渚,你们如何交代?
    抓我回淮南城。但刘子能已死,还是被捆我的绳子勒死,我却毫发无损。
    扈司青会不会觉得,你们中间有我的人?以你们对他的了解,他是会一个一个查,还是会宁可错杀一百,斩草除根?”
    精锐们面面相觑,十分心虚,有的额间已冒出冷汗。
    扈司青的为人,杀伐决断,不留情面,他们太了解了。可生逢乱世,谁不想活呢?
    建功立业、荣华富贵,首先是要活下去啊!
    梁南渚心中稳了半分,接道:
    “当然,还有第三。”
    精锐们眼睛一亮,聚精会神。
    此时梁南渚才道:
    “投我麾下,回川宁。”
    他顿了顿:
    “这是你们活命的唯一选择。”
    四下一片沉默,有几个跃跃欲试,却又不敢说话。毕竟背叛旧主的事,不是光明行径。
    但自己的命…
    “梁世孙,我愿意跟你!”
    人群中一只手缓缓举起。是个少年郎,约莫十五六的年纪,却身形健硕,高大威猛。
    这个年纪的少年,多数还在念书。
    可他,却投了军,上过战场。
    他只道:
    “十岁那年北地闹干旱,我爹妈都死绝了,走投无路才投了军。总之,谁能让我活命,我就跟谁!
    梁世孙,我跟你走!护送你回川宁!”
    此话既出,四下瞬间似炸开的油锅。
    “谁能让我活命,我就跟谁!”
    “梁世孙,我跟你!”
    “我跟你!”
    声音越来越多,像是黑夜中的火苗,热血沸腾。
    梁南渚猛舒一口气,一步跨上马车,振臂高呼:
    “从今夜起,你们便是我兄弟!有我梁南渚的命,就有你们的!”
    四下齐声欢呼。
    梁宜贞也咧着嘴笑,眼圈不自主红了。这样的他,真是好动人啊…
    

第三百七十一章 隔岸观火

  “梁南渚在喊救命?”徐故自语,下意识掉转马头就要狂奔。
    “等等。”杜宾驾马拦在前面,“能让梁南渚高呼救命,一定不是普通的军队。”
    紧接着便听到乱哄哄的声音。只是太嘈杂,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只知群情激愤,不是善茬。
    杜宾回头看一眼,自己带的队伍不过一二百人,真遇到精锐军队,只怕一二十个就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徐故马蹄一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到嘴边的肉,眼看着溜走么?”他不服,也不甘。
    杜宾却异常镇定:
    “淮南的地盘,能如此阵仗的,除了扈司青还能有谁?”
    他目光落向徐故:
    “徐大人,点兵吧。”
    点兵…
    便是要开战啊…
    徐故一瞬抓紧马缰,整个人显得焦躁。
    对于京城而言,梁南渚不论是落到扈司青手里,还是逃回川宁,那都太可怕了…
    此番带了这么多兵来,不过是一番震慑。
    但事实上,朝廷是不想和扈司青开战的。胜负难料的事,岂能冒险?
    可梁南渚抓不回去,也危险啊…
    徐故一时沉吟,默了半晌,只道:
    “明日,我再去与扈司青周旋一番。实在不行,再说吧…”
    “明日?”杜宾冷笑,“明日等扈司青备战么?要打,便要攻其不备。今夜扈司青派了精兵保护梁南渚,淮南城内必定空虚。
    此时不攻,要等明日…徐大人,你什么意思啊?”
    杜宾话音刚落,已有领头的将领开始打量徐故。神情怀疑又阴阳怪气。
    徐故是从川宁临时抽调来的,这些将领大都没见过他,自然许多不服。
    而杜宾,虽是个太监,可他得宠于皇上与太后,是满朝皆知的。
    于情于理,该站在哪一方,将士们心知肚明。
    有将领遂道:
    “扈司青也太嚣张了,早该收拾!今夜正是良机,回去整兵进攻。所谓擒贼先擒王,扈司青抓住了,还怕抓不到梁南渚么?”
    “是这个理。”有将领附和。
    “徐大人不愿打,难道是怕了?”
    “还是有私心?”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徐故只默着不说话,目光看向杜宾。
    他是在含沙射影地冤枉自己了。此时再说不打,只怕众人都会以为徐故与扈司青有来往。况且,此番使者是他,岂不更能说明问题?!
    “哼。”他鼻息闷哼,“杜大人,这手离间计玩的漂亮。”
    杜宾低声轻笑:
    “徐大人,你想多了。”
    二人各自驾马,四目相对,谁也不让一份,谁也不退一步。
    徐故扯一下嘴角,面前的杜宾脸色苍白,身形清瘦,像个鬼魅。
    潜伏在京城的,伺机而动的鬼魅…
    徐故遂道:
    “你是谁的人,我心中分明了。”
    杜宾垂眸冷笑:
    “我是大楚的人。”
    那一夜,徐故明知杜宾有问题,却眼睁睁看着他鼓动将士们,眼睁睁看着他点兵。
    眼睁睁看着…他大旗一挥,万马齐奔,在夜里扬起弄弄尘土,切断自己的视线。
    而后兵戈之声、厮杀之声,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每每思及,只道悔之晚矣。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扈司青手握长枪立在城墙上。
    他鬓发散乱,面上还残着血迹,甲胄亦是血痕斑斑。
    手掌上,是常年征战留下的又厚又老的茧。他撑着长枪,缓缓抬起眼。有些疲惫,却又充满了杀戮与坚韧。
    京城的兵还驻扎在城下,一个个精疲力竭,却没有撤回的打算。
    一将官小跑上来,满脸凝重:
    “将军放心,朝廷的兵攻不进来。只是咱们死伤也惨重,他们若有援军,只怕危险…”
    “刘子能呢?”
    扈司青低沉着声音,一夜未眠,透出压抑的疲倦。
    将官犹疑半晌:
    “刘副将没回来。”
    “梁南渚呢?我的兵呢?!”扈司青眼眶挣得通红。
    “将…将军…属下,不知。”
    将官一把抱拳,单膝跪地,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
    扈司青一声冷笑,垂眸向城楼下扫一眼:
    “好一手隔岸观火。”
    他狠咬着牙:
    “梁南渚,今日的一切,我要你双倍奉还。”
    这是扈司青第一回被骗得这么惨。这才明白,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可笑的是,对方仅凭一己之力,却灭了他千军万马。
    他佩服,又恨之入骨。
    而后的一月,双方僵持。
    朝廷调来周围的援兵,但扈司青也不是吃素的。他虽来不及调兵,但仅凭淮南驻军,便与京城兵马势均力敌。
    终于,双方见谁也吃不下谁,只好讲和。
    扈司青免了上回讨要的银子,京城的皇上也表示不再攻打淮南。
    事实上,便是想攻打,短期之内也回不过力气了。
    …………
    且说梁南渚这头,自打收了扈司青的精兵,在其护送下,便快马加鞭赶回川宁,在途中一座小驿站与鄢凌波汇合。而知先生与老林便留守山寨。
    眼看川宁渐近,一行人都很是兴奋。尤其那些精兵,多是没来过川宁的,见此山川林立,也算在行军途中的一大乐趣。
    近来,梁南渚见军心渐稳,也想多抽些时日陪梁宜贞,故而这几日都陪着她与鄢凌波坐车。
    鄢凌波只笑道:
    “本以为你二人平安脱身就谢天谢地了,谁知竟带回一支精兵!可真有你们的。”
    梁宜贞噗嗤:
    “当时我都吓到了!尤其见大哥杀人的模样。不过,谁知他的后招这么高明?!诶,”
    她手肘怼他:
    “万一这群人不听你的鼓动,岂不是尴尬又危险?”
    “怎么可能不听?”梁南渚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老子说得那么有道理,难道不足以服人?
    这也是想起从前,你鼓动川宁的女孩子来看我和凌波哥,我才突发奇想。
    这脑子,简直太聪明了。”
    梁宜贞白他一眼。
    这个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还真是丝毫不谦逊啊。
    梁南渚咧嘴一笑,凑上一张俊脸:
    “当然,主要是你给的灵感好。你看,没有你,我可什么事都干不了啊!
    阿贞,你可怜可怜,那件事就应了我吧?”
    梁宜贞唰地脸红。
    他一本正经地耍流氓,真是猝不及防啊。
    她撇撇嘴,朝鄢凌波挪了挪。
    鄢凌波憋笑,清了清嗓:
    “咳咳,世孙,凌波虽看不见,可听得见啊。你不知害臊的?”
    梁南渚嘿嘿,大手一甩:
    “害什么臊啊?!都是一家人,是吧大舅哥?”
    

第三百七十二章 就不告诉你

  鄢凌波忍不住扑哧一声。他与梁南渚自幼一起长大,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说无赖吧,又挺可爱。说混蛋吧,又让人不忍心骂。
    梁宜贞颇是气恼:
    “凌波哥是我大哥还是他大哥,也不帮我骂他!你看他那副没皮没脸的样!”
    梁南渚忙接过话头:
    “你哥不就是我哥?我们所有家人都是一样的称呼,这是注定的缘分,你就认命吧。啊?”
    他朝她轩眉,笑得灿烂又撩拨。
    梁宜贞半缩在鄢凌波身后:
    “你坐远些。先是骗我解毒,又骗我装成夫妻!”
    她看他一眼:
    “再远些!梁南渚,我告诉你,这一路你休想再占我便宜!我亲大哥在呢,你敢不老实,我可有人撑腰!”
    鄢凌波笑笑,摸摸她的头:
    “世孙,不是我不帮你。我自小便说过,万事都没有宜贞的事要紧,自然是要护着我亲妹妹了。”
    梁南渚一梗,在兄妹二人的威胁下,不情不愿挪开半寸。
    他只撇撇嘴:
    “你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嘛,我哪里做的不对不好,你也要告诉我啊。就是别让我滚远些!”
    “好啊。”梁宜贞白他一眼,“你现在闭嘴,我就谢天谢地了。”
    “嘴长着可不就是说话的?”
    “你嘴里没好话!”
    “怎么没有?!”梁南渚不服,“心肝、宝贝、媳妇…可不都是顶好的话么?”
    梁宜贞哪里想得到,在鄢凌波面前他也如此嚣张。一时气得直跺脚,脸上十分羞恼。
    “你别恼。”鄢凌波笑道,“过会子上了缙云山,你跟爷爷告状去。”
    他朝梁南渚努努嘴:
    “他呀,自小最怕爷爷。”
    爷爷…
    梁宜贞若有所思。
    他们说的爷爷,便是老晋阳侯吧。梁宜贞来此许久,缙云山也上过,但对于老晋阳侯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梁宜贞又朝车窗外看看,后面跟着精兵一对,是梁南渚从扈司青手上坑来的。
    她道:
    “带着这些兵,我还以为直接入城呢。没想到还要上山。”
    鄢凌波颔首:
    “这些人从前是扈司青的兵,作战习惯与咱们的不同,还需送到爷爷那里调教一番才能上战场。
    否则乱了兵士们的阵法与节奏,是兵家大忌啊。”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说的行军打仗的节奏。梁宜贞熟读史书,这些道理自然一讲就通。
    她点点头,又看向梁南渚:
    “我能问问,咱们到底有多少兵力么?”
    昨夜,梁南渚与鄢凌波说起要尽快上京,此番回去正是点兵部署。
    既然爷爷的道观是大本营,缙云山上应该藏了不少私兵吧。偌大的缙云山啊,能藏多少人,简直不敢想象。
    她一问,梁南渚便捻指算了算。
    从前养的私兵本就不少,他们既是道士,也是兵士。加之今年陆续投奔的,也有十来万之数。
    他收回手指,却不告诉梁宜贞,只凝向她:
    “想知道?”
    梁宜贞噔噔点头。
    他斜勾唇角:
    “这可不是甚么人都能知道的。比如宜萱,她也是晋阳侯府的小姐,她就不知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不一样嘛。”梁宜贞一脸认真。
    “哦——”梁南渚故意拖长尾音,“哪里不一样了?”
    “我…”梁宜贞蓦地一顿,“我…我陪你上过京城啊,我们一起念的书。自然更亲密些。”
    亲密啊…
    他喜欢这个词。
    梁南渚抿着一抹笑:
    “我的同窗多了。老苏与春卿陪我念书的时日可比你长,也不见我告诉他们啊。连我的身份,老苏都是才知道不久。”
    梁宜贞咬咬牙。他这样说,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梁南渚笑笑:
    “告诉你也可以。”
    她眼睛一亮。这家伙,良心发现,不捉弄她了?
    他接道:
    “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只告诉过我最亲密的人。除非你嫁给我,否则凭什么知道?”
    她就知道!
    他不仅手脚不安分,这张嘴也不安分!
    鄢凌波在此,他不敢动手动脚,可这嘴上的便宜却没少占!
    梁宜贞睨着他,眼珠转了转,忽而灵光一闪,只笑道:
    “道理是不错。不过…”
    她顿了顿:
    “你连这点事都不肯跟我坦白,我凭什么嫁给你啊?还有没有点诚意?”
    梁南渚轩眉,打量她:
    “依你的逻辑,我若告诉你,就是有诚意,你就嫁咯?”
    “我没说!”
    “怎么没说?来,我跟你分析分析。”
    说话间,他不知不觉又挪到梁宜贞身边,紧挨着坐。
    接下来,二人说来说去扯不清楚。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三两句便陷入了鸡生蛋蛋生鸡的死循环。
    鄢凌波打个呵欠闭目养神,只当身边没这两个人。
    …………
    马蹄咯噔咯噔,渐行渐缓,最终停在道观门前。
    道观一点没变,牌匾古旧,并不起眼。虽入了秋日,四周竹林依旧清脆,秋风一吹,带过竹叶与竹笋的清气,还夹杂着新鲜泥土的气味。
    带回来的精锐已被有经验的道士带下去,先安排了住宿餐食,再将这一百来号人分在不同的小队中。
    新投奔来的人,心都是不定的。何况这样叛变而来的?不把他们分散,总怕相互勾结闹出些事。
    如今分好队伍,他们就是少数,也不敢闹什么,也能更快适应融入道观的氛围。
    梁南渚与梁宜贞相互搀扶下了马车。
    二人争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却依旧没有定论。鄢凌波却睡了个好觉,此时正好醒来,精神满满。
    “你们休战了?”
    他手握云头手杖,气度淡定从容。
    “没。”
    梁南渚有气无力摆摆手。怎么跟这祸害争执一路,比杀人还累?
    梁宜贞喘两口气:
    “本小姐喉咙不支,改日再战。”
    话音未落,已有小道童捧了茶水来。这倒是真正的小道童,平日里跟在老晋阳侯身边修道伺候。
    梁宜贞连拿杯盏的力气都没了。
    梁南渚看她一眼,拿起就要给她灌。
    忽而,
    只见一雪白人影眼前闪过,快得如一道闪电。小道童踉跄几步,啪嚓!
    杯盏摔碎,茶水溅了一地。
    “好厉害啊。”梁宜贞一下子来了精神,脱口而出。
    她自认为轻功不错,从前下墓保命全靠这一身数一数二的轻功。
    可在这个人影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爷爷,我才回来,您有必要这样整我吗?”梁南渚扶额,看着一地的茶水。
    爷爷!
    梁宜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第三百七十三章 爷爷

  只见白衣老人蹲在一竿竹子旁,头发雪白,像在刨什么东西。
    “嘘!”
    老晋阳侯回头,瞪他们一眼,做个噤声手势。
    他压低声音:
    “你们小声点,吵醒了它,挖出来就不好吃了。”
    梁南渚一脸无奈,鄢凌波只摇头笑笑。
    梁宜贞凝眉,看看二人,又看看老晋阳侯。她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认错人了。
    晋阳侯…是这样的?
    史书记载,晋阳侯道骨仙风,年轻时身后也跟着无数追车的女孩子。后来年纪大了,道行精进,便越发像一位老神仙。
    梁宜贞以为,就算不是太上老君那样,至少是个太白金星吧。
    谁知…
    像孩子般蹲在竹子边,不知在干什么。
    她怼了怼梁南渚:
    “爷爷他…刨什么呢?”
    梁南渚还不及说话,晋阳侯噌地起来,咧嘴一笑十分灿烂。
    他长须及腹,顺着风儿飘,也跟着笑声颤。
    “大功告成!”他兴奋地高举双手,一手举一个硕大的竹笋,“三位大孙儿,爷爷亲自给你们接风。”
    余音还在竹林间回荡,只见刷的一下,人影一瞬闪不见了。
    梁宜贞愣住。
    梁南渚倒是习以为常。
    “爷爷人呢?”梁宜贞声音有些发颤。
    这个老头,来无影去无踪。她有些懵,心头直发毛。
    “厨房。”梁南渚无语望天,“他又要…亲,自,下,厨,了!”
    鄢凌波心头咯噔一声,兀自捏了把冷汗。
    “咱们现在送宜贞入城,还来得及吗?”他语气依旧温和,却有些抖。
    梁南渚一脸绝望,看梁宜贞一眼,又看鄢凌波一眼:
    “你们跑得过他么?”
    鄢凌波瞬间沉默。
    “你们…什么意思啊…”梁宜贞拧眉,心中更加发毛。
    梁南渚也不回答,只推着她朝道观走:
    “进去你就知道了。”
    梁宜贞无奈磨着步子,不时回头看看。竹子下两个大坑,应是爷爷适才刨竹笋留下的。
    等等!
    爷爷他…是徒手刨的竹笋?!
    天知道竹笋有多难刨!有锄头都不一定能刨出整颗,爷爷却是徒手!
    梁南渚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
    “这有什么?我也行。”
    梁宜贞一愣,旋即扶额。这有什么好争的!
    鄢凌波只一脸凝重,深吸一口气:
    “世孙,宜贞,咱们还是去厨房帮帮忙吧。我怕…”
    梁宜贞不解,难道是怕老晋阳侯眼神不好,切着自己的手?不至于吧…轻功好的人眼神可比常人好多了。
    不待她反应,梁南渚只连连点头:
    “对对对,一定要去!我还想多活两年。”
    说罢,二人架着梁宜贞就朝厨房狂奔。
    她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脚不沾地”。
    “你们怎么回事?什么保命?爷爷难道回在菜里下毒不成?”
    “是的。”
    二人异口同声。
    至厨房门口忽一顿。
    叮铃哐当!
    啪嚓!
    嘶!
    咚!
    ……
    门内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
    梁宜贞惊地一愣一愣的,拿二人却一脸生无可恋。
    嘎吱——
    他们推门而入,这是目前为止最正常的声音了。
    梁宜贞一瞬睁大眼。
    灶台一片狼藉。油盐酱醋洒了一地,米在锅里半生不熟地煨着,似乎还夹杂着柴火的木屑。
    唯一能入眼的,是一盘还未下锅的竹笋丝。不仅能入眼,还十分精致。把竹笋丝切得如发丝一般细,梁宜贞还是头一回见。
    梁南渚看见那盘竹笋,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没下锅…
    “爷爷!锅下留笋!”
    他与鄢凌波一人拦一边。
    “孙儿们来给您打下手,好不好?”
    老晋阳侯手握菜刀看看他们俩,一把挣开,不费吹灰之力。
    他只挥舞菜刀:
    “用不着!你们是不是嫌我做的难吃?不肯吃是不是?”
    话音未落,老晋阳侯的眼眶已然红了。下一刻,眼泪充盈直直打转。
    只嘟哝道:
    “我知道,你们嫌我老了,什么都做不好。你们的祖母也嫌我,才把我赶到山上当道士。老了啊,不中用了啊!”
    他一面说,一面拿菜刀剁菜板。
    梁宜贞初时觉得奇怪,有些为惧,进来之后反倒不怕了。看到晋阳侯这副自说自话的样子,甚至有些想笑。
    “您不是为了练兵才上山的么?”梁宜贞兀自嘀咕,“祖母说过呢!”
    老晋阳侯一梗,一瞬转身,只不大高兴地盯着她:
    “是宜贞哦。你还是第一次认识爷爷我吧?”
    梁宜贞点了点头。
    是啊,从前错信了史书!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写的?骗得人团团转!
    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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