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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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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桐其实一直注意着容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不安,总觉得容锦好似看透了她一般,这会子,眼见得那帕子急急飞来,她想也不想,尖叫着,转身便跑。只是,原本轻如飞絮的帕子,这会子却如流星般又快又疾,兜头兜脑的落在她的脸上。
“夫人……”碧玉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急急的便扑了上前,抓起帕子便往身后容锦的身上扔,嘴里尖声骂道:“毒妇,你去死!”
南楼一声冷嗤,掌风一送,便再次将帕子送向王云桐。
“啊……”王云桐捂着脸,凄惨的喊声撕心裂肺的响起,“碧玉,碧玉……”
碧玉顾不得容锦一行人,扑了上前,不顾一切的去扑帕子,就在她再度将帕子扔向容锦时,半空中却忽的掠过一道火光,火光瞬间将帕子裹住“砰”一声,倾刻间烧成灰烬!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化给惊得怔在了原地,直至耳边响起一道冷哼声,才幡然醒悟。醒悟过来后,不由便齐齐朝发出那声冷哼的人看去。
一张冷得像石头有棱有角的黑脸,长眉入鬓,一对狭长的眸子看谁都带着一股杀气!穿一袭青蓝色的侍卫服,正目光如刀的一一看向众人。
旁人或许不认识他是谁,可是容锦却识得!
“廖大人?!”
没错,以掌为刀切了一道火光烧了好帕子的正是太子李熙的第一侍卫长,廖必成。
听了容锦的喊声,廖必成恭敬的抱拳行了个揖礼,“见过永宁郡主。”
容锦好笑的看着突然间就出现在这天牢的廖必成,“廖大人怎的会来这?”
“回郡主的话,小的奉太子殿下之命,来探视郡主!”廖必成说道,话声一顿,目光落在捧了脸瑟瑟颤抖如大限将至的王云桐,闷声道:“王氏,天牢重地无诏不得入内,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云桐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廖必成的话,她死死的抓着碧玉的手,“走,我们走,离开这,快些离开这。”
说着,便转身跌跌倒倒的往外走。
“慢着!”
廖必成一声断喝。
正走着的王云桐和碧玉步子一顿。
然,容锦幽幽的声音却在身后乍然响起,“廖大人,王氏是来跟我表示臣服的,还请给我一个薄面,让她走吧。”
廖必成似是拿不定主意,容锦又道:“让她走吧,皇上和太子那,我自会交待。”
廖必成这才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走吧!”
王云桐和碧连忙急急便往外走。
容锦注意到,就在王云桐与廖必擦肩而过时,廖必成几不可见的侧了侧身子,拉开了与王云桐的距离。她不由便翘了翘眉头,眼底闪过一抹几可见的笑。
等王云桐和碧玉都走远了后,廖必成也没有上前,而是隔着些距离问容锦,“郡主,您没事吧?”
容锦摇了摇头,半真半假的说道:“廖大人觉得我应该有事吗?”
廖必成脸上涨起一抹红色,这使得他本就黝黑的脸越发的黑上三分。
容锦自然不会以为廖必成是因为尊卑之分,才会跟她刻意保持距离的。她的目光落在那渐渐成了一片湿痕的青砖上,略作沉吟后,抬头看向廖必成,正要开口,外面却突的响起一阵步子声,紧接着便有内侍那比公鸭还要难听几分的声音。
“圣旨到,永宁郡主接旨!”
……
东宫。
“为什么?”吕皇后一脸又是心疼又是不解的看向身前,正让林红轻手轻脚洗着伤口的太子李熙,沉声道:“你明知你父皇将容锦关在天牢是另有用意,为什么还要去替她求情,冒着被你父皇降罪的危险,也要将她放出天牢?”
李熙闭着眼,虽然林红尽力的放轻手脚,但额头那被砚台砸出的伤口还是痛得他忍不住的呲牙咧嘴,听了吕皇后的问话,李熙唇角不由便绽起一抹自嘲的笑。
为什么?
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做会让父皇对他不喜,更甚至还有可能心生嫌隙吗?
可是,他不这样做,他又能怎样做?
他有选择吗?
“古公公把那药膏给我。”林红对一边红了眼眶的古永说道。
古永连忙将太医送上来的药膏递了上去。
林红接了,拔了头上的簪子挑了一点出来,一边轻轻的往伤口处抹,一边呼呼的吹着气,似乎这样,便能减轻李熙的痛楚。
吕皇后看着李熙瞬间就肿得像个桃一样的额头,跺了脚骂道:“你也是个蠢的,你就不知道躲一躲啊,这好在是砸到了头,要是砸到了眼睛怎么办?”
“母后你糊涂了不是,”李熙睁了眼,目光温和的看向此刻已经是脸上挂着泪痕的吕皇后,轻声说道:“父皇若是真有心降罪儿臣,又岂会只是拿了砚台砸儿臣那么简单?”
“可……”
“母后,父皇除了是一个皇帝,他还是一个父亲,没有一个父亲会忍心伤害自已的孩子。”李熙打断吕皇后的话,温声说道:“父皇他只是生气,就如同你心疼儿臣一样,如同这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他生气儿臣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话落,目光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吕皇后看。
吕皇后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对上李熙的目光,良久,她哂笑一声,一边拿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痕,一边破啼为笑的说道:“是啊,是母后糊涂了,你父皇他只是生气了,他是人又不是神,难道还能不生气?你也是,母后说过你多少回了,你父皇年纪大了,不能气,你就不能多顺着他一点,为什么就要惹了他生气。”
李熙垂下眼,不无自责的说道:“是儿臣错了,儿臣回头就去向父皇请罪,可是,儿臣是真的不想纳了那容锦,还请母后劝慰父皇几句,不要与儿臣计较。”
“本宫知道了,本宫会替你向皇上解释的。”吕皇后说道。
一番话下来,林红也把药给敷好了,拿帕子将伤口包扎好,轻声对古永说道:“古公公,这些日子可不能让殿下碰水,万一伤口遇上水,感染了就不好了!”
“是,奴才记住了。”古永连忙说道。
李熙起身对林红揖了揖,“林姑姑,有劳你了。”
林红连忙避到一侧,让过了李熙的那一揖,对吕皇后说道:“娘娘,这天怪热的,您不如让殿下陪您去御花园的识香亭坐一坐,奴婢前些日子路过,那一片种着的金银花都开了,隔得老远就能闻到。”
吕皇后不由便犹疑的看向李熙,“能动吗?”
“瞧母后说的,儿臣这么个大活人,没伤手没伤脚的,怎么就动不了!”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扶了吕皇后的手往外走。
一柱香后。
吕皇后站在高约三丈,周遭景致尽入眼底的识香亭里,缓缓说道:“说吧,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有人想要容锦死!”李熙淡淡说道。
吕皇后霍然回头看向李熙,“谁?谁想让她死?”
李熙没有开口,而是身子微侧,目光朝景祺宫的方向看去,轻声说道:“王苏将他养在外面的庶女送给了二皇弟,母后知道吗?”
“什么时候的事?”吕皇后霍然一惊,失声道:“母后怎么不知道?”
李熙笑了笑,迎向吕皇后惊愕的脸,再次甩出一个重磅消息,“今天辰时,前辰王妃王氏携带一块巨毒帕子入天牢探望容锦,欲置容锦以死地,母后,您怕是也不知道吧?”
吕皇后哆嗦着唇,好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深宫内院,这皇城天下,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事?
她忽然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天下,终究是男人的天下!
“熙儿,母后,母后往后怕是帮不了你多少了!”吕皇后一脸苦涩的看向吕皇后,沉声说道:“往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已了!”
李熙迎上吕皇后妆容精致却仍旧难掩时光沧桑美人迟暮的脸,脸上绽起一抹笑,上前挽了吕皇后的手,转身,指着亭下那弄得一片荼靡的花树,轻声说道:“母后,你为儿臣操心劳累了半辈子,是该儿臣为你撑起的时候了。你放心,总有一天,这天下,这皇宫,都是我的,您只要每天赏赏花,逗逗鸟便是了。再没有谁能威胁到您,再没有谁敢让您不快。”
吕皇后攥紧了李熙的手,默了一默后,终还是问道:“熙儿,是元氏那个贱妇想要容锦死?”
李熙点了点头。
“王氏能去天牢,是二皇弟出面打的招呼。”
“为什么?”吕皇后茫然不解的问道:“就因为王苏的那个庶女?”只是,不等李熙开口,她已经摇头否定了自已的猜想,“李恺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母后自认还是了解几分的,若说有什么忧点,那就是同你一样,于女色上,并无特别爱好。”
李熙听了吕皇后的话,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他们兄弟二人于女儿并无特别喜好,但,那是因为他们要什么样的美人要不着?然,容锦呢?李熙眼前不由便浮起一张精致秀丽言语难以形容它的美的脸,莫名的便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此绝色,世人谁能拒绝?
“怎么了?”吕皇后回头看向李熙,“好端端的叹什么气?难道是母后说错了?其实李恺他……”
“母后,之前父皇曾说要将容锦指给二皇弟的话,也许他知道了吧。”李熙揣测着说道:“二皇弟的为人,您应该清楚,别说是他想要的,便是他不想要的,他也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
“你是说,你二皇弟对容锦他有心?”吕皇后再次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李熙摇了摇头,“但二皇弟明知王氏与容锦的仇恨,还是走通了路子,安排王苏进天牢。我不相信,他不知道王苏去牢里的目的。”
“所以,你才向你父皇求情,要求他释放容锦?”吕皇后犹疑的问道:“熙儿,你告诉母后,你对那容锦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
李熙苦笑着摇头,他有一万个心思又如何?
人,注定不是他的。
“母后,有人拿一样东西跟我换容锦。”李熙突然说道。
吕皇后猛的瞪大了眼,“什么人?什么东西换容锦?”
“当年拿走传国玉玺的那个女人的儿子,他说,他拿传国玉玺跟我换容锦。”李熙说道。
吕皇后:“……”
若不是李熙还扶着她,只怕她一个跟头便裁下了这识香亭。
李熙半扶半抱的将吕皇后扶到身后的铺着垫子的石墩上坐下,又拿了桌上的茶盏替吕皇后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吕皇后手脚僵硬的接过李熙递来的那杯茶,轻轻的啜了口,甘甜和茶汁滑过喉咙,她才仿佛找回了点意识。但脑子仍旧是一片茫然,她再次喝了口茶水。
李熙笑着坐在那,做好回答吕皇后问话的准备。
“那个女人,你知道是谁了?”
李熙摇头,“不知道,不过……”
吕皇后看向李熙。
李熙垂眸,端起给自已倒的茶,啜了一口,润了润喉,才说道:“不过,儿臣知道,儿臣不其实还有一个皇叔,只是不知道是十皇叔还是十二皇叔,另外,儿臣应该还有一个皇姑姑,这个皇姑姑现在下落不明,十皇叔又或是十二皇叔,正在找她!”
“你是说,那个女人不见了?不但不见了,连带着她当初怀着的那个孩子也不见了?”吕皇后想了想,却又摇头道:“不应该的啊,你说传国玉玺是你皇祖父亲手交到那个女人手里的,玉玺在,怎么那女人会不见了呢?而且还……”
“儿臣也是一头雾水。”李熙轻声说道:“不过,这跟儿臣没有关系,儿臣只要拿到传国玉玺,稳住这储君之位便行!”
吕皇后点了点头,她自是也这样想。只是……吕皇后蹙了眉头看向李熙,“他给你看过那传国玉玺吗?”
李熙摇头。
“糊涂!”吕皇后当即斥道:“你莲玉玺到底在不在他手里,都不能确定,怎么就……”
“因为儿臣没有选择。”李熙抬头,目光冷静的看向吕皇后,一字一句说道:“儿臣不是他唯一的选择,若是他找的那个人是二皇弟怎么办?”
吕皇后顿时便窒在了那。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元氏可是做梦都想把熙儿从储君之位拉下来,哪怕拉不下来,只怕只要她活着一日,她便不会让熙儿坐稳这个位置。在这样的情况下,倘若那人找了李恺合作……吕皇后只觉得后背处顿时一片薄汗。
“是母后愚蠢了。”吕皇后轻声说道。
李熙摇头,“母后,您言重了。”
母子两人都因话题的沉得,而默了一默,似是在梳理脑中的思绪。
良久。
吕皇后再次开口问道:“你是如何说服你父王的?”
提起这事,李熙脸上的温文乐雅一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郁无奈,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儿臣还能怎样说?儿臣只能劝说父皇,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容锦虽与传国玉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父皇可别忘了永城候手握二十万兵马,是不可多得的一代杀将。若是让他知道就因为永宁郡主抗旨不遵不愿给儿臣做妾,便将容锦关进了天牢,还不知道他心里会这么想,岂不是君臣生隙?由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还请父皇三思。”
吕皇后点了点头,“你这番话也没什么错处啊,为何你父皇要拿了砚台砸你?”
“父皇自是不能认同儿臣的话,便说君要臣死,臣尚且不能不死,永城候难道还能因这事反了不成?硬是不肯将容锦放出天牢,儿臣没有办法,只得……”
“嗯?”吕皇后不由便提着口气,看向李熙。
李熙淡漠的脸上,绽起一抹无奈的笑,轻声说道:“儿臣只得责问父皇,他是不是想让儿臣日后与周小姐夫妻不睦?是不是想让永城候因为今日之事日后挟兵自重?是不是,想让儿臣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是不是,在他的心里,他其实喜欢的还是二皇弟,更愿意二皇弟来坐这未来储君!”
“你疯了!”吕皇后失声喊道:“你真是疯了,这些话,你怎么能说?你知不知道,你……”
“孩儿知道。”李熙垂了眉眼,轻声说道:“可是,母后,儿臣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他要拿下容锦,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为什么却要拿了儿臣的名头?这事传了出去,儿臣在天下人眼里成了什么?贪淫好色的一代昏君?还是……”
“够了,你别再说了。”吕皇后摆手,打断李熙的话,“熙儿,天家的人不好当!终其一生,有的不过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旁的却是痴心妄想。母后以为你早该明白!”
“儿臣确实早就明白了。”李熙说道。
吕皇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嘴里说着明白,但其实心里还是不甘!熙儿啊,你要母后跟你说多少遍,这个世上有些东西,你争你夺你抢,最后都是你的。可有些东西,你争你夺你抢,它却始终不是你的!”
李熙抿了抿嘴,温润如玉的脸上,神色几番变化,最终却定格在平淡无波上。
吕皇后看着,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
“其实……”李熙讪然一笑,缓缓开口道:“其实孩儿跟父皇是同一类人。也许,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他们的心里,除了这天下,实在没有空隙再装下别的了。”
吕皇后闻言不由便怔了怔。
……
“姑娘,怎么好端端的就将我们放了呢?”
走出天牢的大门,南楼犹自不能相信的看向容锦。
容锦笑了笑,说道:“回去问你家少主去。”
南楼才要点头,却是目光一抬,看到大街上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红楹正坐在马车上,抬头朝她们看来。
“姑娘,是红姨。”南楼拽了容锦的手说道。
容锦顺着南楼的目光看去,果然,那戴着一顶蓑帽,穿一袭青灰色男式直袍,做男人打扮的不是红楹还能是谁。
“走,我们过去。”
容锦牵了南楼的手便往前走。
而那边,红楹显然也看到了容锦她们,回头对马车里轻声说着什么,下一刻,容锦便看到一只如玉雕的手掀了帘子,下一瞬,便对上燕离那标志性的脸。
这家伙,怎么又把那面具戴起来了?
燕离笑吟吟的看着容锦,等容锦走到跟前,他朝容锦伸手道:“上来吧。”
容锦看着那比雪玉润,比雪白的手,不由便犹疑起来。
她可是自从进了天牢就没洗澡了!
“怎么了?”燕离见她不动,不由便拧了眉头问道:“怎么不上来。”
“少主,姑娘是怕她身上的味道熏着你呢!”一边的南楼抢了说道。
燕离不由轻声笑了起来,对容锦说道:“上来吧,我不嫌你臭!”
容锦回头没好气的瞪了南楼一眼,下一刻,握着燕离停在半空的手,下一刻,便感觉身子一轻,裁倒在一个香喷喷的怀抱里。
“我闻闻,臭不臭!”燕离将头埋在容锦颈子里,轻声说道。
容锦想着马车外面还有南楼和红楹这两个大活人,连忙推了把燕离,轻声说道:“别闹,外面还有人呢!”
燕离才要出声,一道焦急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南楼,你见着小公主了?”
马车里的容锦和燕离同时僵了僵。
下一刻,容锦撩起帘子,朝正一脸急色看着南楼的红楹说道:“红姨,有什么话,我们回府再说吧。”
红楹没有理会容锦,而是瞪着南楼,再次问道:“你说话啊,你见着小公主没?她长得像不像公主?”
南楼张了张嘴。
她真不觉得玉玲珑跟公主长得像啊!
可是……
南楼默了一默,轻声说道:“旁的都不像,就是眼睛跟少主有几分相似。”
红楹闻言,清冷的脸上顿时绽起一抹惊喜,抬头朝燕离看去,急声道:“少主,那,那肯定就是小公主无疑了,南楼也说,她跟您长得像,是不是?您快想个办法把他救出来吧。”
“红楹,我们先回府!”燕离冷声说道。
红楹却是一脸哀求的看向燕离,“少主,属下求您了,求您看在属下带了您那么多年的份上,救一救小公主吧!”
话落,便要当街跪下。
燕离冷冷的声音,却如同冷刀子般在头顶响起!
“红姨,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红楹心有不甘的看向燕离,对上燕离冷冽的眸子后,她默了一默,只得求助的看向容锦。
容锦暗暗的叹了口气,对红楹抱谦的一笑。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红楹对上容锦的那个笑,先是一僵,下一刻,眼底却是掠过一抹恼怒之色。但,既便如此,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拿了马鞭“啪”一甩,赶了马车走出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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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绑了王爷
郡主府,吴继富早就带着府里的下人候在门外,才见着马车,连忙齐齐的迎了上前。
“郡主回来了。”
容锦撩了帘子,对身前一脸恭敬之色的吴继富说道:“嗯,回来了。”
话落,扶着南楼的手下了马车。
燕离在离郡主府隔着条巷子的时候,先下了马车。
她才一下车,吴继富的媳妇张氏和吴继祖的媳妇冯氏已经齐齐迎了上前,作势要去扶容锦,容锦摆手,看了眼大门外黑鸦鸦的一片脑袋,说道:“让他们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郡主。”
吴继富回头打发了下人。
容锦带着南楼由着冯氏和张氏带着一干丫鬟婆子众星拱月般迎进郡主府,红楹将手里的马鞭扔给了一侧的小厮,急走几步便去追容锦。
“郡主,热水和新衣都备好了,厨房菜也做好了,等您梳洗好,便可以开膳。”冯氏殷勤的说道。
容锦点了点头,对冯氏和张氏说道:“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这里有杏雨和杏花侍候就好了。”
冯氏和张氏应了一声时,福礼退了下去。
与匆匆自门外进来的红楹撞了个满怀,两人在府里也算是老人了,虽然与红楹见面不多,但却也知道,容锦与如意堂住着的那位长相不俗的公子关系非比寻常。说不得那位公主就是未来郡马!是故,二人连连向红楹陪礼。
红楹却是不曾理会陪礼的二人,大步进了屋子。
冯氏和张氏不由便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一抹焦虑。
她们对红楹客气,是因为她是燕离的人,她们不希望因为自已而让人误会,觉得郡主跋扈嚣张。可是,那也不意味着,她们愿意郡主被人打脸!
而红楹的此番的举动,可不就是打容锦的脸?
“嫂嫂,”张氏欲言又止的看向冯氏,扯了她快走几步,等离正屋有些距离了,这才轻声说道:“嫂嫂,要不要提醒郡主一句。”
冯氏脸上绽起一抹犹豫,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怎么提醒呢?郡主问起,难道我们就说是因为我们觉得那位公子的下人待我们并不如我们待她客气?怕郡主以后嫁了过去,会被下人轻待?”
张氏点头,“就是这样啊,我听人说了,燕公子是她和那个叫什么蓝楹的一手带大的。虽说只是个下人,但却是有着养育之恩,万一她在燕公子面前有心说上几句,只怕……”
冯氏摇了摇头,苦笑道:“弟妹,就算这话要说,也不能我们俩去说。”
“那谁说?”
“等婆婆回来了,让婆婆跟郡主说一说吧。”冯氏轻声说道:“婆婆是老夫人的人,便算是郡主心里不喜,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怪罪婆婆。”
张氏想了想,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妯娌两人一边叹着气一边往外走。
而红楹自是不会想到,因为一时的疏忽而让人对她产生了误解。但即便知道,只怕她也不以为然。她不喜欢容锦,这是事实!但若是说她能影响燕离对容锦的态度,那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红楹进屋时,容锦正抱了衣裳准备去净房沐浴。
“容姑娘。”
红楹喊住了容锦。
容锦回头,见是红楹,一瞬间明白红楹来找她的目的,但身上粘粘糊糊的且红楹要问的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心里有了主意,便对红楹说道:“红姨,我先洗洗,回头,我们再慢慢说。”
红楹心里却是有些不愿意。
澡什么时候不能洗,小公主的事能耽搁吗?
可是她又知道,容锦是那种有了主意,便不会轻易更改的人。当下,点了点头道:“行,那我在外面等你。”
“杏雨,你给红楹沏壶茶。”容锦对杏雨吩咐道。
“是,郡主。”
杏雨转身去沏茶,容锦则进了浴室。
就算是容锦不想让红楹久等,已经尽力的加快速度,但还是花了小半个时辰。
等她披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来,红楹原本就冷的脸,越发像是三九寒冬下了一场雪,冷得沁骨子!
“容姑娘,”红楹见到容锦,起身站了起来,一脸急切的对容锦说道:“容姑娘,你帮我劝劝少主吧,少主他……”
“红姨,”容锦接过跟在她身后替她擦头发的杏花手里的帕子,一边自已擦着头发,一边对红楹说道:“你真的想多了,那是燕公子的妹妹,他心里比谁都着急。”
比谁都着急?
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红楹脸上绽起一抹苦笑,扶了桌子坐了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桌子上的青花白瓷的茶盏,轻声说道:“容姑娘,你就当是我想多了吧。”
她这样说,容锦还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她不说,红楹却是顾自往下说道:“我知道,可能是我心急了,可是,容姑娘,你不知道,当年公主是在我手里出了事的,我每天从睁眼的那一刻就后悔到闭眼的那一刻,无数遍的责怪自已,当年为什么要跟公主分开?如果不分开,公主是不是就不会失踪?如果不分开,哪怕是死,黄泉路上,公主也有个伴,是不是?”
容锦擦着头发的手不由便顿了顿。
良久,轻声说道:“红楹,我明白你的心情。”
“不,你不明白,你们谁都不明白!”红楹摇头,苦笑着说道:“别说你们,其实我自已有时候也不明白我自已,我们做下人的,本就该听主子的话,当年是公主执意分两道……且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好消息,但也没有坏消息,是不是?再说了,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好消息了吗?说不得那孩子就是小公主呢?”
说着,眼里燃烧起一抹热切的光芒。
容锦叹了口气,对红楹说道:“红姨,我看你眼下一片青黑,这些日子都没睡好吧?你先回去好生休息下,小公主的事,我回头便会跟燕公子说,不管是真是假,肯定会先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再说。”
“那容姑娘,你现在就去找我们少主吧!”红楹抬头看了容锦,急声说道,“天牢那必竟不是什么好地方,万一真是小公主,她在牢里有个好歹的,岂不是寒了公主的心?这世上的事,最痛心的莫不过‘后悔’两字,我已经吃了这苦,不希望少主来日……”
正喋喋不休说着的红楹,忽的便看到坐在对面的容锦,神色间骤然闪过一抹凝重,目光也意味不明的朝她身后看去。她不由便怔了怔,下意识的回头朝后看。
这一回头,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面色冷然,微垂了眸子站在门檐下的燕离。
少主身姿笔直,如松树般挺拔,因为背光的缘光,面容隐在一片模糊的阴影里看不出喜怒。
红楹下意识的便站了起来,“少主!”
容锦叹了口气,她知道红楹的行为怕是已经惹恼了燕离。
以她的本性,她无意牵扯进去,但想到当日明明知晓楚惟一便是那个背叛他的人,他却因为不想因为他没有证据的猜测而伤了红楹她们的心,而隐忍不发的事。这会子,她也只能上前,尽力化解这一刻他的恼怒了!
“你怎么来了?”容锦笑着起身,朝燕离走了过去,见他如黑缎子似的长发就那样湿湿的披在脑后,转身又对杏花吩咐道:“去,再去取块干净的帕子来。”
“是,郡主。”
杏花退了下去,急急的取了块干净的布帕递给容锦。
容锦将燕离按坐椅子里,拿着手里的布帕一边替他拭着那还滴水的头发,一边好笑的问道:“不是说,不嫌我臭吗?怎么这会子不但把衣服换了,连澡也洗了。”
燕离身子往后靠了靠,一脸闲适悠然的样子,听了容锦的话,他抬头,等他那看一眼便让人三魂失了两魂半的脸对上容锦后,唇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柔声说道:“我自然是不嫌你的啊,可是,我怕你嫌我。原想着换身衣裳就算了,可是又想着反正衣裳也换了,不如就连澡也洗了吧。”
若不是因着屋里还有一个一脸焦切的红楹,容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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