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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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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李远看向楚惟一,轻声说道:“师父,万一少主……”
  “少主若是责罚起来,我一力承担。”楚惟一对李远说道。
  “可是……”
  李远还要再说。
  楚惟一抬手打断李远的话,“少主和容姑娘生死不明,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存实力,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李远还待再说,楚惟一却厉声喝道:“李远,照我说的去做。通知下去,我们的人撒到扎纸胡同保护小公主。”
  李远脸上不由便僵了僵。
  是啊,他怎么忘了,扎纸胡同还有一位小主子呢!
  当下,他便回头对还站在那龙卫喝道:“通知下去,我们的人撒走!”
  “是,队长!”
  ……
  幽幽暗暗的宫室,一路向前。
  容锦跟在燕离的身后,不时的抬头打量着四周。
  “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了吗?”燕离回头看向容锦。
  容锦点头,“记住了。”
  燕离脸上便绽起一抹笑,一手举着手里的拳头大的夜明珠,一手牵了容锦,说道:“其实这地宫里,我也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摸清楚,不过我刚才指给你看的那几条道都是没有机关的。”
  “可是,燕离,我为什么要记住这些道路啊?”容锦看了燕离说道:“你和我都是要一起离开的啊!”
  “嗯,我知道。”燕离点头说道。
  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他知道,却还是没告诉容锦,为什么要容锦记下这些宫道。
  容锦见燕离不说,便也没有再问,只是安静的跟在燕离身后。
  “到了。”
  走在前面的燕离突然停了步子,侧身对容锦说道。
  容锦点了点头,抬头打量了一遍四周。
  其实地宫都是一样的,连砌墙的砖似乎都是一样的!若不是有燕离在一边跟他讲解着哪里与哪里的不同,哪里是机枢,哪里又是陷井,这真的就是一个让人转不出去的迷宫!
  燕离抬手挪开了身前壁上的一块砖,示意容锦上前,“你看看,外面是哪里?”
  容锦凑上那块缺了一块砖的墙,朝外张望。
  末了,回头说道:“好像是一间书室。”
  燕离点头,“这是里放诏书的地方。”
  容锦闻言,不由便仔细的看了一遍外面。
  两人合抱也抱不过来的柱子,半新不旧的青色的厚重的缦帐,漆成黑色的高高的书架,还有那些散着古朴沉重气息的青铜雕塑,以及在暗夜里仍然滢滢如玉光润的瓷器。
  这是几千宫舍间不起眼的一间,但因为有着先帝留给护国公主那份详细的图解,燕离却能知道,这里便是用来贮藏诏书的地方。
  “你在这等着,我去拿了诏书就出来。”燕离对容锦说道。
  容锦点头。
  燕离的手在一块略略低了一些水平面的砖面上轻轻一拍,下一瞬,容锦耳边响起轨轨之声,紧接着便看到他们身前的墙被打开,燕离大步走了出去。
  月光透过窗棱照了进来,容锦看到燕离的身影一会被拉长一会又被拉短,随着他的每一步,而肆意的变换着模样。
  大殿中的燕离径自走到东边书架下,一口漆着红漆的香樟木箱子跟前,他弯身打开了箱子,随意的在里面抽出一卷明黄诏书,转身便要离开,却在时,外面响起一片凌乱的步子声。
  燕离步子一顿,不由便拧头朝外看去。
  宫道里的容锦,见他怔在原地,不由便轻声喊道:“燕离。”
  燕离回头将手里明黄的诏书朝着容锦一抛,就在容锦伸手接住诏书的刹那,大殿外忽然就响起一阵凌乱的步子声。
  “在这,在这里,快,快,抓活的!”
  容锦脸色一变,当即喊道:“燕离,快走!”
  燕离身子一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容锦奔来,就在他离容锦还差一臂之距时,身后的殿门却被“砰”的声撞开。下一刻,他耳边便响起无数“嗖嗖”之声。
  燕离几乎是想也不想,一个翻身,手指上一道暗劲打在墙上某处,大敞着的宫墙,便轰轰的欲要关闭。
  “燕离!”
  容锦眼见宫墙便要关闭,可是燕离还没有上来,情急之下,提脚便要跑了出去。
  “容锦,退回去!”
  燕离一声怒喝,与此同时,一道劲风迎面扫来,容锦被那道劲风逼得脚下不稳,果真便退回了宫道,而与此同时,宫墙“嗡隆”一声重重合。
  “燕离,燕离……”
  容锦趴在墙上,双手用力的拍打着墙壁。
  但整个宫室,除了她一声又一声“燕离”的回音,却再没有别的声音。

☆、28痛!痛!

  永宁郡主府。
  铁城带人长躯直入。
  只是,显然不同于他所知道的那些勋贵之家。
  有着一品诰命的永宁郡主府,下人少得可怜,搜巴搜巴着围了一圈,也就十几二十来个,而且大部分还是年老的婆子和才留头的小丫头。
  “其它人呢?”
  铁城回头阴沉着脸盯了吴保兴家的看,他本就生得瘦削,脸上除了张皮就是骨头,此刻三角眼一眯,整个人阴沉的都就好似从地狱里放出来的一样。
  容锦去了哪,吴保兴家的自然知道。
  但她却不知道容锦这一出门就闯了天大的祸事,她想着,难不成是因为辰王爷被郡主请来的帮手给打伤了的事,惊动了官府,这才上门来拿人?想着,别说这事是因为郡主替自家儿子出气,就算是郡主惹下的祸事,也没有下人背主的道理。
  这么一想,虽然怕的要死,可还是壮着胆子说道:“官爷,我家郡主不在府里。”
  “去了哪里?”铁城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为官多年,抄家的事干了不知凡几,早就将这些逼问的手段练得炉火纯青。再加之面相凶恶,他越是不动声色,落在人眼里,却是越发让人毛骨耸然,心生恐惧。
  偌大的院子里,早有人轻声的啜泣起来。
  “回官爷,郡主是主子,我等是奴才,哪有奴才问询主子去处的道理。”吴保兴家的必竟曾经是吴氏身边的人,加之,心中有了定夺,最初的慌张过后,人便也跟着镇定了下来。
  “大胆!”铁城身边奉命前来一同抄府的内侍尖着公鸭嗓子喝道:“你这老婆子分明便是满口谎言,天这么黑了,永宁郡主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能去哪里?我看分明是你这老婆子将人给藏起来了。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话声一落,便对身后围成一排的侍卫喝道:“来啊,给我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是,公公。”
  立时便有凶神恶煞的兵士走上前,二话不说拉了吴保兴家的便往外走。
  “娘,娘……”冯氏和张氏眼见吴保兴家的被拖了下去,急急的跑了上前,一边拉着吴保兴家的,一边回头对铁城求道:“官爷,我等确实不知道郡主去了哪,官爷您开恩啊!”
  铁城却是站在那,负手打量着身前的飞檐斗拱,神色一片淡然。
  内侍见了,如何不知其意,当下对哭喊着的冯氏和张氏喝道:“怎的,你二人也想吃皮肉苦?”
  冯氏和张氏听了,吓得哭声一怔面面相觑,趁着她二人这一愣神的功夫,小兵扯了吴保兴家的便往外走。
  “娘,娘……”被人扶着的吴继富当下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铁城脚下,“官爷,我娘确实不知道郡主去了哪,您要打,就打我吧……”
  “哦!”铁城闻言低头看向脸上带伤绑着棉布的吴继富,阴沉的眉眼间绽起抹笑,阴恻恻的说道:“你娘不知道,那你肯定知道的了?”
  吴继富闻言,吓得一个抖擞,连连摇头,“小,小的不知。”
  “那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呢?”
  话落,冷冷的抬起头,阴沉的脸再度朝身前气势恢宏的建筑看去,似是只要他看得久了,容锦就能凭空出现一般。
  与铁城的淡漠冷然不同,张氏听得他那句“那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眼前一黑,差点就倒在地上,幸亏被她身侧的冯氏一把给扶住了。
  “弟妹。”冯氏急叫着张氏,一边抬手掐着她的人中。
  而不等张氏站稳,得了铁城话的兵士已经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一时间哭声喊声响成了一片。
  到得这时,众人才知道事情哪里只是拿人那么简单。
  这根本就是奔着抄家灭门来的啊!
  张氏和冯氏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只紧紧搂抱着各自的孩子,嘶声喊了起来。
  “饶命啊,大人!”
  铁城却是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看也不看身后一身,甩手便往主院走去。
  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的小院,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哭喊着乱成一团。狞笑着手握寒光闪闪大刀的士兵,一切如同一场人间炼狱,而很快,这里便也会成为一场炼狱!
  就在大刀举起,有人被活活吓晕,有人哭喊着绽成一团,有人……时,一道带着怒意娇脆的的声音突的便响起。
  “慢着!”
  已经走上主院的铁城听得这声娇脆的嗓音,蓦的便停了脚下的步子,缓缓回身朝喝声之人看去。
  ……
  皇宫。
  明明只隔着一堵墙,明明容锦不要命的嘶喊,但却没人注意到她这。
  她这眼睁睁看着燕离四面被困,箭矢如雨一轮一轮的自殿门外往里射,燕离一把短剑舞成了一阵风,可是,除去那如飞蝗过境的箭雨,还有那些被皇家眷养的杀人机器。
  “都留心些,皇上有口谕,抓活的。”
  燕离是高手,而且应该还是绝世高手!
  可是,他才经过一场拼尽全力的撕杀,已然是精疲力竭。可这些人却是以逸待劳,而且容锦不知道,永昌帝到底备下了多少人!她只知道,大殿内倾刻间血雨腥红,但倒下了一批黑衣人,却又有一披黑衣人补了上来。在洞开的殿门外,容锦能看到两排持箭而射的侍卫身后,是乌鸦鸦的黑衣人绵绵延延排开,数不清人头,点不清人数!
  “燕离,燕离!”
  容锦嘶声喊着,手不顾一切的在墙壁上敲击着。
  她宁愿这个时候,跟他死在一起,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她的眼前。
  但不论她怎么拍,眼前的墙愣是纹丝不动。
  “燕离……”
  容锦无力的靠在墙上,目光不愿却又不能不看着殿内的情形。
  随着又一比黑衣人倒下,新一轮的箭矢攻击又开始了。
  燕离的舞动的剑已不似之前那样密不透风,便在容锦紧张万分之时,她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终于出现了。
  “嗖!”
  一枝寒光闪闪的箭突破重重箭围,直奔燕离胸前而来。
  不同于那些如飞蝗的箭矢,这枝箭的箭镞特别亮,亮的如同极地的寒光,一看就是上等精铁打造而成,箭尾的羽毛也不同于其它的箭,这枝箭的箭尾是用一种火红的羽毛制成。那样浓烈的红,就好好似一团飞行的火球!
  “小心!”容锦双手紧紧的攥住了身前的墙,因为用力,指甲生生折断,鲜红的血一瞬间便染红了指下的青砖,却犹未感觉,只是不顾一切的喊道:“燕离,小心啊!”
  但不论她如何喊,她却是眼睁睁的看着着那枝箭没入燕离的胸前,她甚至还看见箭尾的那团红抖动的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
  容锦忘了嘶喊,她怔怔的看着被箭射中的燕离。
  燕离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已会被箭给射中。
  他动作一滞,低头朝身前的箭矢看去,看清那抹犹自抖动的箭尾时,眉头一蹙,抬手抓了那枝箭便狠力一拔。
  随着他的狠力一拔,一蓬鲜红的血雾刹那绽放。
  容锦只觉得眼前一晃,人便要往下倒去。
  却在她堪堪倒下之下,耳边响起一道阴沉冷凛的声音。
  “给我拿下!”
  一声历喝。
  容锦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些之前站在殿外的黑衣人得了这声吩咐后,争先恐后的飞跃进了屋子。而在这些黑衣人的身后,容锦看到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张脸!
  李轩,我若不死,今生必叫你悔不当初!
  眼前一黑,容锦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容锦再度醒来时,四周静得就如同死了一般。
  她抬头看着头顶排列整齐的青砖,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陡然想起她昏迷前,燕离中箭的那一幕,当即翻身便爬了起来,却在双手触地时一阵钻心的痛,她“嗞”的一声吸了口冷气。这才发现,自已两只手竟是鲜血淋漓,动一动,便是钻心的痛。
  可她顾不了这些,她只想着燕离中箭了,她得出去,哪怕就算是死,她也要跟他死一块!
  容锦爬了起来,软着手照着记忆中的方向去摸墙上的开关,可是,仍旧同之前一样,不任她怎么弄,眼前的墙就是不动。
  她不知道的是,早在燕离惊觉有埋伏时,便从外面毁坏了这条通道的开关,天关一毁,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容锦除了乖乖的顺原路返回,再无它途!
  几番偿试,几番努力,眼前的墙仍旧是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容锦心口一痛,喉咙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眼泪刹时便如雨下。
  她将脸凑上被移开的暗格。
  大殿里面一片狼藉,几个穿着青衣的小内侍正来来回回的往外搬着死人。
  容锦在那些人里惊乱的寻找,她怕,可是便是怕,她也不愿意错过这最后一眼。只是,任凭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那些人里却是没有燕离的身影。
  会不会是没事?
  容锦心头生起一抹狂喜,可是当目光对上殿门外那堆成小山一样的尸体时,心里又莫名的一悸,会不会是早就被抬出去了?
  耳边响起“哗哗”的泼水声,很快又响起“哔哔”的扫地声。
  容锦再次将脸凑了上去,这才发现是小内侍们已经将死人都清理出去,打水清扫大殿。
  燕离,燕离……
  容锦告诉自已不能急,不能慌。
  燕离是谁?
  他是护国公主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会死呢?
  是了,燕离身上还有传国玉玺,李轩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之前不是就说要抓活的吗?对,燕离肯定没死,说不定不但没死,还逃走了!她得赶紧回去,回去告诉琳琅他们,想办法去找到他!
  容锦打起精神,扶着墙,颤颤瑟瑟的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尽管每脚都如同踩在棉花里一样,但她仍旧咬着牙,踉跄着一步一步往前。脚下没有力,她便扶着身侧的墙,一步一步向前。因为重力都在手上,她断了的指甲每一下重重的抠着砖墙,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指印。
  幽暗的地道里,夜明珠的莹光,浅浅淡淡的照着。
  容锦一手攥紧手里的明黄诏书,一手扶着墙挪步向前,眼里的泪好如同泉水一般,流个不停。
  地道很曲折,好在地势还算平坦。
  容锦忽的便想起来时燕离的声声叮嘱,每一个岔道口,他都会停下来,细细的跟她讲解,告诉她,哪里是机关,哪里可前行。
  是不是?是不是在来时的路上,燕离便猜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场伏杀?
  容锦身子一僵,如石化般站在了那。
  她真蠢!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
  她能想到偷天换日,永昌帝怎么就不会想到?
  容锦身子一软,重重靠在墙上,头对着坚硬的墙壁便“砰砰”的敲了起来。
  “蠢货,你就是个砌头砌尾的蠢货!”
  尽管头被撞得昏昏沉沉眼前直冒金星,可思绪却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清醒。
  容锦软倒在墙上。
  她甚至不知道,等会见了琳琅和南楼,她要怎么跟她们说。
  燕离不见了,死活不知!可,她却全须全尾的活着!
  深吸了口气,容锦靠在墙上,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泪。
  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地宫的中心,一个圆形的空间,八条地道向四方展开,其中只有一条生道,另外七条都是死路!当然,如果能了解这七处的死路在哪,那死门也就成了生门。
  容锦镇定下心神,按着燕离跟她说的,从左开始数,选了第四条通道,朝那条看不到尽头的甬道走去。心里默默的数着自已的步子,等走了九十九步时,她低头仔细数着脚下的青砖,左脚走九步,右脚走八步,停住,左转,正对着的墙,从下往上数,第五十一块砖,颜色稍稍比其它砖都要深一点。
  容锦抬手,对着那块砖轻轻一拍,一拍过后,她飞快的向后退了三大步,蹲了下来。而就在这时,她拍过的那堵墙“啪”一声响,几簇寒光疾射而出,在溅起一阵石屑后落在了容锦的身边。随着一阵“轧轧”之声后,容锦便看到眼前的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四方的石室。
  她站了起来,也没顾得上拍打身上的石屑,容锦大步进了空空的石室。
  石室的中间有一张石台,石台上是一方紫檀木的盒子,容锦没有去动那个紫檀木盒子,而是在紫檀木盒子的正下方的地上摸索了一番,摸到一个突起后,她攥了拳头在那块突起上狠力一砸。
  “啪哒”一声,随着她收手,地上的石板往边上一收,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小坑,坑里是同样是一个紫檀木盒子。颤着手拿起那个紫檀木盒子,缓缓打开,一方青翠如水的龙鱼鸟钮形玉玺霍然在目。
  容锦深吸了口气,拿了玉玺出来察看,发现除了玉玺四个角有一个角略略缺损,包了金了外,在玉玺的底部霍然雕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这就是东夏国真正的传国玉玺吧?
  容锦眼眶一红,眼泪簌簌便往下掉。
  为了这么个死物,值得吗?!
  她拿了帕子出来,将玉玺包好,同诏书一起贴身收好,将地上恢复成原样,回头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幽幽静静的地道里,只有容锦窸窸窣窣身前的步子声。
  夜明珠莹润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一会儿细长,一会儿又胖矮,在这幽静的宫室里透着几分无声的诡异森然。
  ……
  夜色如好似一团酿开的墨砚,浓稠深沉得化不开。月明星稀,天空中一轮明月大如银盘,稀稀拉拉的几颗星子,如明珠般撒落在黑如帏幕的夜空,一闪一闪的围绕在那轮月四方。
  促秋的天,寒意来得比想像中的要重许多,吹打在身上,冷的人不由自主的想打抖。而玉玲珑确实也抖了。
  “玲珑。”红楹见了,不由分说的探手握住了她的柔弱无骨此刻却一片冰凉的手,轻声安慰道:“你别担心,少主他智勇双全,又是绝世高手,不会有事的。”
  玉玲珑白着脸点了点头,下一瞬,抬头朝坐在上首的一直脸如寒冰的楚惟一看去,轻声问道:“楚叔,派了人去找哥哥吗?”
  楚惟一重重点头。
  “那,有没有找着?”玉玲珑急声问道。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楚惟一一直微垂的头抬了起来,朝她看去,对上她泛红的眼眶幽深的眸不由便紧了紧,却是一瞬便消失不见,沉声说道:“暂时还没有消息。”
  “那容姑娘呢?”玉玲珑抿了嘴,一脸倔强的看向楚惟一,“容姑娘有消息吗?”
  “也没有。”楚惟一摇头,说道:“龙卫将铜锣巷周围几里都找了个遍,不见少主和容姑娘的人。”
  玉玲珑眼里蓄了许久的泪,“啪哒”一声便掉了下来。
  她哽着嗓子,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啪”一声,红楹拍了桌子,咬牙骂道:“都是容锦这个贱人,是她害了少主!我就知道,红颜祸水,少主总有一天要折在她手里,看,让我说中了吧!”
  玉玲珑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掉个不停,嘴里喃喃说道:“这,这不是真的……哥哥,哥哥他不会有事的……”
  “玲珑……”
  红楹才要劝慰玉玲珑,却被楚惟一陡然而起的话声打断。
  “红楹,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说。”
  红楹抬头朝楚惟一看去。
  楚惟一迎着红楹疑惑的目光,点了点头。
  红楹默了一默,回头对已经小声啜泣不己的玉玲珑说道:“玲珑,不早了,你先去屋里歇着说不定,天一亮,就有少主的消息了。”
  玉玲珑待要摇头,但泪眼朦胧间,对上楚惟一朝她看来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是背心一凉,下意识的便点了头。
  “暖春,你来扶了小公主回屋。”
  红楹喊了在外面侍候的暖春进来扶了玉玲珑下去歇息。
  等玉玲珑和暖春的身影在消失不见,红楹这才抬头看向楚惟一,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红楹,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楚惟一不答反问道。
  “什么什么打算?”红楹一脸不解的看向楚惟一。
  “少主不见了,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楚惟一看向红楹。
  红楹拧了眉头,“人不见了就找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能有什么打算?”
  “那如果少主像公主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呢?”楚惟一问道。
  红楹顿时眉头一蹙,脸带怒容的看向楚惟一。
  楚惟一脸上绽起一抹苦知,垂眸,缓声说道:“红楹,死的不是别人,是朝庭一品亲王。这是什么样的重罪,旁人不知,你我也不知道吗?你和我可都是从皇庭走出来的!”
  “那又怎样?”红楹柳眉倒竖,一脸傲然的说道:“死便死了,别说是一个王爷,就算是当朝皇帝,少主要说便说了,那又如何!”
  楚惟一蓦然抬头,对上红楹清丽不减当年,却满脸戾气的脸。不由便暗自失笑,他怎么就忘了,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曾经跟着护国公主南征北战的人,护国公主那样离红叛道的人,能养出多守规矩的人?只怕,就算是天被捅了个窟窿,还会拍手说好!
  “可现在少主他不见了。”楚惟一重新垂了眸子,沉声说道。
  红楹脸上的神色蓦的便僵了僵。
  是啊,少主不见了!
  当年,公主也是这般,突然就不见了,再也没回来了!
  “少主能回来,自然是好事。”楚惟一眼角的余光觑了眼红楹,继续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少主回不来了呢?”
  “不可能!”红楹断然说道:“少主他一定能平安归来。”
  楚惟一点头,“我说的是万一!”
  万一……红楹摇了摇头,不,这万分之一的机率她也不敢接受。
  “红楹,你别忘了,当年公主是在你我手里弄丢的。”
  红楹霍然抬头,杏眸冷冷的瞪视着楚惟一,“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楚惟一抬头,对上红楹冰冷的目光,“我就是跟你说,公主不见了,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比我更懂其中滋味。少主虽然嘴里不说,可是在他的心里,他肯定怨责我们。”
  红楹不由便想起了当日,燕离斥责她的“如果当年是蓝姨跟在母亲身边,是不是,便不会是今日这样的结果”话。
  脸上的神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所以呢?”红楹瞪着木然的眸子,朝楚惟一看去,“楚惟一,你想说什么?你直说吧,别跟我打哑谜!”
  “红楹,你已经对不起公主一次,我也已经有负先帝一次,再不能……”似是不经悲伤,顿了一顿,楚惟一才继续说道:“红楹,护送小公主回京山吧!”
  “回京山?”红楹错愕的看向楚惟一。
  楚惟一迎着她疑惑的目光,点头道:“对,你我先护送小公主回京山。容锦犯下的是谋逆之罪,死了一个亲王,事情不会就这样了结的,我们先回京山,总要保留住先帝和公主的血脉吧?”
  “可是……”
  “我知道。”楚惟一打断红楹的话,轻声说道:“少主是生是死尚且难知,是不是?”
  红楹点头。
  “龙卫和凤卫留一队人马下来,寻找少主,你和我先护送小公主回京山,回头安置好了小公主,再出来打探少主的消息。”楚惟一说道。
  红楹脸上不由便生起犹疑之色。
  楚惟一也不催她,安静的坐在那,等着她的决断。
  良久。
  久到远远的三更声音响起,红楹还是一言未发。
  楚惟一看着东方渐白的天际,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红楹,因为公主的事,我已经不奢侈望,这一辈子还能跟你在一起。可是……”顿了顿,楚惟一垂了头,满含痛楚的说道:“可是,我真的只是希望,哪怕不在一起,可是能一起看着日出日落,能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这样也不行吗?”
  红楹刹时如被雷击。
  她怔怔的看着楚惟一,过去的那些模糊的似是而非的情感一瞬经由他说出来,她却恍然的如同隔世!但一怔过后,内心却是如同刀割般的疼痛。
  她以为,有些东西只要不说,只要埋藏得深了,就可以当作它不存在!
  可是……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红楹撇了脸,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就那样落了下来,她没有去擦,任由一滴又一滴的泪滚滚而落,泣不成声的说道:“我,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活着都是一种奢侈……”
  “我知道。”
  楚惟一急急的打断红楹的话,他站了起来,走上前,笨拙的想要拭去红楹脸上的泪水,但却被红楹撇头躲过了,他看着落空的手,脸上绽起一抹苦笑后,重新在红楹身边坐了下来。
  “我知道活着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我们当日都是对公主对先帝发过誓的,一生尽忠,若违誓言,天打雷劈,永不入轮回。”
  “那你就应该知道,当日先帝让你我护送公主离开时,公主遇袭,最后生死不明,照理说我们是要以死谢罪的!”红楹用被泪水洗过的眸子,看着楚惟一,往日狠厉的人,此刻看起来,却是多了几分柔弱,“是因为少主宽厚,我们才得以苟活这么多年。现在,少主不见了,我们怎么可以……”
  楚惟一抬头,朝红楹看去。
  四目相对。
  红楹在看到他眸色中的痛意时,那些没有说完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
  深吸了口气,她轻而坚决的说道:“惟一,你带小公主回京山,我留下来找少主!”
  “不行!”楚惟一厉声打断红楹的话。
  “为什么不可以?”红楹抬头看向楚惟一,对上楚惟一满脸的痛楚和满眸的不舍后,红楹只觉得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她撇开目光,轻声说道:“惟一,看在我们曾经有过的情份上,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红楹深吸了口气,将心中那些有的没的情怀先尽数抛到一边,这才抬头,目光定定的看向楚惟一,一字一句问道:“惟一,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公主,对不起少主的事?”
  楚惟一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变,先是一脸茫然,续而却是一脸悲愤。
  “红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楹垂眸,“你别管我是什么意思,我就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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