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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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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索,管家捧着托盘进来,其上盛满了奇形怪状的铁器铜器。
    “少爷,铁匠铺将东西送来了。”他在帘外唤,要讨示下。
    “我看看。”鄢凌波语气虽平和,却有几分莫名的急切。
    这些都是梁宜贞在铁匠铺订的,鄢凌波查到后,让铁匠照着原样复制了一批。
    管家将物件一个个放在他手中,他把玩摩挲,面色越发紧绷。
    这是下墓的工具!
    鄢凌波是做古玩起家,盗墓贼的门道自然知晓几分。对这些东西,不说十分精通,也知是做什么用。
    他挥手打发了管家,又问侍从:
    “你们果真寻遍了都不见小姐?”
    “是。”侍从道,“当时担心,怕小姐出事,还唤了附近的弟兄一同找。”
    人若在地底,他们自然寻不见。
    侍从接着道:
    “后来小人又下山找,恰撞见了小姐们在银楼争吵。这才放心回来复命。”
    话及此处,他又将梁家姐妹与蒋盈争簪子的事说了一遍。
    鄢凌波沉吟半晌,忽扬了扬嘴角。宜贞这孩子,如今倒是很聪明,知道借着梁宜萱转移重点。
    他方道:
    “你再去公主墓仔细查探,是否有填补过的墓洞。尤其主墓室之上。”
    侍从向来不问因由,只应声去了。
    “小宝!”
    闻听少爷的声音,小宝甩着袖子小跑进来。
    鄢凌波整了整衣襟,道:
    “去晋阳侯府。”
    小宝递上云头手杖,上前扶他,打趣道:
    “又去晋阳侯府,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处才是少爷的家!”
    鄢凌波一把敲他的头,笑了笑:
    “去看热闹。”
    …………
    此时的晋阳侯府的确很热闹。
    川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总能将市井闲话及时传遍大街小巷。
    梁家姐妹与蒋盈的意气之争何其精彩!一层传一层,晋阳侯府早已人尽皆知。
    老夫人的堂屋中飞出薛氏咯咯的笑声:
    “宜贞这孩子也太逗了!坑得蒋小姐一愣一愣,还信以为真了!”
    老夫人撇嘴:
    “坑蒙拐骗,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为着小小首饰闹得街知巷闻,到底失了侯府体面。教百姓看笑话!”
    “母亲说的是。”一旁的郑氏惶惶不安,“说到底,宜贞帮着亲姐姐不过是孩子们的情分。事情总是宜萱惹出的,母亲莫怪她性子冲,不稳重才好。”
    老夫人方道:
    “我几时说要怪她?”
    郑氏吃瘪,讪讪闭嘴。
    薛氏看看二人,打圆场:
    “要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孩子们的意气之争,二嫂还当真起来?”
    “那倒也是。”郑氏点头,一副人云亦云没主意的模样。
    “是什么是!”梁宜萱拽着梁宜贞,大步流星跨进来。
    “你少在那里放……”她直指郑氏,喉头咽了咽,“厥词!”
    老夫人扶额。
    薛氏看看老夫人,忙拥着那姐妹二人坐,又朝梁宜萱嗔道:
    “怎么说话呢?在祖母跟前大呼小叫!”
    梁宜萱自然不服。遇着郑氏的事,她是一点就着。
    她道:
    “三婶母你也听见她的话了!什么叫我惹出的?明里暗里朝我身上甩锅,她凭什么?”
    郑氏满脸委屈,就差憋出泪来。正一副良苦用心的慈母像。
    “好了!”老夫人斥道,“外边吵不够,还要回家吵是不是?”
    屋中霎时安静。
    梁宜贞朝大姐使了个眼色,低声耳语:
    “祖母护着你呢!你有理你怕啥?”
    梁宜萱撇撇嘴,这才压下火。
    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直摇头:
    “一个不省心,另一个也不省心!宜贞你此前去了何处?怎么忽去插一脚?”
    所有人的目光俱落在梁宜贞身上。
    她心下一沉,却并不大惊讶。果然,训斥两个孩子是假,打听她的行踪是真。
    “我从山上下来,”梁宜贞道,“见蒋盈故意为难大姐,我便唇舌相助了!此番是蒋盈没道理,不怨大姐!”
    她注视着老夫人,故意抛出“山上”二字。
    “山上?”老夫人微惊。
    寻常人听到她的话,必定问蒋盈事件始末,而老夫人却独独记住了“山上”。
    梁宜贞更加确信,懿德公主的死与府里的秘密有关。
    她方笃定点头:
    “是,山上。我去祭拜母亲。”
    谎话要让人相信,必须真假参半,虚实相依。上山是真,祭拜是假。
    老夫人沉吟半晌,蹙眉道:
    “怎的忽想去祭拜?”
    梁宜贞一时沉默,只见肩头微颤,竟隐有啜泣之声。
    “我想我母亲。”
    她的声音很微弱,娇气带着伤感,我见犹怜。
    旁人皆默然。
    她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初初丧母,思念心切。这般可怜样,如何教人不动容呢?
    梁宜贞接着道:
    “我自下山来,越发难过。见大姐被人欺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那蒋盈,不就是欺负我们没有母亲护着么?”
    不知觉间,又将话题扯回蒋盈事件。
    梁宜萱闻言,一向坚强刚烈的她,眼圈也红了。同病相怜,最是感怀。
    老夫人颇是心疼,一时无心审问。也难为两个孙女,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
    不提防,她也红了眼眶。
    眼看屋中几个女人就要哭作一团,只见鄢凌波一身白衣翩然而至,云头手杖更添一番风流。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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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也不笨

  “凌波给老夫人请安。”
    鄢凌波声如清泉,行了个标准的揖礼。他身姿俊挺,一根束眼的雪白丝帛便将人隔于尘世之外。
    老夫人抬眼,闪过一丝安心:
    “凌波来了,坐吧。”
    这样的氛围很奇怪。方才还一片伤情忧郁,鄢凌波一到,就变得安宁祥和。
    似乎,每个人都很信任他,又带着股莫名的亲近。
    “银楼的事凌波听闻了。”鄢凌波呷一口茶,“宜贞与宜萱此番行事,倒有趣得很。”
    “有趣?”老夫人无奈一笑,“她们要有你一半懂事,我怕还能多活几年。”
    “老夫人长命百岁!”鄢凌波笑道,“宜贞与宜萱年幼,慢慢教也就是了。谁也不是生来就知进退的。”
    “况且,”他接着道,“来龙去脉凌波已打听过,的确是蒋小姐挑事,还是她主动换的簪子。仗势欺人的话,也说不到咱们头上。”
    这话听着奇怪。
    仗势欺人,不说到晋阳侯府头上,还说到蒋家头上不成?
    蒋家再有名望,不过是徒有一官半职的文人之家,岂能与世袭侯府相提并论?
    梁宜贞拿手肘轻怼梁宜萱,低声道:
    “蒋家什么来头?在他们面前知进退?”
    梁宜萱白她一眼。亏她从前与蒋盈走得那样近,连蒋家仗的谁的势也没弄明白!也不知是聪明还是傻!
    梁宜萱遂悄声道:
    “蒋氏一家子酸文人,的确没什么可忌惮。但蒋家的表亲是京城姜氏,姜氏的靠山可了不得!”
    “是谁?”梁宜贞越发好奇。
    梁宜萱故弄玄虚,磨了半晌,方道:
    “当今太后娘娘!”
    梁宜贞一怔,果然好大来头。
    难怪蒋盈如此嚣张,难怪她口口声声便搬出她表姐,说起鉴鸿司就跟探囊取物一般。
    除了她表姐是鉴鸿司的大才女,更要紧的,是太后这座又大又稳的靠山。
    “又嘀咕什么呢!”
    老夫人的声音自上座传来,看她们的眼神直在说“孺子不可教也”。
    梁宜贞吐一下舌头,猛然闭嘴。梁宜萱只撅嘴朝她捶一下。
    老夫人整了神色,又道:
    “也罢!此番不是你们惹事,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你们虽占理,却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咱们府上深受皇恩多年,也该有些世家气度,总不能丢了陛下的脸面。”
    众人点头应声是,事情也算揭过去。
    原本不过小孩子的意气之争,这边又占着理。不过是事情闹太大,有些不体面,敲打两句也就是了。
    加之鄢凌波也口口声声护着,他的脸面总还是要卖的。
    见老夫人没再说要罚她们的话,鄢凌波遂起身告辞,只道:
    “眼睛不方便,宜贞送送我吧?”
    梁宜贞一愣。这突如其来的求助,好奇怪!
    纵使眼盲,可鄢凌波对晋阳侯府熟门熟路,身边还带了小厮,哪就需要她送了?
    怕是有些话,不便人前言说。
    梁宜贞遂朝老夫人匆匆行一礼,趋步跟上。
    …………
    青石小径,柳枝吐绿,暖风过处,拂起他身上的青草香气。
    小宝远远跟在后面扯柳枝,不时与穗穗打闹。前头是另两个并肩的背影。
    鄢凌波手握云头手杖,根本不需梁宜贞的搀扶。
    “凌波哥有话要说吧?”梁宜贞开门见山,仰面而视。
    他看不见,可她要看他的表情。既然有话说,她要知己知彼。
    鄢凌波咯咯笑两声:
    “宜贞果然变聪明了,那我也不兜圈子。我问你,你可是上过山?”
    她自然知晓他所言是哪座山。
    “是。”梁宜贞道。
    “下过墓了?”鄢凌波又问。
    梁宜贞心下一紧。
    她自问并不曾露出下墓的端倪,唯一可能的破绽,便是在鄢凌波的古玩铺子买玉。
    他看出了蹊跷,并派人一路跟踪。
    梁宜贞默了一瞬,眼珠一转,方道:
    “你怀疑我下墓,故而派人跟踪?”
    跟踪行径总是不对,她要先倒打一耙,兴师问罪。忙于解释的人,哪还顾得上问下墓的事?
    可鄢凌波本就不是寻常人。
    他方道:
    “不是怀疑,是确定。你去过什么铺子,订过什么铁器,我都复制了一份。别忘了,我是做古玩起家的,下墓的工具还是略知一二的。”
    梁宜贞怔住。
    鄢凌波是铁了心要她承认,查探这般清楚,如何也混不过了!
    索性认下!
    “是。”梁宜贞咬着牙。
    鄢凌波点头笑笑。这孩子,也算个有胆量的。
    他再次开口:
    “我的玉派上用场了?”
    本是他的玉,他自然知道是做什么用。
    梁宜贞蓦地顿住脚步,直视鄢凌波。
    他一连三问,循序渐进。面色云淡风轻,语气温和,却生逼得人毫无招架之力。
    梁宜贞心口一沉。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很多。
    她身子紧绷,双手窜成拳头,只道:
    “我母亲死于非命,凌波哥早知道吧?”
    鄢凌波嘴角绷了绷:
    “没同你讲,是怕你冲动惹事。”
    “你知道凶手?”梁宜贞的眼睛一瞬亮了。
    鄢凌波却摇摇头。
    “是府里人。”她沉吟,“是个女人。”
    她遂将在棺中听到的话告诉鄢凌波,又抽出那半截璎珞穗子,塞到他手中。
    鄢凌波半晌不语,手指摩挲璎珞穗子:
    “你就如此信我?虽说凶手是个女人,但敢毒害公主,保不齐有同伙的。”
    梁宜贞收回穗子,垂眸一笑:
    “凌波哥聪明,宜贞也不笨。通灵玉能验尸身之毒,亦能验活人、物件上的毒,你若做贼心虚要害我,又何必大方相赠?”
    鄢凌波饶有兴味地笑两声:
    “这只能说明我与此事无关。若我管不住嘴,当闲话传出去,该当如何?”
    “传出去……不会啊!”梁宜贞面带得意,笑得有些狡黠,“你不是凶手,也不会害我,但并不能说你与此事无关。我也知道凌波哥的秘密呢!”
    她近前些,压低了声音:
    “你入过西角楼。”
    鄢凌波背脊一瞬僵直。
    “放心!”她忽灿烂一笑,“想来我与凌波哥都不是爱传闲话之人。只是宜贞一人势单力薄,要揪出真凶,少不得烦凌波哥相助。”
    鄢凌波蹙眉:
    “我还有个疑问。”
    “嗯?”梁宜贞轩了轩眉。
    “你为何懂下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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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她知道的太多了

  梁宜贞早知会被问及此事。就像前些日子,梁南清问她为何精通机关术。
    她食指轻点下巴,勾起一个笑:
    “凌波哥看上去很聪明,你猜咯!”
    说罢,梁宜贞嗤笑一声,转眼便跑得无影无踪。落在后面的穗穗一惊,忙赶着追上。
    “怎么跑了?”小宝在后边一面挠头一面抱怨。
    鄢凌波却低头笑笑,只道:
    “对了,听闻厨房给老夫人炖了乳鸽,这会子倒有些馋。咱们不走了,上老夫人那处讨食去。”
    小宝嘿嘿两声:
    “老夫人向来最喜欢少爷陪着的,定是特意炖了乳鸽留少爷呢!”
    鄢凌波但笑不语,抬腿便回老夫人的堂屋去。
    堂屋早已人烟散尽,桌椅茶盏还残留着热闹的余韵。
    见鄢凌波来,老夫人愣了愣,只向身旁的刘嬷嬷吩咐:
    “把乳鸽炖上。”
    鄢凌波憋笑:
    “乳鸽可真是个好东西。”
    老夫人一脸慈祥,故意嗔道:
    “这孩子!你说你也不爱吃,还回回拿它当托词。”
    “想着世孙爱吃的。”他笑道。
    老夫人含笑摇摇头,上前拉着他的手,又对着那双已瞎的眼上下打量。
    “还是老样子么?”
    她蹙眉,眼圈不自主地发红。苍老的手靠近他的眼,想碰又不敢碰。
    鄢凌波的神色却很轻松,不见丝毫悲戚。
    他拉下老夫人的手,握在掌心,安慰道:
    “药是每日上着,能不能好,便看天意了。老夫人宽些心,这些事都是凌波心甘情愿的。”
    “好孩子,难为你了。”老夫人叹气,“若不是宜贞……”
    她一瞬哽咽,只无奈摇头。
    “老夫人,都过去了。”鄢凌波好言相劝,“要紧的是当下。”
    他四下听了听,遂搀着老夫人,一同往内室去。
    老夫人的内室是不大进人的,除了懿德公主、晋阳侯世孙,也只鄢凌波一人。
    内室质朴又素简,一改晋阳侯府的奢靡气息,不由得让人疑惑。尤其四面墙壁,无半丝妆点,却是这座内室精华所在。
    隔音极佳,非破墙不能闻声。
    老夫人坐定,方道:
    “适才你让宜贞相送,我就多留了几分心,想着你是要回来的。宜贞她……果然有事瞒着咱们?”
    鄢凌波虽看不见老夫人的神情,但也听出声音里的忧心。
    他沉住气,道:
    “她不知从何处学来下墓验毒的本事,知道公主死于非命。也知真凶藏在府里。”
    老夫人一瞬绷紧了脸,手指紧扣住桌角。
    鄢凌波接着道:
    “她还确认了一件我们一直起疑的事——凶手是个女人。”
    “什么!”老夫人紧促双眉,“会打草惊蛇么?宜贞会不会有危险?”
    鄢凌波嘴角绷紧,却依旧宽慰道:
    “老夫人放心,宜贞那里我会派人看着。至于打草惊蛇……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怎么?”老夫人一惊。
    鄢凌波遂将公主墓耳室上的墓洞说了。
    “墓洞未填补,看样子是走的匆忙。”鄢凌波道,“凌波有个大胆的猜测,那人与宜贞打过照面,以为咱们守株待兔,故而仓皇逃窜。”
    “不过……”他顿了顿,“宜贞没提起此事,想来并不完全信我。”
    老夫人紧抿着唇,思索良久:
    “宜贞不会有事吧?”
    既打过照面,最怕的是那些人缠上梁宜贞。
    “我不会让宜贞有事。”鄢凌波正色道。
    老夫人这才略好些,道:
    “你办事我是放心的。只是,宜贞这孩子闷声不响,竟查出这么多东西!”
    “恐怕,她知道的不比咱们少。”鄢凌波沉吟,“她知我入过西角楼。”
    老夫人才放下的心又猛然提起。
    她默了半晌,心中憋闷,寂静的内室渐渐闻得悲悯的声音:
    “不如将那些事同她讲了吧?猜来猜去,怪可怜的!”
    “万万不可!”鄢凌波忙道,“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危险。宜贞自幼冲动傲气,世孙的意思是能瞒一阵是一阵。待瞒不住的时候,大抵也是不需要瞒的时候。”
    老夫人听得仔细,只得无奈点头:
    “既是他的意思,咱们照做就是。只是委屈宜贞,蒙在鼓里。”
    “也不是全无好处的。”鄢凌波道,“咱们当局者迷,宜贞或许看得更明白,更能及时抓出真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道理老夫人自然明白。
    她遂道:
    “事是要做的,但最要紧的,是人要保全。”
    老夫人又接着嘱咐:
    “他们敢对公主下手,也算破釜沉舟。世孙就快回来了,找寻真凶的事还需尽快。他不能有丝毫危险。”
    “凌波明白。”鄢凌波点头。
    老夫人舒了舒手臂,深吸一口气,一扫方才的焦虑愁苦,换了个慈祥又温馨的笑:
    “厨房的乳鸽汤怕是好了,咱们趁热吃。”
    鄢凌波亦笑道:
    “给宜贞也送些去吧,她逛了一整日,也该养一养。”
    老夫人点头:
    “是了,你总是记挂着她。”
    她咯咯笑两声,已然起身,与鄢凌波相互搀着出去,俨然一幅祖慈孙孝的景。
    …………
    自逃开鄢凌波,梁宜贞便同穗穗漫步在青石小径。她们一会子折朵花,一会子折枝柳,待回房时,手中已握了红红绿绿一大把。
    “总算回来了!”
    隔着花草,梁宜贞见一个身影焦急上前。那声音,不是梁宜萱是谁!
    她遂将花草尽丢给穗穗,笑道:
    “大姐来了。才分开半刻就想我了?”
    穗穗哼了一声:
    “小姐帮她恁大忙,可不该来道谢么?”
    梁宜萱白了主仆二人一眼,没好气道:
    “那个,凌波哥跟你说什么了?可是怪我们惹事?”
    “没有啊!凌波哥很好的。”梁宜贞明媚一笑,坐下吃口茶。
    这才发现梁南清也来了。
    “小弟也在啊!”
    自打上回被骗去抗包做苦力,他就有些怵梁宜贞。况且这些日子跟她学机关术,知她有些真本事,遂变得越发谄媚。
    梁南清嘿嘿笑两声,又替她添茶:
    “二姐,凌波哥可有问别的?”
    “别的?”梁宜贞一愣,“比如呢?”
    这小子,像是又在套她的话。
    梁南清眼珠转了转:
    “比如……咱们上回讨了他的玉,他可有生气?听说,那枚玉玦是大哥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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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兄弟姊妹

  梁宜贞审视半刻,心中一瞬了然。
    梁南清这小子,定是看她买的东西奇怪,自己又瞧不出端倪。遂将她引到鄢凌波那处,让鄢凌波去查。
    滑头小子!
    但,也很聪明。
    她喜欢的。
    梁宜贞顺水推舟,遂装傻道:
    “凌波哥那样好的人,怎会生气?小弟做什么这样问?”
    梁南清讨好笑道:
    “关心二姐嘛!”
    “哦?那要多谢小弟。”梁宜贞凑上前,勾唇一笑,“二姐真是越发喜欢你了!”
    梁南清一愣,对着她的笑只觉心下发麻。他讪讪笑笑,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梁宜贞憋笑,收回目光不再逗他。
    梁宜萱看了看她,心下暗自松了口气。她没因自己受罚受训斥,倒也放心了,省得跟欠人似的。
    梁宜萱撇撇嘴,起身道:
    “行了,没事就好,两两清静。小弟,咱们回去!”
    “大姐关心我呢?”梁宜贞仰面看她,一脸朝阳满满的笑。
    “少自作多情!我是不想欠人!”梁宜萱哼道,又转向弟弟,“小弟还磨蹭什么?”
    梁南清托腮坐着,似黏在凳子上不动。
    只见他鼻尖微耸:
    “二姐这里有乳鸽汤?”
    梁宜贞询问的眼神看向穗穗。穗穗双手紧握,五官都快凑到一处。
    “没有!”她别过头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梁宜贞扑哧一声笑了:
    “想来是有的,小弟好灵的鼻子。”
    她抬头看一眼窗外,夕阳西下,黄昏的暖光在窗棂间浮动流连。
    “正饭时了,”她笑道,“大姐与小弟不如一同享用这乳鸽汤?”
    “甚好!”梁南清一瞬坐直身子,等待开饭,“多谢二姐盛情!”
    梁宜萱狐疑看他,又扯扯他的衣袖,低声道:
    “作甚么蹭饭?你也不爱吃乳鸽汤。”
    他却不避人,高声道:
    “谁说的?二姐的饭,爱吃的!”
    与此同时,穗穗亦小声朝梁宜贞嘀咕:
    “这可是凌波少爷与老夫人特意吩咐给小姐的,作甚么便宜他们!也没见给他们送!”
    梁宜贞轻捶她,嗔道:
    “哪里学来的小家子气?还不快摆饭去!”
    她既开口,穗穗再不情愿也只得去了。谁叫小姐是神仙呢?神仙总是没错的!
    梁宜萱望一眼穗穗的背影,酸道:
    “谁家也不缺一口吃的,既受白眼,我走就是。”
    梁宜贞忙上前拦,一把抱住大姐往桌边拖:
    “大姐与丫头计较作甚?咱们是姐妹,同吃同睡自是情分。”
    “呸!谁要与你同睡?”梁宜萱白她一眼,又偷笑一声。
    梁宜贞掩面:
    “好!只同吃就是,日后寻个姐夫同睡!”
    梁宜萱唰地一瞬面似火烧。她性子再厉害,到底是闺阁女子。
    只一面打一面嗔:
    “不正经!吃你的去!”
    夕阳的余晖渐渐溜下轩窗,一时饭食齐备,汤糜俱全,兴起之时,又唤人烫了两壶青梅子酒。
    姐弟三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不觉竟到了掌灯时分。
    梁宜萱有些微醉,面色浅红,扶着桌角起身:
    “不行了,这酒恁醉人。月上柳梢头,我们也该告辞了。”
    梁南清忙起身相扶,还不忘再吃一盏:
    “二姐的酒好喝,记得给弟弟留着啊!”
    “这是自然。”梁宜贞笑道。
    眼见接人的嬷嬷已至,梁宜贞不再挽留,遂亲自送至院门。
    春夜的风乍暖还寒,吹动重重灯火忽闪忽闪,似星光璀璨。
    “阿嚏!”穗穗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头,“小姐回吧,起风了。他们两个还麻烦你亲自送?”
    梁宜贞望着姐弟二人摇晃的背影,笑了笑:
    “不麻烦啊!他们很有趣,活人很有趣。”
    从前原主自持身份,傲气非常,很不屑与兄弟姊妹们打交道,便积下了长年的疏远误会。
    可在梁宜贞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孩子的事说破天,也大不过生死。
    还有一桌知心酒解决不了的误会么?如果有,就两桌!
    她舒展双臂,含笑回房。有兄弟姊妹的感觉,真好!
    而微醺的姐弟二人执手前行,风一吹,倒去了几分酒意。
    跟二人的嬷嬷皆低着头,面有忧色。晋阳侯府虽是武夫之家,可教养极严,孩子们吃酒多也只在年节下。今夜的境况,还不曾遇到过。
    况且,他们与梁宜贞吃酒……真是活见鬼了!
    梁宜萱捻着手帕按压太阳穴,只道:
    “小弟,咱们这是……与梁宜贞吃酒了?”
    梁南清倒没怎么醉,只是被姐姐倚靠着,难免跟着晃。
    他笑道:
    “不错啊!不想,二姐在酒桌之上倒是个爽快之人。”
    “呸!”梁宜萱白他一眼,“一桌酒就将你收买了?你快说,适才为何执意留下用饭?我才不信什么乳鸽汤!”
    梁南清嘿嘿两声:
    “大姐醉了还这样聪明呢?实不相瞒,我觉得她很厉害,人也不坏,真心要认她这个二姐!”
    梁宜萱惊得猛顿住,什么酒也都醒了。一双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梁南清。
    这家伙,从前不整梁宜贞就罢了,还认姐?!
    他接着道:
    “大姐可记得,那回我同她上街,她买了些奇奇怪怪的工具。”
    梁宜萱点头:
    “你不是还故意引她去凌波哥那里,让凌波哥瞧出端倪么?”
    “我想,今日凌波哥单独带走她,就是问这个。”梁南清道,“不过,她什么事也没有。那只得两种可能。”
    梁南清顿了顿,凑上前耳语:
    “一是她厉害到让凌波哥也发现不了。”
    梁宜萱一把打他的头:
    “呸!凌波哥什么人?你都能发现,他还不知?”
    “你听我说完!”梁南清护住头,“那便只能是第二种可能……凌波哥有意替她隐瞒。至少,瞒着我们。”
    梁宜萱紧抿着唇,一时不知言语。凌波哥向来说一不二,能让他帮着隐瞒,那是很厉害的人啊!
    “况且,”梁南清接着道,“上回西亭设机关的事,是她帮咱们兜着,此番又替你解围。就连这些日子教我机关术,也并非敷衍行事。我想,大姐那一棍是真把她敲转性了!她很厉害,我惹不起,也不想惹了。”
    梁宜萱轻点下巴,狐疑看向小弟。能让他服软,真难得啊!
    

第二十一章 另一个兄弟

  梁宜萱默了半晌,道:
    “其实,她能替我解围,我心里是开心的。若能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好,只怕她一时兴起,不过拿咱们逗着玩。”
    言及此处,她又垂下眸子,厥起了嘴。
    梁南清拍拍他的肩,深吸一口气:
    “试试无妨啊!大姐也别总端着刚强的架子,小弟知你的。”
    这话说到了梁宜萱的伤心处。她丧母多年,在继室手下讨生活,也没个亲兄弟姊妹。若非这刚强性子,怕也只得任人拿捏的份。
    她叹了口气,借着酒劲,只道:
    “若能一直与你们醉酒下去,倒也是美事一桩。如今又要回那满是软刀子的窟子,当真心焦!”
    “大姐莫说醉话。”他凑近低语,“她到时又拿这些装可怜编排你!”
    “我怕什么?”梁宜萱冷笑一声,“小人行径,还不如梁宜贞坦荡!”
    梁南清摇摇头,说话时不觉,抬眼间竟到了二房的院子。明月清朗,夜云朦胧,映衬出新生枝丫的影。
    他送至廊下,看她进了闺房方才转身。余光瞥见另一边亮灯的小院,呸了声才走。
    小院微启的窗渐渐掩上,温柔怯懦的郑氏,眼中竟闪过一丝阴冷。
    “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她语气无奈又尖酸,全然不似平日。
    一旁的梁南淮凑上去,探头探脑地看:
    “哼!还以为多大本事,不过是攀高枝去了!从前不是不屑与梁宜贞一处么?装什么清高!”
    郑氏添了盏茶,冷笑一声:
    “你怎么没攀稳?近日可不见你与贞妹妹一处!怎么,世孙的位置不想要了?”
    梁南淮双眉一缩,咬着牙:
    “世孙的位置本就该是我的!如今那位不过是大伯父的外室所生,也不知公主发什么失心疯,当个宝贝宠着!否则哪轮到他?”
    郑氏呵呵两声:
    “偏就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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