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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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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脸上的笑容却是又一顿,眸间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哀戚之意。喃喃着说道:“师兄,既便是他对我动手,其实我也不怕的,人总有一死,若是能死在他的手里,我也是甘愿的。”
  “你……”
  花和成才待发怒,谁想,马车外却响起内侍尖锐难听的声音,“神医,我们到了。”
  抢在花和成之前,花千束一把撩起了车帘,先是目光一抬,扫了眼气宇轩昂的战王府,又似笑非笑的睃了眼神色淡漠候立在马车旁的韩铖等一干人身上。
  燕正天派来的内侍讨好的伸手上前,“花姑娘,奴才来扶你。”
  没等花千束出声,“噗嗤”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响起。
  马车上的花千束也好,候在一侧的韩铖也罢,众人齐齐的抬头朝发出笑声的人看了过去。
  一道人影自巍巍王府一角,幽幽的月色下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顿了顿,眨了眨眼,琳琅抬头看向目光一瞬锐利至极的韩铖,“难道就只有我觉得这花姑娘的称呼实在好笑吗?”
  韩铖没有回答琳琅的话,而是拧了眉头,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噢,容姑娘听说王妃和郡主身体不适,王爷深夜进宫求请神医救人,她不方便这个时候出宫,便让我替她来看看。”琳琅说道。
  虽然从琳琅出现的那刻起,韩铖便猜到,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肯定是得了容锦的授意。但真的听到这话时,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拧了眉头,冷声说道:“替我谢谢你家姑娘好意,只……”
  “王爷不必客气,”琳琅打断韩铖的话,笑着说道:“容姑娘说了,还请王爷不要拒绝她的一片心意,就算王爷不将她当成女儿看待,她却不能不将郡主放在心上。”
  琳琅这番话声音虽不大,但却足以让此间的人听清。
  一直默立韩铖身侧的韩思忽的轻声问道:“父王,姐姐她何出此言?您不是一直想着要让她认祖归宗的吗?母妃不是派了夏嬷嬷亲自去迎她归府的吗?为何,她却还要说你不将她当成女儿看待?”
  因韩铖对韩思期望一直很高,韩思大部份的时间都在齐山书院,王府中的事知之甚少,所知道的也不过就是表面他所看到的。
  而,此刻他的一番问话,却是让韩铖哑口无言,怔立当场。
  便在韩铖不知如何回答之时,花千束却在这时,站在马车上眉梢微挑,冷冷笑了笑,说道:“王爷请我师兄来,不是为了让他在这看你们打嘴仗的吧?”
  韩铖这才回过神来了,顾不上再理会一侧的琳琅,连忙上前恭敬的请花和成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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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吻

  北齐皇殿的规模自比不上后世的东六宫西六宫那般宏伟浩荡,但占地却也是数百亩。同历史上大多数的朝代一样,延“前朝后寝”的古制。
  前朝是燕正天处理政事的大殿,内庭以正阳门起始,左右各形成一条以太上皇居住和以太妃居住的宫殿为中心的次要轴线,这两条次要轴线又和外朝以兴德门为中兴,与左边的文华殿,右边的武英殿相呼应。两条次要轴线和中央轴线之间,有斋宫及养心殿,其后即为姘妃居住的后宫。
  淑妃贺兰氏的临华殿座落西边与东边的椒房殿遥相呼应,不同于椒房殿的雍容华贵,临华殿周遭遍种奇花异草,琼楼宇阁因着花树环绕,多了几分安静怡然。此时,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在黛青色的琉璃瓦上洒下一片浅浅白白的柔光。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容锦强忍着睡意,不瞒的瞪了眼身侧某人,没好气的说道:“难不成这皇宫屋顶的风吹吹就能让人长生不老不成?”
  燕离闻言,一直紧盯着身下殿宇的某人突的便竖起的指“嘘”了一声,示意容锦别出声。
  容锦挑了挑眉头,好奇的往前凑了凑,压了声音问道:“人来了。”
  燕离点了点头。
  容锦当即不再言语,而是将头往燕离跟前凑了凑,“我看看。”
  屋顶的一块瓦早被燕离揭开了,透过咫尺的光隙,可以看到华丽的寝殿内,贺兰氏匆匆自外而入,才一进殿,贺兰氏便摆了摆手,原本殿内候立的宫人顿时鱼贯而出。
  “娘娘……”
  玉梅才要上前,贺兰氏却陡然如发疯般,猛的便将抬手将屋内红木圆桌上的茶盏尽数扫在地上,似得还不解恨,扭曲狰狞的脸霍然一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屋内的多宝架前,下一刻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疯了?”容锦轻声对燕离说道。
  燕离摇了摇头,示意容锦不要用说话,只管继续看戏。
  容锦耸了耸肩,好吧,虽然看人发疯是一件很让人血脉沸腾的事,但她可不可以说,比起大半夜的看人发疯,她其实更愿意约会周公啊?
  屋子里,贺兰氏果然还在发疯,不但将那些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又动手撕起了殿内的缦帐来。因着已经不是夏日轻薄的绡纱,现在殿内挂上的都是厚重的缦帐,扯了几把,帐缦没扯下来,到是把自已累得气喘吁吁。
  不过,好在这一样一番发泄,心里的一口郁气似乎散了不少,而这时只在最开始劝导过一声的玉梅,轻步走了上前,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贺兰氏,柔声说道:“娘娘,还请保重凤体。”
  贺兰氏原本发直的眸子在听到玉梅的话后,突的便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在这静得连虫子都睡觉的夜里,这笑声便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燕离,她这样,我怎么觉得好像跟那位大殿下脱不了关系啊?”容锦重新抬头,凑到燕离耳边,轻声说道。
  呼起的热气打在耳窝里,一瞬间,如同有人拿了根羽毛轻轻的在心头撩拨,燕离只觉得心如擂鼓,血脉更是好像被烧开了一样,灼热得他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焦灼之味。
  偏生始作甬者却全然未觉,更过份的凑了过来,将头抵在他的脖子后,吐气如兰的说道:“燕离,你说会不会是那位大殿下要死翘了翘了啊?我们这位淑妃娘娘才会这般如同鬼上了身一样?”
  燕离抬头,才想回答某人的话,谁想抬头的瞬间却是撞上了某人柔软略带凉意的唇。虽然已经不是初次一亲芳泽,但那种瞬间如同被电击般的感觉,却还是使得他好半响都失了反应,只瞪了一对星子似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同样瞪圆了眼睛朝他看来的某人。
  燕离是个聪明人,更是个反应敏捷的人,没等容锦做出反应,他已经手一抬,勾住了某人的脖子,加深了那个原本应该只是浅偿即止的吻。
  容锦本就瞪圆的眸子,顿时越发得圆了。
  燕少主,难道我们不是来听壁角窥人隐私的吗?
  怎么一转眼却是成了…… 容锦还没想好用来形容的话语,突然间觉得耳朵一阵湿濡,紧接着便只感觉自己的耳垂被人含在嘴里吮吸轻咬,一瞬间,身体里好似过了一道电一般,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
  鼻腔间更满是燕离身上特有的清幽的温热气息,她尚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下的屋子里却突然响起一阵咬牙切齿的怒吼声。
  “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尽管唇齿间全是燕离的气息,自己更如同喝了几斤酒似的,脑子昏昏沉沉,如同开锅的浆糊。但容锦还是抬手抵开了正将脸往她脖子里埋,想要汲取更多的燕离。
  “燕离,你到底是来打听消息的,还是特意找这么个地方来轻薄我的?”容锦含嗔带怒的瞪着燕离。
  然却因着一张精致如画的脸上满是羞红,那含嗔带怒的目光并无一点震慎之力,反到是多了一番不一样的风情。
  燕离深吸了口气,忽的便轻声笑了笑。
  还有脸笑?
  容锦气得差点就狠狠的跺了脚,但思及自己所处的位置,生生的忍了心底的那口气,指了那巴掌大小的瓦片处,对燕离说道:“你把我半夜三更带这来,就是为着来看她发疯?”
  月光下的美人,明明眉宇薄怒,但眉梢唇角却满满是他点燃的春情,如同新雨过后的茶骨朵,说不出的娇妍媚丽。
  燕离突的便做了一个令他和容锦都没有想到的动作。
  他舔了舔犹带着容锦滋味的唇,然后抬手将容锦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手指顺着她的鬓角拂过她的嫩如胰脂的脸,最终停留在她微微肿起的红唇上,哑着嗓子说道:“锦儿,你的嘴是甜的。”
  这人……容锦才刚刚正常了点的脸色,因着这句话,再次腾的一下如烧云一般,红得就好似打上了两坨最艳的胭脂。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
  虽然做都做了,但这样亲昵的事被拿出来点评,被拿出来说……容锦觉得脸都丢光了。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她才一转身,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下一刻,容锦觉得身子一轻,紧接着便发现她已经被某个不要脸的人抱在了怀里。
  “锦儿,你是不是生气了?”燕离将脸埋在容锦的脖子里,轻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容锦深吸了口气。
  为什么生气,难道她要告诉他,她和他还没熟到要交流接吻感受和心得的地步?再说了,亲就亲了,干嘛还要说三道四的?
  当然,这话她肯定是不会说的,她也不会承认自己一个穿越人士,竟然还活不过一个本土原著人。
  摇了摇头,容锦轻声说道:“没有,我没生气,我就是觉得不早了,疯子也看过了,还是早些回去睡了吧。”
  燕离眨着眼睛,他当然不会相信容锦的话,可是,他又敏感的觉得,若是自己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怀抱里的人肯定还会生气。
  既然不能说,那可以做吗?
  燕离是个敢于行动的人,他将容锦换了个方向,看着她因为羞色而显得艳光潋滟的脸,俯身便再次噙住了容锦的唇。
  容锦无任如何也没有想到,在明知她已经生气的情况下,燕离竟然还会再次……下意识的便想将身前的人推开,但在手抵上燕离宽厚坚硬的胸膛时,却发觉不同于之前的蛮撞急切,燕离这回的吻,却是轻轻柔柔,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惜和试探。
  如此一来,容锦想要将人推开的手顿时便僵在了那。
  “锦儿……”
  燕离一边亲着她,一边间或的喊着她的名字,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将她紧紧的按着,另一只扶着她腰身的手,却是窸窸窣窣的向上伸着,等容锦醒过来神来时,那只手却已经在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徘徊。
  容锦傻了。
  接吻不是第一次,但谁能告诉她,这又算是怎么回事?但也只是刹那间的事,下一刻,随着燕离游离的手,身体内就好似被点燃了一把火一般,烧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只手如同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如星火燎原,隔着衣裳,她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火热,容锦只觉得脸上如同滴血般,燥热不堪……
  而燕离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就往不可预想的方向发展。
  他明明是带容锦来打探燕翊的事,怎么就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可是,怎么办?他舍不得唇下如新剥石榴般粉嫩芳甜的唇,更舍不得手下如山峦般连绵起伏柔软娇嫩纤柔的身子……月光下,他看到容锦如蝶翼般颤拌的羽睫,羞红潋潋不可方物的容颜,越发的叫他沉溺于唇齿间的交融,这种陌生却又奇异的感觉,让他的血脉如熔浆般咕噜噜地灼热,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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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燕文素中毒

  战王府。
  花和成收回搭在燕文素手上的手,略一沉吟后,抬头看向候在一侧的韩铖,轻声问道:“王爷,可否撒了帐子,让老朽看看王妃的脸色?”
  韩铖略一犹豫后,便令屋里侍候的音棋和才雀两人上前打起帐子,床榻上的燕文素肤色如常眉目宁静,就像睡着了一般自然安详。
  “师妹,你怎么看?”花和成在打量了一遍床榻上的燕文素后,回头对站在他身后的花千束问道。
  花千束早在对上燕文素的第一眼时,心里便有了答案,此刻听了花和成的问话,扯了扯唇角,问道:“师兄,你怎么说?王妃的脉像可有异常?”
  “王妃脉像平和,并无不妥,只心律却是缓而无力,似有衰竭之像。”花和成捊了捊颌下三寸长的山羊须,半响摇了摇头,说道:“若说是中毒,怎么脉像又不显?可若不是中毒……”
  一侧的韩铖和韩思眼见连花和成似是都束手无策,不由的便是背脊生寒,脑门轰的一声炸开了。
  “神医请你救救我母妃和姐姐。”韩思上前一步,抱拳对花和成说道:“家母一生慈悲,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家姐更是年华正好,若是就此陨命,实为天道不公。还请神医慈悲,救我母妃和姐姐一命。”
  话落竟是要跪下给花和成磕头行礼,好在花和成手快,一把托住了满脸悲戚的韩思,“世子,非是老朽不救,实是……”
  “师兄,”一侧的花千束突然开口,说道:“依着我看,十有八九是中毒。”
  花和成和被她托住的韩思猛的便抬头朝花千束看去。
  而花千束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燕文素的床前,正翻捡着查看燕文素的眼睑和嘴巴,此刻,话落,转身取了花和成药箱里的银针,抓住燕文素的手飞快的扎了一针下去。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燕文素脸的表情。
  睡梦中的燕文素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花千束自是不曾错过一闪而逝的表情,她又将燕文素手上的渗出的血珠拿指甲挑了,递到嘴边偿了偿,稍倾,眉梢微挑,嗤笑一声,说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不过是茈石草。”
  茈石草?!
  韩铖和韩思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却知道燕文素和韩华的昏迷不醒,怕是与这茈石草脱不了关系。
  韩铖才要上前一步相问,花和成却是一把松开了韩思,走到花千束身侧,同样以指甲挑了燕文素手上的血珠放在嘴里偿了偿。
  末了,皱眉看向花千束,“果真是茈石草。”
  花千束笑了笑,侧头啐了一口嘴里的血味,冷笑着说道:“若不是茈石草又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呢?”话落,细长的眼尾轻轻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韩铖,“王爷这是得罪了谁啊?虽然这茈石草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但却只有生长期十年以上的草,才有这效果。对方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一侧的琳琅在花千束说出是茈石草时,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没错,梦里销魂香的主材料便是茈石草,这草还是她在京山一处的无名峰下发现的,但正如花千束所言,十年的草才能入药,而春去秋来,又有哪棵草能抵过秋冬瑟瑟?若不是,不想坏了少主和姑娘的大计,她才不舍得用在燕文素身上!
  “姑娘,既然已经知道王妃中的是何毒,请问可有解毒之法?”韩铖不关心什么茈石草不茈石草的,他现在关心的是燕文素和韩华能不能醒过来。
  花千束冷冷的睃了眼一脸关切的韩铖,轻哼一声说道:“有我在,还会有解不了的毒?”
  韩铖闻言顿时心头一松,抱拳说道:“有劳姑娘费心,若是王妃和小女能平安无事,姑娘的大恩大德,本王没齿难忘,日后但有所求,只要本王能做到,无不应允。”
  花千束轮廓深遂的眸子,浅浅淡淡的撩了眼韩铖,末了,眼睑微垂,唇角翘起一抹弧度,“王爷此话当真?”
  韩锯一怔之后,当即大声道:“绝无虚言。”
  “好!”花千束说道:“以王爷的身份必是一言九鼎,我权且信了。”
  韩铖不由便挑了挑眉头,心头掠过一抹郁闷,什么叫“权且信了”,难道他是那种出尔反尔过河拆桥的人么?但当目光触及躺在榻上的燕文素后,又飞快的压下那股不愉的念头。神色间表现的越发恭敬谦逊有礼。
  “师兄,是你来开方子还是我来?”花千束没有看韩铖,而是转身朝身侧的花和成问道。
  花和成皱纹
  花和成略一沉吟后,抬头对韩铖说道:“王爷,论起识毒解毒还是我这小师妹略胜一筹,不如……”
  韩铖打断花和成的话,拱手一礼道:“一切听从神医安排。”
  花和成还以一礼,转身对花千束说道:“师妹,就由你来给王妃和郡主解毒吧。”
  花千束轻声一笑,将绕在手里如雪白的缎子一般的长发往后一甩,豪气千云的说道:“来人,纸墨笔砚侍候!”
  很快便有丫鬟奉上笔墨纸砚,花千束想也没想,抓起笔便是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末了,将开好的单子放嘴边吹了吹,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递给了一侧的候着的如意。
  “药抓好后,两碗水煎成一碗水,喂王妃和郡主服下即可!”
  如意应了一声“是”接过单子后,却没有马上离开,面是朝一侧的韩铖看去。
  从前府里开好的药方子都要经由王爷过目的,这会……
  花千束拧了眉头,不悦的问道:“怎么还不下去?多耽搁一分便是置你家王妃和郡主于险地,你担待的起吗?”
  如意吓得脸色一白,可又不敢真的转身就走。
  “下去吧,按方子抓药,你亲自煎了。”韩铖的吩咐道。
  如意这才急急的转身退了下去。
  接下来,便是等着丫鬟煎好药送上来喂食。
  韩铖已经请了花和成到外殿坐下喝茶,屋子里只留下花千束和燕文素身边的几个心腹侍女。
  花千束的目光落在一侧百无聊赖的琳琅身上,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琳琅想着自已的心思,并没有留意花千束是在跟她说话,直至花千束问起第二遍,她才似是恍然大悟般的朝花千束看去。
  屋子里众人除了才雀,余下的人也没见过琳琅,但琳琅是容锦的人却是心知肚明,原本对琳琅的留下就心怀防备,此刻见琳琅瞪大眼,并不曾回答花千束的话,顿时个个横眉怒目相向。犹其以音棋为首的三大丫鬟,差点便要开口驱逐。
  好在,在她们赶人前,琳琅开口了。
  “噢,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琳琅嘻嘻一笑,抬头睃了眼屋里虎视眈眈的众人后,目光对上了花千束,“我中琳琅,琳琅的琳,琳琅的琅!”
  “……”
  “那个,想来,神毒你只是不知道我的名,并不是不知道我是谁的人……”
  花千束皱眉打断琳琅的话,“神毒?什么意思?”
  “噢,”琳琅笑得眉眼弯弯,对上花千束寒意凛凛的目光,说道:“你师兄叫神医,你却擅毒,想来,称呼你神毒,不会错吧?”顿了顿,一脸犹疑的问道:“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个称呼?那叫什么好呢?”
  花千束嗤笑一声,“你说错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的人,还请赐教。”
  琳琅骨碌碌乱转的眼睛停了下来,笑容不改的说道:“原来这样啊,那你早说嘛,你早说,我肯定就一起告诉你了。哎,真麻烦,我这人最不喜欢废话的,偏偏总是遇上脑子不好使的人,得一遍遍的说废话。”
  “大胆!”才雀轻喝一声,瞪了琳琅教训道:“不管你是谁的人,这里是战王府,容不得你放肆无礼,否则莫怪我让人赶了你出去。”
  琳琅目光一抬,对上横眉冷眼的才雀,眉宇间一瞬闪过一抹厉色。却又在下一刻,眉眼一转,浅笑盈盈的说道:“这位姐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别人不知道我家姑娘跟府上是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就是你家王妃醒着还得对我家姑娘客气几分呢,你一个做奴才的叫着喊着要赶我出去,这真的合适吗?”
  才雀原本被琳琅那一眼瞪得便心虚不己,但像她这样从小给人做奴婢的,骨子里早就刻上了见风使舵四个字,眼见琳琅一怒之后却又浅笑盈盈,话还说得那般客气,顿时那心虚便跑得无影无踪了。加之又有心想表现一番,说出来的话,便越发的不客气了。
  “哼,这话说得可真是好笑了,谁知道你家姑娘是什么阿猫阿狗,我家王妃待人和气那是因为她慈悲心怀,待谁都客客气气的。可有些人啊就喜欢给自已脸上贴金,把别人的和善当可欺,也拿面镜子照照,她是哪根葱哪根蒜!”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
  才雀怔怔的看着双手互击,一脸笑得灿烂,眸中却没有半分温度的琳琅,不知道是自已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那对漆黑的淡漠的眸子里有着一股渗人的阴寒。
  而一边的花千束显然对这样的争吵很是讨厌,才欲开口喝止,不想,如意这时端着红漆描海棠花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一碗才刚煎好尚冒着热气的药汁。
  “音棋姐姐,药煎好了。”如意轻声说道。
  音棋点了点头,上前接过如意的碗,转身朝榻上的燕文素走去。
  “咦,这什么药啊,闻着都觉得苦!”
  音棋经过身边时,琳琅抬手扇了扇,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你说奉你容姑娘的意思来看我家王妃,现如今,人你也看过了,想来,也是时候回去向容姑娘复命了吧?”音棋步子一顿,朝琳琅淡淡说道。
  打头的就是打头的,说话办事有理有据,可比那只会扯嘴皮子的什么雀的强多了!
  琳琅哼了哼,点头道:“行,那我便回去复命了。”
  话落,转身便往外走。
  身后响起极轻极浅的轻啐声。
  琳琅挑了挑眉头,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一道目光却一直尾随着她,直至她走出了殿门,溶于夜色里,才感觉那道目光消失不见。
  “哼,真是晦气,王爷也是的,这样来厉不明的人也让她进来。”才雀嘟囔着说道。
  音棋抬头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才雀身子一僵,低了脑袋,避开音棋扫来的目光。音棋这才示意锦书扶起榻上的燕文素,她小心的喂着药。
  “郡主那边的药有没有送过去?是谁在侍候?”音棋抬头问候立在一侧的如意。
  如意上前,“药已经送过去了,夏嬷嬷带着听雪在侍候。”
  音棋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碗放到一侧的托盘里,接过小丫鬟递来的湿帕子轻拭着燕文素的嘴角。
  这边厢,花千束对音棋努了努嘴,目光看着才雀问道:“她说的那个容姑娘,便是你家王爷在外面生的那个野种吧?”
  才雀顿时脸白如纸,她瞪圆了眼睛,嘴唇翕翕着。
  花千束笑了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你怕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密秘,只不过是大家都不说而己。”
  才雀心道:你既然知道别人都不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啊!你说也就是了,为什么要扯上我啊!
  “听说你家王爷的那个野种搭上了贵人,刚才这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叫什么琳琅的,应该就是那位贵人的婢女吧?”花千束继续说道。
  “我,我……”才雀默了默后,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她确实是那位贵人的婢女。”
  “那位贵人是什么来历,你们知道吗?”
  这事问旁人许还真说不清楚,而才雀因跟着夏嬷嬷去的京山,自是比旁人便了解的多些,当下便将琳琅的身份说了一遍。
  花千束听完才雀的话,冰冷的唇角噙了抹冷笑,起身便往外走。
  “花……”
  才雀见她突然什么都没不说,起身便走,还以为自已说错了什么,连忙拾脚追了上前。
  只花千束却是步子极快,几步就出了内殿,到了外殿。
  外殿正与花和成轻声说着话的韩铖,陡然看到花千束,顿了嘴里的话,一时,两人齐齐看向了花千束。
  顿了一顿后,韩铖突然脸色一变,失声问道:“可是,王妃她……”
  话没说完,便猛的站了起来,要往内殿走。
  “王妃才刚服下药,现在还没醒过来。”
  背后响起花千束的声音。
  韩铖步子一顿,吁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父王,儿臣进去看看母妃。”一侧陪坐着的韩思说道。
  韩铖点了点头。
  花千束没有理会他们父子,而是转身对花和成说道:“师兄,我有话跟你说。”
  花和成看了看韩铖父子二人一眼。
  韩铖当即说道:“神医请便,本王也正好去看看王妃。”
  花和成点了点头。
  待韩铖同韩思进了内殿,花和成抬头看向花千束,问道:“什么事?”
  “师兄,我想我知道王妃和郡主的毒是谁下的了!”
  花千束的声音并不曾刻意的压制,是故,走到内殿门槛的韩铖父子俩顿时身子一僵,但也只是须臾的功夫,韩铖使了个眼色给身侧要转身相问的韩思,父子俩人继续进了屋子。
  花和成听了花千束的话,却是不悦的皱了眉头,不赞同的看向花千束,“师妹,我们是来给人看病的,不是来……”
  “师兄,你是来看病的,而我是来报仇的。”花千束打断花和成的话,目光冷冷的自韩铖消失的身影收回,唇角噙了抹幽幽的笑,冷声说道:“我到是想不到,燕无暇那个贱人竟然还能陪养出这么厉害的使毒高手!”
  花和成看着眉眼间透着三分不屑七分冷厉的花千束,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你是说王妃的毒跟燕无暇的后人有关?”
  花千束点头,将琳琅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嗤笑一声,说道:“即然是燕离那个小杂种的人,以燕无暇这个贱人的本事,不可能留一群废物给他用!”说着,话峰又一转,“容锦那小贱人的心性你也听说了,那可不是善蒫,连亲外祖家都能连根端了,这么个便宜爹,你还指望她能手下留情?”
  这些弯弯绕绕的事,花和成他没有什么想知道的欲望,照他的意思,这趟北齐之行,他是来都不愿来的。
  略作沉吟后,花和成抬头看向花千束,“师妹,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师兄,你开什么玩笑?”花千束一脸好笑的看向花和成,“收手?我这还没出手呢,怎么就到收手了?”
  花和成才欲再劝,内殿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似乎有人在急急的喊“王妃”又有人大声喊“请太医”,还有人叫嚷着“那两个骗子呢”,总之就像是开锅的饺子,乱得没个章程。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战王妃醒过来了,但情况只怕却不是好转,反而是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
  花和成猛的回头朝内殿看去,“出什么事了?”
  话声一落,便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巴掌大的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看到站在那的花和成和花千束后,急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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