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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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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皇后看着眼睑轻垂的燕轲,心道:你既然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们?
但事情已经发生,一味的懊悔是没有用的,这世间最没用的怕便是后悔二字!
“所以呢?”韦皇后看着燕轲,问道:“轲儿,你打算怎么办?”
燕轲抬头,目光直直的迎向韦皇后,“母后,我要当皇帝。”
不是当太子,而是要当皇帝!
韦皇后猝然一惊,瞳孔攸的一紧,然后便直直的看向燕轲。
燕轲迎着韦皇后打量的目光,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见真的像自已猜想的那样,韦皇后先是身子一僵,下一瞬却如同被抽去了筋般,软软无力的靠坐在身后的椅子里。
一时间,母子二人谁也不曾言语。
大殿,静谧的能清晰的听到彼此喘重的呼吸声。
良久。
韦皇后咽了咽干干的如同被刀刮过的喉咙,声音嘶哑的问道:“轲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儿臣知道。”燕轲垂眸,目光落在自已被噌掉一块皮的手背上,唇角噙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冷声说道:“母后您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个位置我不去抢,永远都轮不到我。”
韦皇后闭了闭眼。
心里不是不曾有过这个打算,不然,她也不必……韦皇后慢慢睁开眼,倾身拍了拍燕轲的手,沉声说道:“你知道就好,母后统共就你一个,自是什么都能为你做的。”
燕轲点了点头,“儿臣明白。”
明光殿。
以曹吉为首的众多太医正悄然打量着坐在榻前须发俱白的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年过半百,身形瘦削,许是因为习医的缘故,脸上的皱纹并不是很多,但却深,特别是额头和眼角边的几道,如同刀刻,配上他少数民族独有的高鼻深目,少了几许慈祥和蔼,却多了几分孤傲凌然。
贺兰氏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目光像磁石般,牢牢的盯着花衣老者搭在燕翊脉门的手,一见花和成的手挪开,顾不得燕正天便在身侧,抢身上前,急声问道:“神医,翊儿他怎么样?”
不错,灰衣老者便是沈真请回来的苗疆神医,花和成!
花和成缓缓起身,向贺兰氏揖了一礼,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回娘娘的话,老朽可以替殿下施针再辅以药物,让殿下醒来,只是……”
“只是什么?”燕正天抢在贺兰氏之前,凝声问道。
花和成顿了一顿后,沉吟着说道:“只是殿下昏迷太久,老朽只怕,人可以醒来,但却会落下一些后遗症。”
“后遗症?”贺兰氏颤声道:“什么样的后遗症?”
花和成灰褐色的眸子里掠过一抹为医者的怜惜和无奈,轻声说道:“这个,老朽也不能肯定,但最有可能的便是,醒过来的殿下神智有损,也有可能人虽然醒来,但却不能言语,手脚失去行动的能力。”
贺兰氏身子一晃,软软的倒在了伸手过来相扶的燕正天怀里。
脸上哪里还有喜色,有的只是大喜之后的无尽悲哀,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反复喃喃着同一句话,“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玉梅,扶了你家娘娘下去歇息。”燕正天对一侧的玉梅吩咐道。
玉梅连忙上前,从燕正天怀里接过神色怔然宛若三魂失了两魂半的贺兰氏。少不得,和声细语的劝道:“娘娘,神医也说了,只是有可能,并不一定会。您还是放宽了心,别自已吓自已……”
一边说着,一边扶了贺兰氏往偏殿去。
这边厢,待玉梅扶走了贺兰氏,燕正天深深的看了眼花和成,半响,沉声道:“神医,可否借一步说话?”
花和成点了点头。
燕正天便率先往外殿走去。
花和成看了眼榻上的燕翊,叹了口气后,转身跟了上前。
待到了外殿,燕正天指着下首的椅子,对花和成说道:“神医请坐。”
花和成谢过之后,依言在燕正天的下首坐了下来。
“神医,之前你说的,可有解救之法?”燕正天沉吟着问道。
“皇上是说殿下醒来,许是会成残智的事?”花和成看向燕正天,见燕正天点头,他顿了一顿后,轻声说道:“也不是没有救治之法,只是却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神。”
“多久?”
“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几二十年,也有一辈子便如此,难以好转,端看各人的造化!”
燕正天闻言,沉沉的看了眼花和成,稍倾,摇头,“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皇上,老朽刚才说的都只是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花和成垂眸,轻声说道:“也许殿下他福泽深厚,醒来一切与常人无异,这也是有可能的。”
燕正天闻言,脸上神色一喜,不由问道:“神医有几成把握。”
“五成!”
五成?!
也就是说,燕翊是好是残,机会是一半对一半。
燕正天脸色的喜色一瞬如同被抽光了一样,久久不曾发出一言半字。
被玉梅扶到偏殿的贺兰氏,在喝过一盏烫得人嘴角起泡的热茶后,一颗如同被冰水浸过的心,总算是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她抬头,目光穿过七彩的琉璃帘,落在了外殿那抹隐隐约约的明黄身影上。
恨意如同开了锅的饺子不住的在心间翻腾,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她的翊儿,本应该是天之骄子,本应该是顺应天意的国之储君。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害了她,又害了她的翊儿!如果她的翊儿醒来是个傻子,那么他醒来还有什么意义?
大滴大滴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自贺兰氏的眼里不住的往下掉,瞬间湿透了她胸前的衣襟。
一侧的玉梅本还想再劝,但在看到贺兰氏僵直的空洞的不住流泪的脸后,所有劝慰的话,都被她咽了下去,她心头一酸,重重的撇开了脸。
“玉梅,你去跟皇上说……”
贺兰氏话还说完,却见燕正天身边侍候的小内侍急急的走了过来,贺兰氏当即顿住了嘴里的话,起身朝小内侍走了过去。
“娘娘,皇上请您过去说道。”
贺兰氏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阿馨,”燕正天抬头对上匆匆而来的贺兰氏,站了起来,伸手向前牵住浑身轻颤的贺兰氏,柔声说道:“神医适才说了,他说的不过是最坏的局面,但也有可能翊儿醒来与常人无异。”
贺兰氏扬起头,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分外清亮的看着燕正天,“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燕正天笑着重重的握了握贺兰氏的手,“神医还在这,你难道还怕朕骗你吗?你要不相信,可以当面问神医。”
贺兰氏果真转头看向花和成,轻声问道:“花神医,真的像皇上说的那样吗?翊儿他也有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花和成点了点头,“回娘娘的话,是的。”
贺兰氏脸上带着泪意的脸,突然就绽起了一抹明艳的笑容,对花和成屈膝福了一礼,“那一切就有劳神医了,您放心,只要您救了殿下,皇上和我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娘娘,言重了。”花和成侧身避过贺兰氏的那一福,轻声说道:“医者父母心,我们虽然与病患无亲无故,但却也是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的。”
话落,抬头看向燕正天,说道:“既然皇上和娘娘决定了,那老朽这就去做准备,回头好与殿下施针。”
“有劳神医。”
燕正天和贺兰氏齐齐说道。
花和成重新进了内殿,做完施针的准备后,又在一边的书案上写了张方子,让宫人按着他的方子去抓药煎药。
外殿,贺兰氏往燕正天身边靠了靠,轻声问道:“皇上,二皇子那边怎么样了?妾身听宫人说,是有人给二殿下下毒,查出来了吗?二殿下,他没事吧?”
燕正天冷声哼了哼,末了,冷声说道:“是贼喊捉贼,还是真的有贼,只有韦婧芬她自已知道,不过……”
贺兰氏抬头看向燕正天。
燕正天眉梢微挑,眉宇间掠过一抹冷笑,轻声说道:“不过,想来,韦氏母子定是要离心了!”
“哦?”贺兰氏不由好奇的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好端端的怎么就……”
燕正天摆了摆手,殿内侍候的宫人便齐齐退了下去。
他这才压了声音与贺兰氏说道:“韦氏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除去李溶月,而燕轲如何肯依?但韦婧芬是什么人?便算是不为娘家侄女出一口恶气,她也一定会借这个机会向燕离和容锦表示诚意,所以李溶月必死。”
“李溶月死了,二殿下一定会恨透了皇后娘娘。”贺兰氏接了燕正天的话,说道:“如此一来,果真就如皇上所说,她母子二人定要离心了!”
燕正天笑了笑。
他虽然不喜燕轲,但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儿子。
现如今,翊儿的情形不容乐观,若是能让轲儿脱离韦氏,完全的站在他这一边,其实他也不介意做一个慈父的!
贺兰氏眉目轻抬,小心的打量着燕正天的神色,末了,语带试探的说道:“皇上,若是翊儿他真的……皇上打算怎么办?”
“别胡思乱想,”燕正天皱了眉头,不高兴的说道:“翊儿是个有福气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贺兰氏点头,满脸呛然的说道:“妾身自是希望翊儿能平安无事,可世事又岂能尽如己愿?臣妾只是想告诉皇上,若是翊儿他真的没有那个福气……”
燕正天拍了拍贺兰氏的手,“朕明白的,你放心,即便翊儿福薄,朕也会令他一世安然无忧富贵荣华的。”
贺兰氏一颗心却在这时沉到了谷底,眼眶酸涩的好似要暴开一样。
她真傻,她怎么就忘了,她虽然只有一个翊儿,可是,他却还有他的进儿,玄儿,屿儿……贺兰氏垂眼,眨下眸中的酸涩。
“臣妾谢皇上隆恩!”
燕正天叹了口气,看着贺兰氏垂下的头颅,包藏在满头青丝间白得刺眼的几丝华发,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阵难以言说的怅然,但却只是一瞬,这份怅然便转成了另一份思量。
储君人选,他自是属意翊儿,只恰如阿馨所说,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若不是翊儿,那又能是谁?
燕轲吗?不,一旦传位燕轲,韦氏擅权,假以时日,燕氏的江山便不复存在!进儿呢?又或者是玄儿和屿儿!他三人的母妃位份都不显,年纪也还小,尚有可塑。趁着他现在还有精力,悉心教导,不愁成不了一代中兴之君!
其实,如果丽妃膝下有一子就好了!
丽妃身后是安顺候府,安顺候府虽然这十几年来因真宁公主为人诟病,但当年却也是享益京中贵族圈的,最难得的是安顺候老夫人与宗室几位老王妃交情甚笃。
或者,可以将玄儿或是屿儿养在丽妃膝下?
只是,这样一来,便要将丽妃的位份再升一升!可是,韦婧芬她能同意吗?
燕正天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到得最后他干脆便拿手揉起了发涨发疼的额头。也是只到这时,他才发现,贺兰氏一直瞪着一对大大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
“阿馨,你怎么了?”燕正天失声问道。
贺兰氏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轻声说道:“没什么,臣妾就是担心翊儿。”
燕正天拍了拍贺兰氏的手,稍倾,牵着她起身,说道:“走吧,朕与你进去看看。”
贺兰氏顺着燕正天手上的力道,便要起身,谁想,却在这时,外面侍候的小内侍如同被狗追了一样了,跌跌倒倒的扑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
“大胆!”内殿看着花和成的童喜恰在这时走了出来,一见小太监的样子,当即出声斥道:“圣驾跟前,岂容喧哗,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小太监本就满脸汗水的脸上,一瞬间冷汗越发如浆。
燕正天摆了摆手,对童喜说道:“你问问他,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童喜应了一声,转身看向小太监,斥道:“你哑巴了?还不快回皇上的话。”
“启,启禀皇上,战王府陈长史来报,说是战王妃和荣安郡主不知何故,齐齐昏迷不醒,王爷使了他来请太医院曹太医去王府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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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花千束
战王妃和荣安郡主齐齐昏迷不醒?
燕正天匆匆的与贺兰氏交换了一个目光后,来不及细想,当即便对童喜说道:“你去请了曹吉出来,让他去趟战王府。”
“是,皇上。”
童喜转身急急进了内殿,不多时,便带了曹吉走了上前。
曹吉才要上前问安,燕正天摆手道:“战王妃和荣安郡主不知何故,陷入昏迷,战王派了人入宫请你去诊治,你快些去吧。”
“这……”曹吉犹疑的看了眼内殿的方向。
燕正天拧了眉头,冷声说道:“即有花神医在,翊儿这想必也无大事,你只管前去王府便是。”
曹吉不敢再多言,连忙应“是”快步退了下去。
“皇上,”贺兰氏一脸狐疑的看向燕正天,不解的问道:“好端端的王妃和郡主怎么就会昏迷不醒?”
燕正天摇头。
贺兰氏不由便抿了唇,心下暗暗思忖起来。
战王府统共就只有战王妃一个女主人,自然便不会是什么妻妾争宠,小妾给正室下毒什么的。可,眼下却又实打实的是王妃和郡主昏迷不醒,这到底是会是怎么回事呢?
贺兰氏想不明白的原因,长芳殿里,容锦却是在得了消息后,与琳琅大眼瞪小眼。
“你别看我,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厚此薄彼!”琳琅对朝她看来的容锦说道。
容锦点头,“我肯定是相信你不会厚此薄彼的,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韩铖没有一睡不起呢?”
琳琅耸了耸肩,很是无辜的说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容锦脸上便绽起了一抹笑,才要开口损琳琅几句,不想燕离却忽然开口说道:“其实也正常,韩铖是习武之人,加之年轻时又南北征战,这伤那伤的受的不少,一般的毒对也许没效,即使有效,量不到,也不至引起严重的后果。”
琳琅颇为认同的点头,“少主说得对。”末了,忿忿一跺脚,恨声说道:“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早知道用什么梦里消魂香啊,只接给他来包断肠草不就行了!再不济,来瓶鹤顶红也好啊!”
一边的杏雨听了,“噗嗤”一声便给笑了,轻声说道:“琳琅,你这是杀人呢还是灭门啊?”
要知道,这断肠草和鹤顶红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寻常一指甲片大小的剂量便能让人一命呜呼,照着琳琅的意思,每样来个一包,只怕再来几个战王府也不够她杀的!
琳琅才要开口,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杏花的声音。
“燕少主来了。”
屋里的人顿时齐齐抬头朝门口看去,下一瞬,便看到燕离行云流水般走了进来。
容锦率先站了起来,迎了上前,轻声说道:“我才想去韶庆殿找你,你便过来了。蓝姨心急火燎的半路把你找了去,可是京山出什么事了?”
之前,燕离离开明勤殿后,本是打算直接来长芳殿的,不想走到半路却被蓝姨给截下了,两人匆匆的回了韶庆殿,打发了琳琅往这边来说一声。容锦本想径直去韶庆殿看看,结果却又得了战王府燕文素和韩华毒发的消息,这便耽搁了下来。
燕离听了容锦的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出了点事,让杏雨沏壶茶来,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容锦心头一沉,直觉上有种不好的感觉,但也顾不得多想,回头吩咐了杏雨给燕离沏茶,她则和燕离一并上前,在屋子里的紫檀圆木桌上坐了下来。
“我刚才好似听到说什么杀人还是灭门的,出什么事了?”燕离抬头看向容锦,轻声问道。
容锦先是怔了怔,末了,失声一笑,将韩铖进宫请太医的事说了一遍。
燕离听了眉宇轻蹙,竟是久久不语。
容锦跟琳琅交换一个眼神,稍倾,容锦犹疑的开口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燕离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容锦,末了,却是陡然一笑,轻声说道:“锦儿,沈真找到了神医花和成!”
嗯?
一怔之后,容锦立时明白过来,稍倾,不由跟着失笑,“这么说来,还真是命不该绝呢!”
梦里消魂香虽不是什么霸道的毒,但若是要解,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以这么说,之前,知晓韩铖请了曹吉前去诊治,容锦也不过是可惜,让韩铖逃过了一劫!但现在,知晓沈真请回了花和成,她心里的成算便没那么足了。曹吉也许解不了,可花和成被称起生死而肉白骨的神医,这点小毒在他眼里又算什么呢?
是故,容锦才会发出“命不该绝”的感叹!
但也这念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对她来说,战王府的人生和死的意义对她来说其实并不大,之所以会让琳琅动手,不过是因为韩铖无视她的生死。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她逃过了韩铖和燕正天,燕轲三方联手布下的杀局,燕文素和韩华也逃过了她的杀机!
这么一想,容锦便将这事扔到了一边,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来。
“燕轲那边的事怎么样了?”容锦轻声问道。
“嗯,跟我们设想的差不多。”燕离一脸淡然的说道:“韦氏借用这个机会,弄死了李溶月。表面上看起来,燕轲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只要他不是蠢到无药可救,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至燕翊与死地,全力争夺储君之位。”说到这,话声一顿,抬头看向容锦,幽幽一笑,说道:“而他夺位的最大目的,只怕却是要弄死你我!”
容锦笑了笑,“无妨,只要他有那个本事就行了!”
燕离对上容锦的笑脸,却是扬了扬眉梢,深遂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寒意。不,他可不会给燕轲那样的机会!
“那蓝姨找你是什么事?”容锦问道。
“蓝姨找我,是因为她得了凤卫传来的消息,沈真他不仅是找到了神医花和成,他还找到了一个人!”燕离说道。
容锦愕然抬头,看向燕离,“沈真还找到了一个人,谁?”
“毒王花千束!”燕离说道。
毒王花千束!
这又是神医,又是毒王的,这个沈真他什么意思啊?
找花和成是为了救燕翊,可找个毒王花千束回来,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花千束和花和成怎么都姓花,是巧和,还是……
“花千束和花和成师出同门,只不过一人擅医,一人擅毒。”燕离轻声说道:“而且,这个花千束与我怕是还有些源缘!”
呃!
容锦怔怔的看向燕离,脱口而出的问道:“什么源缘?”
“你还记得蓝玉吗?”燕离突然问道。
蓝玉?当然记得啊!
那个喜着红衣,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带着几分邪肆的男子,想来,只要是见过他的人,都不会轻易将他忘记。
“记得,”容锦点头,问道:“怎么了?怎么又跟蓝玉扯上关系了?”
“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蓝姨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晓得个大概的情况。”燕离沉吟着说道:“蓝姨说,花千束一直恋慕蓝玉,只是蓝玉却对娘亲一见钟情。而娘亲后来之所以会跟东夏太祖李骐牵扯不清,这里面大部分的原因,却是因为花千束。”
因着当年随侍在燕无暇身侧的人是红楹,而非蓝楹,是故很多事,蓝楹了解的也不多,燕无暇御下又极严,有些事燕无暇不说,便是红楹也不敢多说一字。
而蓝楹之所以会知晓花千束,蓝玉,护国公主,李骐这些事,却是后来护国公主远离北齐在京山隐居后,慢慢的才了解了一些。但,必竟时过境迁,有些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燕无暇本人外,只怕却是谁也不知道!
容锦却是在燕离的三言两语间得出了一个结论。
无非就,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他却爱着你的三角恋,哦,不,或许应该说是四角恋关系。
“那,花千束她跟我们是敌还是友呢?”容锦轻声问道。
燕离摇头,“不知道,不过,依蓝姨的意思,我们还是小心防着她点的很。”
容锦点头。
当然,这是必须的。
老话不是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在这个处处将他们当成唐僧肉,谁都想咬上一口的北齐皇宫,自是防火防盗防男女了!
“嗯,我会小心的。”容锦轻声说道,顿了顿,却是往燕离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道,“燕离,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沈真很奇怪啊?”
淡淡的幽香随着容锦的靠近而在鼻下轻盈环绕,瞬间直入肺腑。
燕离对上容锦眨啊眨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眉梢间绽起一抹柔意,轻声说道:“他从前是娘亲的麾下,后来娘亲将他调拨到燕正天身边。”
容锦脸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嘴里轻声说着“原来如此”,然,下一瞬,却是眉梢飞扬,再次朝燕离身前,凑了凑,轻声说道:“燕离,我总觉得他好似很针对我们,你有没有这感觉?”
燕离闻言,眉梢扬起一抹飞扬的弧度。
脑海里一瞬闪过,当日在东夏悦来客栈与沈真交手的那一幕。
容锦不说,他也许不会想起,但此刻经容锦提醒,想起时,心底果然便有一种,沈真对他似是怀有深深恨意的感觉。
这么一想,燕离便点了点头,“你的感觉没错,我也觉得他对我很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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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真不要脸
“那你说,他对你的敌意,是因为你没有如他所愿站在燕翊这一边,还是因为……”容锦犹疑的看向燕离,她虽不曾把话说完,但未尽的意思,想来燕离应该明白。
而果然,燕离目光含笑的看着他,接了她的话,轻声说道:“还是因为他的一腔痴情却被娘亲无情所弃,便恨屋及乌了!”
容锦“噗嗤”一声笑了。
人说爱屋及乌,他到好,来个恨屋及乌!
笑声方歇,容锦往前凑了凑,目光清亮的看着燕离,语带调侃的说道:“燕少主,即然来者不善,你有没有想好应对之策呢?”
容锦向来都是端庄沉稳的,像这般露出少女天真活泼的一面,是少之又少。
燕离先是一怔,怔过之后,却是很快醒过神来,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抬手便在容锦的鼻子上刮了刮,目光含笑满是宠溺问道:“不知道容姑娘有何高见!”
这般亲昵的动作,落在一旁的琳琅和杏雨眼里,两人先是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反应,下一瞬醒过神来时,琳琅连连大呼小叫了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话落,很是夸张的揉着自已的胳膊。
容锦顿时羞得脸能滴出血来,下意识的便要拉开与燕离的距离。
燕离回头便恨恨的瞪了眼还在作怪的琳琅一眼,冷声说道:“那就捡起来。”
嗯?
琳琅怔怔的看着燕离,捡起来!什么东西捡起来?
原本还难为情的容锦却是在听到燕离这一声冷哼后,“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
不多时,杏雨也醒过神来了,她不敢像容锦笑得那么肆意,拼命的压着,却还是抖动着双肩,笑得不行。
“哎,你们笑什么啊?”琳琅的反应难得的慢了半拍,见容锦和杏雨不作声,她干脆不怕死的看着燕离,“少主,她们笑什么啊?”
燕离目光在琳琅脸上转了一圈,确定她是真的不明白后,没好气的说道:“她们笑你是个呆瓜。”
“哎,我怎么呆了,我……”
杏雨强忍了笑意,上前扯了琳琅,说道:“琳琅,燕少主让你把掉地上的鸡皮疙瘩捡起来呢,你捡起来了没?要不要我帮着一起捡!”
“……”
琳琅后知后觉的看着唇角翘起一抹愉悦弧度的燕离,这才明白,自已被耍了!
眼见得琳琅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容锦少不得站了起来做和事佬。
“好了,好了,别生气。”容锦笑着扯了把气哼哼的琳琅,将他拉到自已身侧坐了下来,说道:“玩笑开过就好了,我们现在商量正事吧。”
琳琅哼了哼,心道:我才不生气呢!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就算是生气,我也不能让你们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我奈何不了你俩,我还不能奈何以后的小主子不成?
心里拿定主意,原本绷紧紧的脸,突的便绽起一抹大大的笑脸,对容锦说道:“谁说我生气了,我是那样小气的人么?”
“是,是,你不小气。”容锦顺着琳琅的话说道。
琳琅眼珠子一转,笑着问道:“那谁小气?”
谁小气?!
容锦对上琳琅精乖的脸,暗暗的掐了她一把,小丫头片子,还敢挖坑给她跳?不就是想让她顺嘴说一句“你家少主小气么”,哼,想得可真美!
挖坑没挖成,反而顺带着腰上软肉吃了一记的琳琅再次默默念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是,这念头才起,便感觉到一道淡淡的目光瞥了过来,琳琅下意识的便抬头看去,四目相对,琳琅讪讪的笑了笑,飞快的撇了脸。
燕离则是唇角翘起一抹了然的笑,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浅啜起来。
一时间,前一刻还笑声朗朗的屋子便静了下来。
一盏茶喝完,燕离放了手里的茶盏,抬头看向容锦,眉目舒朗的问道:“战王府那边,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容锦摇头。
既然擅医的花和成和花千束都来了,想来燕文素和韩华这一遭不过是有惊无险罢了。热闹,她就不去凑了,只要她们不再来招惹她,她自是也可以就此揭过。
“少主,我想去。”
容锦摇头,一侧的琳琅却忽然说道。
容锦闻言不解的朝琳琅看去,“你想去?”
琳琅点头。
“为什么啊?”容锦不解的问道。
琳琅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去跟那什么花和成切磋切磋,看看到底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容锦想了想,明白过来。
琳琅这是闲得无聊,打算跟花和成去打擂台了!
梦里消魂香是她下的,曹吉解不了这毒,花和成肯定能解。而按着琳琅的意思,便是,她打算拿出看家的本领跟这位花神医过过招。
只,这样的过招却是比不得旁的,是以活人为载体来进行,说直白点就是,琳琅下毒,花和成解毒,解了再下,下了再解……容锦在心里默默的为燕文素母女点了一回蜡!
燕离觑了容锦一眼,见容锦没有反对,点了点头说道:“你想去,就去吧。”
左右这北齐的一池子水都要乱了,能再搅浑点他自是乐见其成。
琳琅得了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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