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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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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韦皇后发出一声嗤笑,她知道燕正天不喜她,之所以迎她为后,不过是一场政治图谋。可夫妻多年,难道便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轲儿难道不是他的孩子吗?难道不知道,即便轲儿不是他心中的储君人选,可一旦今天的事传了出去,轲儿从此便坐实了残虐荒淫的名声,这一辈子便完了!
“臣妾也很失望。”
不管韦皇后是想和不想又或者是愿意不愿意,今天誓必她都要和燕正天撕破脸。燕轲再不堪,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她今后一辈子的依仗!而现在,燕正天要毁去她的依仗,她如何能依?
“臣妾不曾想到,皇上厌恶轲儿竟然厌恶到连一个自辩的机会都不肯给他的地步。”韦皇后满目悲愤的看着燕正天,咬牙道:“都是您的孩子,若今日之事换成是大殿下,皇上又该如何?”
燕正天黑眸微眯,目光危险的打量着韦皇后,一字一句道:“皇后这是在指责朕待几位皇子不公?”
“臣妾不敢!”
韦皇后冷声说道,然,虽则说着不敢,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不敢?!”燕正天冷冷一笑,“朕看你不是不敢,而是你敢的很啊!”
韦皇后唇角勾着一抹冷笑,目光不卑不亢的迎向燕正天,“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身为九五之尊,您要这般想臣妾,臣妾也没法。”
帝后之间的针锋相对,使得满殿的人都瑟瑟不安,唯有燕离眉梢微扬,漆黑如琉璃的眸间滑过几不可见的笑意。
“欲加之罪?朕到想问问皇后,什么叫欲加之罪?难道不是你指责朕对翊儿和轲儿不同吗?你问朕,若是今日之事换成翊儿,朕又该如何!那么朕告诉你,今天的事若是换成是翊儿,朕赏他五十大板,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若是翊儿便赏他五十大板?”韦皇后目光微抬,用一种好笑又鄙夷的目光看着燕正天,“若皇上真像您说的这般公正,当日郧国公府之事,您明知是大殿下侠胆仁心,不忍见诸位小姐命殒湖中,才会以身涉险,最终溺水昏迷。可皇上您却为何派人围了郧国公府?”
燕正天看着韦皇后的眸子陡然一厉。
既然已经撕破脸,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便再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也是时候让他燕正天知道,她韦氏婧芬并不是只会一味的隐忍和退让!
拿定主意的韦皇后眉目间生起一抹毅然之色,将背脊挺得直直的,圆圆的杏眸平静的看着因为被人揭穿心事而暴怒涨红了脸的燕正天,“臣妾说错了吗?皇上!”
“错了!”燕正天几近咆哮的怒声吼道:“不但错了,还错得离谱。”
燕正天往前一步,目光吃人一般的盯着韦皇后,“朕来问你,今日之事和当日郧国公府之事可是相同?你也说了翊儿他是侠胆仁心,才会下水救人!那么轲儿,轲儿他做的是什么事?需要朕再说一遍给你听吗?”
燕轲做了什么?
她当然知道燕轲做了什么!
可是,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她悉心教导的儿子会这般是非不分!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韦皇后满脸悲呛之色的看着燕正天,“皇上和臣妾现在听到的不过都是阿离的说词,难道我们不应该听听轲儿的说法吗?他是臣妾一手带大的孩儿,是什么样的品性,臣妾自问还了解几分,今天的事,一定事出有因。”
“皇后的意思是,阿离他在撒谎?”燕正天逼视着韦皇后。
话声一落,燕正天似笑非笑的睃了眼韦皇后,然后目光便落在了一侧,在他和韦皇后的这一出闹剧中一直安静当着观众的燕离身上。
韦皇后的目光紧跟着也看向了燕离。
感觉到两人的目光,一直眼睑微垂的燕离,微微抬起如蝶翼般的眼睫,下一刻,目光清亮的看着二人,正欲开口,却见一个小宫女急急的从殿内走出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二殿下醒过来了。”
韦皇后立即对燕离说道:“阿离,你随舅母一起去看看你轲表弟,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燕离想了想,点头应下。
韦皇后转身才要进去,却又半道步子一顿,回头看向燕正天,“皇上可愿给轲儿一个自辩的机会?”
燕正天看了眼韦皇后,拾脚大步往殿内走去。
大殿内清冷的沉水香和着浓浓的中药味,掩去了淡淡的血腥气,留下一种轻浅的冷香混着淡淡的酸涩味。
燕轲已经醒过来,正一脸痛苦的躺在床榻之上,乍然见到进屋的韦皇后和燕正天先是一怔,下一刻便要翻身下榻行礼,却是被燕正天摆手阻止了。
“好了,你有伤在身,这些虚礼便免了。”
因为伤了鼻子,燕轲说话的声音便有些模糊不清。
早有宫人搬了椅子过来,燕正天和韦皇后在燕轲的床榻分别落座。
燕轲的目光这时才看向了站在堂下的燕离,四目相对,燕轲的目光间闪过一抹而逝的恼恨之色,那种恨意,就好似被打伤了的毒蛇,随时都准备奋力一扑,咬死对方!
燕离感觉到了,韦皇后自然也看到了。
她眉头一皱,睃了眼殿内众人,末了,眉宇微蹙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韦秀,韦秀悄然退下。
韦皇后这才看向燕轲,强忍了心中的怒气,轻声问道:“轲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你离表哥打起来了?”
燕轲一听韦皇后的话,顿时便不乐意了,他目光直直的看着燕离,对韦皇后说道:“母后,儿臣没有跟他打架,是他莫名奇妙的像个疯子一样,把儿臣给打了!”
别说韦皇后被燕轲的话惊了一惊,就连燕正天都被燕轲的话给惊得猝然抬头,目光疑惑的看向他问道:“你说,是阿离莫名奇妙的把你给打了?”
燕轲点头。
许是用力过大,牵扯到了伤口,他嗞嗞的吸了口冷气,抬手指着燕离,咬牙道:“燕离,你不会是敢做不敢认吧?”
“阿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正天拧眉,一脸不悦的看向燕离,说道:“表兄弟间开个玩笑没什么,可是……”
“皇上何不宣了殿下身边侍候的宫人来问一问呢?”燕离打断燕正天的话,说道。
燕正天拧了眉头。
韦皇后看了眼燕正天,转身对大宫女璃清吩咐道:“去,将今天殿下身边侍候的人喊来。”
“是,娘娘。”
璃清退了下去,不多时便将今天当值侍候燕轲的小太监带了进来。
“奴才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小太监哆嗦着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韦皇后朝燕正天看去,“皇上,是您来问,还是臣妾来问。”
燕正天冷冷道:“还是皇后您来问吧,朕不想再担偏颇之名。”
面对燕正天的刻意讥诮,韦皇后唇角噙起一抹冷笑,下一瞬,却是目光突然一厉,看向了跪在堂下的小太监,“既然今天是你在殿下身边侍候,那就将今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说一遍吧,要敢遗漏一个字,仔细你的脑袋!”
小太监连声喊着不敢,哆哆嗦嗦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起来。
……
长芳殿。
容锦错愕的看着琳琅,“你,你,你是说,燕轲他之所以会失去常态,是因为燕离对他用了盅?”
琳琅点头,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突然就跟个疯子一样,自说自话,一切按照我们的套路来了?那是因为他体内的盅控制了他的意识,而少主又控制了那只盅。”
简单直白的说,就是燕离控制了燕轲的意识!
容锦点头,她就说嘛,怎么好端端的,燕轲就跟个疯子一样,突然说出那样一番让人大跌眼睛的话来。
“容姑娘,你说这会子,那碗作过手脚的茶盏,应该会被韦皇后发现了吧?”琳琅一屁股坐在容锦跟前,嘿嘿笑着说道:“这宫里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吧?”
容锦挑了挑眉头。
心道:只怕不是一锅粥那么简单了!
燕正天想要借李溶月来挑唆燕轲与燕离的关系,而燕轲确实也让他如意以偿了!但燕正天肯定不会想到,燕离和她会将计就计,反施反间计!
燕正天想借燕离的手削弱韦皇后和燕轲的力量,她们又何偿不是想借燕正天与韦皇后的内斗,来坐收渔人之利?!
容锦笑了笑,对琳琅说道:“放心,该发现的总是会发现的!”
……
明勤殿。
韦皇后拧了眉头,厉声道:“将殿下碰过用过饮过的东西都搜出来。”
“是,娘娘。”
璃清带了宫人退了下去。
韦皇后冷冷的睃了眼趴在地上抖得跟个筛子一样的小太监,末了,抬头看向沉了眉眼,不辩喜怒的燕正天,大声道:“皇上,您适才也听见了,之前轲儿一切都正常,就是在饮过那盏茶后,人就变得不一样了,臣妾怀疑是有人存心对轲儿不利,故意离间轲儿和阿离的兄弟情份。”
燕正天微垂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幽幽的冷笑。
离间?!
没错,确实是有人故意离间。
但今天的事……燕正天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坐在对面椅子里,闲适惬意犹如是在听说书的燕离身上。
“阿离,你怎么看?”
燕离抬头看了看燕正天,唇角翘了翘,淡淡道:“我不知道,我初来乍到,对几位皇子的为人都不甚熟悉,是被人陷害还是本性恶劣,皇上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不就是么!
你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做爹的不知道,还要来问个外人?
这无异于一巴掌扇在燕正天的脸上。
“娘娘,找到了。”
璃清托着个红漆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是一只旧窑十样锦的茶盅,茶盅里茶水仍在。
韦皇后上前几步,目光一撇之后,厉声道:“去请曹太医!”
很快便有宫人急急退了出去,不多时便想背着个药箱子的曹吉再次请了回来。
顾不得擦头上的汗水,曹吉就先扑了上前,去验桌上的茶盏。随即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燕正天和韦皇后跟前,“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是蚀心散。”
“蚀心散?!”韦皇后一怔之后,怒道:“那是什么东西?”
曹吉抬头看了眼一言不发,面色肃沉的燕正天一眼,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皇上的话,是一种让人意识迷离的药物,服了这种药物,轻者胡言疯语,重者则是一生疯癫如坠魔道。”
“啪”一声,脆响。
韦皇后手里的茶盏被她重重扔在桌上,曹吉吓得“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吩咐下去,御膳房和这层里伺候的,全部一个不少地全部看管起来,将慎刑司的方公公喊过来,让他给本宫查清了查明了,到底是谁敢如此居心叵测,若是查不明白,他辛苦这大半辈子的,也该出宫回家荣养去了!”
韦皇后冷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响起。
燕正天目光缓缓抬起,看着眼前圆圆润润的韦皇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瞬而过,他想抓,却是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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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量也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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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溶月之死
慎刑司属内务府,主管皇宫各殿犯事的宫人不说,就是犯了事的贵人很多时候也是交到慎刑司去审问。
掌管慎刑司的方公公方如锦,出身显贵,原是六安候世子,当年一场夺嫡之争时,六安候因为站错了队,一夕间遭抄家灭门之祸,方如锦则因为当时只有七岁,逃过一死,但却被送入宫庭净身为奴。
时间如白驹过隙,当年的稚子如今已是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即便因为残身,整个人透着一股阴柔的气息,但举手投足间却仍会不经意间的带出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奴才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燕正天抬头,目光淡淡的睃了眼恭身行礼的方如锦,摆了摆手,免了方如锦的礼后,回头对韦皇后说道:“人来了,要怎么做,你去与他说吧。”
韦皇后略一颌首后,站了起来,莲步轻移走到低眉垂眼的方如锦身前,站定,目光在方如锦微露霜白的发间顿了顿,稍倾,才开口说道:“方公公,有人在二殿下的茶盏里下了毒,本宫和皇上宣你来,便是要你找出凶手!”
“是,娘娘。”方如锦应道。
韦皇后点了点头,摆手道:“去吧,明勤殿的人都已经看管起来,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凶手必须要找到。”
方如锦恭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背影翩翩,风韵斐然。
韦皇后暗暗的叹了口气,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张清秀白晰、淡漠冷凝的脸。
六安候世子,方如初!
有多少年了?她没再想起这个人,这张脸?
“皇后!”
耳边响起燕正天的声音。
韦皇后猝然回神,将纷乱的思绪悉数压下,回身朝正拧眉看着她的燕正天走去,“皇上。”
燕正天凝眉看向韦皇后,“皇后适才怎么了?朕喊了你好几声,也不见你回话?”
“臣妾是在想着,也不知道方公公能不能找到那个凶手。”韦皇后不无忧虑的说道。
燕正天嗤笑一声,“皇后不是说了吗?若是他连这点事也办不好,便让他出宫回家荣养去。”
韦皇后抬目看向燕正天,才欲开口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觑见,门外一抹身影闪了闪,下一刻便看到一个小内侍走了进来,轻声与童喜耳语了几句,童喜脸上似是绽起了一抹惊喜之色,飞快的朝这边看过来,对上韦皇后若有所思的目光后,童喜似是僵了僵。
小内侍很快退了下去,童喜默了一默后,朝这边走了过来,“皇上。”
燕正天看向童喜,“什么事?”
“皇上,沈护卫回来了。”
大殿里一瞬间静了静。
沈真被燕正天派出去寻找神医花和成的事,或许一开始是个密秘,但到后来便不是什么密秘了。
夏初时,沈真便带了人出发,这会子已经是夏末秋初,两三个月没有消息的他,就在众人都将遗忘时,他却忽然回来了!
沈真是去找花和成的,既然他回来了,那是不是说,花和成已经被找到了?花和成找到了,那活死人一样的燕翊是不是便有救了?
韦皇后一瞬间张开了身上所有的刺,目光像把刀子一样狠狠的剜向低眉垂眼的童喜。
该死,真是该死,她怎么就大意了?为什么明明知道,沈真是去找花和成的,却不知道派人半路去拦截?就算是不曾派人半路拦截,为什么就不能趁沈真回来之前,将燕翊给砌底了结了!
“人在哪里?”燕正天猛的站了起来,急声问道。
童喜被韦皇后凌迟似的目光看得两股战战,乍然听到燕正天的问话,下意识的便大声说道:“回皇上的话,沈护卫已经带着人去了明光殿。”
燕正天拾脚便要往外走,身后却响起韦皇后的声音。
“皇上。”
燕正天步子一顿,回头朝韦皇后看去。
韦皇后皮笑肉笑不笑的看向燕正天,上前一步,冷声说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这里的事……”
“这里有皇后就行了,翊儿已经昏迷数月,太医说了,多耽搁一日便是多一日的危险,朕先去趟明光殿,你这边事了,使人来与朕说一声便是。”
话落,不待韦皇后开口,便带着童喜匆匆离去。
韦皇后站在那,目光直直的看着燕正天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的身影。直至耳边响起燕离清越如环玉相击的声音,韦皇后似是才回过神来。
“我记得幼时曾听娘亲提及过,这位花和成医术之精湛可谓生死而肉白骨,想来,只要他肯出手,过得几日,翊表弟就该生龙活虎了!”
韦皇后霍然回头,目光定定的看向眉目淡淡的燕离。
燕离抬目,对上韦皇后的看来的目光,掀了掀唇角,脸上绽起一抹似笑非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轻声说道:“不早了娘娘,还有人等着我用晚膳,我可否先行告退?”
“去吧,”韦皇后慈眉善目的对燕离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娘娘言重了,”燕离笑了笑,轻声说道:“今日之事,该我向娘娘和轲表弟赔礼才是。”
话落,便要揖手向韦皇后赔礼。
“你这孩子,”韦皇后上前一步,托住了燕离的手,语声亲昵的责怪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这般见外,你是兄长,轲儿犯了错,你出手代为教训他,原就是应该的。虽说今天事出有因,但也不至于要到你赔礼的地步。好了,舅母做主,这事就这样揭过了!”
燕离闻言,便也不坚持。
韦皇后又令贴身侍候的大宫女璃茉亲自送了燕离出去。
很快,大殿内便只剩下韦皇后和燕轲以及一干宫人。
韦皇后看了眼床榻上双眸轻合的燕轲后,使了个眼色给璃清,璃清便带着殿内的宫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你都听到了!”
冷冷的声音乍然响起,在空空的殿宇间响起一阵不小的回声。
床榻上一直眼眸轻合的燕轲似是受惊般,猛的便抬头看向韦皇后。
韦皇后对上燕轲看来的目光,再次问道:“你都听到了?”
燕轲破裂肿起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却在这时,韦秀从外面走进来,轻声对韦皇后说道:“娘娘,方公公让奴婢来说一声,已经审出来了。”
韦皇后点了点头,看了燕轲一眼后,才重新看向韦秀,问道:“是谁?”
韦秀抬头看了眼床榻上的燕轲,顿了顿,嘴里吐出三个字,“是阿月!”
“不可能!”燕轲猛的翻身坐了起来,却因为牵扯到身上的伤处,痛得龇牙裂嘴,他却全然不管,只双目腥红的盯着韦皇后,嘶声吼道:“不是她,不可能是她,母后……”
“闭嘴!”韦皇后厉声喝道:“你不相信是她,是不是?”
燕轲摇头。
不可能的,怎么会是阿月?
不可能是他的阿月的!
韦皇后没有理会燕轲的慌乱失措而是回头对韦秀说道:“殿下既然不信,那就把人带进来,让他亲耳听一遍吧。”
韦秀看了眼床榻上的燕轲,沉沉的叹了口气,末了,应了一声“是”转身退了下去,不多时,便带着浑身湿透被两个宫人架住的李溶月走了进来。
“阿月……”燕轲见着这样的李溶月,不顾浑身的伤痛,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踉跄着走了上前,一屁股软倒在李溶月身前,想要伸手去抱李溶月,却在目光对上李溶月满是血渍的手时,霍然抬头怒声吼道:“谁干的?”
韦皇后没有理燕轲,韦秀对两个宫人摆了摆手,轻声道:“下去吧,没有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姑姑。”
宫人重新退了下去。
燕轲颤抖着手去抱李溶月,“阿月,阿月,你怎么了?你别怕,我这就传太医……”
话落,抬头便要大声让人传太医,却在这时,耳边响起李溶月虚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殿下,不,不必了。”
“阿月,”燕轲低下头,看着怀里脸如白纸,然后抬手紧紧的抱住了浑身颤抖的像个筛子的李溶月,一迭声的说道:“阿月,你别怕,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你的……你别怕……”
“殿下,我累了。”李溶月抬头,用她那对潋滟浟湙的眸子看向面目变形却异常温柔的燕轲,唇角挽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轻轻的叹了口气,“殿下,你对我真好,是这个世上,除我父王外对我最好的男人,只可惜……来世吧,如果来世,您还愿意喜欢我,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不,不行,”燕轲摇头,“来世来世再说,这一世,你答应过我的,要替我生儿育女,要跟我白头到老……阿月,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李溶月笑了笑,“对不起,殿下,我骗了你。”
燕轲身子一僵。
“我不能替你生儿育女了,我也不能跟你白头到老了,我是个坏女人……我为了替自已报仇,我利用了你……殿下,是皇上,是淑妃娘娘,是她们逼着我这么做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燕轲抱着李溶月的手再度紧了紧,“阿月,是我自已愿意帮你的,我不怪你,我……”
“可是,我却不能原谅我自已。”李溶月抬头,泪眼模糊的看了眼燕轲,泣声说道:“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忍心,你因为我而失去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燕轲摇头。
他目光哀求的抬头看向韦皇后,“母后,求您,儿臣求您饶阿月一命吧!”
韦皇后冷冷的撇开了脸,“阿秀。”
韦秀上前,欲要伸手去拉燕轲怀里的李溶月,不想,燕轲却陡然发难,一把推开了韦秀,将李溶月护在身后,怒目瞪向眉目肃沉如水的韦皇后,嘶声吼道:“母后,您难道就不怕儿臣恨您一辈子吗?”
韦皇后抬头,似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燕轲,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燕轲扬起脖子,目光坚定的看向韦皇后,咬牙道:“儿臣说,母后难道就不怕儿臣恨您一辈子吗?”
“呵呵……”
韦皇后发出一串压抑的讥诮的笑声,笑声方歇,电光火石间,她却是抬手“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在燕轲的脸上。
燕轲一脸错愕的看着韦皇后,稍倾,他抬手捂住半边滚烫的脸,目中的错愕变成了燃烧着的愤怒的火焰。
“你想恨是吗!”韦皇后指着脸上青紫交替的燕轲,怒声骂道:“那我便让你恨个够。”话落,一手指着燕轲怀里的李溶月,对韦秀说道:“阿秀,将这个贱人给我斩了四肢做成人龇扔到平桥街上去。”
李溶月脸上顿时生起一抹绝望的惊恐之色。
“你敢!”燕轲抬头瞪着走上前的韦秀,怒声道:“你敢动阿秀一根头发,我立时将你千刀万剐!”
韦秀深深的看了眼燕轲,步子一顿,略提了声音,对外面喊道:“来人!”
“殿下!”李溶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殿下,我求您了,您放手吧,您让娘娘给我一个痛快吧。您若真心喜欢我,我只求您,来日您能手刃容锦贱人,为我报仇血恨。”
话落,不待燕轲开口,李溶月猛的站了起来,对着殿内的柱子便狠狠的撞了一头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
燕轲眼睁睁的看着李溶月血流满头的倒在了地上。
他想要上前,却是双脚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韦皇后使了个眼色给韦秀,韦秀转身走了出去,很快身后便跟了两个宫人进来,拖死狗一般,将李溶月拖了出去。
“阿……”
燕轲的声音在对上韦皇后沉沉的看来的眸子时,顿在了那。
眼角一颗泪珠悄然的落了下来,落在唇瓣上,咸涩的味道,瞬间将他淹没。
殿内飘荡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韦皇后抬手将衣袖上的皱褶扯了扯,一边缓缓开口说道:“李溶月是燕翊从东夏带回来的,也是他一手安排送到你身边的。燕翊溺水昏迷后,你父皇为了让你和燕离对上,将辰王死在容锦手里的事告诉了她,她为了报仇,假意投寰自尽,好以此逼你对燕离和容锦出手,而你果然如她所愿。”
燕轲咽了咽干干的喉咙。
他想说,他知道,这一切他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不可以?
他是皇子,是未来的储君,他护着心爱的女人,错了吗?
韦皇后对上燕轲看来的眼,唇角噙起抹冷笑,幽幽说道:“沈真找到了花和成,也将他领回了皇宫,很快,燕翊便会好转,而你父皇之所以对当日郧国公府的一干人围而不责,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要他们站在燕翊那边,支持燕翊夺嫡。”
“轲儿,”韦皇后微微低身,目光直直的盯视着燕轲懵然的眸子,一字一句问道:“燕翊若是坐上那个位置,你能活命吗?母后又能吗?你外祖,你舅舅他们能吗?”
“可是……”
“可是,这跟李溶月的死有什么关系,是不是?”
燕轲眨了眨眼。
韦皇后冷笑连连,“她不死,如何能平燕离,容锦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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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我要做皇帝
“她不死,如何能平燕离,容锦心头之恨?”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却如同冰锥子一样,直刺燕轲肺腑,一瞬间,整个人如同被冰冻住了一样,僵硬的动弹不了分豪!
燕轲抬头,目光僵直的看着一脸冷色的韦皇后。
必竟是自已亲生的,韦皇后之前再气,但这刻对上燕轲肿涨青紫的脸,扭曲变形的五官,心里的怜惜很自然的便多过了气愤。
她在燕轲跟前坐了下来,目光慈爱的看着燕轲,轻声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燕轲眨了眨僵硬的眼皮,抬头看向韦皇后,嘴唇动了动,干干的声音如同从嗓子缝里挤出来一般,“儿臣明白,母后放心,儿臣再不会糊涂了。”
韦皇后看着神色萎顿的燕轲,良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轲儿,从小母后就告诉过你,你要想活得恣意飞扬,那就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你才能……”
“母后,”燕轲打断韦皇后的话,低垂了眉眼,目色难辩的轻声说道:“儿臣知道错了。可是现在我们怎么?”话落下颌微抬,将一张青紫交替浮肿不堪的脸对着韦皇后,闷声说道:“母后难道真认为,死了一个李溶月真的就能平息燕离和容锦心中对孩儿的恼意吗?”
韦皇后蹙了蹙眉头。
她当然知道,以燕轲当日的行为,死一个李溶月当然不能平息燕离心中之怒!而,她要李溶月的命,自然也不可能全是因着要给燕离一个交代!不过是有她自已的思量罢了!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韦皇后看向燕轲,柔声说道:“你既然能问出这话来,可见你心中自是有想法的,不妨说出来,让母后替你参考参考。”
燕轲垂了眸子,略作沉吟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儿臣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儿臣只是想,若是有人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想要儿臣的命,儿臣只要不死,总是不能放过他的。以己度人,想来,燕离也好,容锦也罢,他们都不是好相与的,以他们的为人肯定不会因为李溶月死了,便将儿臣之前做的一切抹去。母后您说是不是?”
韦皇后看着眼睑轻垂的燕轲,心道:你既然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们?
但事情已经发生,一味的懊悔是没有用的,这世间最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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