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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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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要停车费?”一车主不情不愿地掏出银子。
衙役收好,哼一声:
“府衙又不赚钱,这都是成本。一大下午,你家马儿不吃草吃水?再说,府衙不出人看着,你不怕丢车啊?”
还没说完,衙役的视线又落到另一边:
“那个谁…说你呢,别乱停靠,那边没画线!”
说罢便掏出小本,冲过去罚款。
梁南清嘿嘿两声:
“徐大人又在开源咯!”
“果然善于纳谏。”梁宜贞扑哧一声,又向小弟耳语,“说起徐大人…小弟,我交代你的事,可别掉链子啊。”
梁南清唰地收了折扇:
“我办事,姐姐放心。”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梁宜萱的目光忽射来,“有事瞒我?”
穗穗闻声,迅速凑上一张脸,一手里握着半块蜜瓜,一手举着半个糖人。嘴里还咀嚼不停,神色却一脸认真。
梁南清扶额:
“你们两个大嘴巴,谁敢告诉啊?过会子就知道了。”
“二妹——”梁宜萱蹙眉逼视,故意拖长尾声。
“小姐——”穗穗亦有样学样。
梁宜贞干笑摆手,被他们逼得直直后退。
忽而不稳,脚下一滑,像是撞着什么。
“贞妹妹,没事吧?”
这声音……
梁宜贞一怔,唰地起身,还故意退开几步。
眼前的梁南淮已换了身干净的水绿锦袍,身形瘦弱,手握折扇,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可是磕着了?热着了?”他就要打开扇子替她扇。
“别!”梁宜贞高举手掌,退得更远,“你离我远些,万事大吉。”
梁南淮尴尬顿住,一脸懵。
什么情况?回家换身袍子的功夫,这女孩子又变脸了!
“贞妹……”
梁宜贞头一甩,又蹦到老夫人身边:
“祖母、三婶子、凌波哥,我与大姐先进去了,祝我们好运!”
说罢,拽着梁宜萱直奔专供考生出入的侧门。
经过梁南淮身旁时,未有半刻停留,直将他当作空气。
梁南清憋笑,于二哥身旁吹着口哨踱步,一面哼起奇怪曲调:
“马屁拍马腿上咯!”
穗穗亦跟着学:
“马屁拍马腿上咯!”
…………
考生们在侧门排起长龙,待看过府衙文书,验过身份,方可签到入内。
进得园来,又是不同的热闹。
与早晨的庄严肃穆不同,此时的畅园,更像一场盛宴。
四周看台林立,雕花精致,竹帘垂挂,应是供富贵人家观看之处。梁宜贞扫了一圈,晋阳侯府的看台恰在极好的位置。
眼下看台还空着,而混不上看台的百姓,早围了好几圈占位置。人贴着人,密不透风。前排有自带小马扎的,靠后的索性就不坐了。
梁宜贞姐妹行入歇息的庭院,不远处传来悠的闲马蹄声。
“又有人要被罚款咯!”梁宜贞摇扇一笑。
徐大人看管颇严,也不知是谁,还敢骑马进来。
“没见识!”梁宜萱白她一眼,“你自己看。”
歇息的庭院隔着一弯流水,对岸一排柳枝柔嫩,成阵飘拂。
掩映着的少年郎一个个风姿俊逸,锦衣玉面,皆是风流无方。他们多是驾马,见有女孩子瞧来,也只施礼含笑。
梁宜萱接着道:
“你第一回参加试才典,难怪不知。那些皆是川宁未定亲的男孩子,府衙特许策马入内。”
她压低声音:
“我听说,这流水两岸成过许多对呢!”
梁宜贞恍然大悟。
相亲啊,难怪妇孺们也上赶着来春鸿会。光是试才,哪能这般热闹!
她忽勾起嘴角,偏头看大姐:
“大姐可有相中的?”
梁宜萱一怔,猛打她一团扇:
“我想着进京呢!男孩子算个球!”
“嗯…”梁宜贞正色点头,“算个绣球。”
说罢哈哈大笑,不住闪躲。
两姐妹你追我打,惹得庭院中的女孩子惊讶侧目。
“不就是押中了题么?有甚么了不起!”
“嬉笑无度,也太嚣张了!”
“两个草包,过会子试才典有的好受!”
…
…………
徐故收回看庭院的目光,一身暗青广袖礼衣,显出面颊锋利的轮廓,越发肃穆。
刚要掀袍上看台,忽闻人声。
“徐大人,别来无恙啊。”
梁南清环抱树干,含笑偏头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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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好戏
“这孩子,试才典都快开始了还乱跑!”老夫人冲着正上看台的梁南清摇头,“瞧瞧二哥,可不老实坐着么?”
梁南清蹦到祖母身旁,撒娇道:
“孙儿遇见个老朋友,多聊了几句。二哥嘛…自然坐着,他又没朋友!”
梁南淮丧着一张脸,心头骂娘,却不好发作。
薛氏嗤笑一声:
“老朋友?黄毛小子,你那些狐朋狗友能有多老?”
梁南清一怔,旋即憋笑。
徐大人都三十多了,的确是“老”朋友嘛。
不过,他那样正经的人,却被母亲划归狐朋狗友。也不知知晓后是怎样一张黑脸?
他噗嗤一声,拽了个小马扎便至看台最前,一面招呼着穗穗拿零嘴。
香炒瓜子、桂花板栗、卤煮花生……
穗穗一件一件地给,不情愿又舍不得,只噘嘴试探:
“小少爷能吃得了么?”
梁南清一把抢了:
“你管我!看好戏,自然要配零嘴。”
穗穗一愣:
“试才典还演戏呢?”
奇怪了…怎么前些年没见过…
“什么戏什么戏!”穗穗满脸好奇,一把拽上梁南清的手臂。
梁南清生涩抽开,头一甩,眼中又闪出骄傲:
“二姐的戏。”
穗穗眼睛一亮:
“演什么?我要听我要听,小少爷快讲!”
“不说。”梁南清侧向一边。
穗穗忽嘴角下撇,满脸委屈:
“小少爷拿了我们大房的零嘴,却不讲戏给我听。待小姐回来我告状去!”
说罢又哼一声。
梁南清扶额,分了把瓜子给她:
“罢了罢了,你俯耳过来。”
薛氏朝前边探头:
“南清与穗穗丫头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老夫人笑笑:
“孩子嘛,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一旁的梁南淮闻声坐直了些,他也是个孩子,却不似那等小儿多话。
梁南清余光偷视大人们,又低声嘱咐:
“都同你讲了,不许告诉长辈们。”
穗穗郑重点头,鼓胀腮帮子强憋着一嘴话。
咚——
一声撞钟,四下安静。
顷刻,礼乐四起。丝竹钟磬,高山流水不染俗。
王夫子一身鸦青礼衣,在众人簇拥下端然出现。白须齐整,冠带一丝不苟,端端的高门世家之风,一身气度,无处不彰显着大楚的治学严谨。
四周百姓已然欢呼,鉴鸿司年年来人,却没来过王夫子王绍玉这样的大人物。
连知府徐故亦率领川宁众官员,起身施礼相迎。
往年都及不上的热闹啊。
梁南淮心头感慨,忍不住向前倾身。
蓦地一怔。
这个王夫子…似乎有几分眼熟。
他蹙了蹙眉,一时又觉着荒唐,也再不去想。
…………
歇息的庭院中,考生们陆续行出,衣裙流光,盈盈婉转。对岸的少年眼睛都看直了,不停朝前挤,还有几个噗通掉水里。
梁宜贞又乍开一声笑,只觉万分有趣。
“还笑呢!”梁宜萱打她一下,不停翻看分组名册,“有些不对啊。”
梁宜贞这才回神,轩了轩眉。
这名册是将千余考生分作二十来组,由鉴鸿司的夫子先出题作诗,每组的魁首才能到王绍玉夫子跟前试才。
于女孩子们而言,不论是否选上,能受王绍玉几句教导已是三生有幸,说出去涨不少脸面呢!
梁宜贞探头看看名册,笑道:
“怎么不对?难不成我的名字飞了?”
梁宜萱心头咯噔一声:
“你个乌鸦嘴,还真是!”
说罢她又一页一页翻,重重拍几下名册,一脸懊恼。
“没有就没有呗。”梁宜贞压低声音,“我交了白卷嘛,大概是被除名了。”
这是什么话?
如此理所应当,如此坦然么?
梁宜萱噌地就来了火气,把名册狠手一砸:
“你也知道自己交了白卷啊?听语气还挺得意是不是?春鸿会大考机会难得,不行,我带你去理论!总不能考也不让人考了!”
“白卷?!”
身边一女子双眼瞪如铜铃。
“谁交白卷了?”
“宜贞你真行啊!”
“不是说猜中考题了么?”
“果然是吹的吧。”
……
一群女孩子瞬间围过来,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梁宜贞扶额,拽了大姐悄悄退到一边。那群女孩子挤作一处,不知话题中心的人早就溜之大吉。
“让你不争气交白卷!你看,大家都知道了,丢脸吧?”梁宜萱白她一眼。
呵呵。
梁宜贞干笑,不是大姐你嚷嚷的么!
她又瞧一眼王夫子的看台,勾唇一笑:
“你们考你们的。而我这样的天才,自然要按我的规矩考。”
梁宜贞一脸傲气,却又带着志在必得的沉稳。
梁宜萱似被镇住,愣了好一阵。
半晌才道:
“把你能的!按你的规矩,凭什么啊?”
梁宜贞负手,明媚仰面:
“就凭我是——梁,宜,贞。”
…………
王绍玉打了个呵欠,看着台下万分紧张的女孩子,垂了垂眼皮。
“第几个了?”他问身旁小童。
小童俯身道:
“最后一人。”
王绍玉眼睛一亮,撑了撑酸疼的腰,胡须都精神了。
遂向周围夫子道:
“那个梁宜萱,晨间的试卷极好,诗作与方才问答却是平平,怪哉。还有位杨淑尔,三项皆是上佳,可造之材。”
众人应声,纷纷点头称是。
一夫子道:
“王夫子的意思是,二人皆录,还是从中取一?”
王绍玉看向手中名册,捻须不语。
众人屏息等待,心脏噗通直跳。
“还有一人…”他忽顿手,“老夫想见一见。”
还有机会?
是谁?
众夫子脸都憋红了,皆盼望是自己的学生。毕竟,有个入鉴鸿司的学生,身价自不同往日,明年的学费也能涨一涨了。
“晋阳侯府,梁宜贞。”
王绍玉的嘴角勾起有趣的弧度。
众夫子怔住。
那个…交白卷的梁宜贞!
惨咯惨咯,不是要当众训斥吧?
晋阳侯府的脸丢大了!
听到这话,刚要张口的徐故,默默咽了回去。
这女孩子,本事还真不小。
…………
梁宜贞出现在台下时,四周霎时哗然。
因着女孩子们的缘故,她交白卷之事已人尽皆知。
这样的人,出现在王绍玉的试才典,真是四千年难见奇而又奇、怪而又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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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才不是白卷!
人群中央的女孩子却目不斜视,端然而立。任由台下百姓与看台上的目光密密麻麻砸向自己。
在交白卷时就已经预料到的场景,的确没什么好惊奇的。唯一不同的是,人比想象的更多。
王绍玉捻须,听梁宜贞自报家门后,沉吟了一阵。
交白卷是故意的,眼前的场景似乎也在这女孩子意料之中。
很有趣。
他轻轻挥手,台下小童会意,捧着托盘至梁宜贞面前。
无数人的目光都跟随托盘,小童绷着身子和脸,只觉托盘从未如此沉重。恼人也!
梁宜贞探头一愣。
这……是那张白卷!
“梁二小姐,解释解释吧。”王绍玉带着玩味的笑,说话时胡须也跟着颤动。
梁宜贞抿了抿唇,抬眼审视他。
虽一高一低隔了老远,却依旧能感到他故意搞事,看笑话的顽童之心。
王绍玉脾性古怪,史书诚不欺我。
梁宜贞心头暗笑,怪人自有怪招治,就怕您老太正经!
她眯了眯眼,勾唇一笑。
王绍玉心头一瞬发麻。又是这个表情,从前谢夫子也总这样笑啊!
像在说…准备好了吗?
不待他回神,梁宜贞粗暴抓起试卷,“嚓”地撕成两半。
以为结束了?
并没有!
她将两半试卷揉成球,向后一抛,恰入流水。
一张试卷向东流。
四下鸦雀无声,数千民众目瞪口呆。
这女孩子疯了吧?
交白卷这么嚣张?
这就是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
对岸柳枝后的少年们更是伸长脖子要看。春鸿会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敢如此叫嚣的女孩子!
青史留名,青史留名…
“放肆!”
一川宁夫子忽拍案而起。
这震天一吼,像是在寂静氛围中撕开一条缝。怨声怒声喷涌而出,川宁夫子亦开始纷纷指责。
少年们亦哗的一声起哄,四周百姓更是窸窸窣窣议论不绝。
王绍玉与一众鉴鸿司夫子却稳如泰山,看怪物似的看着川宁的夫子们。
他们作甚大惊小怪?
女狂士也很正常嘛。
这女孩子很有趣啊。
徐故端坐一旁的看台扫视一圈,只笑了笑,像个局外人。
这女孩子,总是出人意料。
他使了个眼色,不到半刻,闻得衙役高唤。
“肃静!肃静!”
一个个魁梧身形,绕了好几圈,场子才渐渐安静。
王绍玉清了清嗓,打量梁宜贞几眼:
“这又是几个意思?”
她也不怯,上前一步恭敬施礼:
“鸟尽弓藏。字面意思。”
交白卷原非她的本意,但依着王绍玉的故怪脾气,要引起他的关注,只能剑走偏锋,越出格越好!
故而,那张白卷,不过是打鸟的弓箭。眼下没用了,自然不必留着。
王绍玉呵笑一声,吹吹胡子:
“老夫是个鸟?”
“君不闻,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大鹏也是个鸟。”梁宜贞含笑自若。
欲扬先抑,变着花样拍马屁呢!
这丫头脑子蛮灵光。
王绍玉道:
“大鹏振翅也需借风。你连大考的试卷也不做,何来东风?如何扶摇直上?”
梁宜贞定了定神,正色道:
“回夫子的话,试卷上的题学生都会,勉强答了也能得个上佳的成绩。但依卷答题,实非逍遥。”
“逍遥?”王绍玉眯着眼,忽一吹胡须,“我看是嚣张吧!”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扎实一掌落在案上。
川宁夫子们下意识地颤了颤。
不论台下是谁,传出去都是川宁学子顶撞鉴鸿司,日后川宁在学界还怎么混?有什么脸去各州府游学?
百姓们眼睛都直了,心直提到嗓子眼。
同是川宁人,梁宜贞什么德行,众人大抵也知道一二分。这孩子办事没分寸了些,却也不曾当众顶撞师长啊!
光天化日,不会中邪了吧?
看着众人的神情,王绍玉隐隐得意,心头满足一笑。川宁人真好玩,这女孩子该没招了吧!
“我不嚣张啊。”
女孩子的声音打断思绪,得意去了一半。
梁宜贞仰起一张天真的脸,似乎看不懂看台上夫子的火气,只是在平心陈述一个事实。
她接着道:
“试卷也不是全没答啊,最要紧的我都答了。”
众人一愣。
就连鉴鸿司的夫子亦面面相觑。
那分明是张白卷!
莫不是,这孩子对“答题”二字有什么误解?
看着不像脑子有病啊。
王绍玉哼笑,这孩子竟还有招呢。
他忽玩心大起,大手一抬:
“你瞎还是我瞎?来说说,说说,你都答什么了?”
“梁宜贞。”她郑重说出自家姓名。
一川宁夫子扶额起身:
“梁小姐,不是让你让你自报家门。”
这孩子不仅瞎,还聋!
众人无奈,四周又陷入安静。同情、鄙夷,各种目光俱落向她。
梁…宜…贞…
“哈哈哈!”
忽闻大笑,猛地惊人。
转头一看,只见王绍玉白须颤颤,已趴在案上笑得前仰后合。
一面拍案叫绝:
“答得好!答得好!”
“王夫子,”有人蹙眉扯他的衣袖,“答什么了就答得好?”
王夫子是疯了么?
身旁二位小童亦吓得脸僵。
王夫子平日不稳重就罢了,这可是春鸿会试才典啊!为人师表,就这副样子?
他们一人一边,忙架起人,不住耳语提醒。
王绍玉一怔,笑声戛然而止,这才惊觉自己还在试才典上。
他干咳两声,自以为很自然地恢复了端然姿态。
四下皆如呆雁。
今天什么日子?都疯了!
王绍玉方道:
“以人为本。最要紧的是人,并非死板的试卷文章。梁二小姐,老夫这样解,可还对?”
“王夫子是知音啊。”梁宜贞咧嘴一笑。
众人呵呵。套近乎不要太明显哦!
她又道:
“唯有立足本心,以我坦荡立于天地之间,俯仰皆无愧,才是行事之道、为人之道。”
王绍玉一顿,神色添了半分激动:
“这是谢夫子的策论。此句出自《从师论》,记载了谢夫子的先生对她的教导。这可不是广为流传的名篇,你竟读过?”
提起谢夫子谢蓼,梁宜贞肃然起敬,恭敬施礼:
“慕谢夫子才名久矣,鲜有未读篇章。”
王绍玉捻须点头,又重新打量一回。
看来,这孩子不仅是小聪明。自交白卷,一步一步严丝合缝,直到一句《从师论》,既彰显学识,又表明求学之心。
算得艳惊四座。
王绍玉的语气忽变得慈爱温和:
“孩子,谢夫子的文章自然极好,可这不足以上鉴鸿司。你的试卷空空如也,若破格录取,只怕对旁人不公。”
“纸上谈兵,不如实践一回。”梁宜贞道,“王夫子,学生要交的试卷不在纸上。”
说罢,目光缓缓转向一位“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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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有黑幕
徐故迎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顿了顿,却并不惊讶。
此前梁南清在看台下拦他,可不正是为了此刻么?
这女孩子年纪轻轻心思奇巧,笑起来又见得一丝狡猾。
聪明,又严谨。
他缓缓起身,先朝王绍玉施礼,又向鉴鸿司众夫子行了礼。
四周目光的焦点霎时落在徐故身上。
知府向来端重,此时起身,有些奇怪啊。
只见他负手而立,盈盈官威铁面无私,身形挺拔又不似寻常文人。
绕是如此,百姓们却丝毫不怕。因着减免赋税与商会之事,徐故各方吃香,在百姓们心中俨然一位心系民生社稷,可以亲近的父母官。
徐故目光扫过梁宜贞,又回转到王绍玉处,道:
“王夫子,此事未先同你讲,是下官疏忽了。”
王绍玉在学界的地位颇高,身上却无半点官职。徐故自称一声“下官”,已是天大的尊敬。
他打量徐故一眼,余光又看向梁宜贞。
这丫头行啊,一方知府也掺和进来!
主持多年春鸿会,还从没见过应试的阵势这般大的。
徐故接着道:
“想必王夫子也有所耳闻,前阵子因着调整赋税之故,川宁闹过一回罢市。而后因成立商会,皆大欢喜。”
提起罢市,看台上的富商们如今还热血沸腾。
与府衙周旋,闹中取利,成立商会,现在可是翻倍地赚!
王绍玉捏眼看徐故,这货是来炫耀政绩的?
他哼声吹胡须,官场之态不可取。
不过话说回来,商会之举的确是难以想象的巧思,鉴鸿司内还多次分析探讨。
但更难以想象的,是此举竟是从未真正治理过州府的徐故提出。
实在令人费解。
王绍玉方道:
“此事谁人不知?徐大人厉害啊!据说,川宁商会的举措已传开了,各地纷纷效仿,京城也不例外。”
“下官惶恐。”徐故恭敬有礼,却无傲气,“商会的确很好,但下官不敢居功。”
“这一功,”他顿了顿,“是梁二小姐的。”
梁宜贞!
什么意思?
偌大的畅园,乌压压的人群,没有一个反应过来。
王绍玉也愣住了。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但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们大人说话真啰嗦!”梁宜萱不知从何处蹦出来,“川宁商会的法子是我妹妹提的!多简单的事,绕这一大圈!”
众人看看中央的两姐妹,又与周围人茫然相对。
顷刻,瞬间炸锅。
这怕是今年春鸿会最猛的料了!
…………
“黑幕!这绝对是黑幕!”
蒋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掌猛拍栏杆。
蒋家人冷汗直冒,下意识扶住柱梁,生怕他把看台给拍垮了。
“大……大伯,消消气。”胖小子蒋貅也凑到栏杆前,“她这是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
蒋老爷鼻息冷哼:
“上不得台面?徐大人都亲自开口了!”
蒋貅讪讪,面色也不好。
本想替堂妹报仇,换了她的笔墨。这下好了,弄巧成拙,一张白卷反倒让她脱颖而出!
也怪那个梁南淮!
同住一个府里,川宁商会这般要紧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呸,废物!
他狠狠跺脚:
“早知道我就不……”
“貅儿!”蒋夫人忽打断,悄悄使个眼色,又将他朝身后拽,“老爷,我早说了,这女孩子不简单!咱们盈盈哪是她的对手?”
提起蒋盈,蒋老爷针扎似的心痛。
“咱们盈盈用功念书,不就是为了春鸿会大考么?如今长眠黄土,梁宜贞那个草包却靠着黑幕出风头!”他咬牙切齿,“凭什么!”
且不说她一介深闺女子是否能提出商会之法,单看徐故与王绍玉的态度,也太奇怪了。
似乎所有人都在纵容她的荒唐任性!
一定有黑幕!
看台上的贵人们神情各异,凑在栏杆前围了满满一圈。
唯有晋阳侯府气定神闲,正一脸得意,毫不在意四下的目光。
羡慕、怀疑、嫉妒……都无所谓。咱们府上的孩子就是这般优秀,不服也没用!
连穗穗也将腰板挺直,还正对蒋老爷瞪回去。
蒋老爷面色一滞,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丫头也敢瞪他?!
“徐大人!王夫子!”他忽大手一挥,迅速施礼,“此时提商会是何意?难道要以此为试,录用考生么?”
说罢一声冷笑。
话不必说透,众人也懂。春鸿会大考向来严肃公证,录用条件岂是说改就改?
说到底,交白卷的考生如何令人信服?这也是对其他考生的不公。
徐故默了半晌,缓缓坐下不再言语。该说的已说了,若再开口难免落个偏袒之嫌,反倒害她。
王绍玉捻须看看徐故,了然轻笑,又将目光落在蒋老爷身上:
“你是何处冒出来的?哪只耳朵听见老夫说,鉴鸿司要录取这孩子?”
蒋老爷愣然。被王夫子呛白,总不是什么得意的事。
王绍玉鼻息一哼:
“鉴鸿司有鉴鸿司的规矩。但是我王绍玉……”
他加重语气:
“有王绍玉的规矩!”
他指向梁宜贞:
“这个学生,我收了!”
四下唰地哗然。
蒋老爷一脸茫然,呆着说不出话。
几个意思?
就算入了鉴鸿司,也鲜有人能拜在王绍玉门下!
这般直接收徒算什么?
不待平息,只闻不远处看台上飘来苍老女声:
“你要收,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声音虽弱,在纷纷攘攘中,却有立于高处的气势。
只见一青衣妇人白发苍苍,虽以纱巾掩面,却掩不住浑身的世家气度,大儒之风。
“谢夫子!”
鉴鸿司的夫子们惊呼。
谢夫子谢蓼,谢灵运之后,当年汴京名门谢氏第七女。
夫子们清一色的恼态。不是说好隐匿行踪么?这会子忍不住凑热闹了?
四下众人更是摸不清情况,脑中早一团浆糊。
王绍玉蹙眉挠挠头,高唤:
“七娘,收个学生嘛,不行啊?”
众人呵呵。
王夫子你方才的气势呢?怎么瞬间怂了?
“行啊。”谢夫子含笑,“我收。”
“又抢?”王绍玉满脸无奈。
谢夫子垂眸,缓缓看向梁宜贞:
“孩子,你挑个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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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星辰之眸
谢…谢夫子!
活…活的!
梁宜贞的心脏一瞬提到嗓子眼,梁宜萱的胳膊都快被她捏青。
她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见到谢夫子!这太突然,太惊喜了!那是被史书奉为神明之人啊!
梁宜贞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裙,仰面对着谢蓼,激动之情噌噌往外冒。
“谢夫子,学生川宁梁宜贞,慕谢夫子才名久矣。”她紧张施礼,“自识字以来,不仅熟读谢夫子著作,连陈先生的文章亦篇篇不落。每每读来,茶饭不思,口齿生香……”
见她语无伦次,谢蓼笑了笑,满面皱纹显出慈爱:
“陈先生的文章你亦懂?”
这位陈先生名唤陈酿,不仅是谢蓼的先生,亦是她的亡夫。
梁宜贞又施礼向前:
“学生年幼,似懂非懂,若得谢夫子指点一二,或可进益。”
谢蓼点点头:
“宜贞,我记住了。咱们来日方长。”
她唤她的名字了!
真打算收她了?
梁宜贞愣愣点头,愈行愈前,就差扑向看台。
王绍玉怀抱双臂,吹着白须,一面朝周围低声抱怨:
“明明是老夫先发现的苗子!”
怎么她们聊得兴起,自己成了局外人?
夫子们投来同情的目光。
谢蓼又道:
“不过,如此入我门下,只怕难以服众。”
说罢,目光落向蒋老爷。
只见他黑着一张脸,又惊又恼。任谁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谢夫子会出面说话。
这黑幕也太大了吧!
谢蓼扫一眼,接着道:
“解决罢市、成立商会,自然是比试卷更难的考题。就算作试卷成绩吧,宜贞你让让她们。至于试才典,王夫子已试过,若非上上佳的成绩,他不会提出收你。”
“那么,”谢蓼顿了顿,“较之旁人,只缺一首诗了。”
此前王绍玉想亲自会一会梁宜贞,故意将她从分组名册中除名,跳过了其他夫子试诗的环节。眼下看来,的确少考了一门。
王绍玉清清嗓,朝梁宜贞努嘴:
“诶,学生!来我门下不必作诗。”
谢蓼一眼瞪来,他霎时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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