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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联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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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管验你的尸便是,也麻烦不到你头上!你们大理寺不一向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么?”
    若非如此,又怎敢放心让苏敬亭来查。
    苏敬亭耸肩,转一把手中小刀,一面解剖一面道:
    “那倒是。左右徐铁拐快到了,到时对公主之死总会有个交代。”
    少年晃动的足尖一顿,旋即撇撇嘴:
    “是他啊…无趣!”
    无趣?
    苏敬亭反笑起来:
    “天下可没有哪个官员不怕他的!一旦被他盯上,管你芝麻小官还是官居一品,总能查出些事。说来,我们大理寺这几年蒸蒸日上,许多都是他送的业绩啊!”
    少年嗤笑一声:
    “身在花花名利场,谁都不干净,还怕查不出点事?不过是要不要查,要查谁罢了!”
    苏敬亭讪讪:
    “你这人,嘴太毒。”
    他将郑氏的腹部划开一条缝,又笑道:
    “也不知他此来川宁,轮到谁遭殃?”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哒哒哒…慌乱无章。
    懒散少年呵呵一声:
    “说曹操曹操到,遭殃的人来了。”
    说罢,他翻身坐起朝内室去。
    苏敬亭回转过头,只见李知府大汗淋漓直冲进来,连官服还不及换下。
    “敬亭少爷,敬亭少爷!”他一面摆手,一面咽喉头,“验得怎样了?”
    苏敬亭失笑,忽起了尊老之心。李知府也四十好几的人了,这般奔走,着实狼狈。
    他正待搀扶,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眼下自己满手血腥,岂不该吓着人了?
    他遂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大人亲自看看?”
    李知府下意识地探头,呀!
    血肉模糊!
    他一瞬抬手遮住,又一身冷汗:
    “这这这……”
    苏敬亭笑笑:
    “李大人别怕,人不过是两脚羊。你吃的那些羊肉,不也是这样来的?”
    李知府喉头一呕。
    苏敬亭你大爷!老夫怕是再也不想吃羊了!
    李知府背着尸体行远些,道:
    “还是敬亭少爷说罢!”
    苏敬亭方道:
    “我又仔细查了,除了中毒,并无其他死因。身上也没有强迫束缚的痕迹。”
    李知府蹙眉:
    “你上回说,她所中之毒与懿德公主、蒋小姐的一样?可那毒本就是她的,那她是…畏罪自尽?”
    李知府捻须,阴云密布的脸上总算见得些笑。
    自尽好啊!
    自尽就不会牵扯出其他,案子就该了结了。
    苏敬亭却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验尸的,只能给出我的验尸结果。”
    “是是是,”李知府连连点头,“我去查,我去查!”
    说罢,又急匆匆地去了。
    少年自内室露出半个身子,神情黯了黯。
    看来,李知府是想结个糊涂案啊!
    苏敬亭转身,猛吓一跳:
    “站在那里作甚?吓死人!”
    他又撇嘴道:
    “咱们也走吧,我收拾收拾。”
    少年点头,又躺回尸床等他。
    因想起什么,又道:
    “对了,今日在府衙门口遇着鄢凌波他们。那个梁宜贞,如今活蹦乱跳了?”
    “哪那么容易?那是寒毒!”苏敬亭道,“听鄢凌波说,只是暂时压制住余毒,后边慢慢治吧。”
    少年鼻息哼了一声:
    “祸害!没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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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总有人不待见你

  “阿嚏!”
    梁宜贞蹙眉,揉了揉鼻头。
    “小姐又冷了?”
    耳畔一声惊呼,穗穗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她一脸紧张,盯着梁宜贞上下打量。
    不待梁宜贞答话,穗穗忙随手抓件床头的衣服裹住她:
    “凌波少爷嘱咐过,小姐如今不能受凉。”
    梁宜贞无奈笑笑,又扯下衣服:
    “不是冷。也不知为何阿嚏,或许有人骂我吧。”
    穗穗又看她一阵,见是无恙,这才放心将衣服收好,只撅嘴道:
    “谁敢骂小姐?”
    “这话说得好笑。”梁宜贞掩面,“哪有不敢骂的人?不敢当面骂,也总敢背地骂。”
    穗穗撇嘴:
    “哼!原来小姐知道有人背地骂你啊。”
    梁宜贞一愣。
    骂她?吃饱了撑的吧!
    近来安心养病,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没有什么惹祸的机会。穗穗的话又从何说起呢?
    她遂道:
    “我待人很好啊,有甚么可骂的?”
    穗穗一副抱不平的模样:
    “是啊!穗穗也想不通。二夫人在牢里死了,又不关小姐的事。可不知从哪里传出的,说小姐是知道二夫人已死,才答应二少爷去求情。说你……”
    穗穗一跺脚,背过身去。
    梁宜贞笑笑,身子前倾,下巴靠上她的肩头:
    “说我虚伪啊?”
    穗穗兀自赌气不说话。
    梁宜贞摇摇头,道:
    “一,二婶母是死在大牢,我怎会知晓?二,我也没答应求情啊。再说,她取我母亲性命,又害我身中寒毒,那些人凭什么觉得我会求情?”
    所谓有保郑氏的希望,也不过是梁南淮自己的以为。梁宜贞为了让郑氏开口,并未戳破罢了。
    所谓言必行,行必果,不想做的事,梁宜贞可不会做出任何承诺。
    “穗穗自然明白,可她们说是你先应下再反悔的。”穗穗忽转身拉着她,“我讨厌她们那样!又……又不知怎么争辩……”
    梁宜贞失笑。
    这丫头满腹委屈,原来是说不过人家,到这里来讨对策!
    她嘴角轻勾,一把搭上穗穗肩头。
    自己的丫头当然要自己护着,别人想欺负,没门!
    梁宜贞遂道:
    “穗穗,你可听好了。她们若再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你就说第三。”
    穗穗半带委屈半带不解:
    “第一第二小姐已说过,第三是什么?”
    “第三么……”梁宜贞顿了顿,“穗穗啊,你可知天下之事那么多,说穿了,也就只有两件事。”
    穗穗仰面,眨巴眼睛望她:
    “何事?”
    “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说罢,梁宜贞忍不住噗嗤一声。
    这般粗话,从前听一起下墓的兵士说过。没想到,自己说起来竟如此过瘾。
    不由得又偷笑一声。
    穗穗似恍然大悟,将梁宜贞拉得更紧:
    “我明白了。嘴长在小姐身上,小姐爱说什么说什么,爱给谁求情给谁求情。别人管不着!”
    梁宜贞点头。穗穗机灵,是这个理。
    穗穗眼珠转了一圈,退后半步,立得笔直:
    “小姐,那我去了。”
    她一脸正色,模样有些可笑!
    梁宜贞失笑:
    “这是作甚?你上战场啊?”
    穗穗叉腰:
    “我去骂她们!”
    她气冲冲的,刚至门边,又转回身:
    “按小姐说的骂!关她们屁事!”
    说罢,一眨眼的功夫,人便无影无踪。
    梁宜贞扶额。这个穗穗,还真是较真啊!
    不过,这样也好。
    任何流言蜚语都不是无缘无故传出的。所谓无风不起浪,而这个吹风的人就很要紧了。
    而有心吹这风的,只有一人。
    认为梁宜贞有必要救郑氏的,也只有一人。
    …………
    梧桐树的枝叶洒下树荫,恰遮住午后灼人的阳光。还在春日里呢,竟见出夏日的燥热来,这午后着实难挨了些。
    几个小丫头凑在一处,看了看树荫外的阳光,越发不想干活。
    “诶,听说宜贞小姐故意不求情呢?”
    “二夫人将公主害那样惨,又给宜贞小姐下毒,会求情才怪呢!脑子有病才会求情吧!”
    “话是没错,可听闻是她自己答应的,言而无信总不大好。”
    …
    “关你屁事!”
    几个丫头正说得热火朝天,闻声猛然一愣,四下张望,竟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周围无人,唯有不远处,穗穗正挽着提篮从容行过。
    丫头们讪讪。
    “好像的确不关咱们的事。”
    “主家的恩怨,咱们说一通也没用。”
    “干活吧,领赏钱呢!”
    “是啊是啊,干活吧。”
    “干活吧。”
    …
    穗穗立在桥头回看她们,鼻息冷哼一声,头一甩就大步走了。
    行过回廊,又有一群丫头正说闲话。她也不管人家说什么,只丢下一句“关你屁事”便扬长而去。
    见着假山下的几个婆子,亦是一句“关你屁事”。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晋阳侯府似乎随处都能听见“关你屁事”。
    奇怪的是,说闲话的却少了。不论是梁宜贞的,还是旁人的。
    看来歪打正着,“关你屁事”适用于所有闲话。
    …………
    “近来府上真是安静,连鸟都不叫了。”梁南淮手握书卷,于西窗下伫立。
    窗外海棠正红得娇艳,他不由得蹙一下眉。
    “关……”丫头一顿,“少爷用心温书,莺燕花鸟都不消费神的。”
    话音刚落,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近来府中常说“关你屁事”,险些脱口而出。
    梁南淮点点头:
    “那日府衙的人来,你打听了,母亲真是中毒身亡?”
    丫头的情绪霎时低落,只点了点头:
    “与懿德公主同样的毒。”
    “中毒?”
    西窗下忽来声音。
    一个人影行过海棠树下,又倒回来。
    只听一声冷哼:
    “报应!”
    说罢,又行不见了。
    梁南淮面色不改,握书卷的手却紧了紧。
    丫头满脸委屈:
    “二少爷,大小姐怎能那样说话?人都没了,这不嘴上缺德么?”
    梁南淮不语。
    报应?只怕是报复吧?
    郑氏毒杀懿德公主,又用毒药嫁祸梁宜贞。如今她死于中毒,难道不是有人在为那对母女报仇么?
    鄢凌波、苏敬亭,每一个都能轻松出入府衙。
    梁南淮神情黯了黯。既然流言这么快被压制下去,逼不出真相。那只得从长计议,另寻他法了。
    他缓缓看向西窗,又道:
    “窗前海棠坎了吧。红若云霞,太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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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黑云压城

  闷热。
    汗水贴着衣衫,黏乎乎的,直叫人烦。
    几个官兵驾着马,有些疲乏。
    “川宁的气候真糟糕。”一官兵抹了把汗。
    “边陲小地,忍一忍吧。”另一官兵摇头,拍拍马儿。
    行在前头的紫袍男子似乎充耳不闻,衣衫湿了大半,却无半句抱怨。
    他抬眼望天,没有阳光,只有层层积云,压住整个川宁府。
    零星几只蜻蜓在半空盘旋。
    川宁的气候真怪,与川宁的事一样怪。
    “快下雨了。”他眯着眼,一只蜻蜓正停在马蹄上。
    官兵忙趋马上前:
    “大人有何吩咐?”
    “盘桓月余,进城吧。”说罢,紫袍男子脚一蹬,马儿哒哒小跑起来。
    一众官兵应声跟上,带起一片尘土。
    一只蜻蜓躺在尘土中,尾巴已被碾作泥,扑腾着翅膀垂死挣扎。
    …………
    鄢凌波的车驾正往晋阳侯府去。小宝趴在窗前探头,不禁蹙了蹙眉。
    “少爷,今日跟车的女孩子少了许多。”他道,“果子也没装满。”
    鄢凌波笑笑:
    “这不好么?”
    小宝撇嘴:
    “当然不好!这不说明女孩子们对少爷不那么喜欢了么?”
    跌落神坛的感觉,自然是不好的!
    鄢凌波含笑摇头:
    “我要那么多喜欢作甚?又不能当饭吃。人生在世,只得一人的喜欢足矣。”
    “可就是能当饭吃啊!”小宝盯着竹筐中的果子,很是懊恼,“说来也怪,我跟少爷许久,还是第一回见女孩子们收敛。忽然就这样了,也不知中什么邪?街市似乎都冷清了。”
    鄢凌波敲他一棍云头手杖:
    “过会子车停了,你去劝劝那些小姐们。近日别再跟着了,都回家吧。”
    都回家吧,回家安全。
    徐故要来了,川宁的官员自然紧张万分,生怕自家孩子出格惹祸。若被徐故揪住,谁知他能给你扣什么帽子?
    这些无法无天的孩子,还是严管的好!
    鄢凌波的车驾在侯府巷口缓缓停下,女孩子们挨挤着探头,直到白衣消失在朱门之内,依旧不肯离开。
    小宝无奈,转身面对她们时,已换了个灿烂无比的笑。
    “又是几位小姐啊!”他赔笑寒暄。
    女孩子们自然也认得他。鄢凌波身边最常出入的小厮,这都不认得又哪好意思说追过鄢凌波的车?
    “小宝,是凌波少爷让你来的?”女孩子们难掩兴奋。
    小宝嘿嘿两声:
    “正是正是,少爷让小姐们别跟着了。近来天气闷热,不知何时会下雨,淋湿生病就不好了。”
    女孩子们一愣,霎时满脸感动:
    “就说凌波少爷最好了!这么些年不是白跟的,凌波少爷也惦记咱们呢!”
    “不枉我今日背着父母偷跑出来!”
    “近来姐妹们都被家里管着出不来,咱们可得尽量撑住。别叫凌波少爷以为我们三心二意!”
    女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小宝总算听明白。
    原来不是少爷的魅力下降,这样他就放心了。
    小宝遂道:
    “既然是家里的意思,别与父母作对才好。少爷也是极重孝道之人,可不愿你们为他忤逆父母啊。”
    “这样啊……”小姐们道,失落中又再添一分感动,“你让凌波少爷放心,咱们是不离不弃的。”
    说罢,女孩子们又讨论起外出带伞,怎样说服父母。叽叽喳喳的,渐行渐远。
    小宝舒了口气,总算打发走她们。
    …………
    “快去把小姐给我找回来!”
    李知府大袖一挥,火气噌噌往外冒。所谓焦头烂额,应是眼前的模样了。
    捕快身子一颤,应声而去。
    一捕头倒机灵,盛了盏热茶送上:
    “大人消消气。”
    李知府鼻息一叹,接过饮尽,只道:
    “追追追!也不知那鄢凌波有甚好追的!不就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么!不对,他还没眼睛呢!真不知追什么!”
    李知府来回踱步,又道:
    “那丫头不知现在什么情况么?成日的出去出去,惹下事可怎么好?”
    捕头赔笑:
    “这不派人去寻了么?咱们川宁不大,过会子小姐就回来了。”
    “况且,”捕头压低声音,“徐大人这不还没到么?大人也别太紧张,教人抓着不放。”
    别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
    那可是徐故啊!徐铁拐啊!
    公主一条命,贵女一条命,侯府夫人一条命,偏偏还接二连三地来,徐铁拐哪里会放过他?
    就是想想,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李知府来回踱步,又招了招手:
    “徐大人几时到?”
    “明日午后。”捕快道。
    李知府蹙眉点头:
    “行了行了,你们将这几件案子的卷宗备好,还有敬亭少爷出的尸检录。徐大人是一定会看的,准备齐全,要什么给什么,别叫他说咱们消极断案。”
    捕快应声,刚至门边,忽顿住回头:
    “对了大人,我听说,明日蒋家也准备去城门迎徐大人。”
    李知府一怔:
    “蒋家?”
    他们又来添什么乱?
    捕快道:
    “我亲戚在他家做工,说蒋家连日准备,很是气派。要…要请徐大人为他家亡女做主。”
    李知府的眉头霎时拧成一团:
    “本府没给他们做主么?谁才是川宁的父母官!他们这样做,是诚心打我的脸么?!”
    还故意在徐故面前。
    他顿了顿,方道:
    “卷宗我让旁人准备,你去将此事给我打听清楚。”
    按理说,蒋家扎根川宁,即便死了家人心头不平,也没必要得罪一方知府啊!
    就算铁了心得罪,总不会明刀明枪地来。
    现在他们敢这样做,有些奇怪啊。
    除非…他们不想在川宁混了。
    或者说,他们知道,李知府不会在川宁混了。
    李知府背脊一僵,霎时一身冷汗。
    好几个时辰过去,他依旧坐立不安。滴漏滴答又滴答,从深夜滴到白日,竟是一夜未眠。
    天亮了,却依旧压着厚厚层云,透不出光,越发闷热。
    轰!
    府衙大门一瞬打开。
    等来的,却不是徐故。
    而是一道圣旨。
    罢免李知府川宁知府之职,由徐故接任。
    突如其来,毫无准备,川宁府一时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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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穗穗疾步跑来,在门槛又绊了一下。
    梁宜贞正擦拭她的灵禽爪,也不抬头,懒懒道:
    “又是何事啊?”
    穗穗惯了的大呼小叫,她早习以为常。况且连日来死了那么些人,便是再大的事,也显得没那么要紧。
    还有什么比人命要紧呢?人命,是关天的。
    穗穗憋足了劲,心头暗笑。小姐这会子淡定,待她听到消息,只怕能惊摔了吧?
    她悄悄扶住梁宜贞的椅子,遂道:
    “小姐,新鲜的消息!李知府被罢职了,新知府午后就入城!”
    “哦。”
    梁宜贞应声,又拿起钳子整修灵禽爪。
    哦?
    只是一句“哦”?
    穗穗一瞬泄气,满脸掩饰不住的失落,只道:
    “小姐怎么不惊讶?”
    梁宜贞回头笑笑:
    “意料之中的事啊。”
    穗穗偏头看她:
    “小姐果然是大神呢!”
    梁宜贞揪揪她的发髻:
    “穗穗也是小神嘛!知道此事要紧,特来与我讲。”
    穗穗眼睛一亮,很是得意:
    “我跟着小姐,自是比旁人更机灵!不过,小姐如何料到的呢?掐指一算么?”
    她学着街边神棍的样子,作掐指状。
    梁宜贞噗嗤一声,轻打下她的手,笑道:
    “哪那么神!你想啊,先死了公主,又死了蒋小姐,好不容易抓到凶手,凶手又死了。这几条命,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前后死亡时间不过月余。李知府身为一方之长,是不是该负些责任?”
    穗穗点头:
    “这样一说倒也是。不过,人也不是李知府杀的,却有些冤。”
    梁宜贞摆摆手:
    “一次凶案可以说是意外,但接二连三地来,还让人在府衙里死了,那就是治理不严!就拿蒋小姐的死来说,那日花朝盛会人山人海,府衙虽派了官兵维护秩序,可零星几个到底敷衍。否则,蒋小姐也不至枉死。”
    梁宜贞说罢,穗穗也明白过来,又道:
    “可惜咱们府上没那么多兵,不然也能保护游人了。”
    梁宜贞一惊,忙捂上她的嘴,又瞪一眼:
    “这话别胡说!养私兵犯法呢!”
    穗穗被吓得一缩,只愣愣点头。
    梁宜贞这才松开手,又指向案几旁的书架:
    “穗穗若是得空,多看看那些史书就明白了。公侯王府之家,有的话能说,有的话纵使心里明白也不能说的。知道么?”
    祸从口出,史书上记载了太多这样的事。
    穗穗似懂非懂地应下,噔噔跑去随手取了几本,正色道:
    “小姐,那我读书去了,你有事唤我。”
    还不急反应,穗穗已跑没影。
    梁宜贞摇头笑笑。这丫头,还真把她的话当圣旨了!
    圣旨?
    她噗嗤一声。这也是只能想不能说的话啊!
    …………
    “母亲屋里的花换得勤啊!”薛氏一面进屋一面笑道,“近来春意浓浓,当是百花争妍的时节了。”
    老夫人笑着指她:
    “这张嘴越发伶俐!这是凌波让人每日换的,说我这屋子冷清,添些趣味。”
    “就知道凌波是最有孝心的。”薛氏道,“咱们府上这么些孩子,没一个及得上他!”
    老夫人点点头,又想起孙子孙女们,满脸的慈爱宠溺。
    只是,有一人……
    她叹了口气:
    “南淮可还好?郑氏出了那样的事,近日也不见他来请安。这孩子心思细,我倒怕他钻牛角尖,一时伤心出不来。”
    薛氏亦叹气摇头:
    “那孩子没日没夜地看书,我去看他时,他也只敷衍应付。到底血浓于水,人之常情。”
    “看书也好,总有些事做,不至于想不开。”老夫人道,“叫宜萱那孩子别去闹弟弟,收敛着些!否则我打她!”
    薛氏应声:
    “宜萱那孩子虽皮了些,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况且我让南清看着呢,母亲放心。”
    老夫人点头:
    “这就是了,兄弟姊妹们总要相亲相爱才好。只是南淮总不能一直消沉下去。你别看宜贞是个女孩子,就这一点的心性,比南淮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薛氏脑中一对比,点头附和。
    同样是死了母亲,除了最初的为母殉葬,那小丫头似乎还真没什么过激行为或消沉姿态。
    老夫人又道:
    “出事见真知。侯府的孩子,当是这般气度。”
    “不过,”薛氏顿了顿,“新知府午后就要进城,蒋家又做出迎接的大阵仗。宜贞是个爱热闹的,定会凑去看。眼下多事之秋,是否让人看着不叫她出门?”
    老夫人从容笑笑:
    “自然不能让她出门。你放心,凌波亲自看着,出不了事。”
    薛氏一愣,正欲开口,老夫人便抬手制止:
    “他近来与咱们府上走得太近,旁人看着不好。那些大张旗鼓的事,就不要一道了。”
    薛氏点头:
    “那午后……”
    老夫人道:
    “午后……京城来的人自然怠慢不得,还有一场大戏要演呢!你先回去歇一歇,怪累人的。”
    薛氏看着老夫人的模样,一时憋笑:
    “那有什么?母亲是多年的老戏骨,有您带着也就不累了。”
    老夫人黑脸一嗔:
    “猴儿!惯爱贫嘴!”
    …………
    府衙办案的效率堪忧,可腾地方的效率却出奇地快。不过一个早晨,李知府已举家搬离,空荡荡的府衙正等待它的新主人。
    天气依旧闷热,城门夹道围满了人。背脊额间汗湿一片,却依旧挤破了头要看。
    突如其来的调令,让徐故比任何一任知府都令人好奇。
    蒋家倾家出动,除了老爷少爷们,连夫人小姐亦跟在后边。每个人都身着麻衣,一脸愤恨,一举一动都提醒着蒋盈的死。
    百姓们侧目,自有许多议论。
    “蒋家这是搞事啊!”
    “摆明了针对晋阳侯府。”
    “嘿嘿,这新知府一上任就有大业务,也是倒霉!”
    “人家可是京城来的,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闲话传得不亦乐乎。忽闻一声惊呼,众人随声转头,瞬间一片哗然。
    不远处,仪仗威严车驾华丽,竟是……晋阳侯府!
    “此前没听说晋阳侯府要来啊!”
    “新知府面子真大!”
    “我去!这下有好戏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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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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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阳侯府的车架来势汹汹,颇有种当仁不让之势。
    扎根川宁十多年,侯府向来低调,今日的场面还是头一回见。瞧来又是两家对垒的阵势,百姓们霎时兴奋无比,越发哄闹。
    蒋家人亦回头看来,面色不大好。映衬着麻衣,显得更加苍白。
    “他们怎来了?”蒋老爷眯了眯眼。
    蒋夫人鼻息一哼,又酸又冲:
    “砸场子的吧!盈盈不明不白死在晋阳侯府,见咱们来此请命,心虚坐不住了?”
    “哼!”蒋老爷大袖一甩,“就怕他们不来。咱们明明白白的冤屈,却虚他们?!”
    “伯父说的是!”胖小子蒋貅凑上来,朝晋阳侯府的车架探头,“咱们人多不虚!我看他家孙辈的少爷小姐们都没来,没什么气势!”
    蒋貅是蒋盈的堂弟,因着长日养尊处优,越发发福。
    蒋老爷瞥他一眼,打一把他的头,斥道:
    “人多有个屁用!晋阳侯夫人一人就足够镇场子了!”
    “这样啊……”蒋貅抬起胖乎乎的手挠头。
    “但貅儿有句话说对了。”蒋老爷沉了沉气,不再看向晋阳侯府,“咱们占理,不必虚他们;况且有徐大人在,虚个球啊虚!”
    蒋家人闻声,皆直了直身子,雄赳赳气昂昂。
    薛氏放下车帘,掩面一笑:
    “母亲,蒋家人蓄势待发呢!跟要打架似的!”
    老夫人嗔她一眼:
    “失去亲人到底可怜,你别因着人家蠢笨就笑话。脑子是娘胎里带来的,谁也不能选。若都跟咱家孩子一样机灵,可不乱套了?”
    薛氏强忍着憋笑。
    若论揶揄人的功夫,老夫人称第二,还真没人敢称第一。
    她遂附和:
    “是。可不都因着母亲您的血缘好么!”
    “就你嘴甜!”老夫人笑嗔,又道,“老二与老三的车都紧跟着?”
    薛氏点头:
    “撑场子嘛,自然都来了。”
    老夫人欣慰一笑:
    “老二做得不错。他虽对郑氏宠爱万分,可一旦出事,孰轻孰重到底是拎得清的。”
    她顿了顿,又补一句:
    “老子比儿子强啊。”
    薛氏拉着老夫人的手:
    “南淮还小,慢慢教也就是了。”
    老夫人点点头。
    一时车马停下,晋阳侯府众人却不下车,皆在车上闭目养神。
    蒋家人站得笔直,正对城门目不斜视。却依旧有人忍不住偷视晋阳侯府。
    蒋貅拿手肘怼了怼身旁的兄弟:
    “他们什么意思?车也不下,故意摆谱呢!”
    他兄弟翻个白眼:
    “徐大人是京城来的,据说陛下及其信任,是了不起的人物!到时候看他们能怎么装?难道要藐视朝廷,藐视陛下么?”
    蒋貅一愣。
    他兄弟又道:
    “嘿嘿,扣帽子的事,也不止他们一家会干!”
    咳咳!
    蒋老爷蹙眉清嗓。
    孩子们一顿,忙闭嘴低头。
    …………
    相比城内的喧闹,城外几乎安静得有些过头。
    徐故端坐车中,不时整一整自己的官服官帽。
    侍从驾着马,自车外探下身:
    “大人,前头就是城门了。晋阳侯府与蒋家都候着,百姓们亦夹道欢迎。”
    徐故心头暗笑。
    夹道欢迎?
    怕是夹道看戏吧!
    他又整一下腰间玉带,沉声道:
    “走吧。”
    走入那座城门,自己亦是戏中人了。
    …………
    “来了来了!新知府的车架!”
    “哪儿呢?怎么看不见?”
    “那个那个!”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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