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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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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众人蓦地惊呆!他们前一刻还在心底冷笑,一时反应不过来。
黄裳少年接着道:
“此毒无色无味,尸体亦不会留下中毒迹象。应是毒发后推入水中,造成溺死的假象。”
话音刚落,众人倒吸一口气。
好精细的手段,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可蒋盈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什么仇什么怨,值得用这样的手段?
梁宜贞思索半晌,这少年的话有些怪啊。
她忽道:
“既然那毒无色无味,尸体亦无中毒迹象,你如何判断蒋盈生前中毒?”
黄裳少年微微顿步。
质疑他?
他勾了勾嘴角,一大群人中,总算有个清醒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很难拐的弯,话一说出,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窃窃私语。
少年扫梁宜贞一眼:
“直觉。”
验尸无数积累的直觉。
众人再一次惊掉下巴!
这也行?
什么时候仵作验尸靠直觉了?糊弄人的吧!果是个走后门的。
可梁宜贞信他。
她从前下墓,很多时候也靠直觉。这种直觉并非空穴来风,确切地说,是多年下墓经验的潜移默化。
有这种直觉,那很厉害啊!
她正欲再问,少年却先道:
“但回去还需验证。”
咦…还很严谨嘛。
梁宜贞正兀自点头,忽觉一个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黄裳少年眯了眯眼:
“你的嫌疑很大。”
梁宜贞一怔,旋即又了然点头:
“你说得对。”
她与蒋盈的过节众所周知,今日又才吵了一架,说她有嫌疑也没毛病啊。这很公允,不像蒋夫人,一上来就认定她是凶手。
围观众人有些恍然。奇葩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这女孩子脑壳有病吧?
一旁的梁宜萱与梁南清相视一眼,无奈的目光投向梁宜贞。
平日不是很厉害么?这会子怂了?
梁宜萱狠叹一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上前道:
“那个……那个谁……苏……苏什么来着?”
她摆摆手:
“那不重要!你小子在廊桥上替我们解围,我本心存感激,作甚平白冤枉人?”
黄裳少年依旧冷静,抬起手臂,食指比个一,道:
“第一,不是‘平白’。你们与死者多次冲突,有动机。”
他又噌地弹出中指:
“第二,没有冤枉。我只说是嫌疑,一切有待调查。”
他的目光落向梁宜萱:
“第三,你的嫌疑也不小。”
梁宜萱的嘴皮子也算厉害,却被他这一二三弄得愣头愣脑。
“还有,”他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不叫那个谁。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我叫苏敬亭,很好记的。”
说罢抬腿便走,一面低头与李知府讨论案情。
衙役半刻也不耽搁,当着蒋夫人的面就抬走蒋盈,任她哭嚎也无济于事。
而围观众人的兴趣早从蒋盈之死转到了苏敬亭。
原来不是仵作,是京城苏氏!
难怪李知府那样客气,也难怪他准那少年肆无忌惮地验尸。京城苏氏素以断案闻名于世,大理寺卿之子苏敬亭更是堪称验尸一绝。
看来,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破了!
望着苏敬亭嚣张的背影,梁宜萱气得直跳脚:
“姓苏的!验个尸了不起啊!姑奶奶不吃你这套!”
梁南清扯扯大姐的衣袖:
“的确很了不起啊。”
梁宜萱一巴掌拍向他的头:
“呸!你哪头的?帮着外人欺负你姐!我告诉你,下回再见,我要让他哭着叫姑奶奶。呸!苏敬亭!”
诶?
他的姓名怎么脱口而出?果然是很好记啊。
“很快就能再见了。”久不说话的梁宜贞悠悠道,“依他所言,咱们等着上公堂吧。”
“哼!”梁宜萱下巴一扬,一手揽弟弟一手揽妹妹,“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上就上!”
梁宜贞点点头,朝大姐咧嘴一笑:
“我还没去过公堂,游览一番也好。”
梁南清立马附和。
一旁的老夫人与薛氏早黑了脸。
这群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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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川宁多奇葩
天窗洒下月光,昏暗密闭的小隔间点满了灯。尸床上躺着一具女尸,安静冰冷,再不见平日的牙尖嘴利。
苏敬亭摘下手套,转了转脖子,舒展胫骨。他抬头看一眼,窗外春月朦胧,晚风拂动枝叶。
不觉竟夜里了。
一旁的李知府微蹙眉,满脸认真:
“敬亭少爷,确定是中毒?”
可从白日验到晚上,各种法子都试过了,的确无中毒之状啊!
李知府的眼神变得疑虑。虽说苏敬亭名气不小,也不免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吧?
“不确定。”苏敬亭目光不离尸体,“我猜的。”
猜的?
又是直觉?
李知府霎时愣住,一动不动。
断案岂能靠猜?验尸岂能靠猜?口口声声说要真正以死者为尊,现在如此敷衍算怎么回事?
李知府沉着脸,负手道:
“敬亭少爷,这是一条人命。”
苏敬亭点头。
与其说“猜”,不如说是顺便试探。人群面前说出中毒,看看众人的反应。
“人命至贵。”他道,“所以才要更加谨慎,将一切可能性都猜一猜。”
李知府一怔,旋即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少年说话大喘气,吓死个人!
苏敬亭接着道:
“这毒很高明,但有一个弱点,必须口服。我也只在古籍上见过。眼下验不出,是我的问题,但并不能说她没有中毒。”
他顿了顿:
“今日晋阳侯府花朝盛会,里里外外全是人。纵使湖水偏僻,大声呼救总会有人注意。便是施救不及,也不至于尸身浮起才有人打捞。”
李知府正色点头:
“若是强行按至湖中,蒋小姐本能挣扎,也会有不小的动静。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意识不清,或昏厥状态落水。故而,敬亭少爷说中毒。”
“但眼下的问题是,查不到中毒的迹象。”苏敬亭说话有条有理,“我大约猜到是哪种毒,但没验证过的事,不能下定论。”
中毒无法验证,案子将会走入死局。
若是寻常案子,慢慢查也就是了。可死的偏偏是蒋家小姐,还死在晋阳侯府中。蒋家的靠山是京城姜氏,是太后娘娘!
如今双方都等着他出结论,如何拖得?
所幸苏敬亭游历至此,本当是根救命稻草,眼下看来……似乎靠不住啊!
“别无他法么?”李知府面带急色。
“也不是没办法。”苏敬亭道。
李知府才被泼了冷水,霎时又燃起希望。
“李大人听说过通灵玉么?”苏敬亭道,“可验天下奇毒,尤其是尸身上的。家父便有一枚,只是京城来回尚需时日,这件案子,怕是拖不起。”
听苏敬亭这样说,李知府自知通灵玉难得,只怕翻遍川宁也寻不出一枚。
一时捶胸顿足,满脸无奈。这件案子办不好,他的乌纱帽怕也不稳了。
苏敬亭摇摇头,已然行出小黑屋。
屋外搭着棚子,放满大大小小的棺材,一对队衙役守着唯一的大门。
此处原是座义庄。
见李知府跟出来,苏敬亭方道:
“李大人先宽心,我回驿馆想一想,说不定有别的法子。”
李知府无奈,只得点头,又道:
“敬亭少爷既来川宁,还是住府衙里吧。驿馆到底委屈些,也没个丫头伺候,日后苏大人该怪下官怠慢了。”
“驿馆清净些。”苏敬亭笑笑,举步而去,撞了一怀清润月光。
事实上,驿馆并不清净。
他哒哒的脚步停在驿馆窗下。已深夜了,屋子里还传出若有若无的哼唱声。
这都死人了,他心情是有多好?
苏敬亭摇摇头,如平日一般,随意踹门进去。
只见一少年横躺榻上,翘着腿,双臂枕着头,一副懒散闲适的模样。
这家伙,还真是心大!
“喂!”苏敬亭踹了踹他,“花朝盛会出事了。”
“知道。”懒散少年道,“街上都传遍了。”
说罢他翻身坐起,忽身子前倾,挂了抹奸邪的笑:
“死人了你开心吧?”
苏敬亭一愣,旋即甩甩广袖,白他一眼:
“呸!老子喜欢验尸断案,也总不会盼着死人啊!”
懒散少年上下打量一眼,一声嗤笑:
“老苏,你平日看着尸体不都挺兴奋么?今日却一身颓然,什么鬼样子!嘿嘿,不会还有你验不了的尸吧?才名要崩塌咯!”
苏敬亭心头一梗,立刻跳起:
“谁说验不出!”
懒散少年憋笑。这家伙平日挺沉着,但若被质疑验尸能力,他能跟你拼命。
苏敬亭接着道:
“只是差一枚通灵玉,回京城取有些麻烦。”
通灵玉啊。
懒散少年不以为意,甩甩手:
“找鄢凌波借,他有。”
鄢凌波?
苏敬亭心头默念。这人他见过,一个瞎子,却在花朝盛会上引得众少女追捧。
他看向懒散少年,撇撇嘴:
“你们川宁,都是些怪人!”
…………
今年的花朝夜,偌大的川宁没几个睡得安稳。
但梁宜贞是个特例。
从前下墓遇到更惊险,更离奇的事多了去了,难不成还都不睡?睡饱才有力气查案嘛!
她伸个懒腰,昨日种种又陆续回到脑中。
一切都太蹊跷了。
“小姐小姐!”穗穗噔噔跑进来,“你醒了!府外有人闹事呢!”
梁宜贞揉揉惺忪睡眼。有事可闹?现在还有什么事比蒋盈之死要紧么?
“就是那个谁……”穗穗急得直跺脚,“昨日说你有嫌疑……那个……那个敬亭山……”
“苏敬亭啊。”
梁宜贞一面穿鞋一面道,穗穗说话多有夸张成分,她才不信什么闹事呢!
“对对对!就是他!”穗穗狠狠点头,“他说要求见小姐,被我骂了一顿,却赶不走!脸皮真厚!”
梁宜贞噗嗤一声笑了:
“要见就见呗,正好我也想见他。”
验尸的结果也好问一问。
“小姐疯了?”穗穗嘴要噘到天上去,“他怀疑你呢!”
梁宜贞揉揉穗穗的头:
“那岂不更要好好与他理论?”
穗穗眼睛一亮,周身似燃起战斗之火。
“小姐势单力薄,我去把大小姐、小少爷请来!”穗穗一脸任重道远。
梁宜贞哭笑不得:
“对付他,小姐我一人足矣。”
穗穗应声点头。也对,小姐是神仙嘛!
…………
而此时的苏敬亭正站在晋阳侯府门口,黑着一张脸。他手握两封书信,心中骂娘。
妈的!川宁都是些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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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我有个条件
说到底,这个案子也不关苏敬亭的事。怎么到头来,跑腿的都是他?
苏敬亭看向两封书信,无奈扶额。
一封是驿馆那家伙写的引荐信,要他跟鄢凌波借玉。另一封,则是鄢凌波写的引荐信,说通灵玉已转送给梁宜贞。
跟个皮球似的踢来踢去!
老子是被请来验尸的,又不是跑腿!况且那家伙也不是不能借,还非要他来!
“喂!进来吧!”
忽闻一声喊,苏敬亭吓一跳。
只见穗穗一脸嚣张,在台阶上插着腰俯视他。为了显得更高更有气势,她站在门槛上,勉强保持平衡。
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苏敬亭呵呵两声。
果然,川宁人都神叨叨的。
见到梁宜贞时,她正自顾自用早饭,身上一件雪青春衫,袖口用白丝带束了,干净利落。
苏敬亭一愣。
寻常闺秀,见到陌生男子不都该正襟危坐么?至少……至少不会当着人用饭吧!鉴鸿司那些女孩子都这样啊!
偏眼前这个如此随意?
是川宁的风俗?
真是个神叨叨的地方!
“我饿了,你别介意啊。”梁宜贞道,头也不抬。
不待人反应,她又招手道:
“你吃饭了么?坐下吃点?”
苏敬亭喉头一梗,面色僵住。
呵呵。
梁宜贞似未察觉他的不自在,慢悠悠用完最后一口羹汤,才仰面一笑,道:
“你来寻我必定有事。我想,事情一时半刻也说不清,饿着肚子可不行。”
苏敬亭一怔。
原来盘算好了啊。
他行个标准的揖礼,仍是廊桥对岸的翩翩少年:
“梁二小姐,在下要说的事很简单,不会扰小姐太久。”
借一枚玉玦,三言两语而已。
“可我要说的不简单啊。”梁宜贞一面说,一面挥手让穗穗收走碗筷。
苏敬亭吃瘪。
她还要说?自己有多大嫌疑心里没数么!要辩白也该在公堂上,眼下不是该避嫌,离涉案之人远远的么?
“别紧张,”梁宜贞笑笑,“我清白我怕啥!请坐吧。”
苏敬亭扯了扯嘴角,寻了处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梁宜贞又开口:
“既然你的事简单,你先说吧。”
正要说话,他却微怔。今日怎么像被牵着鼻子走?
苏敬亭顿了顿,似乎故意不说话,只递上鄢凌波的引荐信。
梁宜贞笑笑,接过浏览,心中啧啧感慨。凌波哥不仅人好看,心性好,文采与字迹也极好。
“借玉啊。”梁宜贞喃喃道,“没问题。”
苏敬亭再次一愣。
这么好说话啊!还是说,鄢凌波不论说什么,这些女孩子都会照做?
他心头暗笑。这一点倒与鉴鸿司的女孩子无异。
他方起身作揖:
“多谢小姐。”
“坐下坐下!不是要走吧,我的事还没说呢!”梁宜贞忙道。
苏敬亭垂头笑笑:
“恕我直言,小姐如今身处风口浪尖,这件案子还是别问的好。”
他顿了顿:
“别忘了,你有很大的嫌疑。”
“可我也有玉啊。”她道。
这算什么?
威胁他?
“这玉是我厚着脸皮朝凌波哥讨的,总不能白借你。”她说得认真,道理也对。
“我可以付租金。”
“也行。”她道,“不过,我的事还是要说。”
苏敬亭早黑了脸,却发作不得。谁叫自己有求于人?
有求于人便是受制于人。得!又白搭上银子。
梁宜贞接着道:
“我要你的验尸结果。若不方便给,直接带我去义庄看尸身也行。”
苏敬亭下巴都快惊掉了,面色却紧绷,强压着不让自己跳起来骂人。
义庄那地方是随意去的么?
何况一个有重大嫌疑之人!
梁宜贞审视一番,撇嘴道:
“你明知不是我,也不曾怀疑过,为何去不得?”
苏敬亭微眯着眼审视,她怎么知道?
梁宜贞讪讪:
“你若真将我列入嫌疑犯名册,还会找我借玉?就不怕打草惊蛇?”
苏敬亭默了半晌。
驿馆那家伙分明说梁宜贞是个蠢货,就差骂出智障二字。正因如此,他才从未怀疑梁宜贞。
短时间内下高明的毒掩盖死因,岂是一个智障能想出的?
可眼前的女孩子不蠢啊!
不仅不蠢,还很聪明。懂得讨价还价,懂得辨别人心。
“我现在开始怀疑了。”苏敬亭道,一脸不苟言笑,与昨夜验尸时无二。
梁宜贞白他一眼:
“随你便。我只要验尸结果。你有你的怀疑,我也有我的。这件事很麻烦,还是早些结案的好。”
这不仅事关姐弟三人的清白,更事关懿德公主之死。
“成。”苏敬亭道。
告知验尸结果,总比借不到玉,让案子陷入僵局强。
“不过,事关重大。”他接着道,“我最多能在公堂上临时给你看。”
这倒不难理解,为的是防止嫌疑人提前准备说辞。
“那何时上公堂?”梁宜贞身子不自主前倾,“我很急。”
苏敬亭正欲喝口水压惊,险些全喷出来。
她脑子有病吧?还第一次见人急着上公堂!
他呛了两声,摆手道:
“快了,快了。越快拿到玉,就越快升堂。”
梁宜贞二话不说,立马解下腰间通灵玉朝他抛去。
苏敬亭还不及接,忽一个身影闪过,半路杀出个夺玉人!
“这么容易给他么?”梁宜萱瞪着一双圆眼,将通灵玉紧紧拽在手心,“他怀疑咱们,还有脸上门借玉!”
梁南清也跟着跑进来,追得满头大汗。
他委屈看向梁宜贞:
“二姐,我拦不住她。”
梁宜萱白弟弟一眼,上前道:
“梁宜贞啊梁宜贞,从前与我们作对的时候不是很厉害么?外人面前怎的这样怂?他要借你就给啊?这个人可是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怀疑咱们!”
梁宜贞忙将大姐拉到一旁:
“给他又如何,你清白你怕啥?到时候他验不出什么,自己打自己的脸,岂不大快人心!”
梁宜萱一愣,眯起眼看她:
“好你个奸猾之徒!不过我喜欢。”
说罢,梁宜萱便上前,对着苏敬亭一张又黑又臭的脸,道:
“给你可以,我也有个条件。”
苏敬亭冷笑两声,今日果然就不该来。
“你说!”他咬牙道。
“叫声姑奶奶。”梁宜萱偏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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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你为何来川宁
苏敬亭哭笑不得。
这些女孩子自己嫌疑未清,就不担心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叫“姑奶奶”!
“苏某借玉是为了调查案子,也替小姐们洗刷嫌疑。大小姐可否莫要为难?”他强忍着火气。
“我清白我怕啥?”梁宜萱说罢,朝梁宜贞眨下眼,“记得么,我可说过,再见之时要他叫我姑奶奶!”
你还真不嫌年纪大。
一旁的梁南清也无奈扶额。怎么自从与梁宜贞交好,大姐的路子也变得奇奇怪怪?
“姑奶奶!”
一声急促短暂却清晰的称呼。
看着苏敬亭扭曲的表情,梁宜萱忽捧腹大笑,一面递上通灵玉:
“乖!拿好了。”
苏敬亭接过放好,整了整仪容,又变得温和有礼。似乎根本没有“姑奶奶”一事。
他含笑道:
“其实,这一屋子最值钱的不是通灵玉。”
他顿了顿:
“是大小姐的脑子。”
说罢便拂袖而去。留下憋笑的梁宜贞与梁南清,还有一脸茫然的梁宜萱。
“他什么意思?”她愣住。
“夸你聪明呢!”梁南清憋笑道。
梁宜萱蹙眉:
“总觉得不是好话。”
梁宜贞背身偷笑。什么最值钱,自然是没用过的新东西!
她故作正色:
“他对大姐脑子的估价还是低了。”
梁宜萱一愣,霎时反应过来。
立刻火冒三丈。
敢说她脑子没用过!
“苏敬亭!你给我等着!”她跺脚狂指门外。
话音未落,又噌地转身,眼刀直砍向姐弟二人。
屋子一瞬冻结。
不到半刻,霎时鸡飞狗跳,胡乱追打。
…………
这几日,晋阳侯府上下无不悬着一颗心,偌大的侯府笼罩着一层焦虑。
唯有二房,因郑氏养病的缘故,与世隔绝,倒见出一番安宁平和。
只是,显得有些怪异,也有些刻意。
屋中的药气比寻常生病时更重些。梁南淮侍药榻前,也免不得掩了掩口鼻。
“若是没有大碍,母亲便将药停了吧。”他蹙眉道,“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伤身啊!”
郑氏勉强笑了笑,道:
“本就是老毛病,加上府中出事,心头惊惶,如何敢停药?”
她五官揪作一处,强忍着将苦药吃尽。
又道:
“蒋小姐的事如何了?可有个定论?”
她似不经意地垂眼,耳朵却仔细竖着听。
梁南淮遂将那日之事又细细与郑氏说了一回。
他只丧气道:
“好不容易与贞妹妹缓和些,出了这等事,她自己是个泥菩萨,又哪来心思替我谋得世孙之位。”
郑氏看儿子一眼,紧蹙双眉。
她如今考虑的可不是世孙之位,那都是来日方长的后话。而眼下,最棘手的,是苏家的人掺和了进来。
花朝盛会那日,当她看到脚下的雀头竹簪,又听闻是蒋盈丢的。郑氏知道,没有选择,她必须杀人灭口。
公主都杀了,岂会在乎多一个小姐?
而最掩人耳目的方式,便是先下无色无味无痕迹的剧毒,再伪装成溺水而亡的假象。
那是上古传下的毒方,极高明的仵作多也验不出。
到最后,不论判作失足溺水,或是梁氏姐弟的报复,皆与她无关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苏敬亭!
京城苏氏,是令所有凶手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尤其苏敬亭,不过粗略一验,便对蒋盈的死因提出疑点。
这太可怕了!
郑氏倒吸一口凉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
她道:
“你方才说,苏少爷今早来拜访你贞妹妹?”
梁南淮点头:
“后来梁宜萱与梁南清也去掺和了一把。不知是否惹急了苏敬亭,我远远瞧见,他黑着一张脸离开的,口中似乎不停咒骂。说什么,不能栽女人手里……公堂什么的……”
郑氏默了半刻,又道:
“上公堂……意味着,他怀疑他们了?”
“儿子想也是。”梁南淮道,“他们与蒋盈的冲突是所有人都看见的,自然嫌疑最大。只是苦无证据,又有侯府撑腰,故而不敢抓,只好上门审问。”
郑氏垂眸思索。
如此一来,就好办了。
既然苏敬亭不信失足落水的说法,为他寻个合理的凶手就是了。他没证据,她倒是能帮一把。
懿德公主已死,留着梁宜贞始终是个祸患。倒不如趁此良机,借刀杀人。
郑氏紧绷嘴角,目光落向妆台上的樟木匣子。
一把雕花小锁扣在拉环上,里面装的,正是那种毒药。
要了蒋盈的命,亦要了懿德公主的命。
接下来,还会要了梁宜贞的命。
郑氏对着樟木匣子定了定神。有些事,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了。
…………
街市上的叫卖一声高过一声。铜锤砸向煮熟的糯米,粘腻软糯,香气喷涌,再撒上一把豆面,一碟新鲜的糍粑便递到少年眼前。
苏敬亭胡乱扒两口,便逆着人群窜行。此时此刻,再好的美味,都不及他手上一纸尸检录。
他另一只手紧握漆黑的通灵玉,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是中毒!
果然是中毒!
他没猜错!
苏敬亭拽着新的尸检录越行越快,但方向并非府衙,而是驿馆。
驿馆的窗户依旧紧闭,却不闻哼唱之声。
他顿了半刻,忙疾步行上去,一脚踹了门。
懒散少年睡得死沉,紧裹着棉被,似乎天塌下来也不为所动。
苏敬亭一把扯下被子,兴奋道:
“验出了!验出了!果然是中毒!我这双眼睛堪比通灵玉了!”
少年一脸不耐烦,夺回被子掩住头:
“是是是,了不起!春眠不觉晓,别扰我睡觉!”
“你还有心思睡觉?”苏敬亭无奈又愤怒,“老子大清早的各方奔走是为了谁?你倒好,也没声谢,还睡觉!”
“老苏,”少年翁在被中道,“老子睡着觉也比你查得多。”
苏敬亭一愣。
睡觉也能查案?
少年依旧闷在被中:
“你昨日放在案头的尸检录与现场记录老子看过。至于真凶是谁,我心里有数了。”
有数?
自己折腾一早上还没数呢!他睡一觉就有数了?
“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少年的声音带着倦意,懒洋洋的,“只怕要牵扯出另一桩案子。”
“什么案子?”苏敬亭定睛直视鼓起的被褥。
忽而!
少年噌地坐起,耷拉着眼皮,不耐烦道:
“什么案子?!我问你,你为何来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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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苏敬亭白了少年一眼,拉过梨木凳坐下,讪讪道:
“受你之托,忠你之事呗!”
话音刚落,他猛然顿住。
默了半刻,又道:
“你是说,这件事与懿德公主之死有关?”
少年强撑着惺忪睡眼点头:
“你适才也验出来了,中毒对不对?”
苏敬亭霎时不语。
的确是中毒,与懿德公主同样的毒。
无色无味,亦无中毒迹象,非通灵玉不能验。
他受人之托来到川宁调查懿德公主的死因,此前看过尸检录便觉蹊跷,只是苦无通灵玉,无法验证。
眼下想来,不那么简单啊!
前后二位死者死因相似,又都死在晋阳侯府。怪哉,怪哉……
苏敬亭眉头紧蹙,不自主地啃指甲:
“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少年干抹了一把脸,懒散坐着:
“我问你,蒋小姐不过是个小姑娘,虽然嘴贱,谁会因为这个杀人?便是要杀,非得挑在人山人海的花朝盛会?何况还牵扯着晋阳侯府,岂不白惹麻烦?”
苏敬亭沉吟。
少年又道:
“如此急切,不挑时辰地点,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一时冲动,激情杀人。要么……”
他顿了顿,嘴角一勾:
“急着杀人灭口。”
“绝非冲动。”苏敬亭依旧啃着指甲。
短时间内完成下毒、溺水、脱身,行事周密,严丝合缝。凶手定然对晋阳侯府极其熟悉,也绝非头一回杀人。
“如此说来……”苏敬亭喃喃,“宜贞小姐的嫌疑更大了。她有能力做此事。”
少年正下床,一瞬踩滑,咚地摔个四脚朝天。
“你他妈逗我!”他一面喊痛,一面看怪物似的看着苏敬亭。
苏敬亭白他一眼:
“我认真的,她很聪明。”
少年一口气提不上,猛呛几声:
“聪明?她那脑子可值钱着呢!”
苏敬亭摇摇头,只将在晋阳侯府的遭遇说了一回,偏将“姑奶奶”的事隐去。
少年听罢,冷笑一声:
“她要尸检录作甚?难不成真看得懂?只怕是闺阁无聊,抱着玩耍之心罢了。也就老苏你当真,呵,迟早栽女人手里。”
苏敬亭撇嘴讪讪,忽而一怔,眯着眼看他:
“你小子不会是在替她开脱吧?我警告你,查案要公正啊!我苏家世代供职于大理寺,刚正不阿,从未徇私枉法。上承天地正气,下秉……”
“得得得!”眼看他就要滔滔不绝,少年立马打断,“老苏,我看你这脑子也该升值了!”
他一脚踏上床沿,手臂搭在膝盖上,未梳的长发乱蓬蓬的,痞里痞气。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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