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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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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才要开口,身后却是响起一声极轻极浅的嗤笑声。本来,这笑声也不至于引起什么人注意,但因为这一刻太静了,静得落针可闻,是故这笑声便显得那样的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发出笑声的人,但等看清这笑的人时,众人再次齐齐惊在了原地。
端王?!
端王李欢,穿一袭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子站在花厅的进门处,正似笑非笑的朝他们看来。
容宜州一怔过后,顿时反应过来,他急步朝端王走了上前,一边说道:“王爷,您怎的来了?”话落,又对门口处一脸瑟瑟的小厮喝道:“怎么当差的,王爷来了,怎么也不通禀一声,我好出去迎接。”
小厮一脸委屈的垂了脑袋,哪里是他不通禀,是王爷不让通禀啊!
“是本王让他们不要通报的。”李欢一边对向他行礼的容宜州摆手,一边往里走,待走到容敬德身前时,他抱手揖了一礼,温声说道:“老候爷,本王听闻府中老夫人暴病而亡,特来吊唁,不想……”
容敬德茫然的抬头朝李欢看去,但双眼尽瞎,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温文有礼的王爷到底是哪个王爷,一时间张着嘴,怔在那。
容宜州连忙上前,“父亲,是端王爷。”
容敬德连忙抱拳道:“有劳端王殿下挂念,贱内……”
只是容敬德的话声还没落下,一道尖厉的喊声忽的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候爷,候爷,不好了,永宁郡主敲响了玉照宫外的凳闻鼓,告老候爷杀妻灭女……”
小厮急吼吼的跑了进来,但等一看到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来时,不由便步子一顿,手脚无措的站在那!
容宜州却是几步上前,对小厮喝道:“你说什么?”
小厮嚅嚅的张了嘴,原本跑得涨红的脸被容宜州一喝,顿时便白了。
“我问你呢,你刚才说什么?”容宜州再次喝道。
“小,小的说,永宁郡主敲了玉照宫外的凳闻鼓,要告老候爷杀妻灭女!”小厮缩着脖子一口气把话说完。
凳闻鼓架在玉照宫门外,鼓面八尺见圆,大过磨盘,使用了十几张牛皮才将其制好。是从前朝便遗留下来的,非三品不得敲凳闻鼓,一旦敲了凳闻鼓呈冤,便是大理寺都无权过问,直接由皇上御审!
容宜州僵硬着身子转身朝身后的容敬德看去。
杀妻灭女?
容锦这是要将母亲的死,大白于天下!
耳边响起容锦“既然已经为敌,那就各凭手段,是生是死,交给老天决定吧!”的话。
“孽障,这个孽障……”
容敬德说完话,一双蒙着白纱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胸口“呼哧呼哧”好似藏了两个大风箱一般,没等把那句话骂完,头一歪,昏死过去。
“老候爷(父亲)……”
众人大惊失色,一番手忙脚乱连忙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请大夫的请大夫,忙得像无头苍蝇一般。
看着眼前的一团乱,容宜州一时间只觉得胸口一口气憋得他几欲炸开。
下人将容敬德抬去了后院,容宜州喘了口气,想要说点什么,一回头,对上端王温润秀雅的脸,连忙抱拳致谦道:“王爷,让您见笑了,这里乱糟糟的也没法招呼王爷,还请王爷移步书房……”
“不用了,是小王来的不是时候,候爷且忙您的去,改日小王再来叨扰。”话落,李欢对身后的下人招了招手。
便有端王府下人将准备好的祭拜之品送了上来,容宜州连忙让人上前接了来。
李欢向容宜州拱了拱手,转身便要退出去,只在转身的刹那,目光若有似无的刮了眼琳琅。但只这么一个抬眼闭眼间,却让感觉敏锐的琳琅霍然抬头朝他看来。
四目相对,李欢先是一怔,稍倾唇角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给了琳琅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琳琅却是无视他的示好,而是上下打量他一番后,冷冷的瞥了眸子,对身侧的吴保兴说道:“郡主让我来跟吴管事说一声,人暂且就不动了,但得看好了,可别让人毁尸灭迹了!要知道,这长兴候府可是招了灶神怨的,三天两头就要失场火!”
正携同李欢往外走的容宜州,不由的便脚下步子一顿,下意识的朝李欢看去,等对上李欢眉宇间那强抑的笑意时,他只觉得半截身子都麻了。
身后响起吴保兴的高声应喏,“琳琅姑娘放心,小的拼着一死,也要护着老夫人最后的体面!”
容宜州只觉得半边牙槽被要咬烂了!
最后的体面?
最后的体面,便是让母亲走后,长兴候府成为众人的笑柄吗?
容锦!
容锦你怎么就敢去敲凳闻鼓?!
……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姑娘,长兴候府会放人吗?”
容锦冷冷一笑,“那可就不是他们说了算!”
琳琅正待再问容锦有什么打算,门外忽响起吴保兴家的急切的声音。
“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了。”
容锦不由便愣了愣,朝琳琅看去,“宫里来人了?宫里的人怎么会来榆林巷?”
“要不,我先去探探,看看是什么情况?”琳琅说道。
容锦摇头,几步上前走了出去,对门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吴保兴家的问道:“妈妈,宫里来的是什么人?”
“老,老奴也不清楚,说是来传旨的。”吴保兴家的说道,“我家当家的已经在前院了摆了香案,小姐,您快去接旨吧!”
传旨?
只一个怔忡间,容锦便醒过神来,眉宇间绽起一抹飞扬的神彩,对琳琅说道:“果真是天助我也!”
“姑娘什么意思?”琳琅一边跟着容锦大步往前院走,一边问道。
“我之前不是求了皇后娘娘两个恩典吗?”容锦对琳琅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赏赐郡主府的圣旨。”顿了顿,轻声道:“也不知道,那道赦免诏书怎么说?”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前院。
吴保兴正陪着笑,殷勤的招呼内侍。
见她走了出来,内侍几步上前,满脸笑意的说道:“洒家恭喜永宁郡主了!”
容锦连忙笑着还了一礼。
等到容锦带着众人都跪好了,内侍这才拿了身后小内侍托盘里的明黄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宁郡主,容锦,性行温良,克娴内则……”
容锦接过内侍手里的圣旨。
内侍再次对容锦笑得一脸谄媚的说道:“永宁郡主,洒家在这恭喜你了,这非亲王嫡出而赏赐郡主府的郡主,您可是咱东夏朝的头一位,回头郡主可别忘了去凤仪殿谢恩啊!”
这就是告诉容锦,这份恩典是吕皇后替她争取来的!
容锦笑着向内侍道谢,内侍又自袖中取了一份明黄诏书出来,容锦见了才要跪一,内侍却是摆手道:“这份是皇上的密诏,永宁郡主就不必跪着接了。”话落,将那份卷起的圣旨双手交到容锦手里,“永宁郡主,这里面是什么,洒家也不知道,皇上只说让洒家交到郡主手里,便完事。洒家这就回宫复命!”
容锦攥着手里的那份明黄圣旨,心情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打开看,她也知道手里这份诏书是什么!
吴保兴连忙笑着上前,将准备好的银两送到内侍手里,送内侍离开。
内侍一走,满院子里的人顿时眉飞争舞起来。吴保兴家的带着两个儿媳及一干丫鬟婆子忙不迭的上前恭喜容锦。
“这是件喜事,但外祖母才过逝不宜太过张扬。”容锦对吴保兴家的说道:“府里下人每人赏一两银子吧。”
吴保兴家的连忙应下,一干下人又忙不迭的向容锦道谢。
等回到后院,琳琅对容锦说道:“姑娘,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圣旨下来?”
容锦摇头,“君心难测,我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赏下来,不过……”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琳琅说道:“这下,我却是能确定皇上对勋贵的态度了!”
“姑娘的意思是?”琳琅疑惑的看向容锦。
容锦淡淡道:“长兴候府才失火,外祖母死得蹊跷,皇上这是给我递杀人的刀呢!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开手脚,大开杀戒吧!”
“长兴候府那边,姑娘打算怎么办?”琳琅轻声说道:“老夫人怎么说是都是容吴氏,要想接出来,怕不是那么容易。”
“那就不接!”容锦冷笑了道。
“不接?”琳琅错愕的道:“姑娘才前说过要接出来,怎么这会子又改变主意了?”
容锦将手里的明黄圣旨对琳琅晃了是,轻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内侍肯定是先去长兴候府传旨的,必是府里没有我的人,才寻来了这。我让人去候府接外祖母,硬来,他们怕是不敢,我们也不可能真就动手杀人,既是如此,那就撕开这层遮羞布吧,恩恩怨怨一并算个清楚。”
“哦?”琳琅脸上绽起一抹兴味的笑,对容锦道:“怎么个算法?姑娘。”
容锦脸上绽起一抹邪肆的笑,一字一句道:“本郡主去敲凳闻鼓,让皇上来断案!”
……
玉照宫,明义殿。
永昌帝听了密卫的回报,摆了摆手,密卫隐身退了下去。
“司明,你怎么说?”
一抹劲瘦的身影,如同鬼影般飘了出来,站在永昌帝下首,灰色的鹤氅将他整个人都遮住,只能从侧面隐约看到五官如刀削带着一股似冰雪一般的寒意。
“容敬德是随先帝征战过北齐的,从密卫回报的消息来看,永宁郡主身边的人确实有点像是北齐那卫护国公主的行事风格。也许……”
永昌帝一直绷得直直的身子往后靠了靠,诡谲的眸中如海平面让人看不清其下的汹涌。稍倾,他抬眸,目光落在龙案上那枚传国玉玺上。
良久。
“让你查的前一任龙卫侍卫长失踪之事,怎么样了?”
司明摇了摇头。
永昌帝眉头一蹙,便要发怒,却在这时,外面响起冯寿的声音。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熙儿?”永昌帝疑惑的往外看了看,“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虽是满心疑惑,但还是对立在下首的司明摆了摆手,司明如出现时一样,很快便消失在大殿的一角。永昌帝这才道:“宣。”
不多时,冯寿亲自引了太子李熙自殿外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李熙向永昌帝见礼。
永昌帝摆了摆手,目光柔和的看向李熙,轻声说道:“怎么样,最近身子如何?”
“谢父皇挂念,儿臣已然无碍。”李熙说道。
永昌帝闻言便点了点头,脸上也跟着柔和了许多,他看了李熙,对一侧的冯寿说道:“给太子搬张椅子坐。”
“是,皇上。”
冯寿连忙搬了把椅子来摆在永昌帝下首。
李熙谢过永昌帝后,这才在椅子里坐下,看了眼御案上堆成两座小山似的奏折,轻声说道:“父皇国事繁重,儿臣本不该打扰。”
永昌帝摆了摆手,淡淡道:“你我撇开君臣之说,还是父子,父子之间何须这般客气。说吧,你来找父皇,是不是有事?”
李熙便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御案边的冯寿。
永昌帝见了,目光不由便凝重了几分,对冯寿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不要让人来打扰朕和熙儿说话。”
“是,皇上。”
冯寿恭身退了出去,临走过李熙身边时,却是不动声色的撩了眼李熙。
大殿里只剩下永昌帝和李熙时,李熙忽的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掀了袍角对着永昌帝跪了下去。
“熙儿,你这是……”永昌帝一瞬错愕的看着对他一气磕了三个响头的李熙。
“儿臣谢父皇为儿臣之故,对永宁郡主的赏赐,父皇皇恩浩荡,儿臣无以为报,只能向父皇磕几个头,以表寸心。”李熙说道。
永昌帝闻言,脸上绽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你起来吧,父皇对容锦的赏赐,也并不全然是因你之故,父皇这般做,自是有父皇的考量。”
李熙闻言却是没有起来,而是抬头看着永昌帝说道:“父皇,儿臣还想向父皇讨一个恩典。”
永昌帝拧了眉头,稍倾,淡淡道:“你说。”
“儿臣请父皇原谅儿臣的欺君之罪。”李熙说完,又是一头磕了下去。
“欺君之罪?”永昌帝诡谲的眸子里,绽起一抹浅浅的幽芒,“什么样的欺君之罪?”
李熙跪伏于头,声音闷闷的从脸下响起,“还请父皇请司大队长肃清宫殿,不然,儿臣不敢说!”
什么样的事,需要司明出面肃清宫殿?
永昌帝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密卫才回报的事,本就威势的人,身上的气息变得越发的凌厉。他瞄了眼地上不曾抬头的李熙,抬手对着空气里摆了摆。偌大的宫殿里便响起一阵衣袂的声音。
稍倾。
永昌帝对跪在地上的李熙说道:“好了,你说吧。”
“父皇,”李熙缓缓抬头,看向上座不辩喜怒的永昌帝,轻声说道:“父皇可还记得,儿臣自幼便能过目不忘?”
永昌帝点头,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从不曾起废太子之意。先帝在世时,时常喜欢将太子带在身边,驾崩前,太子更是日夜宿于先帝寝殿,可以说,他能在那么多兄弟里得到身下的这个宝座,这个过有着过目不忘之能的儿子也是立了大功的!
“有一件事,儿臣一直没有与父皇说。”李熙看着永昌帝,眼见永昌帝那对诡谲的眸子好似浓墨里溅了滴水花一般,绽起一抹浅晕,他立刻又道:“非是儿臣有心隐瞒,实是当时年纪太小,不曾明白其间厉害,只到儿臣此次毒发,见到一人,儿臣才想当年之事。”
永昌帝默了一默。
先帝驾崩时,太子才两岁,便是再聪慧,两岁的小儿又……永昌帝目光暖了暖,对李熙说道:“你起来说话吧。”
李熙一直提着的心便松了口气,他谢过永昌帝,起身却不敢再坐回之前的赐座,而是屏息凝神的站在永昌帝身边,继续说道:“当日皇爷爷驾崩前,儿臣曾见过有人密秘来探皇爷爷。”
永昌帝霍然抬头,看向李熙,“有人密秘探看你皇爷爷?”
李熙点头。
“是谁?”
“是个女子。”李熙话落,从自已宽大的袖内取出一卷画轴,双手递到永昌帝跟前,“父皇请看,儿臣根扰记忆里的映像,画出了那人的画相!”
永昌帝接过李熙递来的画卷,双手打开画轴。
画轴一开,永昌帝顿时便怔在了那。
他是一国之君,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但画像中的女子却是让他这个见惯美人的一国之君,也忍不住的感到惊艳!
画像上的女子,穿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面相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有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凌厉之势。周身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
“这就是那个来探望你皇祖父的?”永昌帝对李熙说道。
李熙点头,“没错,就是她!”
永昌帝目光紧紧的凝视着画像上的女子,一直困扰着自已的一个想法,此刻油然而解。
稍倾,他放下手里的画卷,对李熙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欺君之罪?”
李熙摇头,他目光微抬,落在御案上的传国玉玺上,似是斟酌要怎样说才合适。
永昌帝也不催他,只是目光轻垂,再次看向画相中的女子,看着,看着他突然就目光一紧,手缓缓抬起,落在女子微微丰腴的腹部。
“皇爷爷当时曾经将一样东西交给这位女子。”李熙轻声说道。
永昌帝落在画像上的手一顿,稍倾,屈握成拳,抬头,目光霍然一厉,“什么东西?”
李熙摇头,“儿臣不知道,儿臣只知道是一个深蓝色的锦袋,有拳头大小。”
永昌帝屈握的拳头不由自主的便轻轻的颤动起来,他紧紧的抿住了唇,怕一松开,那颤动的唇便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你真的不知道?”永昌帝逼问道。
李熙摇头,“儿臣真的不知道,但儿臣依稀记得,皇爷爷当时将东西交出去时,曾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永昌帝咄咄逼视着李熙。
李熙想了想,轻声说道:“皇爷爷说,这样东西可以保你们一世平安永享荣华!”
“你们?!”
永昌帝的目光再次落在画像上女子的腹部,唇角噙起的冷意愈来愈浓。
先帝驾崩,他继承皇位,但当时却被质疑继位诏书有假。
至于为什么会被质疑诏书有假……永昌帝的目光落在案旧上的传国玉玺上。
谁不知道,皇帝玉玺大大小小二十来方,但传位诏书上却只能印唯一一个玉玺,那就是传国玉玺。质疑诏书有假,便是质疑传国玉玺有假,没有传国玉玺如何还是真命天子?
后来,是他以血腥手段才镇压了下来。但是……永昌帝目光久久的凝视着画像上的女子。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他不是没有想过,也许真的玉玺是被前朝余孽给藏了,但翻看以往诏书,玉玺却又无假,左思右想不得其入,再加上当时的龙卫侍卫长楚惟一随着先帝驾崩也突然消失无踪,他便想,许是楚惟一带走了传国玉玺,谁曾想……永昌帝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身侧,李熙看着永昌帝唇角的那抹笑,眼里也绽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
“父皇,儿臣……”
李熙才要开口继续说道,耳边忽然就响起一串急剧的鼓声。
“咚咚咚……”
永昌帝霍然抬头,厉声道:“谁在敲凳闻鼓?”
------题外话------
明白了吗?燕离的身世!
☆、89杀人灭口
永昌帝一句“谁在敲凳闻鼓”打断了李熙的话。
门外冯寿急急的跑了进来,“回皇上,是永宁郡主在敲凳闻鼓掌。”
容锦?!
永昌帝一怔过后,眸中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他抬头对李熙说道:“敲凳闻鼓者除三品之外,还必须是有关军国大务又或是大贪大恶,奇冤异惨才能敲。却不知道永宁郡主敲这凳闻鼓,又是为何?”
李熙默了一默,轻声说道:“儿臣听说,长兴候老夫人昨夜过世了!”
永昌帝目光微抬,淡淡的撩了眼李熙。
他似乎记得,适才鼓声响起前,李熙好似有话要说!
只是,现在却不是问的时候,先帝在世时便定下规矩,凳闻鼓响,需皇帝亲自受理,官员如有从中阻拦,一律重判。
永昌帝敛下心思,对外道:“传永宁郡主。”
很快大殿外便响起内侍高亢尖厉的声音,“皇上有旨,传永宁郡主觐见!”
在等候的空档,李熙看了看脸上不辩喜怒的永昌帝,顿了顿后,正欲抱拳行礼退下,不想永昌帝却是在他开口前,先开了口。
“左右你也无事,便留下来一起听听吧。”
“是,父皇。”
李熙抱拳恭敬应喏后,低眉垂眼的站到了永昌帝身侧。
不多时,一身素白的容锦低眉垂眼的跟在内侍身后,进了大殿。
容锦上前行礼,“臣女,容锦,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昌帝垂眼看着虽是跪在地上但腰背却是挺直如松的容锦,默了一默,才缓缓开口道:“容锦,内侍回报,是你在敲凳闻鼓,此事当真?”
“回皇上,是臣女。”容锦沉声说道。
“那你可知敲本朝律法,凡敲凳闻鼓,必关军国大务或大贪大恶,奇冤异惨否则不得击鼓,违者重罪。”
“臣女知晓。”
永昌帝顿了顿,“既是知晓,那你说说,你是有关军国大务还是要弹核大贪大恶,又或是有什么奇冤异惨之事!”
“臣女有冤要诉!”
“什么冤?”
“臣女要告长兴候容敬德宠妾灭妻惘顾人伦,杀妻灭女!”容锦一字一句道。
容锦的话声一落,不出意料的大殿似是抽刀断水一般,一瞬间静了下来,但一瞬过后,却又再次汹涌奔腾。
她不能抬头,但眼角的余光却是没有忽视明黄龙袍一侧的那抹绣祥云图案的玄色衣袍一角,这样的衣裳她不只一次看到。容锦唇角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还真是打瞌睡的遇上了送枕头的,她正想着要找个人证,不想人证就在这等着她!
“容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永昌帝沉沉的声音响起。
容锦敛去唇角的笑意,一字一句道:“臣女知道。”
“抬起头来说话。”头顶响起永昌帝的声音。
容锦默了一默后,毅然抬头,她先是对上了李熙温文的目光,紧接着便是永昌帝那对诡谲不辩情绪的眸。
“你说你要告老长兴候容敬德杀妻灭女!”永昌帝目光如钩直直逼视着容锦,“你可有人证物证?你要知道,虽说你是朕御封的一品郡主,但若是你诬赖朝庭大员,朕也包庇不了你!”
“臣女明白,臣女若有半句谎言,臣女愿受雷霆之怒!”容锦字字锵锵的说道。
永昌帝目光在容锦脸上停了几秒,顿了顿,点头道:“好,既是如此,那你便与朕说说,容敬德如何杀妻灭女!”
容锦自袖中掏出当日自袁氏手里骗来的那封云釉与袁氏勾结的信,双手呈上,嘴里说道:“皇上,臣女手里有长兴候府妾室云釉当日指使云州容府袁氏买凶杀人的证据。”
永昌帝目光微垂,落在容锦如玉雕般手指托着的信封上。
很快便有内侍接过容锦手里的信,呈了上去。
永昌帝抽出薄薄的信纸,一目十行看过后,将信纸放在了御案上,目光瞥了瞥站在身侧的温文如玉的李熙,然后目光再次落在容锦身上。
“冯寿,你将这封信拿去给淑太妃看看,云釉从前是侍候她老人家的,想来,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云釉的字迹。”永昌帝说道。
“是,皇上。”
冯寿上前,双手接过永昌帝递来的薄薄一张纸,转身走了出去。
“永宁郡主起来说话吧。”永昌帝对容锦说道。
容锦谢过恩后,动了动因为跪久了有点麻木的脚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才站稳,永昌帝又开口了。
“容锦,单凭一封信,你如何就能说是容敬德宠妾灭妻,杀妻灭女?”
容锦扯了扯唇角,抬眼看向永昌帝,“皇上,臣女外祖母不是因什么贼人入府犯心悸之症而死,臣女的外祖母是为容敬德亲手毒杀!皇上若是不信,可遣太医前往长兴候一验便知!”不待永昌帝开口,容锦又道:“臣女斗胆,当日太子殿下中雪蚕盅毒,正是需奇藜草救命之时,云釉却在这时令袁氏谋我娘亲性命!皇上,听怕谋我娘性命是假,欲要害太子是真!”
一侧,一直温文尔雅的李熙,听到容锦的话,霍然抬头朝容锦看来,满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但只一瞬,他却是豁然转身,对永昌帝说道:“父皇,永宁郡主所言,还请父皇明察,儿臣当日中毒本就蹊跷,却不想,这中间竟还有这般曲折之事,说来,永宁郡主之母确是因儿臣枉死!”
永昌帝看了看一脸凛然之色的本熙,又看了看义正言词满目含冤莫名的容锦。稍倾,他垂了目光,眉梢微扬,语声难掩严厉道:“容锦,你可知,你这一番话,足以使长兴候府抄家灭门?”
“臣女不知。”容锦大声道:“臣女只知,人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这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臣女之母惨死,臣女外祖母死在结发之人的手上,世间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吗?若是因长兴候是我舅舅,容敬德是我外祖,我便姑息养奸,那我又如何面对生我养我的娘亲?如何面对视我如珠待我如宝的外祖母?如果犯了错,杀了人,只要放下屠刀,说声对不起,我错了,就能得到原谅。那么,皇上,又有谁会遵纪守法?东夏律法岂不是成了摆设?”
容锦话声才落,身后响起一串步子声。
是冯寿去而复返。
“皇上,淑太妃说确是云釉的笔迹!”冯寿小声对永昌帝说道。
永昌帝微微颌首,冯寿将信纸摆回御案之上,小心退到一侧。
“容锦,云釉现在何处?”永昌帝问道。
“臣女不知,但臣女昨日逃出长兴候府时,云釉是在长不候府的!”容锦说道。
永昌帝带着淡淡墨香的手指,便在御案上轻轻的敲了敲。
稍倾。
“来人,着太医院陈季庭前往长兴候府查验长兴候老夫人之死因,再宣老长兴候容敬德,长兴候容宜州进宫。”
永昌帝发话,当即便有人前往长兴候府传旨。
皇宫,景琪宫。
元雪薇听完小宫人的回话,摆了摆手,小宫人低头垂目退了下去。
“娘娘,”苏芷上前,“现在怎么办?”
元雪薇艳丽的脸上绽起一抹冷笑,哼道:“怎么办?这你可问错人了,杀人的是长兴候府的小妾,是清平候府的夫人,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可是……”苏芷欲言又止的看向元雪薇,默了一默,还是轻声道:“长兴候府那边倒也罢了,云釉为着容芳菲肯定是不敢乱说的,只怕清平候夫人那不好对付。奴婢听说,清平候世子人是救过来了,只是人却是废了,万一容芳菲……”
元雪薇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便僵了僵。
顿了顿,她对苏芷说道:“你让人去趟辰王府,告诉辰王妃,本宫不想听到不想听的,该怎么做,她应该很清楚。”
“是,娘娘。”
苏芷急急退了下去。
元雪薇待苏芷退了下去,却是步子一转,面向明义殿的方向,拧眉忖道:李熙进了明义殿,还让龙卫首领司明亲自清场,他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
……
清平候府。
王苏正在与府中幕僚议事。
长兴候府失火,老夫人暴疾而亡,云姨奶奶生死不知!
王苏本想亲自去长兴候府走一趟,探探消息,但就在他准备出门时,却是听到下人急报,说是永宁郡主敲了玉照宫外的凳闻鼓,他心知不好,急急招了幕僚进书房议事。
“据说永宁郡主昨日晚些时候曾经出过城,在城外遇袭,恰逢太子殿下路过施以援手,才逢凶化吉。”有幕僚略作沉吟后,轻声说道:“候爷,您说永宁郡主城外遇袭之事会不会跟长兴候府有关?”
王苏才欲开口,另一幕僚却又开口说道。
“长兴候府失火,听说老长兴候被贼人所伤,老夫人受惊吓犯心悸之症而亡,圣上一早突的便下了赏赐郡主府的诏书,其后便有永宁郡主敲凳闻鼓鸣冤。”顿了顿,意有所指的对王苏说道:“候爷,您说这里面圣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幕僚话声一落,顿时屋里所有人,包括王苏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胡先生的意思是……”
王苏嘴里的胡先生,姓胡,名双林,字独木。是老国公爷还在世时招进府的,见识什么自是非同一般,王苏也很是愿意听从他的意见。
胡双林见王苏发问,他抬头看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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