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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相公独宠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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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萧丞相,他身边跟着萧芳菲!
  夏楚悦实在不想看到姓萧的,侧身背对着他们。
  萧芳菲看到凤斐跪在她旁边,惊讶掩嘴:“风国舅怎的在此?”
  凤斐眯眼:“萧大小姐有何见教?”
  “风国舅与江夏王非亲非故,既不是他的女婿,也不是他的徒弟,跪在灵堂前,让人看了恐要误会风国舅是江夏王的未来女婿呢。”
  萧丞相扯了扯萧芳菲的袖子,压低声音斥道:“别说了。”
  萧芳菲继续笑:“全京城谁不知道风国舅是永宁公主的未婚夫,下个月就要成为龙兰的驸马爷,要是永宁公主知道您此刻的行为,会不会气得骑马冲撞进来?”
  一直皱着眉头的夏楚悦蓦地睁大眼睛,瞪向凤斐。
  未婚夫?驸马爷?

  ☆、第二百三十九章 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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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斐暗暗把萧芳菲骂了个狗血淋头,一边侧头张嘴,欲对夏楚悦解释。
  夏楚悦撇开眼,冷冷地看向萧芳菲:“若无心吊唁,不必来此,萧丞相,请把你的女儿带出去,否则我要叫人打狗了。”
  居然把自己比成狗!
  萧芳菲眼里的怒意与杀意一闪而过,很快她便恢复了镇定,不过是逞口舌之能罢了,如今江夏王已逝,你越嚣张死得越快,看你还能笑几日。
  “看来锦绣郡主不欢迎我,那我便告知了。”她转身款步离去,夏楚悦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虽是白色长裙,却是上好的云烟罗,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色彩,似在白色身影上镀了一层彩霞,美艳不可方物。
  来祭拜死者,谁不是穿着深色朴素的衣服以显示对死者的尊重,她竟然穿得如此华丽!
  夏楚悦心中蹿起一团火,狠狠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
  若非不愿打扰父亲的灵堂,她怎会容忍萧芳菲如此嚣张来去。
  因为萧芳菲的无礼挑衅,萧丞相难免尴尬,没有呆多久便走了。
  人一走,凤斐立即面向夏楚悦,“楚悦,你听我解释……”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夏楚悦不看他,声音冷漠,“你再呆这里不合适,走吧。”
  “我从来没想过娶永宁公主,那是皇帝赐的婚,我本想寻个合适时机毁婚,想找你解释,但是之前一直找不到你,眼下又没时间。”
  “不想我称呼你一声风驸马,现在立刻离开。”
  凤斐语塞,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随后消失,“不管你信不信,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娶永宁公主,即便做戏,我也没想过。”
  他起身,留下这句话,就要离开。
  却在这时,管家又来传话:“郡主,宁王前来祭拜王爷。”
  听到‘宁王’二字,夏楚悦身体瞬间僵住,感觉体内的血液刹那之间凝固,下一秒又狂烈奔腾,仿佛就要冲破血管,贲张而出。
  凤斐停住脚,转身看她。
  看见她脸上仇恨的表情,心里一缩,疾步走到她面前:“要是不想见他就别见了。”
  “不,我要见他。”夏楚悦说出了让凤斐意料之外的答案。
  管家得了命令,自是去请宁王进来。
  龙希宁到了门口,一眼便看见跪在地上的夏楚悦,以及她身旁的凤斐。
  眼中神色之复杂,用言语无法形容。
  在他抬起脚的同时,夏楚悦忽然开口:“你觉得你配踏进来吗?”
  龙希宁闻言一愣,尴尬从脸上一晃即逝。
  “江夏王不是本王杀的。”他沉声回道,脚跨过门槛,进了灵堂。
  夏楚悦闻言冷笑,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瞪着他:“是,他不是你杀死的,却是被你害死的!”
  龙希宁顿住脚,沉眸看她。
  “如果不是你给我们下了药,夺了我们的武器,以我们的功力,区区一个杀手能刺杀成功?如果不是你把我们囚禁在那里,莫说我们本身实力,身边必然有许多守卫,杀手别说刺杀,想要靠近都难;”
  “如果不是你的‘爱妃’,我爹怎会死于非命!”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龙希宁脸色铁青,剑眉紧拧:“如果你们乖乖呆在房间,有暗卫保护,根本不会让刺客有可乘之机。如果不是你撞门引来了萧芳蕊的注意力,她怎么会让人拖住暗卫?”
  闻言,夏楚悦笑了,被气笑的,眼里半点笑意也没有,只有悲愤。
  “这么说,一切都要怪我?怪我自作自受害死了亲生父亲?”
  龙希宁抿着唇不回话,她刚死了爹,他死因归罪于她何其残忍,可看着她冷言冷语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叫自己如何不生气?心中隐约明白,一旦他成了她杀父仇人,那么他们之间将有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而那,非他所欲。
  “萧芳蕊在哪里,我要她。”夏楚悦忽然换了话题。
  龙希宁愣了愣,随后蹙眉:“你要找她报仇?她并未伤你。”
  “你也无罪,她也无罪,难道要我爹白白惨死?”夏楚悦恨声喝道,“龙希宁,你还有什么脸站在这里?立刻滚出去!我爹的灵堂你不配进!”
  龙希宁被她充满恨意的话骂得心口一痛,那痛并非极致,而是像被蚂蚁慢慢啃噬,一点一点,又麻又痒,丝丝痛意,想要忽视却忽视不掉。
  凤斐站到他和夏楚悦中间,挡住他看向夏楚悦的视线:“宁王,请吧!”请滚吧!
  “风飞,你下个月就要迎娶永宁,你觉得你呆在这里合适吗?”龙希宁睁大眼睛瞪着凤斐,“该离开的是你!”
  他嘲讽地目光从凤斐移到夏楚悦脸上:“你恐怕不知道,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
  夏楚悦没有龙希宁想象中的震怒,她眼中满是嘲讽:“龙希宁,你让我恶心!”
  如果没有萧芳菲来看她的笑话,她确实不知道,或许龙希宁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会露出令龙希宁满意的震惊神色。
  贱女渣男,天生一对!
  他们俩怎么不在一起?一个纠缠自己,一个以为自己抢了她的男人,还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无耻的人!
  害了人不说,居然跑过来再捅一刀,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脚把这一对踹到外太空去。
  龙希宁脸色一白,身躯微震。
  恶心?
  他在她眼里只配这两个字?
  胸口积聚涛天怒火,龙希宁狠狠盯着她,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微微颤抖,他担心如果不握紧,会控制不住撕烂她的嘴,撕烂她那张不讨喜的嘴。
  “来人,把宁王请出去,不要让他脏了灵堂!”夏楚悦看向大门外,扬声喝道。
  管家候在门口,闻言小身板颤三颤。
  郡主这是要闹哪样喂,得罪了宁王对江夏王府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管家!父亲不在了,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夏楚悦望见管家在门口迟疑不进,不由怒声质问。
  “老奴不敢。”管家忙弯着腰进来,小心翼翼走到龙希宁面前,“宁王,请。”
  他恭敬地抬手向外,比了个“请”的姿势。
  龙希宁愤怒甩袖,未理会管家,眼睛犀利看向夏楚悦:“本王当你伤心过度,言行过激,这一次不与你计较,下次,若让本王再看到你对本王不敬,本王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说完,拂袖而去。
  他一走,管家看看夏楚悦,忙追出去:“恭送宁王。”
  夏楚悦眼睛微红,轻饶自己?呵,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他还以为他有多崇高?
  凤斐牵起她的手,“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只要你想,我可以去把他掳来,让你好好出气。”
  夏楚悦抽回自己的手:“不必了,在将爹安葬之前,我不想多生事端。”
  感觉手中一空,凤斐眼睫微颤,眸底晃过幽色。
  “那个杀手没抓到是吗?”她抬头问他。
  凤斐摇头:“那日远匕追了两条街,把人跟丢了。”
  “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夏楚悦毫不意外凤斐的话,如果杀手抓到,凤斐必然要把杀父仇人押到自己面前,让自己手刃仇人。
  “什么忙?”凤斐见她还愿意找自己帮忙,心中一喜,积极问道。
  “把萧芳蕊绑来!”夏楚悦盯着江夏王的遗体,一字一顿道。
  ……
  龙希宁离开江夏王府后,因为心中火气旺,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跑到酒楼喝酒。
  独自坐在雅间里,灌了一杯又一杯酒,脑海中回荡着灵堂中夏楚悦的话,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刺在他心口,叫他难受欲死。
  早在得知江夏王死亡的那一刻,他便预感到,他与她,再也没有可能了。
  虽然在灵堂里他不承认自己害死了江夏王,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确实间接了江夏王,无论如何,他与江夏王的死脱不了干系,而那会成为他与她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想到胸闷,他抓起酒壶,猛的灌了一大口。
  他没想过江夏王会死,就算要死,也不是死在那里。
  “龙希宁,你让我恶心!”
  夏楚悦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盘旋。
  龙希宁苦笑,她恨他,她不但恨他,还憎恶他。
  所以,她在听说风飞已经有了未婚妻的时候,却依然横眉怒对自己,而不去责怪风飞,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自己痛苦更叫她快乐的吧。
  一杯杯的酒灌进肚子里,像是水一样,喝进肚子里,除了胃胀,没有半点醉意。
  他想一醉解千愁,这一刻脑子却清醒无比。
  往日,无数次灌酒以锻炼酒量,与人应酬之时,便不会出丑不会出错,千杯不倒!呵,此时他是多么地恨自己的酒量!如果能够一杯醉倒该多好!
  “去!给本王拿最烈的酒来!”他指着守在门口的展翼道。
  展翼皱眉转身,去取酒。
  很快,酒被拿来,龙希宁拔开壶盖,提着壶嘴,仰头倒灌。
  晶莹的酒液哗啦啦倒出,灌进他的喉咙,流到他的脸上,淌进他的脖颈,滚进衣领下。
  被酒浇灌,喉咙立刻火辣辣燃烧起来。
  他抑制不住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眼角似有晶莹滑落。
  在他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展翼收到王府传信,面色微变,向宁王俯首:“王爷,萧侧妃被人劫走了,府中伤亡惨重。”
  “萧侧妃?谁?”龙希宁眼神迷蒙,吃吃地问。
  展翼心里叹了口气,王爷喝醉了。
  然而下一秒龙希宁忽然站起身:“萧芳蕊被劫持了?一群废物!”
  话音未落,已如一卷风向外掠去,展翼愣了一秒,旋即赶紧追出门。
  与此同时,江夏王府。
  夏楚悦离开灵堂,来到后花园。
  青石地面上,跪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她瞥见那人身穿的衣服,眼睛一红,立刻扑了过去。
  “萧芳蕊,你该死!”
  萧芳蕊在王府被龙希宁严加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后又被黑衣人劫持,到这陌生的地方,被捆绑着扔在这里,心中惶恐不安。
  骤然听到夏楚悦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来,看到凶神恶煞朝自己冲来的夏楚悦,吓得后退,跌倒在地。
  “你要干什么?我是宁王的侧妃,萧家的次女,你敢对我动手……”
  “啪!”她话未说完,夏楚悦狠狠甩了她一耳光,直接打得她扑到地上,掉了两颗牙,嘴里满是鲜血。
  娇艳的小脸顷刻间肿如猪头。
  萧芳蕊捂着脸,又惊又怒地扭头想要骂她,却在看到夏楚悦似鬼煞般恐怖的表情时,咽回了肚子里。
  “说,你带去北阳街的丫鬟在哪里?”
  萧芳蕊见夏楚悦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神情,心头一颤,据实回道:“她在王府,被宁王关起来了。”
  “她叫什么名字?”夏楚悦问。
  “紫鹃,你以前见过的。”萧芳蕊口齿不清地道,一边说话一边痛得抽气。
  “另外一个呢?”
  紫鹃夏楚悦有印象,她指的自然不是紫鹃,而是那个相貌平平,却目中无人的丫头,正是那个女人在墙头射箭,杀死了江夏王。
  注意到夏楚悦杀气腾腾的模样,萧芳蕊怔住,“她……她……”
  “她是谁?在哪里?”夏楚悦揪住她的衣襟,凑到她面前问。
  乍然靠近的狰狞的表情,萧芳蕊吓了一跳。
  “她是谁?”夏楚悦眯起眼睛凶狠盯住她。
  萧芳蕊不由自主地颤抖:“她是萧芳菲!她是萧芳菲扮的!”
  “萧芳菲?”夏楚悦呢喃地道出萧芳菲的名字,瞳仁漆黑冰冷,仿佛埋在深山里的幽潭。
  萧芳蕊以为她不信,赶紧抖豆子似的把萧芳菲如何找她,又如何乔装打扮去闹四娘院子的过程详细地告诉夏楚悦。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可以放了我吧?”
  夏楚悦松手,将她推倒在地。
  “萧芳菲,我真后悔,没有在回京的第一天杀了你!”夏楚悦悔得肠子青,通红的眼睛转向萧芳蕊,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有着三分相似的女子。
  萧芳蕊被她盯住,感觉仿佛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着,她缩了缩脖子,小声地问:“她……她怎么惹你了?”
  夏楚悦闻言动了动眼珠子,像看死人一般看着她:“你也该死!”
  在萧芳蕊惊恐的表情中,她伸出五爪,掐向对方的脖子。
  却在她的手触碰到萧芳蕊的脖子前,一颗石子从旁飞来,射向萧芳蕊。
  紧接着,一道白影若惊鸿飞来,御风劈空,飘然落地,一把握住夏楚悦伸直在身前的僵硬的手。
  “你也要阻止我?”夏楚悦红着眼瞪向来人。
  凤斐包住她的手,冰凉的小手僵硬如铁,望他的掌心能够将其包暖包软。
  “她现在还不能死。”
  萧芳蕊被石子打中后,身体不禁向一边倾斜,之前傻愣愣地看着夏楚悦杀来,此刻捡回一条命,她庆幸之余也恐惧万分:“我并没有害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不能死?”夏楚悦冷笑,“没有什么能不能的,我要她死,她就得死!”
  听着夏楚悦冷酷的话,凤斐眼眸微微眯起,用力将她的手压下去:“是,她现在死了,又怎么指证萧芳菲?”
  “不需要。”
  “萧芳菲能够派那么多杀手,身边必然有更多高手保护着她,你忘了吗?暗阁的方雄,与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那些杀手应该是暗阁的人,你知道方雄派了多少人暗中支持她?”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杀手组织!”夏楚悦此刻只想手刃仇人,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亦毫不退缩。
  “杀人不过点头地,如果你只是想要她的命,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纵然她身边高手再多,也挡不住我们。但是真正让人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你愿意让她轻轻松松死去吗?”
  夏楚悦的手渐渐放松,疯狂的眼神也慢慢恢复了神智,“她该死,更该生不如死。”
  “今天她敢来江夏王府,说明她有恃无恐,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设个圈套,让她从天掉到地狱?再慢慢折磨死她。”凤斐温温柔柔地道,声音缱绻旖旎,仿佛是情人之间在对话,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处处杀机处处血腥。
  跌坐在地的萧芳蕊听了忍不住发抖,骇然望着凤斐修长的背影。
  阳光打在他身上,轮廓氤氲,似有光晕萦绕,白色的衣服使得他的背影更加圣洁,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出那般残忍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唯独夏楚悦没有半分害怕,她眨了眨眼:“你有什么计划?”
  凤斐回头看了萧芳蕊一眼。
  萧芳蕊立刻闭紧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把脸别向一边。
  “这个计划得请一个人帮忙。”他轻启薄唇,悠悠叹道,手指向萧芳蕊,“而她,有用。”

  ☆、第二百四十章 交易

  ……
  江夏王的死轰动全天下,然而到了最后,也不过是化为一坯尘土。
  夏楚悦每日守在灵堂,痴痴望着江夏王的遗体,之前凤斐已命人给江夏王擦洗过身体,夏楚悦又亲自做了一遍,洗头,擦身,穿衣,三日小殓,她为他穿上常服,五日大殓,她为他换上官服,亲手将他送入棺中。
  天气热,怕他的身体受不住,灵堂里四个角落放着许多冰块,凡是来祭拜者,无不感到阴气森森。
  焚香跪拜后,便匆匆离开。
  渐渐坊间有传闻,江夏王死于非命,死得蹊跷,死不瞑目。
  知道真相的人缄口不语,不知道真相的人聪明的亦不多言,愚蠢的则加入探讨大军中。
  七日,江夏王下葬。
  灵柩从江夏王府出,绕城一周,城中百姓出门相送,目中含泪,有在家中偷烧纸钱,也有在家中偷穿麻衣。
  龙兰百姓心目中最崇高的神,陨落,从此永别。
  战功赫赫的江夏王,没有死在战场上,也不是死在敌人的手里,而是忽然莫名其妙暴毙,闻者无不唏嘘。
  丧葬队从南门出城,向南行十里,葬在那里的一座山头。
  周围的山多瘴气,常人不得进,夏楚悦不想太多的人去打扰江夏王,不管是别有用心或者只是祭奠他。生前,他未有安逸宁静的生活,死后,她要为他达成心愿,安详长眠于山中。
  “天黑了,回去吧。”
  她站在江夏王的坟前,一站便是一天,从日出到日落。
  凤斐陪在她身边,看着一动不动的样子,心生不忍。
  夏楚悦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他。她愣愣望着坟前的石碑,脑海中回放着江夏王生前的音容笑貌。
  她不是他真正的女儿,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父爱;从相聚到分离再到重逢,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到一个月。
  在那座守卫森严的院子,他笑着和她说,等以后出去了,就找块山水好的地,盖一间屋子,种种花,养养鸟,夏天树下乘凉,冬天屋外晒太阳。
  只可惜,这个小小的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他说,等出来以后,要好好考验一下风飞,如果过关的话,就把女儿交到对方手中,她第一次成亲,他没有亲眼看到,她第二次嫁人,他一定要亲手扶着她上花轿。
  他说等她以后有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要教他们练武,有武傍身,他人莫欺。
  他还说……
  在那间充满药味的房间里,每回他清醒的时候,总会和她絮絮叨叨地讲以前,更多的是谈将来,他憧憬的未来是那么美好,美好到她想早一点破开那道门,逃离那个囚牢,却没想到,推开门,踏出门,会葬送他的命。
  天上飘下零星雨点,渐渐连成雨丝雨帘,落在她的脸上,沾湿她的面颊。
  眼角晶莹,雨泪交融。
  凤斐看着她悲伤垂泪,明媚璀璨的眸子此时闪烁着沉沉幽光。
  过了许久,两人的头发衣服都湿透了,他即便不忍打断她的悼念,也不得不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哄道:“天黑了,江夏王该睡了。”
  夏楚悦动了动嘴唇,似要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她轻轻推开凤斐,抬起手解下白色外衫,盖在坟上,“爹,你安心睡吧,你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的,仇人会有报应,而我,也会好好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
  说完,她转过身,脚步一深一浅地离开。
  凤斐脱下自己的外袍,紧步上前,将袍子罩在她的肩膀上。
  二人渐渐远,独留孤坟在原处。
  ……
  体恤夏楚悦痛失亲父,皇帝不但赐予江夏王“忠武”谥号,且如当年一样保留了江夏王府,夏楚悦依然住在江夏王府,一切好像回到了出嫁前,然而大家都明白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到原点上。
  夏楚悦明白,皇帝如此作为,不过是想要安抚自己罢了,自己一个女子无依无靠,皇帝的施舍如同水中浮萍,救落水的她一命。若是换成其他人,或许会将那段被囚禁的日子埋在心底,一辈子都不说出来。但是她夏楚悦做不到,她必要寻个时机,将狗皇帝的作为诉诸天下。
  一切似恢复了平静,江夏王离世的悲伤在皇帝寿辰即将到来的冲刷下渐去。
  下个月,八月金秋,硕果累累的时节,亦是喜事不断的一个月。
  皇帝五十岁寿辰、永宁公主与风国舅大婚、中秋佳节。
  三件喜事接连而来,人们的注意力渐渐从江夏王的逝世转移到这三件喜事上。
  皇帝五十岁寿辰必定会办得空前盛大,到时候不但各省大臣会回京贺寿,各国也会派使节来访。
  几个月前便开始筹备,却因为江夏王的逝世而中断,眼下离寿辰当天已不到一个月,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加紧筹备,原本此事由宁王一手掌管,而今皇帝却转手交给了太子。
  太子欣喜若狂,龙希宁却也没有太过失意,因为他被另外一件事困扰,一连数日,都在想着那件事。
  低头看着手里绣着精致麒麟踏云纹的香囊,像剑一般直挺的长眉向中聚拢着。
  该相信她吗?
  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萧芳蕊被劫的那一天,他匆匆回府,看到府中惨景,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女子持剑砍杀的画面,虽然没人看到她,但他知道,劫走萧芳蕊的人一定是她派来的!
  她想杀了萧芳蕊吗?
  原先皇上便让他秘密处置萧芳蕊,由她出手,其实更好,但是心却不由自主地痛,连萧芳蕊那样一个无太多罪孽的人,她都不放过,那么自己呢?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会亲手把剑刺入自己的胸口吧……
  正在黯然神伤时,她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她说,有一笔交易要和他谈。
  呵,曾经的夫妻,到了如今,只剩下交易了吗?
  他平静地听着她讲述所谓的交易,中途,他无数次想打断她,最后都忍住了,直至听完她的话,他也没问出心中欲出的问题。
  问不问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清楚,她的答案会是什么,问了只会叫自己失望乃至绝望,不问,至少还能心存幻想。
  只是,她说的交易实在可笑,那时候,他确实笑了,眼里嘴角脸上满是嘲讽,他记得他当时装作不在意地问:“这个想法是你想出来的吗?”
  他多么希望她回答不是,她却回道:“是!”
  回答得毫不犹豫,回答得那般干脆。
  “凭什么?本王为什么答应你去娶一个本王不想娶的女人?”
  那个叫萧芳菲的女人,初识觉得美好,不知从何时起,也变得和其他女人一样,心肠歹毒,他怎么能去娶那样的女人?更何况,她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
  萧芳菲竟然亲手射死了江夏王!
  萧芳菲把萧芳蕊引去了那座院子,造成了混乱!
  如不是萧芳菲,自己与夏楚悦还有复合的可能!
  而她,夏楚悦,竟然要自己去娶萧芳菲,那样一个虚伪,恶毒,残忍的女人!她怎么能……怎么说得出口!
  “你原来就想娶她不是吗?娶了她可以得到萧家的支持,而且,皇上欠我的一个条件,我也会转赠给你,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她面无表情地说,连对他笑一笑都不肯。
  “没有萧芳菲,没有你的一个条件,本王也可以夺得那个位置;况且,娶她再休她,对本王弊大于利。这个交易,本王不接受。”他冷着脸拒绝了她。
  他想看她会怎么应对,悻悻然离开?或者怒指他大骂?又或垂泪肯求?
  都不是!
  她在沉默半晌后竟然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香囊,对他说:“加上我呢?”
  “什么?”他怔住,一时没回过味来。
  “娶了萧芳菲,再休她,娶我,这个交易怎么样?”
  她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而她的提议却叫他突然怦然心动。
  娶她……娶她……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那一天,她主动把机会带到他面前,纵然明白这只是一个交易,她并非爱自己而肯嫁给自己,但那又如何呢?只要她呆在自己身边,日久生情,她会像曾经的她一样,爱上自己,把自己当成唯一。
  心中激荡,他几乎马上开口打算答应她,到了嘴边,改了口:“容本王考虑几日,考虑清楚了会回答你,这个香囊就先搁在本王这里吧。”
  他夺走她手中的香囊,他当那是她给他的定情信物。
  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他还没给她答复,而她也没有急切地追问他。
  她是不是反悔了?
  又或者自己不去找她,她也不愿放下骄傲再来找自己一次?
  “可恶的女人!”
  他拽紧手里的香囊,恨恨地道。
  下一秒,他松开手,小心翼翼地将被捏皱的香囊展平,轻轻抚过香囊上面的麒麟,嘴角忍不住上扬。
  随后,他动着嘴瓣喃喃自语:“你真心也好,使诈也罢,这一次,你休想再逃离本王一步!”
  ……
  江夏王府。
  夏楚悦穿着干练的短打,满头大汗走回自己的院子。
  紫竹立刻迎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剑:“小姐,药汤已经准备好了。”
  夏楚悦点点头,进了房间,脱去衣服,泡进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汤里。
  这种药汤,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排热解毒,对她修炼内功有助益。
  靠人不如靠己,她如今只想变强,还有报仇。
  泡了一个时辰的药汤,她擦干净身子,换上干净的白色裙子。
  以前,她便偏爱素色的裙子,如今,她穿得更素,全是白的。在她报仇雪恨前,她也只会穿白的,头饰亦是白色。
  从屏风后走出来,便见到自己的床上坐着个男人。
  她并不意外,在她泡在药汤里的时候,便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个人,能够悄无声息避开速云和影卫的人,只有凤斐一人。
  “啧,看到我,你不是应该稍稍表现出一点吃惊的吗?”凤斐不满她淡漠的神情,这样的她看起来太飘渺,好像随时有消失的可能。
  那种感觉让他心慌,他不想被她排斥在外,更不愿她突然消失。
  “找我有事?”她神色不变,瞅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一卷书。
  “找你就是事。”凤斐双手撑着床板,下巴微抬,眼睛半眯,睨着她。
  “听说永宁公主追你追得紧,你没事别老往我这儿跑,省得她哪天杀上门来。”她捧了书坐到椅子上,视线落在书上。
  凤斐眼睛一亮:“你吃醋了?”
  夏楚悦闻言头也不抬:“脑洞不要开太大。”
  脑洞?脑上有洞还能活?
  凤斐不明白夏楚悦的话,不过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联系前面的对话,大概也能理解夏楚悦的意思,不由轻叹口气。
  目光在屋内转动,瞥见桌上的红色请帖,便问:“明天的赏荷宴,你可会去?”
  “不去。”
  “不去也好。”凤斐心里暗叹可惜,明天丞相夫人主持的赏荷宴,就是宁王向萧芳菲表明心意的日子,相信定然是出好戏。不过以她的身份,去了难免成为他人的谈资,倒不如不去。
  赏荷宴,说白了就是相亲宴。
  当年有高僧给萧芳菲算过一卦,十八岁前不宜出嫁,否则灾祸降门。而早在年少时,萧芳菲便与龙希宁情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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