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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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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还在继续,梁宜贞深吸一口气,压着脾气转身:
    “大哥,这是我的东西。”
    梁南渚二指夹着帖子,目光向下睨她:
    “写那么多废话借口,不就是想约你么?”
    梁宜贞偏头一笑:
    “很明显啊,大哥看不出来?”
    梁南渚喉头一梗,准备骂人的话也都堵了回去。
    他黑着脸,晃晃帖子:
    “他一大把年纪了,为何约你?”
    “我哪知道?也不是我让他约的。”梁宜贞一脸坦然,“大抵,是你妹妹天生招人喜欢吧。”
    梁南渚手指一滞,险些呛出声。
    这祸害,脸皮越来越厚了!
    他微扬下巴,二话不说就将帖子撕个粉碎,一捧的碎屑举在她眼前。
    “不许去。”语气傲慢而不容置喙。
    梁宜贞怔然。
    这人什么路子?太野了吧!
    纵然原主有愧于他,总不能事事揪着不放吧。新的梁宜贞可没半分对他不起!
    她步步靠近仰面直视,一脸正色:
    “这是我的东西!”
    呼。
    梁南渚轻轻一吹,碎屑似雪花扑面飞来。清冽的气息滑过耳畔,梁宜贞蓦地心尖一紧,愣着不知言语。
    “还你。”
    梁南渚说罢,留下个傲慢的余光,负手而去。
    一路上又吩咐小厮腾子:
    “去府衙回个话。”
    腾子应声挠头:
    “世孙要回什么?说宜贞小姐没空?”
    “老子是那么客气的人?”梁南渚鼻息一哼,“回他‘自重’!”
    腾子乍然一个寒颤。
    怎么春日的天,却有些凉丝丝的?
    梁宜贞在原地愣了大半晌,发髻肩头尽是雪白碎屑,穗穗在一旁仔细清理。
    她一面拍一面试探梁宜贞:
    “小姐,徐大人的邀约,咱们还去么?”
    梁宜贞一瞬回神,默了半刻。
    此前家人费心阻止她上京城,也担心她与徐故有牵扯,这些鄢凌波都警告过。
    “原本不想去的……”她道。
    可这会子梁南渚又来提,可见徐故此人不简单。他身上,说不定有她想知晓的秘密。
    梁宜贞四下看看,压低声音:
    “梁南渚防着我,我也犯不着往枪口上撞,谁叫我有愧于他呢。见面嘛,何时不能见?春鸿会大宴就极好。”
    那时人山人海,是正当交际,梁南渚想防也防不住,岂不比偷跑出去强?
    不对!
    为何要用“偷”?
    梁宜贞光明正大,才不会偷偷摸摸!
    …………
    畅园各处已换上了窗纱,谢夫子怕热,总不喜闷着。
    王夫子四下看看,满意地点点头,又大吃一口水果冰碗。
    “三郎,宜贞的帖子可送去了?”谢夫子人还未至,先闻其声。
    王夫子惊地一滑,手忙脚乱藏冰碗。就在谢夫子跨入的前一刻,他一把将冰碗塞到书堆里,装作看书模样。
    谢夫子打量一眼,见他白须上还残着果汁,遂道:
    “别藏了,书弄湿了算谁的?”
    她摇头坐下:
    “也不是不让你吃。都这把岁数了,总要知道保养才好。”
    王夫子嘿嘿两声,抽出冰碗丢到一旁。
    又道:
    “帖子早送了。你的爱徒嘛,自然亏待不得。”
    谢夫子点头,又道:
    “她可是懿德公主唯一的血脉,也不知让她上京城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可我看,这女孩子是有求学之心的,我也着实喜欢。故而……”
    “你不必自疑。”王夫子道,“我就觉着你对!晋阳侯夫人这些年闷在川宁,倒把胆子给闷小了。说什么京城危险,依我看,川宁也不见得安全!”
    谢夫子倒吸一口气:
    “此话怎讲?”
    王夫子四下看看,自袖间掏出两个钱袋:
    “你以为梁宜贞的白卷是怎么来的?”
    他将那日的事一一说来,又道:
    “她在川宁得罪了人,能太平么?况且,徐铁拐当日的行为,显然是在保她入京。此次不成,还有下次。好在此番是借着鉴鸿司之故,咱们能插点手。若有下回,可就说不准了。”
    谢夫子沉吟片时,点头道:
    “三郎所言甚是,最危险之处或许也最安全。既然入了那些人的眼,倒不如先顺了他们的意。兀自保全,再探后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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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站个队吧

  川宁的夜落下帷幕,四处灯彩熠熠,喧闹与繁华比白日更甚。
    尤其今夜,春鸿会大宴。
    晋阳侯府的车驾是最醒目的。一来身份高贵,二来,梁宜贞在春鸿会上的表现,也值得这般张扬。若遮遮掩掩,反倒不大对劲。
    “那是世孙么?”
    “世孙回来了!”
    “我们的世孙!终于不必听凌波党炫耀了!”
    ……
    只见梁南渚跨一匹白马,身姿挺拔。一身月光锦袍子,玉冠束发。灯彩辉映下,他微扬起下巴,越发显出清贵俊美。
    一旁的苏敬亭身着绛色衣袍,便显得亲切许多。
    梁宜萱挑帘看一眼,手执团扇掩面轻笑:
    “这才是川宁嘛。也不能只有凌波哥一人独大。”
    梁宜贞亦顺着她的目光瞧去。
    梁南渚是傲慢了些,可这脸蛋、这身姿,也算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了。
    尤其那双星辰之眸,到底赏心悦目。
    正端详,忽一张脸挡住视线:
    “姐姐们只管夸哥哥,我梁南清也不差的!过几年哥哥们岁数大了,女孩子们可不该追着我跑!”
    姐妹二人噗嗤一声哈哈大笑。
    梁宜萱一把团扇打去:
    “你个小屁孩,才多大就想着女孩子!”
    “非也,”梁宜贞笑道,“到时小弟出息了,咱们就拿他用过的旧物卖给女孩子们,发家致富!”
    梁宜萱憋笑:
    “照你这样说,如今就该卖大哥的旧物了?”
    梁宜贞扑腾团扇:
    “正是这个……”
    “理”字未出口,不远处一道寒光射来,霎时闭嘴。
    她吐一下舌,掩紧车窗:
    “大哥好凶。”
    梁宜萱打她一团扇,嗔道:
    “自己造的孽,还好意思说!”
    梁宜贞赔笑:
    “那是那是,这不正改么?”
    正欲再聊,转角的巷口又唰地喧闹。一群女孩子鲜衣明艳,团扇手帕漫天飞,“凌波少爷”的喊声此起彼伏。
    梁宜贞眼睛一亮,摇着团扇:
    “有好戏看咯。”
    梁宜萱睨她一眼,旋即噗嗤一声。
    马车缓缓停下,晋阳侯府的少爷、小姐们下马与鄢凌波打照面。
    女孩子们瞬间欢呼!在她们眼里,这个“照面”堪比两国邦交。
    世孙梁南渚与首富鄢凌波,川宁最受欢迎的男孩子,竟在这一刻并肩而立。旁边还有京城的敬亭少爷,丝毫不逊于二位。
    今夜看得太值了!
    “凌波少爷!”
    “世孙!”
    ……
    女孩子们纵情欢呼,鄢凌波颔首微笑,礼仪周全。而梁南渚只扫了一眼,仍是那个清贵世孙。
    苏敬亭手肘怼他:
    “难怪你说川宁山好水好妹子好,原来好在此处啊!”
    梁南渚睨他一眼,带着坏笑:
    “那边还一群叫‘敬亭少爷’的呢,暗爽吧?”
    苏敬亭凑近:
    “老子是明爽!”
    说罢哈哈大笑,引得众人也笑起来,整条街都充满了爽朗。
    马蹄咯噔咯噔,二府车驾又渐渐启程,一同朝畅园去。
    女孩子们随车驾自巷口汇入,两拨人混做一拨,声势浩大,过年也不曾这般热闹。
    “真羡慕宜贞啊。一个是她哥,一个天天围着她转。”女孩子探头道。
    “可不是么?不过宜贞自己也很厉害啊,春鸿会上的事,我就没那样的胆量。”
    “听说商会也是她的主意,这我是服的。”
    “可惜世孙是她哥,否则谢夫子亲收的徒弟,也算配得上,我就不为我家世孙操心咯。”
    “你那是空想,我还是站宜贞与凌波少爷。”
    “其实敬亭少爷也不错嘛。”
    “你们真俗。我站世孙与凌波少爷!”
    众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又相互打趣起来。
    “还站队呢,别站了个妖孽吧!”
    忽一声嗤笑。
    不知何时,队伍里凑进来个男孩子。胖乎乎贱兮兮的,不是蒋家的蒋貅是谁?
    一女孩子嫌弃打量一眼:
    “说谁是妖孽呢!就你这模样,有资格说我们川宁美男之首么?”
    “就是!你连世孙与凌波少爷的汗毛都比不上!”一女附和。
    蒋貅憋着一张胖脸哼一声:
    “我哪有胆子说你们的神啊!我是说,小心你们的神身边有妖孽。”
    他眯着眼,又阴森森补一句:
    “真正的妖孽!”
    女孩子一惊:
    “妖孽?你…你什么意思?”
    少女们总是害怕鬼神之说,骤然听闻,连追车也顾不上了。
    蒋貅故意熬着不语,女孩子们却越发焦急。
    “你倒是说啊!”
    “别吓人!”
    “好担心凌波少爷啊!”
    ……
    女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性子弱些的,吓得都快哭了。
    此时蒋貅才慢悠悠道:
    “天机不可泄露。我若说了,你们信么?”
    女孩子们靠在一处面面相觑,愣然点了点头。
    蒋貅方道:
    “这是西凉河畔算命的同我说的,可别外传。”
    一女忙道:
    “这人我知道,川宁就属他算得最准了!”
    蒋貅得意,越发来了气势:
    “晋阳侯府的梁宜贞被谢夫子破格录取,还亲自收徒,你们不觉得奇怪么?鉴鸿司向来有章法可依,为何到了梁宜贞,就通通不作数了?”
    他也不多言,只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
    女孩子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说…宜贞会妖术,蛊惑了鉴鸿司的夫子们?”
    蒋貅扫一眼女孩子们,加重语气:
    “蛊惑的可不止夫子们哦。”
    女孩子们一怔,恍然大悟。
    难怪她与川宁两大美男都那样亲密,就连敬亭少爷都住到她家去。
    春鸿会上,不仅得王、谢二位夫子垂青,知府徐大人亦帮她说话。
    若说是妖术…那就太顺理成章了!
    “竟然是这样!”女孩子义愤填膺,“那世孙与凌波少爷岂不正身处险境?”
    “我们要救他们啊!”
    “要揭穿梁宜贞!”
    ……
    蒋貅心下满意,却故作心慌:
    “你们答应过我,不外传的!”
    女孩子嘛,越不让她们传,她们就越忍不住。
    不过,他也不想女孩子们闹到与梁宜贞直接对峙的地步。毕竟子虚乌有的事,更适合暗悄悄地渗透。
    只求传播,不求真假。
    一女孩子挥扇保证:
    “绝对不‘外传’!”
    一起追车的女孩子可不算外人,都是姐妹。
    说罢,女孩子们四散而去。
    闲话传播的速度总是惊人的快,刚至畅园大门,梁宜贞便已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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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你有凶兆

  梁宜贞轻笑摇头。如今的人真是闲得慌,再不靠谱的闲话都能传上许久。
    不过这也不奇怪。
    闲话能传播得多快多广,从来不在于它的真实性,而是刺激性。
    妖孽…的确挺刺激的。
    梁宜萱朝她打一团扇:
    “都快被谣言戳成筛子了,还笑!”
    梁宜贞嗔道:
    “这大好的日子,我正风光呢!难不成还哭啊?”
    举目望去,夜幕下的畅园灯火重重,流光溢彩。前有丝竹歌舞,后有文人题诗,宾客相互交谈,其乐融融。
    千般风雅,尽在这一夜了。
    “宜贞小姐。”
    忽闻人唤,姐妹二人相互挽着齐齐转身。
    徐故一身家常袍子,头戴襦巾。除去官服的他,并没有少半分官威,却多了一丝烟火气。
    二人施礼,梁宜贞打量一回:
    “徐大人来的好早。”
    徐故含笑不语,只看了一眼梁宜萱。
    梁宜贞会意,方道:
    “大姐去前头亭子等我,过会子来寻你。”
    梁宜萱看看徐故,又狐疑看梁宜贞,耳语道:
    “你确定?”
    梁宜贞点头,推着大姐行几步,才又至徐故面前。
    月明星稀,二人并肩踱步,拐过回廊,已鲜有人烟。
    “徐大人有指教?”
    梁宜贞缓缓停下仰面而视。不见怯懦,也无甚惊喜,正与那夜小巷会面无异。
    徐故含笑打量。
    她今日着了青碧衫子,下系一条五彩文绣裙,配上一套新打的翡翠首饰,衬得人清丽灵性,碧海青天尽失颜色。
    “指教不敢当。”他道,“恐令兄找我麻烦啊。”
    想起那句“自重”,徐故不由得一笑。这些少年人,总是意气满满。
    梁宜贞噗嗤一声,梁南渚那傲慢样已跃然脑海:
    “家兄的确严厉了些。”
    又道:
    “不过,徐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给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下私贴,也不大好吧?”
    她带着审视的目光。
    徐故笑笑,并不多辩白,只道:
    “近来听了些传言,故而想要问一问小姐。”
    梁宜贞微怔,旋即垂眸一笑:
    “徐大人也信鬼神之说?觉得我是妖孽?”
    他摇头,语气有些神秘:
    “我不信鬼神,只信轮回。宜贞小姐…自然不是妖孽,而是有凶兆。”
    凶兆?
    这个词,梁宜贞丝毫不陌生。
    下墓之人,随时都在占卜,也随时面临着凶兆。
    她不怕凶兆,却万分敬畏。
    “徐大人想说什么?”梁宜贞轩眉,渐渐收敛了笑容。
    徐故也不说话,只从袖中抽出一枚木签。
    梁宜贞接过,瞳孔猛放大。
    下下签!
    大凶之兆…
    她自己也精通周易之术,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为谁卜的?”梁宜贞死盯着他。
    徐故默了半刻,方道:
    “为小姐。卜的是你入选鉴鸿司一事。”
    梁宜贞猛退半步,手掌紧扶住栏杆。
    徐故接着道:
    “上回给你下私贴,本想同去道观占卜。近来流言颇多,算出个结果也好平息。谁知你兄长管得紧,我便自作主张占卜了。不想,竟算出这个。”
    梁宜贞深吸几口气,手中摩挲着木签。
    这一卦…很奇怪…
    徐故…也很奇怪…
    她缓缓抬眼,举起木签:
    “是天意不让我入鉴鸿司,还是徐大人不让?”
    徐故负手不语。
    梁宜贞屏住呼吸,近前一步:
    “我很好奇,此前春鸿会上大提商会之事,助我入鉴鸿司的是你。而此刻,拿出这下下签,阻止我入鉴鸿司的还是你!徐大人,这说不通吧?”
    恐惧并未支配理智,果然是顶聪明的女孩子。
    徐故方道:
    “的确,我可以藏下此签。但我现在改主意了。宜贞小姐最好也想想,要不要改变主意。今夜必会写诗填词,小姐有很多机会废掉自己的名额。惹怒夫子、交白卷,你都很擅长,不是么?”
    只要她想,她能赢得轻轻松松,也能放弃得毫无痕迹。
    “为什么?”梁宜贞蹙眉。
    在所有人都告诉她京城危险时,徐故助她入京。而此刻她得以入京,家人都想通了,反是徐故阻止?
    这转变…太诡异了!
    诡异得可怕。
    但为何呢…
    徐故亦扪心自问。
    他鼻尖一酸,忽抬头望月:
    “为何呢…大概,是宜贞小姐的诗作得好。”
    说罢负手而去。
    晚风吹拂柳枝,湖面粼粼波光,廊上唯梁宜贞呆站着,手中握一枚木签。
    …………
    春鸿会大宴之所以受年轻人喜欢,极要紧的一点便是可以男女同席。
    鉴鸿司提倡,治学无分男女、无分高下、无分贵贱。
    故而,男女只需分坐两侧,不必隔着院墙。彼此都能瞧清,更便于学术探讨。
    梁宜贞托腮呆坐,直到宴会开始仍旧心不在焉。
    四周热情高涨的少男少女们,眼前是新鲜的瓜果美酒,她像一个异类,突兀又不合时宜。
    梁宜萱手肘怼她:
    “诶,该吃吃该喝喝,你装清高可不像啊!你又不像人家杨淑尔。”
    梁宜贞白她一眼:
    “大姐,我想静静。”
    梁宜萱一愣。
    静什么静?起来闹啊!这家伙不是最爱热闹么?
    她打量一眼,觉出些不对:
    “不会是…徐铁拐同你说了什么吧?不就是帮他出过商会的主意么?怎么,商会遇着麻烦,讹你啊?”
    梁宜贞猛呛一声,又往大姐嘴里塞个苹果。
    抬头之时,似触到个目光,定睛去寻,已四散不见。
    梁南渚惊的收回目光,看一眼正吃酒的苏敬亭。
    “喝喝喝,醉了可没人送你!”他白一眼。
    苏敬亭酒盏一顿: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来只有你灌我酒的,今夜装什么阿弥陀佛?”
    “大晚上哪来的太阳?”梁南渚四下看看,又朝梁宜贞处瞥一眼。
    苏敬亭看在眼里,摇头笑笑:
    “你这没良心的兄长,也看出你妹不对劲啦?”
    梁南渚哼声:
    “她一向就不是个正常人。”
    只是,宴会之上这般沉默,倒是头一回。
    他拧了拧眉,桌下偷踹苏敬亭一脚:
    “老苏你少吃些酒!我总觉得今晚要出事。”
    苏敬亭手一抖,洒了半盏,撇嘴道:
    “是是是,世孙大人。谁叫老子寄人篱下呢!”
    “知道就好!”
    梁南渚又扫一圈。
    鉴鸿司、徐故、梁宜贞……今夜的宴会,能出之事挺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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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一品兄妹

  鉴鸿司…京城…果真这样可怕么?
    梁宜贞托腮轻叹,最受不了的就是秘密。
    家人担心自己就罢了,徐故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这么多人牵扯其中,应该不是小事吧。
    那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那个不是梁宜贞么?”
    不知何处传来女孩子唏唏窣窣的声音。
    “是啊,听说会妖法。”
    “难怪交白卷也能入鉴鸿司了。”
    “前阵子罢市不会就是她施展的妖术吧?”
    “我总觉得她与从前判若两人,原是学了妖术啊。”
    ……
    传来传去,这些人也总猜不透她真正的身份。谁会相信,这具身子里,是个百年之后的魂呢?
    梁宜贞不再费神去听,目光不自主地落向了端坐高处的谢夫子。
    曾经那样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神,竟成了自己的师傅。
    她抿着唇,一阵心酸。
    若真不去鉴鸿司,做不了谢夫子的弟子,怕也是不甘心吧。可若不管不顾地去,徐故算出的凶兆,又会如何应验呢?
    正思索间,只见梁南渚忽起身施礼,自有一派清贵气度。
    他本就是全场焦点之一。一时众人安静,齐齐看向梁南渚。
    “问谢夫子安,问各位夫子安。”他恭敬道。
    谢夫子含笑:
    “老身认得你。晋阳侯世孙,在京城国子监念书,是也不是?”
    “难为夫子记得。”他又施一礼,颔首一笑似化在春风中。
    女孩子们人都酥了。
    他又道:
    “尝闻夫子墨宝难请,好不容易来我们川宁,晚辈斗胆,想为川宁求一幅字。”
    “你这孩子有趣。”谢夫子饶有兴味打量他一眼,“写几个字不值什么,要紧的是写的内容。”
    有人附和:
    “谢夫子诗文冠绝,随手题来亦是佳篇。”
    还有人已取出纸笔竖起耳朵,准备誊写。
    梁南渚扫一眼众人:
    “谢夫子作诗…那多没意思。”
    四下蓦地一怔,没转过弯来。
    普天之下,谁敢说谢夫子的诗没意思?皇帝也不敢吧!不怕被人嘲笑不懂风雅么?
    梁南渚依旧含笑。言语中虽带着天生的傲气,却并无半分不敬。
    他道:
    “谢夫子的诗是有目共睹的好。可为人师者,最要紧的是青出于蓝。晚辈有个提议,不如让夫子的弟子出一对句子,夫子手书,可好?”
    谢夫子笑意更深。
    这孩子,原是在此处等着啊。
    她的弟子都在京城呢,此处唯有一个才收的梁宜贞。新弟子若作好了,自然皆大欢喜;若作不好,毕竟还未入鉴鸿司教导,也扯不上“师之过”。
    梁南渚这孩子滑头。既不连累谢夫子的名声,又想让妹妹出风头呢!
    少年意气啊。
    谢夫子看一眼梁宜贞,遂道:
    “这个法子的确有意思。宜贞,你兄长的提议如何?”
    被谢夫子点名,梁宜贞才猛然回神。
    她方起身施礼,望着梁南渚拧了拧眉。
    这人想要作甚啊?知她文采不佳,想看她出丑?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故意不看他:
    “但凭夫子吩咐。”
    话才出口,倒是梁宜贞自己愕然了。
    其实,她那里需要纠结是否去鉴鸿司呢?毫不犹豫的起身,毫不犹豫地准备作句子,这都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反映。
    她割舍不下鉴鸿司,割舍不下谢夫子。
    既然如此,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那些传流言讲闲话的人,也是时候闭嘴了。
    梁宜贞挺直腰板,再不似方才一般颓然,又补了句:
    “请夫子出句。”
    谢夫子看着她,怎么转眼间,这孩子的气势又回来了?
    她笑了笑,转向梁南渚:
    “晋阳侯世孙,既是你的提议,你来出句吧。鉴鸿司对国子监,倒比我出句更有意义些。”
    这等拔高,很为梁宜贞长脸啊。
    梁南渚朝梁宜贞看一眼,也不推辞,依旧微扬傲慢的下巴。
    他出句道:
    “晓风淡月清明处。”
    话音刚落,四下愣了半晌。挺普通的出句啊。可细细品来,方才惊觉其间巧妙。实在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佳句。
    随意接个句子也不至于出大错。但想要出彩,却十分不易,处处是坑。
    若以对联的手法续一句,极易落入俗套;若以诗词的手法来续,立意又是个问题。
    梁宜贞倒没想这些。
    因为…这一句…她太熟悉了。
    百年之后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收藏了一幅谢夫子的字。其中一句不就是“晓风淡月清明处”么?
    她心脏霎时扑扑直跳,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巧合,还是天意?
    这传世名句,居然要靠她成就?
    梁宜贞咽了咽喉头,看看谢夫子,又看看梁南渚。历史的真实感从未这般强烈。
    她深吸一口气,接道:
    “我接…品鉴春鸿第一流。”
    晓风淡月清明处,品鉴春鸿第一流。
    话音刚落,誊抄之人飞快下笔,已四方传阅起来。
    “上佳之句啊。”
    “妙手偶得,足以传世。”
    “才情最是少年时啊。”
    ……
    喧闹之中,梁南渚的目光落向梁宜贞。凝了半刻,在她看过来之前,又悄然转开。
    谢夫子满意颔首,大笔一挥,字迹清丽而不失厚重。
    小童举着展示,梁宜贞只呆愣望向那幅字。
    眼下墨迹未干的,正是她曾日日夜夜赏玩的那幅。每一处运笔,每一个笔锋,她都熟悉无比。
    世界、时光…真是好奇妙啊。
    句子传开,传流言之人无疑被打了脸。
    一次是妖孽,两次是妖孽,三番五次呢?真要是妖孽,早带着银子风流快活去了,哪还在此处傻乎乎考鉴鸿司?
    “妖孽”之声渐弱,梁南渚把玩酒盏,唇角勾起浅笑。
    苏敬亭眼尖,笑道:
    “看着你妹情绪不好,心疼了?所以帮她出风头平流言呢!看起来效果不错嘛。”
    他四下看去,流言也淡了,梁宜贞也精神了。
    梁南渚白他一眼:
    “谁帮她来?给她找点事做,省得闲着给老子惹事!”
    苏敬亭憋笑:
    “那容易。找人接着去传一波流言,你接着平。一直有事做,一直不惹祸。”
    “你脑子进水啊!”梁南渚瞪过去。若非在外边,他早上手了。
    “还找人!”他语气傲慢,“那混账做错事,自有晋阳侯府管教,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不好了!走…走水了…南院!”
    只见南门边上一小童大喘着奔来,小脸熏得发黑,衣摆还沾着火星子。
    众人齐齐望去,隐见浓烟,天耀得发红。
    忽而,一道火光唰地飞过,落在南院,火势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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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有妖气

  “那是什么?”
    “怎么回事?”
    “可蔓延过来了?”
    贵人们霎时喧闹惊慌,一连串问题堵得小童不知所措。他半张着口,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肃静!肃静!”
    衙役们纷纷出动维护秩序。
    稍见平息,徐故立刻站出来:
    “各位稍安勿躁!南院到此处还隔着一弯水,不至蔓延。府衙的人已前往救火,各位稍候片时,切莫慌乱。”
    听知府大人一席话,众人才稍稍安心。
    还没坐稳,几个衙役一身灰扑扑的,周身飘着呛人的烟灰,像是才从火场里出来。
    众人一瞬绷直背脊,瞪大眼睛,向前探身。
    领头的方抱拳道:
    “大人,火势已制住。无民众伤亡。”
    徐故点点头。所幸今夜春鸿会大宴,南院空无一人。
    他又问:
    “因何起火?”
    衙役们眉头一紧,四下看看,吱吱唔唔不肯言语。
    众人才放下的心又猛然提起。
    衙役的态度…不是诚心教人恐慌么?
    徐故默了半刻,忽抡起酒盏朝桌上一拍,恰似惊堂木之声。
    四下一抖。
    “吞吞吐吐,谁教你们的办案规矩!”他厉声呵斥,“究竟是何因由?还不速速道来。”
    衙役们面面相觑,已冒冷汗。
    领头的无法,只得上前一步,道:
    “启禀大人,是…是天火。”
    四下霎时哗然。
    川宁向来风调雨顺,怎会忽降天火?
    降天火,必有天谴…
    众人倒吸一口气,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再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安抚。
    “荒唐。”
    梁宜贞摇扇低语,蹙了蹙眉。
    百年后的人早已得出规律,天火不过是一种极端的自然现象,而川宁的气候条件根本不可能有天火。
    既非自然,只能是人为了。
    梁宜萱凑上她耳边:
    “有些吓人啊,川宁不会要倒霉了吧?”
    梁宜贞摇头:
    “川宁倒不倒霉我不知道,可这些人中,应有一人要倒霉了。”
    “什么意思?”梁宜萱屏住呼吸。
    “大姐且看吧。”
    一时间,二人的目光又落回正审案的徐故。
    “天火…”他喃喃,四周扫一眼,“何以见得?”
    领头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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