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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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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梭着。
  “娘离开我后,我一个人很孤独,我总是想,为什么娘亲不要我了?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还不回来?蓝楹说,娘亲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问蓝姨,那个人是谁,比我还重要吗?蓝楹说,等我大了就会明白!”
  “我从前不是很明白,可是这一刻,我想我明白了。”
  容锦往后靠了靠,轻声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这世间总有一个人,总有一份感情,能让我们奋不顾身,能让我们倾尽所有,。”燕离在容锦耳边,轻声说道:“娘从前说过,有时候,对一个人的爱慕就像自己脆弱的命门,但偏偏是这点恋慕,却能让我们不怕这个有杀伤力的世界。”
  燕离在容锦边掷地有声的说道:“锦儿,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命门!”
  “你也是我的!”容锦笑着轻声回道。
  一时间,两人相视一笑,再无言语。
  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似乎说什么都无法表达出他们彼此之间,这一刻的欢喜!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离似是恍然想起,他抱着容锦站了起来,柔声说道:“不是说要听我吹箫吗?走,我带你去一处,最美的地方。”
  容锦才要问他去哪里。
  燕离已经顺手抓了桌上的玉箫,抱着容锦纵身而起,几个起落间,便远远离开了缀锦楼。
  连棉的屋宇在脚下一闪而过,风声呼啸,容锦紧紧偎依在燕离的怀里。
  其间,也曾响起几次示警,但似乎都被一道无声的命令压制了下去。
  燕离停下的地方,是一处山间小涧。
  月光下,葱翠的树林被打上浅浅的白光,水声湍湍,如珠玉相击。
  燕离抱着容锦停在一片磨盘般大小,圆润平缓的石头上,在他们的脚下,便是奏着欢歌向前墨玉似的溪水。
  “往下一点,便是玉泉池。”燕离指着前方不远处,对容锦说道:“这里的水流下去,在那里汇聚,到了夏天,泉水清湛如镜,能看清水底的一草一木!”
  容锦不知道玉泉池是什么样的风景,但她却很喜欢眼下的这番风景。
  头顶是一轮圆盘似的明月,天边几颗若明若暗的星子点缀其间,入目处可以看到巍巍静默的高山,耳边,泉水鸣和着不知名的虫鸣声,低低起起间,是大自然赋予这个世界最漫妙的乐曲。
  她懒懒的躺在燕离的怀里,只觉得这一刻,便是他和她的天荒地老!
  容锦闭上眸子,昏昏沉沉间,悠悠扬扬的箫音在耳边响起。
  她不知道燕离吹的是什么曲子,但她却从箫音里听到了他满满的爱意和疼惜。
  ……
  护国公主下葬后的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
  这个年注定过得不是那么热闹,但因着是容锦在京山的第一个年,蓝楹还是按着燕离的意思,在这天夜里放了一场烟花。
  看过烟花后,便是大家一起守岁。
  琳琅便提意大家推牌九。
  起先,都以为容锦会是最大的输家,但谁也没有想到,到最后,连燕离也没在容锦手下讨到好处!
  “白二红四点,”容锦放下手里的牌,笑眯眯的看着同时瞪了眼朝她看来的几人,嘿嘿一笑说道:“又是至尊宝,付钱吧!”
  话落,手伸了出去。
  琳琅低头看着自已桌面上的空空荡荡,又看了看青语还有蓝楹两人桌面,最后,目光落在容锦身前堆成小山一样的那些银两,不服气的拍了桌子,嚷道:“不算,不算,这回换庄,我来做庄。”
  容锦点头,将手里的牌往前推了过去,“那你要换庄,也得先把银子付了吧?”
  “哪里还有银子啊!”琳琅瞪了容锦,大呼小叫的说道:“都被你赢走了,少主晚上新发的红包都没了!”
  话声一落,眼珠子一转,嘿嘿笑着凑到容锦跟前,轻声说道:“容姑娘,作为我们未来的少主夫人,你是不是也应该意思下啊!”
  说完,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容锦桌上那些赢来的银两。
  “可以啊!”容锦笑着从里面将之前琳琅输了的燕离才赏的过年封红,拿了出来,放到琳琅手里,“这是我给你的封红!”
  “这……”琳琅瞪了眼,“这明明是少主赏的好不好?”
  “这样啊?”容锦眼珠子一转,拿回琳琅手里的封红,在里面翻了一番,把青语的那个也找出来,两下换了换,将青语的递给琳琅,又将琳琅的递给青语,笑眯眯的说道:“收下吧,不用客气!”
  饶是琳琅这般口齿伶俐的人,这会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瞪大眼看着容锦,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她直摇头,看了燕离说道:“少主,以后就是凭着少夫人这手的绝活,你也不用担心没饭吃了!”
  燕离闻言,点了点头,很自然的说道:“夫人威武!”
  琳琅:“……”
  少主,你也太……太什么?
  琳琅不知道。
  她只是想着,赌博那么的行当,总不可能她们“威武的少夫人”样样精通吧?
  这么一想,琳琅便说道:“换一样,我们打马吊!”
  “好!”
  容锦也是好久没有这样玩得尽兴了。
  当下,二话不说,便重新支了桌子,打起马吊来!
  很快屋子里便响起琳琅“哇哇”的乱叫声。
  “青语,你明知少夫人就听这张牌,你怎么还能打二筒给她呢?”
  “哎呀,少主,你这样是放水,你知不知道!我们少夫人她不稀罕的,她会觉得胜之不武的!”
  “……”
  半个时辰后。
  再次输得精光的琳琅,以头捣桌。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容锦笑着喊了身侧侍候的杏雨上前,指着桌面上赢来的银两说道:“点点,看看我赢了多少!”
  “不用点!”杏雨笑着说道:“奴婢刚才一直替您留心着,您一吃三,共赢了六百六十六两!”
  “这数字好!”容锦笑眯眯的说道:“六六大顺!”
  “可不是吗,姑娘!”杏雨笑呵呵的应道。
  主仆两人你一声我一句的说道着。
  输成了乌鸡眼的琳琅,有气无力的抬头看着容锦,问道:“少夫人,您说,您还有什么不会的?”
  “我不会的很多啊!”容锦笑着说道:“不过一时想不起来!等想起来了,再跟你说啊!”
  琳琅再次一头捣在了桌上。
  边上一直看着她们玩的蓝楹,这时走了上前,轻声说道:“少主,宵夜都准备好了,先去用宵夜,大家好各自都歇了吧。”
  燕离笑着点头,伸手去牵容锦的手,两人一起朝摆了宵夜的饭厅走去。
  琳琅和青语还有蓝楹走在后面。
  “你说,少夫人会不会出老千?”琳琅轻声问道。
  青语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那意思就是,输了就是输了,哪怕是出老千,你没抓到,是你没本事!
  而一侧的蓝楹则是狠狠的在琳琅的腰上掐了一把,压低了声音斥道:“输钱不输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了!”
  “啊,师父,你轻点。”琳琅大呼小叫的跳了开去,一边揉着小蛮腰,一边嘟了嘴说道:“我就是说说嘛,要真是这样,我打算跟少夫人拜师学艺!”
  “拜师学艺?”蓝楹轻哼一声,“你一年的例银都输了,你拿什么拜师学艺?”
  琳琅瞬间如同泄了气的汽球。
  末了,重重的跺了一脚,对着前面容锦和燕离的身影,说道:“狠,真狠,果真跟我们少主一样,不动手则矣,一动手,就让你全军覆没!”
  年一过,便是正月,而正月过完,转眼便到了万物复杂的春天。
  京山的美景,果然如燕离所说,无所不美,无处不精致。
  似乎樱花才落地,缤纷绚丽的桃花便紧接而上,而漫山的桃李才刚开始芬芳,山坡上那如海洋一般的紫便在一个夜里悄然爬满了山坡。
  “是熏衣草,真的是熏衣草啊!”
  容锦看着那一片紫色的海洋,整个人都飞扬了起来。
  像只蝴蝶一般,飞入了那片紫色的花海,跳跃着欢呼着,笑声如银玲一般,在山间清脆回响。
  燕离站在山坡上,目光宠溺的看着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的容锦。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想,京山,到底是娘亲为她自已打造的一个梦,还是因为她知道,有一天,他会遇上他爱的人,她将这片如梦幻一般的世界,送给他和他的心上人的礼物!
  “燕离,你快来,我刚刚发现了一只野兔!”
  耳边响起容锦的声音。
  燕离才要拾脚上前,身后响起一道轻微的声音,与此同时,耳边响起蓝楹的声音。
  “少主,山下有人求见!”
  燕离才起的步子便顿了下来,她看着在花草间,雀跃着追逐野兔的容锦,如雕似刻的脸上,绽起一抹淡淡的无奈的笑。
  锦儿,属于我们的快乐的日子,便要暂告一个段落了,你知道吗?
  “燕离,你快来啊!”容锦边追逐着身前身姿矫健的兔子,边对燕离喊道:“她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
  喊了许久,不曾得到燕离的回答,她不由便站了起来,抬头朝山坡上含笑朝她看来的燕离看去。
  而在燕离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蓝姨,正轻声的与燕离说着什么。
  容锦想要拾脚上前,却在这时,燕离拾脚朝她走了过来。
  她听到燕离说:“锦儿,我们有客人来了!”

☆、21夏嬷嬷

  “蓝姨,你说来的是谁?”
  容锦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来蓝楹。
  蓝楹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来人自称姓夏,是北齐战王妃的管事嬷嬷,奉战王妃之命,来见你。容姑娘,你见还是不见呢?”
  容锦朝燕离看去。
  北齐会来人,这早在她和燕离的预料之中,只是,他和燕离想过可能会是燕正天的人,也想过会是燕翊又或是那个素未谋面的二皇子,更甚至,韩铖也不是没想过。却是怎样也没想到,来的会是战王妃燕文素的人。
  待从蓝楹嘴里再度证实之后,容锦默了一默,轻声嗤笑了一声,抬头对燕离说道:“请进来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燕离点头,回头与蓝楹轻声说道了一句。
  蓝楹匆匆退下,去吩咐人将人领去府里会客的花厅。
  容锦便也没了踏春游玩的心思,她回身看了眼身后那片漫山漫野开成紫色花海的山坡,对燕离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回了宴客厅,等了没多久,蓝楹便领着个穿深青色褙子年约四旬,衣饰华美的妇人走了进来。
  不用问,也知道,这就是那位代表战王妃来访的夏嬷嬷了!
  容锦微微翘了唇角,目光淡淡的撩了眼同样正觑目打量她的夏嬷嬷,四目相对,夏嬷嬷脸上绽起一抹得体疏离的笑。
  容锦垂了眸子,眼底一瞬间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但当再抬头时,脸上却丝毫不显,而是回以夏嬷嬷一笑。
  “老身见过大小姐。”夏嬷嬷屈膝向容锦福了一福。
  大小姐?
  容锦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这是将她定位于战王府的大小姐了?
  燕文素,她脑子进水了么?
  上赶着要给自已找不痛!
  容锦朝蓝楹看去。
  她不知道燕文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也绝不会相信,一个天之骄女的公主为了一个男人真能将自已卑微到尘埃里去!
  蓝楹自是明白容锦那一眼的用意,但她却只是苦笑着对容锦摇了摇头。
  当年先帝膝下大大小小十几个公主,但得先帝眼的就那么几个,偏这几个里可没有这个战王妃!是故,对于战王妃是什么样的人,她手下这个夏嬷嬷又是什么样的人,她还真说不上。
  见蓝楹摇头,容锦到也没觉得失望,目光一敛,温婉笑着说道:“嬷嬷免礼。”话落,回头身侧侍候着杏雨吩咐道:“给嬷嬷看座。”
  “是,姑娘。”
  杏雨上前扶了夏嬷嬷在容锦的下侧落座。
  很快便有侍候的下人奉茶。
  夏嬷嬷捧了茶盏,轻啜了一口后,目光温和的看向容锦身侧的燕离,轻声问道:“这位可是燕少主?”
  燕离目光淡淡的睃了眼夏嬷嬷,微微颌首。
  夏嬷嬷看着燕离的目光便带着几分压抑的激动之色,轻声说道:“少主,和公主长得真是太像了。”
  燕离端着茶盏的手便顿了顿,微垂的眸子与容锦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容锦笑着接了夏嬷嬷的话,“嬷嬷从前可是在宫里见过公主?”
  “是啊,从前大长公主住在懿月殿,我们公主住在嘉瑜殿,跟大长公主隔着一座院子,虽不长走动,但却抬头不见低头见。”夏嬷嬷说道。
  北齐的皇宫,容锦没去过。
  便也无从分辩夏嬷嬷话中的真假。但想来,这种稍一了解便能知晓的事,夏嬷嬷也无须用来撒谎。
  容锦于是便对夏嬷嬷笑了笑,轻声说道:“既是离得那般近,怎么却走动的那么少?”
  夏嬷嬷脸上的笑便僵了僵,嘴唇翕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容锦见她想说不敢说的样子,笑了笑,将手里的茶盏举了举,示意夏嬷嬷喝茶。
  只是,夏嬷嬷却在一阵犹豫后,又主动说道了起来。
  “到不是我们公主不愿与大长公主走动,只是,那时我们公主年纪还小,加之生性胆小,大长公主那时候又忙着前朝之事,就……”
  夏嬷嬷说得隐晦,但容锦却从她话里听出几分味道来,年纪小是一个原因,但真正的原因只怕却是因为那位公主的母妃位份并不高,以她的身份,便是在护国公主跟前走动,至多也就混个脸熟。加之,当时皇位迭替,前局未明,自是明哲保身!
  容锦虽然没有见过燕文素,但一个天之骄女的公主,却甘愿以继室身份下嫁,光凭这份胆色,她便不会轻视这个人。
  此刻,再见了夏嬷嬷,心里对燕文素本还模糊的认知,渐渐的便有了一个清晰的判断。
  燕文素其人,要么便真就如她所表现出来的,是个温柔敦厚、玉洁松贞的人!不然,便就是一个极会掩饰自已,不论是心计还是手段都已经是炼得炉火成青,真假难辩!是前者还是后者,容锦觉得在没有见燕文素本人,还真不好给出判断。
  容锦笑了笑,放了手里的茶盏,抬头看向夏嬷嬷,轻声问道:“嬷嬷是如何知晓我在京山的?又是谁让你来的?”
  夏嬷嬷听完容锦的问话,身子便坐得正了些,神色间也不自觉露出一丝恭谨,她看了容锦说道:“是王爷得了消息,知晓您和燕少主已经回了京山,告诉了王妃。王妃,想着这十几年大小姐流落在外,吃尽苦头,这才派了老身前来接大小姐回府。”
  “王妃让你来接我的?”虽然猜到是燕文素的意思,但容锦却仍旧满脸讶异的挑了眉头问道。
  夏嬷嬷连连点头,并且急切的说道:“大小姐,您放心,我们王妃说了,若是您不愿去,她也不会强求,去和不去,都看您自已的意思。”
  呵!
  容锦不由便要失声轻笑。
  燕文素这一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但她也没打算深思,北齐去,肯定是要去的,但她也没打算来个阿猫阿狗的她就上赶着去。是故,她听完夏嬷嬷的话,略作沉吟后,轻声说道:“还请嬷嬷代我谢谢你家王妃,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北齐,我不想去。”
  夏嬷嬷听完容锦的话,脸上不由便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色来。但又似乎生怕容锦发现,她飞快的重新抬头看向容锦,目光和蔼的劝道:“大小姐,也别这么快便决定,你看你是不是和燕少主商量一下,看看燕少主是个什么意思?”话声一落,又似乎生怕容锦误会她的意思,急声补充道:“老身的意思是,陛下也知晓了少主之事,这几天可能也会派人来请少主。”
  燕正天也派了人来京山?
  容锦抬头朝燕离看去,笑着问道:“你怎么说?嬷嬷是从北齐来,想来,她的消息总不会错的。皇上,他总是你的亲舅舅,这么多年,公主杳无音讯,好不容易得了消息,想必他也是挂念的紧。”
  夏嬷嬷听得在一边,连连点头。
  燕离却是在听了容锦的话后,略作沉吟,轻声说道:“这事不急,嬷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让人先带了嬷嬷下去歇息吧。”
  京山虽离北齐不远,一河之隔,但离都城临潢府还是有些路程。
  夏嬷嬷连日赶路,虽然周身的衣裳仍旧得体,但神色间却难掩疲惫之色。此刻听了燕离的话,连忙站了起来,轻声相谢。
  容锦便笑着对蓝楹说道:“蓝姨,你带着嬷嬷下去安置吧,我同少主商议下,去和不去,总要有个章程。”
  蓝楹笑着点头,转身领了夏嬷嬷便要离开。
  夏嬷嬷却是在离开前,再次庄重的向容锦行了个告退礼。
  这番作派,真的就是将容锦当作战王府的半个主子来看了!
  待蓝楹带着夏嬷嬷退下后,容锦回头看向燕离,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燕离拧了眉头,摇了摇头,但,顿了顿后,却又开口说道:“这个燕文素我没听我娘亲提起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要不,回头问下蓝姨吧?”
  “蓝姨怕是也不了解。”容锦轻声说道。
  燕离想了想,没再开口,只是眉头却是微微的蹙了起来。
  容锦看了,不由得便好笑的说道:“你担心什么呢?她是什么样的人,对我又没有多大的影响。”
  “我刚才听那个嬷嬷的意思,燕文素未必就真希望你去,也许,是因为韩铖得了燕正天要派人来京山的消息,而你必竟是他的女儿,她让这个夏嬷嬷走一趟,不过是做个表面功夫罢了。”燕离轻声说道,“她其实应该是不希望你去北齐的!”
  “如果是这样,那才是一个女人正常该有的反应。”容锦接了燕离的话说道。
  燕离点头。
  燕文素以继室身份下嫁,可见在她的心里韩铖有多重要!越重要便越在乎,越在乎,便越容不得有人与她分享。
  容芳华一个死人,她无所谓,可是对于容锦这个活生生的人,她真的能做到爱屋及乌?
  “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我们确实也可以慢慢准备起来了。”燕离看向容锦,说道:“北齐,既然是非去不可的,那有些事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容锦点头。

☆、22用人不疑

  送走蓝楹。
  夏嬷嬷带来的两个侍女,其中一个眉心间长了颗痣,瓜子脸,柳叶眉名叫寸心的小丫鬟,转身走到门边,四处飞快的扫了一眼,确见周遭没人后,这才转身又随手将门给轻轻掩上,方开口说道。
  “嬷嬷,您看到了吗?真的像紫伊姐姐说的那样,貌美如花比那画上的人还要……”
  夏嬷嬷目光淡淡的看向神色雀跃的寸心。
  明明只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目光,但寸心却是被那一眼睃看得,当即大气也不敢出。不但如此,更是头顶一麻,连后背都僵了。
  另一侧,长得身量略高,脸盘圆圆,面相中等看起来比寸心明显要大上几岁的侍女,眉目一垂,下一刻,笑着倒了杯水,递到夏嬷嬷手里,轻声说道:“嬷嬷,喝口水吧。”
  夏嬷嬷这才收了目光,接过才雀递来的茶盏,浅浅啜了口后,这才放了茶盏,轻声哼了哼,方开口说道:“我来时,是怎么叮嘱你的?”
  寸心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嬷嬷说,凡事多听多看少说,不管当面还是背后都不能议论是非。”
  心里却道:她只不是问下那位“大小姐”的长相,这难道也算是非吗?
  “当初郡主说要让你跟来,我就不同意……你也跟着你听雪姐姐学了快一年的规矩了,出门前我又再三叮嘱过,你这脑子莫不是那榆木疙瘩,开不了窍的?”
  夏嬷嬷说得不紧不慢,但寸心却是听得脸色惨白,很快额头上便布满了汗。
  “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下去,“嬷嬷,奴婢错了,请嬷嬷责罚。”
  夏嬷嬷垂目,睃了眼地上跪着的寸心,摇了摇头。
  “好了,你起来吧。”才雀上前扶起寸心,轻声说道:“可记住了,下回再不敢犯了。”
  寸心不敢起来,只拿眼去瞄座上的夏嬷嬷。
  夏嬷嬷皱了眉头摆手道:“还竖在这干什么?赶紧下去,看得我眼睛痛。”
  寸心连忙磕了个头,就着才雀的手起了身,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她一退下,才雀便走到夏嬷嬷身后,一边伸手替她按着肩膀,一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人是郡主亲自点名要带来的,嬷嬷您也劝过了,左右我们在这也没几天,回头我仔细看看着她就是,您也老也别生气了。”
  夏嬷嬷抬手拍了拍才雀的替她揉着肩膀的手,微垂的眉眼间绽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好了,你也坐下喝口水吧,连日里的赶路,这骨头都快散架了。”
  “我不累,嬷嬷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我再替您按按。”才雀说道。
  夏嬷嬷也不勉强,由着才雀替她按,她则眼眸微合,脑海里一遍遍的过着之前与容锦相见的情形。
  良久。
  便在才雀揉得膀子都酸了时,一直闭着眼睛的夏嬷嬷抬手按住了才雀的手,示意她在身边坐下,等才雀坐下后,她才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才雀,你还记得,当日大殿下托你转交王妃的那幅画吗?”
  才雀点了点头。
  她是王妃身边的一等侍女,大殿下对郡主有心,有些事嬷嬷不方便出头,找的都是她!包括当日大殿下将“大小姐”的画像让紫伊送进府的事,那是她亲自经手的,她怎么会忘了呢?
  “怎么了,嬷嬷?”才雀轻声问道。
  夏嬷嬷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的蹙了蹙,轻声说道:“人比画像要好看百倍千倍!”
  才雀闻言不由便怔了怔。
  当时看到那画像时,她还在心里腹诽着,画里的人虽美,但比起她们郡主来,却是差了不少。现在嬷嬷却说,人比画像要好看百倍千倍。那是不是说,大殿下当日为了讨好王妃和郡主,故意放了水?
  这么一想,才雀便抬头看了夏嬷嬷轻声劝道:“好看百倍千倍,那又怎样?殿下看重的是郡主,她不随我们去王府则罢,若是随了我们去王府……”
  才雀的话没有说完,收宇间的那抹戾色却是将她的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夏嬷嬷摇了摇头。
  才雀不由拧眉道:“嬷嬷,什么意思?”
  “你想得太简单了。”夏嬷嬷叹了口气,末了,却又哂笑一声,轻声说道:“也不怪你,你必竟没在宫里呆过,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才雀没有听到夏嬷嬷继续往下说,但她却又隐约有些明白。
  临潢府,勋贵之家,除了她们王爷,只有王妃一个,哪家的老爷不是妻妾成群?这年头,别说这些达官显贵,就是那些商贾之家,府里也是乱得很!
  嬷嬷她担心的怕是大殿下对这位“大小姐”并不是他说的那样,而是另有用心吧?
  可是,这样的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大殿下是将来要问鼎宝座的人,注定了他的身边,不可能只有郡主一人!只要郡主能稳占后位不就行了吗?
  才雀懵懂的看向抿紧了嘴唇,神色晦暗不明的夏嬷嬷,硬着头皮说道:“嬷嬷,若真是如你所想,其实对郡主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不是吗?”
  才雀的言下之意,夏嬷嬷自是明白。
  肥水不流外人田,娥黄女瑛自也是一段佳话!可是……夏嬷嬷摇头,轻声说道:“你可别忘了,她连王爷都不认,再说了,只怕,她的眼里也放不下大皇子这个人!”
  “为什么?”才雀不解的问道:“大皇子丰神俊雅又是人中龙凤,一旦事成,她不过便是屈居郡主之下,却也是掌一宫之主!这样的荣华富贵,旁人八辈子也求不来。她……”
  夏嬷嬷摇头,不意再深谈。
  有些事,只有当你看过,接触过,才能明白。多说,也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才雀能做到燕文素身边一等大丫鬟这个位置,自是能力不凡,当下见夏嬷嬷不欲再说,便话峰一转,笑了道:“嬷嬷,我去打水,你洗洗歇歇吧。”
  夏嬷嬷点头,抬头看了内室一眼,皱了眉头对才雀说道:“寸心那,你再叮嘱一遍,告诉她,要是惹出什么事,我可是护不住她!”
  才雀点头,先去打了水来,待夏嬷嬷洗漱过后,进内室歇了。
  她这才转身去寻了躲在屋里掉眼泪的寸心。
  “才雀姐姐。”见了才雀,寸心连忙擦了把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拾脚迎上前,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嬷嬷那有什么吩咐?”
  才雀摇了摇头,携了寸心的手,在一侧的椅子里坐定,又抽了随身的帕子,替她拭了把脸上的残留的泪,这才轻声说道:“别哭了,嬷嬷是为你好,你也知道这里不是王府。嬷嬷是怕你有些话说顺嘴了,便没个边,回头被人抓了把柄就不好了!”
  “可是,我,我也没说什么啊?”寸心低了头,满腹委屈的说道:“我不过就是问了一句,大小姐长得如何!”
  才雀笑着点头道:“是啊,这话在我们跟前说说确实没什么,可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传几传,话便不是原来的话了,是不是?”
  寸心嘴唇翕翕,才要再说,才雀却是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好了,你也别难过了,好好将郡主交待你的事做好,回头,回了王府,我替你向王妃请赏。”
  “姐姐快别这样说,替郡主做事原就是应该,赏不赏的全是主子的恩典。”寸心一边说着,一边表着忠心,“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才雀点了点头,又与寸心说道了几句,这才转身退了出去,她先是去了趟夏嬷嬷屋里,见夏嬷嬷已经睡着,仔细把屋子里检查了一遍,这才回了自已屋里。
  坐了几天的马车,她其实也累得够呛,刚才不过是强打着精神,现下身子一挨着床,原还想把事情放心里理理,不想,眼睛一闭,却是沉沉睡了过去。
  很快,屋子里便静了下来。
  过了又一刻钟的样子,静谧的屋子里,一抹人影如鬼魅般不知道从哪闪了出来。
  人影如幽灵般在夏嬷嬷的床前顿了顿,目光冷冷的扫了眼床榻上即便入睡也眉头紧锁的夏嬷嬷,唇角翘起一抹冷笑,下一瞬,又是一闪,离了屋子。
  缀锦楼,容锦正与杏雨轻声的说着话,耳边响起杏花的声音。
  “姑娘,琳琅姐姐来了。”
  容锦便收了话声,抬头朝门外看去。
  琳琅大步走了进来,一进屋子,便往容锦跟前的椅子里一屁股坐下,啧啧说道:“容姑娘,果真如你所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一边的柳念夏听了,笑着插话说道:“琳琅,这黄鼠狼我知道是谁,可这鸡,你指的又是谁啊?”
  呃!
  琳琅瞪大眼看着逮着机会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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