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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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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凌波虽看不见,一股浓烈的酒香袭来,也知是怎么回事了。
二人忙迎上去。
梁宜贞凝着梁南渚,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人没反应。
老林与鄢凌波却都呆了。
“真醉了啊。”梁宜贞喃喃。
老林的心提溜提起。这位女祖宗,连真龙天子都敢打,吓死个人!
她凑近闻了闻,忙退开,小手掌不停扇:
“咦,吃这样多酒,你送他睡下吧。”
鄢凌波护着梁宜贞:
“是啊,世孙身上酒气太重,别熏着女孩子。”
也不知吃了多少酒?那味道,像在酒里泡了个澡似的。
老林一脸为难:
“我可扛不回去。世孙一直念着小姐的名字,怕是你们兄妹亲近,想让小姐送他。梁小姐,受累了。”
说罢将梁南渚往女孩子身上一推,自己一股脑溜了。
眼看梁南渚扑自己身上,梁宜贞霎时懵了。
鄢凌波遂道:
“看来只有麻烦你了。知先生邀我抚琴,我先去了。”
“诶,凌波哥!凌…”
话音未落,鄢凌波也只剩个背影。
梁宜贞又无奈又懊恼,只凝向梁南渚:
“呸!你才是个祸害!”
第三百五十八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嗯?”梁南渚似有知觉,撑了撑身子,侧脸埋在她颈窝,眼神迷离又朦胧,“嘿嘿,祸害…”
咦——
好大的酒气。
梁宜贞斜眼睨他,十分嫌弃:
“醉酒还不忘骂我,真是个锤子!”
“嘿嘿,阿贞…”梁南渚喃喃,攀紧她,“咱们喝一杯,喝…喝交杯酒…嘿嘿…”
交…交杯酒?!
梁宜贞霎时瞪大眼,又气又恼又羞又无奈。这家伙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啊!
她叹口气,费力扶稳他:
“看在你吃醉的份儿上,本小姐不计较。再敢胡言,丢下山崖去!”
果然,梁南渚没再说话。
他呼吸浅浅,带着浓烈的酒香,对着她的后耳根扫。人是老实了,却更觉撩拨。
尤其那酒气,熏得她都快醉了。
梁宜贞憋气忍着,好不容易扛他回房,只往床上一丢,撑着床沿喘气嘟哝:
“看着不胖,怎么这般重?!”
说罢就要走。刚举步,却蓦地顿住。
就这样睡下,会不会着凉啊?眼下已是秋日,他又吃了酒,秋风一激,明日岂不恁害头疼?
她回眸蹭着足尖,轻轻一跺:
“就活该你头疼!”
话虽如此,却始终磨着走不动,只凝眉望着他。
梁南渚睡眼惺忪,双唇微微开合,也不知在念叨些什么。颧骨与眼圈都被酒气熏得发红。
这副醉态…真好看啊…
呆看好一晌,她才蓦地回神,只低声自责:
“呸,没出息!”
梁宜贞一咬牙。也罢,好人做到底。
他如今醉着,想来也不能做什么,只替他宽衣盖被救走。嗯,绝不多留一刻!
她心中打定主意,遂去了他的皂靴,将人齐齐整整摆在床上。
手指,便去探他衣带。
刚触上腰间,只觉一阵酥麻从指尖传到心尖。她面色一紧,却忍不住看。
男子的腰与女子不同,结实又可靠,倒也自有韵致。
她一时没把持住,偷偷掐了一把。蓦地心慌,忙朝他探一眼,见人没醒,遂舒了口气,红着脸咯咯偷笑。
这一掐,胆子也大起来。
梁宜贞遂脱去他的外袍,不小心碰到这儿碰到那儿也全不避忌,只憋着傻笑。
刚要盖上被子,梁南渚扭了扭。
吓!
吓得女孩子一身冷汗。
她探头,呼——还好没醒。
只是…
只见他里衣的领口松了,若隐若现露出半个结实的胸膛。
从前总靠在他胸膛睡着,原来,长这个样子啊…
梁宜贞一时好奇,眼睛都看直了,下意识伸出手指缓缓靠近。
刚要戳上——
梁南渚一把叩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
梁宜贞猛惊,背脊僵直瞪大了眼,活像个被捉赃的贼。
梁南渚并未睁眼,只勾着抹浅浅的笑。那个笑,像是洞察一切,笑得人心慌。
梁宜贞眉头拧作一团,手腕挣扎:
“你…你吃醉了,我好心送你回来。你…你冤枉我了。”
“我冤枉你什么了?”
他语气半带醉态,手却紧握不放,哪里是吃醉的样子?!
梁宜贞惊慌失措,左顾右盼:
“我,我回去了。”
刚要起身,只觉腰间一紧。咚的一声,被梁南渚牢牢束在怀中。
“趁人之危,吃我豆腐。这就想走?”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邪笑,“你摸得挺来劲啊。”
梁宜贞自知理亏,越发没脸,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俊脸越发靠近,沾了酒气,便比平常多一分撩拨。
只道:
“嘴上骂我流氓,行动倒挺诚实嘛。”
梁宜贞咬着牙,忽一个激灵:
“我白送你回来的?可不得有点好处么?”
一时找到借口,她也有了底气:
“行了,让开!我大人大量,不用你还了。我走了!”
她挣两下:
“你让开啊!”
梁南渚垂眸一笑:
“老子是醉了,不是傻了。照你这么说,我都送你多少回了,某人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梁宜贞一怔。
好像是这个道理…不对!怎么又被他绕进去了?!
他接道:
“祸害,你今夜的行为属于人赃并获。说说吧,怎么解决?”
梁宜贞望天。
妈的!又落他手里了!
“等等,”她拧眉打量,“你不会根本就没醉吧?”
梁南渚一梗:
“谁…谁说的?你没闻见酒气吗?”
梁宜贞凝眸,蓦地撑起头在他身上四处嗅。
“外袍酒气浓重,里衣和身子却只淡淡。梁南渚,你在身上洒的酒吧?!敢骗我!”
她气得咬牙切齿,却被他压制动弹不得。
他垂头憋笑,笑得胸膛颤了颤:
“你还知道我身子是什么味啊?”
“你…”
他食指封住女孩子的粉唇:
“既然没醉,你作甚帮我宽衣解带?我好好一个黄花大郎君,被你这个祸害上下其手,你要负责啊。”
负责?!
他一个大男人要她小女子负责!
梁宜贞气急,一口咬上他的手指:
“你一个大男人!凭什么是我负责,不是你负责?!”
话刚出口,空气凝住。
“我可以负责啊。”梁南渚含笑,眼睛里尽是温柔。
梁宜贞直想一耳刮子扇死自己。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梁南渚的脸已越来越近。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知道他要作甚。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一巴掌乎住:
“等等。你让我想想。”
梁南渚顿住,扯下她的手:
“想什么?”
她推他一把,翻身坐起,默了好一阵才道:
“你求我的事,我会好好想一想。”
梁南渚眼睛一亮,也随她坐起。二人并排,倒十分规矩。
梁宜贞凝着地面,接道:
“从前,我一直拿你当大哥。你骤然说那话,我…有些回不过神。”
“其实,也不是骤然。”
“我知道。”梁宜贞道,“从前你说的许多话,许多行为,都超出了兄妹的亲近。当初不觉,如今才知道,某人原是步步为营。”
“怎么听上去,我是个不怀好意的人?”梁南渚拧眉嘟哝。
“不是么?”梁宜贞哼声。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有君子之思,也会寤寐求之,琴瑟友之。”梁南渚撇嘴,“只是我近水楼台,比旁人幸运。”
梁宜贞扶额,不打算让他再说话了,遂道:
“我会好好想,想清楚。但咱们约法三章,在我想清楚之前,你不许再撩拨我,也不许动手动脚!”
梁南渚一梗,挠了挠头:
“行吧。那你想快些啊。”
“不过,”他目光转向她,“若在此期间,你撩拨我,又该怎么算?”
第三百五十九章 虎穴
“我不会!”
梁宜贞推他一把,又白他一眼。
梁南渚垂首笑笑:
“好,我等你。”
梁宜贞面色一滞,心下微动。
本以为他死活不依,少不得耍无赖。怎么,忽然觉出一丝哀情?
她抿了抿唇,挑眼看他:
“若我一直想不明白呢?”
“哎!”梁南渚靠上床框,双手枕着头,“那就只好一直等着咯。”
“若长到三五年呢?”梁宜贞拧眉,“十年,二十年?”
梁南渚无语,朝她脑门戳一下:
“你脑子进水么?是有多笨才能想这么久?还十年二十年,你怎么不说五六十年?直接冥婚啊!”
梁宜贞护住脑门,一脸委屈:
“我没经验嘛。”
“老子也没有!”梁南渚无语,“自打我回川宁奔丧,一年不到就想明白了,你凭什么想那么久?你就忍心看我人老珠黄啊?
听着,就一年。过时…”
“过时不候?”她轩眉。
他嘿嘿两声:
“过时嘛…直接塞进花轿。”
不待她反驳,梁南渚就拎起她的后领,提到门口:
“滚吧。”
梁宜贞愣住。
“不是不让我撩拨你么?”他抱臂靠着门框,垂眸睨她,“月黑风高的,你赖在这里,我可忍不住。”
“谁赖着了?”梁宜贞切一声,小脑袋一甩便去了。
他含笑望着她的背影,月色朦胧,廊下芙蓉花越发娇美。
…………
次日,梁南渚起了个大早。给梁宜贞做完早饭,他便招了鄢凌波、老林、知先生几人围坐商议。
鄢凌波只打趣道:
“世孙酒醒了?”
老林与知先生也憋笑。真醉假醉,他们自然知晓。
梁南渚也不恼,心中似抹了蜜糖,只笑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们三个光棍且羡慕吧!”
鄢凌波听他语气,微怔:
“莫不是宜贞答应你了?”
梁南渚才提起的兴致,瞬间瘪下去:
“那倒没有,只说答应我好好想想。好在她总算当真,不再把我当大哥。”
鄢凌波噗嗤。
八字没一撇,他也能兴奋成这样。要是哪日宜贞真松了口,尾巴岂不要翘到天上去?
知先生也笑道:
“看来,我这杯侄媳妇酒还没酿好啊。”
梁南渚一梗:
“谁是你侄儿!”
见说下去只有自己吃亏,梁南渚忙转了话头,拍着桌子:
“说正事,说正事。”
众人也一瞬换了正色。
山寨稳住了,自然更有底气去探淮南城。
老林只道:
“淮南扈家军虽厉害,可咱们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不怕他的。”
梁南渚颔首:
“我知道。守成不是问题,吃肉才是问题。”
淮南富饶之地,这才是他想要的。
他默了半刻:
“我想着,还是亲自去探一探比较好。”
鄢凌波拧眉:
“太危险了。世孙,咱们可从未接触过扈家军。淮南的消息封锁也很严,探听到的消息少之又少。知己不知彼,风险太大。
若在从前,你仅是晋阳侯世孙倒也罢了。可如今为了招揽群雄,身份已然曝光。不如,让凌波替你去吧。”
“凌波哥你又来了!”梁南渚道,“你眼睛不方便,天下人都知道,太容易被识破了。
况且,这眼睛好不容易才见好。我的意思是,你留在山寨休养,也好做我的接应。”
“这…”鄢凌波犹疑。
如此的确是最好的安排。
以扈家军的傲气与能力,若非梁南渚亲自去,只怕半点招揽的希望也没有。
鄢凌波又道:
“不如多带些人?”
梁南渚摇头:
“人多反而引人注意。凌波哥放心,我只是探一探风头,很快就回,不会独自行动。
况且我还带着阿贞,不顾自己的安危,还能不顾她的?我们会小心。”
鄢凌波叹了口气,也不再阻止。
两个都是他最挂心的人。但有些事,又不得不去做。
这是梁南渚的大楚,也是梁宜贞的大楚。
知先生看向梁南渚,道:
“若能一步成事自然是好。若不能,世孙有何打算?”
知先生一向如此。先想好后路,就算不成功,也能成仁。
梁南渚遂道:
“若不成功,只得先逃出城,再由山寨的兄弟们掩护,直奔川宁起兵。”
知先生颔首:
“我亦如此想的。真到那一步,我们必当死守山寨,等川宁大军到来。”
老林蹙了蹙眉,见他们一个个苦大仇深的模样,很是不耐烦:
“这都怎么了?世孙还没去呢,你们就哭丧个脸!哪就真能到那一步了?
良禽择木而栖,扈家军再厉害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早晚是要寻个明主投靠。”
说罢举起茶盏,大喝一声:
“祝世孙马到成功。”
老林以茶带酒,一饮而尽。
梁南渚一排桌案,噌地起身,高举茶盏:
“老林说得对!凌波哥,知叔叔,但愿这回没你们的事。”
那二人年纪也轻,平日虽沉稳,到底一腔热血需得抛洒。
“好!马到成功,一举拿下!”
…………
淮南城内。
夹道商户林立,百姓悠闲游走买卖,似乎并未受战乱的影响。
扈司青打马行在街头,笑得得意洋洋。
红缨骏马,黑袍少年,热烈又朝气蓬勃,只朝身旁副将道:
“这便是本将军治下的淮南城,安居乐业,百姓拥戴。你说,与京城能不能比?”
副将名唤刘子能,出身行伍世家。
他垂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乱世中的桃花源,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不由得仰首挺胸,亦沾上得意之态:
“京城有甚么资格同咱们淮南比?如今,他们连表面的太平都粉饰不住了!哈哈哈!”
扈司青也哈哈笑起来,不时同底下百姓打招呼。
只道:
“真说能比一比的,唯有川宁梁家。有个崇德太子之后,名正言顺,真让人羡慕啊。”
刘子能不服地哼一声:
“咱们的民心才是名正言顺!崇德太子,都是十三年前的旧事了。”
扈司青摇头:
“可民心愚昧,总是向着正统血脉的。况且晋阳侯府治下的川宁,同样是国泰民安,金银遍地啊。
子能,你若是百姓,你怎么选?”
说罢笑两声,看向刘子能。
“将军,”刘子能撇嘴,“这还用选么?!当然是咱们!”
“你还是心有偏私啊。”扈司青笑笑,“咱们如今这样,偏居一隅倒是稳当。可若想更上一层楼…总要寻个明主,名正言顺才是长久之计。”
刘子能哼声:
“难道咱们数十万大军还投奔梁家不成!”
“我们不需要梁家,只需要天子。”扈司青看着前方,像是闲谈。
“将军的意思是…”
扈司青眸子凝住:
“挟天子以令诸侯。”
第三百六十章 铁牛与翠花
刘子能垂下头,一脸失望:
“不还是得拘着君臣之礼?将军才是真龙之姿,凭什么屈居人下!”
“那都是虚名。”扈司青摆摆手,满脸无所谓,“你且看如今的大楚皇帝,还不是事事倚仗覃欢。在这位覃相爷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子能,实权才是最要紧的。”
刘子能想了想:
“也是。不过,那位梁天子自打逃离京城便没了下落。这茫茫人海,咱们上哪儿找去?”
扈司青朝城门看一眼,只道:
“无非是三个去向。大本营川宁,早已收入囊中的洛阳,还有一处…便是咱们淮南。”
“淮南?”刘子能一惊,嗤笑一声,“来送死么?”
“是来知己知彼。”扈司青道,“你吩咐下去,让城门看紧咯。一旦有梁南渚的消息,不论大小,立刻来报。”
“是。”
刘子能抱拳应声,打马便朝城门去,姿态利落干净。
…………
梁宜贞与梁南渚在城门外的驿站先住了两日,这才背着简单的包袱入城,只做寻常布衣打扮。
梁宜贞探了探头,朝他耳语:
“盘查比前几日谨慎了些啊。”
“怕了?”梁南渚轩眉,“现在回山寨还来得及。要不,直接回川宁吧?”
他倒真希望她怕了。
要不是梁宜贞死缠,他也不会带着她。
梁宜贞一把拽住他:
“你答应带着我的,可不许反悔!”
他见她一脸认真,忽俯身,斜勾唇角:
“你在担心我?”
梁宜贞扶额,推开他的脸:
“是啊是啊,我可不得看着你么?本小姐才不想守寡!”
梁南渚眼睛一睁,心头噗噗直跳,也不管身在何处,只一把包住女孩子的双手:
“你再说一遍!”
他浑身都绷紧了,连睫毛根都染着激动和期盼。
四下入城的人投来奇怪的目光,梁宜贞有些尴尬,只红着脸:
“你聋啦?!”
她抽回手,别开头:
“那就当我没说。”
“不行!”梁南渚急了,“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老子都记下了。过会子入了城,我还要写下来,省得某人翻脸不认账!”
说罢又要去拉她的手。
梁宜贞忙闪开一步,指着他:
“约法三章,你别忘了。”
梁南渚一顿,方收回手,负手凝她:
“好,来日方长。”
说罢,不待梁宜贞反应,一把搂过她,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放。
“你…”梁宜贞瞪他,“失信会降低我对你的好感度哦!”
梁南渚噗嗤:
“这回不算。”
他俯身朝她耳语:
“适才你说不愿守寡,周围人都听见了。你说,咱们不装作夫妻还能怎么办?况且又不是没装过,咱有经验嘛。”
梁宜贞无语。
这家伙,最大的本事就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她也懒得争辩,只由着他去。伪装成夫妻,的确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从前上京路上遇到追杀,不就是靠这个躲过的么?
梁南渚很是得意,一脸满足。假公济私的滋味,真好!
二人很快通过了盘查,知先生伪造的户籍足以以假乱真。只是,姓名一栏的“王铁牛”是怎么回事!
直到二人在客栈落脚,梁宜贞还憋着笑:
“王铁牛,要不要吃盏茶?哦,铁牛饮水,自然要吃一大海的。”
梁南渚也不恼,一面收拾行李一面笑道:
“张翠花,还不喂过来?”
梁宜贞咯咯笑两声,自己先吃过又顺手递到他唇边。
梁南渚一怔。
同一个茶盏啊…其上还残着她的口脂痕。
他心下一颤,喉结上下动了动,噙过茶盏就吃个干干净净。
梁宜贞噗嗤:
“至于这么渴?还真成牛饮了,铁牛饮。”
梁南渚憋笑。
这祸害时时在眼前晃悠,能不渴么?太饥渴了!
女孩子却一脸天真,所说所言只当是字面含义,哪知他心里的弯弯绕绕?
梁南渚心情甚好,将她的衣衫与自己的混杂着放入衣柜,偷偷露出个得意的笑。
半晌,忽回眸道:
“咱们去游湖吧。”
梁宜贞一怔。
不是因着这话,而是他的眼睛。透过珠帘,若隐若现,像极了当年川宁春鸿会,串串柳枝后,偏偏就看到了他的星辰之眸。
从此,便再忘不掉了。
她抿了抿唇,呆直看他,似中了邪:
“好。”
梁南渚勾唇,便去牵她。
“等等!”梁宜贞忽道。
他一顿。
妈的!这祸害不会又想起该死的“约法三章”了吧?
梁宜贞倒没躲,只道:
“我们干什么来的?怎么总想着游湖玩乐?你靠不靠谱啊!”
梁南渚看她认真模样,笑道:
“哟!还没嫁过来,就知道替我盘算咯。”
梁宜贞扶额。
他接道:
“咱们是来知己知彼的,市井的消息最多,真当老子去玩的?”
说罢朝她脑门敲一记,轻轻的,含着笑,满眼的怜爱宠溺。
梁宜贞抖了抖鸡皮疙瘩。
…………
湖面粼粼,秋水多情,船家摇着乌篷船,哼着江南小调,慢悠悠穿行水面。
淮南的湖与川宁的不同,弯弯缓缓,温润又柔和,正如此间的人。
梁宜贞从篷子中探出头,对面的小舟正行入了莲叶深处,几个打扮清丽的女孩子立在船头争渡,不时传来吴侬软语和银铃般的娇笑。
梁南渚闲倚在船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笑道:
“江南美人婉转柔丽,你这等川宁泼皮还是别羡慕了。”
梁宜贞回眸,故意切断他的视线:
“这么好看,你留在此处好了!”
梁南渚轩眉,吸一口气。
好酸啊。
他握着莲子酒抿一口:
“江南美人,西施为最,旁人美则美矣,终究不及。”
“西施?西施都不在了。”梁宜贞笑道。
“怎么不在?”他忽然凑近,勾唇,“情人眼里出西施。”
梁宜贞脸颊蓦地绯红,微微别开头。
他又低声道:
“我没犯规哦。别忘了我们此时的身份,娘子。”
说罢,很自然将她揽在怀里。
“呀!”
乌篷船猛晃两下,梁宜贞一惊,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她不会凫水,也鲜少坐船,这才大惊小怪。
船家倒是淡定,还与撞上来的船打照面。
“抱歉抱歉,没撞伤吧?”
对面船头,只见一黑袍少年头戴紫金冠,手握长长的船篙,歪歪倒倒,不大娴熟的样子。
他面容和善,朝着这边探头。忽而,咚地一声跳上梁南渚的船。
第三百六十一章 渡情
梁宜贞与梁南渚一愣。
不请自来…难道是淮南的风俗?
那黑袍少年倒也不尴尬,盯着二人上下打量,只满脸担心,双手虚扶:
“兄台,小姐,没受伤吧?”
梁南渚拧了拧眉,只觉此人奇奇怪怪:
“什么小姐?看不出来么,是夫人!”
黑袍少年似恍然望着梁宜贞:
“哦哦哦!抱歉抱歉,在下眼拙。”
他又看了看梁南渚,拍拍心口:
“听兄台声如洪钟,想来不曾受伤。这我就放心了。”
梁南渚甩个不耐烦的眼神:
“我们没事,不讹你的钱。你可以走了。”
黑袍少年一梗,起身理了理袍子,作揖道:
“看兄台的样子也是读书人,相逢即是有缘,在下淮南司青。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哦。”
梁南渚懒洋洋应了声,别开头自看风景。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唯有轻风拂过水面的声音。
“这位少爷,你还坐不坐船咯?”
对面船头的船家打破沉默。
司青回神,抛一枚碎银子:
“不坐了,多谢船家。”
说罢转回头朝梁南渚与梁宜贞嘿嘿笑。
二人相视一眼,这家伙,不会打算赖在他们船上了吧?这前后无岸的,总不能把他踹湖里去吧?
司青却丝毫不见外,一屁股坐在船头:
“多谢兄台搭我一程。”
梁南渚呵呵,还真是啊。
“兄台是外地人吧。从何处来?”
“关你屁事。”
“兄台尊姓大名?”
“王铁牛。”
“啊…好名字,好名字…”
司青抬手擦擦额角虚汗。热脸贴了冷屁股,还没完没了。他面上焦灼,心头却冷笑,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对于贴不上的冷屁股…
除掉便是。
他兀自嘿嘿两声,又道:
“兄台与尊夫人初来淮南,不知道吧?我们淮南名胜古迹可多着呢,不如在下做向导,带你们游览一番?”
梁南渚没理他,牵起梁宜贞便朝船舱另一头走。二人相拥观景,很是惬意,只当没有司青这个人。
司青却一步不落跟上来,只挠挠头:
“你们别不理人啊。你们看,我搭你们的船也不是白搭的,总要报答报答吧?”
见二人不语,司青继续自说自话:
“我是话多招人烦,平日里也没什么朋友亲人,同窗们也嫌弃。故而遇着有眼缘的,便总想着与人交朋友。
司青自作主张上了船,兄台生气了?”
“你说呢?”梁南渚轻笑一声,回头睨他,“你不会每日都在此处撞船,再不请自上吧?”
司青一怔,尴尬笑笑:
“这…兄台怎么知晓?”
梁宜贞噗嗤一声,好奇地打量他。
“夫人见笑,见笑。”司青作揖,笨拙又老实巴交,也不敢多看一眼女孩子,“司青瞧着,夫人与兄台感情好,倒不像寻常夫妻。”
“那像什么?”梁宜贞好奇轩眉。
“兄妹。”
司青嘿嘿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梁宜贞蓦地沉默,梁南渚也屏住呼吸。
二人做过兄妹,自然明白真正的兄妹该是什么样。事实上,自打梁南渚表明心迹,梁宜贞便再没把他当兄长。
而今日,二人扮作夫妻越发驾轻就熟,实在没半分兄妹的样子。
司青这样说,要么眼瞎,要么…便是试探他们的身份。
司青看看二人,笑道:
“你们既然无心游览,不如赏脸吃个饭?也算我不白坐你们的船。”
“好啊。”
梁南渚云淡风轻应了声。
“夫君,我正好也饿了。”梁宜贞微笑附和,彼此心照不宣。
带游船靠岸,司青便拉着二人往一座八角楼去。
酒楼很是气派奢侈,司青似乎是常客。不过,看他的打扮做派也知是挥金如土之人。
三人挑了个视野好的包厢,梁宜贞他们也不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什么贵便指着上。
“兄台与尊夫人真是识货,顶尖的食客啊。”
司青看着菜单,竖起大拇指。
梁宜贞含笑,含情脉脉看梁南渚一眼:
“这算什么?我家夫君做的菜才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
“真的?!”司青眼睛一亮,舌头都快伸出爪子,“要是有幸品尝到铁牛兄的手艺,我死也值了!”
“死字可别轻易说,不吉利。”梁南渚笑道,又深情看向梁宜贞,“这辈子,我只做给夫人吃。”
梁宜贞娇嗔打他一把:
“外人在呢!”
他哈哈大笑:
“怕什么?你张翠花是我明媒正娶,写过婚书的媳妇。怎么,我王铁牛还要藏着掖着?”
司青托腮看着二人,恩爱非常,羡煞旁人啊。
他叹口气:
“不知何时,我才能娶到像尊夫人一样的好女子。夫人可有姊妹么?你看看我如何,可还能配一配?”
梁宜贞憋笑打量他:
“我没有姊妹。便是有,大抵不喜欢故意撞人船的人。”
“这样啊。”司青傻笑两声,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尴尬。
席间,司青倒与他们说了许多市井异闻,又说起扈家军治理有方,颇地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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